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0七 文 / 飄揚
一0七
江可蕊把水遞給任雨澤,輕輕一笑,也不說話,臉兒卻紅了,任雨澤想,是我剛才的目光太那個那個了吧?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夫老妻的,怎麼她還總會有不好意思,不過真喜歡看她的這種表情,現在的女人,還有幾個知道不好意思啊,生猛起來比男人還要厲害。(。純文字)
任雨澤的心裡再次漾起了那種柔軟溫暖的感覺,他捉住她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
她們彼此喝完水,躺下,關燈,卻都睡不著,江可蕊仰著臉躺著,任雨澤側身向她,窗簾外透過來的微弱光線裡,任雨澤看得見她睜著大眼睛,在黑暗中,那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很美很可愛,她無聲地側過身來,依偎到任雨澤的懷裡,她溫軟馨柔的身子在任雨澤的懷中,任雨澤忽然覺得像做夢一樣,可是,又異常地清醒。
她在輕輕地吻任雨澤,吻他的脖頸和喉結,任雨澤的心跳加速了,緊緊地摟著她,用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接著回應她,也開始吻她,任雨澤一點一點地吻著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小鼻子她的臉頰,她輕聲地說著:「你壞,」卻更緊地抱緊了任雨澤。
任雨澤輕輕地褪去她的睡衣,然後,又脫去她的胸罩和小內~褲。江可蕊發出喘息,她抱緊任雨澤,在任雨澤的胳膊上輕咬了一口。
任雨澤隨手打開了燈,明亮的燈光灑下來,江可蕊雪白完美的身體一覽無遺。她嬌呼一聲「不要」,抓過被子蒙住了臉。
任雨澤笑著吻她的身體,一點一點,每一寸肌膚,每一處柔美,她在任雨澤的親吻中輕輕地顫抖,她閉著雙眼,臉頰緋紅,燈光下,**的她是多麼的美,簡直就是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
任雨澤欣賞著,把玩著,心裡除了那種本能的衝動之外,還有著一層彷彿得到了一件早就想得到的夢寐以求的藝術珍品的驚喜和愉悅心情,是的,這樣的美女,其實就是人間的**,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就如同千年的美玉稀世的寶石,是該自己好好去呵護好好去疼愛珍惜的。
任雨澤脫去自己的睡衣和內~褲,決定今晚要好好地愛她,要讓她感到快樂,當任雨澤緩緩進入的剎那,江可蕊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他們做了很久,兩人最後都很累了,可是,累是累,兩個人卻都再也睡不著,於是,就在黑暗裡聊天。
江可蕊悠悠的說:「這幾天我很擔心會失去你。」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不管在什麼情況下。」說這話的時候,任雨澤卻突然的想到鳳夢涵。
江可蕊幸福的說:「是啊,我們不離不棄真好。」
任雨澤突然問:「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江可蕊在黑夜裡說:「喜歡,其實男人需要崇拜,女人需要欣賞,我喜歡這種感覺,喜歡你把我當孩子一樣寵著,喜歡你把我當寶貝一樣呵護珍惜撫愛,喜歡你看我時的那種充滿柔情愛意和驚喜欣賞的眼神,我喜歡這種感覺,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任雨澤說:「這是我內心情感真實的表達。」
「我知道,有些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所以,我害怕失去你。」江可蕊喃喃細語。
任雨澤沒說話,但是心裡早已波瀾起伏,不由地摟緊了她,捧起她的臉,吻著她,江可蕊也迎上來,將她的小嘴兒印在了任雨澤的唇上,那柔軟如花的唇,那尖尖的小舌頭伸進了任雨澤的嘴裡。
她囁嚅著:「完了,人家又想要了哦,怎麼辦啊?」
任雨澤忍不住哈哈一笑:「小饞貓,不會吧?」
「是真的哦,不信你看嘛。」她捉住任雨澤的手,伸到她的下面桃花源中,那裡已經水兒漫延。
任雨澤說:「好吧,今晚咱兩個戰鬥到天明!」他們赤身相擁在一起,一場鏖戰結束之後,兩人真的是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可蕊一邊笑著一邊說:「好是好,可是就是太累人了哦。」
任雨澤揪揪她的小鼻子:「任何得到的東西都要付出,這是真理啊。」
這個時候,睡在旁邊童車中的兒子小雨總算是聽不下去這對男女的話了,抗議似的大哭起來,讓床上的兩人一下就忙了,換尿布,餵奶,掂尿,這一忙,天色也快亮了。
清晨七點左右,任雨澤醒了,輕輕地把壓的江可蕊頭下的胳膊抽了出來,她還在沉睡,看來昨天的瘋狂確實累壞了她,任雨澤悄悄的起來,洗漱完畢,站在涼台上,活動了一下,舒展著胳膊,做做擴胸運動,的確歲月不饒呀,週身的筋骨隱隱酸疼。
再接著老媽也起來了,任雨澤就搭手一起做了早餐,等他們做好的時候,江可蕊也讓起來了,老爸也大聲的咳嗽著出來了。
老媽一聽到了他的咳嗽聲,就瞪著眼說:「讓你少抽點煙,就是不聽,一會又把小雨吵醒了。」
老爸嘟囔著說:「我現在抽煙已經很少了。」
「還少,還少,現在家裡煙多了,你可以隨便抽了,每天都見你帶幾包出去。」
老爸委屈的說:「帶出去還不都是給下棋的其他老頭發的嗎?你以為我一個人抽啊。」
「切,顯擺,就你煙最好,人家怎麼不給你發,雨澤啊,以後不要往家裡放煙了。」老媽氣呼呼的發號施令。
任雨澤和江可蕊相視一笑,他們早就習慣了兩老的拌嘴,也都不當成一回事,吃起了早餐。
這早餐還沒有吃完,裡屋的小雨急鬧起來了,估計昨晚上讓任雨澤他們吵得也沒休息好,江可蕊和任雨澤趕忙放下碗,過去忙活了一陣,這才讓他吃飽喝足,安靜了下來。
兩人又吃幾口,就聽到了敲門聲,開發區的劉主任笑嘻嘻就出現在了門口說:「哎呀,你們怎麼在家吃飯了,我剛才就到樓下了,怕影響你們休息,沒敢上來,本來是安排在外面吃早點的。」
任雨澤說:「哪吃都一樣,你也來吃點。」
劉主任連連的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等你們。」
看樣子他是一定要把任雨澤接到開發區去了,任雨澤也不在對他客氣,自己吃了飯,想想既然如此,那就到聚春庵休息幾天吧。
江可蕊一聽任雨澤要去,心裡也是想去看看,一來江可蕊到新屏市幾年了,光聽說那個地方,一次也沒上去過,在一個聽說那裡都是尼姑,江可蕊也偶點不放心,自己過去繞一下,也能起個威懾作用。
任雨澤見江可蕊想去看看,也同意了,江可蕊就給單位請了半天的假,兩人又看了看兒子,估計三幾個小時應該問題不大,就告別了父母,隨著劉主任到開發區去了。
任雨澤到了開發區,先是在開發區到處看了看,特別是那個最讓任雨澤頭疼的食品廠,任雨澤也是認真的在外面轉了好一會,最後劉主任說要不進去坐坐,和他們經理談談,任雨澤搖頭說:「算了,等過幾天在說,現在我也不知道見了他們該說點什麼有用的話。」
管委會的劉主任就讓車拉著任雨澤和江可蕊到了山下,陪著任雨澤一起步行沿著青石板台階上了後山,一路走來,仰望群山,只見那嵯峨黛綠的群山,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影影綽綽的群山像是一個睡意未醒的仙女,披著蟬翼般的薄紗,脈脈含情,凝眸不語。
更讓任雨澤和江可蕊喜悅的是滿山的楓葉,像雲霞,像火焰,燒紅了半邊天,新屏市的楓葉它不同於春桃之嫩紅,夏荷之嫣紅,秋菊之淺紅,牡丹之羞紅,它的紅是一種成熟的紅,老邁的紅,紅深紅徹,獨具風骨。它紅得正派端莊,不欠火,不過線,恰到好處:不附勢,不迎俗,紅出自己的品位。它的紅不為招蜂引蝶,不供裝飾台盆,不邀紈褲子弟垂青,拒絕輕薄女郎樵采。它依托鐵骨虯枝,於疏風嫩寒前,將積蓄了大半年的潛能,於一夜間釋放出來,無瑕疵,沒雜色,抗拒蛛絲蟲蝕,貢獻出一腔的純紅。
任雨澤很想做首詩,可惜他已經在紅塵中停留了太長的時間,那些文人墨客的特性早就被沉浮不定的宦海之路給淹沒了,所以他只是感歎著,心醉神迷著。
路不好走,雖然是深秋,但任雨澤扶著江可蕊還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任雨澤記得上次給妙風說過,準備讓市裡撥點款,再找幾個大款信徒化點緣,捐點善款,修一條盤山公路,直通到山上,這樣一來,燒香敬佛的善男信女們,上山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以直接把車開上去。
但是妙風沒同意,她說,那樣一來,一方面,徹底破壞了這山中的這份可貴的「靜」,另一方面,也破壞了來燒香拜佛者心中的那份「誠」,無「誠」無「靜」,這座山,和這座聚春庵,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任雨澤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是啊,在西藏,人們朝拜,都是要從家門口一直跪拜到布達拉宮的哦。
上到了半山腰,然後有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台階,沿著一片竹林蜿蜒而入,竹林的深處似有潺潺流水悅耳琴聲。
江可蕊說:「聚春庵在這竹林裡?」
任雨澤點點頭:「是的,我們沿著這條石板路走過去就是了。」
於是任雨澤便和江可蕊攜手踏上那青青的青石板,一直往那曲徑通幽處走去,身後是早就累的氣喘吁吁的劉主任跟著,累是累了一點,不過他今天的心情是很好的,這樣近距離的陪伴任市長,這很難得。
走不多時,只見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白牆黑瓦的古庵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一扇大門敞開,門內院落中一鼎香爐燃著裊裊煙霧,門前一座石碑,上刻六個大字——「南無阿彌陀佛」。
江可蕊忽然笑起來。任雨澤問她:「笑什麼啊?」
江可蕊指著那塊石碑說:「你知道『阿彌陀佛』的意思是什麼嗎?」
任雨澤搖下頭說:「是什麼啊?」
江可蕊忍不住格格地笑:「阿彌陀佛,就是『我沒頭髮』,呵呵。」
「鬼丫頭,這是誰告訴你的?簡直就是瞎胡扯嘛。」任雨澤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網上的,你看,是不是有點像方言版的『我沒頭髮』?」江可蕊笑著說。
任雨澤搖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什麼都可以拿來搞笑。」
江可蕊歪著頭看看任雨澤說:「大叔,哦,不對,大爺,你很老了嗎?」
任雨澤伸出手作勢打她,她一邊笑著一邊躲,嘴裡還在說:「趕明兒給你買根枴杖好嗎?」
任雨澤說:「好啊,你至今還沒有給我買一件禮物呢,買根枴杖我現在用不著,到老了拄著它,還可以經常想起你的好。」
這句話一說出來,任雨澤的心裡忽然就一真的漣漪:是啊,許多年後,自己和江可蕊都老了,那時候又會是怎樣的呢?
身後的劉主任看著這任市長兩口子打情罵俏,自己在後面也嘿嘿的笑著,不錯,今天效果真好,看來不僅讓任市長心情愉悅,連江局長都是高高興興的。
不過江可蕊聽了任雨澤這話,也不笑了,神色黯然下來:「唉,我們要是都不老,永遠都是現在這樣子,多好!」
任雨澤歎口氣:「自然規律,誰也無法逃過。」
「所以,」江可蕊說:「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人生的快樂是有限的,人生快樂的時光也是有限的,在還可以享受快樂時光的時候,我們就要盡情地享受,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
任雨澤搖下頭:「及時行樂?」
「及時行樂有什麼不好?難道要等到行不了樂的時候來後悔?」
「難道這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人生哲學?」
「有什麼不對嗎?你不贊成?」江可蕊瞪著任雨澤問。
任雨澤看看江可蕊的臉色,立馬改口:「不,我贊成。」
「這就對了,說明你還沒有老嘛。」江可蕊笑著調侃的說。
「但是——」
「別說但是,但是,人生該做的事,還是要去努力地做,否則,快樂的基礎又從何而來?這道理我早就懂啦!」江可蕊沖任雨澤調皮地眨眨眼睛。
其實任雨澤也是知道的,江可蕊不過是隨口發發感慨而已。
這時一縷琴音,如行雲流水一般飄了過來,江可蕊側耳聆聽,說:「這是誰彈得曲子?不像是音響裡放出來的。」
任雨澤轉過身,循聲望去,只見竹林掩映出依稀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人影,任雨澤指了指人影處,對江可蕊說:「你看,彈琴的人在那兒。」
「那我們快過去看看啊。」江可蕊拽著任雨澤的手往那邊走去。
轉過一叢翠竹几樹松柏,只見一片如茵的綠草坪上一位女尼正在捻指彈奏古琴,旁邊的紅木桌上還放著幾隻瓷杯一壺香茗。
江可蕊說:「她是誰啊?」
任雨澤說:「她就是這蓮花庵裡的妙風師傅。」
江可蕊有點驚訝:「她好像還很年輕哎,怎麼出家當了尼姑了啊?」
「她今年還不滿三十歲。」
「她長得很漂亮哦。」江可蕊在讚歎著。
這時,妙風師傅終於一曲彈完,也抬頭看見了任雨澤他們,任雨澤注意到,當她看到自己身旁的江可蕊時,那目光和表情,都似見到天人一般,先是驚奇、驚異,後又變為感歎,再而浮現出許多親切與柔愛,就如同是姐姐對妹妹的那一份溫柔。
她站起身,看著江可蕊,目光如一泓清水,江可蕊也看著她,兩眼水汪汪亮晶晶的,裡面蘊含的更多的是好奇。而且,令任雨澤驚訝的是,江可蕊在妙風師傅的目光中,竟然輕輕地放開了自己的手,緩緩地向她走去,猶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吸引。
任雨澤立在原處,靜靜地看著她倆,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個妙風真的很不簡單啊,不僅能吸引住男人,連女人都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師傅你彈得一手好琴。」江可蕊說。
妙風微微一笑,以手示意蓮江可蕊坐,然後說:「你就是江局長?」
江可蕊說:「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噢,一定是那個人告訴你的吧?」
任雨澤走過去:「這麼一會兒,我就成了『那個人』啦?」
妙風給他們幾人倒上兩杯茶,她微笑著說:「我們雖然是住在山上,但也還沒有到不問世事的地步,江局長早在新屏市聞名遐邇了。今天一見,果真生的天人一般。」
江可蕊微微一笑,對這樣的誇讚並不排斥,倒像是很受用的樣子,說:「其實師傅你也長得很漂亮。」
「阿彌陀佛,佛門中人,漂亮與否早就沒有意義的。」
江可蕊說:「也不是啊,你長得這麼好看,我都捨不得離開了。」
妙風一笑說:「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其實都是一種偶然,彼此過分的親近,最終的結果,都只能是苦痛,要麼因為不和而帶來苦痛,要麼因為不能在一起而受離別之苦,所以江局長還是不要經常來的好。」
江可蕊想了好一會,點點頭:「我好像有些懂了,可是,人的感情,有時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妙風說:「感情和理智,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上的兩種事物。」
她端起茶來,「好了,不深究這個話題了,任何話題深究起來,最後都不免是一種虛妄,喝茶吧,任市長,看看我最近配的這種茶味道怎麼樣?」
任雨澤端起茶杯:「好,喝茶。」他微微的抿了一口。
妙風擅長自己用各種原料調配出各種口味的茶來,既可享受這個大自然給他們帶來的美好的味覺享受,又可獲得某種對身體的保健作用,可謂一舉兩得,不過在這個時候,任雨澤又不得不想起那次在這個山洞裡,自己差點讓妙風迷倒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恍如隔世,同時,任雨澤心中對妙風也是很感通同情,本來這是一個一心向佛的女子,卻在這繁花似錦的世界裡,不得不做出很多違心的事情來,這真的是一種悲哀。
任雨澤喝一口茶,茶在口中,先是微苦,繼而是一種清涼的甜愈漸瀰漫開來;先是一種帶點兒藥味的香,繼而是一種淡淡的花香飄漾開來,任雨澤點頭:「嗯,不錯,這味道使我想起了上次我在你這裡品嚐的那壺茶,與此截然不同,那是一種大苦然後大甜,大藥而後大香。」
妙風瑩然一笑:「你不覺得,人生,有時又何嘗不是如此?大喜而大悲,大苦而大甜。」
說這話的時候,妙風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回首一看,真是百感交集,好在自己最後遇到了一個好市長,不然真的不知道最後自己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成佛那是肯定不成,成妖倒是很有可能。
任雨澤端著茶杯,問:「那麼,今天這茶呢?」
「平淡中有著淡淡的美好,這何嘗不是另一種人生?」妙風伸出一根蔥蔥玉指,在琴上撥出了一個音符,咚的一聲,猶如水滴清潭。
江可蕊一直沒說話,任雨澤覺得她在見到妙風之後,忽然有了一種少有的嫻靜,任雨澤說:「可蕊。」
「嗯?」她彷彿才從另一個世界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呢?」任雨澤問。
「我在想,」江可蕊幽幽地說,「每個人都在追求快樂,可是,快樂究竟在何處呢?」
任雨澤不知她的小腦袋瓜裡此刻竟在思考這麼深刻的問題,一時無以回答。
說老實話,任雨澤一直認為,人生的快樂與不快樂,是相對的,就看你用什麼樣的心態去對待和感受,任雨澤看向妙風,她總有更精妙的答案。
妙風看看任雨澤,眼睛裡仍如一泓清水,她微呷了一口茶,輕輕說道:「人生的本質其實都是勞苦的,如果不去自己尋找一點快樂,那麼人生也就根本無快樂可言,因為沒有人能給你快樂,快樂從來就不是別人給的,如果把快樂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到最後收穫的都是失望或痛苦,但是,這種尋找,又不可太過火,否則,就像上一次的那種茶,大甜而後大苦,大喜而後大悲。」
「那麼,」江可蕊問道,「幸福呢?」
妙風微微一笑,反問她:「你以為呢?」
「我?我覺得,幸福就是一種滿足感吧。」江可蕊說。
「好,就從這個角度來說吧,有的人比較容易滿~足,有的人卻總是覺得難以滿足,所以,每個人的幸福感標準又是參差不同的,就拿男人和女人來說,看似男人欲~望比較強烈,但是,往往不滿~足的卻常是女人,所以,男人,通常都比女人幸福。」
「哦?」江可蕊似乎有些不解。
妙風繼續說道:「幸福,來自於有一顆感恩的心。女人比男人更不容易得到幸福,世間的女子總是多愁善感的居多,為什麼?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女人比男人更貪心,比如一個男人,白天忙碌著賺點錢,晚上回來喝頓酒,酒足飯飽,或者再有個女人跟他做一次~愛,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他可能就會感覺幸福了,但是女人,有了房子、車子、票子……有了性,卻還想要感情,還想要愛,還想要浪漫。女人總是追求的更多,還美其名曰『追求完美』,其實,就是更貪心,這世間從來就沒什麼完美,強求的結果,只能是成為一個又一個怨婦。來我們這裡上香的很多女人,每個人幾乎都有著這樣那樣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又似乎總是幽怨的。」
妙風這番話,雖然說得慢條斯理輕聲慢語,但是,卻又似字字千鈞,砸在聽者的心上。江可蕊和任雨澤,都一時無語,只好都端起茶杯來喝茶。
任雨澤從妙風沉靜如水的雙眸裡看到了一種常人少有的情境,那情境,使任雨澤的心靈在剎那間獲得了某種似可依托的感覺,任雨澤感到她的語言,字字珠璣,妙語橫生,從她這裡,任雨澤可以獲得在別人那裡難以獲得的某些感悟甚至心靈上的享受。
此刻,妙風見任雨澤和江可蕊都不說話,笑了笑,說:「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有些話題,說多了反而無益,還是聽聽琴吧,如何?」
江可蕊點點頭:「大師傅說的女人比男人更貪心,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起這樣的觀點,不過,仔細想來,確也是如此,女人既貪求物質也貪求精神,只不過,物質也許易得,而精神上的幸福卻就不那麼容易得到了,女人的大多幽怨,恐怕也多半在於此吧。好了,不說這些了,聽師傅彈琴吧,師傅準備彈什麼曲子?」
妙風微笑道:「你想聽什麼曲子?」
「我不知道,」江可蕊說。
妙風指走琴盤,滑出幾個泉水般的音符來,她說:「好,今天就彈奏我最近新學的一支曲子,名字就叫《水中蓮》。」
妙風給各人的杯子又添上茶,然後,淡然坐定,低眉觀琴,雙手撫弄琴弦,一曲清雅美絕的《水中蓮》在他們的身前身後飄漾開來,恍惚之間,好似那水中的蓮花,隨風微微顫抖,似不勝嬌羞,又似淒淒傷感,水波漣漣,夕輝爛漫,一個美麗的女子在岸邊款款流連……
妙風閉上了雙眼在彈,竟然有兩行清淚慢慢順著她美麗的臉頰徐徐滑落。
一曲終了,妙風含淚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妙風打開旁邊的一隻木盒,從裡面拿出了一串佛珠來,所不同的是,這串佛珠,竟是用玉珠做成,那些玉珠個個直徑大概都在一厘米左右,每顆玉珠之上,竟然都鐫刻著一朵蓮花,甚是好看且獨特娟麗。
江可蕊一見之下,自然歡喜的不行,當下就伸過粉頸,讓妙風給她戴在了脖子上了,她還一邊以手捻那玉珠一邊口中念叨:「阿彌陀佛——」那神情舉止,竟真有幾分出家人的樣子了。
但任雨澤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因為他忽然想到她剛來時在門口說的那句話「阿彌陀佛」就是「我沒頭髮」,呵呵,不過,自己可不要她像妙風這樣,她那麼好的頭髮,如果剃了,多可惜啊。
江可蕊說:「你笑什麼啊?」
任雨澤趕緊說:「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樣子更可愛了嘛。」
江可蕊說:「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敢笑話我,哼哼哼!」她銀牙輕咬紅唇,裝作很凶狠的模樣,倒把妙風和劉主任也逗笑了。
任雨澤這個時候才說:「妙風師傅,我想在你這山上小住兩天,不知道行不行?」
妙風莞爾一笑說:「這有什麼不行的,這裡專門留得有客人住宿的房間,一會我安排一下,你就在這裡休息兩天。」
任雨澤也客氣的說:「好,謝謝。」
江可蕊對妙風說:「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還有,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彈琴啊?」
妙風微笑著看著她,輕聲說:「可以啊,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我教你。」
江可蕊道:「好,那我先走了,謝謝師傅今天的款待。」
妙風道:「一壺清茶,何談款待?」
江可蕊說:「我是個貪心的女人,大師今天的款待,是精神上的嘛。」
妙風忍不住一笑:「嗯,沒錯。」
辭別了妙風,任雨澤他們三人就到了庵裡,早有聚春庵的老媽子接上他們,看看時間也該吃午飯了,就在庵裡簡單的弄了幾樣小菜,任雨澤,江可蕊和劉主任倒是也吃的挺香的,雖然都是素菜,但這裡的做法和家裡自然是不一樣。
後來任雨澤就留了下來,劉主任陪著江可蕊下山去了,說好了後天一早再來接任雨澤。
任雨澤在山上就悠閒的待了兩天,每天看看紅葉,聽聽風響,觀日出,送晚霞,讓自己整個心靈得到了一次真正的淨化和休整,這兩天給了他精神上的寧靜,也使他產生思古之悠情,這裡濃濃的香灰味帶給他了更多的思考,他也好好的相愛那個了想自己和鳳夢涵的事情,但不管怎麼想,任雨澤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到最後,任雨澤也沒有想清楚以後自己該如何面對鳳夢涵,他還想多思考一下,可惜的是,這樣的好景不長,兩天時間匆匆而過,任雨澤還要進入到紅塵中去,為很多糟心的事情奔忙。
八點不到,任雨澤已經坐在了政府辦公室,跟往常不一樣,各個科室人都到得很早,他轉念一想,應該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今天來上班吧,都不願意在自己眼裡有個懶散的印象,任雨澤微微搖了搖頭,到新屏市也兩年了,對哪個不是知根知底,何苦做表面工夫。
任雨澤便叫秘書小趙把幾位副市長招呼過來,準備開個短會,把目前急於處理的事情佈置一下。
副市長們一來,都嘰嘰喳喳的問候了一會任雨澤,問他身體怎麼樣,問他這兩天躲什麼地方去了,任雨澤就哈哈的應付著,拿出盒大中華忙著散煙。
一時間辦公室煙霧繚繞,茹靜嗆得開玩笑地說:「我怕你們了,我自己不抽煙,卻吸你們的二手煙,每人補助我五十元健康損失費。」
大夥一陣哄笑,任雨澤連忙切入正題:「今天請大家來,就是想請大家在加一把力氣,這看看就到年底了,最近事情也多,好在由於大家的共同努力,政府的工作一直開展得有條不紊,今後還要依靠在坐的各位大力協助把當前的好局面維持下去。」
任雨澤面對這些副市長的時候,一般還是比較低調的,這與他的年齡和資力有關,在坐的副市長們都是在新屏市幹了多年的地頭蛇,年齡比他大,資力比他深,凡事只有低調處理,並且處理得當,他們才會心服口服。
當然,這些人誰也不敢把任雨澤的低調等成軟弱,因為對任雨澤,他們早就領教的太多了。
任雨澤抿了下嘴唇,王稼祥不失時機地給他到了杯水遞到他手上,任雨澤繼續說:「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年底了,我們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財稅工作上。大家有不同意見沒有?」
任雨澤用詢問的眼神一個一個看過去,他們點頭同意。
任雨澤整理了下思緒接著說:「各位都比我清楚,稅收上不去,財政就沒錢!幹部職工的工資難得足額發放到位,而且我說的足額工資僅僅是工資表上那可憐的職務工資和級別工資,並沒包括政策規定應該領取的其他工資補貼和生活費,至於什麼出勤費、誤餐費就更不提了。現在工作的重心就在稅收上了。這多少也關係到我們自身利益吧?就請分管各線的負責自己那攤子的上繳情況。」
這也是政府工作的一貫規律,到了年底這幾個月,各項費用都緊張,上面劃撥的辦公費和返還的各項稅款也一時到不了位,地方財政就難熬了。
眾人七嘴八舌議了一通就散會了,任雨澤的辦公室剛清靜下來,小趙還在收拾煙灰缸茶杯什麼的,門也沒關,就見那個開俱樂部的張老闆走了進來。
這小子顯示咋咋呼呼的說了很多對任雨澤前幾天失蹤的擔心話,最後才把話題扯到了正事上:「任市長啊,我和那家談了很長時間,現在談不下去了,要不你幫我重新介紹一個企業吧?」
任雨澤前幾天在家裡也聽開發區的劉主任說過這件事情的,這幾天也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從任雨澤的內心裡,他也是很想一舉拿下這個企業,為開發區的整頓掃清障礙,不過現在看來開哦,這個想法是無法實現了。
任雨澤說:「你們商談的差距很大嗎?」
張老闆歎口氣說:「唉,現在看來就不是差距的問題,這個長價格已經漲了兩次了,看看談的差不多了,他們就反悔了,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沒有誠意。」
這和任雨澤心中還分析的幾乎是一樣的,看來這個廠是和新屏市耗上了。
作者題外話:推薦我的完本作品《混跡黑白兩道:黑道大佬》這是一個講訴官場,愛情,黑道的故事,其實在大千世界裡,不管是黑道還是官場,它們又有多少區別呢,這些地方紅顏,美女,何處能不存在?小說的主角為情所困,為愛感傷,但桀驁不馴的蕭博翰依舊用堅韌,用睿智,用深不可測的心機攪動了臨泉市,乃至於北江省黑白兩道的狼煙滾滾,最終走向了傲立巔峰,笑傲風雲的位置,他和官場新貴,臨泉市市長任雨澤的愛恨情仇最終走向何方呢?請到哪去看看!!!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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