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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七五章 貪慾難足 文 / 奇遇記

    更新時間:2012-08-29

    地牢裡陰冷十分,黑色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凝著水珠,只有黃色的壁火微微發熱。

    善宜躺在草垛上,臉色慘白,嘴裡被塞著布,雙手被反綁著,顯然已經昏睡了過去。

    「光當」一聲響動,嚇得她一激靈,立刻坐起身來。

    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口黑漆的棺材?!

    她嚇得汗毛倒立,瞪大了眼睛看得更加清楚,的確是一口棺材,而且是口做工不錯的棺材!

    「呵呵!怎麼?驚呆了?」

    一陣纖細的笑聲過後,一個華麗麗的女人從棺木後面走到了她身邊,細長的指尖拂過黑漆漆的棺材說道,「公主殿下果然識貨!這口棺材可是花了不少銀子的!呵呵!」

    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卻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張教頭走上前,一把拽掉善宜嘴口中的布。

    「銘欣你這個賤人!快放我出去!」善宜憤怒的大喊著,這幾日憋在心裡的話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喊出來了。

    自從那日發現銘欣想謀害曉玉被抓住以來就一直關在這個陰冷的地牢裡。從小在宮裡長大的她居然不知道宮裡還有這樣的地方!

    「哼!公主!現在應該改口叫皇后娘娘了!」張教頭諂媚的衝著銘欣俯身行禮。

    「什麼?!皇后?」善宜驚得目瞪口呆,難道已經過去那麼多時間了?她已經和皇上完婚了?

    銘欣賞花似的欣賞著善宜的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善宜想起那夜聽到他們的謀劃。若是他們計劃得逞了,方曉玉真的被害了,皇帝豈不是要難過死了。

    「你們把曉玉怎麼了?」

    「哼!你們兩個人還真是要好啊!都自身難保了,還在為別人著想!真是兩個怪胎!」銘欣冷冷一哼,纖細的眼睛白了善宜一眼,側過身去,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方曉玉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善宜簡直不敢相信,心像墜入深淵的石頭,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

    善宜扭過頭來,銘欣已走到她身邊,掐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似乎要讓她記住自己這張臉一般。

    「呵呵,公主啊!我真是太喜歡你那表情了!哈哈哈哈……」

    「你們好大的膽子!快放了我!」善宜狠狠一甩頭,憤怒的說道。

    「嗯,會給你解開的,不過,還請公主你先喝了這個!」銘欣從衣袖裡掏出一支小瓶子,在善宜眼前晃了晃。

    「這是……什麼?」善宜明顯覺察到了危險,額上滲出汗來。

    「呵呵,是什麼,你喝了就知道了!呵呵,你不是和方曉玉要好麼?我就成全你,替她躺躺這棺材!」銘欣眼睫一動,把藥遞給張教頭。

    張教頭拔下瓶塞,揪住善宜的頭,用力向後一拽,善宜吃痛,大叫一聲,張教頭順勢將藥灌了進去

    「咳咳咳,這是什麼?!你給我喝的什麼?你們……」

    張教頭給善宜鬆了綁,善宜猛地的起身撲向銘欣,卻眼前模糊一片,腿一軟,暈倒在棺木上。

    「呵呵!還真是知道自己該去的地方啊!」銘欣冷笑著,用袖口遮住嘴角,「把她放進去吧!」

    幾個侍衛將善宜放進了棺木,張教頭疑惑道:「娘娘,既然要把她殺了,為什麼不乾脆一點弄死她,給她迷暈了放進棺材了是做什麼?」

    「呵呵!」銘欣輕笑兩聲,「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棺材裡,讓這個嬌慣的公主也嘗嘗黑暗、無助、窒息,還有絕望等死的滋味!」

    張教頭不由得一驚,身上起了一層雞皮。他一直覺得這女人心狠,卻沒想到是如此的殘忍。

    銘欣瞟了眼身旁驚呆的張教頭,冷哼一聲,說道:「找幾個新來的人把棺材抬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是!」張教頭沉聲說道,心中暗想,這女人簡直太可怕了!如此蛇蠍心腸,我替她辦了那麼多事,知道她那麼多的秘密,倘若將來她覺得我的存在是個威脅……

    士兵已經將棺材抬了出去,銘欣拖著華麗的長袍向外走去。

    「怎麼?你想留在這裡麼?」冷冷的一聲迴盪自地窖裡。

    張教頭打個冷戰,急忙跟了過去。

    ******

    深夜的樹林裡,四個衛兵扛著棺材走的匆忙,忽然一個衛兵腳下一滑,趔趄著差點跌倒,剩下幾人於是被迫停了下來。

    「歇一會,歇一會!」腳下打滑的衛兵放下撐桿,活動活動腿腳,坐到地上,邊用衣襟扇著風,邊叫道:「媽呀,累死我了!真倒霉!進宮接的第一趟活居然是抬棺材!」

    剩下幾個衛兵也圍了過來,坐在地上抱怨道:「就是啊!送靈的都回去了,叫我們摸黑把她埋了,這叫什麼事兒啊?!不是說死的是個娘娘麼,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

    「嗨,這不都是因為皇帝大婚怕沖了喜麼!」一人說道,擦擦額頭上的汗說道,「聽說這個女人是皇上最喜歡的女人,也是在皇后之前唯一封的娘娘。可是啊,人走茶涼,生前在風光有什麼用?死了之後不還是一樣躺在這裡,哼!甚至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哎呀,宮裡的事啊……不能說,不能說啊!」

    「哎?你們說……她是個娘娘?那……這棺材裡會不會有陪葬品啊?」滑倒的衛兵眼睛一亮,來了勁頭。

    「不會吧?就這麼一個破棺材,還讓我們隨便找地方埋了,能有什麼陪葬品!況且,聽說那人是投井死的,估計這只是個空棺材,估計裡面什麼都沒有。」

    「不對!如果是空的,哪裡會有這麼沉?!」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裡面有東西!」

    幾人面面相覷,同時朝棺材看去。

    夜靜靜的,殘月的冷光透過枝椏落在黑漆漆的棺木上。貪婪散發著醜陋的瘴氣瀰漫了整片樹林。

    深深的樹林中傳來吱吱嘎嘎的響聲,幾人終於翹開了棺蓋,動作輕緩的將棺蓋移開。

    「啊!」一個人見到裡面真的有個人形,嚇得大叫一聲,向後倒退一步靠在樹上,額上滲出汗來。

    另幾人被他嚇了一跳,卻又很快的緩過神來。一人大著膽子伸手去揭蓋在屍體上的布,卻被身旁的人按住手腕。

    「大半夜的,還是不要看她的樣子為好!我可不想記住她的模樣!」

    「對對對!別看臉!就這麼找找!」另一人說著伸手向棺床裡面摸去。

    幾人廢了很多功夫,仔仔細細的把棺材裡面找了個遍,除了一些碎銀兩和幾件首飾之外沒有找到什麼陪葬品。儘管這些首飾也都價值連城,可那和他們料想中的卻是相差甚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掀開棺木,卻「一無所獲」,不值!不值!

    幾人悻悻的望著自己分到的物品搖了搖頭,決定休息一會,就地將這棺材埋了。

    夜涼如水,黑漆漆的樹林裡飄起淡淡的薄霧,一隻慘白的手從棺材縫裡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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