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早飯 文 / 西河西

    當天晚上，楚無波很嚴肅地對蕙綿道：「女兒家就該有女兒家的樣子，怎麼能動不動就去爬樹？今天若不是離亂及時趕到，爹真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

    蕙綿連忙上前給楚無波捏肩捶背，嬉笑道：「女兒一定不會再那麼做了，爹，您讓離亂做我的侍衛好不好？」

    楚無波沒有理睬蕙綿，對一旁的四香道：「以後小姐再要做什麼事，你們也在一旁勸著點兒。」四人一致輕皺眉，老爺您還管不住小姐，我們能勸住嗎？不過夏香還是帶頭應了聲「是」。

    楚無波感受到肩膀上無力地有一下沒一下落下的拳頭，無奈地笑道：「爹可沒打算讓離亂一直做咱們府裡的侍衛，他有了自己的家以後爹就會讓他離府了。」

    蕙綿轉到楚無波面前撒嬌道：「那您讓他在府裡這一段時間都聽我的命令好不好？」楚無波看了她一眼輕責道：「綿兒不要胡鬧，爹從來沒把他當做下人，按年齡來說你也要叫離亂一聲哥哥。」

    蕙綿聽了也不再糾纏，放開楚無波低聲道：「我可不想要那麼多難以搞定的哥哥。」楚無波聽見了她這帶著不滿的話，溺寵道：「如今可知道這種不被人喜歡的滋味兒了？」

    蕙綿嘀咕道：「大不了以後找個輕功超級棒的男朋友」，隨後對著自家老爹笑瞇了眼：「女兒知道了。」

    楚無波疑道：「綿兒，你剛才說什麼？」蕙綿連忙道：「沒什麼啊爹，對了您明天在不在家用早飯？」

    楚無波道：「近幾日朝中事務比較多，爹可能不能回家來陪綿兒吃早飯了。」言語裡倒有幾分怕自家女兒不同意的味道。

    蕙綿似不在意道：「沒關係，反正有二哥、三哥和我一起。」楚無波站起身來，抬手揉了揉蕙綿的肩膀，低聲道：「綿兒，爹……」

    蕙綿笑道：「爹很好，還有女兒如今和三哥相處得很好」，蕙綿暗自吐了吐舌頭，後一句話雖然有些大言不慚，可是三哥至少沒有趕自己出門。

    楚無波聽了有些高興，小心地問道：「綿兒，你覺得雲兒怎麼樣？」蕙綿完全沒有理解楚無波這句話後面的深意，評價道：「三哥很好啊，女兒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卻在心中自我解說道：「確實不會生氣，根本就是不理人。」

    楚無波叮囑道：「你三哥自小就溫和，好好和你三哥相處。」看著點頭應下的女兒，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雲兒身體不好就再去找安之的師父想想辦法。

    睡覺前蕙綿抱了個枕頭坐在床邊發呆，秋香整理好床鋪以後喚了蕙綿道：「小姐，您歇息吧。」蕙綿起身把枕頭往床上隨意一丟，整個人斜撲在枕頭上。

    秋香笑了笑就要幫蕙綿脫了鞋子，蕙綿立即翻身坐起道：「秋香，我自己來，你也去外面睡吧。」秋香道：「小姐睡下了，奴婢再出去。」

    蕙綿正專注地解身上的衣帶，沒有說話。沒解幾個帶子，蕙綿抬頭問秋香道：「你覺得二哥這個人有沒有很好說話。」

    秋香見蕙綿停瞭解衣帶的手，就上前幫忙下手，一邊回道：「奴婢覺得二少爺其實很好的，如果小姐一開始不那麼對待二少爺，奴婢相信二少爺不會比大少爺少疼小姐的。」

    蕙綿很喜歡秋香這個回答，因此又笑問道：「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她早從四香那裡瞭解到自己只和大哥關係還算不錯。

    秋香也早已不在意自家小姐的問話，答道：「奴婢聽說桐兒姑娘成婚前，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會回來。」秋香如今真心為她們小姐這幾日來的變化感到高興。

    待秋香離開以後蕙綿又翻來覆去地很久才睡著，某個女人因為幻想著以後找一個飄逸且輕功又好的男朋友，直接大腦皮層過度興奮無法靜心入睡。

    第二天看著遲遲沒有醒來的小姐，四香推舉了冬香去叫醒那個打著輕酣的女人。冬香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小姐起床了，就要遲到了。」

    蕙綿聽到「遲到」二字立即坐起身來：「遲到了，現在幾點了？」冬香道：「小姐您在說什麼啊？您讓三少爺準時去吃飯，自己怎麼反倒不守時了？」

    蕙綿看見透過窗子落在地上明晃晃的太陽大叫一聲，責備冬香：「怎麼不早些叫我起來，二哥三哥可定要以為我耍他們呢。」

    蕙綿邊說邊撈起衣服就要往身上套，站在一旁的夏香這時道：「小姐別急，如今也才剛到辰時。」蕙綿一聽卻更加著急忙慌：「啊？都八點了，你們快點來幫我。」

    等蕙綿收拾好以後奔向前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到了大餐室門口蕙綿扶著門邊柱子直喘氣。

    稍歇蕙綿才衝進去對已經坐在裡面的雲飛卿道：「三哥不好意思，我起晚了。」雲飛卿沒有看蕙綿，轉頭對身旁的素秋道：「吩咐廚房上菜吧。」

    蕙綿沒有理素秋眼中隱隱不滿的神色，走到雲飛卿身邊道：「二哥還沒來嗎？」雲飛卿道：「二哥今日出去談事。」

    蕙綿點了點頭，拉起雲飛卿道：「三哥我們去餐桌坐下吧。」雲飛卿輕輕把衣袖從蕙綿手中抽出，先她向餐桌走去。

    蕙綿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跟上他。沒一會兒廚房的人就過來擺上了飯菜，蕙綿接過筷子搶在素秋前面遞給雲飛卿道：「三哥吃飯。」

    雲飛卿接過了素秋手中的筷子，然後看也不看蕙綿道：「你用吧」。蕙綿撇嘴，暗道這三哥可真是氣人於無形中。

    後來蕙綿也安安靜靜地不再說話，雲飛卿目光飄過老實吃飯的蕙綿淡聲道：「我只是不習慣。」蕙綿聽了笑得有些開心，歡快道：「我知道了，三哥多吃些。」

    雲飛卿之所以會解釋只是怕她又鬧脾氣而已，如今看著眼前人積滿笑意的眼睛，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雲飛卿低頭不再說話，只專注眼前的菜。

    蕙綿有些氣悶，竟突然覺得如果二哥在就好了，當然如果老爹在更好。也只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雲飛卿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先回了。」

    蕙綿側目看了看還剩下的半碗粥，叫住了走到門口的雲飛卿：「三哥，你如果不喜歡可以不必勉強的。」雲飛卿停住腳步道：「沒有」。

    蕙綿聽了端起碗把粥喝得「呼呼」響，跨腳出門的雲飛卿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牽了牽嘴角。蕙綿放下碗之後發現門口的人已經不在，幾步跑到門口對不遠處的白色背影道：「三哥我等會兒要出去玩，你去不去？」

    雲飛卿微側身，兩個字：「不去。」門口的蕙綿「哦」了一聲，低聲道：「就知道你不去。」

    離去的雲飛卿卻不停地暗思：你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