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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鋒芒露 009 明修棧道 文 / 藍凌薇

    「七皇妹,放開她吧,三皇兄在這兒呢!沒人敢欺負你了。」夏侯淳見她瘋狂陰狠的模樣,心裡也有些打鼓,這些天夏侯琳在七公主府中每日發瘋傷人並不是什麼稀奇事,而那些個下人也不知安分。

    滿臉污血的夏侯琳緩緩地抬起頭來,似乎這時才看見夏侯淳一般,鮮血沿著她髒亂不堪的頭髮和臉頰往地上滴,活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讓夏侯淳打了個寒顫。

    「三皇兄是什麼東西?」她嘴唇一張一翕的揚起臉,彷彿十分疑惑一般地看向夏侯淳。

    「三皇兄是琳兒的兄長啊,會保護琳兒不被別人欺負的。」夏侯淳試圖讓她先恢復鎮定,這幾日他都是如此做的,只要自己說保護她,她便會安靜下來。

    果然!夏侯琳緩緩地放開了地上掙扎的侍女,那個侍女基本上也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會動彈了。

    夏侯淳看著夏侯琳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她的頭上臉上一直到白色衣襟上和赤著的腳上全都是鮮血,然而神色卻是十分驚恐的,猶如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他嚥了口口水,試探的朝她伸手道:「三皇兄帶你回屋吧,時間不早了,如今也該用晚膳了。」

    夏侯琳手一縮,警惕的看向他,隨後才慢慢地將自己的手伸過去,一點點的爬上他的手掌心。

    夏侯淳牽著癡笑的夏侯琳回了她的臥房,而房頂上的青影瞥了一眼之後繼續隱匿在陰影中,同夜色融為一體,分辨不出來氣息。

    「吱呀」一聲夏侯琳寢宮的門被推開,兩人進了屋之後,又聽得「彭」的一聲大門被關上,而青影仍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蟄伏在那裡,只是屋頂上的瓦片也被揭開了一挑縫隙。

    透過屋頂的縫隙,青影能清晰地看到,夏侯懿放下夏侯琳,轉身去取熱水和乾淨的衣服,而夏侯琳背對著他的陰冷神色也展露無疑。

    耳室中傳來一陣陣水聲,夏侯琳見夏侯淳走了出來,又開始扯著自己的頭髮,嘴裡咿咿呀呀的胡亂說著話。

    「琳兒,三皇兄給你準備了熱水,沐浴一下吧。」

    夏侯淳盡量忍著讓他嘔吐的血腥味,幫夏侯琳除去了衣服,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從十天前開始不知道哪一天,夏侯琳身上的瘀傷就盡數消失了,連一點紅痕都不見。

    除去她瘋傻的模樣以外,看起來無比的正常和健康。

    夏侯琳伸手玩著夏侯淳的頭髮,自己的這個三皇兄最是愛乾淨,平日裡連一點血腥都見不得,如今每日這般忍受自己怕是已經到了極限吧。

    夏侯淳將她連著中衣直接扔進了浴桶中,然後拿起毛巾給她擦淨臉和頭髮,隨後吩咐門外的嬤嬤給她換衣服,每日都是這般卻逃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夏侯淳也漸漸失了耐性。

    夏侯琳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床邊,時不時的口水還會流出來,夏侯淳忍著噁心給她擦乾淨,繼續誘導的試圖從自己這個瘋傻的皇妹嘴裡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琳兒,皇兄問你話,你只管答是或者不是便可,若是你答對了,皇兄便給你一支紫羅蘭作為獎勵,若是錯了明日皇兄便不來了。」

    夏侯琳一聽紫羅蘭轉過頭來看向他,隨即傻傻的笑了,「好看,好看!」

    「皇兄知道琳兒最喜歡紫羅蘭,自然是好看的,那麼我們現在開始。」

    夏侯琳終於正常些的神色讓夏侯淳心中無比期待,於是問道:「琳兒還記得一個月前的賞花宴嗎?那天你在清涼殿發生了什麼?」

    夏侯淳循循善誘的問她,聲音也盡量降低不嚇到她,手中捏著一把新鮮的紫羅蘭花。

    「賞花?太子皇兄,表演難看,三皇兄,清涼殿……」夏侯琳似是極為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說出來的話也是毫不相關的名字,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琳兒,你還記得清涼殿中發生了什麼嗎?七皇弟進去時候發生了什麼?」

    夏侯淳繼續誘導道,實際上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他讓夏侯琳將夏侯懿引到那兒去的,目的卻是想毀了南宮墨璃,不想南宮墨璃並沒有服下媚藥,夏侯懿卻進去了,進夏侯琳如此慘狀,想必是被揭穿了。

    「清涼殿,好多針好痛!」

    夏侯琳身子往床上一縮,似是十分恐懼,好多針?難道是洛王世子?洛王世子雖然師從藥王谷,可是從來沒人見過他出手或者他用何種武器,難道是他?

    「後來呢?琳兒告訴三皇兄,皇兄幫你殺了欺負你的人!」

    夏侯淳有些興奮,這一個月以來自己每日都過來,忍受著她骯髒的身軀給她餵藥餵飯,如今總算有點回報了。

    「後來……」夏侯琳將手指伸進嘴裡吮著,似乎在回想,隨即一笑道:「花!」

    夏侯淳低了一朵花給她,她歡喜的結果花來抱在懷裡,接著道:「睡著了。」

    夏侯淳看著對面開始擺弄手中花朵的夏侯琳,轉身出去了,果然還是記不起來嗎?看樣子自己得換個方法了。

    夏侯淳一走,床上擺弄花朵的夏侯琳便站了起來,極為開心的將一大把紫羅蘭都插進花瓶裡,玉色有些透明的花瓶中印出來的卻不是透明的水的顏色,而是鮮紅的血,透著詭異而妖嬈。

    白天那些冒犯過她的下人,夜裡都變成了她練功的亡魂,而這個鮮血也不過是她的花肥罷了!跟我鬥,三皇兄你還嫩著呢!

    玉色花瓶中的紫羅蘭吸收了鮮血,血色從枝幹上蔓延到花瓣上來,妖嬈的紫色透著詭異的暗紅,如同暗夜裡緩緩爬行的毒舌,吐著猩紅的毒信。

    夏侯淳離開後,夏侯琳轉身放下了幔帳睡覺了,青影只能守在屋頂上候著。

    夏侯琳的手伸手按上床榻下面的一個凸起,床板瞬間翻轉而她也落入了床下空間內的暗道,她翻身下床朝暗道甬道走了進去,黑暗的甬道陰冷潮濕,夏侯琳穿著月白的中衣和靴子一步步朝前走去,這條密道她幾乎每日都會走一次,然而最近卻沒有去過。

    她承認自己是怨恨的,怨恨她那高高在上的母妃因為被扔到了綠柳巷而厭棄自己,只是將她扔在這個人人陽奉陰違的公主府,甚至不曾探望過她。

    夏侯琳手中並沒有拿煤油燈或者燈籠,然而甬道中的路卻走得極順,她的眼中閃著綠色的火光,她自己也知道這是因為跟蠱王契約之後產生的共鳴,自己身上的再生能力以及這驚人的夜視能力都是來自蠱王。

    想到每日那蝕骨的疼痛,夏侯琳的神色就越發的暗沉,南宮墨雪這個賤丫頭,本公主定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我會讓七皇兄親眼看著你被千人騎被萬人輪,最後恥辱的死去!

    無盡的甬道像一條蟄伏在地下的陰冷地龍,而甬道的四周也都刻著各式各樣的繁複圖騰,皆是一條條糾纏在一起的地龍,呈現出最原始的狂野。

    南疆黑巫舉族信奉地龍,終生以身侍奉地龍神,女子每到成年之際便會被族中的長老送進地龍神殿,讓全族的未婚成年男子一同進入神殿,舉行神聖的洗禮。

    經過洗禮後的黑巫女子如果活下來便會成為黑巫的聖女,得到最為珍貴的地龍傳承,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利。

    夏侯琳記得母妃將這個巨鼎給自己時吩咐過,若是自己不打算接受洗禮,那麼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地龍傳承,得到黑巫一族的秘法,而如今自己根本沒得選擇,走上了這條路。

    終於黑暗的甬道到了盡頭,一個兩米見方的空間跟自己公主府床下的一模一樣,夏侯懿伸手輕叩床板,咚咚的聲音立即傳到了熟睡的辰妃耳中。

    「啪嗒」一聲過後,機關開啟,柔和昏暗的燈光乍現,讓黑暗中行駛了半個時辰的夏侯琳眼睛有些不適,避開了燈光的直射,瞇著眼走出了密道。

    「琳兒,你怎麼來了?」

    辰妃萬分驚訝的問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然而夏侯琳卻似沒聽見一般朝辰妃的床上一躺道:「母妃近日可好?」

    摸不著情緒的冰涼話語讓辰妃有些愧疚,她在皇宮之中呆的日子久了,便開始害怕,害怕失去這榮寵一世和至高無上的權利,以致於女兒受到這等對待,自己卻毫不關心,甚至沒有去管過她的死活。

    「琳兒,原諒母妃吧,母妃是擔心你皇弟才……」

    「嗯,我都知道。」夏侯琳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些年她也不是沒看清楚,只不過這一次輪到自己了還是有些期盼罷了!

    「琳兒,你近日可好,母妃對不起你。」

    辰妃見她漠然的神色,喚起了心底的一絲母性,

    「我跟地龍神融合了,將秘術完整地交給我,我可以幫你輔助皇弟,不過最後他坐上了那個位子,我要七皇兄。」

    夏侯琳一副談條件的神色深深的刺痛了辰妃的心,她也不想這般對待自己的女兒,然而陛下知道這件事之後震怒,她不想唯一的兒子被牽連。

    「你要什麼母妃都答應你,琳兒!」辰妃轉身打開梳妝盒下面的暗格,取出來一本翠綠色棕櫚葉製成的書,遞給了夏侯琳。

    「嗯,若是無事我便走了,你且跟父皇說我沒有受傷,只是精神受刺激過大罷了,如今我身上的上盡數好了,下月將軍府嫡長子及冠我還得出席呢!」

    夏侯琳詭異的神色讓辰妃打了個寒顫,這是哪個蠻橫嬌憨的女兒嗎?如今她身上的寒意讓自己都忍不住有些顫抖。

    辰妃看著消失在密道中的女兒,陷入了沉思,自己當年偷了族中的聖物逃走,躲過了可笑的神聖洗禮,也在半途中遇到了南遊出巡的太子夏侯雲天,自己是幸運的,然而如今琳兒卻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初春的夜仍舊有些寒寒涼,連著幾日夏侯淳都沒有再來過,而夏侯琳也沒有在公主府中發過瘋,守在公主府中的其他勢力也都只看到夏侯琳呆在房間裡沒出來過。

    南宮墨雪回到家中便開始徹底將府中近日的事情盤查了一遍,又吩咐人開始動土修繕清風苑,大哥過幾日便要行及冠之禮,恐怕若是有合適的女子今年便會成親了。

    賞花宴上躲過了別人的設計,南宮墨雪心中甚是歡喜,如今就只剩下給殿下跟母親尋解藥了。

    南宮玥這幾日借口自己跟禮部尚書家的長子議親一事又搬回了將軍府中,南宮墨雪也懶得過問什麼,任由她折騰去。

    漫天楊絮飛舞,柳絮也開始飄灑在天空之中,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白紗,洛出塵因著是過敏體質這幾日開始出疹子,每日呆在洛王府中不敢出門,而夏侯懿則是因為她體內未煉化的霸道氣息,不敢再磋磨她。南宮墨雪難得的過了兩天清淨日子。

    墨雪閣內,南宮墨雪斜倚在榻上瞧著手裡的書,有些厭倦,正想起身到鳳欒院子中去是卻看見自己母親帶著下人過來了。

    「母親,您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吩咐人傳個話兒,我就過去您那兒了。」

    南宮墨雪放下手中的書,坐到梨木雕花的圓桌旁伸手給雲紫萱沏了一杯茶。

    雲紫萱結果她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才開口道:「今日我已經將你大哥及冠的請柬都盡數發了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能有多少人過來。」

    雲紫萱停頓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女兒,其實她是想問問自己女兒跟洛王府的煙郡主熟不熟的,那日在太子婚宴上看樣子兒子對人家姑娘上心了。

    「母親且放一百個心吧,當日的賓客準備便按照邀請人數來準備,若是多出來的東西,這將軍府上下幾百口人,也不愁用不掉的。」

    南宮墨雪抬起茶盞,也喝了一口茶,今年的新貢茶有許多種,但惟獨這個茉莉花茶的味道十分特別,洛美人特地跟洛王妃討要了,送來給自己的。

    「母親倒不是擔心這個……」雲紫萱欲言又止的讓南宮墨雪笑了,自己的母親擔心大哥那個悶葫蘆找不著媳婦兒吧!

    「母親,您放心吧,大哥的心思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為人耿直但又有些悶,不過我看他對煙郡主倒是有幾分欣賞。」

    南宮墨雪說完,看向自己母親,而雲紫萱也笑了起來,雪兒就像個鬼靈精,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兒!

    「嗯,太子壽宴那日我也看見了,只是不知道璃兒是不是有那個福氣呢!」

    「大哥會是個有福之人的,母親別太擔心了,對了母親,明日我想回太學院上課,這幾個月也修養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去,也許真的要被太學院除名了。」

    南宮墨雪捂著嘴輕笑,她其實是閒的無聊,想跟姐妹們見見面,也好過每日在家裡無所事事。

    「嗯,確實也該回去了,明日讓馬車先去相府,跟茹姐兒一同去太學吧。」

    雲紫萱跟南宮墨雪同時笑道,母女兩又說了好多悄悄話,直到午時用過午膳,雲紫萱才回芙蓉園午睡。

    「青裳,這幾日老夫人跟南宮玥有什麼動靜嗎?」

    南宮墨雪一邊擺弄手中的琴譜,一邊問,她得好好練習下便宜師傅給的琴譜跟陣法,否則明日若是師傅考校,自己又要出醜了。

    「回小姐,這幾日老夫人跟玥姐兒每日都呆在富榮院中不曾踏出半步,老夫人每日親自教導玥姐兒禮儀和女紅,倒也忙活的很晚,金鈴每日都會跟我匯報一次。」

    青裳皺著眉道,這個南宮玥不知道又要耍什麼手段賴在將軍府,真是一家人每一個好的!

    「嗯,繼續讓金鈴跟銀鈴盯著吧,千萬別讓她們鑽了空子,大哥及冠之時不能有任何差池。」

    南宮墨雪說完,拿起桌上的棋盤,輕輕的照著琴譜上的陣法擺放處書上最初的陣法,然後隨著自己的想法改動上面各個位置的生門和死門,任意的掌控這陣中的情形和生死。

    鳳欒踏進墨雪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一身煙羅色綢緞紗衣的少女垂眉坐在棋盤面前,然而這棋盤中的棋子卻根本不是普通圍棋的棋局,看起來卻更像是陣法!

    「想什麼這麼入神?」

    鳳欒清風般的聲音響起,帶來一絲暖意,南宮墨雪抬眼看了他一下道:「鳳欒過來幫我看看這個地方怎麼放更好些?」

    謫仙般的男子十分自然地在她對面落座,白衣勝雪纖塵不染,讓她都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我覺得將這步棋改一下,放在這個位置會更好。」鳳欒伸手執起一粒黑子放在他認為合適的地方,卻惹得南宮墨雪大笑起來。

    「鳳欒你真是仁善,這般的話,刺探軍情者很容易便通過陣法了,如實來者不善又如何保住性命?」

    「我不這麼認為,若是臉大頭陣的人都敵不過,那麼後面的只會更厲害,而讓他進來不過是為了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罷了,並非是仁善。」

    鳳欒解釋完,南宮墨雪皺起了眉,隨後真的將隨後的佈防改到了後面的位置,而後重新開始計算神算和損失。

    「果然!用你的方法可以減少自身的損失,而增加陣法的整體效果。」

    鳳欒見她開心也隨之一笑,才想起自己過來所要說的事情。

    「師兄查出來另一味解藥的下落了,不過……卻十分難尋,並且不知是傳說中存在,還是真的有。」

    南宮墨雪一聽解藥立即來了興致,端坐的身子朝前傾去,幾乎快要趴到鳳欒的面前了。

    「快說說看,哪怕只是個傳說,我也要試試,決不能放棄而錯失良機。」

    她璀璨如星光的眼眸此時閃著光芒,刺得鳳欒有些睜不開眼,然而立即便釋然了,懿王殿下跟她母親都身中蠱毒,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甘願去尋找的吧。

    「那便是地獄火蓮,傳說地獄火蓮生長在極為炎熱的乾旱之地,不曾接觸過水而是依靠神水養成,聚集天地間的燥熱和清冽,百毒退避。」

    鳳欒解釋了一下,緊接著道:「只不過,時間無人見過地獄火蓮,只是傳說它百年開一次花,只有在開花之時摘下並且保持它花開不敗才有效果。」

    聽到這兒,原本欣喜的南宮墨雪如同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立刻就蔫了下去,然而眼中還是十分不甘的神色。

    「在哪兒得到了這個消息呢?還有便是若是我得到了如何保存它。」

    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是為了母親和夏侯懿,自己什麼都願意去嘗試去做!

    「這就是問題了……世人都沒見過這地獄火蓮,因此無人知曉如何保存它,不過師兄的手下倒查到了一個線索。」

    鳳欒神秘的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向南宮墨雪道:「今日餓了呢,不如雪兒給我做點吃的吧。」

    正等著下文的南宮墨雪一聽他的話挑了下眉道:「你先說完,我再給你做吃的,你什麼時候也變得會談條件了?」

    南宮墨雪挖苦他道,可還是給他添了茶水,示意他繼續。

    「我要吃糖醋排骨、醬燒豬手、涼拌雞絲和七彩蔬菜湯,成交嗎?」

    鳳欒不依不饒惹得南宮墨雪笑意更盛。

    「成交,饞貓神醫,哦不對!應該是狐狸神醫!」

    南宮墨雪笑著答應,隨後看向他等著他說出來。

    「嗯,是什麼不重要,只要你記得便好!如今唯一的線索便是北齊國都連城張貼了一個公告,說是北齊皇帝重病不起,如今太子監國,只要有人能尋得地獄火蓮給北齊皇帝治病,封萬戶侯,賞良田萬畝,受世代勳爵。」

    鳳欒一口氣說完,抬起桌上的茶盞喝了起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淡然的微笑。

    「如此看來這個地獄火蓮應該就在北齊?看樣子我得去一趟北齊了。」南宮墨雪揉了下眉心,計算著自己往返的時間,卻忽視了她根本不知道藥在哪兒。

    「你先別著急啊,你連藥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尋呢?即便是先去了,只怕也是浪費時間……況且……」

    鳳欒停頓了一下,看向一臉興奮的南宮墨雪,隨即道:「我估摸著上個月老夫人給南宮將軍下的藥因為份量過多,南宮夫人怕是很快便會傳來喜訊了。」

    南宮墨雪一愣,驚訝地看向鳳欒:「你是說我母親有了身孕?真的嗎?」

    「我現在不敢確定,但是將軍夫人的脈象本就有些怪異,如今即便是有也尚不足一月,因此我不敢妄下論斷,只是猜測罷了。」

    作為一名大夫,鳳欒對自己的每一名患者負責,不確定的事情絕不會亂說,今日不過是因為情況特殊,若是南宮夫人有孕了,那這尋找解藥的腳步一定得加快了,否則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嗯,那我更應該加快尋找解藥的速度了,真希望自己能夠順利得到解藥,讓母親跟殿下都擺脫痛苦和折磨。」

    南宮墨雪擔憂的皺起了眉,鳳欒澤斯繼續解釋這地獄火蓮的形狀和生長環境。

    「地獄火蓮與普通的蓮花一般形狀,然而因為常年受高溫的影響,開花的大小會比平日的睡蓮小些,通體火紅色,花蕊散發著火焰的金光,夜晚看起來燦燦生輝,並且我推斷,這麼高熱的生長環境,只有兩種地方可以達到,一個是沙漠,另一個則是火山。」

    鳳欒的話讓南宮墨雪更加不安,無論是沙漠還是火山,都是無人願意踏足的地方,如今正值乾旱風沙大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尋找到解藥讓他們平安。

    「我知道了,我們先探查藥材具體的下落,而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南宮墨雪堅定的神色讓鳳欒十分擔憂卻也十分理解,若是自己的話為了家人什麼都願意做!

    一整日南宮墨雪都在跟鳳欒談論關於地獄火蓮的藥效保存的問題,她也如約給鳳欒做了他想吃的菜,晚飯過後,鳳欒才離開,而夏侯懿則是準時的處理完了朝中的事情過來了。

    「聽說你明日要恢復去太學上課了,可有此事?」夏侯懿一進門邊朝南宮墨雪問道。

    「嗯,我也不能總閒在家裡啊,今兒個鳳欒過來跟我說了地獄火蓮的下落,等到另外兩位藥能查到消息,你跟母親身上的蠱毒都能解除了。」

    南宮墨雪有些激動的看著夏侯懿,而夏侯懿則是眉頭微蹙道:「如今北齊來朝的皇子公主只怕是在路上了,而我仍舊沒有正妻。」

    「殿下你是擔心自己會被賜婚嗎?那個軒轅瑾真的中意你?」

    南宮墨雪想起了正月十五那天花燈節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花癡公主軒轅瑾,人家既然追著懿王到了京陵,那便是真的十分喜歡了。

    「誰中意我不要緊,丫頭,關鍵是你是否喜歡我呢?若是我被指婚,你該當如何?」

    夏侯懿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不給她迴避逃走的機會,而南宮墨雪則是笑得萬分妖嬈,稚嫩的臉上真的能看出來傾國傾城之姿了!

    「懿王殿下,您今兒個是犯糊塗了?又拿這些花來奚落我?」

    南宮墨雪佯怒,臉上都是不悅的神色,而眼睛裡卻儘是笑意。

    「我是認真的,丫頭!我好擔心你會對我始亂終棄,放任皇上將我許給別的女子……」

    黛眉輕蹙、紅唇微撅,神色淒然的七殿下一下子把南宮墨雪逗笑了,她捂著嘴道:「看在你如此癡心的份上,本姑娘會對你負責的,絕不會始亂終棄的!」

    南宮墨雪順勢說完,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驚訝地張大了嘴!

    「哈哈哈哈,我聽到了,丫頭你說的話可不許反悔哦,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

    夏侯懿難得的開著玩笑,而房頂上的黛影則是陷入了沉思,看樣子主子的目標快要被征服了,果然是主子,萬分威武!不過算起來哥哥今年也十五了,也該說個好女孩成親生子了。

    正在忙碌的鬼影打了個噴嚏,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這春風和暖的日子,心中有些鬱悶,他當然還不知道自己妹妹已經在盤算著怎樣讓他成親生子的事情了。

    東宮之中,新大婚沒幾日的太子妃如今甚是得寵,而太子妃賢良溫和的性子也讓東宮中的太子侍妾們送了一口氣。

    賞花宴上被賜給太子的兩名雙生侍妾要數最為得寵的,自從她們進了東宮之後,太子府中的其它侍妾便都失了三分顏色,被太子冷落了。

    如今太子妃剛進門,一個月之後便會陸續將側妃和良娣也迎進門來,她們這些侍妾的日子便會更加難過。

    「姐姐,這幾日我暗中觀察了,太子妃與人和善,不像是個狠毒善妒的主,咱們姐妹也許不必太擔心她,還有便是那些子的藥,我實在不願再給太子殿下下了……」

    一模一樣妖嬈的臉盤,然而聲音卻是不同,墨彩對自己姐姐說完,垂下了眼眸。

    「姐姐又何嘗不明白妹妹所說的意思,只是這太子妃再仁善,也忍受不了別人奪她的夫君,更不會接受一個地位低下的侍妾生下太子的長子。」

    半透明的霓裳雨衣,極好的身段和美貌的容顏,墨色皺著眉提醒自己的妹妹,隨後眼眸一垂。

    遠處快步走來了一名內侍模樣的人,有些慌忙不安的神色讓這對姐妹花提起了心。

    「墨大夫人、墨小夫人,奴才見過兩位夫人!」

    太監連公公朝兩人行了個禮,隨即上前低聲道:「主子讓我吩咐二位,務必想辦法懷上太子的長子,否則待到一月之後太子迎娶新人,你們編沒有機會了。」

    雙胞胎姐妹互看一眼,隨後從連公公手中接過來皇后新賞的花樣子,歡喜的打賞了他一錠銀子之後,離開御花園的涼亭回東宮去了。

    「姐姐,走了這一路,妹妹有些累了呢,不若坐這兒歇會兒吧。」

    墨彩朝旁邊的石凳上一坐,萬分不情願的坐在那裡不動彈了,而墨色則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生妹妹,歎了口氣朝旁邊跟著的宮女吩咐道:「如畫姐姐回東宮去給墨小夫人取個暖爐來吧,如今雖是五月的天兒,不過妹妹她自小受過寒,經不得這早晨的寒露,若是壞了身子,恐怕會有損根本。」

    墨大夫人眼含笑意溫柔無比地朝身旁倨傲的宮女吩咐道,然而對方卻根本不搭理自己,只裝作沒聽見一般。

    墨小夫人隨之一怒,伸手便朝旁邊叫做如畫的宮女打去,而這個倨傲的宮女本是文皇后派到東宮之中的,如今見一個小小的夫人也敢對自己大打出手,想都沒想便直接伸手擋了過去。

    墨小夫人一聲慘叫過後,跌坐在早春帶著露水的青石板上,地上的積水打濕了她新歡的霓裳紗衣,然而她低垂的眼眸卻閃過一絲笑意,迅速滑落嘴角消失不見。

    「放肆!小小宮女竟然敢如此膽大?墨小夫人即便只是個良人,也不是你一個小宮女能夠隨便欺侮的!」

    夏侯泰從御書房出來,恰好經過御花園中最外圍的路,因為太子妃喜歡牡丹花,所以自己過來看看今日有沒有極品牡丹開得好,到時候好差人送幾盆進東宮去,沒想到正好看見了這膽大的宮女欺負自己的愛妾!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地上的墨彩並沒有起身,而是就地跪下了,一旁的姐姐墨色見狀也連忙下跪,直接被太子伸手扶住了。

    「色兒不必如此,本宮早就說過了你們見本宮可以免禮不跪的。」

    說完又伸手將地上受了委屈正獨自垂淚的妹妹墨彩拽進了自己懷裡,隨後道:「將這個大膽的宮女拉下去慎刑司,七日之後遣人報告皇后娘娘此時,若是有人敢亂嚼舌根,一道扔進去。」

    夏侯泰冰冷的聲音完全不似平日那般隨意,反而如冬日寒冰,而墨大夫人則是一臉擔心的道:「殿下不可,如畫姐姐是皇后娘娘派來的,若是這般傷了如畫姐姐,只怕娘娘聞起來會大怒的。」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夏侯泰的憤怒又添了一把乾柴,夏侯泰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堵了她的嘴拖著朝慎刑司去了。

    「多謝殿下為妾做主,妾感激不盡。」墨小夫人滿臉嬌羞的任由夏侯泰抱著朝東宮走去了。

    雖說今日父皇吩咐了要去上書房參與聽奏,不過那些個煩人的事情還是讓三皇弟跟七皇弟來做吧,自己如今先回東宮安慰下懷中的小美人再說。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東宮回去了,墨大夫人跟在夏侯泰身後,謹言慎行,而太子妃仍舊沒有出現,只怕看樣子這個東宮的掌宮之人也不過是個花瓶罷了!

    「彩兒身上還疼嗎?」

    美人在懷的夏侯泰如今有些心猿意馬,再加上墨小夫人身上的霓裳紗衣被朝露打濕大半,若隱若現更有幾絲一樣的柔美風情。

    「回太子殿下的話,彩兒不疼了,殿下將彩兒放在朝霞殿之外便是,姐姐能扶著我進去沐浴的。」

    墨小夫人面頰微紅,弱不禁風的模樣讓夏侯泰心生憐意,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髒污的朝服道:「備水,本宮要沐浴。」

    墨大夫人則是轉身朝內殿走去,她們姐妹本就住在一個殿裡,如今只需再添點火候便是,大殿深處五人看到的地方,她深處的手上青芒一閃,隨後隱在了長長的水袖中。

    再一轉身,墨大夫人手中多了一身自己妹妹的換洗衣裳還有太子的換洗衣裳,裊裊朝偏殿的溫泉走去。

    朝霞宮原本是東宮之中太子的納涼之地,然而因為有一口龍脈山引過來的溫泉在此,便讓人修了殿供新來的寵妾使用。

    因為怕太子妃不悅,原本一脈的溫泉被引成兩脈,在太子的明珠殿內也用白玉石造了一口浴池。

    「吱呀……」溫泉浴池的門被推開,墨大夫人潛退了宮人,親自走了進去。

    水汽氤氳、煙霧繚繞的大殿內傳來嬉笑之聲,墨大夫人則是神色如常的走過去,輕輕的將手中的衣物放下,隨後轉身離開。

    「姐姐,你今日不是身子不爽利麼,早些回去內殿休息吧,等妹妹回來照顧你。」

    浴池中的美人跟自己的姐姐說道,隨後轉身寬衣,準備沐浴。

    「色兒怎麼了?身子不爽利便請個太醫過來瞧瞧吧,別在這而伺候了,本宮晚些過去看你。」

    打手還停留在墨小夫人身上的夏侯泰轉頭問道,眉眼間儘是關切之色。

    「殿下,妾不礙事的,不過近日許是有些勞累,彤史提前了,所以有些腰酸背疼的,妾先告退了。」

    墨色垂首說完,轉身退出了溫泉浴池,而空氣中則多了幾分青灰之色。

    約莫一刻鐘之後,不知道是溫泉浴池溫度太高還是因為今日夏侯泰過度縱情聲色,幾番**過後,他感覺到自己有些昏昏欲睡,於是躺在愛妾懷裡睡著了。

    原本累的不願動彈的墨小夫人突然間睜開了眼眸,扶著夏侯泰朝岸上的竹榻走去,簾子後面隱者的人兒也緩緩走了出來。

    「辛苦妹妹了,妹妹且先回去吧。」

    說話之人是方才走了的墨大夫人,而如今她身無寸縷,走向了竹榻上的夏侯泰。

    「嗯,妹妹先回去了。」

    墨小夫人擦乾自己的頭髮,又穿上了墨大夫人方才一模一樣的衣裳,從後殿腳尖一點飛回了正殿之中。

    殿中守著的宮女只感覺到眉眼間一鬆,再朝床上一看,墨大夫人翻了個身繼續睡著並無異樣。

    只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昏睡的夏侯泰便醒了,一看眼前的美人,又情不自禁的壓了上去,美人卻沒有推拒,只是婉轉承歡,一室旖旎。

    午時三刻,上書房中的夏侯雲天滿臉震怒背著手站在書桌前,太子娶了正妃之後,便要開始行監國之權,自己本想今日親手教他,於是將各個皇子都叫了過來,可如今已經午時了,太子居然不見人影,簡直是放肆不已!

    福公公滿頭大汗的從東宮之中回到上書房,他瞧了一眼滿面陰霾的帝王,有些結巴的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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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時常說感謝大家,今天還是要說感謝妞們,你們支持正版訂閱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希望某藍每天碼的字能給大家帶來不一樣的故事和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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