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緣來一生 35 孤高的餓狐狸 文 / 疏微
「明天?」
「是啊,明天下午的班機。」
蔡糖糖正將一件件衣服捲起來再放入行李袋裡,生活百科裡教的,衣服褲子什麼的就應該像墨西哥雞肉卷那樣捲起來,而不是用疊的,這樣比較節省空間。
微然走進浴室,伸手拿過掛著的乾淨白色毛巾,抹起了自己額頭上的薄汗,渾身粘兮兮的,讓她難受的扯了扯寬大的t恤,說話還帶著輕喘,「下午什麼時候?」
「四點左右到。」
「嗯好,那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有些無奈,這女人做事還真的是挺雷厲風行的,說來就來,昨天還說可能,今天就告訴她說機票都買好了。
等她洗了個澡出來後,沒過多久,宋辰翊也回來了,將蔡糖糖要來京城的事跟他一說,宋辰翊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倒是讓傭人盡快收拾了間一樓裡的客房,她的朋友,自然是要招待好,而不能委屈了。
翌日,天氣熱的讓人心生煩躁,也就樹上的知了叫的最歡快了,京城是座比較乾燥的城市,水分就更加彌足珍貴了,微然現在不用化學面膜,而是直接將檸檬搾了汁敷在臉上當補水用,那感覺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似乎今年的夏天來得特別快,春天的風只是輕飄飄地吹過了一陣,大地就迅速滾燙了起來,近一個月都沒再下過雨,這樣的天氣還真讓人沒有了出門的**,但是今天不行,蔡糖糖第一次來京城,她說什麼也要親自去接她的。
吳娟清聽她一說就算心裡不想讓她去這會也不好阻止了,近來公司的事情繁多,許多決策跟方案要一再經過審核修改最後經她批准,董事局的會議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要開,所以她已經好多天沒留在家親自照顧自己的媳婦了。
「下午自己出去要小心些,天氣熱就呆在車裡不要出去曬,人多的地方不要過去知道嗎?」吳娟清清雅的臉龐帶著暖暖的笑意,聲音也是柔柔的囑咐,卻又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微然抿唇一笑,手上捧著溫熱的骨頭湯喝了一口,乖巧地回道:「嗯我知道了,謝謝媽。」
吳娟清欣慰的目光看著她將那碗湯喝了個精光,然後才拿過自己的包包,打算再回去公司,臨走前還不忘瞟了她一眼,頓了頓又說,「我下午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回來帶你去接你那個朋友。」
微然聽罷,忙將手中的碗放在餐桌上,起身走過去,嘴角一抽,「媽,你還要上班就不用特地回來,跑來跑去的很辛苦,我讓小劉送我去,不會自己一個人去的。」
她的善解人意讓吳娟清微微露出了笑意,握住她的輕拍著笑道:「好,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要及時跟我說。」
微然一陣猛點頭,目送著她的離開,而後又無奈地歎了聲氣,現在她還真的就跟個玻璃娃娃一樣,她的婆婆應該是巴不得她天天呆在家裡的才好。
宋辰翊很少回大院裡吃午飯,將手裡的文件都歸檔完畢後,看了看牆上的時間,這時間,她應該已經午睡起來了吧,他沒忘記早上出門前她跟他說過下午要去機場的事,於是掏出了手機,快捷鍵直接撥向那串牢記在心尖上的號碼。
「在幹嗎?」
清越的嗓音如沐春風,拂去了午後的一絲燥熱感。
「在拉窗簾。」
微然一覺剛起,一邊拉開窗簾,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溫柔道,灼烈的陽光傾灑在小臉上,讓她不舒服地瞇起了眼,只留下一條細小的縫隙,將窗簾拉開後,她就慵懶地依靠在牆壁邊,躲開刺眼的陽光,聽著電話裡,宋辰翊清潤悅耳的嗓音。
「是不是剛起床?我沒有吵著你吧。」
聽著他認真的詢問,微然一手環過胸搭在另一隻胳膊上,明媚的小臉上,綻放出如花般美麗的笑顏,剛睡醒來的聲音有些性感的瘖啞,「現在問這個,是不是太晚了點?」
電話打都打了,該被吵醒也已經被吵醒了。
宋辰翊聽出她話裡的揶揄,忍不住低聲一笑,過了半晌後才問道:「什麼時候要去機場接蔡小姐?」
「她四點到的,現在還早了點,再過一會吧。」
又過了一會,微然才聽到他柔聲地叮囑了一句,「那你要小心點。」
……。
「嗯。」
有些失落的輕應了一聲,她還以為他這麼問了就是會打算陪她去,不過落寞之後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時間還早,他沒這麼快就下班回來的。
換了身衣服下樓,正在做清潔的兩名傭人看到她,都恭敬地喚了聲『少夫人』,珍姨見她起床了,就將剛準備好的水果沙拉給她端了過來。
「珍姨,你替我打個電話給小劉,讓他等會送我去一下機場。」
珍姨本要轉身離開的腳步一頓,回過身笑看著她,輕聲說:「少夫人你放心吧,小劉已經知道了。」
微然一怔,隨即便衝她一揚唇角,禮貌的說道:「謝謝珍姨。」她就當她事先就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想到了,真是細心的人。
「誒,少夫人太客氣了,我也是聽夫人的吩咐。」見她不解地望著自己,珍姨又繼續說,「少夫人你還沒下樓前,夫人就打電話回來跟我說了。」
其實她心裡是想嘀咕來著的,幾十年過來就沒見過有對媳婦這麼好的婆婆,或者更準確的應該說就沒見過相處這麼融洽,跟親母女似的婆媳。她來宋宅工作沒多久,但是也能感受到這一家子融洽的相處氣氛,這怕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澤。
微然見她笑瞇瞇地盯著自己看,胡亂地點了點頭,有些羞澀的斂眉吃水果,珍姨呵呵一笑,便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客廳已經被打掃乾淨,之前的傭人也都離開了,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等她將一小盤的水果細嚼慢咽吃了個乾淨後,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勤務兵小劉過來了,可是當她歪過頭一看,入目的卻是那張美麗清俊的有些過分的臉龐。
「你怎麼回來了?」
剛剛還打過電話的人下一刻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微然美眸睜得大大的,正詫異地看著宋辰翊。
宋辰翊三兩步就走到她面前,墨黑的短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他抬手隨意地拂了拂,又揉了揉她的發頂,黑眸亮亮的盯著她瞧,俯下身貼近她的耳邊,說出來的話卻能讓她窘到地洞裡去。
「老婆,我好想你啊。」
伸手撥開他作惡的大手,因為他呵出來的熱氣,耳根,微微變紅,微然仰起頭看著他,眉眼彎彎,戲虐道:「你這是偷懶跑回來了,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下班呢。」
強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肩膀,陪著她一同坐了下來,微然順勢貼靠進他的懷裡,惹來宋辰翊滿足地喟歎了一聲,親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就算知道也不要說出來!」
「噗。」
微然忍俊不禁,黛眉揚的老高的看著他,隨即又皺了皺眉,「擅離職守沒關係嘛?」
「沒關係,工作都處理好了,其餘收尾的就交給了李秘書。而且,明天不是又該去醫院了,所以,就提前請假了。」
對於他口中的李秘書是誰,微然不懂,纖手挽上他的手臂,削尖的下巴擱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明知故問道:「那你這麼早回來幹嘛?」
嬌美的小臉泛著柔和的光芒,一雙美眸微微挑起,細長的眼角魅惑如妖精,水光漫溢,嬌艷欲滴的紅唇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張一合地說著話,這副活色生香的場景一下子就撩的他感到有些口乾舌燥的。
情不自禁地俯下了腦袋,當四唇相貼的時候,宋辰翊一邊捧著她的臉,一邊還在感歎一定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了,要不然他哪裡會這麼經不起她的撩撥呢。
臉貼著臉,鼻尖對著鼻尖,微然還能清楚地看到他俊臉上細小的汗毛,如墨的黑眸亮如夜間的星辰,讓人一眼望進去就再也沒有力氣出來了,她現在就是這樣,渾身軟綿綿地偎在他的懷裡,提不上勁也不想使力,任由他在自己的口腔裡攻城掠池,為所欲為。
宋辰翊一手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身,掌心裡的熱度隔著薄薄的衣料熨燙著她的肌膚,微然不舒服地扭動了身子,兩隻小手壓在他的大腿上,明顯的感受到腿部的肌肉越發僵硬了。
胸前驀地被貼上了一隻大手,包裹住她的一邊,動作不似以往的溫柔,反而有些霸道,力氣大的揉的她有些生疼,將她的襯衫都揉皺了,微然臉上一熱,雙手慌亂地想掰開他的手,卻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撥開了。
真是氣死了,這還是在客廳裡呢,傭人雖然都下去了,但是珍姨還在廚房裡啊!要是她突然出來看到了他們這副樣子,那臉真的都丟到太平洋裡去了!
不過有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少爺?」
珍姨剛從廚房裡走出來,遠遠地就瞥見客廳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抱住了她的少夫人,嚇得她差點驚呼大叫,還好定眼再一看之下,發現那背影還是很熟悉的,可不就是宋家英俊不凡的大少爺嘛!
雖然不明白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比往常早了一個多小時,不過這也並不是她該過問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的好奇竟讓她不小心破壞了他們小夫妻倆的親熱。
被這一聲給喚回了思緒,宋辰翊手上的動作一滯,雙手也規矩地收了回來,側過身看到珍姨正狐疑地盯著他們這個方向瞧,不過還好,她沒有要走過來的趨勢。
身上扶持她的力道一下子都消失了,微然一個無力猛地往他懷裡撲了過去,一張俏臉不偏不倚地撞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疙的她俏挺的鼻子疼得慌,隔著西裝褲子,她還能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
宋辰翊渾身驟然僵硬,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他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珍姨,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兩腿間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俊臉瞬間漲的通紅,黑眸深沉的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讓人看不到最深處。
他高大的身軀完全包裹住了微然,留給了珍姨一個挺直的背影,她現在看不清楚他們兩個是什麼狀況,只當微然害羞的躲在宋辰翊的懷裡,於是曖昧的笑了笑便又走進了廚房裡,晚飯她要該開始準備了,本來她也就是聽到了聲音後,才走出來看看的而已。
微然懵然的視線慌亂地轉了一圈,當看清楚了那條褲襠的拉鏈,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剛剛撞到的是什麼之後,一張俏臉騰地冒出了裊裊熱氣,那紅的簡直是比傍晚的夕陽還要鮮艷,想要抬起腦袋,後腦勺卻突然多出了一隻手,摁著她不讓她起來。
「宋、辰、翊!」
她也就是在真正惱火的時候才會叫出他的全名,微然焦急地想要擺脫他的鉗制,掙扎之間,嬌嫩的臉蛋卻總是會不經意地摩擦過他的下身,眼睜睜地看著那處越來越鼓起的小帳篷,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色情!
宋辰翊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氣都往一個地方直衝,讓他恨不得在這沙發上就將她給辦了!
見她還在掙扎亂動,嘶啞性感的聲音有著被壓抑的難捱痛苦,「小然,別動!」
別動?不動的才是傻子!
「我,我,我肚子疼。」
微然緊閉上眼,撇過臉不去看他羞人的地方,雙手舉白旗投降,弱弱地抱怨,聲音顫顫的,聽起來毫不可憐。
宋辰翊一聽,頓時慌了,她說肚子疼?!
一下子,所有的邪念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雙臂有力地將她扶起,黑眸驚慌地瞅著她,一隻手還不斷地來回撫摸她的小腹,緊張地問,「肚子疼?怎麼會疼呢?」
臉上的熱氣還在,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了,頭髮亂糟糟地披在肩上,美眸似嗔欲嗔地瞪著他,迅速地醞釀起了水霧,眨了眨,一顆晶瑩的淚珠沿著她光滑的臉龐垂落下來,滴在了裙擺上。
宋辰翊心肝一顫,仔細地將她抱坐在懷裡,溫熱的唇瓣顫顫的吻上她的眼睛,也將那些水霧吸了個乾淨,她哭了,他竟然把她惹哭了?!
手指靈活的替她梳起了微亂的長髮,宋辰翊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哪裡疼嗯跟我說?」
說是哭,其實也就留了那麼一滴眼淚而已,微然只是被他氣得不行,當然更多的是因為羞憤,這個男人太過分了,還說要當十個月的和尚,就衝他這麼不看場合時間的亂髮情,她才不信他呢!
果然網上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
宋辰翊輕拍著她的背,見她不說話,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他的心頓時就急了,輕晃著她的身子詢問:「肚子還疼麼?」
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宋辰翊頓時覺得渾身涼意颼颼,尷尬地摸了摸鼻樑,看她病沒有露出什麼痛苦的神色後,心裡才稍稍安下了心。
「你怎麼可以這樣!」
坐在他腿上,微然也不敢亂動,十指揪著兩側的裙擺,明媚的桃花眼委屈地看著他,眸底裡的純潔讓宋辰翊產生了巨大的罪惡感,突然覺得自己很像那只吃小紅帽的大紅狐狸!
湊近親了親她的臉頰,宋辰翊將自己的俊臉埋在她的頸間,鼻尖縈繞著她身上女兒家獨有的香氣,清潤的聲音已經不復剛剛的嘶啞,「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好。」
想起剛剛的一幕,微然還是覺得不能接受,腦袋裡亂哄哄的,臉上的熱氣還源源不斷地湧上來,真的是羞死人了!
從鼻腔裡輕哼出氣,宋辰翊見她還是不搭理自己,清雋的眉宇間頓時染上如濃霧般的憂愁,俊臉湊到她面前,眼巴巴地望著她,喃喃道:「老婆…。」
這一聲呼喚那真的是叫的纏綿悱惻,撩人入骨,微然美眸四處亂轉,就是不看他,活像個彆扭的小姑娘。
她的性子宋辰翊還能不知道?一開始是被她說『肚子疼』給嚇到了,這會心境平復下來,也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小妻子在作弄他而已,雖然覺得無奈,但是他的耐心還是有的。
「別生氣了,寶寶見你不理會他爸爸,會難過的!」
他說的義正言辭,微然餘光瞥見他一臉的嚴謹,心裡頓時覺得好笑,嘴角不禁揚了又揚,許久之後才悶悶地說,「是你會難過吧,寶寶又怎麼會難過!」
「是是,你不理我我會難過,你不高興,我跟寶寶都會難過,然後,我就是雙重難過了!」宋辰翊立刻就接下了話,言語懇懇,末了還添上一句,「我錯了。」
反正就是她最大,那就對了!
微然定定地瞧著他,俏臉緋紅,有一種水蓮禁不住涼風的嬌羞,看的宋辰翊再次移不開了眼,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身上,他的妻子怎就生的這麼好看,這會他覺得要是生個女兒也不錯,不過一定要像她娘親才行。
宋辰翊就抱著她輕哄,雙臂摟著她的腰,天南地北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還時不時的俯下腦袋在她胸前蹭啊蹭的,惹得她渾身一陣酥麻,忍不住淺笑出聲,硬是將剛剛羞人惱怒的氣氛給打散了。
這副孬樣要是擱在別人眼裡,指不定會如何取笑他呢,不過眼下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嘛,大男子頂天立地的想法還是可以暫時拋到一邊的。
客廳裡的陣陣笑聲透過窗戶傳入珍姨的耳裡,讓她不禁好奇地探頭看了過去,見他們小夫妻倆抱坐在一塊,也不知道少爺說了什麼,逗得少奶奶笑得開懷,那笑聲清脆悅耳,連她都被感染到了他們的好心情。
「我們是不是該去機場了。」
宋辰翊淡淡地瞥了眼牆上的時間,恢復了一貫淺笑的神態,深沉的黑眸正溫柔的凝視著她,清潤如玉,沒人能將他跟剛剛那個耍流氓的男人聯想在一塊。
微然一怔,隨口問道:「幾點了?」
「三點四十。」
「三點四十…。」微然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接著驀地從他腿上站起,纖細白皙的手指指著他的腦門,黛眉微蹙,不滿地怪他,「哎呀,你,你怎麼不早說呢!」
都四十分了,還有二十分鐘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過去,要是遲到了的話,糖糖肯定會埋汰她的。
微然慌慌張張地走到玄關處去換鞋子,鞋櫃旁邊放了一張小凳子,是那個男人買回來讓她換鞋子用的。
宋辰翊很少有看到她冒冒失失的時候,此刻見到她這副模樣,心裡好笑地一彎唇角,又看她徑直就往門口走去,長眉不禁微微挑起,嘴角猛地一抽,她似乎將他這個英俊瀟灑的男子給拋到九霄雲外之地了。
腳步不禁又跨大了一些,他很快就趕上了前面的那道倩影,大手自然地摟住她,帶著她朝別墅外走去。
微然雖然心裡焦急,但還是盡量放緩了腳速,她現在的身子可不允許她出一點兒的差錯,所以其實不需要別人提醒,她都會很小心的。
「還來得及,不要擔心。」
宋辰翊替她繫好了安全帶,瞅著她皺起的小臉,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清俊儒雅的臉龐上有著淡淡的無奈,摸了摸她的臉蛋安撫,他的聲音好聽的就是有種能平慰心情的魔力,微然衝他揚眉點頭,優美的唇線微微勾起。
車內的空調溫度剛剛好,隔絕了外界的熱氣,微然安靜地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有些晃神,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後,美眸裡氤氳起了柔和的笑意。
正在認真開著車的優雅男子,一不注意就錯過了她剎那間的芳華。
機場在市中心跟郊區之間,直線距離是不長,但是開過去也要耗了大半個小時,微然走得匆忙,壓根就忘了帶手機出來,蔡糖糖一個人背著一個行李袋孤零零地站在航站樓廣場中央,一雙又圓又黑的大眼睛不停地四處張望,額頭上的薄汗淋淋,這天真是尼瑪的熱啊!
四點多的陽光雖然已經不是很強烈了,但是大地上的熱氣還是騰騰地冒著煙,所有人估計都恨不得來場雨吧。
她是想直接打的走人的,但是微然早上跟她說要下午會過來接她的,所以她才不得不留在這等那個所謂要來接她的女人,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偏偏她的電話打不通!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堵車,但是等他們到達機場的時候,時間也已經比航班到點的延遲了二十多分鐘,其實遲到也有一個好處,因為大家都趕著回家,所以機場出口的人基本也都走光了,微然挽著宋辰翊的手臂,藉著他身上的力量踮腳一看,立刻就瞄見了站在中央的那道有些蕭索的熟悉身影。
「微然!」
蔡糖糖等的是叫那個的怒火攻心啊,看著朝自己款款走來的優雅女子,裙尾飄飄亮瞎了周圍諸多男士的眼,她就恨不得狠狠拍幾下她的小屁屁,她覺得她快要被烤熟了。
微然見她面容不善,腳步立刻就頓住了,隔著三米遠的距離訕訕地瞅著她笑道:「啊,糖糖,你怎麼不找個沒太陽的地方等。」站在路中間,太陽烤著不熱嗎?
蔡糖糖聽了,臉色便更加的黑沉起來,咬牙切齒地回道:「我以為你早就來了然後又找不到我,所以就站在了這最顯眼亮目的地方!」
「額,我們晚了一點點。」
「怎麼不接電話?又沒帶在身上?!」
一字一頓的聽得微然那小心肝不禁顫了又顫,無奈地點了點頭,突然看見蔡糖糖的臉色驀地僵硬起來,那樣子就跟便秘了似的,於是關懷地問道:「糖糖,你怎麼了?」
宋辰翊在航站樓旁的售貨亭買了把陽傘撐在微然的頭頂上,替她擋住了陽光的照射,看了看站在他們面前面色通紅的女子,禮貌地問候,「蔡小姐。」
「啊哈,宋先生。」
衝他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不過換來的只是宋辰翊輕輕地點了點頭,蔡糖糖之所以變了臉色就是因為看到了宋辰翊,手上的行李袋已經被他提了過去,那把陽傘也分了一半撐在她的頭頂上,大眼盯著走在前面的挺俊的身影,讓她不禁感歎了一聲。
「你歎氣做什麼?」
蔡糖糖微仰起頭看著微然,摸腮促狹一笑,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我覺得宋市長的身體還很健康。」
「…。」
微然猛地一抽嘴角,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幾天還真的是流年不利,前天才跟她討論了那檔子的事,剛剛又發生了那麼色情的一幕,她覺得她自此就要開始墮落了下去。
她的反應讓蔡糖糖有些不解,不過腦袋裡想了一番之後就歸結於是因為羞澀,這位千金小姐的臉皮一向都比較薄的,很多限制級玩笑還是不能開的。
「有沒有發現我瘦了。」
蔡糖糖興沖沖地朝她揚了揚下巴,表示她的下巴已經尖了下去。
微然認真地看了一番,點點頭,贊同道:「一點點吧。」
「長高呢?」
不滿意她的回答,蔡糖糖蹦躂地再問她,不過這個問題…著實讓微然感到無奈,她都多大的人,還以為是處在青春期正發育的小姑娘嗎?
「那好像沒有。」
「…。變美呢。」
「…。皮膚紅潤了不少。」
其實這是給曬紅的…
宋辰翊聽著身後傳來細碎的交談,忍俊不禁,兩道不同的聲音,蔡糖糖是壓抑著的怒氣,而他的小妻子則是淡淡的口吻,卻又極其認真地回答問題。
突然發現,微然確實有時候,也挺有氣死人的本事。
蔡糖糖打算不跟季微然說話了,要不然她真的會氣絕身亡的,果然車內就是舒服啊,一下子的涼快讓她不雅地打了個噴嚏,被曬得通紅的臉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的膚色,只剩下口乾舌燥的了。
「糖糖,後面有礦泉水。」
微然本是想坐在後面的,但是蔡糖糖震懾於宋辰翊的目光,硬是把她趕到前面去了,其實那眼神回味起來好像也很普通,但是她怎麼就覺得裡面有威脅的神色呢。
伸手往後面一摸,拿來一瓶礦泉水,她也不客氣,咕隆隆地就喝了起來,真的是太辛苦了,這個季節真的不適合遠行。
轎車行駛在寬闊平坦的馬路上,蔡糖糖太累了所以暫時也不想說話,車內安靜的很,微然還以為她是因為有宋辰翊在而感到拘束,倒也不勉強她。
蔡糖糖看著車窗外面陌生的高樓大廈,頓了頓終於出聲,「我們這是要去哪?」
「回軍區大院,房間什麼的都給你安排好了,對了糖糖,你要在京城玩幾天?」
「軍區大院?」
蔡糖糖有些懵懵的,腦子裡第一個閃現出的畫面便是一排排持著長槍的解放軍,他們的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冰冷僵硬,不怒不笑的,聽說軍區大院每天早上都還要早早地起床…。
不過,他們怎麼會住在軍區大院裡,這得是什麼樣的身份的人才住得起啊!
對於宋家,蔡糖糖壓根沒瞭解多少,不過她也聰明的沒問出來,不是什麼問題都要刨根到底的。
「微然,我在外面訂了房,住酒店裡就好了。」說著她還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訂房的短信,念著酒店的地址,「xx區xx路xx號xx酒店。」
「網上找的,就在機場附近,那個,宋先生,勞煩你送我到那就好了。」
「不行。」
回應她的則是淡淡的兩個字,蔡糖糖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看了看微然,「為什麼不行?」
「怎麼可以住外面,你難得來一次你說我可能把你扔在外面嗎?」
微然輕佻黛眉,不悅地看著她,「房間早上就給你收拾乾淨了,總比住酒店的乾淨呀。」
其實蔡糖糖是有她的考慮,雖然說她跟微然的交情好,但是畢竟微然現在已經結婚了,是住在她婆家家裡,又不是像當初大家都還是簡簡單單的小姑娘,她可以在季家裡過夜。
最後拐了好幾彎她終於說通了微然讓她就住在酒店的事情,宋辰翊見微然點頭了,他當然不會說什麼,於是便將蔡糖糖送到了她自己訂好的那家酒店裡。
結了婚真的還是不一樣的,比如現在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頓晚飯,這感覺對蔡糖糖來說,就挺彆扭的。
「微然,你行啊,現在變得這麼會吃了,居然還都吃不胖。」蔡糖糖盯著她跟前的飯菜,宋辰翊正忙不失迭地給她夾菜,而她竟然也能一下一下的全部吃了個乾淨。
「她有身孕了。」
宋辰翊對她有這樣的飯量已經覺得習以為常了,何況她吃得多,也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蔡糖糖沒料到會是宋辰翊回她話,抿了抿唇呵呵一笑,「嗯我知道啊,好像孕婦確實比較能吃,呵呵,我沒生過小孩沒什麼經驗,大驚小怪,大驚小怪。」
「對了微然,孩子預產期是在什麼時候?」
微然頓了頓,微微一笑回道:「這個我聽了就忘了,反正不是年底就是明年初,現在說這個還早了些。」
「不會早,時間過很快的,一下子七個月就過去了,一下子你們就當爸爸媽媽了,天啊,為什麼我還是只有我自己,我還是只有一個人。」
宋辰翊的俊眉微擰,覺得對面這女人著實聒噪了些,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她怎麼也不嫌累,還是小然乖巧安靜,這樣的性子就跟司徒樺、沈小三一樣。
微然也覺得蔡糖糖開朗了不少,人一開朗,話也就多了,見她說起了這個,微然頓時就想到了在醫院工作的沈小三,美眸微轉,扯了扯宋辰翊的衣袖,嘴角一彎,「辰翊,你說我們是明天去做產檢是嘛?」
宋辰翊低下頭看她,溫柔一笑,「嗯,明天早上。」
「糖糖,反正你過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裡玩,那明天就陪我一塊去醫院吧。」
蔡糖糖的筷子一頓,愣愣地點頭,「可以啊,我又不是來玩的,我就是純粹過來看你的啊。」
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三個人在酒店裡吃過了飯,蔡糖糖就自發地回客房,等他們開車回到大院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吳娟清知道是自己兒子回來載著他媳婦出去的,心裡自然是大大的放了心,不過看到只有他們兩個進來,不禁有些詫異地問道:「小然,你朋友呢?」
不是說去接朋友了,房間也都給那客人收拾好了,怎麼沒看到人?
微然對著她柔柔一笑,解釋道:「媽,我朋友住酒店裡去了,她已經事先訂好了沒跟我說。」
「哦,那你們吃過飯了沒有,要不要讓珍姨把晚飯給你們熱一熱?」
這會是宋辰翊接過了話,「媽,我們吃過了。」
他們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說著話,微然問到了宋清輝,吳娟清說他在書房裡,其實想想也知道是這麼回事,不過她還是要禮貌地問候。
估計今天是因為他們在外邊吃飯了,時間好像過的比較慢一些,這會還早,吳娟清倒也不催微然去休息,而是拉著他們作者聊天。
其實很多時候微然覺得,如果是她單獨跟她的婆婆相處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尷尬的,說話間也都會比較拘束跟小心翼翼,不過這次因為有宋辰翊在,他在中間架起了一座兩岸相通的橋樑,讓她們一老一小之間的談話越來越輕鬆了。
「小然,你那畫廊現在怎麼樣了,就是讓你的朋友幫你看著嗎?」
宋家也都知道她經營畫廊的事情,不過誰都沒有插手而已,就連宋辰翊也都沒過問過,反正有宋季兩家在,倒是不擔心畫廊的經營情況。
微然頓了頓,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他們。
「媽,我已經把畫廊轉給我朋友了,等過陣子我就會讓我哥去辦相關證件資料的。」
吳娟清沒說話,目光移到宋辰翊的臉上,其實這事情微然都沒跟他說過,所以這會他表示自己心裡很不舒服,心情也很不好!
微然注意著吳娟清的臉色略略一滯,本以為她是不高興了,沒想到她又突然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其實我一直有個打算。」吳娟清頓了頓,見他們小夫妻倆都巴巴地望著她,不禁好笑地繼續說道:「我打算在白城設個時尚雜誌的分部,跟摩登女王一南一北的,也許能更好的為摩登做宣傳,如果那邊的行情好的話,就直接升級為總部了。」
微然怔了怔,她的意識,難道是要自己進她的公司麼?
「當然現在說這個還早,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好好養好身體,這些事等明年說也不遲。」
直到他們回到房裡,微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看剛剛她婆婆的架勢,似乎是要把整個雜誌社丟給她管似的,但是,她好像對管理雜誌社一竅不通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鑒於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微然這會打死都不肯讓宋辰翊抱著她睡。
「小然,你怎麼沒跟我說畫廊的事。」
她背對著他,宋辰翊就直溜溜地盯著她的背影瞧,微然渾身不自在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總覺得那兩束過於灼熱的目光燒的她背疼。
最終微然還是屈服於他無聲的抗議,自動地鑽進了他的懷裡,兩隻手搭在他胸膛上,迷糊的說:「唔,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就沒跟你說了。」
黑暗裡,宋辰翊輕歎了一口氣,一手輕拍她的背,一邊誘哄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以後事情不管重不重要,你都要跟我說,好不好?」
他想知道她的所有事情,哪怕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他也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本該就是一體的,她的就是他的,當然,他的也是她的。
微然秀氣地打了個呵欠,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她已經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你好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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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打屎親媽!打屎親媽!打屎打屎!
某微:造反啊!
狐狸:打屎親媽!你把我寫猥瑣了!
小然:(摸摸狐狸尾巴)表生氣,不是你猥瑣啦老公,是親媽猥瑣,打屎親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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