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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情Ⅱ》:山雨欲來風滿樓 二0九 文 / 飄揚

    二0九

    過了兩天的時間,秘書小劉就送來了方圓房地產開發公司紀悅的一個情況報告,這個小劉的文字表達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在這個報告中詳細的介紹了這個被稱之為女強人的紀悅,說她的公司規模在省城雖然只算是中等,但她卻具有和省城兩級政府的良好關係,在很多市政工程上她都具有強大的競爭裡,就拿棚戶區改造這個工程來說吧,當初連比她公司規模更大的大都房產的老總權鴻永也敗在了她的手下,由此可見一斑。

    而這個35歲的女人還有一副妖艷過人的美貌,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是據傳言,她和北江市的市長楊喻義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她自己也是成家的人,老公是師範學院的一個老師,兩人關係很緊張,曾經老公到她的公司也去鬧過幾次,但軟弱的老公在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老婆時,也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而更讓人驚詫的是,這個紀悅在10年前不過是一個醫院的普通護士,她的第一桶金是從而而來,現在已經難以查明,可是她就是憑藉著廣泛的交際能裡,能在短短十年的時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護士,發展成北江市頗有名氣的女老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了。

    任雨澤認真的看著這個情況報告,看完之後,任雨澤按卷沉思,他有兩個疑惑,一個是這個紀悅到底和楊喻義的關係深的何種程度,另一個是,在紀悅的背後,會不會還有更強大的力量支撐,這兩點都是任雨澤需要小心對待的。

    任雨澤想了想,問小劉:「小劉啊,在這個紀悅的身後,你有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麼。」

    小劉搖搖頭說:「其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一定非要說特別之處,那就是她不僅僅和北江市各級政府領導的關係好,在省政府和省委,她也有廣泛的人脈關係,據說她每天下午都是在請客,為此,紀悅還專門的收購了一家酒吧,用以招待她認為值得招待的領導。」

    「奧,酒吧?」任雨澤有點奇怪,按說大部分領導是不太喜歡那樣的場所的,感覺比較亂,人員過於吵雜。

    小劉像是看出了任雨澤的疑惑,說:「不過她這個酒吧一般人是不會去的?」

    「為什麼?」

    「首先是價格高的離譜,普通大眾不會去小費,在一個,酒吧的地點也不在繁華街道,這應該是她在刻意的迴避一些普通的客人,所以到她酒吧那裡去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貴的老闆和領導,而且大部分去了也是不用買單的。」

    任雨澤點點頭,說:「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個酒吧並不是為了盈利而設,它就是一個紀悅的一個聯絡感情的工具?」

    小劉謹慎的點點頭說:「可以這樣理解。」

    「你去過?」任雨澤若有所思的點上了一支煙,問。

    小劉搖搖頭說:「我哪有那個資格,我是聽秘書科杭正固副市長的秘書說的,他陪杭市長去過一次。」

    「嗯,好吧,你在留點心,把這個酒吧的具體情況給我打聽出來。」

    「好的。現在大概地方我知道,但具體的沒套出來。」

    任雨澤『呵呵』的笑了笑,這個小劉現在也學的有點精了,也知道去騙他的同行了。

    任雨澤在小劉離開之後,看著那份材料,心裡想,自己要找機會會一會這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怎麼才能找到這個機會呢?任雨澤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引蛇出洞?

    不錯,就讓她自己出來,任雨澤找來了發改委主任吉瓊玉和分管城建和交通這一塊的副市長王樹明兩人,任雨澤準備要和她們兩人談一談省鋼附近的明山棚戶區問題。

    發改委主任吉瓊玉先來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今天的吉瓊玉收拾的也很精緻,雖然她的歲數已經不小,但歲月好像對她特別的眷顧,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沒有幫她刻上,她就像一株盛開的牡丹,那大紫大紅,飽滿風韻,讓人暈暈欲睡。

    她帶著一種親暱的微笑對任雨澤說:「任市長,你說過抽時間讓我請你吃飯的呦,你可不要忘記了。」

    對吉瓊玉來說,她現在是很滿意目前的狀況,自己在第一時間就看清了局勢,毅然決然的投入到了任雨澤的陣營,這場豪賭自己算是押對了寶,果然,現在任雨澤展現出了他的霸氣和威嚴,在第一次的交鋒中,就穩穩的壓住了楊喻義,自己這個險冒得很值。

    吉瓊玉還想,自己其實早就想對楊喻義展開報復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始亂終棄,讓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了一點尊嚴,他把自己就當成了一個破鞋一樣,穿了一穿,然後扔掉,好像後來他又和那個臭女人紀悅勾搭上了,老娘這口氣總有一天是要出的。

    但這些年來,吉瓊玉卻一直找不多好機會,過去的老書記太過軟弱,根本就不是楊喻義的對手,再後來雲婷之吧,也顯得莫測高深,和楊喻義分分合合,進退不定,讓吉瓊玉一直也不敢明確的和楊喻義翻臉成仇。

    但任雨澤來了,任雨澤一來就很火爆的和楊喻義拉開了架勢,擺上了擂台,這就讓吉瓊玉看到了一個希望,而且任雨澤在過去很多神奇的傳聞也讓吉瓊玉準備試上一試的,所以沒用任雨澤怎麼費力,她就主動的投靠了過來,對吉瓊玉來說,她才不管任雨澤和楊喻義誰對誰錯,她就是想要讓楊喻義付出代價。

    女人啊,一旦因愛成恨了,那是相當的危險,所以我奉勸有的朋友,你們一定要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愛的時候小心謹慎,不要最後演繹到仇恨的境況。

    任雨澤就呵呵的笑著說:「最近忙啊,找機會一定要吃你一頓的。」

    也不知道這個吉瓊玉心裡是怎麼想的,估計她把任雨澤的話有點誤解了,臉上就泛起了一片紅潮,說:「哼,只要你胃口好,管飽。」

    任雨澤到沒有覺得自己語法上有什麼問題,但看到吉瓊玉的表情,任雨澤還是心裡咯登的一下,她怎麼臉這麼紅?

    好在這個時候,分管城建和交通這一塊的副市長王樹明敲門走了進來,王樹明年紀約摸四十五六歲了,鬢角的頭髮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他看人時,十分注意;微笑時,露出一口整齊微白的牙齒。

    一身休閒的服飾,人永遠都是笑口常開的,這個人跟楊喻義也是跟的比較緊的,不過說起他的能力,那就很一般了,有時候任雨澤自己都懷疑,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混到省會城市的副市長,當然,有時候陞遷和能力並不匹配,在官場這個大舞台上,蚯蚓尿尿,各有渠道。

    「任書記,你好,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王樹明謙恭的笑著,一面給任雨澤發上了煙,還慇勤的幫著任雨澤點上,然後才自己點上一支,坐在了沙發上。

    吉瓊玉本來是在任雨澤面前站著的,現在見王副市長過來了,也就恢復了臉上的表情,和王副市長坐在了一起,因為她們兩人也都知道,顯然的,把他們一起叫來,那是有事情要說的。

    任雨澤等小劉幫他們都倒上水之後,才說:「我請二位來啊,是因為最近收到了好幾份省鋼周邊棚戶區的群眾來信啊,他們在信中說難民營的拆遷是一次欺詐行為,希望市裡撤銷那個搬遷決定,不知道你們二位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任雨澤的這個話一出口,王樹**中顯示一陣的緊張,雖然他辦事能力差一點,但還是知道這個拆遷合同是自己親手定下的,現在搞成如此一個局面,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幾次找到楊喻義,說起這個事情來,希望楊喻義你能和紀悅好好談談,適當的修改一些搬遷條件,給老百姓多少來點好處,趕快把這個事情過了。

    但楊喻義卻並沒有太當成一回事情,他對王樹明說:「你緊張什麼?以方圓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實力,以紀老闆的關係,那些人能鬧個什麼狀況出來,在看看吧,有的事情就是耗著,看誰的耐力好。」

    王樹明在楊喻義的面前是不敢據理力爭的,他也只能說一說,見說不動楊喻義,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不過這個件事情總在他心裡不恨踏實,自己可是親手簽的協議啊。

    現在任雨澤突然的提出了這個事情,讓王樹明必然的緊張起來,他對任雨澤也有了越來越大的畏懼了,最近的局面誰都看的出來,自己還是不要成為任雨澤的目標為好。

    「這個事情啊,我們也一直在思考,但現在房地產公司和搬遷戶鬧得是有點凶,兩面都不想退讓。」王樹明避重就輕的說。

    吉瓊玉當然也是最瞭解這個事情的,但現在因為有王樹明在,她就不急於說話,這事情她一直都不舒服的,那個紀悅是個什麼東西啊,就憑仗臉蛋漂亮一點,哄的男人團團轉,現在把一個好好的拆遷開發項目搞的不倫不類的,真是太過份了。

    任雨澤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王樹明說的話很是隔靴搔癢,他說:「王市長,那麼你們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措施啊,這事情不能在繼續拖下去了,下一步省鋼搬遷之後,那一片的棚戶區都要動,所以你們的時間也不多。」

    王樹明驚訝的抬起了頭,省鋼搬遷修建新城他是知道的,但過去計劃裡並沒有對這個片棚戶區的劃入,現在怎麼冒出了這個事情,一旦這個事情成為了事實,棚戶區的拆遷就勢必要上到北江市的工作日程上,那麼紀悅公司現在搬遷未能解決的問題就成了一個必然爆發的矛盾了,這也就把自己栓進去了。

    任雨澤對王稼祥提出的新城方案過去沒有考慮,也沒有上過會,但上次到棚戶區檢查完之後,任雨澤心中變暗自下了決心,要把整個棚戶區都納入到新城建設中來,但這個事情也不是小事,任雨澤必須先放放風,讓大家思考一下,免得突然上會遇到太多的阻力。

    今天任雨澤叫這個王樹明過來,也是想通過他,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傳遞給楊喻義那一派系中去,看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自己才好相機行事,同時,也是想要引蛇出洞,讓自己自自然然的接觸到這個項目中來。

    王樹明愣了一下,有點慌慌然的說:「任書記,棚戶區都要動啊,但現在這事情已經成僵局了,一時半會恐怕不好協調。」

    「不好協調也要協調,難道你們政府就沒有相關的措施和方案嗎?你們就這樣消極的等待?這事情光等待只怕是解決不了問題吧?」任雨澤面色不悅的說。

    王樹明有點擔憂起來,忙說:「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我們考慮過幾個方案的,只是都不太完善,所以就沒有出台。」

    「什麼樣的方案,你說說。」

    「這……這個嗎,任書記,我……」

    任雨澤心中也是明白了,這王樹明根本就是沒有什麼好想法。看來這個事情好事不能全完的靠他們,自己也不要過於擔心別人說自己手太長的閒話了,該管的就要管。

    任雨澤剛要說話,卻見發改委的主任吉瓊玉很不屑的看著王樹明,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任雨澤就剎住了自己想說的內容,問吉瓊玉:「吉主任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的?」

    吉瓊玉感覺自己應該說話了,這王樹明的醜也出了,自己再不說話任雨澤肯定會不滿意的,她就說:「任書記,我覺得棚戶區納入到新城開發中是一個很明智的舉措,我們想一想,等省鋼原址一下弄好了,而周衛依然是破破爛爛的,哪像什麼話。」

    任雨澤點下頭,說:「但現在對已經簽約搬遷的難民營那一片怎麼辦?吉主任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建議?」

    吉瓊玉對這個問題早就想過很多遍了,只是一直沒人問過她,她就懶得說,現在見任雨澤如此關注,她覺得機會來了,自己可以打擊一下那個臭女人,也能打擊一次楊喻義了。

    「任書記,我覺得那一片搬遷已經很長時間了,不能繼續拖延下去,我們雖然和開發商有協議,說是協助他們搬遷,但畢竟開發商是主體吧,我們就是一個脅從,當初政府和開發商簽協議本來就是不對的,所以我認為可以推翻協議,重新招標。」

    王樹明聽的心裡一驚,這怎麼可以啊,要是推翻了過去的協議,不要說楊喻義那裡沒法交代,就是自己的工作歷程上也會留下重重的一個敗筆,這也就是說自己過去純粹的在瞎搞,人家都是做個項目掙來一個政績,自己到成了麻煩了。

    「吉主任,這恐怕不好吧?畢竟當初的協議也是有法律效果的。」王樹明對吉瓊玉是敢於反駁的。

    吉瓊玉不以為然的說:「那簡單啊,讓那個紀悅來和政府打官司吧?只要她覺得能打贏就來。」

    王樹**裡對吉瓊玉恨的牙癢癢的說:「吉主任,你這什麼話啊,這不是打官司的問題,主要政府還有個信譽度吧?」

    任雨澤就抬手制止了他們兩人的爭吵,他對吉瓊玉這樣旗幟鮮明的支持自己很滿意,但說到吉瓊玉的這個方案,任雨澤卻無法認可,自己雖然是沒有看過政府和紀悅的協議,但紀悅敢於如此有恃無恐的對待這件事情,其中肯定那個協議對她是有利的。

    一個官司打起來容易,但輸贏很難說,就算政府最後打贏了,時間上自己可是拖不起啊,何況政府內部還有一些明裡暗裡幫助紀悅的人在,所以還要想點其他的方式。

    任雨澤說:「吉主任的這個方法有點激進了,但在最後無可奈何的時候,也不失為一種手段,這樣把,王市長,你們回去在好好的研究一下,盡快的拿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來。」

    王樹明見任雨澤對吉瓊玉的提議也表示了支持,他心中更憂慮了,這要是真的打起了官司,自己在北江市可就出名了,只怕一場官司還沒打完,自己的仕途也就結束了。

    不過他現在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只能連連的點頭,說:「好的,好的,任書記請放心,我們一定認真研究,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任雨澤嗯了一聲說:「其他也沒什麼事情了,主要就是這個。」

    吉瓊玉和王樹明見沒有別的事,也都告辭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任雨澤認真的想了想這件事情,現在自己已經對此事做出了自己的表態,接下來就要看對方的反應了,王樹明不是自己要面對的主角,主角應該是楊喻義或者紀悅才對。

    是的,任雨澤的判斷一點都沒有錯,就在幾天之後的一個早上,任雨澤的辦公室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當小劉過來匯報說紀悅前來拜訪的時候,任雨澤就知道該來的終歸是要來了,他點點頭說:「請她進來。」

    很快的,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一個不管是裝束,還是氣質,還是長相都萬般典雅的女人就出現在了任雨澤的面前。

    任雨澤和這個叫紀悅的老闆都沒有說話,他們彼此打量著對方,對他們兩人來說,對方就是一個潛在的對手,而對這樣的對手,不認真的看看是肯定不行的。

    任雨澤暗自歎息了一聲,這個女人果真不負所望,長得體態輕盈柔美,像受驚後翩翩飛起的鴻雁,身體健美柔曲,像騰空嬉戲的游龍;容顏鮮明光彩,像秋天盛開的**,靠近觀看,明麗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豐滿苗條恰到好處,高矮胖瘦符合美感;肩部美麗像是削成一樣,腰部苗條如一束纖細的白絹;脖頸細長,下顎美麗,白嫩的肌膚微微顯露,身體中隱隱散發出幽幽蘭香。

    而紀悅也在觀察著任雨澤,這個男子的長相應該說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不管是臉型,還是五官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恰到好處的彰顯了一個成~熟男子的韻味,但這並不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這些外在的東西和他的氣質,精神相比較,根本就不算什麼了,他那睿智的眼神,憂鬱的內涵,還有一種看不透,摸不清的深沉,更讓紀悅感到震撼,不錯,在某些特殊的時刻,一個人實惠給另一個人帶來震撼的。

    「你好,任書記,我叫紀悅,是方圓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總經理,今天特意來拜訪一下你。」她的語調抑揚頓挫,聲調優美,娓娓動聽。

    她還伸出了她那如雪般的芊芊玉手來,伸向了任雨澤的面前,就像古代歐洲的貴婦一樣,等待著任雨澤的親吻。

    但任雨澤卻沒有想要和她握手的意思,因為任雨澤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和這個貌美如玉的女人是不會成為朋友的,固然,她應該是自己見過的少有的充滿魅力的女人,你看看她的那小手,潔白無暇,每個手指上都印染著一朵小小的梅花,那鮮艷的梅花在窗外陽光的映照下,流動著一種妖艷的誘~惑,你可以不用費力的就能想像著當這雙手握在掌心的感覺,要是你喜歡意~淫,你更可以發揮你想像的空間,去臆想這雙手遊走在你身體上的那種感覺,柔若無骨,溫潤輕盈,滑膩綿軟。

    但任雨澤今天是沒有這種意~淫的,他要擺出自己的強勢,他知道當對方,特別是女人伸出手之後,出於禮貌,男人是應該上前握手的。

    不過那是常規,任雨澤從來都不安常規出牌,他就要給紀悅一次冷遇,讓她知道,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誠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任雨澤淡淡的從桌上拿起了香煙,緩緩的點上,對一直伸在自己面前的玉手熟視無睹,他用夾著燃燒著的香煙的手指,指了指遠處的沙發,說:「你坐吧,對你,我也是久仰盛名啊。」

    紀悅臉上泛起了一股因為被輕視而生出的紅暈,這確實讓她尷尬,多少年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冷遇了,自己見過的大人物也不少,但沒有誰在面對自己如花似玉的笑臉的時候可以這一樣傲慢和慢待。

    紀悅收回了自己的手,這一刻,她心裡對任雨澤生出了一股怨氣,但混跡江湖十多年的她,卻不能對這個男人發出一絲的怨氣來,因為這個男人是北江市獨一無二的,他確實有驕傲的資格,也有對自己蔑視的權利。

    紀悅坐了回去,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笑容,笑的很美,如春雨,如晚風,讓人覺得她整個身心都在為你歡笑,她說:「任書記也聽說過我啊,呵呵,那是我的榮幸。」

    任雨澤用夾著煙的手輕輕的擺動了一下,說:「談不上榮幸,或許你理解錯了。」

    紀悅再一次驚愕,她真有點不會和任雨澤交談了。

    任雨澤自顧自的說:「我聽到的很多關於你的事情,遺憾的是,都很不好,有人把你比喻成奸商,還有人說你黑心,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傳言吧。」

    紀悅徹底奔潰了,這個男人在一個照面中就讓自己體無完膚,霎那間似乎自己已經赤~身露~體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連一塊**布都沒有,剛才自己還擺出猶如貴婦的神情,但分明的,從任雨澤沒有說完的話中,暗示著他聽到過自己很多其他的謠傳。

    這真讓紀悅羞愧,因為那些謠傳紀悅自己也是知道的,一個成功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長相出眾的女人,流言蜚語必不可少,何況自己和楊喻義也是有那麼一些讓人談論的素材。

    她呆呆的看著任雨澤,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作為任雨澤此刻心裡也是有點對自己的鄙夷的,自己在欺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嗯,是在欺負,憑藉著自己手中的權利,憑藉著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但不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自己必須讓她奔潰,讓她拋去驕傲,讓她感到驚慌,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從她身上尋找到破綻,自己才能讓她按自己的想法去思考。

    見紀悅沒有說話,任雨澤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本來你今天不過來,我也會抽時間約見你的。」

    紀悅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自己遇到了一個最為強大的對手,那麼,自己就要和他好好的較量一次,為自己的利益,也為自己心中的爭強好勝的心態,這一次的較量是絕不能少。

    「奧,這樣啊,那就是說我今天來的並不冒昧?」

    「不冒昧,一點都不。」

    「請問任書記相約談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任雨澤一笑,說:「和你今天找我的事情應該是一樣的。」

    紀悅有點頭大了,這個該死的任雨澤,為什麼總是這樣一針見血呢?自己對他也是做過功課,細緻的瞭解過的,按說他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他這些年走過的足跡來看,不管是在臨泉市,還是在新屏市,他對女人總有那麼一種眷顧和柔軟,但為什麼偏偏的對我如此。

    「任書記,你猜出了我的來意。」

    「這根本都不用猜,你為棚戶區搬遷而來,我也準備為棚戶區的搬遷找你,因為這個事情我們本來就必須做個了結,你說對不對?」

    紀悅也笑了笑,說:「或許任書記你猜錯了,我並不是為棚戶區的事情來找你,因為那件事情好像不存在什麼問題,我一切都在按協議進行,到是對任書記我想結交一下,這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任雨澤仰天打個哈哈,說:「我們都不要繞彎子了,說說,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紀悅依然在笑:「我一直在處理,和棚戶區的群眾每天都在談判,有的人啊,總想一口吃個胖子,要價太高了,恐怕我無法答應。」

    任雨澤冷笑一聲:「我到覺得是你給的搬遷費太低了。」

    「話不能這樣說啊,任書記,你知道當初拆遷的時候,哪都是什麼房子嗎?有的就是用竹板隔了一下,這也算房子嗎?」

    任雨澤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是很厲害的,她偷換了一個概念。

    不過任雨澤不會跟著她的思維走:「你換的是地,不是房子,就算他們房子很爛,但至少也是他們的一個安身之所,現在你連這個都無法給他們滿足了。」

    紀悅也緊了一下眉頭,這個任雨澤又找到了問題所在,看來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和他扯了:「呵呵,任書記啊,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手裡有政府的協議在,這應該是事實吧?」

    「我承認,這是事實,但這並不是說真的就可以當作護身符,我還有其他辦法?」

    紀悅搖下頭,有點好笑的看看任雨澤,說:「你是說打官司吧?我可以奉陪的。」

    「你很自信啊。」

    「不是自信,是沒有其他辦法啊,官司輸贏不要緊,但我想任書記總不能為這樣一件事情鬧上幾年吧,當然,對我來說時間不是問題,我不急於修建的,看現在這個行情啊,以後房價土地都還要漲,多放放未必就是壞事。」

    任雨澤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也夠辣的,一下就化解了自己的恐嚇。

    任雨澤心中很是憂慮,看來自己想要一舉擊潰對方的想法是無法實現了,應該說,這女人是有備而來的,至少,她對自己做過研究,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顧忌,看來啊,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了。

    任雨澤也露出了自己最為高超的掩飾,他微微的笑著,像是在觀看一個沒有一點頭腦的熊貓,他的笑是那樣的耐人尋味,又是那樣的莫測高深,他把自己的笑容慢慢的就灌進了紀悅的心中。

    實際上紀悅也並不是真的這樣有恃無恐的,畢竟民不與官鬥,自己在北江市的地盤上做生意,和政府鬧僵了,對自己絕不沒有好事情,但今天自己要讓任雨澤明白,自己絕不會妥協,這是自己的底線,自己要讓任雨澤不敢輕易的做出草率的舉動來,那樣將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但現在任雨澤那笑容讓紀悅有點不安起來,自己今天之所有能在任雨澤強大的氣勢中立於不敗之地,其實更多的是自己對他做過全方位的瞭解,對他的心理也做過認真的分析。

    但也正是這些瞭解和分析,才讓紀悅多了一種對任雨澤的恐懼,任雨澤在過去這些年中的睿智和強悍,根本就是現代官場的一個奇跡,和這樣的一個人打交道,誰能保證自己能完勝而全身而退呢?自己真的能保證任雨澤就沒有其他的花樣?不可能的?因為他是任雨澤。

    任雨澤繼續著自己的微笑,好一會才收攏了笑容說:「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麼我們就不用在談這個件事情了,讓我們用今後的時間和事實來證明,看看誰能笑道最後。」

    任雨澤站了起來,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樣子。

    此刻的任雨澤也只能如此了,到現在為止,任雨澤並沒有一個適當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當然,要是真的事情那樣簡單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解決了。

    也就是說,任雨澤現在只是在打腫臉冒充胖子,嚇唬一下對方而已。

    紀悅看到了任雨澤淡定的眼神,她心中開始不安起來,自己難道真的要和這個神奇的市委書記鬥一場嗎?這真的有些瘋狂,他代表的是整個北江市的最高權利。

    所以紀悅離開任雨澤辦公室的時候,也還是憂心忡忡的。

    任雨澤在紀悅走後,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想了好一會,最後也只得搖搖頭,他的眼前都是紀悅的面容,美麗而狡詐,可是任雨澤卻說不上討厭紀悅,對她的淋漓盡致的反擊任雨澤也並不反感,因為她是商人,她還是女人。

    週五的晚上,任雨澤陪著妻子江可蕊還有兒子小雨在家裡看電視,老媽和老爹在樓下張老頭家裡去打麻將了,也不知道老媽怎麼突然的對麻將有了濃厚的興趣,幾乎沒事都想下去看看,任雨澤感覺這樣也好,老年人有個愛好不錯,所以每次都給老爹老媽一些錢,當然不多,幾十上百元,讓他們拿去打牌,但老爹老媽總是不要,說自己有錢。

    任雨澤就抱著小雨,靠在沙發上,電視很爛,為此任雨澤沒少對江可蕊說,這些電視台現在連小孩的動畫片都不放過了,這裡面也能摻進來一些廣告。

    江可蕊只是笑,說任雨澤不懂。

    江可蕊最近也到省電視台上班了,去得那天,是謝部長親自陪同任命的,這在電視台也算少有的一次,多少年之後江可蕊回到了過去自己工作過的電視台,但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但大家早就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有一個北江市市委書記老公,所以就連台長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一點都不敢小看這個年輕的副台長。

    江可蕊心裡當然也是有一份驕傲的,如今任雨澤做了北江市的市委書記,自然也給江可蕊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變化,首先從心理上就是不一樣,這一點任雨澤在妻子日常的細微表現中還是能夠覺察得到的,他知道她還在享受著這種變化,不管什麼女人,都會為自己的男人驕傲的,江可蕊也不例外。

    兩人邊看,邊說著,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一看號碼卻是省財政廳鍾菲依的號碼,任雨澤趕緊示意江可蕊關了電視的聲音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鍾菲依親切的聲音:「雨澤啊,明天下午我要在家裡弄個小小的聚會,你也過來,人多了熱鬧!」

    任雨澤不禁有些詫異,卻忙問道:「哦,我就不去了吧?」

    「那不行,你官當大了是不是?必須過來。」鍾菲依說。

    任雨澤到底還是個土狗,所以最怕別人說他官大了不認人的話,就勉為其難的說:「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不用不用,私人聚會,明天人來就行。」說話間,那頭電話便已經掛斷了。

    任雨澤拿著電話想著,他也知道,明天自然不會真的如鍾菲依說的是個家庭聚會,否則她不會只邀請自己一個人,她應該會把江可蕊也約上的,但至於究竟是怎樣的情形卻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是任雨澤打算明天一早要陪著女兒去看一場海洋生物展的,現在只怕要泡湯了,任雨澤不免有些歉意地望望江可蕊和小雨,卻發現妻子江可蕊正望著自己,任雨澤就說:「明天有個應酬恐怕要去。」

    江可蕊點點頭說:「去可以,但不要多喝酒,對了,讓司機送你去,不要開車。」

    任雨澤點點頭,她不知道江可蕊是不是聽到電話是鍾菲依打來的,江可蕊既然沒有問,任雨澤也不願意提起,怕江可蕊會多心的。

    還算好,今天江可蕊一點都沒有在意,兩人就繼續的陪著小雨看電視,聊著天,說真的,他們也就是聊天,電視幾乎是沒有看的,也難怪,這小雨看的電視對任雨澤和江可蕊來說,那真是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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