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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文 / 晏聽弦

    定下來了返程時間之後,練月笙和景琰決定這幾天要在江南好好玩玩。

    當初景逸事出之後,已經肅整了朝黨,許澤此人除了景逸知道外,其餘人都不知道,所以,能確定的是,許澤在朝上沒人,雖說沒人,但楊太傅究竟是那一邊也不能確定。

    但是朝上沒人幫助許澤,許澤或許會把主力集中在景琰身上,殺了景琰,以他的身份登基為帝,同樣是名正言順。更甚是有更加名正言順的辦法,讓景琰主動退位,關於此想法,也是極有可能的。

    兩個人考慮了幾種情況後,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故意讓暗衛離的他們遠了點,給許澤製造機會。

    吃好玩好了三天,馬上就到了返程的日子,連許澤人影都沒見著,但是卻收到了穆城的飛鴿傳書,說他已經查清了許澤的底子,雖然落淵宮現在協助許澤辦事,但是他的朋友可以讓落淵宮不插手此事。

    細讀下來之後,景琰就回了信,務必要讓落淵宮離手。這江湖朝堂互不干涉是共知的,但也有像落淵宮這種收錢辦事的,不論你是江湖還是朝堂。如果穆城有辦法讓落淵宮收手,對於景琰來說,對付許澤就容易多了。

    說起來,若不是許澤有落淵宮當靠山,景琰現在就可以找個錯處將許澤捉起來,但一旦和江湖牽扯上,事情就會變得麻煩起來。

    待到歸京前日,他們突然才知道了許澤不見了的消息,就連桑年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雖不知道許澤玩什麼把戲,但是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景琰和練月笙按照原先安排好的,在規定時間坐上了馬車,返回京城。

    孟曉蕊依舊陪在楊如意身邊,充當監視。

    在返程當日,練月笙見著了楊如意身邊那個眼角有淚痣,臉色極白,帶著一種病態之色的宮女。因為面生,練月笙就忍不住打量了她兩眼,才突然想起以前元霖霖說起過的這個人。

    故而就朝著楊如意一問:「德妃這宮女看著面生,本宮好似沒見過。」

    那宮女聞言,福身行禮,並不說話,大概是怕暴露江南口音。楊如意笑著說:「回娘娘,這宮女以往都是在後做事,並未近殿侍候,是前段時間南下之時,妾才將她提上來的。」

    「原來如此。」練月笙點點頭,看向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德妃剛想開口,宮女已經靜靜開口,「奴婢名為青燈。」帶著江南口音,略有清冷。

    「你是江南人?」練月笙又問。

    青燈點頭,「正是江南人士。」

    德妃見對話沒出問題,臉上有些緊張的神情才漸漸緩和下來。練月笙沒再多說什麼,交代了楊如意和孟曉蕊幾句,就讓她們回去收拾去了。末了,練月笙給了孟曉蕊一個眼神,讓她多留意那個叫青燈的宮女。

    孟曉蕊得到眼色,心領神會。

    四個人分作兩路,景琰和練月笙坐馬車回去,孟曉蕊和楊如意乘船回去。誰都不能保證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麼,為了練月笙的安全,還在江南時,景琰就差暗衛快速回了皇宮取回了金蠶衣,給練月笙穿上了。

    練月笙聽聞是刀劍不入的金蠶衣,當時說什麼都不肯穿,她出事沒關係,但是景琰不能出事!所以讓景琰穿,她說什麼都不肯穿。那時,景琰難得的對她發了火,把練月笙說的一愣一愣,說是發火,還不如說他是換了種形式來告訴她,她對他有多重要,他離不開她,不能讓她出現一絲半點兒的差池。

    就這樣,在景琰嚴聲厲色卻又連哄帶誘的神情、說辭之下,練月笙終於如他所願,把金蠶衣穿上了。

    一路相安無事,倆人按照規定時間返回了京城,卻沒有馬上回宮,而是先去找了穆城。

    穆城的那位江湖朋友據說在江湖上小有地位,和落淵宮的宮主也是深交,由他一說,那宮主思忖一番,最終還是收手了。

    得到了確切消息之後,景琰才算是放心,沒有了落淵宮插手,他倒要看看許澤能翻出什麼浪來。

    回到宮裡之後,景琰會見了寧國公和楊太傅,練月笙去慈寧宮拜見太后。

    因為這是事態緊張,練月笙就想著對太后說明,故而就將許澤的事情告訴了太后。

    太后聽聞這事,臉上和藹的笑意就僵了下來,看著練月笙心頭忐忑,她也知曉許澤母子對於太后來說是個禁詞,畢竟是當年先帝親口下令處死的人,現在卻又活生生的存在在這個世上,而且還秘密謀劃著篡位。

    殿裡氣氛沉寂下去,處處壓抑,練月笙連眼睛不敢抬。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座的太后才歎出一口氣,用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說:「是嘛,她還活著。」

    練月笙沒敢說話。

    「算算年齡,那孩子也有十五了罷。」和景嫻同一天的生日,太后波瀾不驚,「這麼說來,景逸留的後招,就是他嘍?」

    練月笙點點頭,太后又說:「哀家還沒來得及給你說,楊如意沒有回來。」

    練月笙驚訝抬頭。

    「按你所說,楊如意和許澤是一夥兒的,她沒有回宮,想必是跟著許澤走了罷。」

    「母后,這是怎麼一回事?」練月笙止不住的驚愕。

    「哀家雖不知道孟嬪是怎麼跟著你們一起去的,但也多虧她跟在了德妃身邊,德妃不見了之後,還有一個人能鎮的住底下宮人。回宮的時候,她扮作了德妃,以染了風寒不能見風為由,帶了面紗進的宮,故而,沒人知道德妃不見了的事情。孟嬪在這之後,就過來找哀家說明了。」

    「德妃在船上消失不見,這不是小事,更何況楊太傅還在前朝,這事不能讓他知道,哀家就把這事瞞下來了,想著等你們回來再商量。」太后一頓,看向練月笙,「現在經由你一說,這事果然沒那麼簡單,德妃是想要聯合那人一同造反。」一聲冷笑,「就不知道楊太傅是個什麼情況了。」

    練月笙沉吟,「孟嬪她……」

    太后一抬手,「哎,你先不要說話。」頓了下,「孟嬪是什麼情況哀家不想知道,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在你身邊協助你,沒有異心就是了。」看向她,「先不管許倩母子能翻起什麼浪來,哀家也相信皇帝能夠應付自如。」

    「兒臣亦是。」練月笙聲音堅定,點了下頭。

    太后和睦一笑,說:「這件事情先不說,畢竟具體怎麼說,還是要皇帝說了算,我們女人家這個時候就不要攙和太多了。」一頓,「哀家還有別的事情要告訴你。」

    「母后您說。」

    「下面要說的就是後宮裡的事情了,現在你回來了,這事情還是要交給你來。」太后轉了一下手裡的佛珠,聲音略沉一點,「是蘇貴嬪,她與侍衛私通,被當場逮著,現在人在內刑司關著,那侍衛也已經處死了。」

    練月笙愣了一下,「蘇貴嬪……私通?」委實是沒有想到自己回來會聽到有關蘇貴嬪如此的消息。

    「說起來也是巧,是嫻兒和蕭離發現的,這兩人午後在御花園閒逛,沒料到就發現了這事。」

    雖然說著蘇貴嬪的事,但練月笙的關注點是在景嫻和蕭離身上,看來這倆人發展的不錯。

    「蘇貴嬪與那侍衛被當場制住,哀家趕過去的時候,蘇貴嬪就嚇得急忙認罪了,說是太過寂寞,看著你和琰兒都不在,起了膽子又心有不甘和委屈,才會找人解悶。」太后如是說到,語氣平淡。

    練月笙點點頭,「那就按規矩來罷。」宮妃與侍衛私通,死罪一條。

    太后點頭,「再就是關於阿史那燕。」一頓,「她也病了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這身子能不能好,哀家也沒怠慢,各種補品給她補著,也沒見起色。」

    練月笙神經稍緊,「母后這意思是……」

    「哀家不敢斷定,且看她造化罷。」太后一壁說著,一壁轉動著手上的佛珠,臉上表情雖是和睦,卻又像是沒有什麼情緒一般。

    太后沒再多說什麼,練月笙很有眼色的什麼也沒有再問,退了下去。

    孟曉蕊一向都很有自覺,得知帝后回來了,她便早早到了鳳棲宮候著皇后去了。

    之前她假扮成楊如意進了玉貞宮,到了夜裡無人時才扮作宮女從玉貞宮出來回了自己的寢宮。出宮之前,她特意讓宮女假扮成自己,稱病不出,現在回來後,『病』也就慢慢地好了。

    「她是夜裡走的,和那個叫青燈的宮女一起走的。」孟曉蕊面有愧疚,「妾沒有察覺到,等第二天妾去叫她時,才發現她已經不在了。」

    「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練月笙安慰她。

    孟曉蕊沒有吱聲,默了片刻後,她才道:「陛下和娘娘是派了暗衛跟著德妃了嗎?」

    「沒有。」練月笙搖頭,「她身邊有高手,且陛下也怕暴露行跡,所以把暗衛撤回來了。」

    孟曉蕊點點頭,站起來福福身子,「妾要說的事情就是這麼多,若是娘娘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妾就先回去了。」

    聞言,練月笙頷首,「嗯」了一聲,讓孟曉蕊退了。

    在鳳棲宮歇了片刻後,練月笙才起身去了趟華清宮看阿史那燕,之後又去了內刑司看了蘇貴嬪。

    可能是一回來就忙的不可開交,練月笙回到寢宮就覺得渾身都累,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暈暈沉沉的倒床上就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太后為毛這麼討厭芊白花→1、許倩是宮女,芊白花也是宮女2、倩諧音芊3、她是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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