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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對質 文 / 夏諾千千

    第二十五章對質

    不一刻,雲妃等三人就被請了來。她們得知是為何而來,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一進院中,就聽到宮女奴僕的哭泣聲,她們心知太后殯天並非傳言,心裡又喜又怕。三人小心地來到門前,請侍衛代為傳稟。侍衛進去一說,明秀就讓她們進去回話。

    年塵雪一見她們三人,馬上惡狠狠地瞪著她們,那眼神十分嚇人。雲妃做賊心虛,不敢直視,忙跪地拜倒,見過明秀。淑妃和杜嬪也都跪拜行禮,卻不看年塵雪。

    明秀讓她們起來回話,她們卻說:「既然王上傳臣妾是問罪,臣妾豈敢起來?」

    明秀皺眉道:「這麼說,是你們做的了?還不從實招來!」

    年塵雪也對她們怒目而視,心想這些女人實在太毒辣了,居然連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也不放過!

    雲妃鎮定地說:「臣妾有罪無罪,由王上說了算。」

    淑妃也說:「雖說臣妾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既然王上說臣妾們有罪,那自然是先認了。」

    只有杜嬪不敢說話,心裡暗道:「哼,你們幹的什麼好事,可別扯上我!」

    年塵雪正要問話,卻被明秀攔住了,他擔心她正在氣頭上,難免失之偏頗,決定自己問。年塵雪悲憤無比,淚水不斷湧出,也確實不適合問話,就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到一邊坐著。

    明秀將御醫叫來,讓他把老太后的死因再說一遍。

    御醫定了定神說:「老太后這是虛不受補,血管爆裂而亡。」

    年塵雪在一旁插嘴道:「我娘好好的,怎麼會虛呢?御醫,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御醫忙說:「微臣句句實言!早前,老太后初到黎國之時,也曾請在下來看過病。」

    「哦,什麼病?」年塵雪一聽警覺起來,連忙追問道。

    明秀也奇怪地問:「老太后究竟有什麼疾患?」

    御醫答道:「也沒什麼,不過是從溫暖的南方突然來到極寒的北國,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瀉有兩日之久。吃了微臣開的幾服藥就好了。」

    年塵雪反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那宮女忙說:「太后不讓說,說公主大老遠的來黎國不容易,一點小事兒,就不勞您費心了。」

    年塵雪還是不相信,又將幾個宮女僕人叫進來問話。他們都說太后剛來那兩天確實水土不服,就是這位御醫給看的。當時鬧了兩天,第三天就好了。

    御醫又說:「老太后年紀大了,剛剛經過舟車勞頓,身體自然疲乏。又被這水土不服一折騰,上吐下瀉,身體自然虛弱。之後又服了些補藥,身體受不住,本就有火灼之憂。今日飲了酒,火上加火,再也扛不住,就,唉!也怪我當時沒有叮囑老太后,不讓她進服補藥,更要忌酒啊!」

    雲妃她們三人聽了,連忙磕頭請罪:「王上饒命啊!我們也是好心,想著這是錦凌公主的母上大人,千里迢迢來看女兒,我們是主,她是客,就送了些補品,又請她老人家吃了一回宴席。說起來,不過就是三兩酒而已,我們飲的比這還多呢!誰知道,誰知道她就這麼去了,嗚嗚嗚!要是早知道老太后身體虛著,就算給我們熊心豹子膽,我們也不敢送她補品,還請她喝酒啊!」

    明秀歎道:「唉,起來吧,這也怪不得你們。」

    她們剛要起,年塵雪卻站起來喝道:「你怎麼知道她們不是故意的呢?」

    明秀走到她面前說:「塵雪,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命關天,我想,她們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淑妃聽了忙說:「錦凌公主,我們真是為了老太后好,不過是送了點補品,也沒說要她什麼時候吃。再說了,我們請的宴席也沒有毒物,不信,你我幾人都吃了,可以一一驗來!」

    雲妃也說:「是啊,我們與老太后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害她?補藥麼,我們平常不時的也會吃一些。女人嘛,補個氣血什麼的,總是有必要的。只是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反倒將我們陷為千古難赦的罪人了!」

    杜嬪此時膽子也大了,低聲辯道:「我們都是好心,若錦凌公主認為是我們害了老太后,就任憑你發落吧,我絕無怨言!」

    雲妃和淑妃也異口同聲地說:「是啊,任憑錦凌公主發落!」

    年塵雪被她們這一逼,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心裡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其中一定有貓膩,可卻查不出來,也無力辯駁,直氣得渾身顫抖,話也說不出了。

    另幾個御醫聽她們這麼說,深知此事關係重大,也都上前一一檢驗。結果,他們看到的也如前一位御醫所說,確實是虛不受補,造成血管爆裂而亡。

    年塵雪絕望了,沒想到母親好端端的,竟然會突然暴死。而死因居然是因為之前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以致體虛。而後又吃了補藥,加之白酒攻火,最終受不了而一命嗚呼。

    明秀見她哭得梨花帶雨,身子搖搖欲墜,心疼地摟住她安慰道:「塵雪,別難過了。我也沒想到,令堂竟會遭此一劫。水土不服本是常事,她服了補藥,又飲了酒,這確實怪不得別人。」

    「哼!」年塵雪恨恨地說,「她們是你的女人,你自然向著她們!補藥是她們給的,酒也是她們請的!你不去追究她們,反而跟我說這是我母親水土不服的錯?」

    明秀勸道:「塵雪!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母親不習慣北國的氣候,這也不是我們的錯呀。唉,只怪我招呼不周,沒有叮囑下人好好照顧她老人家。要是我早些告訴他們,叫他們盯著點,不要讓老太后吃補藥,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火,全發我身上吧!」

    年塵雪氣得瑟瑟發抖,咬牙說道:「怪你,全怪你!還有你們!」

    說完,她指著雲妃她們三人說:「補藥是你們送的,酒是你們請的,現在人死了,你們怎麼能說一聲不是你們的錯就算!」

    雲妃理直氣壯地說:「錦凌公主請息怒!適才我們已經說了,您要是認為我們有罪,隨便您怎麼處置!不過,我們真的無心害她老人家,就是死,我們也問心無愧!」

    淑妃和杜嬪也都說是,年塵雪無法說是她們的罪,畢竟沒有絲毫證據。她也吃了酒,卻什麼事都沒有,怎麼能說是酒的問題呢?而且御醫也說了沒有中毒的跡象。她也查看過,確實不像是被人下了毒。可自己的母親就這麼死了,她怎麼能甘心?

    明秀想了想說:「這樣吧,罰她們為老太后披麻戴孝,扣俸祿三月。」

    年塵雪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答應。

    當夜,院裡設置了靈堂,年塵雪親自守靈。明秀請了法師做法,也陪她守夜。雲妃她們三人被罰披麻戴孝,一同跪在棺材前燒紙守靈。她們雖然心裡怨恨,卻也暗暗高興。

    眼看明秀陪坐在年塵雪身邊,杜嬪嫉妒地說:「王上越發疼她了!」

    雲妃咬牙道:「哼,讓她先高興幾天吧。」

    淑妃碰了碰雲妃說:「怎麼,你還有妙計?」

    雲妃瞪了她一眼說:「說什麼呢?我可什麼計都沒出啊。這次老太后亡故,純屬意外!」

    「對,就是意外!」杜嬪接道,「她自己水土不服,又大吃補藥,還喝了酒,怪得了誰啊?」

    淑妃沒再說話,心裡卻有幾分擔憂。普通人光是吃了補藥再飲酒,確實會令虛弱的身體受不了而出現暴熱難當,頭脹腦熱的症狀。若是年塵雪那樣練武的身體,喝點涼茶解解,興許過上兩日就沒事了。

    可老太后年老體衰,又因上吐下瀉弄虛了身子,確實會受不了。但淑妃為了讓老太后早日歸西,還悄悄在她用的那個杯子裡抹了點藥。那藥無色無味,不過是起了添火的作用。酒宴之後,淑妃起身時故意用袖子拂了一下,將那杯子掃到地上摔碎了,然後叫宮女掃了出去。現在怕只怕明秀聽年塵雪的,將酒席一一查看,連碗碟都不放過。不過,碗碟已經洗過,就算查也查不出來,而那個碎了的杯子反倒成了禍害。早知如此,就該把它一起洗了。

    「不過,我們都飲了酒,只有老太后沒事,王上他不會查得這麼細吧?」淑妃想了想,又看看明秀,見他正陪著年塵雪低聲說話,心存一絲僥倖,暗暗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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