正文 第2章 葉雲 文 / 文玄

    第2章葉雲

    青武城，大河客棧，一座較大的馬廄下面，三三兩兩的栓著幾匹駿馬，少年葉雲身下壓著幾摟青草，憨憨入睡。

    嘶。

    一聲馬叫，驚醒了葉雲。

    葉雲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抬頭望天，發現睡前還陰雲密佈的天空現在竟然繁星滿天，東方已經泛起點點白光。

    「不痛了。」葉雲在揉眼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傷疤早已消失，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欣慰，他看著手中青玉，不由想起了青玉的來歷和以往生活在青武城的日子。

    在葉雲的記憶中，他從小就生活在青武城，靠四處乞討和好心人的救濟為生，平常除了滿城流浪乞討就是偶爾出城玩耍，他手中的青玉，是在一次出城玩耍時所得。

    五年前的他只有七歲，當時，青武城晴空萬里，陽光普照大地，鳥語花香，城外美景自是不必多說，他獨身出城溜躂，誰知跑的太遠，沒有在天黑前趕回城裡。

    當時，他正準備找處乾淨之地休息一夜，等天亮在做回城打算，豈料，那時燦燦繁星的天空，突然雷鳴電閃，片刻後就暴雨交加，讓人心生壓抑之感。

    就在他焦急之時，聽見一聲龍吟夾雜著人類的慘叫聲，然後自己就不省人事，醒來時，已是清晨，當時的他發現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上放著一塊青玉，那時的他略加思索，就得到一個結論，自己是被那塊小小青玉砸的昏睡了過去。

    事隔多年，葉雲每當想起此事，就感到此事的離奇，不過在事後幾次絞盡腦汁的想不明白之後，便也不在多想，他只知道，青玉入手可以讓自己神清氣爽，似乎每當自己受傷或者生病之時，可以很快的讓自己痊癒。

    「何人在此？」

    一聲暴喝，打斷了葉雲的回憶，他轉頭看去，只見一位馬伕打扮的青年朝著馬廄走來。

    「在下葉雲，青霞門弟子。」坐在青草上的葉雲翻身站地，眼珠一轉，扯起虎皮做大旗，臉不紅，氣不喘，一句話脫口而出。

    「青霞門弟子。」馬伕看著葉雲的裝束，怔在了原地，片刻後，怒吼道：「奶奶的，青霞門弟子睡馬廄，當我白癡嗎？」

    葉雲平日裡在青武城，見慣了那些達官貴人的手下是多麼的狗仗人勢，本不想和這些人廢話，才搬出青霞門這棵大樹，那會考慮得那麼周全。

    此時，天已濛濛發亮，葉雲聽著馬伕刺耳的話，根本懶得理會，轉身便走向一處屋簷下，奈何馬伕不依不饒。

    「站住。」馬伕一聲怪叫，本來長得歪瓜裂棗的面部更加扭曲，他朝著葉雲喊道：「哪裡來的野孩子，跑到大河客棧來撒野，小小年紀就學會謊話。」

    聽著馬伕不雅的喝罵，葉雲心中怒氣湧動，轉身看著馬伕，爆喝道：「你想怎樣？」

    「你…。」馬伕被葉雲喝的一個愣神，瞬息後，他又仔細打量著葉雲，映入他眼簾的是一位穿著一件破爛青衫的少年，全身上下髒兮兮且不說，還衣不遮體。

    馬伕看著葉雲的裝著，怎麼看也不像富家公子，更別提什麼青霞門弟子，覺得被一個少年這樣喝斥，顏面實在過意不去，他隨手抽出腰間馬鞭，舉手就朝葉雲揮去。

    啪。

    馬伕像平日抽馬一樣，揮動手中馬鞭，在空中發出一聲炸響。

    葉雲看著即將臨身的馬鞭，心中沒有半點懼怕之意，剛要準備閃躲之時，就看見馬伕舉著馬鞭倒飛而出。

    「聒噪。」王同的喝罵聲響起，葉雲轉身看去，王同竟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啊…，」馬伕的慘嚎聲響徹院落，片刻後，這裡聚集了不少青霞門弟子，數十名弟子各自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就在此時，王同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葉雲，他走向馬伕，盛氣凌人的說道：「我青霞門的弟子，豈是你這種豬狗不如的奴才，所能隨便欺凌的。」

    馬伕知道今天碰到鐵板了，他可不想惹了大人物，隨便丟了性命，青霞門的行事作風，他可是親眼見證過。

    他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全身顫抖不已的對著王同點頭哈腰連連道歉。

    王同看都不看馬伕一眼，轉身就走，冷哼道：「不過，我這弟子是該好好調教調教了。」

    馬伕見王同轉身離去，並沒有在對自己如何，雙手顫抖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鬆了一口氣的他，又被王同最後一句話驚的全身僵硬。

    「這，這…。」馬伕語無倫次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後，連忙跑到葉雲身前，迅速的雙膝下跪連連磕頭求饒。

    葉雲看著馬伕的醜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用極為鄙視的語氣說道：「我不是你，你不必如此，再者，我是該好好調教調教了。」丟下此話，葉雲轉身離去。

    馬伕跪在原地，不明所以，頓時嚎啕大哭，周圍的青霞門弟子，拋去數十個鄙視的眼神後，便各自散去。

    碧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朵，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此時正值晌午，葉雲在大河客棧和新招收的青霞門弟子，一起用過午飯後，被王同和數百名黑衣弟子帶領到青武城廣場。

    也許是青武城靠近東海的原因，數千人聚集在廣場上，一點也感覺不到夏季的炎熱，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興高采烈躍躍欲試，有人垂頭喪氣悶悶不樂。

    葉雲站在可容納數萬人的城廣場，舉目四望，發現新招收的數千名弟子中，大多和自己年紀相仿，只有一位花甲老人站在新招收的弟子中喋喋不休，被葉雲多看了幾眼。

    就在數千人談論之時，突然青武城上方飛來一道藍色流光，瞬息就降落在廣場上，葉雲和其他人更是看呆了。

    流光消失，廣場上多了一人，只見此人身穿藍色長袍，背負一柄長劍，甚是灑脫。

    「見過牛長老。」廣場上數百名青霞門黑衣弟子，盡皆對著此人行禮問候。

    這時，王同來到牛長老身邊點頭示意，客套了幾句後，便對著葉雲他們，高喝道：「這位就是我們青霞門的執法長老，劍王強者牛長老，此次被門主派來接引各位。」

    「見過牛長老！」葉雲等數千名新弟子對著牛長老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不錯，這次招收的弟子竟然是往年的數倍。」牛長老看著葉雲等人，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錚。

    一聲劍鳴，牛長老背後長劍瞬間橫在廣場上，變成了一把長三十丈，寬十丈的巨劍。

    王同看著牛長老的舉動，陰惻惻的說道：「還真是急性子。」

    錚。

    王同身後的長劍也隨風而長，變成了一把稍小點的巨劍，發出陣陣劍鳴。

    「出發，爾等全部躍上這兩把巨劍即可。」牛長老和王同異口同聲的喝到。

    葉雲看了眼王同的巨劍，不假思索的躍上了牛長老的巨劍，就在他剛剛站穩時，之前被自己多看了兩眼的花甲老人，已經站在了自己身旁，並對自己投來了莫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