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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七一 文 / 飄揚

    一七一

    實際上在這個時候,冀良青也知道自己下台是遲早的事情了,但人總是想要一種僥倖,他也在不斷的鼓勵自己,一定要挺住,假如季副書記能挺住不倒,那麼自己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而任雨澤現在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季副書記倒那是肯定的,但倒下的時間是哪天,對這一點任雨澤卻很難判定,畢竟那是更高一層的安排,身處在小小的新屏市,任雨澤是有地位上的局限性。

    同時,任雨澤還明白,不管怎麼說,冀良青是一定會撐的更久,因為他更隱蔽一點,從正常的情況上看,就算季副書記倒了,冀良青也未必會馬上下來,除非季副書記會在倒下的時候把冀良青也拉上墊背,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這對季副書記沒有一點意義。

    所以自己必須製造出一個殺局,來讓冀良青自己垮掉,自己不能等,也等不起,夜長夢多,在這瞬息萬變的官場,什麼樣的人間的奇跡都是會發生,既然現在自己的眼前有一個機會出現,自己就一定要努力的抓住。

    冀良青顯然也看出了任雨澤的短板,所以繼續說:「證據,證據,任雨澤你懂嗎?一個廳級幹部,就憑這幾個東拼西湊的材料就能整倒嗎?虧你想的出來。」冀良青用一種很篤定的語氣對任雨澤說。

    任雨澤靜靜的看著冀良青,眼中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憐憫和無奈,他就那樣一句話不說,就那樣看著冀良青,讓冀良青在後來就無法再延續自己的篤定和微笑了,因為冀良青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面對的是一匹狡詐而凶狠的狼。

    笑聲也慢慢的停歇下來,冀良青的心也慢慢的收縮在了一起,任雨澤的表情讓他開始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一種懷疑,任雨澤一定已經有更好的辦法對付自己了,否則,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呢?這個想法剛剛一冒頭,冀良青就無端的生出了難以名狀的恐懼,這些天來他一直強迫自己堅強起來的信心開始動搖了。

    他看著任雨澤那迷濛的眼光,說:「怎麼?難到我說的不對嗎?難道你能證明我什麼嗎?」

    任雨澤用充滿了同情的語氣說:「你以為我就拿這幾份材料就到你這裡來了?你認為我是一個考慮不周的人?你認為你看的出的問題我能看不出?冀書記啊,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著一個強大的對手在看待,但你顯而易見的,小看了我,這會害了你。」

    冀良青的眼睛就瞇起來了,是的,自己是應該重新的衡量一下目前的狀況了,任雨澤不是一個傻蛋,他沒有決勝的把握,怎麼可能就這樣冒失的跑到自己這裡來宣示勝利呢?這根本就不是任雨澤一貫沉穩和謹慎的風格。

    冀良青瞇起的眼中射出了冷冷的光,但敏感的任雨澤還是能在冀良青貌似威嚴的表情中看到他內心的慌亂,不然為什麼他的眼皮會不斷的顫動,那是因為恐懼。

    「任雨澤,既然如此,我們的敞開來說吧,你有什麼可以讓我認輸的證據,假如有的話,我無話可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輸就輸了。」冀良青急於要知道任雨澤手中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任雨澤點點頭,說:「好。」

    接著任雨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我的手機上有一點東西,假如冀書記你有閒情逸致的話,我可以放一段你給張光明做指示的錄音。」

    冀良青一下怔住了,他呆呆的看著任雨澤,有點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張光明錄音了。」

    任雨澤歎口氣,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手上翻轉著說:「正如我剛才說過的那樣,你輕視了所有的人,包括張光明,你對他太小看了,他本來是一匹狼,但你把他看成狗了。」

    冀良青臉色變得灰暗了許多,不錯,難怪任雨澤可以堂而皇之,有恃無恐的到自己的這裡來,他手上確實有一張能置自己於死地的好牌,有了這張牌,勝負已經就不用再去研判了。

    任雨澤繼續說:「這還不算,他們還有你秘書的錄音,張光明一直都防備著有這麼一天的來臨,所以,我想事情應該結束了。」

    冀良青恍惚中感到,自己的天空是黑暗的,心裡空空的,原來世界也有拋棄自己的一天,一種孤獨,寂寞,失落湧上了心頭,漫漫悠長的人生道路,冀良青覺得自己嘗試了所有

    !愛過,哭過,笑過,沮喪過,悲傷過,痛心過,付出過,被拋棄過,虛偽過,這林林總總的感情一直在折磨過自己,現在總算都結束了。

    他第一次在任雨澤的面前垂下了過去一直高昂的頭顱,他孤寂而憂傷的說:「好吧,你勝了,你現在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辦了,我無話可說。」

    任雨澤眼中閃出了一種王者的威嚴,淡淡的說:「你還有話可說,你還有機會可抓。」

    「機會?什麼機會,是你給我,還是他們給我,哈哈哈,哈哈哈,任雨澤啊,你在我面前有點減分了。」

    任雨澤不動神色的說:「你當然還有機會,我聽說你捐出了幾百萬,我知道你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事情也許沒有發展到哪一步,我任雨澤也從來都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

    「你不趕盡殺絕?這還是你嗎?」

    「當然還是我,權利博弈的最終目的我一直都很清楚,那就是權利,不是人身的攻擊和江湖的仇恨,我可以讓出一條道來,但你也要給與我足夠的尊重。」

    冀良青從剛才的絕望和惶恐中恢復些許,他說:「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自己辭職,還想要你對季副書記的反戈一擊。」任雨澤說的很慢,但字字千鈞,一下下的都砸在了冀良青的心頭。

    冀良青的臉就突然的紅了,這是一種被激怒的憤慨,他也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那樣做的,恐怕你會失望。」

    任雨澤靜靜的看著冀良青因為憤怒而情緒激動,他點上了一支冀良青辦公桌上的香煙,抽了幾口,等冀良青臉上的紅暈都消退的時候,任雨澤才說:「那麼好吧,我就不再強求你什麼了,但季副書記還是不會因為你對他的忠誠而擺脫危機,這一點你比我清楚,本來我是想你至少還能保留人大主任的職務,現在看來,你什麼都不想要了,也好,也好,這樣乾淨輕鬆。」

    說完這些,任雨澤抬手,很穩定的把手中的煙蒂摁熄在了煙灰缸中,笑一笑,站了起來,收回了還放在冀良青面前的那幾份材料,說:「好吧,我也言盡於此了,今天打擾你了,冀書記。」

    任雨澤轉身離開了,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但每一步都是堅定的,每一步也都像是踏在了冀良青的心口,踏的冀良青呼吸艱難,喘息不均,冀良青不由的摀住了自己的心頭,在任雨澤用手搭上了門板上球星把手的那一刻,他喊了一句:「等一下,等一下。」

    任雨澤站住了,他沒有回轉身體,但顯然的,任雨澤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

    離開冀良青辦公室的時候,任雨澤抬頭看到了一縷陽光,它是一絲絲的,從漫天的白雲間灑下來,落在地上,落在樹葉間,落在行人的面上,落在任雨澤的心裡。一絲絲的溫暖,是美好的,任雨澤抬頭仰望,陽光在他的眼波裡形成了影子,好像他的靈魂也被洗滌了一遍似的。

    任雨澤想要放聲高歌,或者拔劍四顧,或者吟詩作對!但終於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的帶著難以捉摸的微笑,走進了這個溫暖的世界。

    新屏市的反應是快捷而致命的,冀良青的一封辭職報告和一封反省書拉開了北江省季副書記厄運開啟的大幕,在這個冀良青的反省書裡,他列舉了很多自己的錯誤,但這些錯誤都是無關重要的,只是有一樣成了整個常委會討論的主題,這就是冀良青說到自己在季副書記的指示下,輕率的協助季副書記的兒子在大宇縣借得大量資金,給大宇縣的發展帶來了影響,造成大宇縣很多的企業現在應為資金短缺無法正常運營,這嚴重的損害了幹部在基層百姓中的聲譽,雖然他也是迫不得已和大意失誤,但還是有錯。

    省常委會對此事極為關注,在安排人員到新屏市瞭解情況的同時,及時的凍結了季大公子在股市的所有資產,並將此事上報了中央,希望獲得中央的許可,對季副書記以及季大公子做出更深一步的調查。

    這是無可厚非的決議,作為一個省級部門,是很難對一個副書記進行調查的,所以在常委會討論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除了季副書記迴避之外,其他的常委,不管他們過去和季副書記關係多麼的密切,但也很爽快的舉手同意了,因為誰都知道,季副書記已經要日落西山,這個冀良青的材料不過是一個引子,從最近上面的一些議論導向上看,季副書記已經完了。

    季副書記請假休息了,這是一種自知者明的表現,面對這樣的局面,他必須迴避和收斂起來,兒子從大宇縣借錢那是抵賴不掉的,不要說自己幫了忙,就算不幫忙,一樣也是涉嫌違規的,何況他還知道,自己兒子在其他幾個省管的國企也借的有錢,這樣的情況自己是開脫不掉的。

    中央當然快速的介入了對季副書記的調查,總理在上面親自簽字,要求認真調查。

    而新屏市也很快地迎來了省委調查組的人員,他們要落實季大公子在借貸中是不是動用了權利,同時,還有對當事人的一些取證和調查。

    這件事情一下在一直都不平靜的新屏市更引起了一陣的更大的轟動和震撼,所有的人都開始打聽和盤算起來了,稍微有點政治敏感度的人,也都看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冀良青的時代已經宣告結束了,未來的新屏市會成為任雨澤的天地,這不太起眼的城郭,將掀開嶄新的一頁。

    而隨之帶給任雨澤的就是無盡的煩擾和困惑了,那些各行各色的人,都一下的聚集在了任雨澤的周圍,他們不斷的討好,糾纏,獻媚和表白,每一個人都爭先恐後的想要獲得任雨澤的青睞和關注。

    在辦公室,任雨澤肯定是躲不住的,小趙根本都無法阻擋這洶湧澎湃的大軍,回到家來,任雨澤依然是無法安靜,就算他卸掉了門鈴的電池,那毫不間歇的敲門聲都鬧得小雨無法安睡,前來送禮的人在進不了任雨澤家裡的情況下,竟然厚顏無恥的等在任雨澤家的門口,互不相識的也可以發煙聊天,隔著防盜門對任雨澤讚頌,這實在讓任雨澤忍無可忍了。

    他只好大張旗鼓的離開了新屏市,說是到下面基層去檢查,實際上他找了一個賓館住了下來,知道他在這裡的人很少,他安安靜靜的在酒店睡了一個上午,不管誰來電話,他都說自己正在路上。

    但下午吃飯的時候卻無意間碰到了鴻泰地產公司的老闆柯瑤詩,柯瑤詩是在這裡接待一個自己的客戶,她很奇怪,風頭正勁的任雨澤怎麼一個人形只影單的在這裡吃飯,這太反常了,反常的有點離譜。

    「嗨,任市長,你一個人。」柯瑤詩送走客戶之後,返身回來找到了正在隔斷中吃飯的任雨澤。

    任雨澤嚇了一跳,一看是柯瑤詩,稍微的安心了一點,畢竟柯瑤詩算不得官場中人,要是遇見自己的是個局長,縣長什麼的,自己就徹底的暴露了。

    「是啊,今天一個人吃飯,你怎麼來這裡。」

    「我陪一個客戶過來的,你是在躲避什麼嗎?」柯瑤詩饒有興致的問。

    任雨澤就把他拉了一下,讓她不要站在那裡太顯眼,因為柯瑤詩的美麗是足以讓人動容和遐想的:「可不是嗎,最近每天找我的人多,實在是不堪其擾,過來住一兩天。」

    柯瑤詩就笑了,說:「這是好事啊,證明你已經人心所向,該登頂了。」

    「唉,現在誰知道呢,這些人不過是提前來預投感情而已。」任雨澤搖著頭感慨的說。

    柯瑤詩眨眨眼,說:「那我想也預投一下。」說到這裡,柯瑤詩的臉上就飄起了一片紅暈。

    任雨澤心裡是連跳了幾跳,也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柯瑤詩就坐了下來,一直等著任雨澤吃完飯,而任雨澤在吃飯的時候也有點拘謹和不安起來。

    後來任雨澤吃完了不得不回到房間,柯瑤詩也跟了進來,房間的氣氛便有點窒息和曖昧,

    柯瑤詩就那樣看著任雨澤,看的任雨澤心裡發慌,他力圖讓自己鎮定,但柯瑤詩的魅力和美麗是具有強大的能量,因為她是那樣的風韻萬千,那樣的引人幻想,任雨澤就記起了自己和她那一次纏~綿的激~情,不錯,她擁有獨特的,不同於常人的器官,是那樣的奇異,那樣的誘~惑,她帶給了任雨澤從來都沒有感覺過的那種刺~激,雖然已經很久很久了,但任雨澤依然清晰的記得。

    「你在躲避我嗎?你怕我嗎?」柯瑤詩說著就靠近了任雨澤,她從心裡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他給過自己無私的幫助,讓自己度過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難關,但他又絕不相求其他的東西,包括自己的身體。

    而自己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方式對他感激嗎?沒有,自己有的也就是這幅身體。

    柯瑤詩一下擁抱住了任雨澤,這一刻,柯瑤詩時間已經不再流淌,萬物都已經不復存在,她覺得現在僅有的就是他們兩個人。

    任雨澤想要對她說點什麼,想要告訴他這樣不好,但是話還沒出口,就讓她的舌頭伸進嘴裡,她和他的唾液互相交流著,舌頭很柔軟,很滑,很舒服,還有說不出的甜蜜感,而她更為妖嬈和激動的身體也在一下下的摩擦這任雨澤,特別是下面那飽滿的陰~阜,更是帶著熱浪,不斷的撞擊任雨澤本來已經自然反應起來的老樹碩根。

    漸漸的,這俏媚的女人,開始用她那纖細柔嫩的手指探索到任雨澤的興奮之處,雖然隔著褲子,但那股炙熱感還是穿透了阻擋,從她手上傳來,她的臉也紅了起來,電擊的感覺傳遍到了任雨澤的全身。

    任雨澤有點把持不住了,他想推開柯瑤詩,可是推出去的力度卻很小,他有點像一個被騷擾而激動的少婦一樣,顯得有氣無力的,或者任雨澤也無法殘忍的推開柯瑤詩,男人總歸是男人,面對這樣的誘~惑,誰能真正的拒絕。

    當然了,你會說還有一個古代的柳下惠,不錯,肯定是真的,但這幾千年中也就是出現了這樣一個,而且誰知道他不是因為害怕,不是因為生理有問題呢?

    任雨澤顯然是沒有害怕的,更沒有生理的問題,他壯的就像是一隻老牛,不,是年輕的牛,所以他抵禦不住柯瑤詩的攻擊,他慢慢的軟化了,開始回應了,他也就衝動起來,他用力吸她的紅唇,然後把舌用力送入她那充滿濕和唾液的嘴裡……

    當柯瑤詩那白玉般的身體呈現在他眼前,那高聳的猶如白雲中浮動的山峰,那美麗的兩粒誘人的櫻桃,都在任雨澤的眼前一抖一顫的彈動著的時候,任雨澤低聲叫著,身體有了很大更大的反應,他抱起了她,抱的是那樣的強勁和**,柯瑤詩那美麗的紅唇也急促的喘息著,隨著呼吸一張一合,性感又很迷人,更為讓任雨澤難以放棄的是柯瑤詩那奇異的桃花源,那裡芳草萋萋,洞幽景美,一張一合,潮水湧動,霧氣冉冉。

    任雨澤伏下頭來先是用舌頭舔舐她的胸~溝、乳~暈和乳~頭,跟著十分肉緊的吃起奶來了,柯瑤詩感覺到全身**肉麻,乳~頭部分也硬起來了,躺在床上上,她感到他充滿欲~望的手輕柔地摸索著、撫~摸著她的身體,在尋找她的臉。他的手萬分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帶給她無限的溫存和安慰,然後他開始撫~摸她溫熱柔軟的身子,還親了她的肚臍,這給她帶來了難言的美妙**,令她為之顫抖。

    他要立即進入,進入到她身體裡那柔軟安然的寧靜之鄉。進入女人身體的那一刻,任雨澤感到的是純粹的安寧,他進入她體內時,她感到他赤~裸的皮肉貼到了她身上,他在她體內停了片刻,在那裡膨脹著、顫抖著。突然他開始難以自持地抽動,這陣抽動激起了她體內一股新奇激動的漣漪,那漣漪蕩漾著、蕩漾著,恰似溫柔的火苗,輕若鴻毛,直到美妙的頂尖,完美,完美至極,將她灼熱的身體徹底融化,這感覺就像鈴鐺,鈴聲如漣漪蕩漾、蕩漾,最終,她不知不覺發出**的叫喊聲來。

    現在她再也無法強制自己自行動作了,她身下那帶著極強吸力的洞穴就死死的吸住了任雨澤,她覺得自己那裡肯定動了,一下下的砸著任雨澤那光光的小頭,捨不得讓它再出去了。

    她感到他那柔軟的肉蕾在自己體內有開始聳動起來,以一種奇特的節奏衝進來,有節奏地膨脹著、膨脹著,直至將她整個意識的空白填滿。

    隨之,他又開始了那難以言表的抽動,那簡直不是抽動,而是純粹深入的旋動,如漩渦愈旋愈深,穿透了她整個的**與意識,直至她變成一條感覺的流水。她不自覺地叫喊著,叫得沒了人聲,那是漆黑夜色中發出的叫聲,是生命的呼喊。當任雨澤的生命泉水在她體內噴湧時,任雨澤聽到了他身下的叫聲,幾乎為這聲音所驚懾。隨著她的叫聲漸弱,他也平靜了下來,全然僵住,渾然不知,而她緊抓住他的手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他們橫陳於斯,失去了意識,甚至意識不到對方,全然丟了自己。

    柯瑤詩感到任雨澤在從她體內退出,退出,收縮,在可怕的最後一刻就要滑出去了,離她而去,她的心為此發出了呻~吟,因為她整個的洞穴還綻放著,輕柔地,輕柔作響,像海浪下的海葵,呼喚著他再次進來讓她徹底受用。

    她不知不覺中依舊激動地緊貼著他,他並沒有滑出。

    她們靜靜地躺著,她再也動彈不得。

    任雨澤伏在她身上,雙臂擁抱著她,他汗濕的身體貼著她的身子,兩個身體親密無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最終她醒了,她小心的把身子裡面依然沒有脫離的任雨澤的老根退了出來,她拉過被子,輕輕的蓋在了任雨澤的身上,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開了門,出去了……

    一天之後,省裡的調查組要在市裡做最後的一次公開調查了,這就讓任雨澤不能再躲,必須出面了,

    任雨澤也就從酒店出來了,他配合查組召集了相關的人員,都在市委的會議室坐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冀良青這次是很難全身而退。

    而作為冀良青本人,也是做好了這個準備,他不想做推卸和抵賴,自己也該給任雨澤讓個位子了,在坐下去又能如何,只要任雨澤答應自己的條件,這就算是最好的結局,當然,就算任雨澤不去履行他當初的諾言,自己也是無可奈何的。

    而且事情發展到現在,就算冀良青也是明白的,任雨澤能不能兌現他的承諾,只有依靠任雨澤對上面的影響力度,因為能不能讓自己留在新屏市二線位置上,這並不取決於任雨澤。

    任雨澤今天有意的來晚了一點,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儼然是新屏市未來的主人了,所以他有權來晚,也有權擺這個譜。

    在任雨澤邁著輕鬆的步伐,帶著隨和的微笑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所有新屏市的領導都用一種迎接新主人的目光在仰視著他,因為他們知道,以後的新屏市就是任雨澤的了。

    而省上調查組的那些人,對任雨澤這個北江省的新權貴也是尊敬和客氣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這場戰役的主角,也明白今天的他已經勝利了,勝者王侯敗者寇,這早就是人類歷史的法則,從古到今,朝代更替,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強者得之,敗者失之。縱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說,但戰爭的勝利著總要歸於強者。大自然的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同樣也適用於人類。

    伊拉克為何會落得如此一個下場,就是因為他們太弱小了。試想如果伊拉克是當今的強國,就是他有些為所欲為,又有那個國家敢去冒然興討逆之兵?試想,如果薩達姆沒有戰敗,沒有被趕下台,他可能還是國家的領袖,一呼百應、威風八面,又有誰敢去對他說一個「不」字。他落得現在的下場,就是因為他失敗了。

    就如做在眼前的冀良青,假如他沒有戰敗,他又怎麼會早早的就來到會場,俯首帖耳的坐在這裡呢。

    所以大家對任雨澤的禮遇也就見怪不怪了。

    會議在任雨澤來了之後,很快開始了,調查組的人先把這次事故的原因和性質都做了很多表述,省紀檢委的書記最後說:「根據我們的調查,當時的大宇縣礦老闆是受到了一些外部壓力才不得不借給了季天裕,我們想請新屏市的主管領導給一個說明。」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冀良青知道是自己該挨刀的時候了,那就站出來說吧,與其讓別人揭發,還不如自己說起來暢快,自己就算是倒下,但男子漢大丈夫,也要有個倒下去的姿態,這就是英雄的本質,冀良青就站了起來。

    但大家的目光沒有看向冀良青,因為現在任雨澤才是新屏市未來的主人,在冀良青站起來的同時,任雨澤也站起來了,他是要比冀良青更吸引大家的眼球,所有的人都用眼光齊刷刷的看著了他,有的是期待,有的是擔心,有的是高興,有的是猜測,但都想得到他下面會說什麼的。

    冀良青第一次有了一種被人忽略的感覺,這是自己經營了多年的新屏市啊,在這裡,自己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卻依然淪落到被人遺忘的地步,真可謂是一種悲劇,他無奈而無助的坐了下來。

    連調查組的人都不帶看冀良青的,任雨澤不僅人長的好看,現在的威望和重量也比起冀良青來說,要大的多了,所以誰還會在乎一個即將消失的流星呢。

    任雨澤在調查組組長的點頭示意下,侃侃而談:「我想先談談自己的觀點,雖然事情我當時沒有參與,也一點不知道,但事後,我們新屏市還是做了很多摸底和調查工作的,我個人也兩次到過大宇縣,對事情徹底的做了調查,其實事情說起來也不複雜,很簡單,這裡面有一個我們主要的領導在其中起著不可原諒的作用。」

    大家都望著他,等他說出冀良青的名字。

    任雨澤歎口氣,也就望了望冀良青,冀良青一下就明白了,任雨澤還是不能放過自己,他終於要向自己開刀了,是啊,他怎麼能放的過自己呢,自己要是沒事了,他豈不是白忙活了,但事已至此,冀良青也只能等待那呼嘯而來的凌厲一刀了。

    任雨澤收回了有點落寞的眼神,說:「這個人我不說大家也知道,但今天即然是調查組在問話,我只有如實的說出來,這就是我們大宇縣的縣委書記張光明,由於他的直接干預和施壓,所以才會出現這件事情,當然了,冀書記也多多少少的有點責任,是他把季天裕推到了下面,當然,他的用意是搪塞一下,應付一下,可是他沒有想到,最後會出現這樣的一個結局。」

    冀良青傻了,下面的很多人也傻了,他們不理解任雨澤怎麼可以放過這樣好的一次機會,萬一冀良青真的沒事情了,新屏市市委書記的位置豈不是還是冀良青的。

    調查組的那個紀檢委書記就點點頭又問:「可是我們在大宇縣的時候,張光明說這事情是冀良青同志指示的,他還說給你寫過一個情況說明。」

    任雨澤就皺起了眉頭,說:「這我到沒有看到,他有材料說明給我嗎?不過這個人啊,有時候的話是不可信的,當時我問他的時候,他還說冀書記只是把季天裕介紹給他,沒有說讓他幫著借錢的,後來是他自己想討好季天裕才幫忙弄得錢。」

    檢查組的另一個同志插了一句話:「看來啊,這個張光明對我們又是玩弄欺騙和謊言了。他還說冀良青同志給他打過電話,親自給他下的指示,我問他怎麼證明,他也是東拉西扯的半天說不清楚。」

    任雨澤就笑了,說:「真是胡言亂語的,要是冀良青同志真給他打過電話,他還不錄音啊,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心術不正,總能編造出許許多多的謊言。」

    任雨澤的話打動了調查組的人,作為他們,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是主要聽取任雨澤的話,因為任雨澤是北江省目前的寵兒,不管是王書記,還是李雲中,再或者其他幾個包括謝部長,雲婷之在內的常委,都是對任雨澤讚賞有加,作為當地的一級政府代表,他的話是有組織含義和政治含義的,是需要重點考慮的。

    但任雨澤的話還讓另外的一個人大吃一驚,這人就是冀良青,他起初是驚訝於任雨澤對自己的保護,他有點暈了,任雨澤為什麼這樣對自己,就算他已經不想收拾自己了,但他也犯不著為自己說話啊。

    冀良青還沒有想完這個問題,任雨澤的話又讓他感到了沮喪,他還深深的明白,自己敗在任雨澤手裡真的是一點都不冤枉了,因為任雨澤剛才的話已經清晰的表明了另一個事實,那就是任雨澤,張光明兩人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電話錄音,那完全是任雨澤杜撰出來,嚇唬自己的一個虛構的王牌。

    但自己縱橫官場多年,經歷過多少次危機和大戰,本來早就練就了深蔽的城府和火眼金睛,今天還是被任雨澤騙了,任雨澤啊任雨澤,這頭狼超越了自己所見過的所有對手,他的心理素質,他的故佈疑陣,他的洞悉權謀,都不是自己能比擬的,自己敗的心服口服。

    冀良青一下就感到自己老了,是的,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就是自然規律。

    調查組又問了幾個人,基本就是那個情況了,很多人也在附和這任雨澤的論調,所以調查組也就結束了調查,調查組很快就撤離了新屏市,回到省上覆命去了,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冀良青和任雨澤都沒有離開,空蕩蕩的會議室裡,只有他們兩人坐著。

    好一會冀良青才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任雨澤低頭想了想說:「在我的感覺裡,你實際上也並沒有太多的問題,只是過於迫切了一點,想要除我而後快。」

    「不錯,我是一直有這樣的想法,我趕走了好幾個市長了,現在我輸了,你卻準備放過我,這有點意外。」

    「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我說過,權利的博弈不是要對方的命。」任雨澤淡淡的說。

    冀良青點了點頭,又問:「但不得不說,你這樣還是有點冒險,萬一我過了這關,平安無事了,你不怕我穩住位置,展開反擊。」

    任雨澤搖搖頭:「不怕,在開會前的半個小時,我已經接到了省裡的信息,你的辭職被批准生效了,所以以後我們不會再鬥,相反,你還要輔助我,因為對你來說,那已經是最後的一步退路了。」

    冀良青深深的看著任雨澤,他想,假如任雨澤沒有在開會前接到省裡的消息,那麼他還會在剛才幫自己嗎?冀良青沒有答案,這恐怕將會是永遠的一個謎了。

    新屏市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往日的單調和平靜中,冀良青在不久後的一天,就離開了書記的位置,而大宇縣的張光明,也同樣的被一擼到底了,任雨澤呢,暫時的代管了新屏市的全部工作,成了黨政兩面的一把手.

    但越是這樣,任雨澤的心裡越是緊張起來,他擔心啊,季副書記還沒有倒下,自己這個市長代書記會不會在有意外呢?

    記得當初在臨泉市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段黨政雙挎印的時間,但後來自己還是什麼都沒有保住,這樣的歷史會不會重演?

    很難說,至少任雨澤自己是不敢保證的,『歷史不會重演』,這是一句老話,但還有一句話叫著『歷史驚人的相似』。任雨澤於是就徘徊在這兩句話中,惶惶然,一天沒有正式下文,他一天都不會安心的,本來一場漂亮的戰役是足以讓任雨澤感到慰籍的,可是我們的這個任市長反而緊緊張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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