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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 文 / 塵了

    「這有啥。」謝七聽著張三哥兒講完話,無所謂的接了句,又道。「本來就不屬於咱們,只是老天眷顧,福澤著咱河溪村,別的村,馬匪去一趟洗了個乾乾淨淨,咱們村險險的躲回了兩回,同時也算是間接了護住了,咱後面的村落,說起來,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現在福澤被老天收回去了,也沒啥好報怨的。就算沒了井水,不也照樣能活下去,靠著雙手一樣可以掙個好日子出來。」

    他更相信自己的實力,憑著自己的雙手,可以讓媳婦過的更好。

    說老實話,井水什麼的,他看的並不是特別重要,這玩意又不是自個的,依賴它了,反而覺的沒安全感,心裡頭不踏實。

    幸好他沒有這種想法,現在井水失去了神奇的效果,生活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他已經在心裡計劃好了,明年的日子該怎麼來,晚上躺床上再跟媳婦叨叨,讓他心裡有個底,別慌慌張張的,得相信他。他謝七是誰啊,出了名的好獵手。

    這前前後後的山,他都摸了個通透。就連猛虎峰也來來回回好幾趟了,靠著周邊連綿的山脈,就算媳婦給他生七個八個,一樣可以養的跟小胖子似的,白白淨淨像個大饅頭。

    「也對。沒了神奇的井水,咱們有手有腳,健健康康的,只要肯下力氣幹活,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張三哥兒也覺的自己想的有點多了。

    靠著井水掙的是方便錢,錢來的快也來的多。靠著雙手,臉朝地背朝天,起早貪黑的幹活,掙的是辛苦錢,錢來的不容易也來的慢,得一點點的攢。

    日子本來過的好好的,一下子又得回到從前,不少村民可能會不太習慣。

    他是被何二哥兒給影響了,他和阿七住在季哥兒家裡,手裡沒田沒地,井水於他們而言,也沒多大的影響。

    在他的想法裡,明年攢筆錢,也賣兩塊荒地,開了種些蔬菜,有井水在,這樣來錢來的快些,小三間的青磚屋不出兩年就可以攢出來。

    若井水真失去了神奇的效果,再想別的法子也是一樣可以掙到錢的,總會有條路可以走。

    他們還年輕,現在身體還算強壯,慢慢來,不著急。

    季安逸也在想一個事情。

    現在井水被廢了,也不知道蘇錦明什麼時候來找他,他的生意什麼時候重新開張。

    家裡的莊稼,沒了井水的澆灌,就會少了那獨特的美味,也就不值錢了,人家隨便一琢磨,就可以理出個一二三來。

    蒜辣蘿蔔條和滷味蘿蔔條,這倆樣是可以肯定,沒什麼大用處了。

    果醬倒是依舊可以,這法子很保密。然後是魚醬,魚醬基本也沒什麼問題。酸辣竹筍這個也沒問題。

    手裡銀子還存了近三百兩,就單靠著果醬魚醬酸辣竹筍這三樣,日子依舊可以和和美美的過下去,錢是不用愁了。

    只不過,蘇錦明的生意想要重新開張,沒點新名頭,怕是不成事了。

    他得好好想想,該整個什麼新花樣出來。

    上面的情況,明年上半年應該可以穩定局面,蘇錦明的生意,下半年或許就會重新開業。

    「媳婦。馬上就二十四了,咱們是不是該準備回雨字村一趟?」想到了這事,謝七就問了句。

    本來這事,可以晚上再問,只是,這會廚房裡的氣氛著實有些太沉悶了,他提個話題活躍活躍一下。

    井水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好擔心了,又不是天塌下來了。

    「明天就回去?」本來是想二十四回家過小年,想著村長說,近兩天風水師就會過來了,到時候錯過了村裡的大事也不好。張三哥兒便改了時間。「衣物我都準備妥當了。」

    謝七一聽,笑了,推了推旁邊的王小二。「那三隻野物我就先拿著送禮了。」

    「嗯。精神都還不錯,送禮好。」王小二很快應了句,說著,他又看向季安逸。「媳婦,咱準備晚飯吧,天色不早了。」

    季安逸看了一眼窗外,一個沒注意,就已經傍晚了,忙站起身。「成。準備晚飯。」

    有關井水的話題就這麼擱下來了,四人熱熱鬧鬧的張羅起晚飯的事。

    吃過晚飯,收拾好廚房,也洗了澡泡了腳,舒舒爽爽的躺進了暖和和的被窩裡。

    「呆子,我跟你說個事。」剛躺進被窩裡,季安逸就側了身,拉住了王小二的手,讓他別熄油燈。

    王小二收了手,靠著床頭。「什麼事?」

    「井水被廢了,我想開個滷味店。先到咱鎮上開著,等蘇錦明過來找咱們時,問問他要不要來一份,如果他同意,他的鋪子是開在晚景城,咱們給他出貨,生意好貨量就多。正好,讓村裡人多養些豬,也算是一個收入了。你覺的怎麼樣?」這事,老早就擱心裡時,只是覺的時機沒到,就沒拿出來說,現在,季安逸覺的時機差不多了。

    「這主意好。」頓了頓,王小二又問。「媳婦,是咱們單獨開?還是跟哥他們說一說?那謝七他們倆口子怎麼辦?」

    現在同住一個屋簷下,都好幾年了,雖沒有血緣關係,卻是親親近近的一家人,這一點,得商量妥當了。

    「我覺的合夥挺好的。」想了想,季安逸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咱們家有個牛車,到鎮上也不遠,讓張三哥兒和哥帶著小胖子,到鎮上忙鋪子裡的事,我在家裡張羅著滷味,你們三個得管著地啊田啊,除了這些,還得殺豬清理豬肉送貨什麼的,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大堆,單獨開舖子的話,咱倆肯定忙不過來,合夥也挺好的。」

    說到這,停了會,季安逸繼續說。「我覺的蘇錦明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若在晚景城開舖子,到時候貨量多,這可不比我們之前出的吃食,那時候蘇錦明走的是高檔路線,價高是那些公子哥吃喝玩樂的。這鹵豬肉我想走平民路線,就比豬肉價格高幾個銅錢,每家每戶都可以吃上幾回。味道出來了,到時候就不愁沒生意了。也能間接的帶動咱河溪村的經濟。」

    「等看看村長怎麼處理井水的事情,這事妥善解決了,過了年,咱們再把這鹵豬肉的事情拿出來說一說,跟他們再具體的商量商量。現在,咱還是先別說吧。」聽完媳婦的話,王小二覺的挺好的,他還有一個想法,也一併說了。「我覺的,村長主動讓我們廢了井水時,應該想過了,該怎麼把河溪村的經濟往上提,他心裡頭約摸是有底的,我們看看村長是怎麼想的。」

    季安逸也想到這裡。「對。我也覺的村長心裡應該想了些事情。那等過兩天看看,村長說明個阿源找的風水師就過來了,還有村長家的大兒子和小兒子,也會領著風水師過來,等事情有了結果,村長就會召集全村開會了,到時候咱們就能明白他心裡的想法了。看看村長怎麼想的,有關那鹵豬肉的事情,我們再隨後想想。」

    如果村長有法子,可以保證河溪村的日子慢慢好起來,他就不太想出風頭,做人做事還是低調點好,別把動靜整的太大。

    主要是,沒了井水,村裡有不少戶人家,跟他們關係是好的,日子也過的不是特別好,有能力他就想拉一把,大伙都和和美美的過著,多好。

    「好。」知道媳婦的性子,王小二聽著樂呵呵的笑了,笑的別提有多高興了。「媳婦,咱睡吧。」

    心裡頭有底了,季安逸也安心了,笑著點了點頭。「吹燈吧。晚安,呆子。」

    「晚安。媳婦。」吹了油燈,王小二縮進了被窩裡,摟緊了媳婦,黑暗中,他準確的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美滋滋的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謝七和張三哥兒拿著整理好的年貨,套上了牛車歡歡喜喜的往雨字村走。

    上回馬匪來襲時,他們去過一趟雨字村。

    謝七在張家氣勢大開,把張家倆個兒郎虎的一愣一愣的,連張家兄弟都給鎮住了。

    張家老倆口對這局面很是喜聞樂見,倆個兒郎安生了,不再搞小動作,這日子過起來也就不鬧心了。

    一家人就得和和美美的過著,少整些有的沒的小心思,齊心把日子過起來,多好。

    「幸好張三哥兒遇上了謝七,就張家那倆個兒郎,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謝七是獵戶出身,臉一黑眼睛一瞪,還真帶了幾分煞氣。我都可以想像某些場景了。」說著,王寶兒就笑出了聲。

    也是福氣,先苦後甜,老話說的不錯。

    說起這事,季安逸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湊近王寶兒,笑著說。「那次,馬匪來襲,張三哥兒跟謝七回了雨字村,回來後,張三哥兒拉著我的手,愣愣的說,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想過,可以活的那麼踏實。」頓了頓,又道。「小二說,當時謝七受了重傷,就是張三哥兒細心照顧他的,那時候,謝七就向小二打聽著,心裡頭有些想頭了。也是緣份,世上事還真說不準。」

    「張三哥兒性子和善,跟你的和善是很不一樣的。他是軟,好歸好,遇著一個不懂他的,不珍惜他的,就得有罪受了。還好,謝七這人算是找對了。」王寶兒說著樂呵呵的就笑了。

    季安逸聽了,也笑了起來。

    這世間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應該是惦記著村裡的大事,過了響午,謝七和張三哥兒就匆匆忙忙的回來了。

    這次回來還帶回了些東西,有醃菜乾菜還有雞蛋等等。

    「季哥兒我阿麼給你和小二做的新衣裳,試試大小合不合身。」下了牛車,張三哥兒拿出一個布包,興高采烈的衝進了屋裡。

    回張家時,張三哥兒跟他阿麼會說一些話,讓他們可以安心,別老惦記他在河溪村過的好不好等等,有回,說到季哥兒手藝好,卻獨獨拿不好針線這事。

    張三哥兒沒想到,他阿麼給記在了心裡頭,這次回家,竟然做了兩身冬衣,拿著那冬衣他心裡頭可高興了,比他自己給季哥兒他們倆小口做衣服還要高興好幾分。

    季安逸也很意外,拿著厚厚的冬衣,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想起,張家阿麼的模樣,背有些微駝,穿著樸素的衣裳,布料洗的發白,卻很乾淨,頭髮梳的很整齊,有半黑髮一半銀髮,常年拿著針線,那眼睛有些瞇,笑起來的時候,透著一股慈祥。

    「季哥兒試試。」張三哥兒比季安逸還要心急幾分。

    「好。」季安逸回過神來,脫了棉襖,把衣服給穿上了。

    是件天青的厚襖子,針腳緊密結實,少說也得來回縫個兩回。

    王寶兒在旁邊幫著拉衣服,認認真真的看著,打量了好幾眼,笑著說。「張家阿麼手藝真好,就瞧見過兩回吧,這約摸出來的尺寸,好合適。」

    果然是手藝人,老練熟道。

    「季哥兒暖和嗎?」張三哥兒喜滋滋的問,笑的跟朵盛開的花似的。

    季安逸挺明白他心裡頭的興奮,點著頭。「暖和,特別好穿。」

    這是一份親情,張三哥兒以為他被親情拋棄了,卻發現,親情一直都在,在一旁默默的注視著他。

    下午傍晚時,阿源把風水師找過來了,因天色已晚,就準備著明天再來找原因。

    二十三號剛辰時,有馬車駕進了河溪村,村長的大兒子和小兒子找來的風水師也到了,三位風水師坐著說了不少話,辰時過半,才開始行動。

    村裡已經接到了消息,正好這會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村民們紛紛穿上厚衣服,溜出來看個仔細,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家屋那口井,可千萬別出大蔞子,還想著,靠著那神奇的井水,再攢上一筆錢改善日子。

    錢都沒有攢夠,那井水出了問題,可咋辦喲。

    天亮就起天黑才歸家,一年到到在田里摸著,也摸不出幾個錢來,那錢攢的忒不容易了些。

    俗話說,由簡入奢容易,由奢入簡難難難。

    這會兒大多數村民,就是這麼一個煎熬的心理了。

    有那麼一小部分,看的很開,只是瞧個熱鬧,臉上沒什麼太過激烈的神色,眉宇間挺平和的。

    該知足了,馬匪前前後後來過村裡兩回,都險險的避過了,沒什麼大損失。前面那七個村,瞅著多淒慘,跟他們一比,他們這邊算是大幸運了。

    三位風水師,拿著自己最最擅長的,舉著自家壓箱貨,神神叨叨的圍著村子,裡三遍外三遍的遊蕩著。

    看那架勢,還真有點斤兩似的。

    全村的人圍著他們三個打圍,這心,一整天都沒得安寧了。

    整整一天,臨近傍晚時,總算得出結果了。

    河溪村的風水壞了,回不來了,好好拜拜純陽真君,說不定,再攢個多少年,老天會再次眷顧。

    這話剛出完,沒多久,回過神一村民們,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拿出炮竹往廟裡跑。

    村長招呼著三位忙了一整天的風水師往院子裡走。

    已經有了結果了,沒啥可看的,三三兩兩的邊走邊小聲討論著一些話。

    季安逸他們一夥,倒是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說回了家。

    「季哥兒,沒事兒。井水不成了,咱們人還好好的,一樣可以過日子。」王寶兒以為季安逸心裡的坎過不去,有些心疼,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他。

    「我在想明天就二十四了,得給阿麼阿爹上香。」季安逸側頭答了句。

    王寶兒聽著,愣了下,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成,明個咱一塊去。」

    二十四過小年,大清早的,都早早起來了。

    收拾好東西,提著籃子,幾人往山裡走。

    時常會過來清清墳頭,四周也收拾的乾淨,一點也不顯的荒涼。

    在山裡呆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出山。

    路上碰見了劉阿麼,手裡也提著籃子,瞧著那路線,應該是去季家墳頭。

    「我跟你阿麼說說話,省的他們惦記你。井水沒了,就沒了。你也別想太多,好在,日子也過出來了,再難也不會回到當初的艱難,把心收一收,繼續向前看。轉眼,你也長大了,明年就十六了。」劉阿麼的眼裡,有著很深的情緒,伸手摸了摸季安逸的頭髮,笑的很慈愛,那是一種經過歲月方能沉澱出來的溫暖。

    季安逸笑著像個孩子,很認真的點著頭。「劉阿麼我曉得的。」

    說了會話,就分開了,各忙各的事去了。

    那三個風水師是吃過午飯走的,客客氣氣的送出村,然後,村裡的響鑼響起了。

    大伙心裡都有數,猜測著也就這個時間段,村長該召集他們開會了。

    聽見響鑼聲,都匆匆忙忙的往老槐樹下趕。

    「你們也知道了,咱們村裡的風水被破壞了,王家屋那口井算是廢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多少年那福澤才能重新降落到咱河溪村。這消息出來,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有些慌了亂了。時日不算長也不算短,王家屋的井水,讓河溪村家家戶戶日子都好了不少,現在,突然的井水又沒了,你們心裡恐怕會不好過。我今個召集你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說著,村長停了話,目光掃過人群,對他們的反應挺滿意的,經過馬匪事件後,現在的河溪村倒是比以前要更出色了些。

    「安安心心的把這個新年熱熱鬧鬧的過好,明年,就是新的一年。我在這裡跟你們說一聲,就算沒了井水,靠著咱們的雙手,一樣可以把日子越過越好。家裡還有地,就種些杏子李子等果樹,我小兒手裡有好幾種方子,需要大量的果子。家裡養的雞鴨,生了蛋別忙著拿鎮上賣,留著我來收,這個也有用處。」

    說到這,村長笑呵呵的樂了起來。「大過年的,一個個別愁眉苦臉的,都給我笑一個,明明才剛躲過了禍亂,是大好事一件。眼瞧著快過新年了,這苦瓜臉給誰看?就上面說的兩個事,你們認認真真的做著,來年吃飽穿暖完全沒有問題。」

    季安逸覺的村長挺逗的,等他話音剛落,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緊接著,好多人都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很快飄出了整個河溪村。

    歡樂的笑聲,沖淡了人們心中的慌亂,一下子覺的生活又有希望了,一條路沒了,又生了一條路,日子照樣可以過下去。

    真好。

    很快井水就被拋腦後了,村民們歡歡喜喜的討論著,明年種點什麼果子樹,誰家阿麼最會抱窩,跟著去學兩手,來年自家多養點家禽,還有人說著,等開了春就到山裡溜溜,山裡野果樹有不少,仔細找找,還是能找著的。誰家有果園,可以分些小樹苗過來栽種著,這果樹要怎麼種等等。

    好多問題,關係好的村民們,湊一起邊走邊說,那認真的模樣,村長站在老槐樹下看著,心裡特別的欣慰。

    劉伯身邊人最多,不善言詞的他,樂呵呵的聽著,把問題攢一起,然後,細細的說出個一二三個。

    他這人,厚道。也不藏著掖著,自己摸索出來的那點道兒,都說的一清二楚。

    如此這般,他在村裡的地位,倒是不知不覺的就往上漲了好多,從此,他那兩間小木屋裡,隔三差五的有人提著酒過去跟他喝兩杯。

    這日子倒是越過越有滋味了。

    「這養雞容易。咱們家寬著,可以養不少。」這個張三哥兒擅長,高高興興的就說了起來。

    王寶兒在旁邊接了句。「有大黃和小黃看著,咱們家養雞,最輕閒了。」

    「哈哈,等來年,咱家小胖子可以滿地跑了,還不得更熱鬧。」季安逸笑著接了句。

    這麼一說,倒還真是的。

    小胖子聽著一愣一愣的,怎麼都看著他笑,笑什麼呢?歪著腦袋瞅了兩眼,然後,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哈哈哈的笑的特別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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