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四十三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四十三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下面那氮肥廠的很多的人漸漸的就有了動搖,有了妥協的想法,任雨澤就這樣等待著,他不急,在辦公室飯也吃了,茶也喝好了,煙也抽夠了,他也沒有像有的領導那樣去扯破喉嚨的冷慫的講,說完了剛才的話,現在他是一言也不發,大家都在僵持,都在考驗對方的耐力。
任雨澤在縣政府門口來回的度步,時間也在他一步步的移動中慢慢的消失,他在度步的時候,始終沒有去看下面又開始吵雜的人群,不知道現在他在想什麼,就那樣低頭來回走著,讓人感到很深不可測……
冷旭輝也在裡面辦公樓上,他站在玻璃窗前,很氣憤,也很無奈,他今天真的痛恨下面那個人,要按自己的想法,警察上去,抓他十來個,其他的人不是都嚇跑了,可恨的是下面那個人,他讓自己連一個局長都調不動,現在看來自己這縣長真是白當了,難怪大家都說洋河縣只有書記,沒有縣長。
可是現在自己卻只有靠他來解決這問題,解決好了是他的功勞,解決不好,問題還是縣政府的,這是多讓人鬱悶的一件事啊。
他也在辦公室裡度開了步,只是他沒有下面那個任書記度的那樣平穩,那樣安詳。
時間還在點點流去,有的職工看看沒什麼希望就開始離開了,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人在不斷的溜掉,這也是任雨澤早就知道的結果,什麼叫劣根性,什麼叫不團結,什麼叫自私,他心裡清楚的很。
終於,有人扛不住了,來到他的身邊,開始向他詢問一些事,他還是那句老話:你們推薦一些代表到縣委來和我談,我管茶管煙。
於是就有些膽大的開始說要和他過去談了,他就等待他們你推我,我讓你,最後選定出十多個人來,任雨澤現在才說話:「這些人和我去縣委會議室,其他的人都回家等消息吧。」
說完也不等大家離開,他就帶上這十多人走了,剩下的職工也沒了帶頭的,只好慢慢都散去。
大家一起來到了縣委的大會議室,辦公室的人和通信員一起給倒水,很快大家就坐定,任雨澤就開始了發問:「你們都是廠裡推選的代表,所以我們今天可以好好的談下,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那位可以先說下理由嗎?」
這些人面面相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的站了起來說:「書記,那我就說吧,其實大家也不希望這樣,不是沒辦法了嗎。按現在的改革方案,我們這些老一點的職工就很可能被裁員,我們沒工作了家裡人怎麼辦啊,所以今天就想來討個說法。」
任雨澤在他說話的時候就打手勢讓他坐下說,但他直到說完還是站著,任雨澤就笑著對他說:「你們都可以坐下說,先喝點水,誰還有什麼疑問都可以說的,你們說完了,我來回答,怎麼樣。」他看大家都在點頭,就沒再說什麼了。
於是,就有人陸續的說了起來,這個說廠子應該改,但不能不讓他們沒飯吃,那個說自己過去的地都交給廠裡了,現在回去怎麼辦,反正是說一千到一萬無外乎就是怕下崗,因為他們也知道,現在廠裡負擔重,人員多,裁員是必然的,也是應該的,可是誰都不希望自己被幹掉啊,要垮大家一起垮。
任雨澤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後,就希望可以開導他們一下說:「我們這地方小,信息閉塞,你們真應該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現在大城市很多人你叫他上班他都不上,做生意,跑海南,上廣州,那也把錢賺美了,現在我們洋河縣就有一個很好的機遇,縣上的大開發正轟轟烈烈,將來遊人多了,隨便做個什麼都不比廠裡掙得少。」
這他也是說的老實話,只是現在的坐這的人都不怎麼相信,也不敢盼望的,他們想的就是上班,幹活,月底發錢,任雨澤看看短期不好改變他們的思想,他就不再相勸說:「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我也不勸你們了,現在就說下我對你們廠的下一步初步打算。」
他看到在坐的都一下子精神起來,就說:「過去的什麼方案是縣政府搞的,我只知道個大概,我現在可以給你們吃個定心丸,你們廠的改革方案暫停下來,等我們研究一個合適的方案再執行,大家都要體諒一下,縣裡也有難處。」
有他這句話,這些人都安定了心情,看來書記還是很體諒我們的,和社會上傳的差不多,是個好官,大家就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起來,任雨澤也不制止他們下面嗡嗡的聲音,他只是淡淡的抽著煙,看著他們,他很明白,活在世上的每個人都不容易。
後來大家還是離開了,不過每一個走的代表,都是帶著希望離開的,因為他們相信了任雨澤的話,也期盼著任雨澤可以把他們帶上一條好路上去。
在風平浪靜以後,任雨澤連夜就召開了常委會議。
縣委辦公樓的小會議室裡,燈火通明,煙霧繚繞,氣氛沉悶。雖然是春天,卻很悶,紗窗外沒有一絲風,空氣好像凝結了、沉澱了,粘住不動,讓人窒息。
任雨澤的臉色沒有像會議室的氣氛一樣,他即淡定又很自若,心裡不舒服那是一回事,但在面子上他還是撐得主,作為縣上的老大,他現在也比過去成熟穩重了很多,涵養也得到了提升,心態也是比較好的,他現在通常能夠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他認為他與冷旭輝本來都屬於聰明的人,是一個問題的兩面,表現形式不同而已。因此他們之間本來應該是是彼此欣賞互補,而不是相互妒忌競爭,他很明白什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現實讓他沒有多少的選擇。
但是冷旭輝就不是這樣淡定,今天的事情讓他被動,更讓他尷尬,他實在忍不住了。他畢竟是縣長,他感到了任雨澤的威脅和壓力在不斷的對自己釋放,任雨澤太過咄咄逼人,今天的事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簡單的問題,他這樣來處理,還不是顯擺他任雨澤能幹,表現他的魅力。
在多年以來的中國基本國情,那就是黨領導一切,但現在,他想做一次嘗試,他就想和任雨澤鬥一鬥,看看你能把自己怎麼樣。
剛才他已經說了很多的帶些挑釁的話了,他指責為什麼不用公安,為什麼要答應停止改革的方案。
坐在辦公室的其他幾個常委,現在都不好說什麼,有的在等任雨澤的反擊,有的低頭做沉思狀,有的抬頭望著會議室上方上面的天花板,常委裡面,都是清一色的煙民,每個人手裡都夾著一支煙,弄得整個會議室裡煙霧騰騰的,雲繞霧罩,很有點仙境的味道,每個人面前的煙灰缸裡都扔滿了煙蒂。
會議一開始就很不順利,在任雨澤剛提議暫停氮肥廠改革方案實施的話頭上,冷旭輝就提出了異議,異議就異議吧,可他話裡夾槍帶棒的一陣掃射,說的大家都不好接他話頭了。
任雨澤沒有表示明確的反擊意思,今天他很沉的住氣,冷旭輝的這個態度,早就在任雨澤的意料之中,他今天就是要看看你冷旭輝有多霸道,只有被激怒的獅子,才有破綻。
在最近這段時間,作為穩健型的任雨澤,除了人事任免權牢牢地抓在手裡,還有就是溫泉和五指山的開發以外,其他事情基本上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辦法。這就讓人們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冷縣長硬扎,任書記很軟弱。
事實上,任雨澤到底軟弱不軟弱,沒有人知道,所以,人們經常看到冷縣長在不斷的大發雷霆,不斷的說一些挑釁的話,卻很少看到任雨澤有什麼大的反應。
但今天的任雨澤卻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反而認為,現在就應該是向冷旭輝做出一定的進攻,以強攻強,徹底壓制他的囂張和氣勢,會議室立馬就充滿了火藥味兒。
書記和縣長較上了勁,其他人只有看著的份兒。想想看,兩隻猛獸在那兒打架,你能怎麼著?去把他們拖開?你成嗎?你辦得到嗎?當然辦不到,不但辦不到,而且只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因為,你誰都惹不起,雖然都是縣委常委,但不是主要領導,主要領導只有兩個,一個書記,一個縣長,得罪了任何一個,都沒有你的好果子吃,最好的方法是躲,實在躲不掉了那就是賭,命大命小,個人遇到,跟著老虎有肉吃,跟上了小狗去吃屎,賭就是那樣了,站到了人家的隊列裡,以後想換也來不及。
任雨澤在冷旭輝說完了以後,見他沒有了什麼新詞再出現了以後,才把一張經常掛著微笑的臉黑了下來。
他沉著地問:「其他同志有什麼意見?」
其他人能有什麼意見?幾個常委,除了他和冷旭輝,其他幾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大家都知道任雨澤準備生氣了,因為任雨澤很少像今天這樣把內心的憤怒掛在臉上。
大家都不好說話,偏偏冷旭輝又來了一句:「既然我定的方案說停就停,看來我這水平很有限了,那我讓賢,誰本事大誰來當這個縣長。」他的這話就又帶上了挑釁的味道。
任雨澤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子,厲聲地說:「旭輝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撂挑子,還是在對我威脅?」
冷旭輝就僵著脖子說:「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
任雨澤還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卻忍住了,慢慢地坐下來。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壓了壓火氣,語氣平和地說:「冷縣長,你真要是不想幹了,你可以自己申請嗎。」他慢條斯理的回應著冷旭輝那氣呼呼的話。
會議室裡一時間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地上落一根針都能聽見聲響;又似乎在安靜當中凝聚著某種可怕的力量,在等機會爆發出來似的。
過了好半晌,常務馮副縣長啞著嗓子說:「要不大家就投票表決,看看該不該停止氮肥廠的這個改革方案」。
馮副縣長早就想這樣做了,他也算定了只要投票,你冷旭輝就算輸定了,就你還和書記鬥,形勢都看不清。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向了任雨澤和冷旭輝,他們的目光怪怪的,都很害怕這樣的結果。
任雨澤是知道他們的心態的,他本來是準備今天就和冷旭輝攤牌,讓他明白他是孤立的,讓所有的常委被迫站在自己的身後來一起對付冷旭輝,但現在他看到了這些人的眼神,他突然有了一種很憂傷很飄渺的感覺,又滿是傷感……
唉,何必讓他們一起上戰場啊,就收拾他一個冷旭輝,我一個人應該還是綽綽有餘,何況投票只能是宣戰,只能打擊到他的信心,對他卻沒有實質性的損失。
想到這,任雨澤就搖了下頭說:「不用投票了,這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暫停方案,大家還可以繼續研究好的方案,改革的大方針是不變的,今天會就開到這,我定了,氮肥廠改革暫停。」這些話他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他站起身來,看都沒再看冷旭輝一眼,自己走了出去。
冷旭輝見他這樣的霸氣,一下子也沒有了剛才的蠻橫,他也不是瓜人,在馮副縣長提出投票的時候,他更緊張,他知道,常委人員裡,恐怕只有齊副書記可以跟自己,但他一個人只怕也不敢站出來支持自己。
不管怎麼說,任雨澤還是洋河縣的老大,官場是個權力場,每個人都身懷利器,極具殺傷力,如無遊戲規則,就會屍橫遍野,所以官場和江湖一樣,都是最講規矩的地方。
所以他怕投票,真的很怕,一旦投票表決,他就會威信全無,顏面掃地,以後只怕這些個常委就會和自己勢不兩立了,好在到最後關頭,任雨澤說了不用投票,他自己決定,這個時候,他才算是安下了心,同時也也算真的明白了,自己在縣上這個領導班子裡,已經沒有了什麼優勢,以後還想和任雨澤抗衡,那就必須另劈捷徑。
冷旭輝不是沒有好牌,在他的手上其實還有一把硬牌的,那就是喬董事長的征地問題,他此刻就在想,或者現在可以打出這張牌了,只要這張牌一出,任雨澤再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了,所以冷縣長又從心裡升起了一股子勇氣來,對剛才任雨澤的決定,對自己未向暫時的受損,他沒有太大的失落。
任雨澤是個閒不住的人,這幾天看看沒什麼其他大事,就想在外面去跑下,他打電話叫上了秘書和司機,準備到鄉下去看看,最近總是聽到一些人說今年的天干,雨水少,只怕是春旱會嚴重,恐怕夏糧要欠收了,他就坐上車,也沒和政府那面聯繫,自己去了。
到了外面,才感覺春天的到來,春天慷慨地散佈著芳香的氣息,大自然五彩繽紛:青草如綠波,桃花如人面紅,小鳥站在枝頭,用它那圓潤、甜蜜、動人心弦的鳴囀來喚醒人們的希望。桃樹、梨樹都彷彿被自身的芬芳熏醉了,真可以說是鳥語花香的世界。
任雨澤的精神也為之一爽,每天自己在塵世中的費盡心機和煩惱,在大自然裡顯的這樣微不足道,他讓司機開的慢點,一路慢慢的看,慢慢的想,想到過去的不得意,也想到了現在手握大權,前呼後擁,還想到了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這幾個女人,他的心感覺已經很滿足了,有時候會老想著自己怎麼向上爬,但現在只想好好的享受這現有的幸福。
任雨澤就這樣胡亂的想著就到了聽說乾旱比較嚴重的一個村落,這是個比較偏僻的村莊,不是說它很遠,只是它的地理位子不好,按當地的話就是個撇腳路,前面沒有村莊,也不太有過路的人從這走,所以顯的很冷清,很蒼涼。好像春天沒有來到他們這個地方。
他讓車停了下來,自己下去步行,果然,他走了幾百米的距離,看到路的兩旁真的已經很干了,很多地方土地已經裂開小口子,連野草都死光了,他的神色有了一些默然,一會他就看到前面路邊有一個農民,蹲在田邊,唉聲歎氣,任雨澤就走過去問:「老鄉,這地是你的嗎。」
那男子抬頭看看他,甕聲甕氣的說:「是啊,不過今年估計要欠收了,你看看這地干的,老天也不知道下場雨。」
任雨澤就問:「老鄉,你們村上和鄉上沒有組織一下,來個自救啊。」
老鄉歎口氣說:「怎麼救,除非各村有很多水泵,但現在那都是緊俏貨,一個老貴的,村裡買不起多少,只有大家換著用。」
任雨澤就沉默了一會,他也知道這事情很麻煩的,沒有錢是什麼都解決不了,小張也不敢多催他,後來又轉了一會,情況大體都市一樣,任雨澤心頭煩悶,揮揮手說:「算了,回吧。」
說完這話他就怏怏不樂的走回了車裡。他不再向路的兩邊看,也不去想幹旱的事,一路上春天的景色也不再讓他歡欣。
回到辦公室他就給副縣長姜瑜昆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下,因為仲菲依剛走,她那個副縣長的缺還沒人頂上,最近分管農業就先讓副縣長姜瑜昆擔著,姜瑜昆在接他電話的時候,剛好就在冷縣長的辦公室談事,他答應完說馬上過去,冷縣長就問他,誰的電話,他說:「是書記來的電話,好像說有個地方旱情嚴重,讓我過去一下。」
冷縣長就面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了:「他怎麼老是想插手我們這面的事,他要管這麼細,那還要我們做什麼,乾脆他還是書記縣長一肩挑算了。」
姜瑜昆知道他的心裡的毛病,冷縣長就是愛扎堆,愛排外,他也不好怎麼隨合他,就說:「人年輕嗎,精力好,我去看下,我們的事回來在說,反正也一下解決不了。」
這樣說著就朝外走了,路上就搖著頭想:「這冷縣長也真是,那過去哈縣長在的時候,把你壓的孫子一樣,你也干受,現在好了,解放了,還不舒服」。
姜瑜昆見了任雨澤,聽他說了那個村的問題,姜瑜昆就說,這個村他也去過,大概情況也清楚,這還不是最最嚴重的地方,現在好多鄉都存在這個問題。
任雨澤就問:「姜縣長,你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不然今年農村真的就很慘了。」
姜瑜昆想都沒想說:「解決的方法有好就種,但不管什麼方法都要錢,現在的問題就在這上面,錢一到手,我保證半個月就解決問題。」
任雨澤現在一聽到錢這個字就頭大,可不管的話,今年這些個村咋辦,他就下了個決心對姜瑜昆說:「實在不行就把準備搞旅遊宣傳的那點錢先拿出來用,等省上扶貧款下來了在補上,先救乾旱這個急。」
姜瑜昆一聽當然是高興了,他現在代管的農業,今年要是農村有問題了,不管你再有理由,最後上面要打板子也肯定是他挨。他就說:「那你看是我找財政局,還是你給財政局肖局長打個電話。」
任雨澤說:「我打電話說下,回去你再給冷縣長把情況講一講。」
姜瑜昆這下也就高興了,他最近為旱情都愁死了,他興沖沖的跑到回了政府,把這情況給冷縣長一匯報,沒想到冷縣長卻說:「這個錢不能動,我已經和兩家廣告公司談好了,馬上就要為我們製作廣告和宣傳品,你用了怎麼辦。」
姜瑜昆就給他說了等扶貧款到了在補上這錢,冷縣長就冷冷的說:「哪年扶貧款按時到過,到時候來不了不,那我和人家談半天都是白談了,現在不抓緊搞這些,今年下半年旅遊接待都要泡湯,這個錢誰說了也不能動。」
姜瑜昆是空歡喜了一會,現在馬上就無精打彩了,早知道就不給他匯報了,自己直接去把錢一要,他也怪不了自己什麼,但現在自己去要了錢就不好說了,縣長還認為自己不聽招呼,這不要也不好,要了也不好,他有些兩頭為難,想了一會他就明白,這還是冷縣長不滿任雨澤手太長,管的太寬,是在故意刁難。
但自己是無辜的啊,算了,還是把這問題推上去再說,他出來就給任雨澤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問:「書記,你看這事咋整啊。」
任雨澤一聽就上火了,你冷旭輝也太過分了,現在我說什麼你都要較個勁,你那政府難道我就一點不能插手,難道你是獨立王國不成,他就想直接給財政局肖局長發話,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這樣一搞冷旭輝就真的下不來台了,算了,找個適當的機會在說。
任雨澤就壓住了火氣,對姜瑜昆說:「那就在緩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找點錢。」
姜瑜昆見任雨澤為難,也只好說:「行吧,書記你也不要急,這事情我也想想其他辦法。」
任雨澤點下頭,很裡很憋屈,但也沒有地方可說。
過了幾天,關於氮肥廠改革方案最新辦法又送到了任雨澤手裡,這一次冷旭輝是表面老實了很多,他讓馮副縣長給任雨澤送了一份過來,看看任雨澤還有什麼要修改或者特別提出的問題,任雨澤在認真閱讀後感覺還是不應如人意,特別是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什麼叫根本,就是不改就算了,改了就要保證它可以好起來,怎麼好起來,那關鍵就是氮肥廠設備陳舊雖然銷售好,產量上不去,生產的成本過大,大到已經利潤微薄的地步,你就是減少再多的人,最後還是要虧。
所以任雨澤沒有對這方案做任何的批復,他先要搞清一個關鍵問題,設備老化怎麼辦,最後在詳細的瞭解後得出了結論,那就是一個字:「換」。
換很簡單,這又涉及了一個字:「錢」。
錢從哪來,也是一個字:「騙」。
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出錢的投資人,騙是有點難聽,那就說是引資吧,他把這個決定告訴了馮副縣長,讓他們現在就開始在省,市等大報上刊登氮肥廠合資,獨資,收購,承包等廣告,同時給讓氮肥廠再搞點錢,對廠區的環境做下美化,做好在外來重要客戶考察時的一些準備工作,讓他們所以的經銷點最近不要拉太多貨,等到考察來人的時候,再放開拉,排隊的啦,為了搶化肥打架,吵架都可以……
當然了,這些都是他的口頭交代,在馮縣長臨走的時候任雨澤對他說:「方法我都說了,怎麼辦你們看著去做,我剛才的話你聽清了就可以,但要是有人問起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你明白嗎?」
馮縣長哪有不明白的,笑笑說:「都是他們廠裡自己的想法,和你我有什麼關係」。
過了兩天他就接到了飼料廠許老闆的一個電話,他說上次任雨澤陪同一起吃飯的一個老鄉,目前在市上投資了一個磚廠,看到水河縣氮肥廠的廣告,就想要買了個這個廠,打來電話問他。
這許老闆什麼人,他就是任雨澤的一個不帶工資的正式的,轉正了的托,他就一通的天花亂墜,一陣的高山流水,反正人家說的南方家鄉話,我們也聽不懂,就把那夥計說的心裡癢酥酥的,知道他和縣委書記是朋友,關係好,就托他聯繫下,最好可以請到書記一起聊聊。
這對任雨澤肯定是好事,他就滿口的答應了許老闆,讓他安排下,一起見個面。
他是真心的想把氮肥廠搞好,所以有一點消息和機會就不想放過,自己也想好了怎麼勸人家投資的一些話,就等那許老闆聯繫的結果了。第二天一早,許老闆的結果就來了,說那夥計很感興趣,希望見下任雨澤,那沒問題啊,任雨澤馬上問,在哪見面,許老闆就說,還是到臨泉市去見吧,現在任雨澤是將就人家買主,也就不再多說,約好下午過去。
到了下午許老闆就開來了自己的車,這小子又剛換了一輛好車,他帶上任雨澤到了臨泉市,一路上,任雨澤上去是死活要開車,許老闆也不心疼,就讓他很過了一把癮。
兩個人快到的時候,許老闆就給他那個老鄉姓魯的老闆打了個電話,那老闆就訂了個桌子請他們直接過去吃飯。
三個人見裡面,許老闆就做了介紹,任雨澤看那魯老闆也是久在江湖的生意精,圓滑,活套,客氣,會套近乎,就有點擔心,怕不好說服他。許老闆和那魯老闆就用家鄉的話一陣猛說,全都是鳥語,任雨澤望著他們是一句沒聽懂,他就看那魯老闆漸漸的興奮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諞的什麼。
三個人吃飯就簡單的多,就也沒怎麼喝,光說話去了,任雨澤就把氮肥廠的情況給他做了個詳細的介紹,那魯老闆就問:「任書記,他們的銷售怎麼樣,好賣吧。」
看來還是很懂行的,做工廠其他的都次要,關鍵就是看銷路,銷路好什麼都好,銷路不暢,你把那工廠就是收拾的再好也沒用。
任雨澤就給他大講特講了一陣氮肥廠銷售火爆的場景,說的那真是讓人感覺不是去買化肥,倒像是去買優惠商品,最後他說:「現在廠裡什麼都好,就是設備有些陳舊,需要投資更新,縣上的目標是要找個有實力的人,除了更換現在設備,還要擴大生產,銷售是沒問題,不說出去打市場,就是本地都不夠賣,這點你魯老闆放心。」
那魯老闆就聽的動了心,又試探的問:「不知道收購價格上縣上有沒有大的優惠,要是任書記看得起本人,給幫幫忙,以後我自然不會忘的。」
任雨澤聽出了他話的味道,也就做出了領會的樣子,和顏悅色的對他說:「你是許老闆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幫你。」這魯老闆算是放了心,做生意沒後台那你怎麼也做不好,現在有縣上老大做靠山,你就是不想掙錢都很困難。
吃完飯他就一定要叫活動一下,任雨澤還想再做點他的工作,也就同意了,許老闆更不用說,對那種紅紅綠綠的地方,他愛的哭。
其實男人對於女人,就那麼回事,或者說,他們喜歡的其實並不是女人,而是新鮮感,你想啊,身材好的,就那麼點特點,高,白,前凸後倔,該大的大該小的小,還有能什麼?你還想要什麼?髮型?眼睛大小五官位置?大哥啊,一共才有多少種類型的女人啊?
他們開車找到了這麼一個認為安全的浴場,光是迎賓的小姐就已經夠新鮮的了,因此許老闆興致格外的高漲,把鑰匙扔給趴車仔後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性質」,因為他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越想吃的就越要等,這樣才夠味道,因此他異常紳士的拿牌,不緊不慢,甚至和發牌小姐逗逗貧,他心理非常明白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甚至忍不住想偷笑……。
任雨澤的態度很隨意的,這樣的場所提不起他太大的興趣,但他也不很反感,對他來說,一切都在自己主觀的認識上,看你怎麼來理解這些地方了,特別是在他飽受了幾次愛情的打擊下,他心底有時候也會萌發出一種對感情的不信任,而恢復後的任雨澤,又多少有了一點點的玩世不恭。
同時,他也相信和他同來的許老闆和路老闆不會對洗澡過程感興趣,他們的思維一定會直接跳躍到來到後面的活動……。
休息廳完全稱的上奢華,比任雨澤去過的任何一家洗浴中心都不差,甚至還比很多要強上不少,但卻讓他的感情極其的複雜,以至耽誤了他許多的時間,他因為這間休息室的裝修耽誤了幾乎15分鐘以上,不為別的,實在是不明白這間洗浴中心的老闆是出於什麼心理而把整個休息廳裝修成海底世界的樣子,究竟是他從小缺乏歡樂的童年還是有一個過於歡樂的童年?究竟是他認為海底世界可以喚起他的無限**還是海豚或者鯨魚可以喚起他的無限**。
至少,看著牆壁上,混暗燈光中的一條條各種海底生物讓任雨澤**全無,任雨澤想起了省城動物園裡的海洋世界,他想起了趙忠祥的人與自然,他想起了幼兒園。
在他浪費了大概15分鐘之後終於被動的被打斷了,一個服務生過來問他:「先生,您有什麼需要麼?」
任雨澤笑笑沒有說話,許老闆卻說了:「給我們找三個胸大的……。」
他故意放大了音量,想讓這個祛懦的小服務生尷尬一下,很顯然,他確實尷尬了起來,並且不好意思了起來:「我們這……」。
許老闆就接上說:「胸都挺大的是吧?你都看過啊?」
他的嗓音更大了,這個時候整個休息室有一大半的人都笑出了聲來,甚至任雨澤傍邊的一個胖子一邊笑著擦眼淚一邊遞給了任雨澤一根煙。
那個小夥計更害羞了,甚至有些不高興。
任雨澤就說:「小兄弟,他和你開玩笑的,你坐下」
一開始他不敢,終於還是被任雨澤拉著,但仍然很小心的坐在了椅子扶手上。許老闆就笑著說:「其實我不喜歡胸大的,說實話,該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長髮短髮,高個矮個,各種長相風格穿著打扮的,好吧,給我找個你們這最受歡迎的吧。」
一會他們三人都被帶到了包間,任雨澤搖頭笑笑,他只好打住正在給魯老闆講訴的氮肥廠的事情,幾個人分了手,他自己把茶水和杯子拿進了包間,打開電視,電視節目很有限,中央台都只能收到6台,但卻奇怪的可以收到鳳凰衛視,這更讓他對老闆的心理產生了一系列的好奇心,這確實太讓人費解了嘛。
吃飯的時候任雨澤喝了些酒,剛才洗澡有點熱,他覺得有點暈,他甚至沒有聽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是聽見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對他說:「先生,先生?您喜歡怎麼做?我幫您脫衣服吧?」
任雨澤當時,好像是在做夢,他不願意在這個地方來**自己,就乾脆翻身趴下,說:「先給我捏捏背吧,我歇會.」
這才任雨澤想起來自己忘了看看她的樣子,連身材都沒看,他想轉過臉來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子,但腦袋就是這麼沉,索性繼續閉則眼睛休息塌實了為止,他需要休息,需要按摩。
但很快,任雨澤就發現這小姐並不會真正的按摩,她不過實在自己身上來回的亂摸,任雨澤說:「不是這種按摩,是真正的按摩
!你會嗎?」
那聲音就有點歉意的說:「哦,我不太會誒,我只做大活的」任雨澤知道所謂的大活是什麼,他就只好放棄了按摩的想法說:「那隨便捏捏就行,不要搞來搞去的。」
那身後的小姐說:「老闆,一個鍾可是很快就過去了哦,什麼都沒干就加鐘你很虧誒」。
任雨澤就想笑,這女孩倒是真的很實在,一點都不坑蒙顧客,他就說:「你就捏吧,不用管鍾不鐘的」。
「哦知道了」。那聲音很好聽的回應了一句。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很遺憾,,任雨澤居然很快就睡著了,後來他是被她吵醒的,她終於忍不住把他的身體晃了又晃:「誒,很無聊誒,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哦?」
酒醒了一大半,任雨澤開始感覺到她的手很細膩,細膩的意思不一定是皮膚好,也不一定是十指纖長,細膩就是細膩,如果可以用別的詞語解釋清楚的話,那就沒必要有細膩這個詞語了。
任雨澤迷迷糊糊的說:「你的手很漂亮。」
他聽到了那女孩嘻嘻的笑這說:「屁,你頭都沒回,怎麼會知道我手漂亮不漂亮。」
任雨澤就想嚇唬一下人家:「你再說髒話我就踢你出去。」
「大哥,你好凶哦,我好害怕。」這女孩的聲音裡卻一點都沒有懼怕他的意思。
她見任雨澤沒說話,就又說:「哦你你看都不看我的哦?」
任雨澤說:「恩,一會看」。
她又說:「你還沒捏舒服哦?」
任雨澤說:「舒服了,你多大了?」
「你猜一下。」
任雨澤又想笑了,這些人是不是統一培訓的啊?你只要一問她們多大了,那她們就讓你猜,可怕的是你還一猜就對,她們就可勁的誇你聰明。
任雨澤憋住笑說:「恩,我猜你18。」
那女孩很驚訝的說:「哇!老闆你好厲害耶你太」
任雨澤不得不笑了:「得得得,你厲害,我服了」。
任雨澤就轉過了身,他看見了一張至少28.9歲的臉,還算漂亮,但在混黃的燈光下顯的格外的憂傷。
任雨澤看這這有點淒傷的女人問:「你叫什麼?」
「你猜。」她還是用這一招。
任雨澤乾脆笑出了聲來:「你叫什麼也讓我猜?我猜你叫小麗!」
「不對哦~我叫可可。」她就說。
她開始一邊熟練的笑著,一邊開始解任雨澤的睡衣,用她那細膩的小手,並且在任雨澤的肚臍上畫了一個圈,又一個圈,當她畫到第三個的時候,任雨澤終於有了點反應,心理上,和生理上。
任雨澤這才注意到她的身材,比自己想像的要高,大概有一米七,甚至一米七二,腿很長,人很瘦,象模特的那種身材,但胸部卻和模特相去甚遠,任雨澤如果用波濤洶湧來形容,可能會說她又沒蹦沒跳的,他如果用宏偉來形容,可能會聯想到奧運場館,鳥巢或者巨蛋,還有可能會想到長城或者埃及金字塔!總之一定興致全無。
可是用**插雲玲瓏凸現來說的話可能會讓人想這會不會是一本****,雖然這可能會讓大家更有興致看下去,但是,任雨澤還是只能告訴大家,她的身材,除了胸部,和模特都很像。
她穿著可能會讓很多人覺得庸俗,黑色的半透明蕾絲內衣,**,高跟鞋,現在**裡這樣的穿著都很少了,就當是懷舊或者復古吧,但請相信,經典,就是經典,一定是有道理的。
任雨澤看著著她的大腿,確切的說是看著她大腿上的**,他很慶幸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種劣質**,不均勻,看來高檔的地方就是高檔,小姐都捨得下本,當然了,也沒準是老闆統一發的。
這個叫可可的女人應該很聰明,她摸索著任雨澤敏感的方式,用手慢慢的按摩著,而她的微笑也不再是程式化的,而是露出了女人那種特有的,壞壞的狩獵男人時才會露出的笑容,這種笑容總是讓任雨澤想到狐狸,或者女妖,這樣的女人是具備侵略性的,在她們的面前,最好的享受,莫過於扮演一隻小綿羊。
接下來的事情讓任雨澤有些意外,非常的意外,因為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扮演小綿羊的準備卻沒有想過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真的做了只小綿羊。
她那一頭濃密的卷髮在他的上空飛舞的時候,任雨澤才意識過來,她如此迅速的騎在了他的身上,姿勢象騎馬,騰出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攏著頭髮,生怕阻礙了自己的視線,可可就這麼用那麼貪婪的眼神看著他,咬著下嘴唇,讓任雨澤覺得自己像一塊巧克力。
但任雨澤還是反應了過來,他扭動了一下身體,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晃了下去,任雨澤說:「行了,我做做按摩就可以了。」
那女人沒有說話,好像和奇怪,就在旁邊坐著,任雨澤感覺或者是不是自己這樣有點過分了,
正在他琢磨著的時候,突然被她的笑聲嚇了好一個哆嗦,她的笑聲大的有些離譜,因此在任雨澤的腦海中迅速浮現了無數個豪邁派的女星和女人。
這個叫可可的女人笑了足足30秒才停了下來。
任雨澤不得不說:「你這麼大聲不怕人聽見啊?」
她很不在意的說:「聽見就聽見了,怎麼了?」這女人從氣質上的快速轉變讓任雨澤有些意外,感覺她完全不再像一個小姐。
任雨澤小心的問:「你不是這裡的小姐吧?」
這女人就笑著說:「不錯,我根本就不是這的小姐。」
任雨澤有點吃驚,他一下坐了起來說:「啊?你是來洗澡的女顧客?」
這女人笑的更歡了:「去去去,我是這的老闆,你欺負服務生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誒,對了,你記得給你遞煙那胖子了麼?他其實是個陽~痿,我們這的小姐都怕他,讓他折騰一夠戧,變態死胖子,誒。」
可可的聲音在任雨澤的腦海裡逐漸縮小,像有人在均勻的扭動著旋扭式的音量開關,直到一切變的寂靜無聲,而圖像卻清晰極了,可可這會看上去可能不到25歲,對,也就二十一二的年紀,只有這個年紀的女生才會這麼激動的向你描繪或者敘述著什麼事情,這會你說她是個中學生,任雨澤都信,而自己,就像她的小男朋友,他們倆背著書包,他們倆不,其實這會他們倆這會赤身**,至少他是這樣,而她也差不多,他們倆只是嫖~客和妓~女,不,不對,是老闆,可是,,她幹嗎要親自來?」
她還在說:「喂喂喂,你很悶誒,我說了半天你怎麼連答應都不帶答應的?」直到她再次晃動著任雨澤的身體時,任雨澤才回過神來。
任雨澤說:「恩?哦,沒事,我在聽你說話。」
她很不滿的說:「瞎說,你根本就沒在聽,你說,我剛才都說什麼了?」
現在擺在任雨澤面前的是一根非常細膩的手指,手指很長,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女人在生氣的時候指人是手指內側向上的,而現在任雨澤就被可可這麼手指向上的指著,因此看不清楚指甲,只能看出指甲留的不是很長,而顏色在如此昏黃的燈光裡就絲毫看不見了。
說實話任雨澤不喜歡塗指甲油的女人,因為他很喜歡看女人在思索或者發呆的時候咬指甲,而塗了指甲油後無疑會讓這種行為顯得非常的不衛生,因此他不自覺把她指著自己的手指給翻了過來,想看看她到底塗沒塗指甲油。
而這個可可卻出人意料的把手抽了回去藏在身後,任雨澤這才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她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她不高興的說:「你根本都沒在聽我說什麼,還以為你會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可可邊說邊扭動著身體掙脫,並且跳下床穿好了衣服,任雨澤這才注意到她放在床邊凳子上的衣服是套很正式的女士西裝,難道她說的是真的?真的是老闆?不,不會的,一定是這裡的服務做的比較到位,制服誘惑嘛,說不定下一個會是個穿護士服的。
任雨澤笑笑問:「喂,真生氣了?」
可可不說話,回過頭露出明顯是在假裝生氣的表情,把嘴掘的老高。
任雨澤又問:「你到底多大了?」
可可說:「我26了。」
任雨澤:「26?恩,看上去比較像,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你有的時候像個小姑娘。」任雨澤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
「哈,誇女人年輕就都愛聽,可說象小姑娘可不一定愛聽哦!」可可大笑著說。
說話中可可已經穿好了衣服,這時候的可可看上去完全變成了個女白領,看著眼前身材高挑的可可,任雨澤甚至燃起了一些**,可可很輕盈的轉了個圈,把手指伸在嘴前,小聲的發出」噓」的聲音,開門就要出去。
「等等。喂~說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看你很眼熟。」」任雨澤忙叫住她。
他不自覺的就放低了聲音,壓著嗓子說話了。
這個女老闆就看著任雨澤說:「你還記得在南小巷那個小火鍋店嗎?」
任雨澤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記得那次自己帶華悅蓮在南小巷火鍋店吃飯的時候,華悅蓮來的晚,自己就無意識的看到了一個坐在旁邊一張桌子上的那個高挑的美女,那個美女就是這個可可,難怪剛才自己感覺很面熟。
可可看到了任雨澤那表情,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次的邂逅,她就很快的在任雨澤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閃身出去了,留下任雨澤一個人坐在床上悵然若失,他搞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真的是這個店的老闆?
很快的,剛才那個小服務生又來了,他說:「先生,你要的小姐來了,你可以挑一個,」
他的身後又進來了兩個小姐,很遺憾,任雨澤看到的兩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可可,這兩個女人一高一矮,但矮的也有一米六五左右,兩個人都穿著透明的絲質透明長裙,很明顯,這才是她們的」工作服」這兩個女人是地道的老戰士了。
任雨澤立刻在腦海中回憶起了小姐們該有的樣子,剛才的可可把他的思緒拉的太遠,感覺拉的也太遠,她的做派完全不像一個小姐,眼前的兩個女人都不難看,任雨澤只得隨便指了一個留下,另一個甩著手出去了。
「大哥等急了吧?想怎麼玩啊?」小姐很慇勤的對任雨澤說。
任雨澤淡淡的說:「你坐那,別動,我有話問你。」
這小姐嗲著聲音說:「大哥你說話咋這象pol.ice捏?我等著,我去拿雙手銬去玩,保證你」。
任雨澤不耐煩的問:「得得得,我問問你,你們這有個叫可可的女孩麼?」任雨澤特意用了女孩這個詞語,而不是小姐,是出於對可可的尊重?還是好感?又或者他確實不希望她是個小姐?
這個小姐努力的想了想說:「可可?沒有啊,我們這一共25個小姐,沒有叫可可的啊,大哥以前來過啊?你沒記錯吧?是我們這的麼?一看你就是常出來玩的,記錯地兒了吧?」
任雨澤鬆口氣,他很慶幸可可不是這的小姐,任雨澤在疑惑可可真是老闆了?
任雨澤說:「好了好了,去把你們經理找來。」
「大哥你不滿意啊?這不還沒咋呢麼?大哥你」
「讓你去你就去,沒對你不滿意。」
這個女話澇甩著手出去了,房間裡再次剩下他一個人,他很快的穿好了睡衣.
「大哥您有啥吩咐?」站在門口的是個叼著煙卷的一臉橫肉的胖子,任雨澤懷疑全世界的一臉橫肉的胖子都是洗浴中心的經理,沒錯,洗浴中心的經理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任雨澤問:「你是經理?」
「是啊,您哪兒不滿意?」
任雨澤說:「沒不滿意,我是說,你們這老闆?」
這胖子就笑了:「哎呀大哥,你喜歡歲數大的啊?早說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等著,我給你來個四張多的夠勁兒不?」
任雨澤搖搖頭,揮手把他打發走了,離開洗浴中心後,任雨澤有點煩躁?不安?疑惑?總之,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間洗浴中心,他在門外的許老闆的車旁,抽這煙等他們,大街上的風比他進來的時候明顯大了許多。
任雨澤卻突然的想到一群又一群的穿透明裙子的小姐,一群又一群叼著煙卷的橫肉胖子,一群又一群的各種各樣的客人們,這讓他感到自己很髒,異常的骯髒,這怎麼會是自己的生活呢?
因為自己一共也只有過兩次戀愛,因為自己絲毫沒有感覺到戀愛的永恆,可是,這也不能完全去怪別人,自己難道真的就對得起那些愛情嗎,自己沒有見異思遷或者放任自己的**嗎?或者向梅的事情是別人誤解了自己,但自己和雲婷之,和仲菲依的關係呢?看來,並不是愛情拋棄了自己,而是自己沒有尊重愛情。
這樣想著,任雨澤就感到了又一次的痛苦。
第二天他們準備一起去洋河縣氮肥廠看看,任雨澤就提前給馮副縣長去了個電話,告訴他要去氮肥廠考察的事,讓他提前和廠裡通個氣安排一下。
這個魯老闆看來是真有點錢,開個寶馬,任雨澤和虛勞一個車,他就問:「許老闆,你看這事咋樣,這人實力真的很強嗎。」
那許老闆瞇著個眼睛說:「你放心好了,他的底子厚得很,最早是干走私發家的,現在洗手做了實體,他對這廠想要,還答應成了感謝我呢。」
任雨澤就笑著說:「那你不錯啊,還可以吃點回扣。」
許老闆就也笑嘻嘻的說:「要沒一點好處,我把你拉上拉下的跑來見他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光為老百姓服務。」
兩人就開著玩笑,跟著那寶馬跑,許老闆就說起昨晚上的洗浴中心,說那的小姐真不錯,服務挺好,小姐也漂亮,活做的踏實,任雨澤就又一次的想到了那個叫可可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還會不會見面。
他們很難在遇見了,因為任雨澤現在越來越少往臨泉市跑了,洋河的事情很多,但他們是不是就永遠不會見面,也很難說,或者以後還會發生點什麼吧?
到了洋河縣,前面的寶馬就停了下來,他們幾個人一碰頭,就說先去廠裡看,回頭再座談,任雨澤就給馮縣長打了了個電話,問:「我們想到廠裡看看,那面現在方便嗎?」
馮副縣長很聰明,就領會了意思說:「方便的很,你們來就是了。」
他們就又上了車,現在是許老闆的車在前面開道,寶馬在後面跟著,穿過縣城到了東郊的氮肥廠,沒走到門口,車就停下了,為什麼?
你小車現在就進不去,外面拖拉機,三輪車,奔奔車,自行車擠的滿滿的,都在等著一個一個的放行,任雨澤心裡就不得不服氣了,看來老馮還有兩刷子嗎,這搞活動搞的就跟真的一樣,也不知道那找來的這麼多車,群眾演員也很專業,看他們車來了還不給讓道,你不讓道就不讓道,為什麼還對著車嘴裡罵罵咧咧的,呵呵,任雨澤就一個字形容:「像。」
他們就只好下車擠了進去,進到了氮肥廠裡面,廠辦公樓下面早已經等待了一夥的人,有政府的,工業局,縣經委,還有廠裡的幾個領導。
大家就一起進到了廠辦大會議室,稍作介紹,就都做坐了下來,洋河縣一下出動了這麼多的人,那魯老闆那裡記得住,他就知道任書記就可以了,其他的現在也懶得去記名字,任雨澤就講了幾句,然後叫廠長把廠裡情況簡單的說了下,一行人就到下面車間去看了,任雨澤沒去,他一般不喜歡湊那個熱鬧。
今天的主角是魯老闆,自己去那還不喧賓奪主,都來拍自己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他們拍……
他和許老闆就在辦公室裡抽煙,等他們慢慢的看,幾個廠裡的小幹部也留下來給他們添茶倒水的服務。
等了幾十分鐘,那些到車間考察的都返回來了。
然後就是座談,座談完了就是吃飯,吃飯完了又和縣上座談,座談完了又是去吃飯,吃飯完了又是去歌廳慢慢得練整個就是一條龍的流水式作業……
那魯老闆在洋河縣廣大的干群包圍中,早已經暈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把這事談下來,任雨澤也是忙了一天,現在看到有了結果就說:「魯老闆,看你人很大氣,我也不騙你,你接手可以,但有個條件,短期之內不要裁員,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你住一晚,明天和他們幾個部門就正式的談細節。」
魯老闆今天看了這麼好的銷售陣勢,還想再擴大生產哩,就滿口的答應了。
這事看來是告一段落了,事情在很理想很順暢的進行中,其他的事任雨澤就不怎麼過問了,那魯老闆也來請他吃過幾次的飯,該優惠的他也盡量的給優惠,沒過多長時間,就基本是談的差不多了。
這個事情的處理再一次讓任雨澤得到了很多的讚賞,但同時也讓冷旭輝更加的仇視他,當然了,最近這段時間冷旭輝還是比較老實,他現在已經衡量出來自己在縣上上層力量的薄弱,縣領導現在又增加了一個,那個林逸也已經被任命了洋河縣的代副縣長。
剛上任,她就經常往任雨澤那裡跑了,對任雨澤明顯的是感恩戴德,這讓冷旭輝感到很不舒服,看來任雨澤已經給自己不斷的安插眼線和釘子了,自己在政府以後也未必就能一手遮天。在常委會那個地方更是沒有什麼發言權了。
可是在他的身邊還是有很多的中層幹部,這些人目前沒有其他的選折,就只能緊緊的團結在他的周圍,希望可以想成一個戰鬥堡壘,來抗擊下一步不可避免的戰鬥。
任雨澤也大概聽說了冷縣長正在組織人馬,準備和自己抗衡的消息,不過任雨澤不去理睬,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那樣的結盟是不可靠,也沒有什麼力量的,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忙著,等待著。
這兩天那面氮肥廠的事也快要定下來了,這次是按股份制進行的重組,縣上有土地,設備佔了一股,魯老闆直接是現金投入,在國資局,縣經委,工業局等相關的幾家聯合談判下,洋河縣的占的比例和魯老闆出的現金基本一致。
大家股份相當也有了問題,縣上也想控股,那魯老闆也想控股,現在就為那百分之一叫上了勁,魯老闆想再多出點錢,自己佔百分之五十一,縣上還想讓他少出點錢,縣上來佔這百分之五十一,雖然就是那不多的一點,可控股和不控股性質就絕對不一樣了,控股的一方就是懂事長,在以後的很多決策上有絕對的發言權。
談了幾個回合也沒談下來,事情就扯到了縣長冷旭輝的面前,那個魯老闆就認定了任雨澤,其他人他還不談了,他就對冷旭輝他們說:「我們談不下去,乾脆讓任書記來談,他去找我的時候還說的好好的,來了這樣優惠那樣優惠,現在連個控股都不給,那我還來投什麼資?」
他要不提任雨澤還好,他這一提,那冷旭輝反倒心裡不舒服了很多,本來氮肥廠就讓他顏面掃地,心裡憋屈,再加上任雨澤官大一級最近對自己的排擠和打壓,他的臉就登時不易覺察的變了幾變,很快他又回復了常態笑著說:「魯老闆啊,你也要替我們縣上著想一下啊,我們相信你也是想把廠辦好,也想賺錢,可我們也要為自己縣上的上千職工負責,也不是他們不給你這五十一,這是我的原則。」
那魯老闆就氣呼呼的說:「我來投資那也不是空手來的,你們要負責,我也要對我的錢負責。」
冷旭輝哈哈大笑說:「是要你負責啊,我們也就是讓縣經委主任兼個董事長,他一天事多得很,哪有時間到廠裡去忙,你可以做總經理啊,具體的運作還是你負責嗎。」
魯老闆也不相讓,我出的也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任書記相靠,為什麼就做不了董事長,他就反唇相譏道:「那既然主任每天忙,何必佔個位子,做個樣子,乾脆我直接負責就得了。」
他的口氣讓冷旭輝感覺很不好,這還是政府,自己還是老大,你一個破~雞~巴暴發戶也太拽了吧,連我的話也敢反駁,不就是認識任雨澤嗎,有什麼了不起,他不屑一顧的很強硬說:「這是我們研究定下來的原則,你再考慮下吧,實在是不同意我們也就不勉強你,今天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說完話是佛袖而去……
剩下這些認識面面相觀,一時就陷入了僵局,談不下去了。
從心裡講,魯老闆還是很希望談成這項目的,這廠雖然設備陳舊,但銷路很好,洋河縣還是個農村縣,就這一個氮肥廠,其他的肥料本地還沒有,只要換了設備,就是再擴大一倍的產量也不用出洋河縣就可以銷掉,這一點很關鍵,他看這面也是談不下去了,就想到了任雨澤,決定從他那下手。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魯老闆就帶上許老闆來到他這訴苦了,說了好些他怎麼崇拜任雨澤,放心任雨澤才來投資的話,還說道現在卡殼了,要是實在談不攏就回去了,等等,就是一個目的,想讓任雨澤干預一下,把那一個點的股份讓交給他……
任雨澤倒是不相信他真的準備撤退,要是真的想走,何必來找自己,又何必非要晚上請自己吃飯,但他也知道,這是一個生意人,沒有什麼好處他是不會留下,對任雨澤來說,他到不很看重那一個點的股權。
股權有什麼用,過去不是一個點的股權在縣上,過去百分之百都是縣上的,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搞的個卵一灘,股權給人家其實更好,免得縣上天天去吃喝敲詐,指手畫腳的影響人家經營,就那些個主任,局長什麼的去做懂事長,董事長,董事長,你要懂事啊,他們會企業管理,他們會經營生意,鬼才相信,叫他們哈吃胡喝還靠得住。
但這樣的想法是不能讓魯老闆知道的,既然他很想要,可以啊,給他就是,只是個怎麼給的問題。
任雨澤顯得很為難,他在房間來回的度步,臉色也是舉棋不定,心神不定,這兩個人就隨著他來回走動的身體,眼睛跟著轉動,見他很為難,久久沒說話,魯老闆就開了口:「任書記,我也知道你一定是不好說,但這事你不干預恐怕就只好黃了。」
任雨澤鄒著眉頭說:「老魯啊,我是想幫你,你是許老闆的朋友,但我是縣委書記,大事我可以抓,你們這談條約太具體了,我去老遠的插手進去,不合適啊,關鍵是沒有個好的理由。」
那許老闆就開了口:「書記,你就抹下臉去幫忙說下啊,這魯老闆人很不錯的,也給我說了,事情成了,一定會感謝你的。」
魯老闆也連忙說:「就是就是,感謝那是少不了的。」
任雨澤抬起頭來笑笑說:「快不要說那話,大家都是為了幹事才聚在了一起,這也是緣分,感謝我就不用了,我想了個辦法,你看成不成?」
魯老闆忙問:「書記請說,什麼辦法?」
任雨澤淡淡的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今年就下了一場雨,農村還是很多地方旱情嚴重,你就高風亮節的支援一下,買上千吧檯小水泵,這樣我就可以通過表揚你這事,幫你說話,再拿下那一個點,怎麼樣。」
魯老闆就在心裡算了一算,感覺雖然吃點虧,但要是掙得了控股權,那還是很划算,他就牙一咬說:「既然書記都這樣說了,我也沒啥好講價的,我明天就回臨泉市,買一千台小水泵來,其他的事就靠書記幫著周旋了。」
任雨澤嚴肅的點點頭說:「你放心,只要我有了說話的借口,那這事就好辦。」
魯老闆這才高興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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