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4章 郝冬離隊 文 / 白奈
出的包間，本還是笑容滿面的陳天齊立刻陰下臉來，彭宇等一干小弟見狀趕忙湊上前，喏喏問道，「齊哥，怎麼樣了？」
陳天齊似乎在極度隱忍著，眉角輕顫間，他攥緊的手逐漸鬆握開，深深呼出一口氣，他平復了下心情，說道，「先下樓再說。」
於是幾個小弟跟著陳天齊「蹬蹬蹬」下樓，幾人的排場立刻引起樓下吃飯的學生注意，待見是臭名昭著的陳天齊一行後，所有人都趕緊低下頭吃飯，一時間飯館裡安靜異常。陳天齊邊走邊交代彭宇道，「替蘇然他們把單買了。」
「齊哥，你說什麼？！」彭宇愣了片刻，以為自己聽錯了，心想憑啥他們吃飯，我們買單啊？
陳天齊突然停下腳步，這嚇了彭宇一跳，後面幾人趕緊都剎住身子，唯唯諾諾的準備聆聽老大的「教導」。就聽陳天齊罵了一聲，「操蛋！我不給他們買單的話你認為我還能這樣完好無損的出來嗎？」
「是是是……」彭宇頭點的跟撥浪鼓一般。
「那還不去買單！」
「唉唉，齊哥，我這就去！」
極不情願、忍著肉痛招呼飯館老闆替蘇然買單，待到不知個什麼情況的老闆心底打顫的將結賬單遞給他，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媽的，蘇然那貨難道知道今天他們要來？這吃的都什麼啊？這樣的小飯館一頓飯竟然吃了一千塊？！他本以為一兩百就能解決的，當下他略顯尷尬的回頭，「齊哥，齊哥……」
陳天齊正在氣頭上，彭宇連喊了兩聲他才聽見，瞪了彭宇一眼，「什麼事？」
「我身上錢不夠……」
陳天齊那個氣啊，心想老子臉都讓你這個小弟給丟盡了。惱火上前，他邊摸出錢包邊怒道，「少多少？」
彭宇不敢看他，「八百。」
陳天齊一個俎趔，差點摔倒，他抽了抽嘴角，將結賬單一把搶過來，看了一眼，越看越氣，結果將結賬單往收銀台上一摔，就衝著老闆罵起來，「靠！你這家是黑店吧？吃什麼能吃掉一千塊？！」
老闆苦著臉，「幾位小爺，這結賬單上都明碼標價列的清清楚楚，怎能說我們是黑店呢……」
陳天齊此刻已不是嘴角在抽搐，而是整張臉都在抽搐，良久，他攥緊的手再次鬆開，幾個小弟都在看著他的臉色，就見他頹然問老闆道，「我身上沒帶現金，那個可以刷卡嗎？」
老闆也知道陳天齊心情不好，沒敢太大聲，小聲支吾道，「不可以……」
陳天齊身後的一小弟立刻怒了，喝罵，「他媽的你刷卡都不能刷還開什麼店！」
這一聲喝的老闆頭一縮，陳天齊瞪了那個小弟一眼，怕驚動了樓上的蘇然，以至於再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事來。想到此他就無限鬱悶的指揮幾個小弟道，「都趕緊的，湊錢湊錢！」
於是在所有人的愕然中，就見陳天齊的幾個小弟都在口袋裡搗鼓著，少時，一張張褶皺的鈔票被送上了收銀台，甚至十塊二十的都有，不過好歹湊夠了一千塊。
陳天齊鬆了口氣，正要帶小弟走人，就忽聽樓梯道上「蹬蹬蹬」的腳步聲響。他心下漏了一拍，正心生不好之際，就見羅鋒已經出現在了樓梯口，衝著老闆嘿嘿道，「老闆，你們家那最好的酒叫啥來著？」
老闆偷偷瞅了眼臉色劇變的陳天齊，嚥了口吐沫，有些沙啞的回道，「迎……迎駕貢酒。」
羅鋒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的燦爛，「對！就是迎駕貢酒！老闆你給我再來兩瓶！204包間！」
說完他目光一瞥，瞥見陳天齊幾人，故露驚奇道，「咦，陳大哥，你們還沒走啊？要不上樓來喝兩杯？」
陳天齊告訴自己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他控制住身體的顫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不了，我們這馬上就走。對了，這單做為哥哥的我已經替你們買了，你們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虛假的笑容，羅鋒心裡快意正盛，聞言他再施表演絕技，露出歉然道，「啊？這單都買了啊？那要不我這兩瓶迎駕貢酒就不要了吧？」
陳天齊在心裡已經將羅鋒罵了一萬遍，臉上卻是誠然爽朗的樣子，「誒，這怎麼能行，不就是兩瓶那啥什麼酒嗎？兄弟你只管點，我再幫你們結就是了！出來吃個飯，不就是要盡興嗎？我說的是吧？哈哈哈……」
笑到最後陳天齊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見羅鋒心滿意足的上樓而去，他的臉色再次陰暗下來，他瞅了幾個小弟一眼，說出的話讓幾個小弟俱是肉痛不已，「你們還有沒有錢了？再給我湊著。」
出的飯館，幾人痞裡痞氣的行走在小吃街上。陳天齊一言不發，似乎在想著什麼走在前面，彭宇幾人沒敢碰晦氣，俱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良久，陳天齊突然開口道，「蘇然的那幾個朋友，你們有眼熟的嗎？」
彭宇見老大終於發話，頓時來了精神，可是在聽完老大的話後，他再次聳拉下腦袋，「齊哥，這還真沒一個眼熟的。」
陳天齊將冷眉一豎，「你們呢？」
另外的小弟也是齊齊搖頭，恨的陳天齊牙癢癢，「不認識……」
「操蛋，這才過幾天舒服日子，就又讓老子碰到蘇然了！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走到哪都有他！」陳天齊咬牙切齒，他這才出院多久，沒想到吃個飯也能碰到這個災星。
越想越是不爽，他猝了一口，眉目擰起，「蘇然，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要不是葉先生交代過不能碰你，不然老子早就讓你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了！」
雖然不知道一向要置蘇然於死地的葉先生為什麼突然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對於葉先生的話，他卻不能不遵從，這也是他爸爸的意思。對於京城葉家，可不是他們這個市陳家就能惹得起的。
不過就算如此……
陳天齊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他活動活動了手腕，在彭宇等人的察言觀色下，交代道，「給你們兩天時間，給我查清蘇然最近在幹什麼，查到之後，立刻告訴我！」
在彭宇等人的維諾下，陳天齊臉色恢復了紅潤，優雅的理了理衣襟，他邊走邊感慨起來，「做為一名大學生，我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多了？」
哼了一聲，他大步而去，「可是誰讓你是蘇然呢？」
……
204包間，幾人喝的紅光滿面，慕可嵐早已不省人事，而羅鋒還在唱著歌，陳君亦則趴在桌上傻笑著，只有蘇然和郝冬還尚自清醒。
「你那麼愛她，為什麼不把她留下，為什麼不說心裡話……」
羅鋒的歌聲，帶著些跑調，帶著些酒氣，在包間裡盤旋著，聽的蘇然卻是心裡一痛。
「嘿嘿，你們不知道我下樓那會，陳天齊那臉色用什麼詞來形容好呢？對了，就是豬肝色！」
羅鋒從唱歌已經變成了說相聲，不過都是自導自演，暈頭轉向的找不著了北。
「走吧？」
蘇然問了一聲郝冬，郝冬抿了抿唇，點頭，「走。」
「嵐嵐怎麼辦？」
這倒是一個難題，慕可嵐現在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當然問不出她住在哪裡，但要把她帶回他們基地的話似乎又有些不合適……
蘇然正頭疼著，郝冬亦做不了主，忽聽慕可嵐夢囈道，「冷，我好冷……」
看慕可嵐蜷縮著身子躺在一邊的椅子裡，蘇然一陣憐惜，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慕可嵐身上，將外套在她胸前拉了拉，就忽見慕可嵐抓住了他的手，「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麼……」
蘇然開始嚇了一跳，但見慕可嵐緊閉的眸，和那慵懶的模樣，蘇然才知她在「酒後吐真言」，但對誰吐露就不清楚了。
蘇然抬眼看了一眼郝冬，無奈苦笑，「帶回去吧……」
於是蘇然和郝冬將羅鋒、慕可嵐三人「扶」出飯館，兩人將羅鋒架在中間，郝冬另一手扶著陳君亦，蘇然另一隻手則攬著慕可嵐。
幾人跌跌撞撞瘋瘋癲癲的向著「回家」的路走著，一路上引來不少路人側目。偶爾碰到認識他們的人，會引起不小的躁動，「快看！是無雙戰隊！e、孤狼耶！」
五人來到馬路，蘇然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光，並沒有打的回去的想法。五人並肩搖搖晃晃的走著，時而能聽到羅鋒的歌聲、慕可嵐的夢囈以及陳君亦的怪笑聲。
日光，並不耀眼，但在斑斕的光線下，五人攜手並進的畫面彷彿定格成了一瞬，亙久的畫卷在街頭的青澀中上演著不一樣的人生繁華。這一幕也是蘇然永遠永遠也忘不了的，是獨屬於一名電競職業選手的幸福。
這樣的幸福，來之不易……
一輛奧迪9在街頭的空曠裡駛過波瀾的日光，與五位少男少女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車子的聲響並未驚動蘇然他們，當然，包括車裡的人也一樣。
葉黛璃掃了車外瘋瘋癲癲的五人一眼，眉頭微微一蹙，隨即收回目光，奧迪留下一溜煙幾乎透明的薄煙，疾馳而去。
好不容易回到基地，蘇然將慕可嵐安頓在了他和郝冬的屋子裡，將被子給慕可嵐蓋好，他才走出屋來，那邊郝冬已經將羅鋒和陳君亦「伺候」好，兩人同時來到客廳，不過客廳並沒有沙發可言，確切說是沒地方放沙發。
兩人坐在自己的電腦位子前，郝冬遲遲沒有開口，蘇然問出聲，「真的要走嗎？」
郝冬點頭，一臉黯然，「嗯。」
蘇然覺得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趕緊補充道，「可是你今天打的非常好……」
「蘇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就如昨晚說的一樣，我必須要離開。」
說著說著郝冬笑了出來，雖然笑的並不好看，卻也讓蘇然看的目不轉睛。
「其實能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已經很滿足很滿足……蘇然，能讓我再看看獎盃嗎？」
「嗯……」
郝冬有些顫抖的撫摸上獎盃，光滑的玻璃稜角折射著他那有些激動的臉，當郝冬看到獎盃下面刻著的一行歪歪斜斜小字時，他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流淌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2016年5月26日，無雙戰隊第一冠，隊員有羅鋒、蘇然、慕可嵐、陳君亦和郝冬。」
淚水針線般的滴落，這麼多年來的積蓄全在這一刻迸發出來，淚水模糊了鏡框，卻是無聲勝有聲。老男孩的哭泣，看的人心碎。
好一刻，郝冬才抹乾了淚水，靦腆的笑著，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郝冬，「有些激動，讓你見笑了……」
將獎盃小心的送回到壁龕裡，郝冬凝視了良久，此刻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待到兩人重坐回座位前，郝冬歎然一聲，「已經到最後了，蘇然，再陪我玩幾把遊戲吧。」
蘇然沉重的點頭，兩個人打開電腦，無雙、e和無雙、醬油盡皆上線，只是無雙、醬油即將成為絕唱……
兩人玩了很多場匹配，直到玩到日暮深沉，e和醬油兩號也雙雙升到了14級。期間兩人依然有說有笑，雖然笑的有些牽強。
「啊！這是哪裡？！」
臥室的方向突然傳來這樣一聲女子的尖叫，蘇然和郝冬當然知道那是誰。兩人互望一眼，苦笑，接下來就聽砰砰砰的腳步聲，慕可嵐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客廳中。
「蘇……蘇然？」
慕可嵐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環顧四周，不過好在先前的驚慌不見了，「這是哪裡啊？」
蘇然好笑著解釋，「中午你喝醉了，我們當然不能丟下你不管，所以就把你也帶回來了。」
「所以說這裡就是你們無雙的大本營？」慕可嵐寶石般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客廳，對於無雙戰隊訓練基地的簡陋似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並沒有多少驚奇。
蘇然抱胸，「如您所見。」
幾人正聊著，陳君亦和羅鋒也相繼揉著頭腦走了出來。當羅鋒看到嬌俏的慕可嵐，他的目光瞬間一亮，拍了下腦門，「哎呀！嵐嵐！一大早就碰見你，你說這也太有緣了吧？」
慕可嵐忍俊不禁，白了羅鋒一眼，「現在可是晚上呢！」
「晚上？」羅鋒愣了愣，跑到窗邊向外瞅了瞅，待到窗外無盡的黑暗湧入眼簾之時，他的臉色卻是一喜，「你看看我，一覺醒來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了！」
拍打著腦門走回來，羅鋒的話鋒卻是一轉，似乎帶著陰笑，「不過嵐嵐啊，你看外面天都這麼黑了，要不今晚你就在這裡留宿吧……」
「我要回家！」
沒等羅鋒說完，慕可嵐就是臉色通紅的一口否決，羅鋒的壞心思她當然知道。開什麼玩笑呢，讓她一個女兒家跟四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共處一室？
想想她的俏臉就更加紅潤，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起來。
蘇然瞪了嬉笑的羅鋒一眼，起身道，「這樣吧，我們先下去找個地方吃晚飯，然後我們再一起送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蘇然的錯覺，慕可嵐竟然眼現嫵媚，櫻鈴的聲音也似乎變得嬌滴滴起來，「嗯，聽你的。」
五人下樓，走在漆黑的小區裡，羅鋒充當護花使者，拿著一個手機在前面不斷的探著路，一邊回過頭來對著慕可嵐嘰嘰喳喳，直逗得慕可嵐嬌笑連連。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吃飯的地方，五人簡單吃了點飯，臨走的時候蘇然要了一張名片，以便解決今後訓練基地的外賣問題。
因為是晚上，蘇然並沒有再戴口罩，迎著夜風，五人交談的身姿逐漸遠去。昏黃的路燈下，在蘇然他們離開的地方，一道倩長的人影在陰暗中逐漸走了出來。
「好了，我到家了，你們回去吧。」
一處日式宅院前，慕可嵐踢著腳下的碎石，一臉幸福的模樣。
羅鋒似乎在記著門牌號，聽到慕可嵐的話，他「啊」了一聲，抗議道，「嵐嵐，不請我們上去喝杯茶啊？」
「美的你！」慕可嵐哼哼著，復而淺笑起來，「好啦，已經不早了，我知道你們明天還要起早訓練呢，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我們回去了。」蘇然似乎有著心事，從他來之時就一直向後張望就可以看出。
對於蘇然走的這般堅決慕可嵐似有怨色，咬牙，她叫住那已經離去的五人，「蘇然。」
蘇然納悶的回過頭來，「怎麼了，嵐嵐？」
這一刻，燈光的聚焦下，慕可嵐的臉，帶著希冀和憂傷，「我……我以後可以去你們基地看你們訓練嗎？」
「當然可以！」
「隨時歡迎！」
得到這般肯定的答覆，慕可嵐摀住嘴，「那麼，晚安。」
「晚安。」
……
夜，悠遠而漫長。
路燈的幽芒遠遠探不到邊，在夜風中飄零著細小的光粒變幻著形狀。
夜空，黯淡無星辰。
寂寥的馬路上，傳來點點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臨近，就聽羅鋒興奮期待兼半的聲音傳來，「你們說嵐嵐明天會來嗎？」
沒有人回答，除了羅鋒的話聲之外，蘇然他們都是沉默不語。羅鋒討了個沒趣，正要吐槽，就聽郝冬突然開口道，「各位，能夠和大家在一起戰鬥，真的是太好了。雖然這已經到了最後，但我還是不得不說出感謝的話。謝謝大家……」
「咦？！」
陳君亦皺著眉頭，「什麼意思？」
羅鋒甚是不解，「郝冬，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文縐縐了？弄的這麼傷感幹嘛啊！」
郝冬有些為難的瞥了蘇然一眼，「該怎麼說才好呢……」他撓了撓頭，「因為我要離開無雙了啊……」
「喂，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鋒和陳君亦都是一愣，質問下，郝冬擺了擺手，「反正就是要說再見了！」
羅鋒已經瞪大眼睛，惶恐起來，「郝冬，如果是因為我說過你而讓你不開心的話，我現在就向你道歉！只求你別離開啊！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殺進全國大賽的！就算為了夢想，你也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啊！」
「正是為了夢想，我才會選擇離開，我也相信沒有了我的無雙，你們會更加的勢不可擋。」
陳君亦黯然，「但你自己呢？」
郝冬抬頭望天，漆黑的蒼穹，不知光明在何方，「明天我就坐車回老家，哎，這些年在市漂泊了太久，我想回家看看爸爸媽媽……」
一路上靜的突奇，沒人有心情說話，就連羅鋒也閉口不語。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快他們就會失去一名隊友，明明無雙才剛剛起步不是嗎？
腳步聲有些艱澀，啪嗒啪嗒響起在寂寥的夜幕裡，直到路燈亮白如晝，腳步聲才零星著停了下來。
抬眼望去，一道柔弱的女子身影，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氈帽經不起夜風的凋零，纖白的手扶著氈帽，就那樣呆呆的看著這邊。
蘇然愕然，來時的路上他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們，只是不知玩這尾行的竟然是一位姑娘……
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放射的路燈下極盡的抹著眼淚。
蘇然哽咽，「花妍，好久不見……」
「蘇然……蘇然……」
花妍已經哭花了臉，一下子就撲到了蘇然的懷裡，弱不禁風的身子顫抖著，「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將花妍緊緊抱在懷裡，摩挲著她氈帽下的發，蘇然憐惜的自責，「對不起，對不起……」
兩人愛意滿滿的相擁一幕看的身後三人愣愣的，似是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花妍俏臉一紅，哭聲稍歇，嬌羞的她卻沒有從蘇然的懷裡抽離，反而將滾燙的俏臉埋入蘇然的臂彎，享受著這難得的愛情滋味。她喜歡蘇然，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目光？
倒是蘇然有些尷尬起來，他咳嗽聲，「那個，你們先回去吧……」
羅鋒秒懂，立刻接過話，「明白明白！」對向花妍，羅鋒恭恭敬敬的告別，「嫂子，我們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啊！」
羅鋒「嫂子」這一稱呼，搞得蘇然和花妍都是臉色一紅，蘇然正要「教育」一下羅鋒，就見羅鋒已經跑開，哈哈大笑，「隊長，前面就有一家賓館，條件不錯，價格也公道……」
「滾蛋！」
蘇然止不住的喝罵，夜幕下笑聲也逐漸蕩漾了開去，泛著漣漪。
「花妍，能夠這樣牽著你的手，我就已經很幸福……」
兩個人，一條心，就如同第一次見面的那晚一樣，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到時光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