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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二 文 / 西河西

    對於到時候的服飾問題,蕙綿畫了一條長衫的連身裙,樣式極其簡單。但這種簡單,若要做好卻是極需要功力的,也更能展示出美。

    不過幸好,夏香和春香——秋香要練習琴藝,一起和蕙綿配合得更好——的手藝不是一個不錯可以形容的。但是二人都不同意連衫裙上不帶袖子,最後商定用輕紗縫製袖子。

    其實四個丫頭對蕙綿這次畫出的衣服樣式是很喜歡的,不過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畫好她自己的衣服樣式以後,蕙綿又給秋香設計了一套。

    給秋香設計的更加緊身一些,有點類似旗袍。秋香看見了那畫在宣紙上,不怎麼規整的衣裙時就強烈反對。

    「小姐,奴婢有衣服,這樣的衣服也太,太。」她太了半天,沒有找出一個合適的字眼。

    「哎呀,秋香,你也別這樣堅定,等做好了試一下不就好了。」蕙綿笑著安慰有些緊張的女人,「如果到時候試過了,你還是不喜歡,我絕不勉強你,好不好?」

    秋香見小姐如此,也只好點頭同意,不過她心中卻堅定:不管怎麼樣都不要穿那件衣服。

    蕙綿的連衫裙選定了素白的顏色,只決定在左肩出制一朵淡紫色的並帶紫綢飄帶的花。花卻要做得有些繁複,不過有這幾個巧手丫頭,蕙綿倒一點兒都不擔心,只在一旁講講樣式,打打指揮而已。

    跟著四個丫頭幾日裡打打鬧鬧,蕙綿也將之前那種令她厭煩的情緒收了起來。她不再想雲飛卿為什麼又不理她了,也不再想著去跟他和好,也不再想著他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再理她了。

    流風倒是出乎蕙綿意料的一連半個月都沒有來找她,流莊更是不會再理她了。蕙綿聽說他連日酗酒的消息,但是不敢去看他,她給不了他任何承諾的。

    但是蕙綿竟然可惡的發現,當她知道流莊為了她整日沉溺酒中的消息時,她心中竟然有一絲滿足感。

    「一個女人就是這樣,儘管不喜歡一個男人,但是看到他為自己傾倒,還是忍不住竊喜自滿的。」蕙綿心中也有這樣可惡的想法。

    但是她很快就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愧疚,她開始擔心那個男人。「若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如此墮落。他本來就是有很高的志向的。」儘管他一直是有些呆的,但蕙綿就是能感覺到:他必非安居池中之人。

    蕙綿雖然為自己有些卑鄙的想法感到羞愧,卻仍是沒有登門勸說他。

    半個月之內,蕙綿接觸最多的就是離亂。不過為了避免再引起桐兒的誤會,蕙綿跟離亂也常是泛泛的聊幾句就走了。

    至於雲飛卿,卻像是在飛雲軒扎根了似的。蕙綿自從那天從他那裡出來,就沒有再見過他,即使同在一個府中。

    倒是宮挽月像個蒼蠅似的,一天裡至少是有三次見面的。有一次蕙綿跟離亂走在一起時,又被他碰見,但那人竟然只定定的看了眼就轉身走了。

    雲飛卿的轉變,楚無波也看在眼裡。他心中擔心,便選個時間去了飛雲軒。

    「雲兒,若你,你不用勉強自己。爹絕沒有要你報恩的意思,綿兒她確實配不上你。是爹考慮不周了。」

    楚無波去時,雲飛卿正躺在院中的一張躺椅上,閉著雙目。看著這個他自小當做親生兒子對待的,面色異常蒼白的孩子,楚無波心中猛然襲來一陣難過,話也就脫口而出。

    其實這樣的話說出來以後,他是後悔了的。比起兒子,他心中更加疼愛的還是女兒。

    「爹,我沒有,我沒有。我是真心想娶綿兒的。」本是閉著眼的雲飛卿,聽了楚無波這樣的話,立即翻身站起,慌忙道。

    雲飛卿恍然有些明白,這幾日不敢見她,會在她心中產生什麼影響。其實以他的精明,這些事他不該忽略的。但是直到聽到楚無波的話,他才想到了這一層。

    雲飛卿急於解釋,語速很快。他還未得到她的心,可她如今卻也不屬於任何人,那麼又為什麼把時間都放在氣餒上呢?

    不過想到幾日來,他在暗中看到的她依然帶笑的容顏,雲飛卿就又升起無限的挫敗感。她的「不得已」三字,也就再次迴盪在耳邊。

    「好吧,但你若不願,爹絕不勉強你。好好養身體吧,朝中還有些事宜。」楚無波看著神情恍惚的雲飛卿,歎了口氣道。

    出了門的楚無波想,「我這個父親,不論是對兒子還是對女兒,都太不合格了。」楚無波雖然自責,但是自妻子去世後,他已將處理公事由習慣發展為愛好了。

    所以,他很快就又去了書房,半個時辰之後又進宮面聖。然後,是去京理衙門。一天時間總能被他安排得滿滿的。

    楚無波這是幾天來是很忙的,不僅有平日要處理的事宜,還有就是吳夏皇室直接派了太子殿下帶著公主來此和親。今天楚無波等朝廷股肱,要留在宮中與吳夏太子商議邊界友好通商之事宜。

    所以中飯時,諾大的飯桌上只有蕙綿和那個令她討厭的宮挽月。

    「你和三弟怎麼了?」飯間宮挽月問,其實他並不想問這個問題的,也並不想知道他們怎麼了。他只是想和她說話而已。

    「沒事,他身體不舒服,我不便打擾。」蕙綿有些詫異的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面無表情道。

    宮挽月又看見了她臉上對他的並不掩飾的討厭,心裡急切的想說些什麼,嘴上卻說不出來。這一段時間,他與她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多:雖然僅限於飯間。

    他該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把以前的事情說開的。但是每次他在心裡想好了話,面對她不想多談的容顏時那些話就都消失無蹤了。

    「你要去哪裡?」宮挽月問放下碗筷起身出去的女人,雖然他的聲音裡有刻意保持的委婉,蕙綿聽了還是覺得質問的味道很明顯。

    於是,她只步伐稍頓,沒有說一句話就走了。

    宮挽月盯住門口,直到再也看不到女人的嫩黃衣衫。然後空曠的餐室裡想起了碗碟碎裂的聲音,在一旁侍立的下人都不自覺的將呼吸放輕。

    這時宮挽月的小廝兼助手明德正跨過門口台階,將走進來。房內的呼啦一聲響,讓他心中一抖。

    「少爺,您要的那對七彩玉鐲,明善已經從衡州陸家賣了回來。」他暗自給自己打氣,向裡走了幾步笑著道。

    「帶過來了嗎?」宮挽月很久才問道。

    「帶過來了」,明德鬆了一口氣,少爺一說話就表明怒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他回著話,就把捧在手中的一個彩文梨木盒放到宮挽月面前。

    「希望這玉鐲不是空負盛名,名不副實。」他伸手撫摸著盒身上的彩文,似自嘲笑道。

    「少爺,世人少有不知道這對七彩玉鐲的。聽明善說衡州陸家的人一開始怎麼都不同意賣出呢,他開出許多有利的條件才讓陸家家主動了心。」

    明德小心的試探著,雖然當初少爺說要不惜一切代價買到這對玉鐲,但是明善答應陸家撤出他們在衡州的所有鋪面也太欠考慮了。

    他與明善是一起被買進府裡的,這時也是真的為他擔心。

    宮挽月卻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正打開盒子,拿出一隻鐲子放在手掌上觀察著。玉鐲果如其名,週身流動著七彩瑩潤的光芒。

    「果如其名,七彩,但其傳說是否真實?」他的心情顯然好了許多,對手中的玉鐲很滿意。

    任何一個物品能負天下人盡知的美名,那麼必定不會只因為其本身,背後肯定要有一個美好的傳說支撐著。

    七彩玉鐲的背後,也不過是一個老套的傳說。即送給所愛之人,必得其心。

    「當然真實了,少爺,聽說陸家自得了這玉鐲,每對保管玉鐲的夫妻都是恩愛到白頭的。」明德隱約明白少爺的心思,這時便說的煞有其事。

    「能買回這對玉鐲就是大功一件,你不必為明善惶惶的。」宮挽月聽了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聲音少有溫和地道。

    不過也只是眨眼間,男子面上的笑容隱匿。想起剛才的情景,他不禁捏了捏眉心。然而很快地他臉上又帶上一絲笑容,將鐲子放在盒中,拿起盒子起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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