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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 文 / 塵了

    冬日裡,正是農閒時分,早上一般辰時左右起,中午就沒有必要睡覺了。

    季安逸琢磨著發點綠豆芽,中午特意弄了一盤酸辣醬,酸壇剁碎辣椒粉添上,放些鹽,滾燙的熱油一澆,攪拌均勻,等高溫降為常溫,再把炒熟的芝麻放進去,再進行攪拌,香味就出來了。

    就等著綠豆發芽,還有白菜切成條,焯熟,放酸辣醬裡攪拌,待入味,這道開胃涼菜就可以吃了。

    張三哥兒和王寶兒在趕製著冬衣。

    另外三個,謝七說他會硝皮子,想給媳婦硝兩件毛皮出來,王寶兒和季阿強聽了,屁顛屁顛的挨近了,認認真真的當學徒。

    小胖子一歲多了,這幾天不知怎麼的,喜歡上了走路,這孩子精著,知道走不太穩當,還會扶著椅子牆壁等物件,慢悠悠的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走動著,樂呵呵的笑啊笑。

    見季安逸就在灶台前忙著,好奇的緊,胖乎乎的手,捏緊著椅子,圓溜溜的大眼睛愣愣的看了會,然後,他咿咿丫丫的開腔了。「舅麼。」

    「噯。」季安逸親親熱熱的應了聲,手裡依舊在忙著,側頭看著小胖子,眼睛裡滿滿的全是溫溫和和的笑,像極了春日裡的陽光。

    小胖子樂哈哈的笑出了聲,鬆了手,叭啦叭啦邁動著小腿兒,一下子撲著,抱住了季安逸的大腿,仰著白白淨淨的小胖臉,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喲。

    他這兩天就喜歡玩刺激,還玩上癮了,瞅著距離差不多,先吱會一聲,然後一下子就撲過來了。

    剛開始,把他們都嚇著了,見小胖子那股子高興勁,鬆了口氣,想想,這樣也挺好的,就沒阻止他玩,反倒是讓他越玩越起勁了。

    「抱穩當了。我手上全是泥,一會把綠豆整好了,再帶你耍。」今年下半年,年頭不太順,都沒心思做地瓜干,好在,家裡銀錢還算寬鬆,在鎮上買了些果脯糕點,閒著沒事,自個也發了面或磨了玉米等,做點兒小吃出來。

    好吃的吃多了,小胖子就嫌棄那沒味的果粉,進了十二月,甭管怎麼逗,他都不吃,硬要他吃,他也不哭,就是蔫蔫著,大眼睛愣愣的瞧著你,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真真是有些不太落忍。

    回頭想想,幾人商量了一下,整整吃了一歲零兩個月,也差不多了,村子裡一般都是喂一年的,不也照樣能生孩子。

    便把果粉停了,剩下的一點點,村裡有幾個月大的孩子,就順手送了個人情,當然,是送關係好的人家。人家收了果粉,心裡有數,也會回送點物件,權當個心意。

    鄰里鄰居的,一來一往,關係就這麼又靠近了一步。

    「乖,小胖子扶著灶台,我把盆子移個地。」綠豆下好了種,季安逸彎著腰,笑呵呵的看著小胖子,噌了噌他的臉,用手臂推了推他的小胳膊兒。

    小胖子樂哈哈的笑,雙手扶著灶台,倒是聽話乖巧的緊。

    把盆子擱了個妥當的地方,洗了手,季安逸抱起小胖子,打開廚櫃,拿出前天做的小饅頭,裡頭擱餡,軟軟甜甜的,小胖子很喜歡吃。

    雙手護著小盤子,小胖子也不急著吃,咿咿丫丫的嚷嚷著。

    教他說的話,他能說的蠻清楚的,就是更多時候,他喜歡咿咿丫丫的嚷嚷。

    「瞧著他是個小饞貓,護食歸護食,倒也知道讓咱們也來嘗一口。這孩子,咱們沒白疼他。」早習慣了這場面,張三哥兒停了手裡的活計,笑著對旁邊的王寶兒說了句。

    王寶兒眼裡滿滿的全是笑,心底湧出一股甜滋滋的情緒。自家孩子好,比掙了大錢還要讓人歡喜幾分。

    「麼。」走近火坑旁,小胖子張嘴,利落的喊了句,笑的更燦爛了。

    季安逸抱著他,坐到了王寶兒的身邊。

    小胖子捏了一個小饅頭,遞給了面前的阿麼。

    王寶兒剛接過小鏝頭,還沒來的及吃上一口,就聽見敲門聲響起,心裡想著不知道是誰,人已經站了起來,嘴裡說道。「我看看去。」

    應該不是家裡的三個,才剛出門不到一個時辰,進山一趟最快也得兩時辰才出來。

    家裡來了客人,依舊沒有影響到小胖子分食,阿麼給了一個,他又遞了一個張三哥兒,又側頭分了個給季安逸,然後,才是張嘴準備自己開吃。

    剩下的,全是他的。哈哈哈哈。

    「村長。快進來。」見著是村長,王寶兒還愣了一下,難得見村長過來的,忙笑著側了側身。

    村長走了進去,直接說。「季哥兒過來找你說些事。」

    當真有事,村長都親自過來了,怕是比較**的事情吧。季安逸心裡頭琢磨著。

    張三哥兒極有眼色,忙站起身張手接過小胖子。

    「好。咱進屋說?」季安逸笑著問了句,又泡了兩杯溫開水,端在手裡進了隔壁屋。

    待他倆人走後,張三哥兒抱著小胖子坐好,看著王寶兒,問道。「你說會是啥事?」

    「不清楚。一會就知道,季哥兒會跟咱們說叨的。」說著,王寶兒把手裡的小鏝頭放進嘴裡,嚼了嚼,說道。「季哥兒這手藝就是好,前面還不會做饅頭,這學了一陣子,倒是讓他做出花樣來了,裡頭擱了飽,味道真好。」

    張三哥兒也吃了手裡的小鏝頭,應了句。「這就是天份了。讓他拿針,怎麼著也學不好。」

    倆人在火坑旁,也沒急著忙手裡的活,有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邊逗逗小胖子,心卻是留了一半,注意著隔壁屋,也不知道村長親自過來,會是啥事兒,總歸有些牽掛。

    「我大兒說,現在上面那亂糟糟的事,也就差收尾了,收尾這事急不得,得仔仔細細的妥善解決,免的春風吹又生,給自己留了隱患。這一時半會的,怕是注意不到咱們老百姓,咱村上面那七個村,遭了劫,眼瞧著都已經立冬了,也不知是怎麼個情況,前面時間我想幫把手,大兒說時機未到,現在,時機是到了,大兒這兩天就準備帶著他的人回臨陽,他還有好些事情要忙,我準備把小兒喊回來。」

    說到這,村長頓了頓,又繼續說。「原為了以防萬一,讓小兒做了準備工作,咱們河溪村用不著,我就想著大兒來做這一趟善事,你手裡也藏了些糧,是一起過去幫把手,還是怎麼著?我就過來問問,也好把事妥當的安排好。免的到時候,我們已經完事了,你過來找我們商量,白撲了趟空。」

    季安逸的性子,村長還是有幾分瞭解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上門來說話的原因。

    這兩天,聽著村裡的流言,季安逸就想著,藏鎮上的糧食該怎麼著,就現在這情況來看,禍亂是接近尾聲了,不會再有馬匪來禍害村子,一堆糧食壓手裡也不是個事,現在鎮上物價翻倍的漲,又是天災又是**,尤其現在又臨近年關,那物價就漲的更快了,說把糧食拿出來,趁著賺一筆,這念頭他是沒想過的,總覺的心裡不安生。

    正想著找個機會跟呆子商量商量,村長手裡也屯了糧,去找他說道說道,不料,村長這會找上門來了,也算是合了他的心意,這事處理的挺妥當,能幫一把是一把,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那咱就這麼說定的。等會兒,我再召集村裡人說說,家裡有多餘棉被破衣服什麼的,拿出來應個急,冬天天寒地凍的,怎麼著也得熬過這關才成。大兒和小兒都說了,他們也會多想想法子,咱們能盡多少力就盡多少力,也別太勉強了。」村長說著,這話聽著都已經說完了,卻不見他起身。

    季安逸想著,村長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了,他沉默了下,決定還是等村長自己開口,便站起溫開水喝了兩口,心裡頭則在思索著,也不知道村長第二件事想說的是啥。

    這第二件事村長似乎挺猶豫的,好半響沒有說話,有了動靜,卻是端起杯子喝水,一連喝了好幾口,一杯子水都喝見底了,也不見他擱了杯子,仍在默默的沉思著。

    「我再倒杯水來。」季安逸忍不住開口了,站起身說了句。

    村長忙罷了手。「不必了。我不渴。就是這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口。」他看著季安逸,眼睛裡有種光芒,很是深邃。

    不知怎麼的,季安逸這心就漏了半響,有那麼一點點說不清的慌亂湧上心頭。

    這開了口,就像是找著了方向似的,村長就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聲音有些低,卻字字清晰。「馬匪過來的那天,我暈倒了,老伴說,是你餵了我水,我後來又嘗了嘗桶裡剩下的水,總覺的有些微妙,卻說不出個具體來,後來,我在井裡也打了水,嘗了嘗,發現三者味道透著些許微妙。再思及自身的情況,生出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今個開這個口,就是想跟你說一聲。那井水,讓它廢了吧。」

    廢,廢了吧……

    季安逸驀然抬頭,愣愣的看著村長,眼裡明晃晃的透出一種信息。

    村長所說的話,跟他理解的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廢了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河溪村是個小小的村子,沒了井水,也能把日子一點點掙出來。這始終是個隱患,遲早有天得露餡,到時候,於你們而言,就是滅頂之災了。」頓了頓,村長又語重心長的說。「以後,沒什麼生死大事,你也甭拿出來用了,把東西捂嚴實了。在村子裡好好過日子。這事,你知我知,他日我死了,這事也會跟著埋進地裡。說來,還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明白,當日你若不出手,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挺不過來了。」

    說到這,村長歎了口氣,又道。「原因我也替你想好了,你就直管廢了井水,等效果沒了,我會出來把事情妥善處理好。」

    季安逸已經完全呆住了,他沒想到,村長會這麼敏銳,竟然發現了一些秘密,更讓他吃驚的是,向來把村落放在第一位的村長,這回會讓他廢了井水,這心情,挺複雜的。

    「我先回了。等你緩過勁了,也不必過來跟我商量。就著手做事,後頭我會安排好。」說完,村長站起身邁著大步子,沉沉穩穩的出了屋。

    季安逸呆坐在屋裡,腦子有些混亂,久久回不過神來。

    王寶兒和張三哥兒倆人,耳朵很尖,聽見了隔壁關門聲,想著季哥兒快出來了,卻遲遲不見他回廚房,有些訥了悶了。

    「我過去看看?」莫不是真有什麼為難事?張三哥兒小聲問著。

    小胖子的小肚子圓滾滾的,又玩鬧了一會,有些累了,窩阿麼懷裡睡的正香。

    王寶兒把小胖子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小床上,邊蓋著被子邊說。「再等等吧,興許就快出來了。」

    估摸著季哥兒這會是在想事,他們過去了,恐怕會憂了他的思緒,到時候也不好,不如等他過來,到時候再問問。

    「也好。」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張三哥兒幽幽的歎著氣,拿起做了一半的活兒,繼續心不在蔫的忙著。

    眼瞧著事兒一**的都快過去了,可別又出什麼事情來。今年,可真不順暢。

    屋裡是沒火的,坐一會沒啥感覺,坐久了,就會覺的通身泛寒,這股子冷寒把季安逸凍醒了,他回過神來,手都有些冰涼了,拍了拍臉,腦袋總算清醒些了,說不清心裡頭是個啥滋味,就想著,等呆子回來了,晚上把這事跟他說說。

    總算是過來了,見廚房門被打開,張三哥兒和王寶兒對視一眼,都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快來烤火,凍著了沒?」王寶兒站起了身,拿過季安逸手裡的兩個杯子,摸了一把他手,好涼,趕緊拉著他坐到了火坑旁。「快呆著,我給你倒杯熱水,捂捂手。」

    這邊,張三哥兒瞧著季安逸有點點不太對勁,遲疑了下,用挺平靜的語氣,似是隨口問一般,問道。「村長過來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季安逸接過王寶兒倒的熱水,捂著冰涼涼的雙手,那溫度從手心傳遞到全身,暖和和的,他又笑了笑,接著說。「就是說了糧食的事情。我跟小二進鎮,買了些糧,就藏在蘇老闆借的宅子裡,這事跟村長說過的,村長說,劉知府快走了,他把小兒喊過來,這不,都立冬了,天寒地凍的,咱上面的七個村可是遭了大劫的,就過來問問,咱手裡的糧要怎麼辦。他們好安排安排,把事落實好。」

    「我就跟村長商量了一下,隨著他們走,他們怎麼著我們就怎麼著,整整七個村子,也有不少人,連房屋都給燒了,咱們周邊不出點力,這冬天一過,不知道得埋多少屍骨。村長還說,等會兒,他想個章程,讓村裡都到槐樹下集合,家裡有多餘棉被破衣服什麼的,能出點力就出點力,我覺的挺好的。」季安逸簡短的把事情說了說。

    「唉,咱們村也算是老天眷顧著,險險的兩回躲了過去。村長說的對,有力就出點力,上面只顧著他們自己,管不著咱們老百姓的死活,咱們得自個顧著自個。」張三哥兒心裡有些怨。

    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得瞎鬧騰,苦的還是他們這些老百姓。

    王寶兒聽著,心情有些沉重。「也是這麼個理。棉被沒多餘的,倒是衣服鞋子可以整點出來,還有碗筷鍋瓢什麼的,怕也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我回家清一清,能清點出來的,就收拾收拾,看村長怎麼安排,撐過這個冬天就好了,不冷了日子就慢慢會好起來。只要人還在,有啥苦難是挨不過去的。」

    他向來相信這話,只要人還在,咬咬牙就挺過去了,過了這冬天就好了。

    王寶兒回了家,清理著家裡的物件,張三哥兒也忙這事去了,季安逸心裡頭擱了事,坐著沒動,說看著小胖子。

    沒多久,村裡響起了響鑼。

    王寶兒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了,想了想,說道。「還是把小胖子抱著吧,也不知道要多久。」

    「也好。」季安逸應了聲。

    正好張三哥兒過來了,三人收拾妥當了,出了屋,快步朝著老槐樹下走。

    雖說是正中午,可這大冬天的,外面還是冷啊,寒風呼呼的刮,站一會整個人都得僵了。

    村長也沒多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用著最簡短的話,把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說完,就看著村民們。

    這事,村民們心裡都沒啥意見,那場面,他們都是經歷過的,也知其苦。

    很利落的附合著,說回家清一清,能清出點什麼就算點什麼,回頭直接送村長家裡,讓村長看著安排,需要人幫忙,也說通知一聲,除了被砍傷的幾個,村裡還有不少勞動力,大冬天也沒什麼事,都在家裡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幸福。

    村長很欣慰,接二連三的出事,他們整個河溪村的團結度,又得到了不少提升,這是好事。

    臨近傍晚,村長的二兒子,帶著一個車隊進了村,是劉知府派人去接應的,裝了不少糧食和物件。

    這時,經過近兩個時辰的緩和,村裡也送來了不少物件,大大小小的啥都有,零零碎碎的,有不少自發留下來,幫著一塊整理整理,到時候發放的時候,也不至於亂了手腳。

    忙活完了,晚上夜深人靜,躺床上,季安逸卻睡不著。

    他知道呆子也沒有睡,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睜著眼睛發了會呆,才推了推旁邊的人,一鼓作氣把村長說的第二件事,給仔仔細細的說道出來。

    王小二驚呆的程度明顯不低於季安逸,愣是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季安逸都覺的,這人是不是睡著的時候,他都有些生困意了。

    這事說起來,也沒什麼別的情緒,驚慌恐懼什麼的,是真的沒有,只是覺的,說出來了,有個人聽著,會覺的踏實些,這種感覺不好說的的太具體,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情緒,只得說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村長這事,說的對。」半響後,王小二啞著嗓子回了句。

    知道空間的秘密時,他心裡也隱約想過,想讓媳婦別給井裡灌靈泉水,這事終究有些不太踏實,擱著心裡就是一根刺,時不時的浮出來,總有些不太周到,他可不想,讓這個好好的家,最後的最後散了架。

    「嗯。我覺的也有道理。最開始,是我有些天真了,想的不夠周全。那咱們就聽村長的,把井水給廢了,徹徹底底的用雙手用腦袋來把日子過起來。」這樣一來,季安逸心裡還要高興些。

    那時候啊,著重點不一樣,一是想掙些錢,手裡有錢心裡才能不慌張,二是這事被發覺了,只好順著條線,在村裡人心裡落個好印象,這樣日子過起來就更順暢些。

    有時候他也想過,最後這事要怎麼收場,只是想不出個妥善的法子來,便不往深裡想,想著日子還長,慢慢來吧,總能有法子的。

    這會村長說出來了,有他幫著手,這事就好辦了,他也可以鬆一口氣,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算是徹底的沒了,往後可以安安心心的經營生活。

    就像村長說的,沒了井水,村子一樣可以越過越好,有心就成,用心經營比什麼都好。

    「那明天咱們就往井水裡灌靈泉水了?」王小二問了句。

    季安逸想了想,說道。「再等幾天吧,村裡有些被砍傷的,喝著井水傷口能恢復的更好些,再者,咱們這麼快就廢了井水,也不知道村長準備的怎麼樣了。總得給點時間緩緩。」

    「嗯。也好。睡吧。」王小二笑著,依著窗外的月光,在媳婦臉上啵了口,樂嘿嘿的模樣,他那高興的心情完全沒掩飾。

    作者有話要說:錢家小胖妞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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