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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鋒芒露 046 臨時改道 文 / 藍凌薇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夏侯懿磨了下牙,裝死不說話。

    「主子,鳳神醫他們已經在船上候著了,早膳也備在船上了,請主子跟南宮姑娘移步,若是主子不方便,我們便推遲一個時辰……」

    鬼影終於知道為何鬼殺總是將這種活計讓給自己了,這簡直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我們就來,你先過去吧。」

    南宮墨雪強壓著心裡的憤怒,鎮定無比的答道,隨即狠狠瞪了一眼纏在自己身上的夏侯懿,伸手將他四肢掰開,一腳踹下了床!

    「唔!丫頭你好狠的心啊,謀殺親夫!」

    夏侯懿並不生氣,從容不迫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懿王殿下請自重,本姑娘似乎並沒有許給你。」

    想到他平日的惡行,南宮墨雪寒著臉開始穿衣服,一身少年商人的裝扮頃刻間弄好了,她起身照了下鏡子才滿意的回頭。

    「我好了,你好了沒?」

    夏侯懿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隨即抬首道:「走吧。」

    兩人神色如常地從客棧出去朝碼頭走了過去,馬車早已搬上了船,一艘巨大的三層高的船隻出現在他們眼前。

    商船長約五十餘米,寬二十餘米,高十餘米,通體黝黑是金屬和實木打造的,船身經過良好的防水處理,表面的木材泛著油光之色,十分堅固。

    本以為他們四人一行需要十分隱秘,沒想到如今卻越發地高調了,南宮墨雪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夏侯懿,滿眼詢問。

    「這是遠之的商船,朝景家去的,正好拿來用上一用,省的咱們太過惹人注目。」

    夏侯懿微笑道,還算秋遠之是個有良心的,否則當初赤影也不會隨便跟了他。

    「嗯,這不得不說是個好辦法。」

    兩人從容地走上了這個巨大的商船,上面入口處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早已恭敬地後在那裡了。

    「家主吩咐讓秋平好生照顧貴客,若是貴客有何吩咐儘管跟秋平說便是。」

    一名沉穩的中年男子朝夏侯懿跟南宮墨雪行了個禮說道。

    「遠之有心了,若是有需要我們會跟秋老闆說的,一路上還請多費心了。」

    夏侯懿抱以微笑,讓已經四十多的秋平眼神一晃,明明幾名男子都是相貌平平可是身上的貴氣和壓迫感卻十分濃烈,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畢竟能叫家主遠之的人不多。

    「貴客說的哪裡話,這是我秋家之幸,兩位這邊請,三樓是平日裡休息的雅室,二樓這邊是六位貴客的房間,我就住在旁邊,若有什麼吩咐叫一聲便能聽到。」

    秋平客氣地引著夏侯懿和南宮墨雪朝船艙裡進去,內力儘是金絲楠木打造的船身讓南宮墨雪開了眼界,這東辰第一首富究竟是有多有錢……

    「勞煩秋老闆了,先前上來的四位都分別住在哪個房間?」

    南宮墨雪打量了一下秋平,隨即看向寬大通道裡最裡面的六間房,心裡有些犯嘀咕。

    「回公子的話,不大說話的一男一女住在最外面的這兩間,而另外兩位公子住在最裡面左邊的臥房,餘下一間客房是兩位的。」

    秋平瞥了一眼南宮墨雪跟夏侯懿,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自己只不過是應主子要求這般安排罷了。

    「再安排一間房給我住。」

    南宮墨雪轉頭瞥了一眼秋平,毫不退讓說道。

    「公子請見諒,因為這一次去景家要的貨物眾多,因此除了我以外還有三名秋家德高望重的老闆同行,這二樓一共八間房,實在是騰不開了啊……」

    秋平臉上一臉為難,總不能讓幾個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住在一個床上吧,這可不成啊!

    「秋老闆不必為難,他跟你說笑的,我們就住最裡邊右邊的那間房,多謝!」

    夏侯懿笑著將南宮墨雪摟過來,不由分說拖著她朝房中去了,秋平一臉瞭然的歎了口氣,轉身朝甲板上去了。

    「夏侯懿,你是故意的吧!」

    南宮墨雪掙脫他的懷抱,朝後退了兩步走到窗前站著。

    「故意什麼?讓別人誤會我們有關係還是讓你跟我住一個房間?」

    夏侯懿一臉無辜的說道他真的不知道這艘船隻剩四間房間,更不知道這是秋遠之故意安排的……

    「你!真的不是你做的?」

    南宮墨雪轉身瞥了一眼房間中的擺設,四處都是新的用具,甚至還有一個耳室可以沐浴換洗,不過卻沒有軟榻,只有一張巨大的雙人床!

    「從這裡出發到景家地界大約要幾日?」

    她立即接受了事實,反正只要過了這段日子便好,再說夏侯懿也不敢沒有分寸。

    「若是順利的話三日吧,遇上天氣不好需要休整的話約莫七日左右。」

    夏侯懿朝一旁的椅子上走去,沏了杯茶獨自品了起來,還是遠之瞭解他喜歡什麼,當真是和他胃口呢!

    「這幾日你都不許睡床。」

    南宮墨雪一副賭氣的模樣,撅著嘴往榻上一坐,發現床榻上的用具材質都跟夏侯懿在京陵府中用的一模一樣,倒也算是舒服,於是雙腳一踢,腿一抬蜷在床上補眠。

    見她喜歡夏侯懿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唇齒間儘是方纔的茶香,混合著濃郁的紫羅蘭香味,直撲向睡著的南宮墨雪。

    「丫頭你就這麼狠心?不讓我睡床難道睡甲板?」

    夏侯懿將頭湊過去,整個臉突然在南宮墨雪面前放大,南宮墨雪閉著眼假寐不理會他,但是耳邊灼熱的氣息卻讓她脖頸癢癢的。

    「你想睡床也可以,老規矩。」

    南宮墨雪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道,她知道風吟笛因為鳳欒身上的傷定然是要跟他住在一間的,而自己跟夏侯懿這麼著也不是個辦法,說不定哪天他就把持不住要了自己,想到他那般惡劣的行徑南宮墨雪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什麼都聽你的。」

    夏侯懿伸手環住她柔軟的腰肢,冰涼的胸膛貼在她後背上,整個人都倚在她身上,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墨蓮香。

    「唔——」

    背上傳來酥麻的觸感,南宮墨雪都快要哭了,他這般撩撥自己就是料定了自己不敢招惹他,真是越發的壞了。

    「丫頭,自從上次我們吵架之後,我便每日都在想你,如今好不容易能日日見到,你還凶我,心裡難受得緊。」

    夏侯懿悶悶的聲音傳來,聽得南宮墨雪心裡一顫。

    「後來去北齊的路上我發現了你,忍不住想要吃了你,我以為你心裡喜歡的是別人,所以才會下手這般重,後來我也很後悔,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南宮墨雪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以為他這樣的人能說句對不起便已經是極限,沒想到他竟然一句句地跟自己解釋,心裡的防備和高牆隨著他低低的話語,一寸寸坍塌,若是之前她接受了這個人的感情,那麼現在她便是接受了他的一切。

    「我這不是沒生你的氣了麼。」

    南宮墨雪輕輕地說道,她早就不生他的氣了,在她知道千年冰魄的事情的時候,他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並不想一輩子做個自私的人,起碼他想要的她都會給,所以如今才這般縱容他……

    「真的嗎?不生我的氣了,可是心裡還是會難過的吧,我一聲不響棄了你就為了千年冰魄,後來跟你解釋還傷了你,太后壽宴上我並沒有求娶你,如今皇上將你指給了出塵……」

    夏侯懿將腦袋埋在她頸窩裡,每一句話說的都很艱難,他無數次的想要跟她所這些話,卻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擔心一說出來他們現有的好感都會消失殆盡,害怕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棄自己於不顧……

    「嗯,是這樣的。」

    南宮墨雪淡淡的點頭,隨即轉過身來伸手撫平他皺著的眉頭,突然笑了。

    「一開始我很生氣,你一聲不響扔下我就離開了,連句解釋都沒有,後來我便想其實於你而言,我也不過是個丫頭,也許你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我。」

    南宮墨雪頓了頓,伸手捂著夏侯懿想要說話的唇,接著道:「後來我混進送親隊伍不過是為了早日尋到解藥,解除你體內的蠱毒之後我們便兩清,可誰知道那日在河裡被你撞見了,那個時候我的確恨你,不過聽到你跟我道歉,以及我問你千年冰魄的事情你並沒有否認,我突然間明白了你為何會這般做,若是換了是我只怕也會這麼選擇。」

    她歎了一口氣,鬆開夏侯懿的口,對方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手上攬的更緊了幾分。

    「我一直都很自私,想要以一己之力跟你交換保住將軍府和相府,可是漸漸地我才發現,之所以你肯幫我並非是因為我為了做了什麼,只是你想護著我護著我的家人,無論今後的路有多少曲折我都不會再躲著你,不會再傷害你,你的親人除了出塵,你還有我。」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說出自己心裡的話,若是往常南宮墨雪絕跡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經歷了這幾月的分離和生死,她終於明白自己心裡一直逃避的並非夏侯懿這個人,而是自己的心。

    「丫頭,我很歡喜!」

    夏侯懿勾起唇角伸手擁著她,兩人靜靜地躺著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對方的心跳,聞著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莫名地心安。

    對面的房中不似這邊那麼安靜,反而是雞飛狗跳,原因無他,鳳欒不知為何,又逼迫風吟笛交出她的陰陽笛,風吟笛寧死不從,兩人便在房中打了起來。

    「笛子,將陰陽笛交給我,聽話!」

    鳳欒第一百又一次說出這句話,而風吟笛則是黑著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想動我的東西,省省吧!」

    「笛子!你若是不聽話,我、我……」

    鳳欒收回手上的內勁,黑著臉朝她走了過去。

    「你如何?鳳欒!我認識你十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你即便是取了我的陰陽笛那又如何,隨意用別的樂器我照樣能音殺,你阻止得了嗎?」

    風吟笛怒了,自己的功夫本就是至陰一脈的,她本身便是亦正亦邪,即若是真的走火入魔也不過是增了幾分煞氣罷了,對自己身體根本沒有影響,她不知道為何鳳欒如此糾結這件事情。

    鳳欒抿著唇並不說話,半晌,皺著的眉漸漸舒展開來,隨即看向她道:「阻止不了我就陪你,我不能讓你染上半分魔氣,不能讓你成為所謂的武林正道們追殺的對象。」

    他一步步朝風吟笛靠近,面上又恢復了平靜而脫俗的笑容,潔白如蓮花初綻,風華無限!

    風吟笛被他的話說的一愣,她根本不在自己是正是邪,只要能保護她在乎的人活的瀟灑便好,世人的眼光她根本不在意。

    恍惚間鳳欒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直到菱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她才被嚇了一跳連忙朝後退去。

    一步踩在床榻邊上的角上,朝角落裡摔了下去,風吟笛乾脆眼睛一閉,索性砸暈了算了,這幾日鳳欒不大正常的狀態已經讓她接受無能了。

    「真笨!這麼大的人連站都站不穩嗎?」

    他譏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腰部被一隻大手摟住,堪堪站穩後,風吟笛掙扎著想逃開,不想他用身子堵在她面前,一手撐在牆壁上,身上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臉上。

    「鳳欒……我、有點餓了,不如先去用膳?」

    風吟笛屏住呼吸,小聲地跟他商量著,他整個人都貼著自己,讓自己連偏頭都不能,她從未見過這般霸道極具侵略性的鳳欒,心裡有些打鼓。

    「這個借口無效,半個時辰前你剛吃過,如今你還有時間想別的借口。」

    鳳欒微微勾起唇角,低頭俯身靠近她,他從未正視過這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哪怕是這幾年刻意的躲著她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有時候害怕見到她,害怕她總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又或者是總是能左右自己的心情。

    「你、你做什麼?鳳欒,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風吟笛緊張地伸手推了他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以前都是自己撲他,如今他難得主動一次,自己卻緊張地不能呼吸了。

    「笛子,你不將陰陽笛給我也行,不過也許你會後悔的。」

    語畢根本不待她反應過來,他的唇已經吻上了她的,不同於從前她偷偷親自己唇角然後跑開的稚嫩,而是鄭重地、有些許霸道地、甚至並不太溫柔地吻。

    「唔——」

    風吟笛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臉狐狸般狡黠的微笑讓風吟笛完全懵了,腦子裡「轟」的一下,所有的理智都潰不成軍,先前一路上怨念不已的事情如今似乎也變得有些奇怪,她並沒有再伸手推開他,只是任由他抱著吻著自己,想起了小時候鳳欒躲著自己的原因。

    「二師兄,笛子有事情跟你商量。」

    女孩背著手甜甜的說著。

    「笛子有什麼事?」

    鳳欒蹲下身子看著低著頭背著手的小丫頭,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年,她每日都會過來跟自己聊天,雖然很多事情都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不過他還是很開心。

    「你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

    女孩子背後的手攥的緊緊地,其實她手上什麼也沒有,只是緊張罷了,大師兄說若是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親他,自己喜歡二師兄,所以要親他,但是想到二師兄平日對誰都是溫和有禮,心裡便一暗。

    「那我閉上了,說罷。」

    鳳欒伸手扶著她的肩,小師妹今日又要鬧什麼了,她每日都想著法兒的折騰自己,真是個孩子。

    「吧唧」濕濕的軟軟的觸感停留在鳳欒的唇上,只有十歲的少年一下子驚呆了,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小師妹已經跑開了,只留下他自己愣在原地。

    「在想什麼不專心?」

    腰上傳來的力道將回憶中的風吟笛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一抬眼便看到鳳欒皺著眉看著自己,滿眼都是笑意。

    「唔——你!」

    她想控訴鳳欒的惡行,卻發現這些事情都是自己起的頭,如今被他欺負了反倒不知道說什麼,又急又氣的臉更紅了幾分。

    「怎麼,小師妹從五歲起就時常爬我的床,如今我不過是收點利息罷了,你怕了嗎?」

    鳳欒笑得更加狡猾了,抱著風吟笛腰的手並沒有鬆開,反倒是更緊了幾分引得對方驚呼出聲。

    「啊!你、你……」

    看見平日裡誰都沒有她嘴快的丫頭如今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鳳欒心裡萬分開心,這些年都是自己躲著她,害怕她又開玩笑捉弄自己,如今換他捉弄她了,見她又羞又惱的模樣確實是十分有趣。

    「笛子,你若是不敢睡,我讓秋老闆給你準備幾罈好酒,都喝了你就敢了。」

    鳳欒挑著眉說道,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

    這就是引火**的由來嗎?從前風吟笛敢這麼招惹鳳欒就是因為他是謙謙君子,對自己從來都不會越雷池半步,可如今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他突然這般風吟笛幾乎被他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陰陽笛你自己保管著,不過若是你再用……後果你知道。」

    鳳欒低頭朝她微腫的唇上親了一口,放開她轉身朝外面走去,只留下風吟笛一人靠在房間角落裡發呆,鳳欒一定是吃錯藥了!

    甲板上風很大,雖然是南方難得的秋高氣爽的天氣,不過運河上捲起來的風還是讓人感覺到寒涼。

    「雪兒為何獨自站在這裡吹風?」

    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南宮墨雪轉頭微笑。

    「鳳欒,笛子呢?」

    「她在房間裡,你找她有事?」

    鳳欒站在她身邊,看著前方廣闊的江面,想著從前的許多事情。

    「無事,我不過是問問。」

    南宮墨雪低頭笑道,鳳欒唇角破了的地方還泛著微紅,也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撲倒的誰?

    「雪兒你笑什麼?」

    鳳欒覺得有些奇怪,見她笑得狡黠忍不住抿了下唇,微微地同感傳來,他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唇角破了,頓時臉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根……

    「咳咳,雪兒該用早膳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夏侯懿瞥見鳳欒的臉色也極為不厚道的笑了,南宮墨雪連忙瞪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粥和餅吃了起來。

    「你們在笑什麼,那麼開心!」

    風吟笛也走了過來,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向三個笑容各異的人,心裡有些犯嘀咕。

    「沒什麼,我們在笑方才水中躍出一條大魚,可是那條大魚受傷了,覺得新鮮罷了!」

    夏侯懿面不改色地說道,正在吃餅的南宮墨雪一下子被卡到了連忙喝了幾口粥。

    「哦?魚會受傷嗎,莫不是咬了魚餌被魚鉤劃傷又逃跑的吧!」

    風吟笛一臉正色的趴在護欄上朝下面看著,但是除了平靜的江水以外什麼都看不到,不禁有些疑惑。

    鳳欒一臉緋色如今已經燒的通紅,一聲不吭地轉身朝甲板內走去。

    「我覺得是另一條魚咬傷的……」

    夏侯懿打算捉弄他們到底,誰讓鳳欒那個小子曾經對雪兒這麼上心,真叫人煩了好一陣子。

    聽到這裡在加上方才鳳欒的反應,風吟笛也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臉上一熱道:「風太大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南宮墨雪嗔怪的瞥了一眼夏侯懿,這廝真是個記仇的傢伙,這麼惡劣的事情只有他做得出來了。

    「雪兒,吃完了我們也回房吧。」

    夏侯懿環著她的肩,站在她身前給她擋著風,神色卻是極為認真的。

    「懿王殿下,如今青天白日的你又想幹什麼?」

    南宮墨雪翻了下眼皮,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就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她若是乖乖跟他回房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甲板上風大,回房研究一下師傅傳給你的劍法,若是劍法不能突破,年節後怎麼救出塵,丫頭你想什麼了?」

    夏侯懿認真的說著,臉上沒有半點玩笑之意,倒讓南宮墨雪有些臉紅。

    「我吃完了,回吧。」

    南宮墨雪拉了下身上的斗篷,兩人拉著手朝二樓走去,剛到樓梯口並看見一臉郁色的風吟笛靠在他們房門上,見南宮墨雪兩眼放光。

    「笛子,找我嗎?」

    南宮墨雪瞭然的神色讓風吟笛的臉又燒了起來,夏侯懿則是鬆開南宮墨雪的手朝鬼影房中進去了。

    「嗯,很急很重要的事。」

    風吟笛狠狠地點頭,隨即兩人一同進了南宮墨雪他們的房間。

    「說罷,我聽著呢。」

    兩人坐在桌前,南宮墨雪伸手倒了兩杯茉莉花茶,遞了一杯給風吟笛,自己則是慢慢地啜著手中的這杯。

    「方纔你們猜的沒錯,鳳欒他竟然吻我,我懷疑他吃錯藥了……」

    風吟笛瞥著南宮墨雪一臉的笑意,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笑。

    「笛子,你為何不問問他為何吻你?」

    南宮墨雪又喝下一口茶,慢慢地說道。

    「因為他不准我用陰陽笛,還能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呢?」

    風吟笛痛快的說著,又有些不解的道:「莫不是我小時候經常捉弄他,如今他想報復我吧……早知道不捉弄他了,多不划算啊!」

    南宮墨雪來了興致笑道:「你小時候如何捉弄他的說來我聽聽,鳳欒這般溫厚的性子都能被你惹急了,說實話我很想知道。」

    「就是偷親他一下然後跑開,在他的藥材裡放毒藥讓他以為是大師兄干的,反正大師兄也不會解釋,還有便是喝酒喝多了爬他的床……還有總是跟他開玩笑說以後不許娶別的女人……」

    風吟笛一副相似的神色,讓南宮墨雪睜大了眼睛,這個丫頭果然彪悍啊!難怪鳳欒被她逼得出神醫谷五年不曾回去一次……

    「所以你認為他吻你是因為想欺負回來?」

    南宮墨雪突然認真地看向她問道,風吟笛點了點頭默認了。

    「我覺得不是。」南宮墨雪又笑了隨即緩緩地解釋道:「若是他不喜歡你不會吻你,也許一開始他想娶你只是為你負責,但如今卻不是,他喜歡你,雖然他自己不見得明白,但是他的行為卻是這樣的。」

    「是——嗎?」

    風吟笛驚訝地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人在房中又說了許多,聊下許多他們過去的事情,最後風吟笛才微微放心地離開了,而夏侯懿早已等在房門外了。

    見他回來,南宮墨雪抬首道:「回來了?」

    「嗯。鬼影收到了東辰傳來的信,家裡一切安好,勿掛!」

    夏侯懿微微揚著唇坐到了榻上,伸手環住看書的南宮墨雪,輕輕地親了一下她雪白的後頸。

    「嗯……你又來了……」

    他將她手中的書拿開,時輕時重地吻著她的後頸,時不時的輕咬幾下她柔軟粉嫩的耳垂,惹得懷中的小人呼吸越來越急促,嘴邊的嚶嚀聲也越發的大了。

    大手順著她上衣的下擺鑽進去,觸到她胸前的裹胸帶子十分不滿地用力一扯,帶子盡數斷裂開來,呼之欲出的飽滿蹦到他手心裡,兩個人皆是一顫。

    「唔——」

    她滿眼霧氣氤氳,控訴的回頭看向使壞的傢伙,卻不想他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惡劣地揉捏了幾下,另一隻手也趁機鑽了進去。

    「丫頭,我每日都被折磨,你何時才能長大?」

    夏侯懿微微沙啞的聲音傳來,南宮墨雪身體不受控制的軟在他懷裡,伸手阻止他卻根本抬不起手來。

    「嗯——不要——你……」

    因為呼吸紊亂後仰的頸被他抓住機會吻上她殷紅的櫻唇,想說出口的控訴被他盡數堵了回去,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猶如著魔一般瘋狂的想將她吃拆入腹。

    大手一伸拔掉她頭上的髮簪,頭上的髮髻散了下來垂在兩人的身上,她胸前的衣裳早已被他扯散開來,露出大片雪白風光,眼角眉梢的緋色映入夏侯懿眼中,換來他更加瘋狂的舉動。

    「懿,你說話不算話。」

    終於得了機會小嘴控訴著他,自己卻發現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子軟的只能靠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丫頭,我快忍不了了怎麼辦,年節後我便去跟皇上求旨將你嫁給我,那個位子我從來都不稀罕,我只要你!」

    夏侯懿將她摟進自己懷裡,抱著她喘著氣,這日復一日的折磨是個正常男子都無法忍受,他每次都是提氣壓住自己的**,全身都冷透了才忍下來。

    「唔——你過分,我不理你了。」

    南宮墨雪呼吸不穩地伸手拉了下自己的衣裳,他總是知道自己身子最敏感的地方,拉著自己一起沉淪。

    「丫頭我錯了……要不這幾日你點我的穴吧……」

    夏侯懿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許只能這樣他才能保證不碰她了,否則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好,晚上睡覺我點你睡穴,你若是再亂來我就跟笛子住一間房,正好她也不想跟鳳欒住一起。」

    南宮墨雪撅著嘴道,伸手整理自己的中衣,門外站了半晌的鬼影始終不敢伸手敲門,想了想轉身朝鬼殺的房裡去了。

    「啊——」

    一聲尖叫傳來,緊接著是打鬥的聲音,南宮墨雪跟夏侯懿笑了笑,又膩在床上不肯動了。

    鳳欒跟風吟笛也正在療傷,根本顧不得別的,鬼影手足無措的站在鬼殺房門口,而鬼殺則是在屏風後面恨不能殺了他。

    許久,都沒人說話也沒有人退步,鬼殺終於挫敗萬分的道:「你出去!」

    鬼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帶上門出去了,房間裡的鬼殺咬牙切齒的從屏風後出來,取了衣服穿上,隨即走到對面一腳將鬼影的房門踹開了。

    「鬼影你是不是當年輸給我耿耿於懷?」

    鬼殺睨了他一眼,腿一抬朝一旁的椅子上一踩,衣服姐是過來踢館的模樣讓鬼影更加無措了。

    「啊?」

    「少跟我裝蒜,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輸給你,姐從來沒輸過!」

    鬼殺眼中寒涼的殺氣一閃而過,鬼影難以置信的抿了下唇,隨即走到她面前無比淡定的道:「嫣兒,嫁給我吧,我對你負責。」

    「彭!」鬼影直接嵌在了床榻裡,塌陷的床板哀嚎著,鬼影完全懵了。

    「龍千尋,你丫純粹找死呢吧?我玉嫣然會看上你?真是笑話!打不過姐的男人統統靠邊站!」

    「……」

    鬼影心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如今十分強烈,當年比試的時候自己並非打不過她,只是紫兒說她那天肚子疼讓自己下手輕點兒,誰知道僅僅是一招她便將自己踢飛了,完全不是個女人的作為!

    「無話可說了吧?」

    鬼殺滿臉笑意走到鬼影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道:「既然你剛才看了姐的身子,為了公平起見,讓我看回來咱們就扯平了。」

    說著一手點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一手直接將他提了出來扔在床上,雙腿一跨騎在他身上,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鬼影已經赤條條的躺在床上了。

    他忘了鬼殺是個爺們!根本就沒有半點小女人的心思!他不過是進去的時機不對罷了,根本沒想過要怎麼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並且沒落鎖……」

    鬼影壓著自己不穩的呼吸,完全被她弄瘋了,自己長這麼大頭一次被女人壓著,而且是個純爺們的女人,根本不把她自己當女人的女人!鬼影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看吧,反正自己也看過她的……

    「你不會敲門?」

    鬼殺惡狠狠的伸手拍了他結實的胸前一下,讓鬼影渾身一緊。

    「唔……你還敢反抗?」

    鬼殺低下頭去,明明自己點住他穴道了,為何還會有動靜?

    「額……」

    鬼影徹底的崩潰了,這還是個女人嗎?分明就是個男人投錯了胎!

    鬼殺不適的挪了下屁股,伸手朝下探去,見鬼影一副要死的神情心裡一樂,小樣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占姐的便宜了?

    誰知灼熱堅硬的觸感嚇了她一跳,鬼殺平日裡都跟男人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以為自己也是男人了,但是她卻完全不知道男女有何差別,此時她看著手裡的傢伙,也有些無措。

    「唔——你放開我,出去!」

    鬼影咬著牙低吼道,主子趕緊把鬼殺這個奇葩支走吧,她跟在身邊遲早有一天自己要發瘋的!

    「額,為何你、你!」

    鬼殺有些語無倫次,幽冥十二殺實際上有二十四人,十二人直接隸屬於夏侯懿,另外十二人隸屬洛出塵,但實際上他們從小都在一起訓練,互相都熟悉,像是兄弟姐妹一般。

    「該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鬼影咬著牙,憋得醬紫的臉色十分痛苦,她不僅沒放開自己,還上下看著,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女人!

    「噗!」

    胸中吐出一口熱血,鬼影強行衝開了穴道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額……我不過是好奇,我有沒怎麼你,龍千尋你,唔——」

    霸道炙熱的吻鋪天蓋地的朝她吻了下來,奇異的感覺遍佈全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覺已經被除去,有些涼又有些驚醒。

    「是你招惹我的,如今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是不是該負責呢?」

    鬼影整個身子壓了下去,鬼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隨即想起來以前她總是跟紫兒去沐浴,他們那些小子去沐浴也從來不叫自己……

    「我、我如何要對你負責?」

    她將頭扭向一邊,似乎有些明白這其中的事情,但還是一頭霧水。

    鬼影見她根本就是搞不清楚狀況,一下子翻身下地重新尋了一身乾淨衣服穿上,轉身關門出去了。

    床上還在發愣的鬼殺覺得他們剛才的氣氛詭異無比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房去了。

    秋平十分客氣的讓人給鬼影換了一張新床,午膳的時候六人都在三樓用膳,氣氛卻無比的詭異,秋日的寒風吹來,眾人都沉默著吃飯。

    午膳過後,一向不願意說話的鬼殺拉著南宮墨雪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回房,南宮墨雪笑了笑跟著她去了二樓,以前鬼殺總是對自己十分不喜,原因無二,洛美人對自己有意,而自己喜歡的是夏侯懿。

    「南宮姑娘,我有點事想問你,紫兒她不在,問別人總覺得不踏實。」

    鬼殺請南宮墨雪坐在桌子旁,給她沏了一杯茶,心情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你只管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宮墨雪猜測著早上那一聲慘叫之後的打鬥聲,莫不是鬼影直接對人家姑娘用強了吧!

    「我們都是女子對吧?」

    鬼殺定定地看著南宮墨雪,南宮墨雪詫異的點了點頭道:「對啊,你、我跟笛子都是女子,你今年十六,笛子十四,我十二,怎麼了?」

    「為何男子跟我們不一樣?」

    「噗——」

    南宮墨雪口中的茶盡數噴了出來,隨即見鬼一樣的神色瞥了一眼鬼殺道:「鬼影他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教訓他!」

    「別!是我將他扒光了,發現男子跟我們不一樣……」

    鬼殺心裡還是不太明白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了點,貌似自己闖禍了!

    「咳咳咳咳……」

    南宮墨雪被她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不住的咳嗽。

    「我是不是闖禍了……怎麼辦……鬼影一定恨死我了!不如,我讓他揍我一頓吧,我不還手的!」

    鬼殺似是想到了好辦法一般,突然眼前一亮,說出來的話讓南宮墨雪差點笑死了,想著中午用膳時鬼影難看的臉色,原來如此!

    「嫣兒,你覺得千尋人怎麼樣?」

    南宮墨雪想到龍家家主給自己的令牌,心裡一樂。

    「不錯,功夫很好,只是不大愛說話,但是對兄弟們都很好。」

    玉嫣然偏著頭想了半天總結道。

    「那方纔你為何會將他衣服扒了?」

    南宮墨雪挑了下眉,看樣子鬼影也不是木頭一塊。

    「方纔我換衣服他不聲不響就進來了,所以我將他揍了一頓然後扒光了,這才公平!」

    玉嫣然想到他說要娶自己突然有些臉紅,支支吾吾道:「他說他對我負責,要娶我,我便揍了他一頓。」

    南宮墨雪仔細地跟她說了些男女大防之事,玉嫣然聽著聽著便紅了臉,為何大家都知道她卻不知道呢!

    在別的房間豎著耳朵偷聽的人均是捂著肚子笑得滾到了床上,鬼影在他房裡也忍不住拿被子摀住了頭,當真是頭疼!

    ------題外話------

    此章節為提前上傳章節,10月8號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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