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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走向決裂 文 / 飄揚

    走向決裂

    陳雙龍冷冷的看著後視鏡,拿起了電話,給刑偵隊的一個很鐵的哥們掛了個電話:「胖子,你在哪裡,嗯,好,我在人民路郵電大廈下面等著,你來了不要靠近,後面武平那個破車你給我盯上,嗯,全天候盯,我中午還會安排人接替你,給我盯牢了,你不用管什麼事情,情況現在有點複雜,三言兩句說不清楚啊,嗯,注意保密。(。純文字)」

    他這裡打電話不要緊,後面武平是累日塌了,他今天一早接到柯小紫的電話,說刑偵隊的車去接陳雙龍了,幹什麼不知道,盯不盯看武平自己的安排。

    武平最近一直盯著陳雙龍的,他也不知道今天陳雙龍到底幹什麼去,就說反正今天事情不多,跟上看看,這一跟不要緊啊,前面的車真他媽的神經,警車就很牛嗎?連闖了幾個紅燈,要是老子不認識交警大隊的隊長,今天至少上千元的罰款要糟。

    就這,到時候審車的時候,還不知道交警隊那幫賊們要敲自己什麼呢?估計一頓飯肯定是跑不掉。

    正追的辛苦呢?就看到前面的車在郵電大廈下面停住了,陳雙龍下車,進了大廈,武隊長也不敢靠的太近了,遠遠的把車停住,掏出了一支望眼鏡,很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望眼鏡應該也算個處鏡,因為從來還沒用過觀察壞人呢,倒是前些天在自己住的樓上,看過對面一個房子裡的女人洗澡,但說起來還是警用望眼鏡,倍數不咋樣,看的模模糊糊的,只能大概的看個輪廓,細微的地方還是看不到。

    他就這樣盯著,看著,直到一會陳雙龍從大廈出來,他趕忙發動了車子,繼續跟上去,但武隊長絕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也就在這個時候,新屏市的市委書記冀良青的辦公室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個客人很年輕,也很灑脫,微笑而傲慢的面容中一直有一種**不羈的表情,但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冀良青對他的重視。

    很少有人見過冀良青會這樣敏捷的站起來,繞過自己的辦公桌快步上前,來迎接哪位客人,在新屏市裡,沒有誰值得他那樣做,就算是省裡的等閒領導,也不會讓冀良青這麼的客氣,而今天冀良青卻這樣表現著,因為在他的面前站的是省委季副書記的大公子季天裕。

    「哈哈哈,季公子怎麼到我這來了,稀客,難得,哈哈哈,坐坐。」冀良青很熱情,實際上這個季大公子他也只是見過一兩次面,最近的一次是上周到省委開會的時候,晚上到季副書記家裡坐了坐,當時季大公子也在旁邊陪著說了幾句話。

    不過今天季大公子的突然造訪,讓冀良青心中還是有點坎坷不安的,他已經隱隱約約的預感到了什麼,像這樣一個驕傲跋扈的年輕人,假如是來新屏市遊玩,他絕不會上門拜訪自己,幾千年的傳統和禮節,對這些新潮的年輕人來說,那是一種可笑的制約,他們不會遵守。

    那麼,今天季大公子的到來,很大的可能就是來給自己添麻煩的。

    季天裕很隨意的看了看冀良青的辦公室,笑著說:「冀書記啊,你這可是有點簡樸了。」

    冀良青笑著說:「這啊,辦公而已,我們政府公職人員,可是沒有你們這些老闆會享受啊。」

    「也不盡然,呵呵呵,只是冀書記對自己要求過於苛刻了。」說著話,季天裕就坐了下來,對秘書端來的茶水看都沒有看一眼,他心中想著,這個秘書真的很可惡,剛才自己說要見一下冀良青,他還推三阻四的,要不是自己發飆,直接提到冀良青的名字,恐怕現在自己還在外面候著呢。

    所以他要給這個秘書一點顏色看看:「我不喝茶,幫我換杯涼開水。」

    季大公子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說。

    秘書從剛才季大公子進來的狀況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人確實和在外面說話時候一樣的牛氣,連冀書記都站起來,走過來和他問好,也怪自己,剛才阻攔了好一會。

    秘書就又拿出了一個杯子,幫季大公子到來了白開水。

    冀良青倒是有點奇怪,上次在季副書記家裡的時候,這小子不是喝茶的嗎?今天怎麼了:「你不喝茶?」

    季大公子嘿嘿一笑:「也不是,但今天不想喝。」

    「奧,這樣啊,嗯嗯,抽煙嗎?」

    「煙是戒不掉的啊。」說著話,季大公子就接過了冀良青手裡的香煙,但他並不自己掏打火機。

    冀良青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種不爽來,莫非你季天裕還要等著我來給你點煙不成,哼,你也有點太囂張了吧?

    但冀良青是什麼人,早就在這個宦海沉浮中磨練的圓滑而老道,他絕不會讓心中的想法在臉上展現,他依然親切的笑著:「抽吧,抽吧,我今天感冒了,嗓子疼,不過不影響,你抽你的。」

    冀良青自己現在是不能抽煙了,他明白,自己要抽,那就要給季大公子點上煙,這恐怕有點太過了,自己投靠的是你老爹,不是你,再說了,就是你老爹來,也不可能讓我太過難看吧,何況你一個兔崽子。

    這一下倒是季大公子沒有想到了,他本以外,只要冀良青抽煙,至少秘書會來幫著自己點上的,可沒想到冀良青今天不抽,秘書也忽略了,一般市委,在新屏市也算的上是第一秘了,等閒的副市長,局長,部長的,也很少敢在冀良青的辦公室等著別人給他們點煙,所以這習慣就成了自然,只要不是冀良青抽煙,通常情況下秘書是不給別人點煙了。

    秘書倒完水,轉身就離開了,雖然冀良青嘴裡說著,你抽吧,抽吧,但不給他火,讓季大公子有點憋屈了,他原來想拽一下,在耍笑一下這個小秘書的,沒想到別人沒耍笑到,自己現在到成了尷尬境地了。

    這也不得不說冀良青一下,冀良青哪能讓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拿捏住,在處理危機和擺脫尷尬局面的功夫上,冀良青比季大公子那真就不是一個級別了。

    季大公子有點鬱悶,氣焰也就小了不少,他手裡拿著煙,說:「既然書記感冒了,我也就不抽了,免得讓書記難受啊。」

    冀良青哈哈一笑,心中想,這小子也還罷了,反應夠快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季大公子就很突兀的轉入了正題:「冀書記,這次我來是想求援的,不知道冀書記能不能幫幫小侄。」

    冀良青一看這真的有事情了,但到底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就說:「當然要幫了,就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

    季大公子開門見山的說:「我最近搞了一個資金公司,做期貨和證卷,現在不瞞冀書記說,我手上有點吃緊,現有的資金套住了,準備補一下倉,想請冀書記在新屏市幫個忙,籌集一點資金。」

    冀良青「奧」了一聲,心中暗自想,這玩意有點懸啊,沒聽人說遠離股市,遠離毒品嗎?萬一借給他的錢弄飛了,該如何是好?

    冀良青猶豫了一下,不過想想省城的季副書記,冀良青還是覺得要幫一下忙的,畢竟現在摸不透到底是這季天裕自己來的,還是季副書記授意他來的,萬一是後者,自己斷然拒絕了,肯定讓季副書記心中不快。

    冀良青就很痛快的說:「嗯,這樣啊,那可以,我幫你疏通一下幾家銀行吧?」

    季大公子一笑,說:「不是從銀行貸款啊,要是銀行能貸,我就不到新屏市來了。」

    「為什麼不能從銀行貸?」冀良青有點不解。

    季大公子懶洋洋的說:「第一,我目前沒有什麼抵押,銀行很難操作,在一個,我在省行的幾家銀行都有貸款,再貸的可能性不大了。」

    冀良青一笑,說:「這不相干吧,你現在是從新屏市貸的,和省行有什麼關係。」

    「呵呵呵,數額大啊,新屏市的分行批不下來的。」

    「你想要多少?」

    「三個億。」

    冀良青差一點眼珠子蹦了出來:「三個億?這也太多了吧,那確實分行是拿不下來的。」

    「是啊,還有第第三呢,銀行貸款的速度太慢了,趕不上趟啊。」

    「這樣啊,那我真的有點幫不上忙了。」冀良青不無遺憾的說。

    季大公子一笑,說:「幫的上啊。」

    「怎麼幫?」

    「我知道,你們新屏市的養老保險金還是不少的,湊一下,三個億隨隨便便的。」季大公子輕輕鬆鬆的說。

    冀良青腦袋一悶,不會吧,那個錢怎麼能給你?那是新屏市上百萬職工的保命錢,給了你,萬一回不來了,不要說全市職工罵我,搞不好我的紗帽都要弄飛的,這絕不可能,打死都不可能。

    冀良青就低下頭思考起來了。

    季大公子眼光流轉著,知道這事情讓冀良青擔心,但現在自己也是顧不得這些了,自己六七個億套在期貨上了,這幾天不搞到錢,一旦平倉,自己哭爹都沒用了。

    這其實也是季大公子不能找銀行的一個原因,因為銀行的貸款手續太複雜了,就算有關係,有管事的人幫你,但這麼大的數額,沒有一兩個月根本下不來,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季大公子見冀良青已經思考了好長時間,也一句話沒說,心中又是急,又是不舒服,冷哼一聲說:「怎麼,冀書記不想幫忙吧?要不我讓老爺子和你說說。」

    說著話,季大公子就拿出了電話,冀良青心中一驚,這個電話絕不能讓季天裕給季副書記打的,不管季大公子是嚇唬自己,還是真的季副書記知道此事,都絕不能打,這個險是不能冒的,萬一真的接了季副書記的電話,就再也沒有一點退路了,這個天大的麻煩就壓在了自己的頭上。

    所以冀良青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他必須制止季大公子這個電話:「你小子啊,急什麼,我正在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怎麼讓你少走彎路呢。」

    「奧,這樣啊?」季大公子心中暗喜,因為來的時候,季副書記也暗示過他,最好不要把事情搞到自己出面的地步,那樣將來自己就沒有了騰挪的空間,季天裕能自己辦理最好。

    冀良青腦袋在快速的運轉,不管真假,這個事情新屏市絕不能做,不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吧,但自己手上絕不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一旦這個錢出了問題,多少家,多少人都會遭受危害啊,所以絕不能給他這個錢。

    但萬一這事情季副書記知道呢?

    那麼自己的拒絕意為著什麼?這顯然是很清楚的,自己和季副書記的關係還很脆弱,兩人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深刻的,牢固的利益聯繫,這樣的關係是禁不起外力的擊打。

    自己也從來沒有幫過季副書記什麼忙,第一次他需要自己出力,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面孔,他以後還會維護自己嗎?

    冀良青陷入了兩難……

    不過不管怎麼說,冀良青心中還是有一個意念的——錢是絕不能給,這毫無疑問的是原則,但季副書記也不能得罪,這是自己的底線,得罪了他,自己仕途難料。

    冀良青不由自主的拿起了一支煙來,默默無言的站起來,到辦公桌上拿起了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上,他已經顧不得全季大公子抽煙了,他面臨的這個問題太沉重,他需要在很短的時間找到一條出路。

    季大公子看著冀良青沉思的樣子,他也不能打擾的,既然冀良青說是給自己想辦法,那就應該讓他想想,畢竟這不是幾十,幾百萬的小事情。

    他們就在沉悶的辦公室一起沉默著,冀良青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急,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要慌,世上的事情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只要你夠聰明。

    在一支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冀良青咧嘴笑了笑,不錯,這樣就好。

    新屏市誰最嫉惡如仇?當然是任雨澤了。

    新屏市誰敢力拒豪強?當然是任雨澤了。

    把這事情推給任雨澤是最好的選擇了,因為有任雨澤在那把關,這個錢就絕不會出去,相比於莊峰來說,任雨澤更能抱著這錢死不鬆手的。

    而一旦真的這事情是季副書記的主意,那麼有任雨澤頂著,是不是對自己更為有利呢?

    本來任雨澤現在已經讓季副書記產生了懷疑,已經想要排擠他,在加上這件事期,季副書記必將和任雨澤分道揚鑣,那樣的話,任雨澤就失去了一個極大的靠山,他對自己的威脅也相應的降低了,嗯,不錯,就這樣吧。

    冀良青站住了,他看著季大公子說:「這個錢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不過你也知道,動錢要從政府過,而且這個養老金也是任市長在負責的,他這一關不過,就算我也弄不出來,好在任市長是季書記一手提攜上來的人,他肯定不會甩手不管的。」

    季大公子問:「你是說那個叫任雨澤的任市長?」

    「是啊,你認識?」

    季大公子笑笑,他就想起了那次二公子和蘇歷羽帶著任雨澤到省城會所時候的情景了,那次任雨澤還喝京城的黃公子發生了一點衝突呢?

    不過自己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這個任雨澤是樂世祥的女婿,樂世祥又和老爹是鐵哥們,從派別上講,任雨澤自然現在應該歸到老爹的派系中,他不幫忙是不可能的。

    「那行吧?冀書記你看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大家見見面,說說這事?」

    冀良青有點為難的歎口氣說:「吃飯可能是吃不成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前一階段我們這裡的大宇縣啊,出了一個大案子,省公安廳一直在審理這干案件,我一會就的過去參加省廳的案情匯報會啊,李省長和王書記都在等著這面的案情匯報。」

    季大公子眉頭一鄒,說:「那這件事……」

    「嗯,你不用擔心啊,我現在就給任市長打電話,然後你過去找他,我估計啊,問題不大。」冀良青很有把握的說。

    季大公子看著冀良青如此篤定的樣子,也就不在擔憂了,有市委書記的招呼,任雨澤還是自己老爹的嫡系,這事情應該能成。

    這裡冀良青就走了過去,在辦公桌上拿起了電話:「雨澤同志,你好,我冀啊。」

    「額,冀書記好。」

    「你在辦公室嗎?……嗯,好的,是這樣啊,省委季書記的公子來了,奧,你認識啊,那就好,他想從政府拆借一點資金,嗯,我讓他過去和你談談,我的意思啊,能解決就幫著解決一下,人家也是第一次給我們新屏市張口對吧,所以想盡辦法也要支持,對對,好好。」

    冀良青放下了電話,微笑著說:「沒問題的,你直接過去找他,我讓我的秘書帶你過去,哎呀,還不成,秘書馬上要跟我到大宇煤礦,這……」

    季大公子就忙站起來說:「不用帶啊,有不是多遠的路,政府就在對面,我自己過去。」

    「這……那好吧,祝你早點辦好事情,要是不急就在新平多住幾天,等我回來了一起坐坐。」

    「好好,謝謝啊。」

    看著季大公子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冀良青笑笑,他很滿意自己這個舉措,他很自得的感覺了一下,才叫來了秘書,吩咐說:「任何人來找都不見,就說我到下面縣上去了。」

    秘書點頭,關上了門離開了。

    任雨澤本來是以為一點小事情的,因為冀良青在電話中說的異常輕鬆的,他估計這季大公子過來也就是拆借給百八十萬,這到不是太大的問題,自己幫著協調一下,應該能解決。

    但當季大公子和他寒暄過後,閒話說完,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三個億的想法一出來,而且還是要動養老基金,任雨澤差點就嚇個坐蹲,額的個神啊!你真敢說出來,這錢不要說你季大公子,就是你老子親自來了,我也不敢借給他。

    任雨澤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一口的回絕了季大公子的這個無理要求,同時,任雨澤也很清楚,自己是被冀良青擺了一刀,不過這一刀自己是躲不過去的,養老金也確實是在自己管著,出了問題肯定自己是首當其衝的,至於冀良青的電話也好,指示也好,那都是空的,真出了問題他能認啊,就算他能認,自己是主管領導,這個責任自己也是推不掉的。

    所以任雨澤明明知道被冀良青算了,也是毫無辦法,只有死扛:「季總啊,這錢不能動,誰都不能動,除非省裡下紅頭文件,否則我說個難聽的話,省長來說我都不敢放的。」

    季大公子剛才還瞞有把握的,這才過了幾分鐘,就讓任雨澤一盆冷水把所有的希望都給澆滅了,他呆呆的看著任雨澤,說:「任市長,不會吧,這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你理解錯了啊,不是我不講情面,你現在要我家的存折都可以,我馬上回去給你取,但這個錢關係著千家萬戶的生計的未來,我動了那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嗎?」

    季大公子有點氣急敗壞了:「靠,我要你家那幾個破錢做什麼,我用的是公家的錢好吧,你就說鬆鬆口,給下面打個招呼,能有多大的事情,我不是在鄰市前幾天也弄了2個億嗎?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不還?」

    「是啊,是啊,我確實緊張的很,那這樣吧,我給下面打電話,你自己去要。」任雨澤也有點生氣了,這也太沒譜了。

    「任市長,何必這樣讓我來回跑啊,你寫個條子吧,就算幫我一次忙,這個情我還不上,總有人能給你換上的。」季大公子就隱隱約約的抬出了季副書記來暗示任雨澤了。

    任雨澤肯定是聽的出來,但聽的出來他也不能寫條子辦理啊,而且就算寫了條子,這麼大的一筆錢,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他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應對這個季大公子了,所以就搖搖頭,一聲不吭了,隨便你說什麼,反正是不能動。

    這一下也吧季大公子給難住了,他有點憤恨的看著任雨澤,掏出了手機:「我啊,我在任市長辦公室呢?卡住了,要不你說說。」

    任雨澤臉上冒出了一根黑線來,此奧!真的季副書記知道這事啊,這麻煩大了。

    季大公子就遞過了電話說:「任市長和我老爹說兩句吧。」

    任雨澤只能接上電話:「你好啊,是季書記嗎?」

    「哈哈哈,雨澤啊,我聽老書記說啊,可蕊生小孩了,好啊,真是好啊,老書記早就盼著孫兒了,可能過一階段老書記還要過來一趟的。我也恭喜你了。」

    「謝謝季書記,感謝,感謝。」

    季副書記在電話中情緒很好:「客氣什麼啊,可蕊是我看著長大的,唉,轉眼之間都成母親了,真快啊。」

    任雨澤也應付著說:「是啊,時光流逝啊。」

    「嗯,對了,你看看,新屏市能不能幫助天裕解決一點問題啊?」季副書記說到了正題上。

    任雨澤想了想,很委婉的說:「本來我以為百八十萬,沒想到數額如此巨大,這個真讓我有心無力啊。」

    任雨澤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他考慮著,會不會是季大公子沒有給季副書記說實話,季副書記不知道要拆借的資金數額,所以讓自己幫忙,一旦季副書記知道是三個億,他肯定也不敢這樣要求自己了。

    但任雨澤錯了,因為季副書記說:「是啊,我知道數額是有點大,不過我看過你們新屏市養老金儲量,三個億應該問題不大吧?」

    任雨澤心中陡然的升起了一陣不快了,三個億對一個省是不算什麼,但對新屏市,對新屏市那些靠養老金生活的人們,那就是天文數字,你季副書記好歹也受了多年當的教育,怎麼能說出這樣不知道輕重的話來。

    季副書記真的不知道輕重嗎?

    錯了,他很清楚這筆錢的重要性,但是現在他沒有其他辦法,在兒子讓期貨公司平倉前,必須湊夠這個數字,不然恐怕不僅兒子有問題,那前期很多錢都是自己幫著協調的,最後自己也少不得要受到牽連的,所以季副書記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誰讓自己養了一個喜歡折騰的兒子呢?

    季副書記在等著任雨澤的回答,但任雨澤能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呢?季副書記不是小孩,自己所有的推口和委婉的解釋都是毫無意義的,只要自己不給解決這個問題,季副書記就絕不會原諒自己,這已經成為了無法迴避的結果。

    「喂,雨澤啊,你想好了沒有?你總不會讓我親自到新平市去找你吧?」季副書記發出了略帶威脅的口氣。

    任雨澤沒有在說一句話了,他很黯然的掛斷了電話。

    季大公子不沒有聽到老爹給任雨澤說的什麼,但看著任雨澤疲倦,落寞的神色,以為老爹在電話中已經收拾了任雨澤,當然了,一個省委的副書記罵你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那還不是和老師罵學生一樣。

    所以季大公子在接過了電話之後,有點嘲諷的笑了笑,說:「怎麼樣啊,任市長,現在能解決了嗎?」

    任雨澤輕微的搖了一下頭,說:「不能!」

    季大公子有點驚訝的看著任雨澤,不會吧?你只是一個副市長啊,接了電話你還怎麼牛啊,真是瘋了,瘋了。

    他還想說什麼,手裡的電話又手響了,季大公子接上一聽,是老爹了,老爹的話很簡單:「回來吧,想別的辦法。」

    季大公子真的傻眼了,這是他在北江省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公然,乾脆,利索的拒絕了老爹的指示,而這個人就是任雨澤。

    季大公子走了,他來到快,也走的快,但留給任雨澤了一片陰影,任雨澤知道,自己已經再也不會受到季副書記的保護了,也許不僅僅是他不會保護自己,恐怕他從此之後還會和自己勢不兩立,因為自己讓他失望了。

    任雨澤的心情很不好,一直悶悶不樂了幾天,而這幾天裡,就連任雨澤抱著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心情也是難以愉快起來,季副書記的身影就像是一坐大山,已經壓的任雨澤有點喘不過氣了。

    但任雨澤一點都沒有後悔,也沒有到冀良青那裡去抱怨什麼,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源於什麼原因,自己都是要拒絕的,就算搭上自己的前程,搭上自己的未來。

    任雨澤自己也在奇怪,為什麼自己總是學不會別人的圓滑,為什麼一到原則問題的時候,自己就會生氣,就會有一種激烈的抗擊,看來自己卻是還是不夠成熟。

    但成熟了又怎麼樣呢?那樣或者自己就會昧著良心把錢借給了季大公子,那就是成熟的表現嗎?

    成熟可以讓自己看的清形勢,知道順勢而為,知道討好和賣乖,這樣是自己要的結果嗎?去他娘的成熟吧?

    任雨澤不在去考慮這個問題了,他該忙什麼就忙什麼,不願意在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就在剛才,任雨澤接到了遠在省城的雲婷之的電話:「雨澤,我婷之,嗯,首先恭喜你啊,當爸爸了,哈哈。」

    「同喜,同喜。」

    「什麼同喜,同喜的,和我沒關係。」

    「哈哈哈,不開玩笑了,雲市長最近過的好嗎?很長時間沒去見你了。」

    雲婷之悠悠的說:「你現在哪有時間見我啊,每天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聽說又是改革酒廠,又是整頓開發區的。」

    「不會吧,這些小事情你都知道。」

    「也不是小事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啊,主要說一個問題。」

    任雨澤像是面對雲婷之一樣的點點頭說:「雲書記你說,什麼問題?」

    「你最近注意一點,前幾天季副書記的大公子到我這裡來借錢,讓我頂回去了,最近幾天我看著季副書記臉色不好,似乎對我意見很大,所以提醒你一下,注意一點,考慮問題要想複雜一些。」

    任雨澤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的一抖,看來事情真的變得有點麻煩了,雲婷之是什麼人,不要聽她說的輕描淡寫的,實際上既然她來這個電話,肯定兩人現在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質變,不然她不會讓自己擔憂的,看來季副書記是準備和雲婷之決裂了。

    「季大公子到新屏市也來過,我也沒有同意。」

    「到你那也去過?唉,這就更沒有緩和的餘地了。」雲婷之喟然長歎一聲。

    任雨澤有點歉意的說:「是不是我做的有點……」

    「沒有,你做的很對,其實雨澤啊,我們和季副書記的矛盾早就存在了,只是一直都在遮掩著,這件事情不過是個引子,遲早都要走到這一步的。」

    任雨澤說:「但這樣下來,會不會在北江省的大格局上發生變化?」

    「應該暫時不會,現在是分道揚鑣,沒有契機,沒有其他衝突,會維持現狀的,至於哪一天爆發,很難說,不過也不要太擔心,省委王書記還是蠻欣賞你的。」雲婷之很自然的就給任雨澤發出了一種暗示,讓他明白,他們並不是孤立無助的,他們可以重新做出選擇。

    任雨澤也聽的出來雲婷之的意思,就很隱晦的說:「抽時間我給王書記匯報一下工作。」

    「嗯,好的。」

    放下電話,任雨澤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前些天對季副書記的擔憂已經變成了現實,雖然季副書記還沒有對自己發起攻擊,但攻擊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這個攻擊一定會先從自己身上開始,因為雲婷之是省委常委,要攻擊她,只怕沒那麼容易,而自己就成了一個靶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季副書記拼時間,在他沒有對自己發起攻擊之前,自己如果成功的進入省委王書記的體系,或許才能躲過劫難。

    任雨澤有了新的煩惱,但這樣的煩惱在官場隨處可見的,和他相隔不遠的莊峰辦公室裡,莊峰的煩惱更大,昨天晚上,他突發奇想,準備找電視台的明記者一起活動一下,不過讓他生氣的是,明記者連電話都沒有聽完,就掛斷了。

    這讓莊峰有點抓狂,當時他是喝了酒的,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很迫切,最後有給明記者打了幾次電話,但這個婆娘竟然直接關機了,讓莊峰怒火中燒。

    他只好叫來了季紅,兩人倒是翻江倒海的練了幾把,但莊峰的心中還是很氣憤。

    這也就罷了,剛才莊峰又給明記者去了一個電話,希望能約個時間一起坐坐,沒想到明記者又是斷然的拒絕了,莊峰氣急敗壞的說:「你要搞清楚,我手上還有你的照片,你不想好好過,那就不要怪我了。」

    明記者毫不示弱的說:「我和你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你想怎麼樣隨便你,但我絕不會在陪你了。」

    「好好,你厲害,到時候我把照片公佈到網上的時候,你不要後悔?」

    「懶得理你。」咯登一聲,明記者又掛斷了電話。

    你說莊峰能不暴怒啊,奶奶的,等著,等著,老子拿不下你一個小小的記者就不算男人,給你個臉你不要臉。

    他剛才就想給電視台去個電話,讓台長收拾一下這個丫頭,但想想還是沒有打電話,從上次那個台長翻船之後,新上來的台長據說是尉遲副書記的人,自己不要最後讓他抓到自己的什麼把柄。

    說真的,雖然莊峰手上有明記者的照片,但那也就是嚇唬一下明記者的,莊峰是絕對不會把照片發到網上的,萬一把對方真激怒了,咬自己一口,把自己當初**人家的事情扯出來,那才叫不合算,也許這丫頭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吧,所以根本都不怕自己的威脅了,算了,自己那天過去把照片帶上,讓她緊張一下。

    唉,長歎一聲,莊峰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個人想像起明記者那曼妙的身材和水靈靈的臉龐了,別說,有時候啊,越是得不到的,這心裡就越是癢癢的。

    莊峰正在煩惱中,就見秘書敲門進來,說:「市長,刑偵對陳隊長想見見你。」

    「嗯,讓他進來。」

    很快陳雙龍就走了進來,莊峰也只好收起了心中那一片亂糟糟的想法,抬頭看了看陳隊長,但一看之下,莊峰有點驚訝,陳隊長的臉色很是憔悴,就像是突然之間生了一場重病一樣,自己也不過一兩周沒見他,怎麼會如此?

    莊峰一下坐直了身體:「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難看啊,坐坐。」

    陳雙龍坐了下來,一句話不說,但莊峰還是發覺了一個問題,就是陳雙龍在接秘書遞過來的水的時候,手臂微微有點發抖,這太反常了?

    陳雙龍什麼人,他從來都不知道害怕的,那次小芬出事的晚上,自己找他幫著處理屍體,自己都嚇得不敢看小芬那滲白的死臉,這貨當時一點都不怕,好像自己還看到他有意無意的摸了一下小芬那冰冷的咪咪,今天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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