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 文 / 塵了
十一月得交出二百斤蒜辣蘿蔔,一百斤滷味蘿蔔,魚醬三百斤。
魚醬沒什麼問題,只是這蘿蔔……
前段時間他粗略估摸著,十一月一百三十斤蒜辣蘿蔔,八十斤滷味蘿蔔,十二月臨近過年,貨量會增長,他算二百斤蒜辣蘿蔔,一百二斤滷味蘿蔔。
他這還是比較大膽的估測,卻沒想到,在現實面前他這大膽的想法還是略顯保守了。
照這情況來後,十二月臨近過年,貨量怕是還得增。
地窖裡的蘿蔔供十一月的貨完全夠了,就是十二月的貨有點愁。
一會他得去劉阿麼家一趟。
這會他在等哥過來,今天是收貨的日子,同樣也是俺制黃豆醬的日子。
季安逸數出一部分錢,這是哥的分成,一會他過來就得給他,然後,把錢袋子遞給了王小二。「錢你拿著。」
「媳婦你掌家。」王小二笑呵呵的回了句,眼睛瞄都不瞄那錢袋子。
「那我把錢擱這裡,你要用的時候就自己拿,至於銀兩我找個隱蔽點的地方擱著,下個月就要準備起新屋了,到時候人多事雜的。」還是扔空間裡最妥當了。季安逸在心裡嘀咕。
「嗯。」王小二應著,拿了草帽,這是準備要下田了,卻半天不見走出屋子,視線落媳婦身上,一閃一閃的,嘴巴抿了又抿,特別像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季安逸把錢袋子藏好,拍著手直起腰,看著站在屋門口的呆子,愣了愣。「準備下田了?」
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也是該下田了,再磨嘰下去今個上午可能完成不了。
「嗯。」王小二點著頭,腳卻沒有挪動,眼睛瞅了瞅媳婦的臉。
季安逸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累著了,想歇會再走?這般想著,他又說。「一會再去也不遲。」
「媳婦。」媳婦怎麼就不懂他……王小二有點小鬱悶。
媳婦是自己的媳婦,他不太喜歡偷偷摸摸,他想,他想以後都光明正大的親臉啃嘴,就是,媳婦好像不太歡喜這兩件事,為什麼?
瞧見了王小二的神色,季安逸總算看出來了,他那股子彆扭情緒。緊接著,他就明白了,這傢伙一反常態磨磨嘰嘰的是為了什麼……
這呆子……
跟以前一樣敏銳。
季安逸笑著走到他身邊,然後,他發現一個有點囧的事情。
腦袋伸手可以夠著,可是這親臉,像想一下自己踮起腳親呆子的臉……
簡直不忍直視。
「呆子,蹲下來。」
啊?王小二一頭霧水的看著媳婦,但還是很聽話的蹲下,仰著頭一臉迷茫的看著媳婦。
低頭看著眼前的呆子,季安逸瞬間覺的自己高大了,感覺不要太美好啊。
臉上的笑容有點過於燦爛,頭一回如此輕鬆的揉到了呆子的頭髮,彎下腰,在他臉上親了口。
邁著淡定的步子,季安逸離開了屋,留下呆怔在原地的王小二。
進了廚房後,季安逸整個人一垮,擦了一把虛汗,深深的呼了口氣,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像要蹦出胸膛般。
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特別強烈的撞擊著他的情緒,隱隱中他覺的自己要沸騰了。
回過神的王小二快樂瘋了。
媳婦親他的臉了!是不是表示媳婦也跟他一樣,歡喜上這兩件事了。
踩著輕飄飄的步子,王小二帶著一臉傻氣的笑,朝著田里走。
他現在看什麼都覺的倍感快樂。
「季哥兒。」好不容易忙完手裡頭的活,王寶兒扛著一袋黃豆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季安逸回過神來。「哥,你過來了。」接著,他就準備進屋,把分成的錢拿給哥。
剛走了兩步,腦海裡想起一個問題。
不知呆子還在不在屋裡……
若是在,這碰見了,想著呆子該有的反應,他默默的在心裡做好準備。
結果發現屋門是關上了,看來是他想多了。
推開屋門,拿了錢袋子季安逸回到廚房裡。
王寶兒已經在張羅著泡豆的事情了。
「哥,這是上個月魚醬的分成。」季安逸走了過去,遞出了錢袋子。
王寶兒看了一眼,拿著抹布擦了擦手,接過錢袋子,喲,這重量……「這麼多?」有些詫異。
「有兩百斤魚醬,六十六銅板一斤。」季安逸笑著答。「哥,錢你要收妥當了。」潛意思是,別讓季伯麼撈走了。
「這錢你先拿著。」王寶兒把錢袋子塞季安逸手裡,很認真的說。「下個月就要起新屋子,要用錢的地方多著。」
這心意是好,季安逸卻不想接。「哥,錢是你的,這得分清楚,親兄弟還明算帳。下個月若缺了銀子,我再當著你和阿強哥的面借。」
王寶兒看著季安逸,見他神色堅定,想了想,把手裡的錢袋子給收了。「成,缺了銀子再來跟我說。」
反正,這屋子的事,像木材青磚什麼的,都得他出面去訂,到時候他直接拿這銀子用就成了。
「這個月的單量增多了,魚醬要三百斤,蒜辣蘿蔔二百斤,滷味蘿蔔是一百斤,這個月的蘿蔔條不緊,就是下個月出的是十二的月,我估摸著貨量還得增,這蘿蔔就緊了,我去劉阿麼家一趟,看能不能從村裡再收些蘿蔔回來。」季安逸把事說了說。
王寶兒聽著,點著頭回道。「村裡有幾戶蘿蔔種的比較多,跟劉阿麼關係較好,由他出面是要妥當些,你趕緊去,家裡我看著。」
「好。」說罷,季安逸進屋拿了點錢匆匆忙忙的走了。
劉阿麼正好在家,正忙著曬穀子和菜乾的事,見他過來,擱了手裡的活,很直接的就問。「季哥兒過來是有事吧。」
這農忙時節的,一般沒事哪會到處亂遛噠,就算是竄門子這也不是這時候。
「嗯。家裡的蘿蔔有些緊,我想著,麻煩劉阿麼等忙完這段事,到村裡走動走動幫我再收些蘿蔔。」季安逸三兩句把來意說了。
蘿蔔價不高,賣不出什麼錢,有部分種蘿蔔是想賣錢,有部分種蘿蔔完全是為了冬天著想,蘿蔔耐放,燉也好炒也好橫豎都可以吃,有手藝的還能整出個四五樣來。
劉阿麼一聽是這事很利落的應了。「行。傍晚我抽個時間去竄竄門,把這事給你定了。」
「那行。」季安逸笑著起了身。「劉阿麼那我先回了。」
「嗯。」劉阿麼送了他兩步,繼續忙著手頭上的活。
回到家,季安逸把這事跟王寶兒說了說,緊接著,他就開始張羅著切蘿蔔條的事,王寶兒則忙著泡豆子。
午時過半,王寶兒跟張三哥兒都回來了。
見到張三哥兒時,王寶兒愣了愣,笑著說了句。「張三哥兒過來了。」
張三哥兒過來當幫工,他心裡鬆了口氣。
整整三百斤蘿蔔條,可得切好幾百斤蘿蔔,季哥兒一個人還真怕累著他了,現在有張三哥兒在,倒也不成問題了,他也就不用想著怎麼抽時間過來幫把手。
吃過午飯,王寶兒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豆子得浸泡一段時間,趁著這空檔他要回家忙地裡的活。
張三哥兒把冬菜下種好,旋即就著手切蘿蔔的事,有了他的加入,速度要快上不少。
已經曬好的谷子趕緊裝進穀倉裡,把曬墊騰出來,正好可以曬蘿蔔條。
菜乾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都妥當的收好,就等著冬天沒甚菜吃時拿出來。
趁著陽光尚好,就先緊著曬蘿蔔條的事,田里的活只有王小二一個人忙著,他倒是忙的井井有條,還能有點空閒進山撿些柴木回來,曬乾劈好堆砌進廚房裡,為冬天的柴木做著準備。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轉眼過了一天又一天。
頭頂的陽光散發出的熱度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正在慢慢減弱,白晝一點點的縮短,夜漸漸延長。
清晨或傍晚時分,風裡夾了些涼意,枯黃的落葉隨風慢悠悠的飄著。
人們心裡頭清楚,冬天的氣息正在浸透金秋。
溫度平緩些,村裡的家禽和動物,似是更鮮活了,熱鬧一日勝過一日,似是在提前慶祝著什麼般。
十月下旬剛至,村長發佈了一條振奮人心的消息,整個河溪村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就連過年都沒這般熱鬧喜慶。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笑,眼睛亮晶晶的,充滿著期待和對未來的美好幢憬。
有不少人把家裡珍藏的鞭炮拿了出來,辟哩啪啦的鞭炮聲在村子裡此起彼伏的響起。
家裡沒鞭炮的趕緊吩咐著自家男人上鎮買去,然後,幾家處的好的就趕著牛車歡天喜地的特意進鎮,為的就是買鞭炮回來放。
就連最最摳省的季伯麼聽到這消息後,邊掏錢邊嚷嚷著,讓季阿強套了牛車快進鎮賣鞭炮回來。
這事一出,村長在河溪村的威望更上一層樓。在村民們的心中,第一位置是村長,第二位置則是季安逸。
有好幾戶為人厚道的,情緒好不容易平和些了,就樂顛樂顛的跑來找季安逸。
大致都是同一個意思。以後季哥兒若需要什麼農作物,儘管跟他們說,就按他說的,比市面上的價高一銅板就成了。
說實話,當時聽著這話,季安逸心裡老感動了。
好人有好報,這話,在某些時候還是很靈驗的。
那晚上季安逸在夢裡笑的可開心了。
這消息出來後,緊接著另一件事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那就是,買荒地包山頭!
如今這菜都能賣出銀子味來了,當然要抓緊機會多種多賣了。
幸好村長還是很理智很清醒的。
他虎著臉,把前來想要買荒地包山頭的村民們,狠狠罵了頓。「就一口井水,每家挑半個月,每天兩擔水,能澆多少菜地?少了井水的澆灌,那菜就少了些味道,賣主自然不肯回頭再買了,你們還怎麼掙銀子?這難得的機會,不好好把握,踏踏實實的幹活,就知道好高騖遠,我都不想罵你們,都這麼大人了,連這點事都想不到,趕緊回家好好反省,這第一回交易就沒你們的份了。」
然後,當天傍晚,村長又一次召集全村村民,這會老老少少,只要能走動的,都必須過來。
不是正午頭頂沒得灼熱的陽光,省了不少事。
梧桐樹下烏泱泱的站滿了人,都把目光擱村長身上,別提有多認真專注了。
村長也沒多說別的,直截了當的點出他的意思。「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都好好把握著,別整天琢磨些有的沒的,嘗了點甜頭就想要更多,這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心思都給我熄了,若發現有人偷偷摸摸的幹些蠢事,降了菜的質量或是別的,也沒什麼一次兩次三次的,我沒這閒功夫也沒這耐心,一旦發現了,就取消這家人的資格,他家的菜我不收,更不會拿著跟賣主交易。」
這話一出,整個村子平靜了不少,那股子浮躁也沒了。
甭管村裡人的心情跟過山車似的經了幾番浮沉,王家那三間破破落落的小屋裡,倒是如往常般,依舊平靜的忙碌著。
有母雞剛下完蛋,興奮的在屋後,邁著小步子仰著頭,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不遠處的豬圈裡,當日的豬崽已經長肥了不少,收拾的很乾淨,白白胖胖瞧著還挺喜人,也有些不甘寂寞的拱著豬欄,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響,為毛主人要把豬圈建這裡,就它一個孤零零的好寂寞。
屋前兩隻狗狗,大黃安靜的趴在屋簷下,看著小黃在草地裡自個玩的甚為歡樂。
聽見那頗為響亮的雞叫聲,小黃明顯也興奮了,撲騰撲騰的去了屋後,衝著那只正在叫的母雞飛撲而去。
旁邊正悠閒自在的雞鴨瞧見小黃的身影,那小爪子遛的異常速度,沒兩下就都閃的遠遠的。只有興奮的母雞,注意力下降不少,沒能倖免,被小黃給撲倒了。
聽著那完全變了樣的雞叫,季安逸不得不放下手裡的活兒,走到屋後的屋簷下。「小黃,不准鬧。」
好好的一隻狗怎麼就整天想著捉弄雞了。
「大黃。」季安逸扯著嗓子沖屋前喊了聲。
懶洋洋趴屋簷下的大黃,拉聳著耳朵進了廚房,走到了屋後,對著小黃發出一聲狗吠,這聲狗吠聽著還有幾分氣勢。
小黃瞄了瞄主人,又看了看大黃,挪開了自己的前肢。
壓力頓減,母雞撲著翅膀,在巨大的刺激下,竟然一飛好幾米。
「呆屋前去,沒事不准到屋後遛噠。」季安逸虎著臉說了句,這才進了廚房繼續忙著。
頭一回見這情況下,張三哥兒看著還覺的好神奇,次數多了他才慢慢適應,但還是覺的好神奇。
季哥兒家裡的狗狗母羊都好靈性,連雞鴨豬豬都比一般人的要靈性些。
當然,也不否認,季哥兒對這些家禽動物是用了心在照料著。
十月進了下旬,這天,似乎一下子就涼了。
火氣虛的已經換上了長衫長褲。
明明是冬天快來了,可季安逸卻有種頗為古怪的感覺,瞧著村裡哥兒們的穿著,倒是更想春天要來了。
不僅顏色多了,連衣料子都稍好些,有些上面還繡了紋路,別說,還真好看。
在忙活的時候,季安逸順嘴說了這現象。
張三哥兒告訴他,如今過了農忙,沒什麼粗活重活,就是些日常瑣事,就不用擔心衣服磨損的太快不經穿這事,這穿著方面自然就要好些了。再者,村長發佈了那消息後,知道日子會越過越好,錢財方面大多就寬鬆些了,把吃穿提了提。
原來如此。季安逸明白了,他突然的想起。/
有一回去找鍾三阿麼,他正在縫衣服,那衣服上面有了不少補丁,不知道,他有沒有進鎮扯些布做新衣。
想來應該會的,只不過,得在過年的時候才穿。
鍾三阿麼的性子,屬於看的透,很踏實過日子,家裡什麼境況就過什麼日子,很坦然自若。
前來找他的那幾戶人家裡,就有鍾三阿麼,當時他跟鍾三叔一起過來的,話說的樸實,也不多。
反而讓季安逸有些不忍,卻又知道,這心意他必須接著。
待明年開春了,把自家賣的荒地和小山頭整好種下農作物和杏,到時候他就不用收太多所需要的農作物了,只需要考慮人手的問題。
進了十一月,所有人都換上了長衫長褲,夜裡已經可以感覺到屬於冬的寒意了。
屋後的那棵樹,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屋旁的小草叢已經枯的差不多了。
母羊現在就喜歡窩木棚子裡,大黃白天的時候趴屋簷下,一到傍晚就趴進了柴堆旁,小黃依舊跟往常一樣,蹦噠的十分歡樂。
季安逸想著,等忙完了新屋,家裡也沒什麼事了,就得帶著兩隻狗狗進山裡遛噠遛噠,瞧著一個整天懶洋洋,另一個卻倍兒有精神,就沒個狗樣,這也算愁事一件了。
「媳婦。我回來了。」人還未進屋,王小二的聲音已經興奮的響起了。
季安逸擱了心裡的事,走了出去,瞧著他藏在身後的手,笑了笑。「大清早的就跑去了鎮上,也不說有什麼事,這會回來了還藏著雙手,神叨叨的幹什麼?」
「媳婦。」王小二咧嘴嘿嘿的笑,走到了自家媳婦跟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特別的專注,專注到有一種好深情的錯覺感。
季安逸默默的飄了飄視線,不知怎麼的,有點小緊張了。
「媳婦。生辰禮,喜歡不喜歡?」王小二倒也沒吊胃口,看著媳婦傻樂的好一會,就把藏身後的東西拿了出來,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裡透著幾分緊張和期待。
生辰禮……
季安逸愣了愣,看著眼前的東西,一套天空藍的衣服,上面繡著好看的紋路,比村子裡哥兒穿的衣服上的紋路要稍精緻些。衣服上面擱著一個木盒子,盒子挺普通的,他看了會,才伸手打開了盒子,裡頭放著一隻木簪子,顏色清淺樣式簡單,隱約可聞見一股很清新的木香。
這衣服配著這木簪子瞧著就讓人覺的舒服。
「媳婦。」見媳婦久久沒什麼太過激動的反應,王小二壓著聲音,喊了句,頓了頓,又問。「喜歡不喜歡啊?」
他選了好久的。
「喜歡。」季安逸從思緒裡回神,一把捧緊了衣服握緊了木簪子,對著王小二露出一個笑,那笑,甚為耀眼,王小二有些看呆眼了。
等媳婦進了屋,他才慢吞吞的反應過來,忙追進了屋,一把就將季安逸抱在懷裡,在他臉上啵了一口。「媳婦,媳婦。」
心裡別提有多激動興奮了,他覺的渾身勁頭特別的足,好像幹點什麼事。
然後,他放下了媳婦,邊跑出屋邊嚷了句。「媳婦,我砍柴去。」他得把身上的勁使出來些。
季安逸站在屋裡,看著衣服和木簪,嘴角的笑怎麼都停不上來。
張三哥兒目睹了這一切,雖說只是看著,可就這麼看著,看著他們倆小口,他心裡頭啊,也覺的特別開心,忍不住就想笑了。
下午王寶兒跟季阿強過來了,說後天就是一個好日子,宜動土,這會過來就是跟他商量商量,這兩天都要準備些什麼。
至於人手,十月底王寶兒就話出消息,王家要建屋了。
大夥一聽這消息,心裡頭都門兒清著,掙錢的機會來了。
當天就有十來個哥兒上門來說,到時候過來當幫工這事。
至於幫工的錢,季安逸對這事沒什麼概念,王寶兒就問了季阿強,依著他們當時出的價來。
十五銅板一天包三餐,四個菜其中會有一個葷菜,辰時開工,午時過半吃午飯,未時正開工,酉時過半吃晚飯然後收工回家。
也有不包三餐的,一天二十五銅板。不過,在河溪村還沒出過這例,只有鄰村偶爾有人這般干,前來幫工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