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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文 / 晏聽弦

    柳氏和景逸一早出了皇宮的事情,是練月笙醒來之後才知道的。

    「陸遠審的怎麼樣了?」練月笙坐在桌前,打了個哈欠。

    紅司舀了小半碗豆漿擱到了皇后跟前,黃楊將剝好的茶葉蛋放在了豆漿一旁的小蝶裡,說:「他嘴硬的很,半個字都沒吐出來。」一壁說一壁用桌上的手巾擦了擦手。

    練月笙瞧著碟裡的茶葉蛋,拿起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再問:「那個荷包查出來是誰的了嗎?」

    「那繡工出自元淑媛。」黃楊回到,「陸遠說不知道是荷包是誰的,他就是拿來裝錢的。」

    「那他荷包是那裡來的?」練月笙擦了一下手,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示意黃楊再剝一個茶葉蛋。

    黃楊拿起茶葉蛋,「那個雇他的人給他的。」她一壁剝蛋皮一壁道:「娘娘您看,這個事,難不成和元淑媛……有什麼關係?」

    練月笙喝了口豆漿,沉吟道:「未必,說不定就是來混淆視聽的。」

    黃楊不置可否,把剝好的茶葉蛋放到了小蝶裡,紅司緊接著添了一勺豆漿。

    一頓早膳間,她就將陸遠的事問了個七七八八,其實對於陸遠是誰的人,她也是清清楚楚的。只是奇怪元淑媛的東西是怎麼落在他手上的。

    為了顯出她身子已經無礙,今兒個練月笙特意叫了孟嬪和蘇貴嬪過來說話。

    這在蘇貴嬪眼裡,是莫大的榮幸,因為皇后娘娘把她叫過去說話了,其他妃嬪就算想要可能也沒這個機會,而且,最讓她有臉的是,她沒有在鳳棲宮安放眼線,單這一點,她在皇后面前就不用向其他人似得忐忑不安。但是孟嬪也被叫了,倒讓她頗為錯愕,後來一想孟嬪之所以能從美人晉到嬪位,不就是因為和皇后同患難並且在當初還出了不少力的緣故嗎?

    故而,面對著孟嬪的時候,蘇貴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欲想著和她加深一下情誼。

    「落香宮你住著還算習慣?」練月笙笑意淺淺,看向孟嬪。

    孟嬪低眉順眼,恭敬道:「回娘娘話,妾很是喜歡落香宮,勞累娘娘記掛了。」

    練月笙微微一笑,「這便好,以後若是有什麼缺的少的,就差人來給本宮說一聲,勿要委屈了自己。」

    孟嬪受寵若驚,忙起身福禮,「多謝娘娘恩典。」

    練月笙輕輕頷首,讓孟嬪坐了,這才看向蘇貴嬪,「本宮這些日子忙的不可開交,加上本宮又受了傷,張嬪那裡就一直沒有顧忌到。你住的地方離張嬪那兒近,平日裡多多照拂她一點。」

    蘇貴嬪聞言,便說:「妾其實往張嬪那兒去的也勤,只是她身子不好,加上有孕,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補品也吃著,可是卻補不起來。」

    對於張嬪,如果她不是有幸懷孕,練月笙是不會注意到那個病怏怏的張嬪的。以往她並沒有在意過張嬪懷了景琰孩子,可是現在不知怎麼就在意了,三天兩頭的就會想到在離鳳棲宮不遠的一處地方,有個女人懷了景琰的孩子,景琰的第一個孩子。

    初時,她認為這是自己放心不下,後來,她就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了?為什麼非要在意張嬪,明明以前都是完全不在乎張嬪的,她懷沒懷孕也和她沒一分關係。

    「畢竟是陛下第一個孩子,本宮也十分關心,可是本宮□乏術,不能顧忌到她,也只能托付給你了。」說裡的話就這樣緩慢的說了出來,其實和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只是不想看見張嬪罷了。可是張嬪也不能沒人看顧不是,於是就把她托付給蘇貴嬪了。

    蘇貴嬪覺得這是皇后看重她,抬舉她,能夠看顧一個嬪位妃子的胎,她在眾妃面前也是極為有臉面的。蘇貴嬪唇角含笑,十分鄭重的朝皇后保證,一定會看顧好張嬪,讓皇后儘管放心。

    練月笙見她一副竊喜的模樣,就曉得她心裡在想什麼了,於是便笑著讓她坐下,又和她們兩個隨意聊了聊,便讓她們退下了。

    出了鳳棲宮後,蘇貴嬪就一臉笑容的挽上了孟嬪的胳膊,「孟嬪妹妹,不如你隨我一同去看看張嬪罷。」

    孟嬪一個人慣了,除了高絲外,也沒誰主動和她搭話,再說她不是善談的類型,為人處世皆很低調,現在被蘇貴嬪笑意盈盈的過來搭話,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眼珠子一轉,才怔怔笑道:「也好。」

    蘇貴嬪瞧她樣子,於是笑的更加溫和,挽了她胳膊一同走了,極為親密,「妹妹閨名好似是叫做曉蕊罷。」

    「確是曉蕊。」孟嬪笑答。

    「曉蕊,蕊蕊……是個好名字啊。」蘇貴嬪點頭回味,「以後呢,你若是無事,可以過來靜悅宮找我,你的落香宮,離我那兒還是挺近的。」

    ……

    倆人的聲音漸漸飄遠,身影也逐漸消失在青玲的眼前,青玲瞧著那兩個甚為親暱的人,轉身回了鳳棲宮。

    「蘇貴嬪一直都是個精的。」

    在聽了青玲的話後,練月笙懶懶一笑,瞧了瞧手上的紗布。

    「孟嬪多和蘇貴嬪接觸接觸總是沒壞處的。而且她認為孟嬪和她一樣都是本宮這派的人,所以才過去拉攏的罷。」她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又往軟榻上依了依,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本宮睡一會兒,午時那會兒記得喊本宮起來。」語畢,便將眼睛闔上了。

    青玲福身應了聲,輕手輕腳將落在毯子上的薄被蓋到皇后身上,又走到窗邊,關上了窗子——

    練月笙是在慈寧宮門口遇著的景琰,他身後還跟了個面生的太監,卻是一臉正氣,她一臉就瞧出來這不是宮裡面的人,於是心裡就有了數,知道了他是誰。那人見著皇后,下意識的就要作揖,好在讓趙懷生及時制止住了。

    景琰笑意溫柔,伸出手,練月笙莞爾一笑,將手遞了過去。他握住她的手,攜她一同登上了慈寧宮前的台階,背後的言官默默點頭,暗讚帝后和諧,琴瑟和鳴,乃江山社稷之福分。

    太后瞧見人來了,忙伸手招呼,言官這回可算是行了個大禮。

    「薛大人快請起。」太后言道,「今兒個委屈薛大人了,只不過這次事情牽連甚廣,若是要查的話,指不定要查到什麼時候,唯有這樣才能快點還原事實。」

    薛辭忙道:「太后這是折煞微臣了,微臣能為我朝盡一份微薄之力,已是倍感榮幸。」

    太后聞言笑著道了幾聲好,才把練月笙叫到自己跟前,太后把練月笙叫到自己跟前,眉心深蹙的捧著她那只受傷的手瞧了好一陣子,「哀家給你的藥可都用了。」太后憂心問了一句。

    「回母后話,章御醫說,這段時間還是按他的話用藥,若是用的多了,怕是不好。」練月笙微微笑著,把手收了回來。

    太后略沉思,「也是如此,是哀家心急了。」她微微頷首,這才把視線轉到了穆錦身上。

    穆錦對著太后一福,並不多言。

    太后又是一笑,對穆錦倒是極為賞識。

    「母后,柳祖太妃回宮後,如何才能不會得知兒臣在慈寧宮裡沒有離開呢?」練月笙扶著太后在桌前坐下,問了一句。

    「你們不用擔心,哀家都已經安排好了。」太后笑著拍拍她的手,讓她坐下,「諸位不用見外,用過飯後,哀家再與你們詳細說說。」一壁說一壁看了眼薛辭和穆錦。

    穆錦還好,薛辭就比較拘謹了。

    好在一頓飯用的還算順利,只是薛辭卻吃了個半飽。

    等到他們四人隱身於山河屏風後的內殿時,才算知道了太后說的早已安排好了是為何意。

    景逸沒有進宮,回來的路上被刑部的人截了,拿著皇帝給的意旨,讓景逸協助刑部查理高偉的案子。柳氏入宮後,需要第一時間到慈寧宮拜見太后,所以自她進了宮,身邊就佈滿了太后宮裡的人,其中不乏有著暗衛,所以柳氏在全然不知景琰等人的情況下,被帶進了慈寧宮。

    太后手裡轉著一串佛珠,笑著聽完柳氏的話,突地歎息道:「提起寺院,哀家就想起來嫻兒了……」

    柳氏眼皮子一跳,沒有料到話題會扯到景嫻身上,便佯裝寬慰之色,道:「太后也勿要太過擔心,青雲寺的主持不是說過等嫻兒滿了十五週歲即可回京麼……算算時間,也沒有多久了。」

    太后轉了轉手裡的佛珠,意味深長一笑,「太妃……現在就你我倆人,你不必說這些話。」

    柳氏怔住。

    「哀家的嫻兒為何會遠離京城,到洛陽青雲寺靜養到十五歲方可回京,沒有誰比你更清楚了罷。」太后注目於柳氏,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卻是內含寒意。

    柳氏淡淡一挑眉,片刻後道:「如今太后你是什麼意思?」

    「沒有何意,只是想起來了往事。」太后神情清淡,手裡佛珠轉了一圈,「那段時間,多虧了有你,哀家每日過的都極其充足。」

    「不是說好,以後不再提那些事情了嗎?」

    「只是一時想起了嫻兒,那些事情也隨著冒出了而已。」太后一頓,聲音微沉,「而且,你認為哀家真能對你釋懷?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真忘了以前那些事情罷。」

    柳氏靜默片刻,索性開門見山道:「你到底要說什麼?嫻兒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最後不也報復過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太后冷笑,「你與以前一樣,半分沒變過。」

    「你也是,爭強好勝,如今都穩穩的坐在太后的位子上了,卻還要難為我。」柳氏笑的輕蔑。

    「哀家可沒有難為你,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怎麼,打算今日與我敘敘舊?」

    「你若是怎麼想,便是再好不過了。哀家這幾日在你面前也笑夠了,想必你也厭了罷。」

    「那你打算先與我敘什麼?」

    「不如,就敘敘九年前那出事罷……」太后默默一笑,飽含深意。

    柳氏一怔,旋即笑道:「你最大的笑料就是九年前那出事,你還有臉拿出來說。」

    在太后看來,此時的柳氏正是一個小人得志的樣子,因為對於柳氏而言,九年前穆柳兩家的事情,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她是僅憑一己之力扭轉了乾坤的禍水,是絕對值得她高興興奮的事情,也是在輸給了太后後,她唯一一件能拿出來說的事情。

    所以,她的驕傲,她的不屑,她的輕蔑,此時才能在太后面前,這樣毫無防備的流露出來。

    因為她只有這一件事情能壓過太后了!

    作者有話要說:太后要開始智商壓制了【摳鼻

    謝林太、雪御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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