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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出府 文 / 燕眉

    伯嘉身邊的下人都知道,主人喜歡身邊的一隻兔子,經常抱在手裡順毛。公子不容易討好,但討好個畜牲還是很簡單的,因此大家喂起來格外用心,把那兔子喂得膘肥體壯,身上的毛雪白的,隨時有人清理獸籠。誰都知道他們家公子愛潔,抱在手上的寵物怎麼也要洗得乾乾淨淨才好。

    伯嘉抱著兔子,心裡卻盤算著方才自己父親黃歇的一番話。原來今日東方偃找到黃歇,委婉的希望他能申斥並管束下人,原因則是他聽到下人間在議論自己妻子和長公子伯嘉的桃色緋聞,而他作為正牌老公感覺頭上綠光閃閃,這是不能容忍的。

    作為寵妻寵到令人髮指的妻奴,他理所當然不會覺得這是他妻子的問題,相反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嫉妒他夫人的美貌,想要惡語中傷。他覺得自己的妻子溫柔美麗,對自己又是堅貞不渝,一向「膽小怕事」……這些惡意的謠言會對她產生莫大的傷害,而她僅僅在這府中住了不過半個多月。不止如此,她入府後足不出戶,小寶貝都悶壞了有木有,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她都花不出去了,怎麼能體現他為人夫的價值呢?這不科學。

    這一下反映了兩個問題,一是他老婆被流言侵擾,必須剎住流言;二是他老婆悶壞了,不能總拘著,需要給她機會出去逛一逛。

    黃歇覺得第二個問題不算事兒,反正不能拘一輩子,他老婆想出門就出門好了,大不了多派點侍衛盯著,倒是第一個問題比較棘手。那天辦宴會的時候長眼睛的都看見東方夫人衝自己兒子拋媚眼了,明顯是她對伯嘉有意,還存了引誘的意思,就只有東方偃自己還覺得自己夫人是朵小白蓮。流言傳出他也有所耳聞,多半是那女子行為不夠端正,讓下人拿住了話柄才會這樣傳開,自己兒子行得端坐得正,一直沒有理睬。可是東方偃不知道是太相信妻子還是被這女子哄得傻了,竟然絲毫不懷疑她,卻一味要他平息流言。

    黃歇直歎氣,這段時間來每每議事,東方偃都能提出好的對策,他和朱英私下交流時對這年輕人十分滿意。可如此精明的一個男子在見到他妻子時完全沒了腦子,連基本的判斷也失去了,只聽信他妻子所說的話,旁人完全不能施加影響。

    你能想像一個人剛擁有一台嶄新的酷睿4核電腦,卻發現這台電腦在某個階段會突然變成小霸王學習機的感覺嗎?事實上黃歇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很坑爹。

    也許這就是奇才的副作用吧,在智商超群的時候一定有個旁的什麼不足來修改一下逆天的存在,以保持遊戲公平,比如他的妻奴個性,比如他有一個拖後腿的婆娘。這種事情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他基本都能容忍。

    黃歇只能認了。

    於是他出手也很迅速,一面召來老管家黃甲,讓他約束下人,對此事封口;一面來找自己兒子,告訴他已經成年了,府外有一處住所離這裡挺近,他這幾天收拾收拾就打包住過去吧。言下之意是,東方偃人才難得,但是老婆太二,你雖貴為公子卻也要禮賢下士,這種事情犯不著跟他計較,要讓東方心裡舒服,所以兒子得要委屈些,惹不起那女人還是躲得起的,趕緊搬出去住吧,反正你也成年了,黃歇自己也養了一堆姬妾在後院,這麼大還和兒子在一起確實也不方便,早該開府另居了。

    十幾年辛辛苦苦為黃氏計,突然被自己父親打包丟出府,還是為個幕僚的女人,論誰都會生氣,只是伯嘉反倒沒什麼情緒波動。

    兔子在他懷裡安靜地嚼著草,一雙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他看著呆頭呆腦的兔子,不知是想到了誰。兩天後伯嘉就搬出府,住到了外面,不過議事時還都能見到他的身影。府裡的流言也沒了,做事果決如春申君,對自己的府邸還是有絕對控制力的,否則也管不好一個國家。

    於是趙義繼續為黃歇出謀劃策,趙相如則帶著老公給的錢還有黃府出的打手趾高氣昂的出門逛街了。她不和幕僚的夫人們打交道,只顧將城裡好看的布匹、首飾統統往府裡搬,幾個本來是保護順便監督她的私兵,最後全都成了搬運工,每人手上都提著不少東西,甚至連握劍的手都抽不出來。

    趙相如花起錢來眼睛眨都不眨,只要相中了連價格都不問直接買下。商人們連碰了幾天,最後只要一見她立刻眉開眼笑,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反正她的錢好賺。開始幾天她只是從府裡到市集,並不亂走,慢慢的她會使喚車伕,讓他駕著馬車去原先的住所。車伕不敢違拗,私兵們想著只要人不丟他們也不會攔著,於是趙相如便轉到之前住的地方找六妹說話,然後隨手贈兩匹時興的布料,惹得六妹好一陣激動,摸摸料子又看看她,言語裡都是東方先生要飛黃騰達,她找了個好老公的意思。

    趙相如找了她幾日,後來又轉而要去近郊找自己的哥哥。一聽說要出城,私兵們都有些不樂意,尤其領頭的為難道:「夫人,城外魚龍混雜,貿然出城風險不小,君上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同意,不如作罷?」

    趙相如哪裡理他,擺出一副驕矜的模樣道:「我夫君特向君上報備的,准我出府行走,也沒攔著說不讓我出城。我兄弟就在城外不遠,你們不過是偷懶不願走罷了,卻抬出君上來壓我!我夫君是君上信賴之人,是為君上做事卻不是賣身給君上為奴,你們攔著我兄妹不讓相見,豈不是要陷君上於不仁不義之地?」這番話給春申君扣了好大一頂帽子,如果這些私兵攔著她不給出城,便是說明春申君羈押門客。這時候人講求名聲,不管怎樣,先把牌坊立起來,戰國幾大公子無不是以禮賢下士而聞名天下,使得謀士才子紛至沓來,倘若把名聲搞臭了,才是他們最怕的事。

    這幾個私兵也不敢把君上苦心經營的名聲毀了,這大馬路上的,誰知道這個潑婦會不會喊出來,萬一喊出來,他們也吃不完兜著走。於是乎,一群人調轉方向,向城外進發。趙相如坐在車內,嘴角維揚,對付這樣一些人,有時蠻不講理才能更快達到目的。反正她已經給人留下一種驕橫跋扈、水性楊花的印象,再差一點也無所謂,她和趙義扮演的角色中必須有一個不講道理的,才能將局面打破。

    褚央見到她的時候很吃驚,沒想到她能這樣光明正大帶著幾個保鏢浩浩蕩蕩就來了。趙相如先是叫了一聲「哥哥」,然後飛奔進院子撲到褚央懷裡。其餘人還傻傻地站在院子外,褚央猝不及防,險些鬧了個臉紅,剛要說話就聽懷中趙相如輕聲道:「來你這一趟不容易,長話短說,單父城被攻陷,我和義都已知道,他認為單父之失可做誘餌,暫時收縮防禦,不要急著奪回來。」

    褚央因為面朝院外,被人盯著不大好說話,於是連嘴都沒動,只輕輕嗯了一聲。

    「哥哥,我可想你了,你可曾想我?」趙相如撒嬌,她歲數比褚央還大,只是長相年輕,性格褚央也是知道的,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只能請拍她背,頭低下來埋在她頸後道:「想。」

    外人眼裡,真是兄妹情深的一幅畫面。

    「國內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褚央低著頭以掩飾自己嘴部的動作,一邊卻用眼睛觀察四周有沒有人靠近,語速很快,「大王有半年沒有出現,雖然朝廷上有平原君和張祿大夫支撐,軍中也還算穩定,但大臣們都議論紛紛,前陣子突然發難,已經好幾次有人試圖闖入叢台要面見大王。孔平和韓守都擔心長此以往,朝中人心不穩,局面難以控制。」

    「我在楚國的消息不是讓孔平散給幾個親信嗎?會不會是他們走漏了風聲?」難道細作就在他們之中?

    「這些事情大多發生在孔平散佈消息前,基本可以肯定不是他們。不過孔平倒是說,大臣發難的時間非常突然,且很密集,似是有預謀,但不能肯定您和大王不在叢台,因此他們的態度也有些搖擺,並不堅決,可見他們得到的消息也不確鑿。從這些方面來看,可能叢台還留有細作,並且與貴族大臣有勾結。」

    趙相如一邊理清思緒一邊分析,並不插話。褚央像倒豆子般繼續道:「大臣們最近消停了一陣,一是因為要過年,二是因為二月末三月初大王和王后要親自主持農桑,另外還有一年一度的春狩,大王必要出席,所以他們也不著急,左不過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等一等,若屆時大王再不出現,恐怕很難收場。這些都是孔平遣來的人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今天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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