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三十八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三十八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曲終了,也許是跳累了,任雨澤很禮貌的送她到了座位,藉著舞曲暫停,他就近坐在一張鏤花籐椅上,趁勢將袖口挽到了肘後,並取下箍在手腕上的手錶,這才取過一杯礦泉水慢慢地喝——不過是一系列微小的動作,但由於他的姿勢格外標準正規,看起來格外有一股魅力。
江可蕊第一時間想到了越獄中那那個男主角,這個高智商的罪犯,除去相貌英俊,思維縝密,還能將人性的一切情結與漏洞如科學實驗般地剖析得清簡快利。而實施的時候更如校好發條的指針,乾淨漂亮,從不拖泥帶水,這個任書記,好像很有點那人的風範。
這個想法連江可蕊自己都笑了起來。
「喂,任書記啊!大家等了你半天,你卻藏在這裡躲閒!」一個條紋吊帶長裙、打著黑人散辮的女孩誇張地大叫,一把挽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拖著他就走,江可蕊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這個女孩好像是旅遊局的。
「喂,手錶!」江可蕊低低喚了一聲。
當然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江可蕊不禁為自己的舉動尷尬一笑。
很快的,任雨澤又轉回身來,若有所思地四下打量。看情形是在尋找什麼,但即使是尋找,臉上也不見焦急或者惶然之色。
「是落了手錶麼?」江可蕊迎上去。
「你怎麼知道?」任雨澤語氣裡略含訝然。
江可蕊朝著他剛才的座位輕輕丟了個眼色。
他順勢望過去,既而撫額笑起來,「多謝你——是我冒失了!」
江可蕊回他一個微笑,沒有答言。
但任雨澤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坐在江可蕊對面的椅子上,說:「我叫人來陪你再跳幾曲?」
江可蕊搖下了頭說:「為什麼要叫別人?為什麼不是你來陪我跳呢?」
任雨澤眨眨眼皮說:「想聽實話嗎?」
江可蕊點頭。
任雨澤就抬起了腳說:「為了禮貌的迎接你們的到來,我今天換了一雙新皮鞋,問題就處在這上面了。」
江可蕊呆呆的看著任雨澤,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的大笑起來,剛笑了兩聲,就馬上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她沒有想到自己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的笑,一點斯文都沒有了,好在音樂的聲音很大,除了身邊幾個人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沒有注意。
任雨澤為了更真實的說明這個問題,就把腳上的襪子往下褪了一點,果然,那腳後跟上已經磨破了。
江可蕊笑不出來了,這個男人在剛才一直都沒有表現出疼痛的樣子,他還是堅持的陪自己跳完了整個舞曲,可以想像,那個時候他是多麼的難受,但他始終都在對自己微笑著。
江可蕊有點憐惜的說:「那會你本來不該陪我再繼續跳下去。」
任雨澤淡淡的說:「你是客人,而且大家都對你敬若神明,不敢邀請你,所以我必須來帶個頭。」他說的那樣淡然,沒有一點的修辭和做作。
江可蕊黯然了,她的心弦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撥動了,這是一個自己過去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他的氣質揉入一杯濃濃的香茶,淳厚又濃郁,可惜他應該對夏若晴更感興趣一點,江可蕊就有了一種相逢恨晚的心境。
她只覺得時空交錯,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敏感憂鬱的少女,只能遠遠膜拜自己的偶像;或者誰在同自己開玩笑,故意安排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一次又一次促不及防!
定下心性,發現他比過去自己認識的所有男人都更深沉、更穩重、更從容也更冷峻,江可蕊一遍遍告誡自己,並不停誦持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的名號,方才略略心安。然而暗自撫胸,那裡彷彿還有一個傷口,在偷偷地滲血……。
第二天,任雨澤就帶著很多幹部,一起把夏若晴他們幾個送走了,在這個過程中江可蕊沒有問過任雨澤的電話,任雨澤也沒有問過江可蕊的情況,對任雨澤來說,他們兩人本來就是一次偶然的相逢,時光很快就會把這一切洗刷乾淨,到最後也不會留下一點點痕跡。
任雨澤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五指山開發和村村通道路修建理想報告已經做好,他隨後就帶上新交通局長尹偉,旅遊局蔣局長和其他兩位局長,前往市交通局,準備開始運作這個項目了。
既然想要要錢的話,那麼自然的要有一個要錢的理由。而這個方案,則是任雨澤描繪出來的一副藍圖,有了這個藍圖,任雨澤便可以理直氣壯地跟上面要錢了。
市交通局就在市政府大樓不遠的地方,其辦公環境,比起縣交通局要好了許多,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樣子。看到辦公樓的樣子,任雨澤心中就只歎氣,儘管全市的交通狀況並不樂觀,而且交通局也一直叫經費不夠,可是交通局的房子,裡面的裝修,卻是十分不錯的,一點也沒有經費不夠的表現。
「任書記,請坐」市交通局局長田雲帆笑瞇瞇地道,肥肥胖胖的面容,簡直就像是一個彌勒佛一樣,他也是知道任雨澤和雲婷之的關係,也清楚,別看這個縣委書記年紀輕輕的,可是其手段十分地老辣,所以對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他還是表現的相當客氣。
任雨澤來之前,跟他聯繫過了的,說要帶著交通局的人到市交通局匯報一下洋河縣的交通發展工作。
任雨澤將洋河縣鄉村交通村村通的規劃拿給交通局局長田雲帆,又詳細地介紹了一遍,微笑著說道:「田局長,在臨泉市兩區七縣之中,洋河縣的交通狀況是最差的,因此希望田局長多多支持啊,這次我縣下了大決心,一定不能讓我縣的交通拖市交通局的後腿,所以才有了這個村村通工程的規劃,當然我們縣的經濟狀況,田局長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請田局長考慮一下資金的問題。」
交通局局長田雲帆笑著道:「任書記你都親自來了,市局肯定要考慮一下。這樣吧,任書記,你把這個方案留下,市局下午開會討論一下,至於能夠支援多少資金,這個得經過集中討論以後才能決定。」
任雨澤道:「那我就先謝過田局長了,我等田局長的好消息。」
說完了這話,任雨澤就先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新交通局長尹偉留在最後,就見他在田局長的辦公桌上翻了一下,在檯曆上飯下了一張卡,田局長好像沒注意的樣子,一直和他說著客氣話。
從市交通局出來,任雨澤又先後帶他們跑了幾個局,什麼財政局,旅遊局等等,這一圈子跑完,任雨澤便讓這些人自行返回洋河縣,自己準備到雲婷之那裡坐坐,給他把情況匯報一下,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把兩人的誤會化解一下。
今天因為時間上不好掌握,所以任雨澤是沒有提前給雲婷之來電話的,現在他就拿出電話,給雲婷之撥了一個:「雲書記,我任雨澤啊,今天你有時間嗎,我想把最近的工作給你匯報一下。」
雲婷之淡淡的說:「匯報什麼工作?你還需要給我匯報嗎?」
任雨澤見雲婷之氣還沒消,就忙開玩笑的說:「雲書記,你這是要把我往組織門外推啊,我可是想要緊緊的跟隨組織。」
雲婷之沒有笑,她稍微的停了下說:「你先到我辦公室去,我在外面呢,30分鐘後過去。」
任雨澤忙著答應:「好好,雲書記不急,我今天沒其他事情了,慢慢等你。」
雲婷之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掛上了電話。
任雨澤拿著手機發了下愣,這女人啊,一但生氣了,還真難消化。
車子到了市委門口,任雨澤滑下窗玻璃,對門衛招了一下手,打了個招呼,那門口的門衛是認識的這車牌和任雨澤的,也沒問什麼,直接他們的車就開了進去。
任雨澤就到了市委的大院之內,也還有一會時間,任雨澤就沒下車,把座椅調整了一下,自己就在車上瞇了一會,讓司機看著時間和大門口,到時候叫自己起來。
任雨澤瞇了一會,司機就把他叫起來了:「任記,你醒醒,雲書記的車回來了。」
任雨澤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果然見雲婷之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任雨澤也趕忙把頭髮整一整,也就是用手撥弄兩下,把臉使勁的搓了搓,他下了車,跟在後面到了雲婷之的辦公室。
雲婷之早已經看到了他,但裝著沒有看見,一路也不理他,等到了辦公室門口,雲婷之才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還知道來啊,進來吧。」
任雨澤沖雲婷之的秘書吐一下舌頭,就跟了進去,秘書幫他把水倒上,雲婷之先到衛生間去了一下,洗了一把臉,這才出來,秘書看看也沒其他的事情,就先悄悄退下了。
任雨澤放下水杯說:「雲書記最近還好吧。」
雲婷之坐在了辦公椅上,來回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說:「還是老樣子,你最近聽說忙的很嗎?一天都在忙些什麼,說說。」
任雨澤就把自己最近的一些活動,特別是對溫泉和村村通公路的這些設想說了一遍,任雨澤本來口才也好,加上他層次分明,邏輯清楚的表訴,讓雲婷之聽的津津有味,等他說完,雲婷之閉上眼睛想了好一會才說:「不錯,這個想法很好,洋河縣光靠傳統的農業經濟是不能改變過去的現狀,只有突破過去的條條框框,走出一條新路,我很贊同你的設想。」
任雨澤就很興奮,雲婷之的贊同就意味著自己的構想從理論上已經成立,至少在臨泉市的各種程序上都不會再有更大的問題了,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資金。
但臨泉市的底細任雨澤也是知道的,不要說許市長未必會對自己有政策上的照顧和傾斜,就算他有,但臨泉也不可能拿出太多的錢來,資金不是困擾洋河縣一家的問題,臨泉市幾區幾縣都有這個問題存在。
任雨澤就說:「雲書記,我剛才已經到相關各局跑了一圈,我們的立項報告也都遞了上去,要是有什麼問題,還請雲書記幫著協調一下。」
他希望雲婷之能過問一下,這樣立項報告就能通過的快一點,順一點。《138看書》
雲婷之理解他的意思,她點一下頭說:「這件事情我開會的時候會過問的,應該來講問題不大,但最後還是要落在資金這個焦點上,對此你有沒有一個詳細的規劃。」
任雨澤把幾個方面的情況都給雲婷之說了:「資金我是這樣想的,可以分四塊,一是鄉村可以自籌,這個比列肯定很小,二是我們縣上可以解決一點,三是市裡給支持一些,四是省交通廳給劃撥一部分。」
雲婷之說:「你算好,村上,縣上和市裡都拿不出多少,主要是省廳,但他們能給多少,能不能達到你的設想?這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任雨澤說:「我還有一個構想在計劃中,就是吸收外資來修路,將來可以讓他們有償的分年收費,但這個操作複雜一點,就看最後在省上能不能通過了。」
雲婷之點點頭說:「那你們就好好跑跑,需要我出面了就說,我也可以給你們使點力氣,對了,你說你們溫泉那一塊已經有人去考察了嗎?感覺怎麼樣,哪一家的。」
任雨澤把這兩天夏若晴過去考察的情況給雲婷之說了,他感覺只要水質和出水量沒有太大的問題,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但等任雨澤說完以後,卻發現雲婷之有點心不在焉了,任雨澤就停住了話,關心的問了一句:「雲書記是不是有點勞累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雲婷之兩眼無神的看這前面,過了好一會才說:「你說的這個夏若晴,應該就是你原來講過的那個**學吧。」
任雨澤這才一驚,剛才自己只顧談工作了,怎麼把夏若晴的名字也說出來了,只怕雲婷之會多心,任雨澤就小心翼翼的說:「嗯,是同學,很長時間沒聯繫了。」
雲婷之悠悠的說:「她一定很漂亮吧?」
任雨澤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遲遲疑疑的說:「這個也都變化挺大的。」
雲婷之這才收回了無神的眼光,認真的看著任雨澤說:「雨澤,希望你早點成個家,前幾天為那個向梅同志的問題,我可能有點武斷了,但你真的不能再這樣鬧騰其他緋聞了,這會讓很多人為你傷心的。」
任雨澤知道,雲婷之說的很多人,其實就是她,她一直關心自己,她不希望自己最後搞的身敗名裂的,更不希望自己把不斷的緋聞傳入到她的耳朵裡,那每一個緋聞,毫無疑問的,都會給雲婷之帶去傷痛。
任雨澤點點頭說:「嗯,謝謝雲市長,我以後會注意的。」
雲婷之看著任雨澤,他還是過去那樣瀟灑,還是過去那樣的英俊,但自己卻對他有了一種疏遠的感覺,是為什麼?應該是開始對他有了防範,這要命的官場,把每個人都變得疑神疑鬼了,他是不會背叛自己的,絕不會。
雲婷之要扭轉自己對任雨澤這中看法,她在感情上是信任任雨澤的,但理智又告訴她,在環境和地位有了變化後,所有人都會變的,任雨澤也是人,他遲早也會變。
雲婷之如無其事的說:「這次你來沒到其他領導那去看看嗎,以後多和別的領導匯報一下,不要光認我一個人,那樣對你以後發展不好。」
說完這話,雲婷之自己都有點吃驚,她從自己的話裡也聽出了一種試探的味道,那麼任雨澤這樣精明的一個人,他能聽不出來嗎?
不錯,任雨澤也聽出來了,他就有了一種悲哀,這是一種被人誤解的,很委屈的悲哀,他聽到的再不是過去那個和大姐姐一樣對待自己的人的話,這已經是一種官話和語言的試探,這完全是官場中相互防範的一種下意思的體現。
任雨澤在一種感傷中說:「我跑了幾個局,其他領導那裡還沒去,今天的時間也緊,就不去了,以後吧,有機會在說。」
他說的很平淡,很無所謂,這也是一種官場中標準的語言技巧,不能去否決和表白自己對其他領導的不重視,但卻要表現出對其他領導的無所謂。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用這種語言和方式來回答,或者,在他心裡也開始做起了防範,他做起了雲婷之對自己轉變了心理的準備。
這就好像是兩口子,男人接到了一個女友的很普通的短信,但怕老婆知道了會多心,他就想要偽裝一下,後來老婆就發現了問題,開始更加的懷疑他了,不然他為什麼不給自己老老實實的說清楚呢?
現在雲婷之和任雨澤也是一樣,本來任雨澤期望今天的會面可以化解一下自己和雲婷之的矛盾,但現在看來,誤會一點都沒有消除,兩人反倒誤會加深了。
他們都開始笑了笑,都想改變這種狀態,他們都在內心深處還是想把對方看成自己的親人,但效果並不理想,雲婷之從任雨澤剛才的回答中又對任雨澤的虛偽有了更深的體會,他似乎已經不是用過去那種方式在和自己說話了,他用上了很地道的官場語言,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是他心裡發虛,心裡有鬼嗎?
他們繼續著談話,但內容已經偏離了主題,都說的有點雲山霧罩了,後來當任雨澤實在再也不想這樣忍受下去,想要告辭的時候,雲婷之並沒有留他,只是很客氣的說:「雨澤啊,你在洋河縣我還是挺放心的,好好幹,你們的立項報告我會督催他們盡快的通過,你以後到臨泉市來了,也多過來坐坐。」
任雨澤也很客氣的說:「謝謝雲書記的支持,有時間我一定來多給書記匯報。」
兩人在微笑中道別,在微笑中分手。
但當那一扇木門把他們分割開以後,兩人都有了一種濃濃的哀傷,這是一種無以言表的失落,他們好像已經看到那一段美好綺麗的友情和柔情在離他們慢慢遠去。
這一路任雨澤沒有說一句話,他的憂傷從臨泉市到洋河縣這一路,都沒有消減。
而雲婷之在他走後,也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她的眼中也流下了淚水,許許多多自己和任雨澤的往事,不斷的在她眼前飄現,她少有的大哭了一場。
這兩天,老天又忽然掉下幾顆雨來,窗外早晨的春風開始摩擦宿舍樓前的大樹,幾片小葉開始慢慢的長了出來,今天是星期天,任雨澤依然是老習慣,七點就輕輕地翻身起了床,忽覺得身上已經有了絲絲涼意,馬上加了一件外套,開始打理廁所,漱口洗臉,將就濕毛巾撫了兩下頭上的短髮。收拾完畢,然後出門下樓,穿過縣委的大院,來到外面的小街上去了。
早春的天氣,加上又是一個陰雨,早上七點天色還不是太亮,小街上行人不多,三三兩兩,零零星星,愈加顯得凋零和冷清。
路邊眾多的小食店倒是早早地開了門,早點小吃的各種濃香已開始從店裡散發出來,零星的食客也陸續出入店門,該吃點東西了。
任雨澤笑了一下,走進了一家小麵館買了一碗雜醬面,拿著一個圓圓的小牌子挨著牆壁坐在一張小桌旁,任雨澤幾乎每個週末都是這樣,如果沒有回臨泉市,他都要鑽進這條街的小食店填上肚子然後去辦公室加個半天班,這也是他的習慣。
「要加湯,請叫一聲。」店裡的小夥計端來麵條,收了牌子笑了一下。
「謝謝。」任雨澤也陪了一下笑臉,然後埋下腦袋夾起了麵條。
店裡又走進來一對老夫婦,在對面的桌子邊坐下來。那對老夫婦大約七十多歲,頭髮已經花白,穿著整潔且時潮,兩人都是一副退休老幹部的模樣,大概也在等麵條,開始閒聊起來,任雨澤快速瞄了一眼,馬上收回了目光,不料老倆口的對話,聲音雖然很小很小,卻如一陣響雷傳進了耳朵,並且振憾了任雨澤的心弦。
「最近聽說縣上很複雜,那個書記和縣長在鬧彆扭呢。」老太婆小聲的對老頭說。
「哦。是啊,看來這洋河縣又不太平了,你說這些當官的,他們就不知道好好工作嗎?整天的狗咬狗,一口毛的。」那老頭也回應著老伴的話。
「是啊,是啊,洋河縣就是運氣不好,領導都是這素質,馬上開兩會了,真希望這樣的領導趕快下台。」老婆婆一副忿恨的情緒說。
老頭就咯咯的笑了說:「你七老八十的了,還這樣幼稚,你以為領導是選出來。」
店裡的小夥計端來了兩碗麵,仍然是一副笑容,仍然是一句老話,「大爺,大娘,面來了。要加湯,請叫一聲。」
老頭兒終於笑了一下,「老伴,吃麵。」老夫婦打住了話頭,埋下腦袋吃起面來……。
任雨澤吃完了那碗雜醬面。
今天早上的這碗麵,一點不香,難吃,很苦,這會兒不但覺得嘴裡苦,滿肚子裡苦,連心尖尖上都是苦。他扯了一點捲筒餐巾紙站起來,一邊抹抹嘴巴,然後趕緊溜出了小食店,不要讓人家發現了自己就是那狗咬狗中的一個。
兩位老人的話讓任雨澤感到震耳欲聾,是啊,為什麼大家就不能平平靜靜的,好好為老百姓做點事情呢?冷縣長和自己還要鬥到什麼時候,本來任雨澤最近是有幾個針對冷縣長的反擊方案的,他已經忍受夠了冷縣長,決定利用一下兩會,給冷縣長以毀滅性的打擊。
但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還是決定放棄了,為洋河縣的穩定,為老百姓的希望,自己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
他漫步在街頭,街上的小雨已經下大了點,淅淅瀝瀝的,腳下的路已經被雨滴徹底打濕了。
慚愧、羞怯、憤慨充斥心頭,任雨澤突然感到從頭到腳全身一陣寒冷。
雨滴又大了一點,任雨澤的頭髮潮濕了,衣服潮濕了,心裡好像已經稍稍平靜了一些。
已經是三月了,兩會的召開就要來到,今天縣上就召開「兩會」籌備工作協調會,就縣人大會議和縣政協會議籌備工作進行了安排部署。
縣人大常委會主任黃國民主持會議,縣政協副主席魏濤出席會議。
會議就「兩會」期間的維穩、通信、電力等工作進行了安排部署,要求各相關單位要紮實做好「兩會」各項籌備工作,做到責任到位、人員到位、工作到位;要加強協調,密切配合,切實做好會務、組織、宣傳、住宿、安全保衛等工作,確保兩會順利召開。
下午沒什麼事情,任雨澤就看了看書,到了吃飯的時候,仲菲依打來了個電話,她說她知道任雨澤沒有回臨泉市,想請任雨澤一起吃個飯,任雨澤就答應了,兩個人說好了一會見面。
包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顯的有點清淡了許多,好在兩個人都有很多工作的話題,所以就嘰嘰喳喳的吃著,喝著,聊著。
仲菲依一頭烏黑的秀齊肩而下,筆直筆直的,看上去很有特色,身材越嬌媚動人,比起以前少了幾份青澀,多了幾分嫵媚,胸部滿飽而堅挺,讓人一看就有些想入菲菲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誰也想不到,她在床上的奔放,就像脫僵的野馬。
仲菲依端起杯子,說道:「你那個初戀的情人決定好了嗎,什麼時候來投資了?」
任雨澤一聽這話,,端起酒杯說:「不准提這話,罰你喝一杯。」
仲菲依一看任雨澤這神情,就笑了笑,端起杯子,說:「不是你過去給我說的是初戀情人嗎,現在到不讓人家說了,這有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任雨澤就說:「今天不提這話,傳出去不好。來好好喝兩杯。」
仲菲依就說:「我這幾天不能喝酒,不過給你個面子?」說完就一口乾了。
任雨澤就追著問:「你平時酒量不錯啊,為什麼今天就不能喝了?」
仲菲依臉一紅說:「真想知道啊,我大姨媽來了。」
任雨澤呵呵就笑了說:「還好了,我大姨夫沒來,那我多喝點,你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仲菲依嘻嘻的一笑,她那嫵媚的眸子,風情萬種地瞟了任雨澤一眼,喝完這杯酒後,她就把手按在任雨澤大腿上,並輕輕地捏了一把說:「你嘴太貧。」
任雨澤笑笑又倒上了酒,但他只給仲菲依稍微的到了一點,仲菲依說:「前段時間看你精神狀況很不好,但我怕打擾你,也沒有去看你。為什麼會那樣?」
任雨澤悠悠的說:「作繭自縛。」
仲菲依想想,端起了酒,和任雨澤碰了一下說:「何必呢,人生多麼的短暫啊,何必自尋煩惱。」
「我不喜歡煩惱,但煩惱總是可以輕易的就找到我身上。」任雨澤有點無奈的說。
「那就忘記他們,不要去思考,不要去費心。」仲菲依勸慰著任雨澤。
「我也不願意去想啊,但不想可能嗎,這就是人的悲哀吧。」任雨澤有點沮喪的說。
「是不可能,我們在很多時候其實是做不了自己的主。」仲菲依幽幽的說著。
是啊,很多事情不是你說忘就可以忘記的,這一點仲菲依有更深的體會,就恰如他對任雨澤的感情一樣,她也想忘記,她也想和淡然的面對,但效果呢,還不是「卻下眉頭,又上心頭」。
兩個人都沉默了,仲菲依也就一杯杯的自斟自飲起來,整個的包間都有了一中淡淡的傷感,仲菲依的酒也就喝的更多了。
當任雨澤發現了這點,記起了仲菲依的大姨媽來了的時候,他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喝光了一瓶酒,任雨澤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仲菲依今天喝了不少,應該也差不多了,就沒叫繼續喝了,仲菲依今天很溫柔的,也沒有反對,但這時候,任雨澤感覺到仲菲依還真的有點醉意了,看她眼皮都有點睜不開的樣子了,任雨澤就結了帳,帶她來開了飯店。
一路上,仲菲依都是踉踉蹌蹌的,任雨澤看看也覺的好笑,誰也沒勸誰啊,怎麼就自己把自己喝醉了,他就攙扶著仲菲依,一路到了仲菲依的家裡,好的一點是,天也黑,外面有點小雨,也冷,所以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沒大注意他們。
到了房間裡,任雨澤就直接的抱起她,觸手之處一片柔和。
雖然兩人曾多次有過親密接觸,而且都是坦誠相見,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任雨澤還是有些心猿意馬,不過也就是一點感覺罷了,最近他是沒有多少興趣的,因為他還在傷痛。
他就把她就直接抱到了沙發上。仲菲依突然睜開眼睛:「我沒醉?」
任雨澤像是哄小孩一樣說:「你沒有醉,還早的很。」
仲菲依就暈暈乎乎的要上衛生間,任雨澤只好扶她到了門口,然後就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一陣蟋蟋嗦嗦的聲音。仲菲依坐在馬桶上,用力撐住牆壁,看起來她是真的有點醉了,在自己家裡的馬桶上,居然坐都走不穩當了。
這酒勁好大,有點暈乎乎的樣子。
看她幾乎要跌倒,任雨澤立刻大步奔了進去,說:「仲菲依,你沒事吧!」
說著話,任雨澤就伸出了一隻手,幫她坐穩當了一些。
仲菲依的褲子還沒穿好呢,她就有點搖晃的站了起來,那短褲也褪在膝蓋上,兩條雪白的大腿,一個**的臀部,還有那團黑乎乎的叢林,都盡入了任雨澤的眼中,任雨澤也一陣心跳加。
俗話說酒醉心裡明,仲菲依倒還知道自己是在衛生間,也知道自己身邊站的是任雨澤,仲菲依瞪著漂亮的大眼睛,氣鼓鼓地道:「你再亂看,再看!不許看!轉過身去。」
任雨澤努力調整心態,將目標轉移,嘴裡說:「看什麼啊,我又不是沒看過你。」
仲菲依帶著醉意說:「你看過我嗎,看到什麼了?」
任雨澤連忙一邊說:「你先不要管我看到什麼了,先穿上褲子啊,我這樣臉轉過去難不難受啊。麻利點。」
仲菲依就嘟囔著說:「人家要換東西嗎,快不起來,你耐心點好不好。」
任雨澤就說:「好好,你慢慢的換。」
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仲菲依像是在換衛生巾,任雨澤就記起了她說的大姨媽,他笑笑開句玩笑說:「你大姨媽還在鬧事。」
仲菲依撲哧的就笑了說:「敢鬧事,我馬上就收拾她了。」
仲菲依好像是提上褲子,推開了任雨澤說:「你出去啊,我要洗澡了。」
「行,那你等一下,我幫你放水。」任雨澤一手扶著仲菲依,怕她摔倒了,一手就幫他放了水,這才道:「好了。你慢慢洗。」
等她站穩了,任雨澤就出了衛生間,坐在沙發上等她,他不敢過早的離開,怕萬一仲菲依醉了出點什麼問題,所以在仲菲依洗澡的時候,任雨澤還是過上一會過去看看,倒也不是想**什麼春色,他只是很認真的照看一下仲菲依,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是沒有什麼雜念的。
這樣跑了幾次,一會仲菲依就洗了身子,走了出來,任雨澤看她的樣子,好像也清醒了許多,剛剛洗浴過後的仲菲依,就像絕代佳人,略為濕漉的頭,散著陣陣香。寬不足三尺的浴巾,圍住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其餘地部位幾乎是一覽無餘,特別是暴露出來的膀子和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白的有點晃人的眼球。
兩人就坐了一會,仲菲依也說了好多的話,任雨澤就很耐心的聽她嘮叨,直到最後她自己有點睏了,任雨澤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對她說:「菲依,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你就先休息吧。」
仲菲依看著任雨澤,說:「你陪我嗎?」
任雨澤笑笑說:「今天怕不能。」
仲菲依問:「為什麼?」
任雨澤黯然的說:「我心裡還有煩惱,只怕無法安心的在你這裡休息,我需要找個無人的地方去療傷。」
仲菲依看著任雨澤,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她似懂非懂的,但她知道,任雨澤不會騙自己,因為他沒有必要那樣做,仲菲依就不讓自己流露出一點的失望情緒,站起來,打著呵欠對任雨澤說:「大壞蛋,那我先睡了!跟你說啊,不許吵我!」
任雨澤苦笑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仲菲依俏麗的身影進了自己的房間。
浴室裡還留著仲菲依洗過澡後的淡淡香味,任雨澤感覺自己也是一身的酒味,他也準備沖一下,他很少洗浴缸,就拿了蓬頭淋了很長一陣子。
從浴室裡出來,任雨澤的心思就淡定了,坐在沙上抽了好一會煙,聽到裡面仲菲依已經熟睡了,他才悄悄的打開門,又一次的走入了冰冷的小雨中。
回到了縣委,已經很晚了,門衛老頭遠遠見他過來,就趕緊的站了出來,恭敬的表示了自己的存在,任雨澤一如既往的很客氣的給他發了一根煙,讓老頭深深的感受到了革命同志春天般的溫暖,對門衛來說,每次接到任雨澤的香煙,那都是一種幸福和感動,他不會立即去把這煙吸掉的,總會先放幾個小時,倘如在這個過程中,傳達室裡來了其他一個有點份量的人,老頭就會很客氣的說:「來抽根煙吧,任書記剛發的,這好煙味道太淡,我抽起來沒勁。」
於是那個人也就虔誠的接過了這根煙,從此以後,每次路過傳達室,都會對老頭客氣的笑笑,老頭的心裡就有了另一次的幸福。
兩會已經在縣上召開了,最近的各行各業都很小心,就連街上賣煙的最近也是不敢用假煙騙人。萬一那個代表上了當,那後果就相當的嚴重。
任雨澤和冷縣長都上去講了一次話,任雨澤講道:各位代表、同志們:經過緊張有序籌備,洋河縣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今天下午就要開幕了。在此,我代表縣委向來自全縣各條戰線的人民代表和列席會議的全體同志表示熱烈的歡迎!這次會議是全縣各族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我們要統一思想,提高認識,群策群力,紮實工作,確保大會取得圓滿成功……。
冷縣長做了工作報告:各位代表,現在,我代表縣人民政府,向大會作政府工作報告,請予審議,並請政協各位委員和其他列席人員提出意見。過去一年工作回顧,我們緊緊圍繞年初提出的「經濟提速、產業調頭」目標,。
對於洋河縣來說,換句話說,就是對於全國來說,這都是一次大型會議,誰都不敢馬虎,一定要搞的完善成功。
這幫老頭們,難得一年就這十來天的風光,氣勢好的很,不要說你局長縣長,就是書記,他們都敢批評。
全縣的經濟發展速度和質量,物價、就業、食品安全、居民收入、教育等問題一下子就成了人們的談論焦點,懂不懂經濟的人都要說上兩句,什麼宏觀調控,微觀控制,天啊,一轉眼都成了評論員和經濟學家。
今天是討論,這個小組召集人是經委主任,坐陣的領導是任雨澤。人大代表李民浩來遲了,他一進門,人們就鼓掌了,經委主任半真半假地拉長臉站起來,「命令」他坐下,老實「坦白交代」問題。
「主任,你別欺負咱老百姓好不好?」李民浩直咧嘴。
「李民浩,咧什麼嘴?我就知道你這一手,先把脖子縮回去,瞅準時機又伸出來。坦白,偷賺了多少萬?」
「主任,什麼伸啊縮啊,這話多不文明?你想要敲詐勒索,就說個數。反正企業都是你說了算。」
「這小子,得便宜賣乖。還泡咱們,治治他!」
「對,治治他。」主任一發話,人們起哄了。
有的主張把他的好煙掏出來,有的主張用他的手機打國際長途電話,有的主張翻他的錢包,更多的人則是要罰他請大家吃一頓。
「吃一頓好說。到我酒店去,我招待!一條龍服務,吃完了跳,跳完了洗,洗完了就麻。嗯,你們**的要是不怕得性病,完事我把你們送到路邊店裡,第二天早晨讓你們老婆子去取人!」
說笑歸說笑,任雨澤咳嗽了一聲,大家也就慢慢的嚴肅了,不過這調節的速度,可沒有任雨澤在縣委和政府會議室咳嗽的效果好,在那些地方,任雨澤一咳嗽,立馬就會變得鴉雀無聲,在這裡,任雨澤的威力自然就少了很多,很多。
開會,對於任雨澤來說,他是既不喜歡,也不厭煩,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開會。
最近,來到了洋河縣以後,聰明的任雨澤又發現了「開會」一詞的新用途,就是如果當他遇到了不想見的人或不想接的電話或不想幹的事,他往往可以用「開會哪」三個字進行敷衍推脫。參加會議,人之常情,合理又合法,對方既不會知道他的用意,也不會誤解他,還會為剛才對他的打擾而深深自責,多好的理由。
所以他最近幾天也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去參加會議。抽時間任雨澤還要陪代表和委員們去做了一個食品衛生的檢查,大街小巷衛生早就打掃的乾乾淨淨,飯店的把那地溝油裝進了儲藏室,賣假貨的把那偽劣產品也拿下了櫃檯,沒有註冊商標的廠家早就放假,所以轉了一天是皆大歡喜。
除了開會,最近他還要帶上相關的人員到各各公眾集聚的場所去檢查安全,把全城轉了個遍,那裡燈不亮,記下。那裡路太爛,記下。那裡沒有斑馬線,記下,就這樣每天都跑到了晚上,大家才分手,分手的時候他還交代,明天晚上我們去城外的開發工地轉。
這不是他在作秀,因為兩會期間是不能出一點問題的,任雨澤對輕重緩急的一些事情他是很明白。
在這次會議上,選舉了人大主任,同時,冷旭輝也正式被選舉為洋河縣的縣長,而黃副縣長和郭副縣長也得以通過。人代會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畢竟這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只要不是特別離譜,一般人代會的選舉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任雨澤在會議上發表了講話,表示一定不負全縣人民的期望,促進全縣全面發展,為人民謀福利。讓人民的生活過得更好。
而冷旭輝作為當選的縣長,自然也發表了演講,這次他的講話對縣政府的工作思路做了一個比較詳細的介紹,同時請各位代表隨時監督縣政府的工作。
任雨澤聽著他的講話,暗暗歎息了一下,看起來這個冷旭輝還是沒有受到教訓,自己本來是準備對他發起一次凌厲的攻勢的,但那天聽到了街邊小店那兩位老人的談話後,克制住自己的衝動,放過了冷旭輝,但今天他的講話還是不斷的流露出一種對自己的蔑視。
冷旭輝整個工作展望和規劃中,隻字未提一句旅遊開發的事情,這和任雨澤剛才的發言就產生了一種很大的衝突,當然了,開會的代表也都誰認真的聽,但作為當事人任雨澤,他卻聽的清清楚楚,洋河縣的旅遊開發不是自己異想天開的事情,是經過常委會討論的結果,為什麼冷旭輝就要刻意的迴避這個工作呢?是因為這工作是自己在主抓,他心裡不舒服。
任雨澤生著悶氣,但臉上卻不能露出一點怨恨來,當冷旭輝講完話,任雨澤還得帶頭鼓鼓掌,這滋味真不好受,但任雨澤考慮到洋河穩定的大局,還是忍了。
這個會議開的任雨澤一直心情不大好,他自己有時候也問自己,過去一直自己都是很順風順水的一個人,為什麼最近老是一個煩心事接著一個的來呢,難道領導當大了都是這樣嗎?
好在他總算是接到了一個讓他振奮的電話,夏若晴有回話了,說自己對水質請專業部門做了化驗,各項要求都附和,所以她已經開始在省城請人做起了預算和規劃,很快就可以來洋河和任雨澤正式的詳談這個項目了。
任雨澤的確很高興,這個項目的成功,無疑會給洋河帶來強勁的衝擊,而自己會藉著這個春風,把很多其他的規劃都逐條完善和落實,到那個時候,洋河縣就會出現一個嶄新的風貌了。
現在,任雨澤就突然的醒悟到了周易八卦中的「否極泰來」的含義了,因為他的高興在繼續的延續著,今天市裡也有了明確的回話,說他們的村村通規劃立項已經通過了,市裡也決定給他們劃撥二百萬元啟動資金,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支持。
在市交通局的田局長電話裡,任雨澤才知道,在這個立項審批通過的會議上,雲婷之發表了強硬的講話,讓政府許市長和分管交通的副市長葛海浩都感受到了壓力,所以這個立項報告才能夠獲得很快的通過。
任雨澤帶著感激給雲婷之去了一個電話:「雲書記,感謝你對洋河工作的支持,我代表洋河縣的所有干群,真心的感謝你。」
雲婷之也很客氣的說:「雨澤,你也要理解一下,市裡也只能支持這麼多了,其他的資金你要自己想想辦法,可以從銀行,可以集資,可以引資,也可以問省上化點緣,不管怎麼說,我都衷心祝願洋河縣可以快馬加鞭,早日騰飛。」
任雨澤謙遜的說:「感謝雲市長對洋河縣的支持,有你們領導的關心,相信洋河縣一定可以做出成績。」
雲婷之說:「我們支持是應該的,但具體的工作還是你們縣上的同志費心勞力,所以談不上什麼感謝不感謝的。」
他們的對話都很禮貌和客套,這讓任雨澤有點不太適應,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短期只怕很難改變了,不過任雨澤是有信心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雲婷之遲早會明白自己對她一成不變的情意。
放下了雲婷之的電話,任雨澤有接通了縣委辦公室電話,他叫來了向梅。
向梅依然是那樣的風韻和漂亮,她的嫵媚是一種天然的生成,沒有虛假和裝飾出來的感覺,而她在最近也逐漸的適應了縣委辦公室的工作,很多有關她和任雨澤的閒話,她也聽到了,但她一點都沒有感到委屈了,反而,她覺得自己能和任雨澤連在一起,這本身就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
當然了,這樣的謠傳也自然會傳到她老公蔣局長的耳朵裡,不過他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意外,因為自己的這個老婆已經帶給自己了太多的傳言,也不再在乎這一兩條,同時,他也很明白自己的老婆是怎麼當上的這個副主任,如果不是有個呂副書記,如果不是自己適時的拋出海廳長和自己的關係,只怕怎麼也輪不到老婆提升,所以他一點都不以為意,有天還對香梅說:「真是想不通,他們怎麼能把你和任書記連在一起,這是不是有點侮辱人家任書記啊。」
向梅一聽就知道老蔣是在調侃她,就驕傲的說:「雖然我和他沒什麼,但要說起來,我也配的上他,是不是老蔣。」
蔣局長歎氣說:「人家還年輕,你看看你都是半老太婆了,你也好意思。」
兩人就胡扯了一陣,開開玩笑。
現在向梅很慇勤的幫任雨澤把杯中的水添上以後問:「書記叫我是有什麼指示。」
任雨澤沒有離開桌椅,他指了指那沙發說:「你先坐,喝水自己到。」
向梅沒有給自己倒水,她坐了下來,閃動著杏仁眼看著任雨澤。
任雨澤有時候真受不了向梅這種眼光,要不是最近自己心情一直不好,再加上一直沒有聯繫到華悅蓮,就憑向梅這媚眼,自己抵抗起來還真的費把子力氣,他說:「剛才市交通局的田局長也來了電話,說我們的村村通公路立項市裡已經通過,還給我們了二百萬的啟動資金,下一步我要在洋河縣開始籌集資金了,你呢,也可以考慮到省廳找找海廳長了。」
向梅的漂亮眼睛就一下睜的很大,她輕呼了一聲:「通過了,耶。」
任雨澤看到她這由衷的高興心情,也是微微一笑說:「怎麼樣,向主任,有沒有信心要到錢啊。」
向梅就說:「有,我一定不會讓任書記失望的,這個錢我是要定了。」
任雨澤一拍桌子說聲:「好,那你準備好,到時候我讓縣交通局尹偉局長陪你一起到省城,最近辦公費也下來了一些,所以你們去的時候可以多帶點錢的,到那裡靈活一點,大方一點。我會交代尹局長的,此次省上活動,以你為主,他做配合。」
向梅的喜悅是無以言表,自己過去在公安局說實話,那就是一個混字,現在任書記發現了自己,又給了自己一個展示的舞台,自己一定好好的表現一下,做出成績來,讓那些說自己閒話的,嫉妒自己的人看看,老娘也不是吃閒飯的。
她高高興興的離開了任雨澤,自己去準備去了。
任雨澤看著她柔美的背影,笑笑想到,每一個人都有他自身的價值,而作為一個領導,你就是要發掘和鼓勵他們的潛質,讓他們發揮所長,或者他們的能量比起很多萬事通,樣樣精的人,更為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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