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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二章 割舌 文 / 西河西

    飯間時見到蕙綿,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阮安之總覺得她有些悶悶的。阮安之一面心不在焉地應答楚無波的閒談,一面時不時地看向楚無波身邊低頭吃飯的蕙綿。

    突然,蕙綿把碗筷往桌上一拍,對著阮安之惡狠狠道:「你這個庸醫是不是又想找事?你吃飯就吃飯,總看我幹嗎?」

    飯桌上一時寂靜,楚無波最先道:「綿兒,跟安之不要這麼無禮。」蕙綿不依,小聲嘀咕道:「無禮無禮,每次你都說我,我又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他憑什麼總是看我?」餘光裡她早注意到了,那人幾次瞟向自己的動作。

    幾人都聽出了蕙綿語氣裡的委屈和不滿,阮安之立即道:「伯父是我不好,不怪大小姐。」蕙綿翻了他一眼:假惺惺,虛偽的男人。阮安之接收到了她的白眼,心中苦笑:今兒這一天淨收到你的白眼了。

    楚無波聽了阮安之的話笑了笑,為蕙綿解釋道:「綿兒都是被我寵壞了。」阮安之又立刻接到:「沒有,小侄倒覺得楚小姐坦直率真,有什麼說什麼,我很——覺得很好。」阮安之暗歎驚險,差點就脫口而出「我很喜歡。」

    不過他的這一句話仍是讓其他幾人「受驚」不少,楚無波稍後才大笑出聲,蕙綿再次贈給他白眼一隻,雲飛卿沒有表情變化,宮挽月倒覺得蕙綿剛才的話說他的成分更多。他已經派手下打聽出了那套被他摔壞的茶具之由來,因此,即使他仍然不滿意她對桐兒幸福的干涉,他也覺得自己那日確實過分。

    又一日,正是下午時分,一個小丫頭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的。正在保持身姿作拱橋狀以練習腰肢靈活度的蕙綿看見,夏香走到那小丫頭身邊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小丫頭離去了。收了身姿,蕙綿盤坐在地毯上,問道:「有什麼事?」

    夏香不想讓自家小姐知道,可是又不敢隱瞞,想好了措辭便道:「剛才那是廚房的一個粗使丫頭,說是廚房的小安子說了什麼話惹得齊叔不快,齊叔正教訓著呢。」

    蕙綿站起身,扯了扯裙帶,想著這四個丫頭越來越大膽了,說什麼自己要在院子裡練習舞蹈就必須穿正規的衣服,秋香和春香還特地做了幾件沒那麼多裙帶裝飾的衣服。

    夏香見蕙綿並沒有繼續追問,暗舒了口氣。但是她的一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來,她家小姐就問了:「她為什麼偏偏要跑到我們這裡說一聲?」夏香苦著一張臉,道:「她說小姐如今心疼下人們,想讓您過去勸勸齊叔呢。」

    蕙綿不信,問道:「是嗎?不是因為爹沒在府裡,沒人能勸得住齊叔?」夏香立即搖頭,道:「當然不是了,小姐要不去看看,那丫頭說齊叔非要把小梁子的舌頭給割了呢。」

    蕙綿仍是慢悠悠地問:「沒有說小梁子說了什麼話惹得齊叔不快了?」夏香沒有說那小丫頭隱約提到的小梁子是在背後說了小姐才讓齊叔如此惱火,只是低下頭道:「這倒沒有說,只說是福叔如今也在那呢,福叔怕齊叔真把那小梁子的舌頭割了,老爺回來後要嚴懲齊叔的。」

    誰不知道左相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對下人們的嚴刑峻罰?更何況左相大人一直以為他的女兒之所以狠毒,跟齊叔有著莫大的關係,他早給齊叔撂下了再犯不饒的話。

    蕙綿明白若齊叔真把小梁子的舌頭割了,自家老爹回來一定會把他逐出府的。沒有說什麼,蕙綿就快步跑了出去。夏香隨手拉過身邊的秋香也跟著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大聲道:「小姐,您小心點,看著路。」

    蕙綿趕到廚房時,那寬闊整潔的大院子裡正圍了不少下人。福叔拉著正磨刀霍霍的齊叔,著急道:「你要我說多少遍?你不想在府裡待了?」齊叔氣得血色上湧,對著一群下人道:「這些個小崽子,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敢那麼在背後說小姐割了他的舌頭算是輕的。」說著齊叔就用力掙著福叔,伸著刀指向旁邊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廝。

    小梁子眼看著福叔就要拉不住齊叔,連忙磕頭求饒道:「齊叔,您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瞎說了。」齊叔一聽火氣更盛:「你小子不還說我倚老賣老嗎?今天我就賣給你看看。」

    眼看著尖刀迫近小梁子,一個聲音不耐煩道:「齊叔,這懲罰下人的事還用不著你吧。」說話人正是今日沒出府的宮挽月,原來福叔只沒有派人去請雲飛卿。蕙綿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才進門就說出這句話的人。宮挽月這才看到人群邊上的蕙綿,再想說的話也憋了回去。

    蕙綿走到齊叔身邊,把刀從他手中抽出,笑道:「齊叔,什麼事值得發這麼大的火?您這麼大年紀了再閃了腰。」周圍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蕙綿,小姐不是變得對下人很好了嗎?現在這笑,怎麼看著有點滲人啊?

    齊叔十分不放心地盯著蕙綿手中的尖刀,小聲提醒道:「小姐,您可小心點,這刀可鋒利了。」蕙綿把刀身往一隻手上拍了拍,不在意道:「沒事。」福叔此時後悔不跌,他不該讓人去叫來小姐的。堆起滿臉笑容,福叔道:「小姐,您回去歇息,這些事福叔來處理。」

    蕙綿走到小梁子身旁,看著小梁子回答福叔的話:「這事因我而起,我當然要問清楚再回去了。」

    小梁子不安地連連認錯,一個又一個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自己臉上。蕙綿看著都替他疼,便道:「別打了,你說你都說了我什麼了?」

    小梁子跪在地上的身子有些發軟,他怎麼這麼倒霉啊,邊打自己邊哀求道:「小姐,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這次您就饒了小的吧。」蕙綿不耐煩地大聲道:「停,說你都說了什麼,不然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說著亮了亮手中的尖刀,刀身被陽光反射,閃出耀眼的光芒。

    周圍的下人都嚇得立即摀住了嘴巴,好像要被割舌的是自己。

    齊叔、福叔同時驚呼出聲:「小姐,您不能……」二人對視一眼,都後悔不已,儘管後悔的原因不同。

    宮挽月一步上前,冷聲道:「楚蕙綿,你別胡來。」

    夏香、秋香本想說:「小姐,不要啊」,可是看了看冷著臉的二少爺,二人只是道:「小姐,您小心點兒,別傷了自己。」

    蕙綿沒理幾乎同時開口的幾人,在小梁子面前又晃了晃鋒利的刀,道:「還不快說」。

    小梁子眼一閉,大義凜然道:「小的說,小姐和離統領親近,就是故意要讓桐兒姑娘傷心的。小姐是還在記恨一年多前的事,小姐如今變得聰明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和桐兒姑娘對著硬幹了。小姐,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惡毒,不,不要……小姐您饒了我吧。」

    蕙綿看了看手中的刀,慢悠悠道:「我還當你說了什麼呢,就這些啊,我好像還聽到過更過分的呢。」蕙綿此話落,旁邊立即跪下了三五個直呼饒命的僕婦。

    蕙綿暗笑,人這八卦天性到哪都不會改,明知道自家小姐這麼厲害還敢「頂風作案」。不過蕙綿想雖然我不會忍心割了你的舌頭,可是嚇唬嚇唬你總是要得吧,於是她便故意緩緩地、陰森森道:「這次就饒了你,再敢說本小姐……」

    說到這時蕙綿故意拖長了音調,把刀猛地往小梁子面前一亮,才快速道:「我就讓人把你的舌頭割了,然後放在油鍋裡煎煎再餵給你吃。」小梁子聽得胃裡翻騰,臉色蒼白地只顧應著:「是,是小的記住了。」

    蕙綿滿意地看了看其他人也有些蒼白的臉色,暗問:真有那麼噁心嗎?把刀隨意遞給旁邊的一個小廝,蕙綿就過去扶了齊叔,道:「齊叔,您老就別生氣了,咱們走吧。」

    齊叔對小梁子狠狠道:「這次就放過你,再有下次就照小姐說的辦。」小梁子忙帶哭腔道:「齊叔,小梁子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路過有些呆怔的宮挽月身邊時,蕙綿光明正大地給了他一隻超大衛生球。宮挽月欲言又止,蕙綿扭頭離開。

    福叔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對仍未散去的僕人道:「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覺得老爺好說話你們就無所忌憚。好了,都各忙各的去吧。」交代過後,福叔隨後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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