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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鋒芒露 027 河間旖旎 文 / 藍凌薇

    炎熱的夏日悶得人喘不過氣來,城南三十里外的一片黃土空地上蹲著三三兩兩的男人,一個個衣著襤褸精神不濟,這裡是北疆大營的營門口。

    「統統給我爬起來排好隊站好!梁督軍馬上就要出來了,選上的人就能進新兵營,每個月二兩銀子跟吃飽飯,選不上的只能繼續回去種地!」

    一身戎裝的軍痞子朝地上懶懶散散的眾人吼道,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昏昏欲睡的人群頓時活躍了起來。

    他們就是衝著這每月吃飽飯還有二兩銀子拿才來的,當兵雖然苦但總比做乞丐強!

    「哎,小兄弟,你家很窮嗎,看你細皮嫩肉的還是趕緊回家去吧,這軍營裡不是你這種官家子弟呆的地方。」

    一個年級稍大的中年漢子朝一個身形矮小的小個子說道,語氣中的擔憂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

    「多謝大哥提醒,小弟被家中趕出來了,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著來參軍。」

    小個子嘿嘿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跟他碳黑的面容毫不搭調。

    看來自己的衣服料子還是挑的太好了點,上點年紀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自己的出身,南宮墨雪瞥了這邊這個中年漢子,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健壯的身軀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這等人為何也會來參軍呢?

    「真是可憐!你若是能進去便跟著大哥我混吧,雖說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能保你不被人欺負。」

    中年漢子若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軍營之中不是欺負別人就是被欺負,北疆大營自從被劃分之後,京陵的一幫新貴靠關係安插進了其中,如今搞得烏煙瘴氣,根本沒有了當年鐵軍的風采!

    「如此多謝大哥照拂,小弟名叫薛墨,不知道個如何稱呼?」

    見黑臉小子問自己,中年大漢哈哈一笑爽快的答道:「我叫萬錦台。」

    「都給我起來,起來,站好嘍!」

    揮舞著皮鞭的兵痞子耀武揚威的從地上的眾人面前踏著馬靴走過,揚起一地塵土。

    「走吧,排隊去,待會兒人多了等著也累!」

    萬錦台一邊跟地上的小個子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兩人站到了一眾排的歪歪斜斜的隊伍末尾,等著一會兒今日挑選新兵的官員出來。

    約莫三千號人就這麼排成了一對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沒有人插隊爭搶,因為不是每個排隊的人都能進軍營。

    城牆上的告示說了,這一次的新兵只招三百人,再從三百人中挑出一百人來補進三日後六公主的送嫁隊伍中去,不過這一百人的月銀是翻倍的,一個月有四兩銀子之多!

    大家都是衝著這個來的,卻也都知道想進去都不容易跟別說特殊待遇了!

    「小兄弟,聽說每年挑選新兵都是要上練武場的,你行不行?」

    萬錦台瞥了一眼他瘦弱矮小的身材,搖了搖頭,若是沒點功夫底子說不定會被人揍的,哎!

    黑臉少年微微一笑粗著嗓子道:「大哥放心吧,我家裡請過師傅,我會些拳腳功夫防身還是足夠的。」

    萬錦台還想再勸被前面的人聲打斷了。

    「梁督軍駕到——!」

    說話之人還是方纔那個兵痞子,然而原本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模樣如今完全被滿臉堆起來的笑容所替代,一臉奴才相!

    「魯隊長,不必宣揚,本督軍的名號已經夠響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一身艷紅的錦袍出現在軍營之外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他臉上倨傲的神色和鼻孔看人的方式已經讓眾人立即明白,這邊是北疆大營裡新安插進來的新貴之一吧,並且還是個督軍?

    「是是是,梁督軍英明神武,自然是名震東辰的,督軍您看是否現在開始挑選新兵呢?」

    「誰說的現在開始?本都統還沒來你們就敢擅自做主?」

    一聲令人振聾發聵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內力傳遍了整個北疆大營的門口,原本坐在主位上的艷衣少年也被內力震得從椅子上跌了下來,狗啃泥的姿勢十分滑稽。

    「哈哈哈哈,還自稱是督軍?不過是個靠裙帶關係的假貨罷了!這種人簡直是侮辱北疆大營!」

    「就是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毫無實職的督軍也趕在這裝大人,真以為老百姓眼瞎啊!」

    「哈哈哈,笑死老子啦!誰不知道如今北疆大營的最高統帥是林都統?一個小小的督軍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

    笑聲罵聲淹沒了方才壓抑的氣氛,南宮墨雪勾起了唇角,看來自己爹爹跟的大哥還是將北疆大營解散的事情處理的很好,老皇帝他安得什麼心一眼就能看出來!

    「都安靜!」

    林都統身旁的副都統吼了一聲,隨即大家都靜了下來,笑歸笑選拔還是要繼續的。

    「今天北疆大營選拔三百名新兵,年齡十六到三十之間,身體健全者皆可入伍,符合條件的人都站出來,年紀大的或者深有殘疾的自動離去!」

    原本期待著的眾人一聽,很大一部分年齡超過的人站了出去,新兵選拔是要上交自己的官籍的,若是有人敢公然違反軍令,別說進新兵營了,立即拉出去斬首都是有可能的。

    本以為萬錦台超過了三十歲會被淘汰,沒想到他不動如山的站在自己身後,心中有些納悶的看了他的臉一眼。

    「小兄弟是以為我作假嗎?我今年十八,不過是長得著急了些!」

    萬錦台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還伸手將懷裡的官籍逃出來給對方看。

    「額……萬大哥對不住,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南宮墨雪摸了下鼻子,真是丟人!看來自己的觀察力還有待提高……

    「無事,反正這一不是第一次了,我都習慣了!」萬錦台見他不好意思反倒爽快的笑了起來,江湖人從來不計較這些又不是娘們兒!

    見原地還剩下一千多人,林都統滿意的點了點頭,懿王殿下吩咐過這一批人定要挑出來功夫好的一百人護著有過人之處的的人才,絕跡不可混進舊編製的官宦子弟。()

    「現在新兵的挑選正式開始,一炷香的時間,你們這一千多人裡還站著的人便上交官籍,躺著的人便回家吧,不許惡意傷人,倒地便算作失去資格。」

    林都統坐了下來,他身旁的副都統一身令下,原本排成長隊的眾人瞬間跟前後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南宮墨雪跟萬錦台對視一眼,兩人背靠背站穩,將靠近自己的人一個個踢飛。

    一開始是盲目的打,後來就變成了尋找弱的對象下手,一個一身白袍的少年過於瘦弱,一堆人便朝他圍了上去,只聽得「彭」的一聲響過,圍上去的人都盡數躺在了地上呻吟,而白袍少年毫髮無傷。

    這樣的情況並不普遍,因此被南宮墨雪迅速而敏銳的捕捉到了,白袍少年看身形倒是挺熟悉,雖然長相極為陌生,不過南宮墨雪還是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少年是誰,這定然不是偶然的,她回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眾人後,驚訝的發現懿王的暗衛竟然來了六個!

    看樣子懿王對千年冰魄是志在必得了,而自己也可以接盡快找到地獄火蓮,不用再欠著他夏侯懿的人情!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這般簡單粗暴的方式卻十分直接的分辨出來了眾人的實力,實力最強的六人連同出色的萬錦台被直接分到了林都統直接的下屬分隊,而剩於的二百多人只是先進新兵營,明日再挑選剩餘的人手。

    萬錦台上交官籍之後突然對林都統道:「都統大人,請您將我這個遠房兄弟跟我分在一起吧,他年幼需要人照顧。」

    南宮墨雪十分詫異,見眾人朝自己看過來隨即垂下了頭,天然雖然戴了人皮面具,不過難免懿王府的那些個人精察覺出來。

    「哦?那他可有什麼過人之處?」

    林都統沒有一口回絕已經讓眾人詫異,隨後他話音落下之後,又掀起了一陣沸騰的議論聲。

    「回大人,在下會做飯!」南宮墨雪低垂著頭答道,她肯定要進去的,不過既然裡面已經與這般多的能人,自己還是躲著點為好,畢竟自己只是借道去沙漠。

    「哈哈哈哈,會做飯!那不是娘們兒才幹的事情嗎,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你沒見他剛才一直有兄長護著才能留下來嗎?靠別人真沒種!」

    「趕緊回家做飯哄孩子去吧!這裡可是軍營,不是你家後院廚房!」

    ……

    南宮墨雪十分淡然,自己本來就不是男人,也自然是沒種的,跟他們計較什麼呢!

    林都統見他氣定神閒並且毫不慌張,突然笑道:「既如此,便跟著你兄長進隊伍吧,負責這個百人隊的伙食!」

    林都統的話讓眾人大吃一驚,他們真是蠢,忘記了軍隊裡還有伙夫的職位,當然是要會做飯的!一些武藝不精之人紛紛報名,卻被告知明日中午比試完了決定!

    許多人捶胸頓足,各種羨慕嫉妒的看著個子小小黑瘦無力的南宮墨雪,轉頭跟著自己的的百夫長離開了。

    「你們八人跟我過來!」林子涵大步朝前走去,被挑中的八人跟在他身後往前走,南宮墨雪不怕他們會認出自己,如今自己這副模樣想要被人認出來還是比較困難的。

    北疆大營靠山而建,山腹後面是龍峰山脈的一個絕壁,易守難攻,是拱衛京陵的一大要塞。

    南宮墨雪瞥了一眼靠山而建的訓練場地和正在操練的老兵,有些奇怪的朝山腹處凹陷的地方看了過去。

    按道理來說絕壁之下一般都是萬丈深淵,這邊卻是平地,山腹處凹陷下去的部位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南宮墨雪耳邊響起,嚇得她一哆嗦。

    「回大人,我名叫薛墨,今年十六。」

    南宮墨雪裂開嘴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和可愛的四顆虎牙,看得眾人一臉不屑,當真是個伙夫,不過也還不錯,總比腦滿腸肥的大叔給自己做飯的好啊。

    「除了會做飯,你還會什麼?」

    林子涵饒有興致的問道,方纔的打鬥中他看的清清楚楚,明裡是大個子在保護她,實際上是她保護自己,只不過根本沒有顯露一絲真功夫罷了,這等聰明人適合做軍師啊,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這方面的才華了。

    「回大人的話,還會讀書認字!」

    南宮墨雪憨憨的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做個文職的話跟容易接近軒轅瑾,這般的話自己想找的東西更容易得手。

    「不錯!等你們這次送親回來之後,你便分到我的手下來吧,我叫你看兵法!」

    林子涵覺得這個孩子甚是討喜,他明明沒有十六歲偏偏為了參軍將年齡多報一歲,想來也是不容易的。

    「多謝大人看重。」

    南宮墨雪心中恨不能捶胸頓足了,她奔向混進來找些線索,等到了北齊境內便偷偷離開的,如今可好,進來第一日便被人盯上了,這個人還偏生是爹爹的得意門生!

    一行人來到了距離集體營地不遠處的一所單獨的別院,簡單的院落中乾淨整潔,處處都是嶄新的用具,甚至還有單獨的屋子。

    「你們住在這裡,明日一早到校場集合,觀賽選出餘下的幾十人。」

    林子涵說完帶著身邊的副都統離開了,南宮墨雪他們各自挑了一間房間住了進去,反正後天便離開了,自己還得想辦法如何接近軒轅瑾的馬車,探查消息。

    累了大半天了南宮墨雪聞了聞身上的汗水皺了下眉,不過隨即又釋然了,之後的一個月只怕都會是不能沐浴的,這才剛半天而已呢。

    「咚咚咚」三聲響過,萬錦台走進了南宮墨雪的房間,他憨厚的笑著跟南宮墨雪說話,然而外面傳進來的笑聲已經讓南宮墨雪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六人本就認識,如今六人聚在一塊了自自然是能鬧則鬧了。

    「薛墨,你出來跟我們一同淋浴吧,他們都在院中淋浴呢!」

    萬錦台也笑了,雖然這種事情只有小時候下河才會幹的,不過如今大家第一天進來日後便是同僚了,也不是不行。

    「多謝萬兄美意,小弟今日有些不舒服,還是算了,下次吧。」

    開玩笑!外面光溜溜的一群男人,自己湊什麼熱鬧去啊!南宮墨雪雖然腹誹,不顧臉上還是得體的微笑著,隨即她朝床上一趟,示意他要睡覺了。

    「啊,那便算了,我去了。」

    萬錦台以為他是世家子弟不好意思去也就沒有勉強,一群少年嬉鬧了一個多時辰才停下來,晚上用膳的時候一整個院子地上都是積水,真不知道他們都幹了些什麼!

    作為送親特使的夏侯懿這幾日每日都被夏侯雲天和太后傳進宮裡商量關於六公主出嫁的各種事宜,最後決定送親隊伍由夏侯懿帶領新兵營特選出來的一百名新兵前往北齊,直至六公主跟北齊太子大婚後返回。

    每日忙得昏天暗地的夏侯懿根本無暇顧及前幾日將自己下毒放倒的小丫頭,想著自己一個月之後從北齊回來便直接入宮請了旨,想將她娶進門再說,否則這丫頭脾氣見長,越來越難對付了!

    六月十二日,六公主夏侯貞出嫁和親的隊伍繞京陵城三周,再從西華門出走華清道一路朝北邊的官道離開前往北齊國都。

    不亞於皇后出嫁的儀仗規模,以及華麗的陪嫁品跟在長長的送親隊伍後面,昭顯這位公主受寵的程度。

    北齊太子的車駕在最前面,高頭大馬上坐著身形高大威武的軒轅盛,一身大紅喜袍襯得他滿眼的喜慶之感,深邃的輪廓和五官下除了有幾分不滿的神色以外,基本上算得上是一名美男子。

    跟在後面的懿王殿下還是那麼冷漠,半面銀製面具下抿著的唇角,挺直的身板坐在玄黑的馬上,沒有絲毫喜慶之感,到讓人覺得他的存在更加分明。

    隨後的公主鑾駕之內,大紅喜袍一身鳳冠霞帔的六公主夏侯貞正襟危坐,她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每日伺候文太后討好受寵的七公主和辰妃,為的就是這一天,如今她如願以償,得到了她想要的榮華富貴。

    隊伍的最後面跟著的是一百名新兵送嫁護衛,簇新的黑焰標誌著他們北疆大營士兵的身份,人人騎著軍隊裡配的馬匹和簇新的馬鞍從鬧市區走過,經過將軍府門口時,南宮墨雪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父親母親跟大哥都在門口看著自己,於是朝她們微微一笑繼續前進。

    六公主和親出嫁的熱鬧並未過去,京陵就陷入了一片不安和驚惶之中。

    一連三日東辰南方十三縣因暴雨導致河堤崩塌,大水沖毀了萬畝良田和數以萬計的民房,百姓流離失所,如今南方十三縣周邊城鎮災民氾濫,大批災民朝北邊的大城安城湧來。

    夏侯雲天封洛王世子為南巡節度使,負責下撥救災的五十萬兩白銀和十萬石糧食,安頓重建百姓家園。

    同時期與東辰西南邊疆接壤的南昭國突然陳兵五十萬在青陵西關,對東辰要塞青陵東關虎視眈眈,東辰和南昭唯一接壤的地方便是這邊陲重鎮青陵西關了,除卻這一出天線要塞之外,從西南到京陵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可謂是一馬平川!東辰派出康王率領南疆大營的三十萬兵馬前去駐守,一時間人人自危。

    這半年來祥和一片的局勢如今變得劍拔弩張,如今只看南邊災情處理得如何了,若是處理得妥當,危機自然化解,若是南邊水災氾濫,導致瘟疫橫行的話,只怕真的要打仗了。

    和親隊伍一路向北行,每到一處驛站便停下來好好休整一夜,日出再出發,不過隨性的軍隊超過了一千人,因此他們只能在驛站周圍紮營。

    「懿王殿下說了,咱們今晚就在這裡紮營地,靠近河邊,大家警惕防範!」

    為首的姜副統領說道,他是這次送親隊伍的指揮官,夏侯懿有什麼吩咐都會讓他吩咐下去。

    過了這個驛站眾人便深入北齊腹地了,南宮墨雪知道夏侯懿這般叮囑是因為這片地方的特殊性,北齊與北疆的少數民族接壤之地,隔著對面那條河便是北疆最大的部族棲息地,他們時常偷偷過河來掠奪牛羊與日常用品,燒殺搶掠也是常事!

    如今已經是南宮墨雪隨行的第十日了,再過三日便可以到達北齊的國都——祁都。

    這麼多天她一直想要潛入軒轅瑾的身邊探個究竟,然而如今自己身上這股實在是特別的味道讓她自己覺得三米外都能聞見,跟別說習武之人了!

    「喂!那個瘦黑的小子,我家公主想用清水沐浴,人手不夠了你過去幫忙!」

    一聲嬌俏的女子聲音響起,南宮墨雪回頭一看,只見一名身著北齊宮裝的婢女對自己晃著手中的大桶,南宮墨雪眼珠子一轉,隨即咧著嘴笑了。

    「姐姐是在叫我嗎?若是我幫了你,姐姐怎麼回報我呢?」

    南宮墨雪站起身來,雖然算不得太高,不過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只是這個時候黑了點,身上的塵土多了點,總的來說還是玉樹臨風的一名少年。

    小宮女見他笑得舒暢並不似許多兵痞子那般讓人厭惡,於是走近道:「你若是幫我把活都幹完,我便送你一隻香囊如何?」

    南宮墨雪抬眼瞧了下她手中晃動的香囊,典型的北齊繡法,針線梳卻色彩濃重,她笑得更歡了,我更想要你的衣服啊!

    「成交!」

    黑瘦小個子笑得更歡了,不過他力氣倒是大的出奇,很快便將公主沐浴所需的水缸都裝滿了,而他本人臉不紅氣不喘的。

    「謝謝你啊,你是負責東辰送親隊伍伙食的吧,我見過你好多次。」

    小宮女笑著將香囊塞進他懷裡,轉身便跑了,南宮墨雪有些鬱悶的將香囊揣進懷裡,轉身朝河邊走去了。

    如今已經入夜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歇下了,看著河裡清澈見底的水,南宮墨雪有些心癢癢最後還是朝著河邊走了過去。

    她迅速地將外裳厚重的的軍服和軍靴脫下放在岸邊巨石的背後,即便是有人過來自己也能聽到腳步聲然後離開,腳慢慢地踏進河水中,有些冰涼的,不過卻絲毫不妨礙她洗澡的興致,天越發的熱了,自己體內的炙熱真氣總是壓著不敢釋放也著實難受,如今正好。

    中衣、裹胸、褻褲一一除去,都疊好放在岸邊的外裳之上,等會兒回營後換身乾淨衣裳便可,想到這裡南宮墨雪閉上眼睛不動彈了,渾身的炙熱氣息都順著經脈遊走,熱力也被冰涼的河水吸收,身體一點點的放鬆,最後竟然不知道不覺入境了……

    如今她身體內的烈焰果已經被煉化接近一半,內力修為已經接近尋常高手的四倍之多,不過她自己不知道罷了,因此才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入了境,大概連洛出塵跟鳳欒也不知道這般結果。

    「長公主,這般晚了找我來有何事要說?」

    男子冰涼的聲音傳來,河裡沐浴的南宮墨雪沒有絲毫動靜,滿頭披散下來的烏髮遮擋住了她潔白的背部,也隱藏了她的身形。

    「懿王殿下,無事便不可找你了嗎?你這般冷淡人家還真是傷心呢!」

    女子上前一步,柔若無骨的小手伸向男子的臉頰,卻在觸摸到他臉的前一刻被躲開了。

    夏侯懿閃身到她的另一側,隔著面前的巨大石頭,也不經意地發現了石頭後面的衣服。他不動聲色的朝軒轅瑾走去,無論此人是誰,男子是絕對不會用裹胸的!

    「若是你不說便算了,希望長公主以後也不要再來騷擾我。」

    夏侯懿轉身便於離去,卻被軒轅瑾擋在了身前,她依舊笑得那般純真,眼中卻沒有半分的溫度。

    「急什麼?太后壽宴當日我突然棄了你而選了洛王世子你傷心嗎?」

    軒轅瑾的神色並不是挑逗的,反倒是戲謔的,夏侯懿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雖然那日他也不清楚為何她會突然改了主意,不過有一點事值得肯定的,那便是她看見了出塵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究竟是什麼呢?

    「本王為何要傷心?」

    夏侯懿勾起唇角看向她,既然要玩那便看看誰更厲害,她找自己並非無事,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並非是說懿王因為我棄了你傷心,而是說……」軒轅瑾拖長聲音笑了笑,接著道:「你害怕洛王世子會答應我而傷心。」

    夏侯懿先是震了一下,隨即將計就計道:「他不會的,他寧願選南宮墨雪也不會願意娶你的。」

    軒轅瑾被他的話激得怒上心頭,沒想到南宮家的嫡女竟然這般深藏不漏!讓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丟了人,這筆賬日後定要討回來!

    「呵!沒想到傳言竟是真的!半面修羅懿王殿下竟然跟美人世子洛出塵是斷袖!當真是開眼界了,不過輸給一個男人,總好過輸給一個女人要舒服些呢!」

    軒轅瑾突然放聲笑了起來,臉上再也沒有那般溫柔可愛的神色,竟是張狂的猙獰之色!恐怕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吧,狼子野心的長公主,奪了一國玉璽要挾自己的父皇給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

    「你怎麼知道你輸給的不是女人呢?」

    夏侯懿笑得更盛了,嘴角蔓延開的笑意直到眼底,你不僅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哼!懿王殿下到現在還不承認嗎?你們二人過從甚密,並且年方十八也不娶親,如今你的玉珮還呆在他腰間,難道這些還不夠明顯?」

    軒轅瑾咄咄逼人的說道,自己被南宮墨雪羞辱之恥,已經被洛出塵拒絕之恥如今都被這些洗刷了,有什麼比得上表兄弟斷袖來得勁爆呢!終有一日他們會身敗名裂,就算洛出塵長得再美又如何!

    夏侯懿眼中笑意更深,他點了點頭道:「莫非長公主找本王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情?如今你確認完了可以回去了。」

    軒轅瑾還想再出言侮辱,卻被他一句話給盡數堵了回去,他竟然如此的不在乎!

    腦子有些接受不下的軒轅瑾轉身晃晃悠悠的朝驛站走去,夏侯懿一個眼色便有人上前盯在了她身後,原來軒轅瑾大費周章為得是碧海藍天冰翡令!這就不難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嘩啦!」

    水中入境醒過來的南宮墨雪發現自己差點溺在水裡,連忙撲騰了幾下保持住平衡,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入境!下次一定要多注意了。

    她回頭朝岸邊走去,抬頭一看發現自己放著衣服跟鞋帽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是誰?

    南宮墨雪將身子往河裡沉了一些,之露出半個腦袋偷偷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突然被一道戲虐的聲音打斷了。

    「丫頭你在找這個?」

    南宮墨雪嚇得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巨石後面走出來的夏侯懿,他手中拿著的郝然是自己的衣物,她此時的憤怒多股羞窘,垂下頭也不看他。

    「懿王殿下好興致,大半夜的來偷窺別人沐浴。」

    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然而卻有一絲顫抖,她不想再見到他,也不願再想起這個人,卻總是偏偏撞見……

    「你還看見我偷窺了?那我偷窺到什麼?」

    夏侯懿勾起唇角看向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也許久沒有好好沐浴過了,隨行的驛站大都是女子,他從不要女子近身,也便一直沒有怎麼沐浴。

    ……

    南宮墨雪正想著如何將自己的衣服要回來再讓他離開,沒想到他自顧自的開始脫衣服了。

    「你……」

    「怎麼?你家的河?」

    夏侯懿將她的衣服放在巨石頂上,若是她想離開只能當著他的面走過去,他便是斷定了她不敢這麼做,於是便發生了如今的一幕。

    南宮墨雪見他脫去外裳的手並未停下,臉色微變,她也曾想過無數個相遇或著是單獨相處的可能,卻從未想過是這般的讓人恨不能立即消失……

    她轉身朝河對岸走去,卻發現水漸漸變深,而且對岸幾丈寬的河岸那邊沒有任何的遮蔽物,自己不可能這般過去……

    感覺到身後人的靠近,南宮墨雪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身上特有的紫羅蘭香氣飄散在水面上的空氣中,泛著絲絲曖昧的味道。

    南宮墨雪猛地一回頭撞進了身後久違的懷抱,夏侯懿冰冷的身體讓她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不同的溫度還是因為心裡的擔憂。

    她垂著頭,咬了下唇準備繞過他去取衣服,自己又不是沒被他看過,大不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還能有什麼,再說自己前世也是嫁過人的,何必呢?

    夏侯懿見她避開自己準備去取衣服離開,心裡的喜悅立即被暴怒所替代,他大手一伸將她拉回到自己面前,狂肆的朝她艷紅的唇上吻了過去。

    「唔……你放開我!唔……唔!」

    他的手順著她烏黑的長髮往下移動,驚起一陣戰慄,禁錮住她身體的手並沒有因為她的掙扎而放鬆,反而收得更緊。

    她竟然敢給自己下藥,還答應出塵的求親?她究竟是心裡沒有自己還是因為自己沒有給她解釋而惱怒?

    夏侯懿想到這裡,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肆,南宮墨雪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自己身上不著寸縷他、他!

    「嗚嗚嗚,不要……你混蛋!」

    她好不容易將自己的頭扭朝一邊,能自由地說話,卻不想他拖著自己在走向河中間的一塊礁石,原本滿是淚水的小臉變得煞白,他是瘋了嗎!不要命了嗎?

    「你放開我,我恨你!我討厭你這般!」

    雨點般的拳頭砸在夏侯懿光潔有力的背上,這點力氣對於他來說只是隔靴搔癢罷了,南宮墨雪的舉動返單沒有讓他平靜下來,反而更加激怒了他,確信這個丫頭心裡因為有了別人所以對自己不屑一顧!

    背抵在粗糲的岩石上,河中間的水更深一些,不過因為他抱著她,誰也不過剛好沒過胸前而已,被上傳來的痛感遠不及她心裡的痛,自己究竟算是他的什麼?

    南宮墨雪突然放棄了掙扎,雙眼赤紅的盯著渾身冰冷的夏侯懿,一字一句的道:「我會恨你!」

    原來無論他如何過分的磋磨自己最後都會放過自己,然而這一次她心裡卻覺得不確定,因為他神色裡夾雜的怒氣和不安讓她有些擔心,她在賭!賭他對自己僅有的那一絲憐憫!

    「那便恨吧!我說過丫頭你是我的。」

    他的唇又一次覆了上來,比起先前的暴虐這一次輕了許多,卻還是霸道無比的直接撬開她的貝齒,吮吸著她口中的芬芳。

    她的背整個被粗糲的岩石磨破,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經,原本軟下去的身子再一次抗拒起來,她不願意被這般對待,哪怕是死!

    她閉上眼狠狠的一口朝著他正在攻城略地的靈活舌頭咬去,知道血腥味滿眼到自己唇齒之間任然沒有鬆開,原以為暴怒的夏侯懿也許會伸手一掌拍死自己,沒想到他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定定的看著自己,甚至沒有掙扎,任由自己咬他。

    他眼中的暴虐一點點退卻,然而受傷卻仍舊是死死地抱著,她終究不忍,鬆開自己的牙齒,滿嘴的鮮血順著唇角往下流,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放開我。」

    南宮墨雪垂著眸子不敢看他,她不敢問為什麼也不想知道!

    夏侯懿並沒有說話,她方才下口夠狠,自己的舌頭已經破開了很大的一個口子,他勾起了唇角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隨後再次覆上她柔軟的唇。

    「你要咬便咬吧,你咬你的,我做我的!」

    他的話讓南宮墨雪最後一絲理智也一併崩潰,她被迫承受他狂放暴怒的氣息,自己已經軟在他懷裡不能動彈,她恨自己不爭氣,不僅僅是身子……

    「怎麼,不躲我了?」

    夏侯懿見她昏昏欲睡的神色,將手收了回來,又將她額前及臉上的頭髮都捋到腦後,讓她趴在自己懷裡防止她滑落下去。

    「躲不掉,雖然我很想躲開。」

    南宮墨雪雙眼有些發脹,眼淚還是不停地流,明明是他棄了自己,如今反倒又開始磋磨自己,他就是個混蛋!

    「你就這麼想躲著我,恨我?」

    夏侯懿聲音有些顫抖,他真的想將她綁在自己身邊,無論她到底愛上了誰,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這麼自私,如果她不愛自己……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但是我恨你逼迫我……」

    懷裡的小人抽泣著,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

    夏侯懿伸手輕拍著她的背想安撫她的情緒,觸手可及的都是溫熱的液體,他抬手一看大驚失色,她的背什麼時候受的傷?

    他垂眉一看礁石上儘是暗紅的的液體以及堅硬嶙峋的表面,心中悔恨不已,自己太失控太會這般,竟然讓她傷的這般重!

    身子一輕,兩人離開了河中心,樹林裡的陰影下夏侯懿小心翼翼的將她的中衣給她套上,為了避開她背上的傷口,他將中衣反著裹在她胸前,隨即將外裳往她身上一搭,才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夏侯懿極其迅速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最後將南宮墨雪的臉埋在自己懷裡便抱著她朝自己驛站外的營帳中走去。

    一路上許多起夜的士兵看見了這讓人足足能夠興奮一整個月的話題,懿王殿下懷裡抱著一個士兵毀了自己的營賬!

    「你放我回去,好多人!」

    南宮墨雪悶悶地說道,她可不想在軍中被人誤會,可是夏侯懿根本不管那麼多,他只關心她背上的傷口。

    「瘋丫頭,別亂動!在動我今日便辦了你!」

    南宮墨雪一聽立馬不動了,她可不想自己被他當做暖床的丫頭,更不想像現在這般難堪!

    夏侯懿的伸手掀開營帳賬簾,隨即大手一揮將四個角落的四盞燈滅了三盞,只留下床頭角落的那一盞燈。

    南宮墨雪掙扎著要起身被他一把按住了肩,點住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她只能趴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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