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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080 年前宴會(三) 文 / 疏微

    「這麼說來,其實你才是蘇少爺一直深愛著的人?」陳含彤噓歎一聲,滿臉驚訝地看著徐晚晴。

    而被圍在一群女人中間的徐晚晴,斂著眉眼羞澀地笑了笑,「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也很愛他。」這個陳家大小姐看來也只不過是個聽風是風,聽雨就是雨的人。她只是隨意地說了些她跟子墨之間的事情,順便再將那場婚禮的事情也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沒想到陳含彤她就信了。

    不過信了更好,她就是要藉著陳含彤,讓這些千金小姐們知道蘇子墨是為了她而拋棄了季微然的!

    皺縮著細眉,徐晚晴繼續說道:「但是子墨畢竟是蘇氏的繼承人,而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豪宅的高門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語調婉轉憂傷,似苦似悲,讓陳含彤不得不感歎又是一樁棒打鴛鴦的事情啊。

    「別擔心,只要你跟蘇少爺是真心相愛,我相信到最後一定可以完美地在一起的。你看蘇少爺不都不願意娶季微然,想來不還是為了你麼?」因為之前的事情,陳含彤跟徐晚晴也有了些交情。何況這個女人還在危急關頭救過她,陳含彤現在是聽她說什麼就信什麼。

    徐晚晴堅定地點了點頭,感激地朝陳含彤牽起了笑容。好像她所有的苦楚,只有陳含彤懂得似的。

    只是有些事情,說的、做的太過火了,反而讓人聽起來、看起來太不像那麼一回事。

    話提到微然,高雅就率先不滿地扯起了冷笑:「這位徐小姐說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含彤你還是別太當真了。」先不說微然是那個男人的妹妹,就是在她自己看來,一個是名門淑媛,一個是市井女人。很抱歉,這心她就已經果斷地偏向微然那邊了。

    這年頭,有太多的女人想擠進像蘇子墨他們這樣的豪門大家,誰是誰非哪裡能只聽她一個人的片面之詞呢?

    被高雅這樣當頭質疑,徐晚晴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反正只要有那麼一些人信了就好了。

    「我覺得季小姐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人,這位小姐別怕是誤會了吧。」李芊瑩也在一旁弱弱的說道。李家相比於陳家實力還是弱了不少,而陳含彤一直以來對她都很不滿,還經常惡言相向。她又是個有些軟弱的性子,時間久了,連反抗她的氣勢也都沒了。

    果然,要說是高雅的話,陳含彤倒也能聽得進去。但是偏偏李芊瑩這個賤人也插了嘴,而且還是在反駁她的話,這讓她怎麼能不怒火中燒!

    「李芊瑩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因為李維,你才敢說話大聲了點嘛。我告訴你,李家這樣的人家是絕對不會選擇你的,你識相的話還是趁早離開了李維吧。」陳含彤不顧形象地嘲諷著李芊瑩。她就是看不慣李芊瑩這副弱質芊芊,楚楚可人的模樣,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裝的!

    偏偏李維寧可喜歡這個女人也不願意喜歡她,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她當然要好好收拾這個女人了!

    「我沒有說微然橫刀奪愛啊,是我配不上子墨。」徐晚晴又是一副可憐的模樣,看的陳含彤對李芊瑩更是厭惡至極。

    高雅聽了不怒反笑,這女人一直在想表達什麼?冷冷地看了徐晚晴一眼,朝著陳含彤說道:「含彤你說的話可真是前後矛盾,憑什麼你覺得徐小姐就可以修得正果,而芊瑩不可以?在我看來,芊瑩比徐小姐,勝算更大。」

    她不是那些蠢女人,也不是那些弱女子。一向直來直往的她見什麼就說什麼,這話她說的還算客氣了。

    聽到女人堆裡的爭吵,司徒樺跟蘇子墨他們也都趕了過來。

    徐晚晴被高雅說的胸口直打鼓,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見蘇子墨走了過來,便上前環住他的胳膊笑道:「子墨,陪我去趟洗手間吧。」她需要去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

    以為是她不適應跟這些女人在一起,蘇子墨倒也沒問,點了點頭,便帶著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看著蘇子墨他們已經離開了的背影,「現在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了,想跟人做朋友也是要選些有檔次的。」許一航冷著眼看著陳含彤,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他們私底下也都是閒著無聊將蘇子墨的事情弄清楚了,何況今天還有司徒樺這個親眼證人在。當初那一場婚禮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去參加晚宴,蘇子墨就被那個女人給勾走了。而他剛剛可是看得很清楚,自己這個未婚妻好像還跟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一副要好的模樣,丟的是誰的臉?

    也許男人都是這樣,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便是有百般說辭。但是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他們對此也是感到很不恥。

    陳含彤見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許一航責備了,頓時有些難堪。剛剛的囂張氣焰在許一航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裡全都撲滅了,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向李維看過去。只是李維擁著李芊瑩,兩人正交頭接耳地在說些什麼,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她。這以前沒心思,以後更不會有心思。

    這些小動作,許一航當然都沒有錯過。不過這個女人他也不愛,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他也懶得管太多。

    走上樓梯轉角,洗手間的位置正好要經過余建新他們面前。

    「子墨?」陳思琪看到蘇子墨,詫異地開了口,那目光卻是落在了挽著蘇子墨的手臂上的那隻手的主人身上。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正面碰到季慕林跟陳思琪,蘇子墨也覺得有些尷尬。

    「季叔叔,阿姨。」

    余建新上下打量著蘇子墨,笑道:「這就是邦國的兒子,也是年輕有為,威豪你可一定要向人家學學啊!」算起來在座所有的董事長,他們公司的繼承人可都是優秀的很吶,偏偏就只有他自己的兒子不成材。每次說到這個,余建新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蘇子墨剛剛只將目光停留在季慕林他們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在這一群人裡還有個年輕的。

    餘威豪懶懶地站了起身,朝著蘇子墨伸出了左手,「蘇先生,久仰大名。」隨即又噙起了邪笑,目光肆虐地打量著徐晚晴,說道:「你的女伴很漂亮啊。」毫不意外地看到徐晚晴突然一下子刷白了的臉色。

    上天是不是真的太照顧他了,知道他今天寂寞的很,派了個人來給他消遣來著?

    徐晚晴的手就僵在蘇子墨的手臂上,雙眼根本不敢去看向餘威豪,她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直往頭頂沖。艱難地嚥了嚥唾沫,這才說道:「子墨。」

    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她不要在這裡碰到這個男人。

    蘇子墨伸出手客氣地握了握餘威豪的手,笑道:「原來余少已經回來了,我倒是剛剛知道。」關於餘威豪幾年前去了國外的事情他也知道,不過兩人並沒有什麼接觸,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

    在季慕林的注視下,蘇子墨從徐晚晴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著頭朝她說道:「你去吧,洗手間就在前面,我在這裡等你。」

    徐晚晴是想讓他陪著她去的,只不過此刻蘇子墨都這麼說了,她也不能強硬地要求。只好點了點頭,邁著細步,逼自己挺直了腰桿向前走去。

    「爸,坐了這麼久,我去趟洗手間。」餘威豪對著余建新說了聲,朝著各位長輩點了點頭,便跟上了徐晚晴的腳步。

    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徐晚晴差點一個沒站穩就摔了下來。不過她還是竭力控制住自己,這個時候她難道能回頭說不去了麼?

    答案是不可能!

    看著一前一後的兩個身影,蘇子墨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頭。這個餘威豪的作風,他也是聽說過的,不過在這種場合應該也不會對晚晴無禮吧?

    季慕林跟陳思琪對蘇子墨可說是又是氣極又是不忍,不過如今小然已經有了更好的歸宿,那麼他們之前的那些怒火自然也就少了不少。

    這也是今天他們對待他,還能算得上和顏悅色的一個原因。

    徐晚晴沿著方向標向右拐,大步向洗手間走去。眼看著就要到了,卻被從身後突然出現的長臂一拉,瞬間就投進了一個不算健壯的胸膛裡。

    「你幹什麼?這裡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徐晚晴咬著牙低聲地吼道,不斷掙扎的手腕卻還是緊緊地被扣在男人的大手裡,有些生疼。

    餘威豪左右看了一下,沒人。

    半拖半抱地將徐晚晴帶進了洗手間旁的雜物間裡,徐晚晴摀住自己的嘴不敢高聲喊出來,只得跟著他進去。

    雜物間裡放的是拖把,掃帚之類的一些清潔用品。好在是五星級的酒店,就連這樣的雜物間也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餘威豪腳上一個用力,就將門給關上了。

    「這是我的地盤,你說我能不能放肆?」

    將徐晚晴推到牆壁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還是那一副邪氣的笑。

    「沒想到蘇子墨居然會帶你過來,你倒是有本事啊。」聽不出是喜還是怒的語氣,徐晚晴乾脆閉上嘴不說話,只希望這個變態能趕緊把她給放了。

    見她不說話,餘威豪頓時來了興致,「你說,我是不是該告訴蘇少爺我們的關係?今天可是正好順便呢…。」

    聽到這,徐晚晴的臉色一變,按捺不住地低喊道:「不可以!」

    男人沉厚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還以為你打算當啞巴不說話了。」笑聲剛過,餘威豪突然一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我是說過放了你,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我面前,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不是還是在捨不得我嗯?」

    徐晚晴被他捏的生疼,掙扎不開,只能支支吾吾地說著,「不是,你放開我。今天,今天過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我發誓。」她不能確定這個男人一發神經起來會不會亂說話,只能委曲求全,好言相勸。

    她比任何人都更不願意見到這個男人。

    「不見我?那你的錄像是要,還是不要呢?」餘威豪放開了她的下巴,又挑起她腮邊的一撮髮絲,在指間繞啊繞的,趣味地問道。

    說什麼錯什麼,就是徐晚晴現在的感受。

    深呼吸了一口氣,徐晚晴雙手纏上男人的脖頸,將紅唇往前一送,魅惑一笑,輕啟朱唇,「威廉,我當然是想要了的。只是你若不給,我也無可奈何啊。」

    這幅情景,倒是看不出她剛剛還是被強迫而來的。

    對於主動送上門的美味,餘威豪從來都沒有放過的道理。「想要是麼?那本少爺自然不能讓你失望了。」

    薄唇貼上紅唇,一手扣住徐晚晴的後腰將她往前一帶,兩人便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吻技的確是一流的,只是一會的時間,徐晚晴便有發軟站不住腳了。

    …。

    季慕林拍了拍蘇子墨的肩膀,也帶著陳思琪向樓下大堂裡走去了。一時之間,剛剛還人滿著的二樓休息處此刻只剩下蘇子墨一個人等在這了。

    不禁抬眼向洗手間的轉角望去,晚晴怎麼去了那麼長的時間?

    就在他準備要走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徐晚晴跟餘威豪又是一前一後向外走來了。

    這一幕看在蘇子墨的眼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有些怪異,很不正常……

    「子墨。」也許是剛剛的驚嚇還餘溫存在著,徐晚晴不顧身上穿著的是旗袍,一路小跑到蘇子墨的身旁欣喜地喚道。只要能離身後那個男人遠遠的,就好,就好。

    只是那隨風大幅度飄起了的尾擺,以及旗袍下修長的雙腿也都讓餘威豪一覽無餘,看的他是一陣心癢難耐。

    蘇子墨雙手扶住了徐晚晴,很少見到她這樣活潑的樣子,不禁笑道:「好好的不走過來,跑什麼?」溫柔似水的雙眸觸及到徐晚晴微腫的紅唇時,瞬間有了些凝滯。

    察覺到蘇子墨的視線,徐晚晴乾笑一聲,抱住蘇子墨的胳膊嬌笑道:「有沒有看出來我換了唇彩?之前的唇色好難洗,不過我還是把它洗掉了。」說完,還嘟起了小嘴,想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哈哈,看出來了。」餘威豪幾個步伐走上前,笑道:「我都看出來了,蘇少爺不會沒看出來吧?」餘威豪一臉不可能的表情看著蘇子墨。

    好像一副好心好意在幫徐晚晴打著掩護的樣子。徐晚晴聽了,不禁轉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不過只是瞬間,就又移回了目光。

    蘇子墨聽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是當然,不過余少倒是觀察入微。」語氣不溫不火的,但是聽在徐晚晴耳裡卻是惴惴不安。

    只是餘威豪像是不知道徐晚晴的不安似的,又說道:「我跟徐小姐也算是認識,自然也就多了一些些瞭解。何況對於美女,我的眼光一向是厲害得很。」說罷,還真不顧忌蘇子墨的在場,雙眸毫不掩飾地盯著徐晚晴。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都深深地敲進了蘇子墨跟徐晚晴的心裡。

    認識?怎麼回事?

    蘇子墨沉著臉看著徐晚晴,等待她的回答。

    而徐晚晴此刻心裡已經是處於瀕臨狀態了,可是臉上卻還要維持著一派鎮定,指甲用力地抓著皮質的手拿包。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她真的很想重重地刮餘威豪幾刀。

    這個說謊不算話的男人!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這個對她來說絕對是個不能再存在著的男人!

    「子墨…。」徐晚晴覺得口乾舌燥的,心裡一急反倒什麼也說不出。

    她難道要說跟餘威豪是在國外時認識的麼?那不是會讓子墨猜疑她。可是不說,她怕一會餘威豪說出口,不是又坐實了她在撒謊嗎?怎麼辦?她好像有種要步入深淵,進退兩難的感覺了…

    不能讓子墨知道,這是絕對的!

    她的焦急,她的強自鎮定看在餘威豪的眼裡那是一種享受。他就是喜歡看這個女人為難時候的樣子,不知所措時候的樣子。「你們的臉色怎麼都這麼難看?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要介意啊。」

    就跟是在七八月的熱天氣裡突然來了一陣涼爽的雨一樣,徐晚晴不動聲色地舒了一口氣,「是啊,我怎麼會認識余少呢。」她此刻只想撇清跟餘威豪的關係,卻不知道這樣的一句話,為後來埋下了隱患……

    成功跟失敗,很多時候都是靠自己的。

    這樣蒼白的解釋,聽在蘇子墨的心裡更是不信。餘威豪這樣的人,他是從心裡不想接觸的。

    「走吧。」這話是對著徐晚晴說的。蘇子墨說完,便率先向樓下大堂內廳裡走去,不再等她。

    他不想再問下去了。

    徐晚晴跟上了兩步,停下來轉過身看向還站在台階上一臉笑意的男人,心中就恨得癢癢的。只不過怒極反樂,嘴角牽起一抹淡笑,看了眼餘威豪,便又緊跟上蘇子墨。

    她會讓他知道戲弄她的下場。如果她過的不好,那麼她也決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看到久去才復返的兩個人,眾人也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並沒有太多的熱情去應對。因為徐晚晴的存在,陸子豪他們只能將蘇子墨也一併忽略了。

    徐晚晴本來還想去找陳含彤的,不過見他挽著一個俊美妖孽的男人,自己也只能安靜地呆在蘇子墨的身側。

    司徒樺拿酒自飲,還不時地看向門口。

    這季家兄妹怎麼還不來,不會是消息有誤吧?不過他剛剛可是向陸子豪又旁敲側擊地確認了一遍,可別有錯才是。否則他那樣對待狐狸,事後肯定要被嘲笑的。

    男人!丟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丟臉!

    夜幕早已降臨,大堂裡是一片的觥籌交錯。

    大堂正廳中央懸掛著一大盞七彩吊燈,彩色的光線,撒在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然後折射下來,給整個大堂蒙上了一層似真似幻卻又暢快、柔和的光芒。

    時間逐漸過去,陳思琪在一群人裡還沒有看到自己的那一雙兒女,正想要問問季慕林。

    不知道是誰站在門口處輕聲尖叫了一聲,先是一部分的人看向了門口,然後再是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逐漸走進來的三個身影。

    高高的階梯,金色的地毯。季微然跟宋辰翊並排著,季微涵稍稍落後他們一點點。三人緩緩地走進了人們的視野。

    精緻考究的寶藍色露肩長裙禮服,白色貂毛披肩,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

    衣料是極為光滑的絲綢,貼出凹凸有致的曲線。而裙子下擺的設計卻是由高到低的弧線,優雅地微蓬起來,露出女人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

    裙角墜滿了寶藍色的小鑽石,星星點點的鑽石,恍如無數美麗的晨露,藍色的晨露。

    斜斜的劉海適中的剛好從眼皮上劃過,露出了那雙泛著水的眼睛。後面一縷頭髮看似不經意地隨意垂下,營造出些許調皮的氣氛。頂部則是高高蓬鬆起來,兩側收緊,演繹成熟優雅的氣質。捲翹的發卷雖然看似凌亂,可是讓整個髮型平衡有致。

    那銀色的項鏈鑲嵌著藍色的水晶石,戴在她修長光潔的脖子上顯的更加美麗。

    瑩潤白玉般的耳垂上還戴著一對純天然寶藍色水晶耳墜,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腳上還踩著一雙八公分的鑲鑽高跟鞋。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這樣一副清純高雅的模樣,微然甚至連妝都化得淡淡的。

    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欣長精瘦的身材,閒適的態度。中長的碎發,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尖,俊雅的五官猶如刀刻一般,雙眸黑漆如星,嘴唇微微上挑,揚起一抹慵懶的笑意。

    帶了絲邪魅,又是如此的陽剛。

    剪綵合身的深藍色西裝,雖然有些舊敗,但是依然還是將他修長的身材襯得玉樹臨風。

    寶藍色的禮服,深藍色的西裝,相得益彰。這樣出色的兩個人在一出現的瞬間,就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宋辰翊看著那些沉迷在微然身上的目光,就好像他剛剛在季宅裡剛看到時的一樣。

    徐晚晴陰毒的目光投向那一身都是耀眼寶藍的人兒身上,為什麼今天自己選的卻是如此黯淡無光的深藍色。看到連身邊的子墨都是一臉毫不掩飾的驚艷,更別提其他人或是癡迷或是欣賞讚美的目光了。

    「微然,你既然有兩個男伴,不如將其中的一個讓給我如何?」高雅拖著淡紫色的紗裙緩緩向季微然走去,對著這樣一個比自己更加美麗的女人,她的眼裡有的只是坦蕩蕩的讚賞。

    話是這麼說的,只是那雙略帶英氣的眸子卻是一絲一毫也不肯退讓似的,直直打在季微涵的身上。

    這樣俏皮的話一出來,微然就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許是感受到了高雅的勇氣,她也大方地伸出纖手勾住宋辰翊的左手臂,側過頭朝著季微涵淡笑道:「哥……。」其間意味不言而明。

    季微涵今天一天下來肚子裡已經是惱火萬分了,還好他沒有什麼戀妹情節,否則這宋辰翊一定會被他抓起來暴打一頓。對於微然,他向來不會拒絕,也不忍心拒絕。

    輕歎了口氣,認命地站到高雅的身側,任她挽住了自己,還不忘挑眉看向微然,好像在說著:這下你滿意了吧?

    又一次見到這樣親暱的兩個人,還是在如此公眾的場合,蘇子墨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胃痛那般陣陣緊縮著,放在褲袋中的雙手早已不自覺地僵握成拳了。

    陳含彤這一次也不得不被這樣的季微然給壓的說不出話來。其實那一身的裝扮她也並不是買不起,只是穿在她身上,只怕就變成不倫不類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架子,穿什麼樣的衣服就有什麼樣的氣質。

    眾人驚歎過後又不免對宋辰翊的出現感到好奇,而其中大部分的人也都已經認出了他來。

    「爸,媽。」

    「伯父,伯母。」

    微然跟宋辰翊來到季慕林他們的面前,輕聲喚道。

    季慕林大笑一聲,拍了拍宋辰翊的肩膀,轉身又看著微然,對著眾人笑道:「這就是小女,季微然。」他也沒有想過辰翊居然會陪著微然出席,只是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是只有好沒有壞。

    陳思琪也站到微然的身邊,「小然,向各位長輩問好。」

    微然微微屈身,向眾人問候了一遍。這樣子,連帶著宋辰翊也是如此躬身向那些老頭子們微微屈禮。嚇得他們尷尬地了圍上來連忙將他扶直上身。

    微然跟宋辰翊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他們要是再不看出來那真的是白長了一雙眼睛了。

    「好多年沒看到小然,越長越漂亮了啊,看起來更甚思琪了哈哈。」許東方看著站在對面相似的母女倆,大力讚美著。這樣的女孩子,可惜一航卻已經……

    蘇子墨現在心裡已經不是一般的疼痛所能表達了的,剛剛看著他們與微涵三人一起走進來的樣子,就覺得宋辰翊占走了他的領地。

    他們三個,曾經是那麼快樂地一起度過童年,一起成長。那個少女,有著那樣一張明媚的臉,會嬌俏地喊著「子墨哥」。這些畫面,都不再有了麼?

    「小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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