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我要證明自己（下） 文 / 秦書夢葉

    「老師，為什麼？」唐薇站起來，擋在我和老巫婆中間。

    「唐薇，老師也不知道為什麼啊，是謝副校長讓我來叫葉月同學去的。」老巫婆老臉裡滿是「慈祥」的表情，看得我怪噁心的。

    「那我也要去。」唐薇說道。

    「唐薇，你還是在這複習吧，我一個人去就好。」沒等老巫婆回答，我便打斷了唐薇。

    我不想打擾唐薇的複習，而且，是什麼麻煩我基本上已經猜得到了，肯定是前幾天來找我麻煩，卻被我打了的人去告了狀。

    「可是呆……葉月，再過一個小時就要考試了啊。」

    「放心，我會很快就回來的，我沒有犯錯。」我給了唐薇一個自認為很讓人安心的眼神，然後對老巫婆說：「老師，我可以去了。」

    「嗯。」老巫婆應聲，在唐薇和易憂璇的目光中帶著我離開了教室——

    教務處的謝副校長，這個人我真的十分討厭，因為很難跟他講道理。

    實際上，我自己是否可以解決得了這次麻煩，我是沒有十分把握的，但是，我怎麼可以讓唐薇擔心呢？我不能，所以我一定要想盡辦法自己解決。

    來到教務處，我看到了一個我沒想到會見到的人——劉若成。

    為什麼這小子會在這裡？上個星期那次之後，他也沒再來找我麻煩啊？

    而且上次打完他時，他都沒有去告狀……

    我知道了！我是被這小子耍了！他是故意先不去告狀的，他知道我和老巫婆的賭約，他現在想讓我考不了試，然後這樣我就會受到懲罰，而且唐薇不能再幫我了。

    怪不得他這個狗腿子當時不直接去告狀呢！混蛋！他真是個陰謀家！

    我心中正不爽，卻聽見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你就是葉月，是吧？」

    我看向他，謝耀貴，估計有五十多歲了，身任教務處主任和副校長二職，他是數學老師，所以很會鑽牛角尖。

    「嗯。」

    「你先說說你做了什麼吧。」

    「我打了他。」我用手指了指劉若成「但是我打他是有原因的……」

    「別跟我說原因！我不需要你的原因。打架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錯的。」

    你這個混蛋，我明明有正緊的原因卻不准我說嗎？

    「你先說一下當時具體是什麼個情況吧。」謝耀貴點上一隻煙，吐了一口白霧說道。

    「一個星期前，劉若成呆著幾個人來找我的麻煩，他辱罵我，所以我就動手了，他帶的幾個人也打了我的……」

    「停一停，」謝耀貴夾著煙的手伸出來做出「停下」的指示：「你是說，是你先動手的，是吧？」

    「嗯！」我心中怒氣已經在燃燒了！這個不講理的傢伙！

    「你什麼態度？我只是問你是不是先動手的，你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

    「還說不是？好，你過來，老師跟你講講道理。」謝耀貴貌似也動了火，但他似乎要保持他領導的形象，於是把他的氣壓下了。

    「打人這件事，你知道是不對的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打？」

    「他都說他會見我一次打我一次這種話了，我能不打他麼？」

    謝耀貴聽到這裡，聽了下來，轉頭看向劉若成：「你有說過嗎？」

    劉若成這狗腿子連忙搖頭：「主任，我沒有啊，是葉月他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做過就做過，你他媽還敢說沒做，見過不要臉的，你見過想你這麼不要臉的！

    謝耀貴這時又看向我：「你先別說話！」

    隨後，謝耀貴又轉頭看向劉若成：「你說他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沒有說過嗎？」

    「有的，那天跟我一起的13班的黃鵬志和李宏他們都在場的，他們會為我作證的。」

    劉若成說的黃什麼李什麼，大概就是那天跟他一起來找我麻煩的人啊，尼瑪，這也能算作證嗎？

    「好，王老師，你去叫他說的兩人過來吧。」謝耀貴把老巫婆當狗使喚道。

    「嗯，好。」老巫婆趕忙離開了教務處。

    「葉月，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嗎？」

    「他叫的人是跟他一夥的，當然會幫他！」

    「就算是這樣，人家有證人，你有嗎？」謝耀貴蠻不講理的向我問道。

    「我……我沒有。」

    看來我又栽在沒有朋友這個弱點上了。那天有是有看到我和劉若成這幫狗腿子打架的人，其中也有我認得的，但是，他們會幫我嗎？明顯是不會的！而唐薇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至於易優璇，我真不希望這事情牽連到她。

    都到這個程度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自認倒霉吧！大不了就一個處分而已，以後我表現好點還能撤銷掉的。

    「算了，老師，你愛怎麼罰就怎麼罰吧……」我心裡面醞釀出這一句話，準備從嘴裡說出，但我還沒說，卻聽見一個女聲。

    「謝副校長，證人在這裡。」

    這是唐薇的聲音，我一轉頭，只見她的眉頭微微的拗著，撇了我一眼，好似很不爽，然後走到了謝耀貴的面前，拿著一部手機，遞給他。

    手機那邊的通話人，想必就是楓誠的首富——唐澤吧。

    謝耀貴接過手機，放在耳邊，一副很難看的嘴臉。

    不一會，手機那邊掛了，謝耀貴把手機還給唐薇，說道：「好了，事情的具體情況我瞭解了，就要考試了，葉月你可以走了。」

    瞭解？你現在瞭解了，之前怎麼不瞭解的？欺軟怕硬的混蛋！

    「嗯。」這句話不是我回答的，是唐薇。

    她過來以好似有些氣憤的表情，一邊拉住我的手，把我從教務處扯了出來。

    「唐薇？」

    「呆子你閉嘴！」唐薇還是拗著眉頭，一直拉著我走著。

    「怎麼了？」

    「都叫你閉嘴了！」唐薇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對不起……」

    「我叫你閉嘴！沒叫你道歉！」唐薇眉頭依然拗著：「快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幫忙？」

    「我……我怕這件事會影響你的考試。」

    「那你呢？你就不用考試了嗎？」

    「對……對不起。」

    「不許道歉！」唐薇拉著我的手，又開始走了。

    我被她拉回了教室，只見易優璇用很擔心的表情看著我。

    「快！快對優璇道歉！」唐薇把我一推，推到了易優璇面前。

    「易優璇，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嗯？」易優璇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過這是肯定的，因為，同為當事人的我也有些不明白了。

    「剛才優璇擔心得都要急哭了，她看見王老師路過教室的時候，就猜到你肯定有麻煩了。」唐薇解釋道。

    「實在對不起易優璇。」

    「不用道歉啦，我沒什麼的。」易優璇晃晃手，微笑了：「你沒事就好了。」

    我這才恍然，朋友不是這樣體諒的，我都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卻還不要她們的幫助，這反而會讓她們更擔心。

    「呆子，你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必須和我說清楚！沒什麼把握的話，一定要跟我和易憂璇一起處理，不許再這樣逞強了。」

    「嗯。知道了。」我現在真的覺得很內疚，我之前做的那些傻事，感覺就好像我完全沒把她們兩人當朋友一樣。

    「好啦，這事也就那麼算了，距考試還剩40分鐘，快靜下來複習吧。」易優璇微笑的看著我和唐薇。

    「嗯。」——

    語文，這一個科目是對於我來說比較特別的一科，我從來不聽語文課，無論是遇到唐薇之前，還是之後。

    好在這一科聽不聽可基本無所謂，語文有什麼要記的，唐薇會告訴我，作文的話，字寫得漂亮點，作文也能拿平均分甚至更高。

    我用唐薇交給我的方法開始迅速的閱讀題目，判斷答案。

    這些選擇題，考錯字，拼音，病句，組合段落……基本就這幾個類型。

    唐薇交過我方法，這錯字和拼音呢，我一目瞭然了，唐薇給我記的常考錯字，拼音裡面都有，再容易不過。

    病句就分幾個種類，我就不意義羅列了，一看到句子，判斷它可能是哪種類型的錯誤，選出無語病的選項，簡直比吃豆腐還簡單。組合這東西，我從來沒錯過，小說看過那麼多，我的中文語法還是挺好的。材料閱讀嘛，只要在其中表明每個選項的關鍵字，選出來也很容易，至於古文……這是我最沒有把握的，不過近段時間我背了那麼多古文，在這裡也就起了一些作用了。兩道古文翻譯題相當於送分，古詩文默寫拿下……名詩賞析隨便一寫，閱讀短文……寫試卷如同，沒有一點中斷，直接寫完了。

    出了考場，我發現，自己都有點覺得可怕了。

    自我感覺良好，這是考試最忌諱的。我們初中校長說過這樣一句話：「好就是不好，不好就是好。」

    通俗易懂，意思是，感覺越好，考出來的成績就可能越差，感覺很差，考出來的成績有可能反而更好。

    我現在豈不是很尷尬？我感覺那麼好，難道分數會破天荒的低？

    不！我要相信自己，相信唐薇和易憂璇，她們為我付出了那麼多，這些天我自己也努力了很多，努力一定是要有回報的！

    「呼，呆子。考得怎麼樣啊？」唐薇和易優璇走了過來。

    「應該還不錯的。」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