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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夢涵委屈 文 / 飄揚

    任雨澤一聽他的話,自己都笑了,看來自己是誤會了武隊長:「嗯,嗯,這就對了,那有事說事吧。(。純文字)想喝水自己到,不要給我客氣。」

    武隊長給任雨澤先把水添上,自己也到了一杯,坐在了沙發上,說:「任市長,你說的事情最近有點問題了,昨天晚上我本來想說,但吃飯人太多,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才過來給你匯報。」

    任雨澤一下認真起來了,他端著自己的茶杯,走到了武隊長的旁邊,坐了下來,對於有關莊峰的消息,任雨澤是很關注的,他明白武副隊長現在想要說什麼。

    武隊長低聲的說了起來:「是這樣的,任市長,過完年我派人準備監視那個叫小芬的女人,但很奇怪,這女人玩失蹤了,這已經上班好些天了,她都沒有露面,我就讓他們去打聽一下,好像說這個女人在過完年上班前一天,給醫院的領導發了一個短消息,說自己累了,不想幹了,要到外地發展去了。」

    怎麼可以這樣啊,任雨澤感到很突然,也很奇怪,自己一直都是準備用這個女人來作為線索,有一天找到莊峰的破綻的,現在突然的這女人說不干就不幹了,這不是讓自己白忙活這麼長的時間了嗎?

    任雨澤搖著頭,歎息著站了起來,說:「她就這樣走了?醫院也沒挽留。」

    「挽留什麼啊,這女人當初就是因為莊峰才進的市醫院,在醫院也是囂張的很,全醫院科室的人,就沒有誰喜歡她,但大家礙於莊市長的情面,也就都不好明說,她現在走了,只怕大家都在拍手相慶呢,在說,現在醫院也轉企業了,都是合同制,也不是正規編製,無所謂的。」

    任雨澤真有點後悔,要是早點從這個女人頭上動手,說不定還能剜出一些莊峰的事情來,現在晚了,人只要一走,什麼事情都得不到了,就算得到了一點線索,但是,沒有證人,也只能是毫無價值的死結。

    任雨澤長吁一口氣說:「唉,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以後你們也省點功夫了。」

    任雨澤抑鬱寡歡的站了起來,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但武隊長的一句話卻讓他站住了腳步:「任市長,但問題是有點奇怪,既然她要走,派去跟她的人說,她根本沒有變賣或者轉租她公司的設備,她那公司,就算轉讓,也還是能轉幾十萬元的,現在她公司還是鎖著的,對這個女人我們也分析過,是個財迷,她怎麼可能放著錢都不要了。」

    任雨澤回轉身來,很奇怪的看著武隊長,自己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她肯定沒有走遠?或者是走遠了,但最近還是要回來?」

    武隊長連連點頭,拿出了一點在警校學到的分析理論,說:「肯定的,我們換個位置想想,我要是她,走的時候至少要把公司處理了,這錢不要白不要啊,所以她最近還要回來。」

    任雨澤也認為武平的話應該是對的:「那麼假如她回來了呢?」

    武隊長嘿嘿一笑,說:「只要她回來了,我想怎麼的都能找點問題讓她到我那住幾天,那樣我們想知道什麼都能知道。」

    任雨澤一愣,這樣做就有點不符合法律了吧,雖然任雨澤也知道,現在公安局在這紅線上也是來回的跳躍,但自己不能這樣做,自己犯不著動這種手段來對付莊峰。

    任雨澤就搖了搖頭,說:「算了,這樣做風險極大。」

    武隊長明白任雨澤擔憂的是什麼,他也就笑笑,準備不說這事情了,等那個女人回來了,自己不用給任雨澤匯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相信任雨澤是希望獲得有用的信息的。

    送走了武平,任雨澤又想了一會這件事情,但想也是白想,只要小芬不回來,一切都是枉然。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任雨澤的陣營又一次獲得了一個勝利,省組織部的一個科長帶著幾個人下來走了個程序,簡簡單單的考察了一下王稼祥,毫無懸念的就提名王稼祥做了新屏市市政府的秘書長,雖然還要公示,還要走幾個過場,但這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王稼祥也少不得要感謝任雨澤一番,吃吃喝喝必不可少,這都是小事,對任雨澤來說,王稼祥的提升卻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一個秘書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很多政府的決策都已經可以參與進來,自己在市政府也算從真正的意思上有了援手。

    而對莊峰來說,王稼祥就會成為一個不斷給他制約,掣肘的人,王稼祥會像是任雨澤釘在莊峰身上的一棵釘子,牢牢的紮在莊峰的**上,因為市長的很多事情,包括工作安排,每天的活動,這都是躲不過一個秘書長的,有了王稼祥,莊峰就會陡然的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任雨澤身上的壓力。

    莊峰自己也必須要正視這件事情,所以他對任雨澤也變得客氣了起來,在一個,他的手上已經沾上了小芬的鮮血,這對他也有極強的震撼,老實一下,低調一點,是他從心底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情緒了。

    這就給任雨澤爭取到了一個短暫的時間,任雨澤也就可以放手對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出一些調整和安排了,任雨澤就先從工業這一塊下手了,最近連續的開了好幾個工業經濟會議,那些大大小小的廠長,經理們,也都倒了倒他們的苦水,任雨澤也從他們的發言中掌握了很多自己想要的東西,通過這短時間的研究,任雨澤還是認為新屏市的工業大有可為的。

    這天上午,任雨澤正在辦公室看著幾家工業企業的報表,卻見辦公室的副主任鳳夢涵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來,任雨澤的眼睛為之一亮,最近工作太忙,很少有時間和鳳夢涵一起聊聊了,任雨澤讓她坐下,親自慇勤備至地為她倒水遞茶。

    這到讓鳳夢涵有點難為情了,她笑著問任雨澤:「任市長最近心情很好啊,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

    任雨澤笑著說:「新年新氣象啊,我當然很高興了,最近你忙什麼呢?好久沒過來坐坐,見面總感覺你忙忙碌碌的。」

    「唉,怎麼能不忙啊,現在王主任高昇了,他一拍手做了秘書長,辦公室的事情就全落在我們幾個身上,真有點手忙腳亂的。」

    「這到也是,對了,你們那個馬主任我看倒是悠閒的很。」任雨澤說的那個馬主任就是有一次任雨澤下面的時候看到他和辦公室那個女人胡整的副主任,不過這個馬主任的排名要在鳳夢涵的上面,是辦公室第一副主任,可是任雨澤對這個人一直不太看好,經常不想理睬這個主任,這個主任可能也發現了這一點,也就很少來任雨澤面前晃悠,有什麼和任雨澤相關的事情,他總是讓鳳夢涵過來辦理。

    鳳夢涵也很討厭這個馬主任的,但人家排名在自己前面,鳳夢涵也就不好多說什麼話,就笑笑,沒有搭話。

    任雨澤卻繼續問:「我感覺這人最近在活動吧?你瞭解嗎?」

    鳳夢涵一笑,說:「王稼祥走了,肯定是很多人都在想這個位置,要不是我手上的工作太多,忙不過來,我都想活動一下呢?」

    這話倒是一下就提醒了任雨澤,對啊,為什麼這王稼祥留下的主任位置不能給鳳夢涵呢?要說在政府辦公室最勤勤懇懇的也就是鳳夢涵了,何況她還對自己一直都很好,要不自己幫她努力一下?

    任雨澤多吃了多年官場飯,官場內幕比任何人瞭解得透徹,從這一點上來說,鳳夢涵自己對官場上的應對技巧就顯的太過生疏和欠缺,肯定不如任雨澤的嗅覺敏銳和得心應手。

    這樣一個大好的時機,她也沒有太當成一回事情來辦,要是其他人,早就放下手裡的工作去四處活動了,任雨澤就看著鳳夢涵說:「夢涵同志啊,我感覺你也應該考慮一下這件事情,我感覺你在這個位置上比起馬副主任,更適合。」

    鳳夢涵一聽扯到了自己身上,忙搖著手說:「我不行,我不行的,論資排輩也輪不到我,何況就算當上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工作更多,人更累。」

    任雨澤抬手一擺,說:「胡說,當上主任肯定不一樣了,你要坐到位置上,哪怕你真的是新屏市人所說的鼻涕泡,也會變**見人愛的紅燈籠的,你以為你這副主任就輕鬆啊,我看未必。」

    鳳夢涵見任雨澤說的認真,也就想了想,歎口氣說:「誰不知道位置的重要呢?可僧多粥少,想上位談何容易!」

    任雨澤忽然兩眼放光,盯住鳳夢涵的眼睛說:「今天我就是要引導你當一回阿里巴巴,教你學會芝麻開門。眼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鳳夢涵問:「怎麼把握?」

    任雨澤說:「你也要趕緊提前活動,早點向冀書記打聲招呼,你不去找人,別人可就要捷足先登了。」

    鳳夢涵有點不著要領地問道:「我找冀書記啊,我有點怕。」

    任雨澤不以為然的說:「你怕什麼,據說你和冀書記還是有點淵源的,應該抓住這個機會,有時候好人也是要走點歪路的,至少比讓壞人坐上去強。」

    鳳夢涵吃了一驚,她這倒還是頭一回聽任雨澤說這樣的話,鳳夢涵心中想,看來任雨澤是把自己當成了親信,不然怎麼會說出這中沒原則的話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拼一次呢?她有點猶豫起來了。

    任雨澤的一番點撥把鳳夢涵的心撩得癢癢的,讓她有了一些蠢蠢欲動的感覺,她雖然不知道任雨澤為什麼那麼討厭馬副主任,但他傳遞的消息使鳳夢涵的神經變得興奮起來,她腦子裡開始琢磨應該從哪裡下手找到突破口。

    她抬頭看看任雨澤,眼中有一份信任和感激,說:「我真不會這一套啊,要不任市長給我指點一下。」

    任雨澤見自己說服了鳳夢涵,心中也是高興,他不知道為什麼,至從看到了那個副主任在辦公室搞了那個霉事情之後,他就對那個副主任有了成見,這次12萬分的不想讓那個人坐上主任的位置,雖然鳳夢涵比起那個主任,各方面的資歷都是差了一點,但任雨澤就想讓鳳夢涵上來。

    任雨澤說:「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一起都冀書記家裡坐坐,你不用說話,我來說話就可以了。」

    鳳夢涵見任雨澤如此肯為自己出力,心中也是高興的很,管他呢,當不當的上是次要的,能和任雨澤多待一會,這才是值得慶賀的事情,鳳夢涵也就答應了,說;「行,那晚上我們一起到冀書記家坐坐。」

    任雨澤說:「對!這樣就對了,該爭取的就一定要爭取。」他使勁拍了拍鳳夢涵的肩膀,表示某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自己人的親切感。

    晚上八點來鍾,鳳夢涵到了市委家屬院,就給任雨澤來了一個電話,任雨澤今天也是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在家等著呢,接到了鳳夢涵的電話,任雨澤對江可蕊說:「你幫我找幾條好煙,我到冀書記那裡坐坐。」

    江可蕊就上裡屋去,隨便找了兩條,不過兩口子為了小心起見,還是很認真的檢查了一下香煙的包裝,在年前的送禮高~潮中,他們已經大概的熟悉了哪些香煙裡面可能裝錢的基本要素了,這兩條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送禮的人水平再好,這個煙廠的塑料密封他們還是暫時沒有突破呢。

    任雨澤下去就走了幾步,到了冀良青住的樓下,在樹蔭裡看到了鳳夢涵,任雨澤感到好笑,這鳳夢涵有點緊張兮兮的躲在樹後,任雨澤就笑著說:「出來啊,那躲不住人的。」

    鳳夢涵有點尷尬,也不說話,低著頭跟在任雨澤的後面走,到冀良青家樓道下,臨上樓時,只聽鳳夢涵突然說:「等等,我先上一下洗手間。」

    任雨澤就知道她還是有點緊張,想藉故鎮定一下情緒,這時候,任雨澤也忽然感到腹部下面有脹滿的感覺,便也跟著向旁邊的洗手間跑去。

    旁邊倒是有個不大的衛生間,也分的有男女左右,因為是晚上,院子裡本來也很安靜,任雨澤進去就聽到那面院牆裡鳳夢涵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的,就從那面傳來了鳳夢涵嘩嘩啦啦的排尿聲。

    這一下求了,任雨澤就有點走神,一下的想像起來那個開口的地方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形狀了,這一想不打緊啊,任雨澤下面就像彈簧一樣,咯登的一下,立了起來,抓在手上就感覺有點燙了,這燙一下也不打緊,問題是這就尿不出來了,任雨澤抖抖索索了好一會,才算擠出了一些黃湯來。

    出來之後,鳳夢涵還在奇怪呢?怎麼任市長尿一泡需要這麼長短的時間,只聽說有男人便秘的,沒聽說還有便尿的啊。

    當然這都是心裡想的,也不好問啊。

    兩人就上樓去,到了冀良青家門口,,鳳夢涵不爭氣的心臟又突突地跳起來,任雨澤按了按門鈴,,裡面有個婦人的聲音問:「誰呀?」

    任雨澤停頓了一下,然後用變了調的聲音客氣的回答:「嫂子啊,我任雨澤。」

    一會兒功夫,冀良青的夫人把房門打開,把任雨澤和鳳夢涵倆人迎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冀良青的夫人吩咐小保姆給她們上了茶。

    這時,冀良青從書房出來了,看到任雨澤和鳳夢涵一塊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含有探究和警覺意味的眼光直射到她們身上。

    任雨澤第一反應是,冀良青心裡一定在想這兩人怎麼走到一起來了。任雨澤趕緊說:「我在你樓下剛好遇上了風主任,我們就一起來了。」任雨澤臉上有些發熱,只陪笑著點頭。

    冀良青帶著疑問的僵硬臉色這才放鬆下來,,也就大度和大方地面對著她們倆坐了下來,冀良青他有一種含而不露的內在威嚴,在心理上給人居高臨下的感覺。

    任雨澤是不怎麼害怕的,但鳳夢涵多少有點心裡發虛,雖然自己和冀良青有點淵源,冀良青一直也挺照顧自己的,但今天自己是來**啊,這心裡首先就底氣不足。

    倒是冀良青突然看到了他們兩人都帶的有禮品,笑笑說:「怎麼,你們也學會這一套了,這剛過完年,又開始送禮了。」

    任雨澤嘿嘿的笑著說:「我抽煙少,家裡最近積了一點,讓你來幫忙消化。」

    冀良青說:「奧,你怕你們家的江可蕊吸到這毒氣了,你就來害我啊,哈哈哈。」

    幾個人開著玩笑,很隨和地與聊起來了,今天冀良青態度很和藹,很快消除了鳳夢涵的拘謹,冀良青還問了鳳夢涵她老爹的身體狀況啊,最近在忙什麼啊,總之這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冀良青一邊品茶,一邊饒有興趣地聽任雨澤說政府裡面的最新笑話故事,鳳夢涵沒想到冀良青連這樣的故事似乎也聽得津津有味,她想這應該是冀良青瞭解下情的一種方式和渠道。聽完任雨澤的故事,冀良青詢問起任雨澤近來的情況,任雨澤就正好想切換話題,便不失時機地說:「最近很忙啊,高速路,還有工業企業這幾塊讓人不得安靜啊,現在辦公室王稼祥一走,辦公室沒有了主心骨,給我這工作也帶來了一下影響啊」。

    冀良青起初還認真聽著,這時候就有點走神了,他明白任雨澤和鳳夢涵並不是偶然相遇了,這任雨澤話裡的意圖在清楚不過,他是想讓鳳夢涵上來,其實一個政府辦的主任對冀良青這樣級別的領導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在說了,鳳夢涵和自己的關係,自己幫她一下也是完全應該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位置自己已經是答應給了別人的,前一天尉遲副書記找到了自己,說王稼祥上去了,那個位置能不能給辦公室的馬副主任,當時冀良青到沒有想到鳳夢涵,因為冀良青感到馬副主任作為政府辦公室第一副主任本來從資歷上也應該接手王稼祥的位置,何況這個馬副主任自己感覺還可以,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跟自己出去過幾次,能力還成,在說了,人家年前專門到自己家裡來了一趟,給自己送來了一筆不菲的禮物,所以當時冀良青沒怎麼多想,也就答應了。

    但現在任雨澤卻提出了鳳夢涵擔任,這就給冀良青出了個難題。

    他需要思考一下。

    任雨澤和鳳夢涵發現冀良青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了,也估計他聽出了自己的意思,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就不敢打擾他,兩人都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這樣過了好一會,冀良青才恍然大悟的說:「你們吃水果啊,不要發呆。」

    任雨澤就拿起了一個橘子,遞給了鳳夢涵,自己也抓起一個,撥開,吃了兩瓣,但眼光一直看著冀良青,想等他給個暗示出來。

    冀良青也已經想好了對策了,他笑了笑,說:「你們政府辦公室是應該有一個能幹的同志來管理啊,我看小鳳就不錯嗎。」

    任雨澤心中暗喜,忙說:「冀書記也認為鳳主任不錯啊。」

    冀良青點下頭,很鄭重其事的說:「當然了,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過莊市長那裡恐怕也要做點工作。」

    任雨澤當然是明白冀良青指的是什麼,就說:「嗯,我試著找找看。」

    冀良青沒在做聲,又是笑了笑,不過,此時無聲勝有聲,所有的意思都在不言中了,任雨澤和鳳夢涵明白,今天在冀良青這裡已點到為止了,有的話不能說的太透。

    很快,我們三人又換了一個話題……

    從冀良青的家裡出來,任雨澤提醒鳳夢涵:「冀書記肯定有心要幫你了,他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吧?明天我在幫你到莊峰那裡說說,只要莊峰不作梗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但任雨澤和鳳夢涵都沒有想到的是,冀良青決定利用這件事情佈局了,冀良青現在最為感到頭大的就是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的聯盟,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為這件事情的總體佈局讓路,鳳夢涵提升的這件事情就變成了冀良青手裡的一枚棋子或一種籌碼。

    在冀良青的棋盤上,鳳夢涵和那個馬副主任都只能是小卒子,他們誰被誰吃掉,並不重要,實際上是冀良青要有意犧牲的一個卒子,目的在於保住自己的老帥,破除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的聯盟,這是一種戰略戰術的需要。

    不得不承認,冀良青是一個很高明的棋手。

    第二天,冀良青一早就把尉遲副書記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尉遲副書記還是坐在了沙發上,冀良青笑笑,也就走了過來,不過在這個走來的過程中,冀良青在心中暗想,你坐吧,坐吧,總有一天我還會讓你坐在我對面那張矮椅子上的。

    兩人寒暄幾句之後,冀良青就對尉遲副書記說:「請你來啊,我是想讓你有個準備,過幾天不是要召開兩會的預備會嗎?在會上你剛好就可以提一提政府辦公室主任的事情。」

    尉遲副書記感到有點突然,為什麼這樣一個事情還專門把自己叫過來,在官場行走,每一件事情都是要認真考慮一下為什麼的,所以尉遲副書記帶著疑惑的眼神說:「書記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冀良青點點頭,說:「因為昨天晚上任市長到我家來了一趟,也談到了政府辦公室主任的問題,但他好像並不太傾向於你提出的那個馬主任啊,我說了你的想法,但顯然,任市長有自己的考慮吧。」

    尉遲副書記就不由的心頭有了一點怨氣,這個任雨澤越來越不像話了,上次高速路的事情,他有意的刁難自己,不讓自己參與進去,這次為一個辦公室的主任,他也這樣和自己為難,他是不是太自私了,還想不想要維護這個聯盟。

    尉遲副書記有點不大高興的說:「這人事調整還輪不到他來插手吧?」

    冀良青也是憂心忡忡的說:「是啊,說是這樣說,但尉遲書記啊,你也知道,有的事情一上會,什麼可能都會發生,所以這樣吧,我再做做任雨澤的工作,你盡快提出這個想法,免得夜長夢多。」

    但冀良青有一點是很相信的,那就是他絕不相信任雨澤會讓步,任雨澤在很多時候對原則問題,都是很堅持的,連自己的面子他都不給,你尉遲副書記更不要想了,這樣最後就演變成一個於蚌相爭的局面。

    尉遲副書記想想,現在也只能如此了,但他還是要確定一下冀良青的想法,他就問:「對這個人選冀書記怎麼看。」

    冀良青毫不遲疑的說:「奧,我啊,我當然是支持你的想法了,不僅這次支持,下次還是會支持。」

    尉遲副書記心頭一跳,他知道冀良青所說的下次是什麼含義,自己也給冀良青暗示過自己想在兩會上對莊峰發難,看來冀良青並不反對啊,這就好。

    離開了冀良青的辦公室,尉遲副書記還是決定和任雨澤聯繫一下,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任雨澤就去了一個電話:「任市長,我是尉遲啊。」

    任雨澤忙打著哈哈說:「哈哈,聽的出來,聽的出來,最近尉遲書記都還好吧?」

    「還行啊,你也好吧。」

    「好好,都好。」

    尉遲副書記就不想繞彎子了,直接的問:「嗯,我想問下,你們政府辦公室主任的人選你怎麼想的。」

    任雨澤愣了一下,自己剛給莊峰說過這個事情,莊峰倒也沒有明確的反對,怎麼尉遲副書記跟著就來問起了,難道尉遲副書記心中也有人選不成?

    任雨澤就很謹慎的說:「這個啊,我其實不是很看重資歷,排序的,我感覺應該讓有能力的人上,你說呢?」

    尉遲副書記心中就更不爽快了,任雨澤顯然實在堅持自己的看法,也就是說,連冀書記給他明白無誤的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他還是固持己見的想要和自己扳個手腕,這人真是過分了。

    「那麼任雨澤是心中已經有人選了吧?」尉遲副書記乾笑了兩聲,試探的問。

    任雨澤說:「嗯,我正想和尉遲書記你匯報一下呢。」

    「哈哈哈,客氣啊,我們之間談不上匯報的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溝通。」

    任雨澤也笑笑,說:「尉遲書記太謙虛了,我這樣想的,政府辦這個擔子,我想讓年輕一點的同志擔當,鳳夢涵同志應該是能夠勝任啊。」

    尉遲副書記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他口氣也變得有點冷淡起來了,說:「對這一點,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認為我們的體制還是應該公平,公正一點,不是說資歷決定一切,但至少這是一個重要的參考條件,所以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希望馬副主任接手。」

    任雨澤有點傻眼了,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竟然讓自己和尉遲副書記的看法有了分歧,這就必須給出了一個正確的答案了,不然真的會鬧出問題。

    但任雨澤想想這個尉遲副書記,心中也是有點不爽了,他怎麼老是和自己爭搶呢,廣場慶典,他搶了自己的風頭,自己沒有在乎,高速路工程,他又想來和自己掙權利,好在最後冀書記給擋住了。

    現在這一個政府辦公室主任,你尉遲副書記遠在市委,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也要來搶。

    任雨澤心中埋怨是埋怨,但現在問題出來了,就要解決,自己也只能有兩個選擇,要麼給鳳夢涵解釋,讓她退出,要麼就是自己和尉遲副書記頂著來。

    但鳳夢涵是自己費了口舌,鼓動人家爭取這個位置的,這才過了一天,自己又去告訴人家,算了,不要搶了,那個位置不好。這這好像有點不好說啊。

    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和尉遲副書記頂上牛?

    那自己和他的聯盟到底還要不要,雖然現在兩人有點分歧,有點矛盾了,但還沒有完全的破裂啊,這樣要是頂上了,問題肯定就大了。

    任雨澤支支吾吾了幾句,但總無法給尉遲副書記一個乾脆的話。

    尉遲副書記心中的怒火就升騰起來,好你個任雨澤,我親自找你了,你還是如此對我,一點情面都不講,看來你是瞧不起我這老頭了,是不是感覺你自己在新屏市站住腳了,搞了幾個大項目就放不下你了……

    尉遲副書記就冷哼一聲說:「那這事情也不用協商了,就憑他們兩人各自的運氣吧。」

    「這也不好吧?書記,要不我考慮一下,讓鳳主任退出吧?」任雨澤現在只能做出這樣的一個選擇了,不是他不講情意,犧牲鳳夢涵,而是他很明白和尉遲副書記的聯盟對自己有多麼的重要。

    但聽到任雨澤這樣勉勉強強的話,尉遲副書記是已經很不耐煩了,他感覺這任雨澤現在就是應付他,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誠意出來,這樣的話,也做不的數的,他嘿嘿冷笑一聲說:「任市長,這就不必了,其實我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的事情,我和馬主任也不沾親帶故的,就是這麼一說,讓他們各自憑本事,最後決定權還在冀書記的手上,對不對,呵呵,掛了啊。」

    電話就掛斷了。

    任雨澤拿著聽筒,發了好一會的呆,真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要是這辦公室的馬副主任和尉遲副書記真沒什麼太多的關係,那還是應該讓鳳夢涵上來,但到底尉遲副書記是不是志在必得呢?任雨澤根本就判斷不出來,如果今天來那個人不是通的電話,是面對面的坐著,或許任雨澤能從尉遲副書記的表情中判斷出來一點問題。

    但電話線傳來的聲音,卻掩蓋了人的表情和情緒,讓任雨澤又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這樣的猶豫和徘徊耽誤了任雨澤兩天時間,情況卻出現了一個意外的變化,一種關於鳳夢涵的謠言也出來了,說她在辦公室期間,怎麼怎麼的通過報賬來貪污,通過購買辦公用品來收取回扣等等啊。

    謠言這玩意,傳起來就是快,你想不傳都難,知道人長個嘴是做什麼的嗎?那大部分時間,它就是用來說是非,傳謠言,罵人和背後說人壞話的,很快任雨澤也就聽到了這個謠言,鳳夢涵當然就心裡更是少不了的氣悶,自己什麼時候收取過回扣了,但謠言這玩意就是最麻煩的,你也不能見人就解釋吧,所以鳳夢涵只能自己生悶氣,有時候在辦公室裡偷偷的哭。

    任雨澤偶然就看到了這個情況,心裡也是很不舒服,他就又想了想,為什麼謠言不早不晚的現在出來,是不是有人故意這樣。

    任雨澤想的一點也不錯,那辦公室的馬副主任,此刻就在辦公室偷偷的笑呢。

    他從尉遲副書記那裡聽到了一些消息,說任雨澤幫著鳳夢涵在爭取,他也是有些擔心領導們受了任雨澤的影響,所以就給鳳夢涵找點事情,先讓她名譽掃地在說,看看現在已經是有效果了,他當然很高興了。

    任雨澤也算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知道是馬主任對鳳夢涵動手了,但這樣的事情真的還不好說,上面沒人來調查,實在是不好解釋,在一個,任雨澤現在還沒有決定下來,是不是應該退讓一步,給尉遲副書記一個面子,所以也只好安慰一下鳳夢涵,別無他法。

    而現在的馬主任呢,看到自己的謠言已經起到了一點作用,就決定趁熱打鐵,他開動起他那不是太瓜的腦袋,想起了辦法,時間像小便一樣,刷刷刷的流走了,到了下午,馬主任豁然開朗,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可以讓自己更為主動的方法,他「嘿嘿」的笑了兩聲,他看了一眼那關上的辦公室門,找了張大一點的紙,就寫了起來……

    任雨澤和鳳夢涵是一點都沒有防備的,第二天上班,任雨澤依然是來的早了一點,到了一看,那政府門口還圍了一堆人,都在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見他來了,都怪怪的看看他,男同志嘿嘿的在笑,**志望著他也是抿嘴偷著樂,任雨澤就奇怪了,不知道他們在發什麼神經。他就問一個認識的幹部:「老趙,這是在幹什麼?」

    他一邊問,一邊就給人家掏出了香煙,這老趙是輕工局的一個老副局長,和任雨澤在一起喝過幾次酒的,一見他來問,這老局長就似笑非笑的把他拉到旁邊說:「任市長啊,怎麼不早來,那上面今天一早有張揭發你的材料,把你寫的可熱鬧了。」

    任雨澤就連忙的問:「你說說,上面都寫什麼了?」

    那老趙就大概的說了些:「上面說你和辦公室的鳳夢涵……」

    任雨澤一聽,心頭大怒,不過那張寫著自己和鳳夢涵的東西已經讓政府門衛給撕了,但這還是讓任雨澤感到氣憤,他本來還準備退讓一步的想法就在這一刻徹底的改變了,他決定,不管怎麼樣,自己也一定要爭取到這個位置,讓那些卑鄙的人一無所獲。

    於是在第二天的會議上,當別的事情都議完了之後,任雨澤就提出了辦公室沒有主任的問題,希望在會的同志可以考慮一下,他說:「各位同志,辦公室這個部門是很重要的一個部門,不管對政府的工作,還是對我們市長們的協助,都不可或缺,但這個主任又需要靈活和認真,我覺得啊,鳳夢涵同志就很不錯,提議組織可以考慮一下。」

    任雨澤說的很認真,但這個話題還是比較敏感的,一般的常委們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關於人事的調整,他們往往會等著冀良青,莊峰這幾個人表態了才好說話,沒有預兆和風向的引導,說出來會惹事的。

    所以大家都閉上了嘴巴,其實這在座的人裡面還是有幾個知道情況的,一個是冀良青,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都給他談過,他也正等著這場戲的開演。

    還有兩人就是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他們兩人為此事也算有過一次碰撞了。

    最後一個就是莊峰,在次之前,任雨澤是找過他,談過鳳夢涵的事情的,當時莊峰因為任雨澤幫過他陳隊長的事情,在一個鳳夢涵上來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障礙,他本來是準備做個順水人情的。

    但他還沒有說話,尉遲副書記就不溫不火的說了:「任雨澤剛才這個提議我是支持的,辦公室確實很重要啊,不過呢,我更看好現在的馬副主任,不管從那個方面來看,馬副主任都要更過硬一點,當然了,也不是說鳳夢涵不好,她也不錯,雖然最近有些風言風語的,說她和任市長什麼什麼的,這根本就是造謠,但相比馬副主任,鳳夢涵還是欠缺一些魄力啊。」

    這截然相反的論調一下讓會議室裡的氣氛緊張了起來,莊峰本來想做順水人情的想法,也在這一刻就消融了,莊峰感到好奇,也感到好笑,奧,稀奇啊,他們兩個給幹上了,好好,那你們繼續。

    任雨澤更是不舒服了,尉遲副書記的話其實就是刻意的提起了鳳夢涵和自己的謠言,他越是這樣解釋,越是想要告訴與會的人,這個任雨澤提拔鳳夢涵那是有特殊原因的,這情郎提情人,怎麼能成呢。

    不要說現在下面的人都在隔岸觀火,就是冀良青此刻也是心滿意足的看著任雨澤他們兩人,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總算讓這兩人公開的發生爭執了,我就說嗎,人和人之間,那有撬不開的縫呢?

    誰都不說什麼,任雨澤就冷哼了一聲,又說了起來,他說了很多鳳夢涵的優點,也說了很多馬副主任的不足之處,現在任雨澤心中對那個馬副主任更是憎惡,所以說起來就絕不留情,針針見血。

    尉遲副書記也互不相讓,兩人雖然沒有在會上爭吵起來,但也是各不相讓,針鋒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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