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福利or 懲罰？ 文 / 袁緣
經理冷冷一笑：「是嗎？看來你挺勤快啊，那麼剩下這些就都歸你了，你們……」說著指了其他四個女孩：「今天放你們休息，放心，不扣工資的。」接著轉頭對綰綰道：「明天一早我就來看。」說完轉身，挺胸抬頭大步朝車庫的方向走去。
其中兩個女孩顯然有些不知所措：「這，這老多鋁鍋，綰綰一個人肯定洗不玩的，我們……」
小晴卻在一旁道：「你們不想活了，敢不聽經理的話，小心他知道把我們全開了。」說完轉身走了，其他幾個女孩也挺害怕的：「綰綰，對不起了，我們……」
綰綰想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甚至還隱隱有些憤怒，只得埋頭不停的洗，嘴上淡淡道：「沒關係，你們去吧，我能洗完。」
小晴走到門口衝著三個女孩喊：「快點，你們不怕經理突然轉回頭嗎？」這話一出，三個女孩趕緊追了過來。
沈月秋坐等右等都沒有等到綰綰，矮櫃上的飯菜都有些涼了，不由有些擔心，端起飯缸子朝綰綰工作的後院找去。
「綰綰？」沈月秋看到綰綰獨自一人再洗，十分驚詫：「其他人呢？」
綰綰其實並不覺得難過的，可是母親溫柔的心疼語氣還是讓她流下淚了，她真是越活越小了呢：「媽……」
沈月秋看到綰綰的小臉上的淚水，心疼極了，將綰綰摟近懷裡：「綰綰乖啊，媽在這呢！來，你先吃著，媽來洗。咱母女倆一起，一定能洗完。」綰綰確實餓了，而且媽媽一來便感覺什麼困難都不在話下。
起身坐到另一邊，本想借此躲開那組懸空的數字，可那數字似乎就認準她了，她的視線移動，那數字也跟著移動：00:02:33.
綰綰趕緊低頭，數字就懸在飯缸口，無奈只能閉眼吃飯。
快要吃完時，猛然抬頭，想了想，對沈月秋道：「媽，您能看見嗎？」說著朝數字的位置指了下，她的手指居然穿過了數字，像觸電一樣趕緊收了回來。
沈月秋偷空轉頭看去，又把頭轉了回去：「看到了，還有那麼多鍋，不過你放心，媽手腳很快的，你也快點，吃完了我們趕緊洗，反正以後要用也是要洗一次的，我們不用洗太乾淨，這樣也能節省時間，還能洗得更快一些……」
綰綰有些洩氣，沒再注意沈月秋說什麼，三兩下將飯菜全部吃個精光，肚子飽足自然有力氣，坐到小晴的位置打開水龍頭開始洗了起來。
這時的時間是：00:00:18
17……
「媽，時間為什麼會倒計時？」
「傻孩子，說什麼呢！把洗潔精遞給媽，這瓶用完了。」
綰綰將身邊的洗潔精遞了過去。
5……4……3……2……
綰綰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1的時候她猛然站了起來，接著……
「默認補充模式啟動……」
一股劇痛瞬間充斥著綰綰的全身，她疼得倒在了地上，將周圍的鋁鍋都壓得四處滾動。
沈月秋被巨大的響動嚇站了起來：「綰綰……綰綰……」顧不上關緊水龍頭，也顧不上滿地的鋁鍋，沈月秋將疼得滿地打滾的綰綰緊緊摟在懷中。
「啊……」綰綰疼得發出慘叫
沈月秋開始還是焦急的，可後來她的眼睛從焦急變成了驚恐，因為她懷裡的綰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老化，這樣詭異的場面把沈月秋嚇得都動不了了。
綰綰疼得又從沈月秋的懷中滾到了另一邊，手碰到了一個鋁鍋。
「滴滴滴，發現低等1階能源……掃瞄……30%……60%……90%……符合最低要求，收取能源……」
被綰綰那乾枯的手抓住的鋁鍋，在沈月秋呆愣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
是的，消散，就好像將鋁鍋分解成了一個個釋放著微弱光芒的微小粒子，然後一點點分離消失在空氣中。而綰綰也在一個鋁鍋的消失後停止了滾動，只是有些痛苦的喘息著，身體並沒有在翻滾。
沈月秋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抓過身邊的鋁鍋放到綰綰手中：「綰綰，快抓住。」
綰綰意識還有些迷糊，但是系統會為她判定，因此她的手在沒有她的控制之下自行抓住了沈月秋遞過來的鋁鍋。
不過半個小時，五百多個鋁鍋全部被綰綰抓「沒」了。而本來皮膚乾癟的綰綰終於恢復了些許平滑，但是本來十六歲的女孩如今看著像是三十歲的中年婦女，和沈月秋的年歲到差不多了。
沈月秋又急又心疼，小心地碰觸綰綰，發現自己並沒有變成星光消失，沈月秋微微鬆了口氣，其實她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朝周圍看了看，這邊的響動並沒有引來旁人，但是也不能保證沒人聽到。壯著膽子將綰綰抱了起來，快速朝著雜物房的方向走去。
這裡是五百個鋁鍋，按照市場價少說都是幾萬塊，沈月秋知道這筆賬是要算到她們頭上的，不僅要賠錢，可能連工作也得丟了，而且綰綰如今的容貌肯定會被人當成怪物的，無論如何兩人都不能留在文華酒店。加上那一百七十萬的債務……
突然沈月秋想到了什麼，為什麼作惡的人能逍遙法外，而她們這樣奉公守法的人卻要受苦？不行，她們母女一定要離開這裡，誰願意還就讓誰去還，反正她是不願意的。
想到這，沈月秋忍不住露出一抹悲苦，想當初在魔都，家裡雖然並不是大富，卻也是被父母兄長捧在手心裡長大，受過良好教育的她卻過得如此窮困潦倒，甚至連累她的寶貝女兒，如今無論如何也要遠離雲海市了。
只是有些對不起周紅，她如此好心地為兩人安排工作，還給了兩人一些衣物，雖然不值幾個錢，對沈月秋母女來說卻是最實用的。
將雜物房中的東西收拾了一遍，沈月秋將已經陷入昏迷的綰綰用床單綁在了背上，重量很輕，心中忍不住一陣悲哀，她的寶貝女兒已經十四歲了，卻連十二歲孩子的體重都不如。
從後院轉地下車庫，出車庫口時，發現守門的人居然睡著了，沈月秋趕緊背著綰綰朝公路上奔去。
一直走了兩公里路，沈月秋才到了朱青玉家，雖然很不願意來求這個女人，但是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周紅那裡絕對不能去的，被人看到，可能連周紅都要被連累。如今也只能來求朱青玉了。
現在已是半夜一點。這個小區是新建的，物流還沒有配備齊全，門口沒有保安，只是大鐵門緊鎖。她曾經聽朱青玉炫耀她家新搬的小區，應該就是這裡。
沈月秋將綰綰放在了牆邊的樟樹下，這個角落黑暗，不注意看是不會發現這裡藏著一個人的，接著翻牆進入到了小區中。
綰綰昏迷中十分痛苦，因為她在承受著系統的「教育」。
「宿主請在一年內補充足夠的能量，否則將反噬。」接著便是系統需要的能量清單，長長一排如蚊子般的數字，從最初級的金銀銅鐵鋁錫……等等礦石，是符合系統的低級能量。這些她是認識的，在地球上很普遍，可那什麼鈦合金、鈦釔合金……等等數千種的合金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像自己看過的科幻小說中提到的東西，怎麼現實也有了，是m國最新研究出來的新金屬嗎？再看合金後面的那些貌似是石頭卻根本沒聽過的名稱：靈石？晶核？
這不是裡提到的寶物嗎？這到底怎麼回事？綰綰詢問系統，可惜系統似乎無法交流，只是反覆地向綰綰陳述著、告誡著，直至聲音停止，綰綰的眼前呈現一個光屏，光屏上有一本書，右上角是能量進度條，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這個光屏很影響視線，綰綰這樣一想，光屏就消失了。
這一次的「教育」讓綰綰記憶深刻，甚至一想起就忍不住打冷顫，那刻入骨髓和心臟般的疼痛讓她恨不能立刻死去。
打了個哆嗦，綰綰醒了。好半天腦子都處於混沌狀態，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活著還是死了。難道是上輩子她壞事做盡，所以這一生都要受盡折磨嗎？
綰綰落淚，淚水劃過臉龐進入耳際，風一吹帶來了冰涼的感覺，頓時清醒了許多。這時的她終於有了一種在現實的感覺，而且她明確的肯定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那麼睡夢中那個奇怪的聲音應該就是重生的「福利「了？為什麼別人重生的福利是恩賜，她的「福利」卻是懲罰？更何況她一沒有購買任何玉器，二沒有找到什麼奇怪的石頭，難道是那顆砸中她的流星？
看了看左右，黑漆模糊的，媽媽沒有在，暫時收回思緒，綰綰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對了，那些鋁鍋……
想到這，綰綰心頭惶惶不安。
她當時雖然疼痛，但意識是清醒的，甚至她還記得那些鋁鍋在自己的碰觸下消失的景象，她們的債務越來越多，綰綰的心頓時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