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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 一樣嗎? 文 / 西河西

    蕙綿有些無法集中精神,她也是個正常的小女人好不好?雖然是三哥,可是不被告知就突然被這麼一個大美男摟著,她當然要胡思亂想一些好不好?不過很快她的無法集中精神,很快就變成了,直盯著落在紙上的一縷烏黑頭髮而蠢蠢欲動了。

    雲飛卿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寂靜時,心才被這個親密的姿勢狠狠撞擊。她不說話,他也不敢、不想說話。雲飛卿正要感受抱著蕙綿時的美好時,卻被她一句話打斷。

    蕙綿終於抬起左手拿起那縷黑髮,感受到手中的柔順時,她問道:「三哥,你的頭髮怎麼保養的?一點都沒有分叉。」

    雲飛卿被撞擊得有些酥麻的心,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而漸趨正常跳動,他的聲音中有刻意保持的淡然:「沒有保養,綿兒,練字。」

    蕙綿這才察覺自己的跑題,立即鬆開了手中的頭髮,似討好道:「三哥,你再寫一遍。」雲飛卿依言握著她的手運動手腕,只是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靜無波。他的眼中此時只放下了她認真盯著筆尖的眉眼,湧進鼻間的幽香讓他控制不住的深深呼吸,嘴唇也似被蠱惑般緩緩下移。

    蕙綿晃了晃自己手臂上停住不動的猿臂,疑問道:「三哥,還沒寫完呢,你怎麼不寫了?」雲飛卿被驚回心神,嘴唇遠離了隱現在藕紫色錦衣下的雪白脖頸。稍定,雲飛卿才又帶著手下柔弱無骨的小手,接著寫下去。

    阮安之見素秋、素景兩個都和劍魂、劍魄兩個在書房門口侍立,心內有些疑惑。阻止了想要進去通報的素秋,阮安之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書桌前雲飛卿半抱著一個嬌小身影的情景,讓阮安之的步子立即定在當處。意識中那個身影就是她,那個最近一直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刁蠻大小姐。

    阮安之壓下心底那一股汩汩冒出的酸水,猛咳了一聲,譏笑道:「兩位真是好興致啊。」雲飛卿平靜地放開手,放開身下的人,轉回身對阮安之道:「安之,你來了。」

    阮安之看了眼依舊拿筆埋頭在桌案上的身影一眼,聲音中的譏誚不改:「大小姐,貧醫沒打擾到你們吧?」

    雲飛卿語氣變寒,有些惱怒道:「安之」。蕙綿回頭瞟了那個今日著了一身亮色的神醫,淡淡道:「阮神醫真有眼色,你確實打擾到我們了。」

    阮安之只覺得一股氣惱湧上頭頂,手中的扇子指向蕙綿,不連慣道:「你,你,這個女人。」蕙綿被他的樣子引得發笑,聲音愉快道:「神醫,你結巴了?」

    阮安之出乎意料的沒有與蕙綿嗆聲,來到她身邊瞥了紙上的大字一眼,嘲笑道:「有飛卿指點著還寫這麼爛,你要不要再笨一點?」

    蕙綿提起筆朝阮安之臉上就是一筆,看著那人臉上的一道黑墨,她直趴在桌子上捧腹而笑,邊笑邊道:「你——不也——一樣笨?」

    看著眼前只顧笑的女人,阮安之怎麼也黑不起臉色來。雲飛卿無奈地搖了搖頭,淡笑道:「綿兒,你太調皮了。」隨後他便喚了門外的素秋去打水來。

    蕙綿好不容易止住笑,站起身走到阮安之面前,她露出純真一笑道:「神醫,真不好意思,我來幫你擦擦。」說著就拿起手帕在阮安之臉上來回擦了起來,那架勢簡直就是在蹂躪。

    但是阮安之心中卻是有些高興,如果眼前的女人再溫柔點兒那就更完美了,他在心裡這樣想,完全沒有察覺到皮膚上的不適。

    蕙綿看著眼前又花了許多的臉,笑得更加燦爛。不過看了眼那如白瓷般潔淨細膩的皮膚,她又不忿地拿著手帕,在他臉上揮了兩下才算罷休。蕙綿伸手拍了拍仍有些發愣的某神醫的臉頰,故意柔聲道:「被本小姐迷得魂出竅了?」

    雲飛卿和阮安之同時出聲,卿道:「綿兒,不許這樣捉弄安之。」之道:「被你嚇得魂出竅了才是。」

    蕙綿不在意地笑了笑,看了眼手中沾了墨跡的手帕,她嫌棄地甩了甩,然後扔到阮安之身上:「都給你擦過臉了,送給你吧。」阮安之手一伸就接住了飄過的手帕,雲飛卿皺了皺眉,伸手到阮安之面前,要求道:「安之,給我。」

    阮安之眼神複雜地看了雲飛卿一眼,然後笑道:「大小姐相贈,我怎麼好轉手?」蕙綿拉過一副不要過手帕就不罷休的雲飛卿,勸解道:「三哥,那垃圾他願意要就給他吧。再說了,都擦過他的臉了我還怎麼敢用?」

    雲飛卿有些不哭笑不得,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兒家的事物是不能隨意落在外間男子手中的?沒有理會蕙綿,雲飛卿又轉向阮安之,依舊道:「安之,給我。」

    阮安之胡亂地要收起手帕,只是看到帕子上的墨跡時他馬上明白了臉上的慘狀。然後他也不顧雲飛卿,就著素秋手上盆中的清水嫌棄般地洗起臉來。

    蕙綿看見素秋忍笑的臉,大聲道:「素秋,想笑就笑,忍著多傷身。」素秋到底是雲飛卿身邊的人,終是低頭沒有笑出聲來。

    蕙綿搶在雲飛卿面前問洗好臉的阮安之道:「你來什麼事?」阮安之竟好聲好氣回答道:「我明日和師父去赤芒山拜訪師公,走之前來看看飛卿。」

    雲飛卿此時似忘了手帕的事,聲音醇和道:「你什麼時候回來?」阮安之慢慢摺起扇子,看了蕙綿一眼才道:「至少要兩三個月,你可不要再著涼了,你體內的寒氣不能受到一絲外界寒氣引發的。」

    雲飛卿道:「我記得了,你出門在外要小心些」。他的聲音中有對阮安之關心話語的感激,同時也包含了只有阮安之能聽懂的一絲警告。

    阮安之無所謂地笑了笑,對一旁的蕙綿道:「大小姐,你的手帕是不是真的贈給在下了?」

    蕙綿有些摸不著頭腦,無奈道:「我說了給你了就是給你了。」

    「不會再要回了?」阮安之再次確定道。

    蕙綿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我有病啊?」

    阮安之笑了笑,對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雲飛卿道:「飛卿,綿,大小姐說不會再要回了。」他及時地收住了那個即將出口的「綿兒」,不然不知道那女人又要出說什麼話。

    雲飛卿看向阮安之,二人目光交匯,阮安之挑眉:你可不能暗中派人搶了回去,不過一條手帕而已嘛。

    雲飛卿看了眼仍拿著毛筆亂畫的蕙綿,轉向阮安之時勾出一個淺笑,似嘲:你對她有心,她對你卻未必有意。阮安之也看了眼那個絲毫不知二人心思的女人,抬手拿扇柄輕敲了額頭,同樣淺笑,似嘲:你不也一樣?

    ------題外話------

    為了寫這兩本小說,我都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正常了。雙休日那兩天感覺心裡就像有一塊塊石頭堵著一樣難受,從週一開始又變得老是想笑了,看見什麼東西都忍不住抿起嘴來微笑一下。所以,我強烈覺得自己這情緒也太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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