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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自救 文 / 夏諾千千

    第七章自救

    見洛旻風下去了,蒙威也一直爬到下面。他把腳一探,果然觸到尖銳的東西,又急忙縮了回來。洛旻風探下身子伸手去摸,摸出這下面全是削尖了的竹籤,起碼有一尺來長。他想到自己的愛駒身上不知紮了多少竹籤,心痛得幾乎落下淚來。

    「媽的!」蒙威一邊罵著一邊開始拔竹籤,等到弄出一小塊空地才放心地站在那兒,卻對自己的戰馬無能為力,氣得直罵娘。

    洛旻風也開始拔竹籤,落地之後撫摸著愛駒的身子和它說話,一時也沒了主意。他們雖有武功,卻不能連人帶馬一起出去。這陷阱也不是特別寬,兩匹馬再加上兩個人就顯得很擠了,想到自己的戰馬被扎,還不能伸展身子,洛旻風就氣得發抖。

    要想爬出陷阱,他們可以施展功夫,只需花費一些時間。但要把馬帶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而且這馬受了重傷,等把它們弄出去找到馬醫,然後再去追黑衣人,只怕來不及了。

    「蒙將軍,救回公主要緊,先別管馬了!」洛旻風說著,將手扶在洞壁上就往上爬。

    蒙威也認為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救馬身上,和洛旻風一起施展功夫,總算爬了出去。洛旻風吹了個口哨,不一會兒就聽到有馬蹄聲朝這邊趕來。蒙威緊張地說萬一中了歹人的埋伏,豈不滅了自己的威風?說完催促洛旻風趕快上路去追擊黑衣人。

    誰料洛旻風卻說:「放心,是自家人!」

    果然,馬蹄聲近了,隨即傳來王甫的聲音:「二位將軍,你們在哪?」

    估計是怕被敵人聽見,王甫的聲音故意壓低,說得很輕,但洛旻風和蒙威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洛旻風答了一聲,王甫很快就趕了過來,見他們如此狼狽,忙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洛旻風簡單地說了一下,然後和蒙威一起分別上了王甫和另一個士兵的馬,繼續朝前追去。王甫則命人將陷阱裡的兩匹馬吊上來,自己也和其餘人一起跟了上去。

    此時,那群黑衣人已經乘著幾艘小船,順著河道朝下流而去。陳雨惜漸漸甦醒,感覺到身子躺在木板上,那木板則在勻速地滑動。她猛地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手被反捆在背後,腳也被綁了起來,根本無法行動!而她的嘴巴也被人用布團堵住,無法說話。

    陳雨惜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可能,水晶盒也許被劫了!可她現在手腳被縛,根本無法檢查。她看了看身邊,有三個黑衣人守著,見她坐起來就警告她不許動,否則就殺死她,說著還朝她晃了晃手裡的刀。陳雨惜嚇出一身冷汗,不敢動了。她仍然擔心自己的水晶盒,就想辦法把胸口靠在膝蓋上。還好!水晶盒還在,硌得她的胸口有點疼。

    「祖先啊,求你保佑我平平安安!派個人來救我吧。」陳雨惜暗暗祈禱。可是她連說了幾遍也沒有任何動靜,只得放棄。

    因為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陳雨惜只能靜靜地坐著,眼看著自己和這些陌生的黑衣人一起,乘坐有竹蓬的小船,去往不知什麼地方。隨著小船越行越遠,陳雨惜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他們是什麼人?要把她帶去哪裡?這些人肯定不會是救她,否則就不會把她弄暈綁起來,還把嘴給堵上了!

    他們警告過陳雨惜後也都不說話了,只有若隱若現的風聲和緩緩的流水聲。陳雨惜心裡開始害怕起來,突然想到了洛旻風,如果有他在,她至少在進宮之前不會被人傷害吧?

    月亮不見了,天色暗沉得讓人壓抑。外面下起了雨,將船篷淋得啪啪直響,一陣冷風灌了進來,陳雨惜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只穿著洛旻風的那套白色裡衣,裡面裹著繃帶,此時風雨交加,一股股寒氣直襲而來,凍得她直哆嗦。

    岸上傳來輕微的馬蹄聲,一個黑衣人低聲說:「他們追來了!」

    於是,小船加快速度轉進一片蘆葦叢,很快就將那馬蹄聲甩在了後面。陳雨惜心裡暗暗著急,她知道一定是洛旻風來救她了,可小船進了蘆葦叢,他怎麼看得見?她想給洛旻風發信號,無奈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乾著急。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小船穿過蘆葦叢,在一處有石頭台階的地方靠了岸。陳雨惜被兩個黑衣人駕著,跟隨其他人一起上岸。她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水面上閃爍著破碎的波光,卻不見有人跟來。她失望地咬了咬下唇,心頭突地涼了。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將小船藏入台階下後就迅速朝岸邊的小路狂奔。為了不發出馬蹄聲,他們將馬蹄用布包了起來。陳雨惜暗暗數了一下,這些人大概有十幾個,剛才藏的小船至少也有七八艘。因為要渡馬,他們幾乎是四五人乘坐一艘。現在陳雨惜照樣被一個黑衣人橫放在馬上,由那人帶著趕路。由於下著雨,他們都全身黑衣,又戴著黑色面巾,陳雨惜看不清楚這人的長相,卻能看出他的眉毛很清秀,皮膚還算白,眉心有顆很小的黑痣。

    經過大約二十多分鐘的顛簸,雨越下越大,後面一個黑衣人趕上前來對帶著陳雨惜的這個人說:「大哥,雨太大,想必他們也追不上了,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再說吧!」

    「唔,也好!」黑痣男人沉吟片刻道,然後看看四周,果斷地打馬朝一處懸崖下跑去。

    陳雨惜歪著頭朝那邊看了看,雨水淋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那邊的懸崖黑乎乎的,看不大清楚,只能勉強辨別出懸崖上面伸出很大的一塊,下面卻凹陷進去,是一片略顯灰白的岩石。陳雨惜他們這匹馬腳下打了滑,馬匹一個趔趄,把她嚇得哼了一聲。好在那馬並未摔倒,黑痣男人小心地放慢速度,又叫後面的人也慢些。

    那懸崖看著近,走起來卻好像很遠,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到。黑痣男人把陳雨惜放下來扔到靠裡的角落,然後吩咐大家把馬全拴在裡面,人圍在一起取暖。

    有個黑衣人拿出火石要打火,被黑痣男人發現,一腳踢起一顆小石子,將那火石打落在地。

    「你想告訴他們,我們在這裡嗎?」黑痣男人低聲吼道。

    那個黑衣人忙說:「不,不敢!我只是想給大家生火取暖。既然這樣,那就不生了。」

    黑痣男人哼了一聲,在離陳雨惜不遠的地方坐下來,看著外面的雨一言不發。陳雨惜很想問他們是什麼人,可她的嘴被堵著,什麼也說不出來。

    雨更大了,外面的雨形成密密麻麻的線簾,耳邊儘是嘩啦嘩啦的雨聲。還好他們躲雨的這個地方比較高,雨雖然大,這裡還是很乾爽的。只是不時有雨絲飄進來落在人身上,迅速洇濕衣物。

    他們都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等雨停。要不是有雨聲,陳雨惜簡直懷疑時間已經停止了。不知過了多久,黑衣人站起來看了看外面,吩咐兩個人先出發回去報信,又派三個人去打探追兵,剩下的和他一起守著。

    陳雨惜見現在只有七個人了,確定他們一共十二個,心想若是洛旻風的人追來,要對付他們應該不難。她的手在後面亂抓,想找到個東西作為武器自衛,因為身邊全是男人,她不得不提高警惕防備。現在她的手腳都被綁著,誰要是想侵犯她簡直易如反掌。而且是在這樣的一個懸崖下,她的嘴又被堵著,既無力反抗又叫不來人,要是能把繩子弄斷,至少也可以反抗一下,否則她心不甘。

    忽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塊尖利的石頭。她心裡一喜,將石頭拿起來,費力地割著繩子。因為手被綁著不好用勁,陳雨惜割了半天都割不斷,心裡暗暗著急。

    機會來了!黑痣男人安排好後,擔心陳雨惜逃跑,又來到她旁邊坐下。他把刀插在旁邊的地上,自己則背對陳雨惜坐著,看著外面的雨出神。

    陳雨惜悄悄挪動了一下身子,慢慢靠近那把刀。黑痣男人沒有發現,開始盤腿閉目運功。陳雨惜挪到刀旁,將手湊在刀刃上開始磨。為了不被發現,她的動作不能太大,以免引起他們注意,或是被他們聽到聲響。

    一個黑衣人出去了片刻,逮回來一隻野兔,問黑痣男人可否烤著吃。黑痣男人睜開眼睛,問追兵可曾跟來。

    黑衣人說:「放心,我剛才站在高處看了,什麼人都沒有!」

    黑痣男人點點頭,讓他們到角落裡生火,然後他也跟著過去,幾人圍坐在一起把火堆擋住。不一會兒,他們就把那兔子剝了皮,用樹枝穿起來烤。

    陳雨惜趁此機會加快了磨繩子的速度,總算把繩子弄斷了!她舒了一口氣,提起那把刀,慢慢朝他們走去。

    當那些黑衣人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陳雨惜手起刀落,將其中一人砍翻在地,頓時鮮血噴濺,嚇得她不禁抖了一下。可她來不及害怕,因為旁邊的另幾個黑衣人已經拿起身邊的武器朝她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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