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水源柔之死 文 / 阿嫻醬
滑雪事件過去以後沒多久就進入了春假時間,春假過去了三分之二,水源柔才終於被獲准出院。
忍足侑士一直不見蹤影,學校裡那些流言現在也沒辦法處理,所有事情都不順心的水源在家實在待不住,索性約了花寺若出來坐坐。
出院以後,水源夫人擔心她的身體沒有完全好,每次她出門都要安排兩個保鏢跟著。水源柔對這一點厭煩不已,深覺一點自由都沒有,為此還發了好幾次脾氣。而今天水源夫人終於被她說動,不再安排人跟著她,讓她和花寺兩個人出去好好玩。
水源柔的身體才剛好,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過排異現象,一切都很正常,但為了照顧她,兩人見面地點約在了東京,她只需要等花寺若來就行。
乘著私家車,花寺若在車上戴著耳機聽音樂,一路閉目養神。到了東京,車在約定地點停下,卻沒有看見水源家的車。
想了想覺得她可能先進店裡去了,花寺若便下了車,逕直往店裡去尋她。
這是一家訂製服裝店,但不是上次水源和秋理奈相遇的那家店,自從穿了那件禮服,在舞會上被雲山千代打了一巴掌之後,水源柔就再也沒去過那家店。今天兩人打算先挑挑衣服,再去喝點東西做做美容。水源和花寺也是這裡的常客了,花寺若一進門,就有人熱情地迎了上來。
「水源小姐呢?」花寺若手肘處掛著一個包,微昂著頭環顧四周,根本沒看小店員一眼。
「水源小姐?」店員一邊陪笑,一邊解釋:「剛剛水源小姐進來坐了一會,說要出去買咖啡,現在還沒回來。」
「買咖啡?」花寺若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皺著眉責怪道:「這麼冷的天,你們店裡的店員也不知道幫客人跑腿,咖啡什麼的不應該都要備著的麼?」
「水源小姐說我們店裡的咖啡味道不好……」有些惶恐地陪著笑臉,店員一句不是也不敢說。
「也是……你們店裡的咖啡我喝過,味道怪怪的。」花寺若撇撇嘴,進了vip休息室坐下,「好了你出去吧,我在這裡等她。」
「是,花寺小姐。」店員鞠躬,緩緩退出去幫她關上了門。
門關上後自己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店員長舒一口氣,這水源和花寺兩人,可是出了名的難伺候。
本以為水源柔會很快回來,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四十分鐘,水源柔卻依舊沒有出現。坐在包廂沙發上喝著這家店「劣質」咖啡的花寺不免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給水源撥電話,但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反覆撥打了好幾個電話,花寺若終於坐不住,想了想將電話打到了水源家。
本想讓接電話的管家聯繫一下他們家的司機,問問水源柔現在在哪,可管家的回答卻讓她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水源比她更早到這家店,好不容易沒有人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跟在自己身後,倍感輕鬆的水源索性讓司機也回家去了,反正還有花寺家的車可以載她。
司機根本沒有和水源柔在一起,那麼水源一個人,會跑去了哪裡?
說去買咖啡……她常去的咖啡店雖然離這裡不算太遠,但也是要乘車的。
按照路程來想,她打車過去再打車回來,早就應該買好咖啡回來了。而且……平時她的手機從來不會打不通。
水源剛出院沒多久,花寺若自然而然會擔心她的身體,當下便提起包,讓司機送自己去水源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看看。
不可能去別的地方,花寺若很瞭解她,水源柔買東西吃東西一向很挑剔,除了她認準的牌子或者店,其他的即使再好她都不要。
司機看出花寺的著急,不敢多說,火急火燎車開地飛快,但到了那家咖啡店一看,根本就沒有水源柔的人影。
找不到她,也聯繫不上她,花寺若只好馬上和水源家聯繫,讓他們派人想辦法。
這樣的天氣,水源柔確實不可能有那個閒心到處亂跑。確實,她只是想買咖啡而已,但有的人想要的,就不止是咖啡那麼簡單了。
某一區臨河邊有一整片都是工廠,只不過這塊地被某個房產公司買下了,正打算開發,從去年到現在已經空置了很久。
最裡面的一個舊工廠,老舊鐵門上的鎖不知何時被卸了下來,門虛掩著,光是透過門間的縫隙難以看到裡面。
空氣中浮動著灰塵,視線所及之處蒙上了一層暗色,工廠裡空曠無比,只剩幾台大機器沒有搬走。離門不遠處停著一輛半舊的車,而花寺若一直在找的水源柔,手腳被緊緊束縛,嘴上貼著一塊膠布,坐在地上靠著牆,雙眼緊閉正處在昏迷中。
除了她以外,這一片空曠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擰開瓶蓋,平原倩一臉冰冷,面無表情但目光卻沉得嚇人,她將瓶子裡的飲用水全部澆在了水源柔臉上,水澆完的時候,水源柔也醒了,但嘴上貼著膠布,她想咳嗽也咳不了。
水源柔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看清身處的環境以及自己的狀態以後,眼裡浮上了點點驚恐。
她在原地掙扎著,想要說話,卻因膠布的緣故全都變成了嗚咽聲。
「怕嗎?」平原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溫柔地像是在對愛人說話,「別害怕……我只是找你拿點東西。」
水源柔一直瞪著眼睛看著她,想要掙開繩子,嘗試了幾次卻無果。
「怎麼能這樣呢……一點都不聽話啊……」平原倩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讓水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平原倩卻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說:「姐姐不喜歡不乖的人……每次都讓我要聽話要乖,你這樣姐姐會不高興的……」
自說自話的平原倩看起來有些嚇人,水源柔全身縮在一起,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要綁架自己。
「你的爸媽很愛護你呢,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我也有,我有一個很愛很愛我的姐姐。」平原倩在水源柔面前蹲下,臉湊近水源柔,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可惜她死了。」
「知道她怎麼死的嗎?」平原倩像是很開心,突然歡樂地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戳了戳水源柔心臟的位置,「在這裡,她的心在這裡。」
看著她漸漸變得詭異的神情,水源柔好像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害怕地一直搖頭。
「我可溫柔多了,那些人把我姐姐抓走的時候,肯定沒有像我這樣和她聊天,我姐姐那麼的溫柔,她一定很害怕。」平原倩站起身朝車子走去,「等一下哦,很快就好了。」
水源柔趁機挪動身體,但手腳上的束縛根本無法掙開,在原地滾了幾圈,把自己滾得髒兮兮的,也沒能挪動一點距離。
平原倩拿著一個玻璃瓶走回來,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調皮的小孩子,因為篤定她無論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越發從容不迫。
而水源柔,看著她手裡的那個瓶子,又拚命地搖起頭來。
「別害怕……一下,一下就好了。」平原倩也不在乎她的扭動,拿掉瓶口上的玻璃塞,將那一小瓶硫酸全都淋在了水源柔臉上。
硫酸腐蝕著她的皮膚,水源柔美麗的臉在短短幾秒內就變得面目全非,坑坑窪窪,皮膚下那血淋淋的臉部肌肉全都暴露在了空氣中。
水源柔痛苦地抽搐了起來,手和腳掙扎著勒出了一圈圈紅痕。
而平原倩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就像在看著什麼令人賞心悅目的東西一樣,她彎了彎唇角,極認真地開口,「吶……這樣才對,這樣的臉才配你,你就像這張臉一樣醜陋,就應該這樣表裡如一才好。」
水源柔在地上抽搐掙扎著,平原倩看了她一會,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笑著對她說,「也該把姐姐的東西還給我了吧,不屬於你的,可不能這樣霸佔著不還。」
那匕首泛著凜冽的寒光,水源柔痛苦地神智都有些不清明,但還是本能地想要離她和那把匕首遠一些。
平原倩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將那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胸膛,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先是浸紅了水源柔的胸口,而後那血越發洶湧地噴薄而出,平原倩的雙手全都被血染紅了。
平原倩一點都不在意,她又稍稍將匕首刺進去了些,然後緩緩向下拉,就這樣極慢地在水源柔的胸膛處劃開了一道口。
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那噴出來的血染紅了平原倩的臉和衣服,頭髮上和身上到處都是,她就像沐浴在水源柔的血水中洗了個澡。
那條口越劃越大,平原倩在水源柔的心臟位置剖開了一個洞,她將手伸了進去,觸摸到了她的肉和血管,手上**粘糊糊地穿過了她的肋骨,終於——將那顆心臟拿了出來。
她割斷了所有和心臟相連的血管,滿身鮮血地捧著那顆屬於她姐姐的心,癡癡地笑著,禁不住落下淚來。
平原倩捧著那顆心臟回到車裡,將它放回早已準備好的盒子裡,然後又下車拖著瞪大雙眼已經斷了氣的水源柔,將她放在了車前。
平原倩渾身是血,再次返回車內,發動引擎,從水源柔的屍體上碾了過去。然後她又倒車,又前進,一直反反覆覆,將水源柔的屍體碾壓了十幾遍。
水源柔的腸子流了出來,但平原倩卻笑地開懷,一邊碾一邊笑,腦海裡想的全都是和姐姐一起跟爸爸學車的場景。
最後,平原倩從車裡拿著尼龍繩下來,把水源柔已經無法入目的屍體拖到車後,用尼龍繩在她身上緊緊繞了好幾圈,打上死結繫在了車後,回到車裡朝大門開去。
她就這樣開著車,副駕駛座上放著裝有平原靜心臟的盒子,車後繫著尼龍繩,拖著水源柔腸子流了一地的屍體,直直地撞開了大門,一路不停朝著河面衝去。
姐姐一直說她是個膽小的人,那麼……她就這樣膽小到最後好了。
一個人活著比死可怕,她無法在全都是姐姐影子的地方,孤獨地苟活下去。
她也做不了其他事情,奪回姐姐身體的一部分,是她最後也是唯一能為姐姐做的事情。
平原倩嘴角含笑眼淚卻縱橫滿臉,她帶著最後一絲瘋狂和決絕,駕駛著車沉入了河裡。
帶著平原靜的心臟和水源柔的屍體一起。
跟在她身後為她收拾爛攤子的人,是平原靜;保護她寵愛她的人,是平原靜;教會了她愛和親情,陪伴她長大的人,是平原靜。平原靜一直在她身後,不求回報默默地愛她守護她,看著她的目光從未改變……這一次,就換她來追隨平原靜。
「撲通」一聲,河面吞沒了車和車裡的人車後繫著的屍體,一切回歸平靜,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平原倩留在自己房間裡的遺言,上面只寫著這樣一句話——
願來生相遇,我為長,你為幼;能將這短暫一生無盡關愛,回贈你。
作者有話要說:阿嫻有話說:來晚了抱歉~!明天會把這件事完整交代清楚,怎麼樣,水源柔的盒飯美味嗎~?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