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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文 / 晏聽弦

    練月笙提醒道:「陛下,您還有政務要處理,這裡就交給臣妾來處理罷。」

    景琰回頭,神色瞬間溫潤起來,「那便交給你了。」聲音溫和如春風拂面,聽的芊婕妤不由得怔住,然後呆滯的轉頭看向眼彎唇揚的練月笙。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才是陛下最寵愛的女人!不是她練月笙!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陛下對練月笙上了心了!

    她想不明白也不願意想,她只知道現在的一切偏離了她的預想。

    看著皇帝起身,欲要離開之際,花芊白又猛然察覺到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看懂過景琰這人,她只知道她的柔弱她的溫婉她的通情達理,能換得他溫柔相待,但也僅僅是溫柔罷了!

    「陛下!」花芊白淚眼婆娑,聲音一提,「陛下……您以前說過您最疼愛芊兒了,您都忘了嗎!」柔柔哭著,「您說芊兒就如花兒一樣美麗,給芊兒賜了花姓,您都忘了嗎?」好不淒涼。

    她決定一賭,賭她在他心裡的位置,僅僅是只有一小塊也好,只要還有位置,她就不愁他不會心生憐惜,更不愁日後重新奪回他的心!

    練月笙站立在後面,看著景琰步子一頓,側目睨著芊婕妤,神色淡漠,「朕有說過?」冷冷一笑,「朕不記得了。」確已不記得,他胡亂哄人的話。眉眼一挑,又涼涼說:「花這個姓氏確實很適合你,柔弱如風雨中的嬌花,你也只有這一點可取之處了。」

    花芊白被他話刺的心口生疼,竟是忍不住倒吸了涼氣,眼裡的淚吧啦吧啦落在了地上。

    景琰回頭對著練月笙一笑,「這裡交給你了。」

    練月笙婉然一笑,「恭送陛下。」

    花芊白跌坐在地上,看著皇帝身影消失在眼前,大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哭,「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狠狠言道,哭泣不止,「憑什麼!明明我才是最受寵的!明明是我,你算什麼!」

    練月笙淡淡看著她,無波無瀾的平靜開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明白為什麼了。」

    花芊白吃笑不止,用手捶地。突地惡狠狠的抬頭瞪著練月笙,「你且等著罷!今天我能落的這個下場,明天你也能!」

    「怪不得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我今兒個總算是見識到了!」她怒瞪練月笙,「我以前是有多受寵,憑什麼我的一切現在都到了你身上!」

    「帝王的寵愛確實變化無常,但是我不是你,我能握住他的心,而你不能。」練月笙平靜開口。

    花芊白眼神毒辣,瞪著看她,練月笙平靜無波的樣子,似乎再大的風浪都掀不起一絲波浪,這種平靜,這種淡然,看著花芊白眼裡,簡直讓她發狂。

    「他能一夕之間拋棄陪了他幾年的我,何不會拋棄你?」花芊白冷笑,神色歹毒。

    「這幾年之中你都偽裝著,如今一夕之間原形畢露。」練月笙眉眼微挑,勾起的唇角帶出凌凌寒意,「可我的樣子,我的性格,他都看的清楚,更不用說,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陪在對方身邊,用著最真實的自我對待彼此。」

    「而不是如你似得,帶了一張面具。」她一頓,微笑,「即使是以前,你受寵的時候,他也是帶著面具對你的。」

    「你真的懂陛下嗎?你看得清他的心嗎?」練月笙冷冷一語,神色傲然。

    一番話說的花芊白呆呆愣住,隨後就是哭著笑,練月笙說的是,她確實看不懂景琰,若說初時她還是婢女那會兒,她還能摸得準景琰的一點心思,可越到後面,她就越是不懂他這個人了。她自認為她對他極其瞭解,其實也只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她被突如其來的寵愛和權勢沖暈了頭,就開始不滿足,想要更多更多的寵愛和權勢,而她唯一能利用的東西就是她的柔弱,以及和與景琰相處幾年來的感情。

    現在被練月笙直白白的指出來,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蠢!

    「尋鶴子是哪裡來的?」練月笙慢慢開口,「以你的身份地位,不會弄到這種毒藥。」芊婕妤就是一個宮女出身的妃嬪,在外沒家世,在內沒勢力,怎麼可能會弄到尋鶴子?

    花芊白低頭落淚,雙手握拳,抽噎道:「是……任昭容……」雖然她不甘心認輸,但事實就擺在她面前,索性就交代了。

    練月笙略一挑眉,又問:「你給我下的藥,又是什麼?是誰給你的?」

    「那藥是梅香,久服之下會讓人身子變差,還能造成不孕……」花芊白低低一笑,「還是任昭容給我的。」

    練月笙眸色微深,看了這滿殿跪的人一眼,就說:「把她們都先關到內刑司去。」看向花芊白,「至於你的判決,等本宮與陛下商議完了之後再說。」

    花芊白一聲呵笑,抬起頭來,「我也就是死路一條了,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練月笙聞言勾唇微笑,目中有深意升起,「你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這句說罷,便喚人離開,殿裡湧進來幾個內監,紅司幾人隨著皇后退了出去。

    花芊白愣神間就見著那絳紅的裙角流動出漣漪,從自己眼前劃過,猶如開了一樹艷海棠般。以至於被太監拉扯著起來,她都不曾察覺到。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更何況這還是一隻把自己妄想成鳳凰,站在枝頭的雞——

    闔宮上下都沒有料到花芊白會給自己下毒,用來爭寵。可真是為了爭寵,連命都不要了!

    這還不算完,這位居然還欲要在皇后來看她的時候下毒毒害皇后,好在那行事宮女心中害怕打翻了茶杯,這才沒有釀成慘劇。

    不過就是一個晚上和一個白天的時間,花芊白野心粉碎,被打入了冷宮。

    僅僅是被打入冷宮,諸妃再感到大快人心的同時也有些失望,因為以芊婕妤的罪,足夠要她命的了。

    有的就暗自揣測是不是陛下對她還有情,不捨得要她命,才將她打進冷宮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連陛下賜給芊婕妤的花姓都沒有收回!這揣測起來就更有理由了。

    但揣測也只是揣測罷了,誰會想到這是帝后倆人故意的。

    夜間,鳳棲宮內殿。

    「將花芊白和元霖霖關在一處,也能起到讓那下手之人不好下手的作用。」練月笙慢悠悠的用著茶。

    紅司蹙著眉頭點點頭,道出了心裡另一個疑惑,「可是……為什麼不處置任昭容?」

    「她……」練月笙捧著茶盞,「就再讓她逍遙一會兒好了。」花芊白出了事,現在的任昭容肯定也是惴惴不安,但是她並不急著處置任昭容,就這樣讓她提心吊膽的過些日子也不錯。

    主僕兩個正說著話,外頭就通報陛下來了,紅司暗暗看一眼皇后,然後下去備茶去了。

    景琰的帶了一臉笑進來的,也不讓練月笙起來,自己坐了過去,挨著她身邊。

    紅司上了茶後,帶著一殿宮人退了下去,最後還結結實實的掩好了門。

    景琰把練月笙抱在懷裡,倆人一起倚在美人榻上。練月笙手裡捧著茶,靠在他肩頭,瞧著他笑的一臉高興,就問:「陛下這是怎麼了?笑的這麼開心,遇著什麼好事了?」

    景琰眼裡有著清亮的笑意,低頭看她,「朕與母后說了,過個一兩日的帶你出宮。」一頓,又說:「母后也同意了,只不過讓我們去的時候,帶上嫻兒。」

    景嫻回來不久,對著家人有生分,讓太后心疼不已,正巧景琰要出去,太后就想著讓景嫻一起跟去,也好散散心。

    「帶著嫻兒出去逛逛也好。」練月笙輕呷了口茶,暖暖的,「那我們出宮去哪兒?」

    「每年這個時候,秦水河畔就會有很多人放孔明燈,景色堪稱京城一絕,朕帶你去看看好不好。」他眉宇彎垂,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哦。」練月笙眼波一轉,就道:「原來是這個,我聽過,聽說到時候會有很多年輕姑娘公子過去,順便挑心上人。我在寧國公府的時候聽說過,但是家裡管得嚴,我一次都沒去成。」

    景琰朗聲一笑,「知道你沒見識過,朕就帶你去見識見識。」

    練月笙直起身來把茶盞擱在桌上,朝他婉然一笑,就說:「這次還帶了嫻兒一起去,嫻兒正值妙齡,姿色又好,難免不會有公子哥看上她,若是一直纏著嫻兒的話,就不好了。」

    「這你不用擔心,朕讓安翎幾個陪在她身邊,必然不會有人近她身。」

    「你不親自帶著嫻兒嗎?」練月笙蹙眉。

    景琰微怔,把她扯了過來,說:「朕也是有私心的,希望這次就與你兩個人一起。」一頓,「你不用擔心嫻兒,她身邊跟著護衛,很安全。」

    聽他略帶了弱氣的聲音,她心下不由的一軟,往他懷裡靠了靠,「罷了,就希望嫻兒不會怨我們。」輕笑了一聲。

    景琰聞言也笑,挨著她低下頭來去親她,被她輕巧一避,說:「陛下就不能忍著點嘛。」

    「你不知道朕都忍了多長時間了!」景琰委屈,用力抱緊了她,「你不給朕就罷了,怎麼現在連點甜頭也不給了!」

    練月笙一聽,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故而揚起臉來,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芊白花這是在用繩命爭寵√

    這是官方自帶鬼畜→#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下一話是喜聞樂見的約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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