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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零五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一零五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過了一會,唐總在閃動著鏡片後面的雙眼睛,慢慢的恢復了過來,說:「市長啊,我還是擔心這樣會把人家嚇跑了,這難得遇上個真心想來的,萬一跑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讓股市處理掉的,這損失就大了。《138看書》」

    任雨澤本來以為已經是說通他了,現在一看,唐總還是緊緊張張的,任雨澤就灑笑一下說:「看把你怕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真的把他們嚇跑了,我也不會讓你們退市。」

    唐總暗自想,你不讓退市就不退市啊,證卷會主席是尚福林那貨,又不是你。

    但這只是他心裡在想,口裡是不敢說出來的,不過從他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出他的疑惑,擔心來。

    任雨澤就不得不說的清楚一點了:「老唐,你想啊,要是你讓了五個點,對你們公司可能就是上千萬的損失,這都是血汗錢啊,我們何不冒險一次,就算他們真不要了,過兩個月,政府可以在財政返還退稅款上想想辦法,找找優惠政策,讓你全年盈利也有可能,對付證券會應該問題不大,這不是又可以混一年了嗎?」

    唐總愣愣的看著任雨澤,沒想到這市長也會搞這種歪門邪道啊,但想一想,有了這個承諾,自己的心裡也踏實了很多,他就說:「市長真的決定這樣做啊,那行,我回去就通知他們過來,漲他百分之五,看看情況。」

    任雨澤哈哈哈大笑著說:「這就對了,你這一漲,後面的好處就來了。」

    唐總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任雨澤,但任雨澤只是笑,卻什麼也不願意說了。

    送走了唐總,任雨澤就準備到下面幾個地方去看看,快到十一國慶節了,很多事情要提前做出安排,不管是治安,還是節日期間的物資供應,蔬菜糧油,這都要一項項的落實,稍微的有一點差錯,有可能就會引起一些風波來。

    任雨澤剛要出門,就見籐巧副市長走了進來,說想請任雨澤一起到幾個學校去看看,任雨澤就看看桌上的工作安排,說:「行,本來是下午和你去檢查的,你來了,那就先從你這開始。」

    籐巧高興的說:「嘻嘻,我就是想插個隊。」

    任雨澤剛要說話,又見秘書小紀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任雨澤不認識她,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倒也有幾分姿色,長披肩發,不過臉上畫著濃妝,身上散出一股香氣,這讓任雨澤有些不舒服。她快步走到任雨澤面前說道:「任市長,您好,我是北江日報的記者駱春梅,請問任市長有時間沒有,我想給您做一個專訪。」

    任雨澤有點意外,但還是很客氣地笑了笑道:「你好,駱記者,可能我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什麼好採訪的。」

    駱春梅笑吟吟地道:「任市長,我先給您做一個專訪怎麼樣。任市長,您不會不給我這個機會吧?」

    看她的架勢,似乎任雨澤不答應她做這個專訪,她便不罷休一樣。而且她說話的時候,身子刻意地往任雨澤身邊靠,那股濃郁的香氣便不斷地湧入任雨澤的鼻中。

    任雨澤稍一低頭,目光便掃到這女人胸前那一條雪白的溝壑。這女人,竟然在這麼個天氣穿這種衣服,也不知道她冷不冷,穿著這樣就是為了**人嗎?通過這些細節,任雨澤心中便對這個所謂的記者有些不爽了,現在的任雨澤已經過了見色起意的歲數了,也慢慢的對輕浮和淺薄有了看法。

    「實在抱歉,我真的沒有什麼好採訪的,駱記者還是等以後再採訪吧。」任雨澤淡淡地笑著,「或者駱記者給我們籐市長做一個專訪也行,籐市長可是女中豪傑,駱記者都有很多可以採訪嘛。」

    籐巧在一旁聽著,便接口笑著道:「駱記者,還請你多宣傳我們臨泉市的教育工作啊,希望通過駱記者的宣傳,能夠有一些企業家、慈善家站出來捐助我市的貧困學生。」

    籐巧看得出來,任雨澤是真的不想接受這個專訪,她也大致明白任雨澤的想法,畢竟任雨澤年紀輕輕,都已經是地級市的市長了,這已經十分地高調了,因此在媒體方面保持低調也是有好處的,這樣年輕的副市長,太高調的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非議。而且,剛才任雨澤將她推出來,雖然是一種推托的手段,但是對籐巧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如果能夠在省報上面弄一篇專訪,對她一個副市長來說,絕對是好事情啊。

    「好啊。」駱春梅雖然已經一臉笑容,但是卻笑得十分地勉強。很顯然,任雨澤的拒絕,讓駱春梅心中有些不高興。

    實際上,駱春梅不止是不高興,簡直是很不爽。要知道,她是北江日報的記者,在省內無論走到哪個地方,基本上都會得到熱情的接待,即使是一些市委書記、市長的,對她表面上都十分地客氣。所以這便讓她養成了一種自以為是的高傲心態,她本是一個很隨意,很新潮的女人,再看到任雨澤年紀輕輕便是市長了,而且還這麼英俊瀟灑,所以忍不住春心蕩漾,便想藉著專訪的機會,如果能夠跟任雨澤勾搭上的話,也算是一件美事。

    原本在駱春梅看來,任雨澤年紀輕,不可能不對美色動心,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有些自信的,另外任雨澤是市長,有專訪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棄。誰知道,任雨澤竟然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這讓駱春梅感覺很沒有面子。畢竟她在省內的記者中間還是有點名氣的,剛才自己主動上前邀請任雨澤做專訪,旁邊還有紀秘書和滕副市長看著呢,他們現在似乎嘴角都帶著一絲嘲笑呢。

    「這傢伙,裝什麼裝,我就不信你不喝老娘的洗腳水。」駱春梅心中鬱悶地想到,眉梢微動,看著任雨澤,心中想著這傢伙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樣子。

    目光轉了一圈,駱春梅便湊過去跟籐巧聊起來,似乎對臨泉市的教育工作真的十分上心,準備好好地報道一下一樣。

    籐巧自然也樂得多跟駱春梅打交道。任雨澤看籐巧拌住了駱春梅,就給籐巧使個眼色,自己先說了局客氣話,離開了辦公室,到車場去了。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的時候,任雨澤才算檢查萬工作,回到了辦公室,看看下班還有一會,休息了一陣子,任雨澤拿起桌上放著的這一期的內參看起來。這份內參是市委政研室主辦的一個內部刊物,主要是臨泉市各級幹部表文章、交流意見的一個刊物。在任雨澤看來,這個內參上面,很多都是一些紙上談兵、喊空話的文章,所以一般都是快翻一遍,沒有什麼感興趣的便丟在一邊。

    今天任雨澤無意間這麼一看,「嗯……」任雨澤翻到一篇文章,眼睛頓時一亮。這篇文章題目叫做《綠色循環經濟之我見》,這讓任雨澤心中一動,最近任雨澤一直在考慮上次到紅旗縣考察的一些問題,要是紅旗縣建立一個綠色工業園區,好似不是能幫助他們縣上扭轉目前的落後局面呢,所以一看到這個題目,心中自然就感興趣。

    於是任雨澤認真地看了起來。這篇文章文字雖然樸實,但是很嚴謹,而且論證材料也很豐富,整片文章倒也給任雨澤提供了幾點不錯的思路。

    「嗯,這篇文章倒也不錯。」任雨澤點頭道,拿出了筆來,在好幾個地方都寫下了批注,準備找時間吧這篇文章介紹給紅旗縣的領導看看,把自己的想法也讓他們參考下,讓他們也能找到一種新思路。

    任雨澤正在凝神思考著,門就「光光光」的響了起來,還沒等任雨澤說「請進」二字,駱春梅就笑吟吟地走了進來說道:「任市長,我可是等你了一天啊,這會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吧。」

    說話的時候,她還伸手拂著頭,一副風情款款的樣子。

    任雨澤微微一笑,沒有接她的茬,道:「駱記者請坐。」

    駱春梅在任雨澤對面坐下來,一雙秒目在韓東的臉上掃了幾眼,隨即道:「看來任市長好像不歡迎我啊。」

    任雨澤淡淡的說道:「怎麼會呢,駱記者到臨泉市來,是對我市的支持,我們當然表示歡迎。」

    駱春梅撇了撇嘴道:「可是我想給任市長單獨做個專訪,任市長都不給面子。」

    任雨澤皺了下眉頭,說道:「主要是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採訪的,而臨泉市值得宣傳的人和事很多,要不我安排人給駱記者當嚮導怎麼樣?」

    「算了。」駱春梅撇了撇嘴,說道:「我只對給任市長做專訪這件事情感興趣。」

    見任雨澤笑而不語,她眼中波光一閃,隨即道:「任市長,今天我到臨泉市的鋼鐵廠採訪了一下,發現了很多不好的現象呢。」

    聽了駱春梅的話,任雨澤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這女人原來是來找茬的,一個地方就算是發展得再好,問題總是存在的。

    任雨澤自然也能夠認識到這一點,而且正是因為問題的存在,所以才需要大家努力工作,把各方面展好,當然,任雨澤也不怕問題暴漏,更不會刻意去遮掩什麼問題,可是這個駱春梅,明顯就是不帶善意地過來找茬。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想要給自己作專題採訪,可是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拿她查到的問題來要挾自己,那任雨澤心裡就更不舒服了,更難給她面子了。

    「是嗎,在一個地方的發展過程之中,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那也是免不了的,不知道駱記者現了什麼具體問題呢?」雖然任雨澤對駱春梅的行為非常反感,但是任雨澤也還是要瞭解一下到底有什麼問題,至少可以整改一番。

    駱春梅見任雨澤認真的樣子,忽然心中有些虛,其實她去鋼鐵廠走一趟,並沒有現什麼特別的問題,就算真的存在問題,那也是普遍的現象。比如說勞保福利啊,污染排放啊,就算你做得再好,也肯定有些人不滿意。她原本也是無所事事,又加上被任雨澤拒絕了心癢難耐,便隨意去鋼鐵廠走動一下,因為前些天,鋼鐵廠曾今鬧了那麼大的一場事情,她也是多少知道一點,她就順便瞭解了一點東西,畢竟當記者的,走到哪裡都會關注敏感的事情,於是便順便採訪了一下。

    下午來見任雨澤,她其實也是對任雨澤不死心,想要再來試試。誰知道任雨澤還是那副樣子,她心中有氣,便忽然想到上午瞭解到的情況,順口說出來。

    「這傢伙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呢,真是油鹽不進,他還只是市長吧,就這麼拽?」駱春梅也對任雨澤瞭解了一些,知道任雨澤的大致狀況,也知道任雨澤和其他幾個臨泉市主管領導的矛盾,覺得任雨澤肯定不想臨泉市出現什麼負面新聞。

    誰知道聽了她的話,任雨澤的態度反而變得更為冷淡了。儘管任雨澤的臉上充滿微笑,但是駱春梅還是很敏感地感覺到任雨澤眼中透露出來的那種疏遠的態度。這讓她心中越地不滿,原本在男人面前,她還是挺有自信、隨意和自以為風流的。

    任雨澤的態度深深地刺激了她心中的自尊。她就開始說了:「任市長,根據我的觀察和瞭解,臨泉市鋼鐵廠存在的問題還是很嚴重的,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重複投資嚴重,導致資源浪費;二是環境破壞嚴重,以犧牲自然環境為代價展經濟,這是一條殺雞取卵的展之道,是不可取的道路;三是領導存在工作方式粗暴的問題,群眾存在很大的意見,當然這也不排除裡面還存在很多其他的問題。」

    駱春梅不愧是當記者的,一下子就羅列了三條,聽起來好像還真的很嚴重一樣。

    「看來駱記者對我們臨泉市的展還是挺關心的,這樣吧,我把鋼鐵廠的廠長朱鵬宇同志叫來,具體的情況你和朱鵬宇溝通一下,也好讓我們盡快地解決實際問題。」任雨澤不想跟這女人糾纏太多,因此準備將她交給朱鵬宇去對付。

    如果她真的是有誠意幫助臨泉市,任雨澤倒是原因跟她多聊一會,可是她的動機明顯就不純,所以任雨澤打心底裡就排斥。

    駱春梅抿了抿嘴,坐直身體,貌似一副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良家女子一樣,她道:「看來任市長還是沒有引起重視啊。通過的瞭解和分析,我發現臨泉市鋼鐵廠存在的問題,在全省其他地方也或多或少存在,只不過臨泉市的情況相對集中一些,典型一些。我的初步想法是,繼續調研幾天,然後做一個系列的報告,也算是為全省各地區的廠礦企業的發展提供一個研究、參考和借鑒的例子吧。」

    任雨澤頓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女人竟然想把臨泉市鋼鐵廠當成典型來宣傳,心思也太毒辣了吧。雖然任雨澤相信以朱鵬宇的工作能力,臨泉市雖然可能存在或多或少的問題,但是也不至於有多麼的嚴重,更何況任雨澤也時不時地瞭解過鋼鐵廠的情況,應該不會多麼地差勁,而這個女人故意說得這麼嚴重,話裡的意思準備寫一系列的報道來豎立反面典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駱記者說得太過嚴重了吧?」任雨澤臉上沒有了笑容,淡淡地道:「雖然我也才當市長不到一年,但是我對鋼鐵廠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雖然有問題,但是還不至於嚴重到那個地步。當然,對於駱記者現的問題,我們市政府也都一直在注意整治,很多事情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希望駱記者能夠站在客觀的立場上對待這些問題和現象。」

    任雨澤心中對這駱春梅十分地不爽,儘管她是北江省報的記者,而且還是名記那種,但是她故意找茬,任雨澤也不能輕易退步。同時任雨澤也知道,一些記者仗著自己的身份,到了地方以後,就故意找點問題出來,然後通過要挾來達到其目的。

    對於地方政府來說,當然是不想事情曝光,所以大部分都是選擇妥協。可是任雨澤可不這麼想,如果是正常的採訪和報道,自己當然支持,即使有什麼問題,任雨澤也不會可以去掩蓋。可是像今天駱春梅這樣,擺明了就是揪住問題來要挾自己,任雨澤心中就隱隱約約有了怒氣。

    「任市長,我的立場是很客觀的,作為新聞工作者,我一向秉承的就是客觀公正。」駱春梅淡淡地道,目光毫不示弱地看著任雨澤。

    任雨澤笑了笑,沒有再跟她爭辯,道:「好了,謝謝駱記者的好意,你說的問題,我會督促鋼廠進行整治的。我還有事情,就不耽擱駱記者的時間了。」

    「你……」駱春梅想不到任雨澤的態度這麼強硬,直接攆人了,臉一下子變得一片羞紅,這可是她第一次遇到,心中頓時也是氣憤不已:「好吧,我也要去忙,那我不就打擾任市長工作了。」

    說完她便站起來,氣憤地往外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走得噠噠噠直響。她心中氣惱,決定好好地去搜集一些資料,到時候寫出文章來,再給任雨澤看看,讓他後悔來求自己。

    「我就不信了,還有誰不怕曝光的。」駱春梅氣惱地決定:「惹惱了我,我給你弄一個系列的反面教材,看你這個市長還當得下去不?」

    看到駱春梅氣憤地走出去,秘書小紀在外面疑惑不解,他自然也認識這個女人,現在看來她似乎在任雨澤的辦公室談得不是很愉快啊。

    任雨澤撥通了鋼廠朱廠長的電話,道:「朱廠長,剛才北江日報的記者駱春梅到我這裡來了一趟,她提到了一些關於鋼廠的問題……」儘管任雨澤對駱春梅的行為不屑一顧,但是該準備的事情還是要準備好,至少不能太過被動,所以先給朱廠長打個招呼,讓他提前自查一下。

    「這個駱春梅到底想要幹什麼啊,鋼廠雖然不能說沒有問題,但是我可以保證,肯定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朱廠長也顯得十分地氣憤:「任市長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任雨澤還是有點擔心的說道:「我對朱廠長的工作當然放心,只是駱春梅提到的問題,確實是鋼鐵廠展存在的頑固問題,即使她不提出來,我們也要下大力氣解決才行。」

    掛了電話,任雨澤想起流傳的一句話,叫做防火防盜防記者,看來這個駱春梅也是需要防備的對象之一啊。朱廠長接到任雨澤的電話以後,想了一下,隨即打電話給鋼廠辦公室主任,安排佈置了一番。隨後鋼廠辦公室主任便又按照朱廠長的安排,輾轉找到駱春梅的聯繫方式,給駱春梅打電話過去,對駱春梅在鋼廠的採訪表示歡迎,並且願意提供各種協助,同時邀請她晚上吃飯。

    「哼,任雨澤的反應倒是快的。」

    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掛了電話,駱春梅冷哼了一聲:「以為這樣就能夠對付我了嗎?想派人跟著我,哼,我暫時不採訪鋼鐵廠,先去別的地方找找問題再說,偌大一個臨泉市,要發現問題還不容易啊。」

    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任雨澤指使的,為的就是讓自己採訪不到真正的問題,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鋼廠肯定有問題。所以她準備搞迂迴戰術,先去別處看看,然後趁鋼廠放鬆警惕以後再過去偷偷採訪,一定要讓他好看,不然我這個名記豈不是白叫的,駱春梅憤憤地想到。

    對於自己這個名記的頭銜,駱春梅還是很引以自豪的。當然她確實比較有名,不過認識她的很多人卻是稱呼她為「名ji」。

    對於駱春梅這個人,任雨澤並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在他看來,像駱春梅這樣的女人,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去理她,讓她自己去表演,很快她便會失去糾纏的興致,灰溜溜地走了。

    所以,任雨澤給朱廠長打電話說了此事以後,便沒有再將它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任雨澤是很忙的,一個市長要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每一個問題一旦從他這裡發出了指示,在臨泉市的很多地方,都會有極大的影響,這些工作,千頭萬緒,對任雨澤來說也並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游刃有餘的,很多事情他要反覆思考,最後才敢拿出決定。並且任雨澤對自己這一任市長還是充滿了很大的抱負的,他準備將把臨泉市打造成為以北江省的經濟發展強市,努力使臨泉市成為北江省地區發展的龍頭,他還把這個目標寫入五年計劃之中。

    這是任雨澤的目標,也是任雨澤的承諾。當然,或許任雨澤在臨泉市並不能呆多長的時間,但是只要任雨澤在臨泉市一天,他便要圍繞這個目標努力,只要能為之打下堅實的基礎,那麼任雨澤也相信臨泉市的展也不會多差。

    當然,後天就是十一國慶節了,任雨澤準備國慶過後,就專門開會把相關的工作安排部署一下,同時也將這些千頭萬緒的工作理一下思路,分別落實具體的負責人。任雨澤對自己有信心,但是也不會什麼事情都都自己親自抓著,那樣不僅自己很累,也有可能因小失大。

    國慶期間,任雨澤也沒有清閒一點,忙了好幾天,最後總算抽了點時間,去了一趟省城,江可蕊在國慶期間台裡也忙,現在她是省電視台的明星主持人,一個人上了好幾個節目,又加上是國慶,台裡更忙了,任雨澤只好自己去省城見她了。不過時間太過匆忙了,樂世祥和江處長也沒有在家多長時間,只有一個傍晚他們坐在了一起。

    他們都市體制中人,三句話不離本行,一會就說到了臨泉市的工作上來了,樂世祥問任雨澤:「雨澤,我聽說老喬化工廠已經開始搬遷了?」

    任雨澤見樂書記突然的問起了這個問題,自己就謹慎了許多,說:「是啊,喬董事長已經開始搬遷了。」

    樂書記就意味深長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只是我有點奇怪,他怎麼就同意了你的要求?可以說說你是用什麼辦法讓他做出了讓步?」

    任雨澤自然不能把事情說的很明白,他就簡介的說了句:「他有求於我。」

    樂書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你滿足了他的要求,所以他接受了你的條件,希望這個條件代價不是很大,那麼我和雲婷之書記才於心無愧啊。」

    任雨澤笑笑,平靜的說:「沒有什麼代價,或者還能把過去我們誤失的一些東西收回來。」

    樂書記讓任雨澤這話震動了一下,他從任雨澤淡漠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了許許多多更深的意思,看起來,任雨澤已經為老喬營造了一個很大的陷阱,這個陷阱一定會讓老喬陷入泥潭,不能自拔,但這小子是用了什麼方法呢,對老喬這樣閱歷豐富,城府深不可測的人,他也能對付??這對樂書記來說也是觸動不小。

    他不得不另眼相看任雨澤了,他抬起頭望著任雨澤,希望在他眼中看出一點得意或者自滿的神情,不過他什麼也看不到,任雨澤還是那樣謙恭和淡然,似乎現在述說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又像是在講述意見很平常,很無趣的話題。

    樂書記暗自歎息了一下,心裡想,這小子果真了得,回想一下當年自己在他這個歲數,也算是人中之龍,嬌嬌之子,不過要和此刻的任雨澤相比,還是略有不足,沒有他現在的冷靜,也沒有他現在的自信。

    自己每次和任雨澤在一起,都可以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恬靜和淡然,這才是一個胸有千軍萬馬,心懷萬事萬物的氣概,等閒官場中人永遠都無法達到這個境界,在北江省如果一定要找出這樣一些人來,恐怕也只能是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而已,但他在這個年紀就已經修煉到了這一步,除了天生異稟之外,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過樂書記很快就放棄了想要誇獎任雨澤兩句的想法,他皺起了眉頭,現在的任雨澤已經把老喬當成了一個對手,那麼留給老喬可以走的路只怕不多了,顯而易見的,老喬已經不能和任雨澤作為勢均力敵的對手了,老喬會不會讓任雨澤整的很慘?這才是樂書記最為關注。

    不管怎麼說,老喬作為一個商人,他都有他逐利的特性,而就這樣任隨著任雨澤把他擊垮,打翻,顯然有點讓樂書記在心理上難以接受了。

    樂書記不得不為喬董事長說上兩句:「雨澤啊,你是不是很憎惡喬董事長?」

    這話問的有點突兀,讓任雨澤一時很難正面回答,而任雨澤也從樂書記的簡單的一句話中,聽出了樂書記並不很認同於自己的做法,他凝神想了想,才緩慢的說:「如果我對他有看法,那很正常,因為他確實在臨泉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但如果說我對他有太大的厭惡,我想也不準確,因為他的商人身份決定了他的行為,所以只能說是介於兩可之間吧。」

    樂書記對任雨澤這樣的回答很滿意,他不希望一個官員在處理問題上帶著自己的情緒和好惡,或者他自己有時候也難免那樣,但他不希望別人那樣。

    樂書記就很認真的說:「雨澤,對這個人我有一點建議。」

    任雨澤點頭,很專注的準備好了聆聽樂書記的話。

    樂書記也是斟字酌句的說:「一,在臨泉你要管好他,壓住他,不要讓他出亂子,讓他做個正當的商人。第二點呢,我希望」。

    樂書記說道這裡,還是停頓了,他真不想說這句話,但想到許許多多的往事,想到喬董事長一家人對自己的恩情,他又不得不說,他知道事情的緊迫性,也明白一旦任雨澤收緊了繩索,恐怕老喬就會一敗塗地,永難翻身了。

    任雨澤在聽到了樂書記說的第一個問題時,已經明白樂書記想要說的第二個問題了,對喬董事長,任雨澤也聽江可蕊說過一點,而現在的樂書記既然說了讓自己壓住喬董事長,其實換句話說就是要讓自己管好喬董事長,再延伸一點就是要自己對喬董事長負責,不能讓他出亂子,也不能把他一棒子敲死,否則樂書記就可以換個方式了,他可以不聞不問,也可以說讓他自生自滅。

    任雨澤感受到樂書記難以啟口的想法,他不能讓樂書記再說什麼了,他必須自己來為樂書記解決這個難題,任雨澤就說:「嗯,我當然會那樣做的,同時,我還會讓他好好的發展,在正常的軌跡運轉,畢竟一個企業的創立都滿含了艱辛和淚水,我們沒有權利破滅別人的夢想,更不能讓很多準備創業的人寒心。」

    樂書記再一次對任雨澤表示了驚訝,對這樣一個人,他已經不用就這個問題再多說什麼了,任雨澤的理解能力和對自己心態的研判能力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

    但樂書記不會來給任雨澤表示感謝的,他快速的跳轉了一個話題,不在說喬董事長了:「雨澤,最近你在臨泉和許書記他們磨合的怎麼樣了?」

    任雨澤放下了水杯,很慎重的說:「要是磨合,這時間本來是夠了,不過有很多問題卻無法妥協和包容,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狀況。」

    樂世祥喝了口剛剛沏好的茶,平靜的說:「沒有誰可以完全的包容誰,關鍵就是看你怎麼處理相互的分歧了,有的人用退讓和妥協來換取彼此的融洽,有的人又鬥爭和強硬來贏的對方的退讓,其中的要害就是看你本身屬於什麼性格,看你又多少實力和能力了。」

    任雨澤感覺樂世祥這話說的很一針見血,不錯,每個人的處事的原則和習慣不同,至於到底是那種方式最好,這裡是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的,萬事萬物都在變化,應該說各有利弊,各有好處。

    任雨澤點頭附和著說:「不錯,關鍵是自己的習慣和自己本身所具有的實力,其實我最希望的就是能讓大家都放棄這種爭鬥,這該多好。」

    樂世祥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你這可是有點理想主義了,在這個地方永遠不會出現你所希望的情景,其實鬥爭並不可怕,很多事情是在鬥爭中發展和進步的,但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度,把握住這一點,就不怕他任何的狂風暴雨。」

    江可蕊聽的就有點頭大了,她開始撒嬌,搗亂起來,說:「你們兩個說的都是什麼啊,好像在論禪,官場真的又這麼複雜嗎?我看其實很平常的。」

    樂世祥和任雨澤相顧一笑,都對著江可蕊說:「那是,那是。」

    江可蕊最近也是真的很忙,今天難得一個晚上,她才不希望任雨澤把時間全部浪費到這些上面,所以在她的搗亂下,任雨澤和樂世祥也就沒有繼續的詳談什麼,任雨澤和江可蕊兩人也就找個借口上了樓,親親熱熱那是不用多說了,人道是小別勝新婚,我看他們是什麼時候見面都勝過新婚,直接就是兩條餓狼,上了樓,進了臥室,二人閒話也不多說,抱著就是一頓的大啃,最後再兵戎相見,赤膊上陣,挑燈夜戰,那一殺就是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最後兩人也是氣喘吁吁,鳴金收兵,三更過後,約好了再戰。

    時間混的很快,任雨澤還沒吃夠肉肉,這假期也就結束了,臨泉市的車到了省城來迎接任雨澤,任雨澤沒有讓他們到省委家屬院來,和他們約定了省招待所門口見面。

    任雨澤告別了江可蕊和老丈人樂世祥夫婦,江可蕊是一定要想送的,任雨澤自然也感到很是溫情,兩人提上東西就出了門。

    剛到了門口,就見迎面走來了省委宣傳部的部長姜哲林,任雨澤和他不熟,但也知道姜部長,就招呼了一聲:「姜部長好。」

    姜部長有點遲疑的笑笑,從鏡片後很銳利的看了任雨澤一眼,還沒說話就聽江可蕊叫了聲:「姜伯好,來找我爸?」

    姜部長就收斂起如刀的目光,和親和的笑笑說:「是啊,可蕊,我找樂書記匯報點工作。」

    江可蕊就向身後大門指了下說:「剛好在呢,沒別人。」

    姜部長就點頭笑笑,說:「嗯,那就好,我進去了。」

    推門的時候,姜部長還是掃了一眼任雨澤,感到這人很面熟,像是在那見過,直到走進了江可蕊的家裡,和樂世祥談了兩件事情後,才突然的想到了任雨澤是誰:對,就是那個當初在臨泉和雲婷之鬧得沸沸揚揚的任雨澤,現在他到了臨泉市當了市長,但他不是李省長一撥的人嗎?他怎麼到了樂書記家裡?而且還和江可蕊很親熱的樣子,莫非??

    想到這裡,姜部長也是渾身的一個冷顫,要是這樣的話,那當初讓任雨澤上來就是一個很大的設計了,這一招玩的有點大。

    他在看了一眼樂書記沙發前的茶几上,也並沒有客人的茶杯,倒是有一副閒置的自己人用的陶瓷杯,這就更說明了任雨澤和呂書記不同尋常的關係了,姜部長也暗暗的告誡著自己,以後對任雨澤的問題要格外留意一點。

    小紀帶著車,老遠就看見了任雨澤,趕忙過去接過任雨澤的包,拉開車門,請任雨澤坐了進去。任雨澤上車後,很留戀的看看江可蕊,兩人彼此注視著,久久都沒又一動眼神,每一次相逢都市如此短暫,每一次分手又讓他們彼此眷戀,但車子並不太理解他們的心意,它卻平穩而快速地駛向臨泉市。

    「小紀,回去以後,通知明天下午召開市長辦公會擴大會議,主要安排部署近期的工作。」任雨澤在車子開出了很久以後,才黯淡的對小紀做出了工作安排。

    小紀在任雨澤說話的時候,早已經拿出小本子來快地記錄著,隨後複述了一遍。任雨澤暗自點頭,小紀現在表現得倒是挺細緻的,看來確實做什麼都需要一個過程啊。

    小紀見任雨澤指示完了,沒有其他事情要說,才回頭道:「任市長,昨天的北江日報刊登了駱春梅記者對呂副書記的專題採訪,篇幅比較大。」

    「是嗎?」任雨澤一怔,想不到駱春梅搞來搞去,竟然去給呂副書記搞了一篇專訪,這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真的喜歡給人搞專訪嗎?

    回到市政府,任雨澤便看了一下昨天的北江日報關於呂副書記的專訪,上面卻是對呂副書記進行了一番大肆的吹捧,其中還配了幾張圖片,正是前段時間呂副書記到基層走訪時拍得一些親民照片。

    駱春梅在文章之中很是肉麻地給呂副書記套上了一個「親民書記」的稱號,對他大肆地吹捧了一番。

    「這兩個人是怎麼攪在一起的?」任雨澤對這個問題十分地疑惑,看駱春梅那天的樣子,似乎是要專門找臨泉市的麻煩的,難道因為呂副書記的緣故她改變了主意。

    「或者,她準備一方面給呂副書記搖旗吶喊,一方面借助呂副書記的手來對付我?」搖了搖頭,任雨澤淡淡地笑了。

    不管駱春梅怎麼樣,任雨澤卻是一點都不懼,任雨澤很想看看他們兩個還能夠幹出什麼事情來,就那一個鋼鐵廠的破事情,他們又能玩出什麼花子來。

    下午,任雨澤主持召開了市長辦公會議,會議室裡面,濟濟一堂,但是卻一片安靜。

    任雨澤坐在一號位置上,將這次會議的主要議程講了一遍,第一個是總結政府在這一年的工作,還有是安排政府全年工作報告的起草寫作事宜。

    隨後葛副市長也強調了幾點工作總結和工作報告,都是政府辦的任務,而葛副市長作為常務副市長,分管的口子裡面包括政府辦公室。彭秘書長也就具體工作的開展做了比較詳細的匯報。任雨澤等彭秘書長講完以後,又讓大家開展討論。

    而第二個議程,是關於市政府展目標的討論。任雨澤先把自己的思路詳細地闡述了一遍,當然,思路定下來簡單,關鍵還是在以後的工作之中如何去實踐,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眾人就任雨澤提出來的思路進行了討論,場面比較熱烈。任雨澤一邊聽著,一邊把有用的東西記下來。今天這次會議,除了市政府的領導,還有市政府各職能部門的負責人。

    任雨澤發現,這些人表現得格外地積極,要麼是從臨泉市大局處談如何開展這些工作,要麼是從自己所在的部門展開來說。

    「看來大家都在努力地表現啊。」任雨澤心中暗想道,「不過,這也是好事,只要大家都有上進心,全心把工作做好,形成一股蓬勃向上的凝聚力,那麼便不愁臨泉市展不起來。」

    討論了一番,任雨澤倒也有不少收穫。隨後任雨澤又強調了幾點,便宣佈其他人員先散會,副市長們都還要留下來,準備開第二個會議。

    第二個會議主要是討論相關的人事安排,先涉及到的就是辦公室的一些人事,其中有幾個科長的年齡差不多了,按照任雨澤的意思是讓他們退下來,也好給其他的人騰一騰位置,推動辦公室幹部年輕化。

    當然任雨澤也不會讓這些人白白地退下來,都是給了他們一個助理調研員的身份,讓他們到退休的時候可以享受副處級待遇。另外,任雨澤也準備對辦公室的副主任們調整一下,畢竟這些人都是以前許秋祥在的時候留下來的,現在自己當市長了,一些不太合格的人自然要開始淘汰下去。

    這些幹部的任免是不需要上常委會的,而且就算上常委會,任雨澤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對於辦公室的人事問題,任雨澤主要強調了一下原則,具體的安排都交給了別人。

    科級幹部的任免安排,大家也都不怎麼在意,主要是涉及到幾個副主任,大家都比較上心。任雨澤此前和彭秘書長都交流過,因此由彭秘書長提出來的人選,一旦任雨澤表示支持,基本上就定下來了。

    看到任雨澤和彭秘書長一唱一和的,葛副市長心中十分地鬱悶。他作為常務副市長,市政府辦公室的分管領導,竟然一個人選都沒通過,這擺明了就是任雨澤要強勢控制政府辦啊。跟他一樣鬱悶的還有解副市長。

    他作為副市長,自然也希望政府辦有自己的人,可是現在任雨澤掌握著大勢,他們提出來的人選根本就得不到通過。

    倒是劉副市長,副市長平智容,狄寶梅,滕巧都各自提出了他們的人選,並且都得以通過。兩相比較,葛副市長等人更加鬱悶。在接下來的討論之中,儘管葛副市長和解副市長聯合起來,但是依然沒有取得什麼好處,心中鬱悶得要死,臉上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了。

    看到葛副市長的臉色很不好,任雨澤也不在意的說:「既然接下來要好好地幹一番事業,那麼相關的人事都要調整好才行,這些人雖然級別不是很高,但是起著上傳下達的作用,調整好了對以後的工作也是有利的。」

    如果葛副市長僅僅是跟自己的政見不同,任雨澤還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是任雨澤到臨泉市也有這麼久了,早就看出來,葛副市長這個人並不是安心幹事的人,總是找機會要和任雨澤叫叫板,使使壞,這不是工作能力的問題,他整天只知道為了爭鬥而爭鬥。

    當任雨澤宣佈散會的時候,葛副市長沉著臉快步地走出了會議室,似乎後面有什麼危險逼近要逃出去一樣,他甚至連通常的禮節都顧不得了。要知道,在體制中,上下級之間,是有很多潛在的規則要遵守的。比如開會的時候,你不能遲於領導進入會場,散會的時候要等領導先走。

    像這種會議,通常任雨澤最後一個到場,散會的時候則是任雨澤最先走出會議室。

    看到葛副市長氣沖沖的樣子,任雨澤微微冷笑一下。

    但今天任雨澤還是有點心神不寧的,他在等待一個自己預計要來的人,但一天都快結束了,這個人還沒有來,這讓任雨澤不的不有所擔心起來。

    回到辦公室,任雨澤有點焦急的來回在辦公室地毯上度著步,走來走去,而眉頭也越縮越緊,直到阿爾太菈集團公司的總經理貝克特在秘書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任雨澤的唇邊才微微的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自己的設計一點都沒有出錯,該來的任總歸是來了。

    總經理貝克特的臉色就沒有任雨澤這麼樂觀了,他有點氣急敗壞的進來二話沒說就一**坐到了任雨澤的沙發上,喘著氣瞪著任雨澤。

    任雨澤有點好笑了,這老外真是心裡藏不住事情,一點都沒有中國官場的喜怒不形於色的涵養,看起來他們的偽裝水平真不咋的,難怪我們過去和聯軍打仗可以老讓他們中埋伏,這就是我們中國人在裝悶吃相,以假亂真這一方面要強過他們的地方。

    任雨澤主動的招呼他說:「貝克特先生,今天怎麼看你的表情很不愉快呢,是有什麼事情吧?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貝克特總經理就看一眼任雨澤說:「任市長,我搞不明白,你們中國人難道沒有一點信譽嗎?」

    任雨澤眉頭一楊,說:「此話怎講,我到感覺中國人最有誠意。」

    貝克特總經理氣呼呼的說:「有誠意?有誠意為什麼正在談判中你們st泰來又要漲價了,這可不符合談判的慣例啊。」

    任雨澤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說:「哦,哈哈,你是說st泰來的報價吧,這事情我知道,我知道。」

    貝克特總經理很詫異的看著任雨澤說:「市長你也知道啊,那今天我算是找對任了,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這話,他就端起了茶杯,大口的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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