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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第十九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第十九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了鈴聲,但今天的鈴聲似乎比往常都要悅耳,華書記敏捷,輕鬆的接通了電話,不過錯了,不是這個電話,是那個紅色的電話在響。

    華書記收斂起了笑容,沉穩的拿起了這個保密電話,大多打進這個電話的,都是上級領導,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喂,你好,我華成飛。」

    電話那頭清晰的響起了常務副省長李雲中的聲音:「成飛,我李啊。」

    華書記肅然起敬,恭敬的說:「省長你好,很久沒見你了,今天有什麼指示?」

    李副省長溫和的反問一句:「成飛,你沒有事情要匯報嗎?」

    華書記一愣,心想,我沒說要給你匯報什麼啊,他很謹慎的問:「匯報?省長是指那個方面?」

    「呵呵,看來你真是官僚了啊,那我就給你匯報一下,你到網上看看去,你們臨泉市,洋河縣真是名氣大振了,我給你說過,最近要穩住,穩住,不知道你一天都想的是什麼?」那面的話音越來越嚴厲了。

    華書記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很少見到李副省長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他就想在問的詳細一點,但聽到李副省長那面咯登的一下,已經把電話壓住了。

    華書記有點蒙了,這李省長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什麼臨泉市,洋河縣出名了,什麼意思,他剛要拿起電話問一下秘書,就聽到了敲門聲,秘書帶著市委宣傳部的謝部長匆匆走了進來。

    華書記見他們兩人都神色凝重,突然的把剛才電話一聯想,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迷住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謝部長走進。

    謝部長走到他身前的辦公桌對面說:「華書記,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今天在各大網站論壇都刊登了一條有關我們市洋河縣的消息,現在影響已經很大了。」

    華書記忙問:「什麼消息?」

    謝部長忐忑不安的說:「是關於洋河縣擅自調撥救災糧的消息。」

    華書記目不轉睛的看著謝部長,他內心的驚悚從外邊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很清楚,來了,任雨澤的反擊來了,只是自己沒有想到他會從這個角度,這個地方反擊,這條狼到底還是露出了獠牙。

    不錯,任雨澤的反擊猶如雷鳴閃電般的在昨天半夜展開了,他給自己的哥們趙遠大發去了求救的意圖,由趙遠大在臨泉市組織了幾個人,開始在幾大論壇上發佈了由任雨澤自己撰寫的一片文章,任雨澤相信,在這樣強大的議論壓力之下,自己是可以獲得暫時的安全,這事異常不對稱的戰役,他沒有和華書記匹敵的權利,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於是,幾個國內知名的網站論壇上同時出現了一個叫遠山的網民發佈的一條「災民,儲備糧,縣長,誰在替罪」的文章,上面清楚的寫明了江北省,臨泉市和洋河縣的名字。

    文章詳盡的闡述了洋河縣水災和調糧的經過,而更為隱人矚目的是,一個一心為民的副縣長因為這件事情成為了政治犧牲品。

    這個帖子在剛剛新起的惠農,愛農成為熱點的時刻出現在了網上,就自然的引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熱浪,點擊在不斷的刷新,評論也形成了少有的一邊倒的局面。

    而文章的語言的鋒利,邏輯的清楚,條理的分明,都成為引發這一**的誘~惑。

    話題開始發散,後開升級到思想解放,很多跟貼子有關的名詞被引入討論,然後不可避免的開始了對臨泉當局領導的抨擊,對於發散、兼容的論壇,參與討論的人已經不是「三教九流」這個詞能夠形容概括,任何奇談怪論隨時都可能加入進來。

    最初,這些矜持的版主們習慣性地保持了沉默,甚至他們還對如此高的點擊,評論在沾沾自喜,他們抱著事不關已的態度漠然置之,但是當這種聲浪高漲到某種程度,很多資深的版友出來聲援的時候,他們才感覺事態的嚴重,想要刪掉帖子。

    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不敢面對海量的網友輕易的行使自己的權利,在華書記打開電腦的時候,議論已經鋪天蓋地而來,當陰謀暴露在陽光之中的那一刻,陰謀總是虛弱和漏洞百出的,華書記呆坐了很長時間,才對宣傳部的謝部長說:「你趕快到省上去,找關係,想辦法,把這個帖子刪掉,就算是多花點錢也沒問題。」

    謝部長六神無主的看看華書記,他也不敢再耽誤時間了,很快的就帶上了幾個人,揣上了一筆費用,到省城找人去了。

    省委季涵興副書記也打來了電話,他的口氣是寒冷的:「華書記,江北省過去還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反省一下,看看是那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對這樣一個一心為民的幹部,我們應該保護,不是去打壓。」

    華書記細細的咀嚼著季副書記的話,所謂的讓臨泉市反省,那其實就是一種很不客氣的批評,對此他無力辯解,季副書記也沒有給他時間和機會來辯解,從季副書記的語氣中,沒有一點友善親和,他好像就是等著這個機會一樣。

    華書記坐不住了,他又拿起了電話,給李雲中副省長打了過去,給他做了檢討,說對這件事情自己的關注不夠,李副省長是不會對這些細節詳細的過問和瞭解的,他只是告訴華書記:「成飛啊,你不要說這些前因後果,我只是希望你把這火給我滅了,至於那個姓什麼的副縣長,他好也罷,壞也吧,現在都不能動,等這陣風潮過去以後,你那怕讓他看大門,我都不管,但現在穩住,很快的省上格局就定下來了。」

    華書記沒有回天之力了,他知道自己必須住手,對任雨澤的打壓目前只能到此打住,不過華書記也沒有太多的氣餒,對中國人性的理解,他有深刻的體會,不要看現在他們都是義憤填膺的樣子,那不過是一個趕熱鬧和隨大流的惡習,要不了幾天,當那篇文章被刪除以後,當新的事情出現以後,他們會很快的把這件事情忘掉的。

    他們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從聯合國到非洲,從戰爭到早餐,所有的一切讓他們頭昏眼花,無所適從,他們可以從一個總統罵到一個小姐,再從一根牙籤說到導彈,他們哪有恆心和耐性去一直關注一個副縣長呢,等吧,等這事態平息以後,一切又都回到了過去的軌跡。

    他拿起了電話,對劉永東說:「永東,早上說的那個事情暫緩執行。」

    劉永東沒有問他哪件事情,但他們彼此都知道是那個事情,劉永東就問:「是撤銷報告?」

    華書記冷冷的說:「不是撤銷,是暫緩,這一趟辛苦你是躲不掉的。」

    劉永東忙說:「我知道了。」

    雲婷之也在辦公室看著這篇文章,她對這措辭用句再熟悉不過,一看就是出自任雨澤的手筆,雲婷之在為任雨澤的大膽反擊叫好的同時,她還是有很多的憂心,她和華書記一樣,都瞭解人性,任雨澤的反擊給自己帶來了不可言喻的好處,讓上層的領導,特別是一些知道任雨澤是自己秘書的人,都看出了華書記的用意,這無疑是把自己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的形象和華書記做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這樣的方式只能是飲鴆止渴,它救的了一時,救了了長遠,當人們的熱情揮發過後,任雨澤會受到更為嚴厲的報復,那個時候他又怎麼辦呢?不得不說,這一步棋未必很好。

    雲婷之拿起了電話,給任雨澤打了過去:「雨澤,我雲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暫時應該平靜一段時間,但你想過沒有,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任雨澤也是知道的,但他無計可施,他只有通過對網絡很熟悉的哥們趙遠大來完成這個計劃,他也知道,這樣的平靜也許很快就會再次被打破,但他需要時間,一天,一周,一月,對他來說都是寶貴的。

    他就認真的回答說:「雲市長,我知道躲得過初一,多不過十五,該來的總是要來,但假如能為你挽回一些聲譽,給你搶奪一點時間出來,我不管將來怎麼樣,那都無關緊要。」

    雲婷之無話可說,她明白任雨澤對自己上次在常委會上的失利在內疚,他要為自己返回這一局,還要把華書記的嘴臉放射,擴大的上層領導面前,但或者最後自己好過了,任雨澤卻要為此付出代價。

    任雨澤也體會的到雲婷之此刻的心情,他笑一笑,用輕鬆的口吻說:「只要是鬥爭都會有犧牲,犧牲我要比犧牲你合算的多,這個帳太簡單不過了,我早就算清楚了。」

    雲婷之歎口氣說:「你認為你的算數很好,但你知道嗎?讓我一輩子背負上你的情意,這也是很累的。」

    任雨澤緩慢的說:「那是最壞的打算,也許一切不是你我想像的那樣,那我們不是都賺了嗎?」

    雲婷之說:「怎麼看你有點像個商人。」

    任雨澤再一次笑了說:「商人和政客本來就有很多的相似,或許真的那天我幹不下去了,我就做個商人,養大肚子,開個寶馬,那也不錯。」

    雲婷之就說:「你怎麼盡想些好事啊。」

    任雨澤說:「在艱難的時候,夢總是要做的。」

    雲婷之無奈又有點好笑的掛斷了電話。

    事態的轉變讓洋河縣的人們一下從一個震驚走到了另一個震驚中,任雨澤沒事了,他又開始謙遜而威嚴的出入在政府和縣委的辦公大樓裡,他和煦的笑容讓他的儀態更為瀟灑,他再一次的為這個死氣沉沉的洋河創造了一個話題和奇跡,這不得不讓每一個人開始思考。

    哈縣長也在思考,他想想的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費盡了心機的一步好棋,就這樣又被任雨澤給破解了。

    他就有了灰心和沮喪的感覺,真**的倒了八輩子的霉,怎麼就攤上一個這樣的屬下,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的話,就隱隱約約的出現在了哈縣長的耳邊。

    這個對手太過強大和狡詐了,他滑的像泥鰍,賊的像斑鳩,對付起來太費力了。

    但就此罷手,只怕也不能了,戰端一開,不見輸贏不回頭,這是官場的規律,自己想要收手,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還是做好防禦準備,任雨澤吃了這個暗虧,他是一定不會無動於衷的,他的反擊一樣會很凌厲,因為任雨澤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然而,這次的反擊不知道他會從何處發起,是不是還會從那個案件起手呢,他有沒有知道自己在那個案件中起到的作用?很難說,但不管怎麼樣,還是提高警惕,防患未然。

    吳書記也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他一點都不敢大意,自己這次明白無誤的出賣了任雨澤,這口氣他是要出的,好的一點,他還有一個更大的強敵,就算他任雨澤想要報復,至少自己還派在第二位吧,但自己還是要小心。

    吳書記現在面臨的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直接和哈縣長聯手,堅決壓制任雨澤,讓他無還手之力,但這樣作,其實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哈縣長和任雨澤的仇比自己大的多,他們是兩個派系的鬥爭,自己難道需要幫助他嗎?這次坑任雨澤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華書記親自出面,自己是寧願幫助任雨澤的。

    還有一條路就是幫助任雨澤,打擊哈縣長,這是自己一直想要做,沒有做成功的事情,一但獲得成功,自己肯定是最大的受益者,但這個裡面有兩單問題要考慮,第一,自己不能親自出面,不能讓華書記提前對自己動手,在一個就是任雨澤經過這次的事件,他還會不會再來聯合自己呢?

    吳書記一時是無法判斷的,於是,他又轉換了角度,站在任雨澤的立場上想了很久,假如任雨澤想要反擊,他沒有辦法來兩線作戰的,何況這兩線的人都是比他更有實力的人,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聯合一方,進攻一方,那麼他會選擇聯合誰,顯而易見的,聯合自己是他最為有利的一種策略。

    當然了,一旦哈縣長真的在他的反擊中落敗,他沒有了後顧之憂,他也是極有可能調轉槍口對自己開火,可是,真的擊敗了哈縣長,洋河縣的形勢難道允許他任雨澤張牙舞爪嗎?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就可以手握重權,獨霸江湖了。

    在吳書記認真的想通了所有問題以後,他反而有了一種興奮和期待,他渴望著任雨澤不要默默忍受這次事件的傷害,他盼望著任雨澤能拿出血性男兒的氣概盡情的反擊起來,這種渴望沒有想到越來越強烈了。

    是啊,任雨澤哪能就此罷手,他不得不準備組織反擊了,哈縣長的頻頻攻擊,雖然暫時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傷害,但隱患已經為自己埋下了,而且自己的時間也所剩無幾,等一切平靜的時候,新的在災難又會再次的降臨,任雨澤可不希望自己跌倒了站起來換個好看的姿勢再倒下去。

    任雨澤就想起了拿破侖的那句話:最好的防衛就是進攻。

    那就先從殺人案著手吧,任雨澤電話叫來了公安局的郭局長,他要發起一次對哈縣長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郭局長是帶著由衷的歡欣來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就在前幾天,他幾乎已經也和所有人一樣的斷定任雨澤沒救了,然而,事態的演變就再一次的展示出任雨澤堅韌和頑強的生命力,他就如那紅巖上的松樹一樣,傲霜斗雪,巍然挺立。

    這樣的一個領導是很讓人有安全感的,郭局長也決心在任雨澤留在洋河的這段時間裡,和他一起創造一個輝煌。

    因為他們兩人都很明白,他們已經抓住了那輝煌的尾巴,只要再使上一力氣,在仔細的用上一點功夫,哈縣長就會在公安局的慶功宴上作為一到聊天的佳餚,不錯,只需要找到一點證據,就完全可以解開這個壓在專案組頭上的謎團。

    任雨澤招呼他坐了下來,微笑著說:「一切又要開始了,老郭啊,這次有沒有信心。」

    郭局長淳厚的說:「要是和別人干,我沒有多少信心,但是和你一起,我信心百倍。」

    任雨澤就很欣慰的笑了,但也僅僅是讓笑容稍作停留,他就換上了嚴峻的表情說:「老郭,我還是那句老話,你有沒有勇氣來和我一起揭開這個謎團。」

    郭局長莊重的說:「有,你指示吧,我應該怎麼做。」

    任雨澤瞇起了眼說:「我需要哈縣長和北山煤礦范曉斌的一次有用的通話?」

    郭局長不得不緊張了,這已經超出了他想像的範圍,他是有勇氣,也準備著為這件事情拼上一把,但這完全的不是正常手段,任雨澤所說的一次有用的通話,那意思很明顯不過,只能安裝竊聽設施了,這和自己受到的這些年組織教育是相牴觸的,一個下級,在沒有更高一級的組織授權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要承擔政治和法律責任的。

    郭局長猶豫不決,任雨澤也不說話了,他的勝敗,他的反擊,也或者不完全是他個人的,這還有個公理,都在郭局長的一念之間。

    郭局長抬頭說:「要不我們越級給上面反應一下,一邊獲得他們的支持。」

    任雨澤苦笑說:「如果可以那樣,我有何必如此,問題是真的那樣了,也許我們會更加失望。」

    郭局長也知道哈縣長的背後有強大的支撐,匯報到上面,自己和任雨澤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很多事情是很難分辨,如果有一個人稍微的不慎,稍微的把這件事情劃入到政治層面,那麼永遠這個迷都不會在揭開了,不管是自己,還是任雨澤,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兩人都沉默了,他們不斷的抽煙,讓房間中的煙氣瀰漫到所有的角落,時間在一分一分的過去,煙蒂也在慢慢的堆積,郭局長突然的抬起了頭,他目視著前方,說:「我先挑選一兩個可靠的人員再說,這個事情要慎重,但我今天給你保證,任務我會盡快的完成。」

    任雨澤想了想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的人一定要選好,也絕對的可靠才行。」

    郭局長點頭說:「這也是我最難解決的一個難題了,局裡倒是有幾個人選,但我還是有點單擔心。」

    任雨澤鄒了一下眉頭說:「你感覺王隊長這個人怎麼樣?」

    郭局長:「這人膽子倒是沒問題,只是我對他有點吃不透,我在想想。」

    任雨澤說:「這樣吧,我抽時間和他談談,他要是能行的話,以他的經驗和能力,這件事情局容易了很多。」

    郭局長是瞭解任雨澤的水平的,他的判斷和計謀,自己是早就領教過,既然他這樣說,那就最好,讓他網絡這個人,比自己的效果就更好了。

    他就說:「好,只要把可靠的人員確定下來,後面的事情我來辦。」

    任雨澤點點頭,他知道,哈縣長離完蛋已經不遠了。

    送走了郭局長,任雨澤沒有絲毫的得意,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考慮和完善,在最近這幾天裡,他做過很多設計和計算,他的時間沒有多長了,所以他就要把每一個步驟構想的更為精確,一步錯,就會步步錯,而在這個地方,其實也用不著步步錯,只需要一步錯,就足以讓你抱憾終生了。

    在這次事情過後,所有的人都發現任雨澤變的低調起來,他的笑容個總是掛在臉上和嘴角,可是細心的人還可以發現到,任雨澤在很多時候,開會,吃飯,聽取匯報等等的時候,他都有點神情恍惚,是因為他受到了太多的驚嚇吧。

    連吳書記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對任雨澤很關心的人,任雨澤不夠強大,這會讓他失望,任雨澤太過強大,又會讓他緊張,他在這樣的進退中徘徊著,他不斷的判斷著任雨澤下一步會不會出手,但還幾天都過去了,各種信息匯聚以後,吳書記有點失望了,任雨澤連哈縣長的一句責備他都沒有聽到,真的有點不可思議。

    吳書記苦思冥想這,難道任雨澤真的忍下了這口氣,永遠準備著低調的對待這件事情嗎?

    那個誰不是說過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問題不管多複雜,總是有他的答案,吳書記到底還是聽到了答案,昨天晚上,畜牧局的賈局長擺了一桌子,說是給任雨澤壓壓驚,在酒席中,任雨澤醉了,他不知道是因為賈局長的馬屁把他拍醉的,還是躲過一劫讓他過於興奮。

    好像今天賈局長給吳書記說,任雨澤醉的很嚴重,但這不是吳書記想要聽到的,他任雨澤醉不醉和自己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他想聽到任雨澤都說了些什麼。

    到底他還是聽到了,吳書記從賈局長那絮絮叨叨的匯報中聽到了任雨澤說:「唉,我心裡不舒服,但有什麼辦法,我的對頭是哈縣長,可我一個人那裡是他的對手啊。」

    這就夠了,任雨澤的這一句醉話,驗證了吳書記早就分析的定論,任雨澤不敢兩線作戰,他需要同盟,而自己,對任雨澤來說,就是洋河縣最好的一個同盟。

    吳書記決定了,他要拉任雨澤一把,讓任雨澤把仇恨都發洩出來吧,淹死哈縣長,淹不死他也讓他疲於應付,而自己就可以完成一個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的計劃。

    他拿起了電話,給任雨澤打了過去:「雨澤啊,我吳,想和你好好的聊聊,想讓你明白我的無奈,是啊是啊,你能理解最好,唉,有時候啊,一個人有太多的不得已,好吧,我等你。」

    任雨澤慢慢的放下了電話,他的臉上嘴角勾了起來,笑意從他那勾起的嘴角流露出來了,任雨澤自言自語的說了聲:老賈啊,我可真沒看錯你。

    離開政府自己的辦公室,任雨澤思考著就到了縣委吳記一個人在辦公室看著文件,聽到任雨澤的敲門就著呢起來熱情的說:「進來吧。」

    一看果然是任雨澤,吳書記笑著走了過來,很正式的和任雨澤握握手說:「雨澤,最近你是不是情緒還沒緩過來,也沒見你過來坐坐。」

    任雨澤有點愧疚的說:「幾次想來的,怕書記見了我不舒服,就沒敢過來。」

    吳書記很不解的看看任雨澤,一面幫他在飲水機記上接了杯水說:「此話怎講,我怎麼會見了你不舒服。」

    任雨澤低頭,囁嚅這說:「書記一定會認為我還在嫉恨你沒有幫我吧?」

    這話題一下就讓吳書記有點吃不消了,他沒有想到任雨澤還沒客套寒暄結束,就說出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吳書記臉一紅,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雨澤啊,那你會嫉恨我嗎?」

    問是這樣的,但答案對吳書記來說,早已經知曉,任雨澤怎麼可能不恨自己,他又不是傻瓜,嫉恨是一定會有的,但任雨澤同時還是一個官場中人,他早就應該明白,也應該習慣於官場中的爾虞我詐,真真假假,他要是把忠貞和信譽用在這個地方,那他也不是任雨澤了,他早就可以被淘汰出局了。

    在這裡人們看的是利益和局勢,沒有朋友,沒有友誼,同時也沒有長久的敵人。

    所以就算他任雨澤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來低就於自己,但他還是會走出這一步,也必須走出這一步。

    和他料想的一點都不錯,任雨澤表現出一種驚慌的神情,說:「吳書記你誤解我了,我一點都不會對你有什麼怨言的,我理解你,誰也沒有辦法去和上級的意圖抗衡,你只能那樣做。」

    任雨澤說的情深意切的,但吳書記還是知道這都是假話,包括他臉上那誇張的表情也是假的,不過呢,吳書記是不會揭穿任雨澤這個幼稚的把戲的,他也假戲真做的說:「雨澤啊,你對很多事情是看的很清,也想得透徹,我們既然身處在這個地方,又有多少事情可以自己做主呢,就包括你吧,難道你沒有違心的表過態,違心的投過票,違心的為你本來不屑的發言鼓過掌,唱過讚歌嗎?」

    這到是讓任雨澤不得不承認,是的,吳書記所說的這些自己也都曾今有過,而且還不是一兩次了,他也有感而發的說:「吳書記這話一言中的,不錯,這些違心的舉動我都有過,不這樣做,就沒有辦法在這裡生存,而作為一個人,最大的問題也就是活著了。」

    吳書記的觀察是細緻和精準的,他看出來,任雨澤已經逐漸卸掉了那一層虛假的偽裝,正在走向認可和現實,這就好,這樣大家才可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

    吳書記歎口氣說:「是啊,在這裡生存才是第一位,就算你有滿腔的抱負,宏偉的理想,高尚的情操,但你沒有站住腳,沒有存活下來,一切都是枉然了,你只好找塊山地,結個茅廬,自怨自艾。」

    他們兩人的觀點就慢慢的走到了一起,越是談的多,越是說的明,他們的認同度和融洽性就愈加的強烈,最後兩人終於是化干戈為玉帛,推心置腹的談了起來。

    吳書記就巧妙的把話引到了任雨澤和哈縣長的矛盾上來,任雨澤說:「其實我和哈縣長本身是沒有多少利害衝突的,關鍵是他要通過對我的打擊,來擴大效果到另一個層面,我算起來應該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吳書記很認同任雨澤的看法,說:「這事情誰都知道,現在的問題是你怎麼想了。」

    任雨澤想想就說:「我認為,我的好壞已經不是我個人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抗爭,但我沒有多少可以抗爭的實力,到是吳書記你,本來是有很多機會的,可惜你放棄了。」

    吳書記眼光如電的看著任雨澤說:「我有什麼機會?我也不需要什麼機會啊。」

    任雨澤有點黯然的說:「也許我們都沒什麼機會了,要不了多久,我和你都會離開這個地方,唉,離開也好,樹挪死,人挪活,換個環境未嘗不是好事。」

    任雨澤的無意間的這一刀狠狠的就戳入了吳書記的心口,多長時間了,吳書記夜不能寐,長長思考著自己的未來,自己在上面是沒有什麼後台的,自己的每一點進步都是自己靠能力,靠辛勤,靠智慧換來的,但眼看著這一切都將失去,洋河縣的局面只要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毫無疑問的,哈縣長要動一動,他的變動就必將讓自己也動一動,自己能怎麼動,當市委副書記,當副市長,哈哈,那是天方夜譚,自己只能到縣政協或者人大去看報紙了。

    可是自己還沒有想要放棄這些,自己歲數並不老,還應該在為國家,為人民做幾年的貢獻啊,就這樣下去了,其心不平,其氣不順。

    顯然任雨澤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他這漫不經心的一刀砍痛了吳記臉上的肌肉不知覺的抽搐了幾下,他壓壓心中的憤恨,試探著問:「該離開的時候就只好離開吧,不想離開也由不得自己,你說是不是,小任?」

    任雨澤搖搖頭說:「我也許沒有多少機會,但你其實可以不用離開的,在洋河縣,你名譽上還是老大。」

    吳書記再一次被任雨澤的話戳痛了,自己難道只是名譽上的老大嗎?那麼洋河縣實際上的老大又會是誰?是哈學軍??

    想到了哈學軍,吳書記還是有了點氣餒,是啊,難道他沒有和自己分庭抗禮嗎?自己還不是再很多事情上要對他忍讓,退讓,遷就。

    他有點失落的說:「也許你說的對,呵呵,但還是沒有用的。」

    任雨澤漫不經心的說:「錯了,其實你的時間好來得及,只要祭你的權利的大旗,搶在年底組織部門考評前拿下一些位置,也許洋河的局勢就好控制了許多。」

    吳書記有點詫異的楊了楊眉毛,這個任雨澤真是不簡單,自己準備了半年的策略他也可以想的出來,這確實是個人才,那麼也許現在已經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了。

    他的臉上就顯出了陣陣的蕭殺之氣,他的語調也少有的強硬和冷峻起來:「你也認為洋河縣的幹部調整可以進行了?」

    任雨澤臉上露出了堅毅的表情說:「刻不容緩。」

    吳書記收縮起瞳孔,冷冷的注視著任雨澤,長久的沉默起來。

    過了兩天,所有的常委就接到了通知,晚上在縣委小會議室召開一個常委會議,專題討論縣上中層幹部的摸底情況,這突如其來的通知讓哈縣長吃驚不小,他沒有想到,吳書記怎麼可以在沒有和自己事先通氣的情況下就突然的端出了這個議題,他老吳想要幹什麼?

    看起來吳書記已經迫不及待了,他不想繼續等待,他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他難道就不怕挑起戰端嗎?

    哈縣長就有了一種憤怒,一種受到襲擊後產生的緊張和失態,他當著自己秘書的面,罵了一句:「什麼東西,還想翻天了。」

    秘書見他心情不好,趕忙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晚上七點,常委們就陸續的到來了,仲菲依現在也是常委,裡面除了她一個人,其他都是煙槍,坐上一會她就咳嗽。

    哈縣長來了,他已經很平和了,他還可以和副書記齊陽良開了句玩笑,唉稍微過了一會,吳書記就來了,他每次都很準時的,不會遲,也不會太早,就提前兩,三分鐘,等他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齊了,他也沒說什麼,就坐到了自己的專座上,他結果坐在身邊的齊副書記遞來的香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稍停一會,煙霧就從鼻腔裡噴**出來,他看看四周,點頭示意組織部長馬德森了一下說:「馬部長,那就開始吧。」

    馬部長先清了清那煙熏火燎的喉嚨,說:「這也接近年底了,為調動洋河縣的幹部隊伍活力,我們組織部門搞了個調查和摸底工作,現在就給大家匯報一下。」

    他就開始講了起來,說是他們組織部門的想法,誰相信啊,沒有吳書記的授意,嚇死他,他也不敢提出個什麼看法來。

    馬部長的調查摸底工作做的真是紮實,講到後來,就說起了哪些單位領導能力欠缺,哪些部分的領導品行不夠等等吧,而對另一些人,又詳盡的做了肯定和讚譽,最後他說:「這都是我們組織部門的一些意見,還請在座的各位同志給予指正。」

    馬部長在那面念,哈縣長就是臉色變的越來越陰沉,上面提出批評的,基本都是在他的鐵桿嫡系,這個吳書記也太無視自己了,真把自己當成洋河說一不二的老大了。

    但哈縣長的這一想法很快就被一種無奈的沮喪代替了,在洋河縣的其他領域,自己都是可以和吳書記分庭相抗恆的,唯獨這人事權利和常委會,自己沒有一點優勢可言,這也是哈縣長這幾年來的一個心痛。

    等馬局長講完了這些話,吳書記瞇起眼,銳利的掃視著所有人,說道:「今天提出的這些人,還有他們身上存在的問題,我想請大家談下看法,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顧慮。」

    從他的話語裡,已經可以看出這些人員是他確定的,所以大家都沒說什麼,任雨澤也是一言不發的靜靜坐在那裡,他很超然,也很篤定,自己已經督促吳書記啟動了這枚炸彈,現在給哈縣長留下的選擇已經不多了,他要麼誠服,放棄將要到手的一切,要麼反擊,做一次困獸之鬥,應該說哈縣長選擇後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他還有實力,還有希望。

    但他在任雨澤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任雨澤既然鼓動了吳書記走出這咄咄逼人的一步,哈縣長的路就很艱難了,只要他反擊,只要他憤怒,任雨澤就會找他的他破綻,就會給他刺出那奪命的一槍。

    於是,任雨澤沒有一點講話的意思,他也知道,會有人出來說話的。

    是啊,也就只有哈縣長說話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說了也白說,但還是想做下嘗試,就看著吳記,我來講幾句。」

    吳書記是估計他會跳出來,這是有心理準備的,就微笑著說:「大家都不發言,還是哈縣長帶個頭好,說吧,不用有什麼負擔。」

    哈縣長最見不得就是吳書記這樣說話,好像他真是老大一樣,說出的話就像是對馬仔一個口氣。其實他真的是忘了,或者說他心裡不願意承認,人家吳書記本來就是他們的老大。

    哈縣長平靜的說:「我也認為這裡面有的同志的確是不像話,不很合格,但我們這個班子也組建起來也不容易啊,現在我們要的是以穩定為主,中央講和諧,地方也要講團結,你們看呢,我就先提這一條。」

    他知道全盤否定靠自己一個人是萬萬辦不到的,只有避重就輕,能保幾個算幾個,打著這樣的小算盤,他才很低調的說出了這翻話,至於有沒有結果,那就很難說了,他也沒辦法控制住目前的局面。

    吳書記卻不想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已經準備逐步的反擊了,要反擊就要先拔掉哈縣長身邊的這些鐵桿,所以就笑著說:「哈縣長這個提法也不錯,但我還是想,我們要改變洋河縣的幹部工作風氣,就要敢於下重手,下大力氣,該擠的包就早點動手,遲了受害的還是我們自己,你們大家也說下,是不是這樣個道理。」

    其他人也在他眼光掃到之時不斷的點頭,迎合著,哈縣長不去看別人,他可以想像他們都是個什麼表情,這樣的表情他太熟悉了。

    難道就這樣放棄嗎,不!絕不會的!戰幕才剛剛拉開,既然這裡不是自己的戰場,那就換個地方,重新去開闢一個合適的,可以和他姓吳的勢均力敵的戰場,想讓我哈學軍就這樣誠服,沒那麼容易,你也太小看我了。

    哈縣長打定了這個主意後,就閉上了嘴,閉上了耳朵,不再去說,也不再去聽。

    會議出乎吳書記的估計,他本來認為哈縣長一定不會輕易就範,所以已經準備好了,在必要的時候就進行投票,從人數上,局面上和心理上,一舉擊垮哈縣長,讓他被迫和所有的常委為敵,也讓所有的常委做出一個沒有迴避的選擇,讓他們沒有退路的站在自己的隊列來。

    但人生就是有很多的想不到,今天哈縣長卻沒有激動,也沒有抗爭,一切都很順利的決定了,他不得不佩服哈縣長的能忍。

    看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吳書記就宣佈:「同志們,今天大家既然對這個摸底沒有什麼異議,那下一步組織部門就準備一下,該調整的適當的做些調整,讓我們洋河的領導班子更優化,更完善,要是都沒什麼,那就散會」。

    哈縣長晚上回到了家,一直心裡也是不舒服,他開始盤算著自己的應對策略,在這個關鍵時候,不算怎麼說,都是不能讓老吳輕易得手的,他想保住他的位置,哼,我自己還上再上一層樓哩。

    這一夜,哈縣長是難以入眠了。

    任雨澤是剛剛結束常委會議,就接到了公安局刑警隊王隊長的電話,:「領導啊,今天有沒有安排,我想請領導一起坐坐。」

    任雨澤剛好這一兩天也是準備找他的,上次和郭局長說過,在對哈縣長的監聽中,需要一兩個業務熟練,穩當可靠的人手,任雨澤就考慮到了這個刑警隊的隊長,想和他談談。

    任雨澤說:「這麼晚了,那就喝點茶吧。」

    王隊長說:「領導,喝茶有點太清淡了,要不到酒吧喝酒去。」

    任雨澤嫌那裡面太過吵雜了,依然堅持要喝茶,王隊長就說了一家在洋河縣最為高檔的茶樓,兩人越好了一會見面。

    這個王隊長從警校一畢業就在公安系統供職,正值壯年的王隊長可謂「家庭事業兩豐收」,家裡有個年輕貌美的妻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妻子小他三歲,對他可謂百依百順、柔情有加。

    這個自己懷裡可以隨時擁抱,並可以任何時候依照生.理需求放膽,放心,使用的妻子,當初俘獲她時,卻也是順利得沒有任何懸念的。

    還在自己工作的那個時代,雖然男女自由戀愛已經非常流行,但是和現在的男女「碰著就來」的「一~夜~情」或者先試婚,再戀愛或者確立是否建立婚姻關係當然不可同日而語,須知,這些後來放膽,放~蕩卻被認為是人性解放的現象,在當時的人們看來,是絕對的洪水猛獸,完完全全的沒有丁點倫理道德和羞恥感,是想也不敢想的,遑論實踐?

    對於王隊長來說,起初俘獲妻子、徹底征服她的芳心,說來也頗有些傳奇色彩。幹上公安刑警之後,事業道路上他走的平平坦坦,也平淡無奇,自然也算順利,過了三四年,洋河縣一個村組連續發生了系列惡性盜牛案件,多家農戶耕牛被盜,損失巨大,要知道,在本就貧窮的農村,耕牛幾乎全是農村家庭唯一值錢的家當,因此當地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案件上報到了縣公安局刑警支隊,那時的王隊長還不是隊長,他和幾個同時奉命前往偵查破案。

    王隊長他們幾乎說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案件給破了,犯罪嫌疑團伙一個不漏網地悉數被緝拿歸案,因為本來那都市一夥土賊。

    當地鄉政府為了表示感激,就在本地一家飯店隆重宴請了所有破案的人員,把他們都必恭必敬地當成天神一樣的功臣看待。

    說來蹊蹺得很,生活的軌跡,會對誰在什麼樣的細節裡就對生命促成什麼樣的改變誰也無從知曉、無從預知的,就是這場宴會裡,王隊長的生活也悄悄地孕育著變化的因子。

    作為英雄,當晚王隊長和他的同事們自然受到參加宴會的人們特別的仰望和敬重,為了表示這種氣氛的鄭重和非同一般,領導們對人世間一切都習慣於頤指氣使,鄉政府作為當地的土皇帝,當然更不例外,鄉黨委書記和鄉長兩個黨政一把手把本地中學裡三四個模樣和氣質都數得上的女教師喊來陪幾位英雄吃飯,意思自是聊增美色和韻味了,來的女教師裡,就有後來成為王隊長的妻子的人,她是出生農村的貧寒女子,卻長的高挑秀麗,氣質幽雅。年輕人對異性自然有著異乎尋常的神往和熱愛。

    那時的王隊長一直也自認自己形象英武,腰闊體偉,還是以英雄自許的,這麼突然看到光彩照人的幾個女子,便覺得眼睛有些不夠用了,老話說象揣了無數隻兔子一般,蹦蹦直跳,到了這個時候的王隊長卻也形容得分外真切,不免就將眼光總朝長得更為俊俏的後面屬於自己女人的全身睃去。

    這個剛工作的農村女子,正是懷春的大好年齡,憑著女性的直覺,她當然也注意到了,此時看著這個自己心目的英雄,又是在縣城工作的異性同志,見他身形高大威武,早在心內添了千種歡喜、萬般中意,只覺得全身「突突」地跳,恨不得此時對面的他就把自己掠奪了去,做成你情我願的一堆!相互恭維、彼此誇讚和勸菜勸酒後,熱熱鬧鬧的宴席完畢,王隊長和這個畢業於本地師範專科教音樂的農村女教師剛才燃燒的彼此愛慕**燒得正為熾熱,也不顧他人可能的笑話,相約著便到鄉上河邊散步。

    此時已是垂暮日時分,天漸漸黑了下來,王隊長看看四周,確信無人可以近觀得著,借了渾身的酒勁和年輕人躁動難安的身體和心理給的無窮力量,耳畔邊折實竟也奇異地迴盪起古代風流騷人們「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諄諄教導,尋思這個時候不動手,更待何時?

    而且生理也同心理一同發作,只覺得渾身血液噴湧,下身漲得生疼,這時王隊長哪裡還有迴旋餘地,當下再不思索,本就勇武的他如牛一般轟地發作,只一用力,就將微略靠後半步的女子轉身猛然扳倒。

    這女教師剛才對他已經十分中意,且聽鄉里領導對他的出身、工種和能力做了熱烈的誇讚,知他性情敦厚、生性孝順、能力和魄力俱佳,這般早是上也歡喜、下也願意,哪有拒絕之理?

    見他把男性野蠻和粗獷山一樣壓向自己,卻是顧不得女性矜持和羞澀了,身體軟成麵團一般,「嘰嘰嗚嗚」的,由眼前這個男人揉弄去了,這麼著身體附著的衣物瞬間就被剝得精光,兩人在河邊的草地上,就把這好事做了。

    這樣來回不出幾回,都是青春熱血的男女,女教師便懷了隊長的種。這個結果,首先當然是女教師最願意的,在王隊長這裡卻也沒有半點驚慌,於是兩人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結了婚,之後藉著王隊長父親多年在縣裡編織的關係網,女教師也一點懸念沒有地調到了城裡的一中當音樂教師,圓了當城市人的夢。

    在家裡,他雖有了一定年齡,卻往往能把妻子折騰得舒服到****的地步,須知,女人在這方面的能力和需求,那可是多少男人都望而卻步的,所以女人往往嘲笑說,男人饞是饞,卻吃不了幾嘴!

    隊長也懷有男人本性裡「獵奇」的心理,偶爾外出公幹和宴席散畢,也會偷偷去嘗嘗鮮,他喜歡和素不相識的女孩碰著來一下,發洩發洩後,塞幾個小錢了事,這樣其實是很精明獨到的,兩邊誰也不會在感情和其他方面有所虧欠,他看過許多朋友在這方面栽了多少跟頭,所以他一直固守家庭,在外面怎麼搞女人,都盡量做得極度隱秘,輕易不讓家裡的女人知道。

    王隊長掛斷了和任雨澤的通話,就興沖沖地駕著自己的專用警車先到了茶樓,點上了一壺極品鐵觀影,要一個包間,在那裡等著任雨澤了。

    任雨澤是步行來的,剛才他就沒答應王隊長接自己,也不是怕影響不好,就這樣一個小縣城,能有多遠的路,剛在坐了一兩個小時了,就想活動一下,走動走動。

    王隊長仔仔包間裡,就想,自己穿上這套警服,一般來說,再往那些有權有錢的地方設想,似乎已經不大可能,但是在警察這個系列這支隊伍裡,把自己的位置再往上挪一挪,動一動,職務上升一格,多好啊。

    這也是他最近想了很久的一個問題,年底了,到處都有調整,自己既然拉上了任雨澤這個線,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還真的有點什麼收穫。

    一會任雨澤就走了進來,王隊長便扯開大嗓,興頭十足地喊到:「領導來了啊。」。

    本來,下屬晉見領導,都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才對,但是他倆人已經混到什麼份上了啊,於是每次和任雨澤單獨在一起,他從來都放得很開。

    任雨澤原本就是一個豪爽的人,對下屬從來不計較的太多,也就呵呵的答應著說:「你小子怎麼在別處喝酒完了才想起我,早幹嘛去了?」

    王隊長就大呼冤枉說:「我下午把你電話都快打爆了,就是沒人接,你倒好,還怪上我來了。」

    任雨澤是開玩笑的,他開會的時候把手機設成了振動,剛才也看到上面有好多個未接的電話,裡面次數最多了也就是這個王隊長了。

    兩人就坐下喝著茶,漫無目的的聊著天,膽子和漫無目的只是個表面現象,其實他們兩人今天都是心懷鬼胎的,王隊長想要扯出自己提升的話題,但他不敢輕易開口,不要看兩人關係還行,一旦惹起了任雨澤的不快,那也不是好玩的。

    任雨澤說要拉王隊長幫自己完成那個重要的事情,但事關重大,他也不能盲目提起。

    這下兩人就有的扯了,直到喝完了這一壺茶,王隊長才狠了下心,該死的娃兒求朝上,說!

    他就一面往茶壺中添水,一面說:「你們領導啊,怎麼老是開會啊?有用嗎?還不如來點實惠的,一個文件給我們漲點工作,或者,呵呵給我們提升一級,那更刺激我們工作積極性。」

    任雨澤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問道:「你呀,想什麼呢?對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目前還是沒到副科吧?」領導講話就是有水平,原本就是鐵實的事情,也用一種彷彿的口氣,這表示很得一種「不為人先」的中國固有智慧。

    「難得領導還記掛得這麼清楚,是的,我經常做夢都在想著能到副科級別,有時候會老家,經常還到祖先們的墳頭去看看,就想著那天上面會冒出一股子青煙來。」聽得這樣關懷,王隊長內心當然狂喜難抑,但他還是要把握分寸的把自己這個渴望有玩笑的方式表達出來。

    「呵呵呵,那你看到你祖墳上冒過黑煙嗎?」任雨澤大笑這問。

    王隊長連忙糾正這說:「領導,不是黑煙啊,要冒青煙才行。唉,說起來慚愧,除了我把煙頭扔在上面冒一點以外,平常是每一點動靜。」

    任雨澤笑完以後,又沉吟著,故作疑惑地問:「好像你們局裡張副局年底就要退休了,是不是?」

    王隊長看看就要把任雨澤引到正題上了,他也變得小心翼翼了,回答說:「是啊,不知道縣上對這個事情有沒有什麼安排?」他這樣回答的時候,他不免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任雨澤就非常高深地說:「安排,誰安排啊,他們安排能輪得到一般的人嗎?上次哈縣長倒是提過一個誰來著,但現在還早,沒人太關注。」

    王隊長一聽哈縣長已經是提出了候選人,心裡一下就涼了半截,哈縣長在洋河的權勢他是很瞭解的,他要說出來的人,只怕十有**都會通過,除非是吳書記另有人選。

    任雨澤就很不在意的瞄王隊長一眼又說:「要我看你的資歷也可以爭取一下嘛,人要有進步的意思,不能得過且過,混日子。」

    這話說的,王隊長想進步都快想瘋了,可是你們這些領導那個人家機會啊,王隊長就灰心喪氣的說:「唉,沒靠山,沒後台,什麼都不敢想啊。」

    任雨澤看看他說:「沒志氣,事在人為,這點追求都不敢有,不像你的本色。」

    王隊長也就豁出來說:「我想啊,怎麼不想,但人家哈縣長都內定了,我想也是白想。」

    任雨澤冷冷的說:「哼,我看未必,你還是有希望。」

    王隊長那無精打采,耷拉著的腦袋,就像是裝張了彈簧一樣,「唄」的一下,就太了起來,他有點驚訝的看著任雨澤問:「領導,這話怎講?」

    任雨澤不改冷峻的神情說:「你們專案組正在偵破的案件或者就是你希望的所在。」

    王隊長還是聽不懂,他偏了下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任雨澤說:「領導的意思是破了案子就可以立功,但就算立功了,也很難有提升的機會。」

    任雨澤也下定決心了,他對王隊長輕聲的說:「如果那個案件涉及到他呢,他要下台了,他還能提升別人嗎?」

    王隊長腦袋嗡的一下,半天沒緩過氣來,他睜大驚惶的眼神問:「領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懷疑他是內鬼。」

    任雨澤哼了一聲說「不是懷疑,我和郭局已經有證據可以肯定,但是這個證據不能作為法律上的證據。」

    王隊長的驚訝還沒有消退,他戰戰兢兢的問:「縣長,領導,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就看你有沒有膽量,我和郭局有一個計劃,可以獲得他的最確鑿證據,但要有人冒點險,一點成功,他再也不能隨便的提升誰了,那個時候,我倒是可以提幾個人上來。」任雨澤舊話重提,把王隊長的心又勾了起來。

    王隊長睜大的眼睛慢慢變小了,他瞇眼想了想說:「領導,你說吧,冒險就冒險,我這些年干的都是冒險的活,也不在乎多冒這一次。」

    任雨澤定睛看著他說:「真不怕?」

    王隊長毫不猶豫的堅定的說:「不怕,於公於私來講,我都不怕,這個案件也讓我窩心了怎麼長時間了,現在別人一問起來,我都臉紅。你說吧,我怎麼做。」

    任雨澤笑笑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說:「這茶很不錯的,把郭局也叫過來吧,一起品嚐一下。」

    王隊長領會的拿起了電話,給郭局長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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