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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五 文 / 西河西

    宮挽月卻是後悔不已,不知道歷來跟人談生意時那種精明哪裡去了。

    楚無波對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宮挽月道:「月兒,你也別多想,綿兒向來就是這個樣子。」宮挽月點了點頭,想起她如今對自己的誤會必定要更深一層,心底升起幾分挫敗。

    蕙綿也不顧手上的疼痛,出了書房門就一路快跑。此時的蕙綿只顧懊惱了,她怎麼會把那麼難喝的湯嘗成了美味?怎麼能忘了自己以前興致來時做的東西是狗也不吃的,而被那出鍋的香氣給騙了呢?

    直到此時蕙綿還認為她做的湯,香味是有了,只是味道不行。然後她又想起了宮挽月噴湯時,引起的壓抑的咳嗽聲,於是更覺丟人和生氣:明明老爹正在誇她,他還故意把湯噴得那麼大聲。蕙綿邊想邊罵:「姓宮的,姑奶奶跟你梁子結大了。」

    越是這樣罵,以前宮挽月嘲諷她的話就越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裡。到再想到那個被宮挽月摔爛的茶壺時,她的心裡已成了對他的極度討厭,不是罵了就可以舒氣的了。

    蕙綿氣沖沖地走著,剛到進院門時與正從裡面走出的雲飛卿撞了個滿懷。雲飛卿剛走出時就見了一臉氣憤的蕙綿,她沒看見他,他也沒躲,只迎著她任她撞入懷中。

    蕙綿馬上感覺鼻子一陣酸痛,然後才抬起頭看清是雲飛卿。

    正生氣中的蕙綿什麼也不顧,指責雲飛卿道:「你都不看路啊?」說著抬手揉了揉鼻子。雲飛卿受了她這沒好氣的一句話,不僅沒有絲毫生氣,笑容更甚:「來,我幫你揉揉。」

    蕙綿有些受驚地躲開了他伸過來的大手,大腦正常運轉,不好意思地對雲飛卿道:「我沒事了。」看著才從自己院裡出來的雲飛卿,蕙綿又問道:「三哥,你來找我有事嗎?」

    雲飛卿臉上的笑容僵住,這兩日來她就一直這樣的避著自己。在雲飛卿想來,她就是知曉了自己的心事才那麼避著他的。

    雲飛卿雖然沒有明確地向蕙綿表白心事,但是他的心事那日之後在兩人之間已經是不言而明的了。

    雲飛卿神色中又有些變化,他不相信她對他會一直這樣的故意劃清距離。面對蕙綿時縱然他的心思百般變化,現實中也只是一瞬間他就笑著道:「沒什麼事,過來看看你。」

    他說這話時臉上還是笑意,但當他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指上裹著帶血的手絹時,笑容隨即被冰封。

    他小心地抬起她因兩度流血而悲催的手,有些擔心又有些凜寒道:「這是怎麼回事?」

    蕙綿想縮回手,可是他卻把她的手放在他手裡,小心卻又緊緊地握著。蕙綿只好訕訕答道:「我去廚房給爹做湯,不小心切了手指。」

    雲飛卿聽了蕙綿的話,生氣而又嚴厲道:「你……」他停住,暗道:你可真讓我擔心。雲飛卿不禁又想:等以後成了婚,他可得把她看緊點兒。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雲飛卿又寵溺笑道:「幸虧只切到一根手指。」

    蕙綿被他這樣變來變去的神色弄得有些疑惑,雲飛卿隨即又笑道:「我以為你切了兩三個傷口才算正常。」

    蕙綿倒沒想到這個三哥會打趣自己,邊掙扎被他握在手裡的左手邊道:「你也嘲笑我,我不和你說話了。」

    雲飛卿順勢牽過蕙綿,攬著她進了屋裡,仍舊笑道:「我怎麼會嘲笑你,快進去包紮一下。」

    進去之前,雲飛卿又對遠遠守著的劍魂道:「快回去把玉肌膏拿來。」聲音力道不大,比起以前卻多了一絲渾厚。

    劍魂聽到這被加注了功力的聲音,沒有猶豫,轉身後只見一道身影滑去。

    雲飛卿進了屋裡就吩咐夏香打了水來,蕙綿忙道:「三哥,夏香來幫我上藥就好了。」雲飛卿絲毫不管蕙綿的抗議,只把蕙綿按在椅子上坐下,表情中沒有一絲內容。

    雲飛卿對待那個帶血手帕的小心謹慎,讓蕙綿有些好笑,但好笑同時心底的疑似感動的東西卻被她忽略。

    雲飛卿看著被凝固的血液沾在手指上的手帕,以及那根帶著血的手指,心內一縮,呼吸有些凝滯。

    他抬頭看了眼蕙綿,蕙綿立即把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扯開。不過雲飛卿還是看到了,她有些慌忙躲閃的目光,心疼的同時竟又覺得幸福:能這樣為她處理傷口,他確實覺得很幸福。

    雲飛卿笑了笑,略帶心疼道:「可能要有些疼,你忍一下。」

    蕙綿點了點頭,她這才看見貼著傷口的手帕已經連著血,凝固在那道閉合的傷口上了。這樣一看,蕙綿竟然覺得手指又隱隱作痛了。

    雲飛卿注視著傷口的目光有些凝重,此時劍魂閃身過來,雙手捧著一個白瓷瓶遞給自家少爺。雲飛卿沒有轉動目光,只伸手拿了瓷瓶。

    想了想,他一隻手打開瓶蓋,然後就沾了藥膏塗在緊貼著傷口的手帕:被藥膏濕潤些,揭下手帕時應該就不會那麼痛了。

    沒有離去的劍魂瞪大雙眼,暗呼自家少爺奢侈:這玉肌膏就這小小的一瓶可是用上百種上品藥材製成的,而在他看來大小姐那手上的一道小口子根本就算不上傷。

    蕙綿見他隔著帕子抹藥,不禁疑問出聲:「三哥?」

    她只這兩個字,雲飛卿卻莫名地在意起了她的稱呼,稍停他才道:「這樣揭下時才不會太痛。」

    蕙綿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突然道:「我不怕疼的。」

    雲飛卿笑了笑,「好」。隨著這一聲略帶笑意的好字,雲飛卿小心地扯起帕子。

    他才一有動作,蕙綿就輕呼一聲:「好疼呀」。

    雲飛卿立即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道:「那我慢點。」

    蕙綿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要了,長痛不如短痛,你來吧。」

    蕙綿這句話曖昧意味兒太濃,也太容易使人想歪。她話才一落地,雲飛卿就只覺得不僅臉上發熱、身上發熱,連心裡也發熱。

    蕙綿見雲飛卿不僅沒有動作還愣在了那裡,看見他臉上可疑的紅暈時,她才回想起了兩人的對話。像是會傳染似得,蕙綿臉上也騰起了紅暈,同雲飛卿一起看著自己的手指發愣。

    旁邊的劍魂無語,少爺、小姐真是雲裡霧裡,不就是包紮一下小小的傷口嗎?整出這麼多話,於是劍魂輕咳出聲,以提醒某兩位對著根手指發愣的人。

    雲飛卿回神,臉上紅暈沒有散去,他再次審視了一下手中的手指,沒有說話就動手了。而蕙綿雖然疼,也只好咬著牙不發出聲響。

    一個不足三厘米的小傷口,換個藥,雲飛卿竟用了近半個時辰。

    楚無波進來時看見相對而坐的二人,忙對要過來請安的丫頭搖了搖頭,然後會心一笑便背著手悄無聲地離開了。

    蕙綿看了看手指上包裹整齊的白布,然後對雲飛卿笑了笑:「麻煩你了,三哥。」

    雲飛卿沒有說話,稍後才對蕙綿道:「這瓶藥膏就留你這裡吧,還有,手上的傷口明日就沒事了。」

    晚上時楚無波才又特地過去看了蕙綿,考慮了下,他還是對女兒道:「綿兒,以後你不用再給爹做湯什麼的。」

    看著蕙綿聽了他這句話臉色有些暗淡,楚無波忙又道:「像你今天切了手指,倒讓爹心疼。」

    蕙綿聽了卻笑了起來,其實她想了一下午也決定不再進廚房了,只是聽老爹那麼一說還真是有些不舒服,誰讓她做個菜都做不來?

    不過看老爹又急忙解釋的樣子,蕙綿又覺得好笑了,然後道:「爹,我知道了,不會再讓您擔心的。」

    楚無波也笑了,因為他想到了下午時的場景,他想著:這樣看來,怕是用不了多久,府裡就要辦喜事了。

    談笑了一會兒,楚無波對蕙綿道:「月兒向來是將對人對事的喜惡都擺在臉上的,上午的事想來也不會是故意要你難看。」

    他心裡倒不希望蕙綿跟挽月他們隔閡太深,畢竟他只這一個親生女兒,挽月他們雖是養子,以後他不在了也是可以幫上蕙綿一二的。

    蕙綿拿起桌上的蘋果「卡呲」咬了一口,然後才含糊道:「我知道了,爹。」語氣中有些敷衍。楚無波看著這個全不顧女孩兒家形象的女兒,滿臉黑線,他可是不止一次的對女兒強調了婦容的。

    不過此時對於蕙綿的此種行為,楚無波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就著剛才的話道:「是嗎,那我怎麼聽說你今天把來給你送藥的月兒趕走了?」

    蕙綿見老爹一臉我瞭然的笑容,忙討好道:「爹您聽誰說的?我只不過是怕耽誤,二——哥的寶貴時間而已。」

    蕙綿笑著說話,心裡卻陰陰地計算著等會把院裡的幾個傢伙拷問一番,她是很相信自己的四個丫頭的。

    楚無波有些認真地對蕙綿道:「月兒他會是一個好哥哥的,綿兒你不要太針對他了。」話落他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蕙綿完全不知老爹心事,轉過話題道:「爹,您今天下午和那——二哥在說什麼呀?是您過壽的事嗎?」

    楚無波心思回到眼前,笑答道:「是啊,你二哥說到時候要請個戲班來府裡,還要請那個有名的舞姬金盛華。」

    蕙綿疑問:「金盛華?她很有名嗎?」

    楚無波笑道:「當然了,這人雖是個舞女,但卻很有節操。」

    金盛華確實是聞名京裡甚至其他州府的舞女,瓊玉王爺很賞識她,因此,她在京裡也不是一般人能調戲和招惹的。

    而她所交,也儘是京城名流。因為瓊玉的關係,就是當今天子也對她有所耳聞。

    說到這裡不得不牽出曾經的一段密聞,據說今上不止一次地要給他這個最寵愛的兒子「找女人」,只是都被瓊玉推拒,說什麼「一生只娶一妻」。

    這在皇上聽來絕對不可理解,可是每次要給他指婚又都被拒。皇上便想盡辦法給兒子送美女,還曾秘密派了太醫去給瓊玉診治。

    後來皇上見這個兒子知了男女之事以後,卻還是只對舞蹈感興趣而不對跳舞的女人發生興趣。

    於是皇上便有些著急,聽說了宮外這個兒子很賞識的金盛華以後,他便又動了心思,想做主讓這舞女做兒子的一房侍妾。

    不過這次不止瓊玉反對,就連金盛華也在被皇帝召見時委婉相拒。當然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儘管如此卻還是有些風聲傳出來。

    所以,金盛華才會得了楚無波「有節操」那麼一個評價。

    直到瓊玉和右相家的千金,黎莫如訂下婚事以後,皇上的一顆心才算稍稍放回了肚子裡。

    當初皇上見這兒子終於有了個心儀的女子時,欣喜異常,連連催著直接大婚。黎莫如沒有什麼話,瓊玉卻是不同意太快成婚,最後仍是皇上妥協。

    至後皇帝便和瓊玉交換條件,說是再給他指兩個側妃,就按欽禮監選定的日子同時娶進王府。

    不料瓊玉仍是堅持地拒絕,這把一副熱心腸的皇帝氣得半個月不讓他入宮。

    也因為瓊玉三番五次地拒絕皇帝大人送侍妾、指婚側妃,黎莫如雖還沒嫁入王府,卻已成了京城女子爭羨的對象。

    身為女子,誰不想有一個完完整整只屬於自己的丈夫?

    ------題外話------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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