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落時節又逢君 086章 好感 文 / 莊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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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點來,替我將這一盤贏了。」顧縉興奮的無以言表,將姚傾按坐在榻上。
看向賀伯卿的眼神裡有些得意,「同你比我算是棋藝不精,今日就叫你瞧瞧高手的厲害。」
賀伯卿不以為意,抿唇笑了。
姚傾客氣道,「我是什麼高手?世子可是經過孔老先生指點的,那棋藝才是真真的了不得。二表哥自己技不如人,還要誠心來叫我丟醜,我可不幹。」
姚傾將身子一扭,佯裝生氣。不過匆匆一眼瞥向棋盤的時候已經將棋局看的清清楚楚。賀伯卿善於行軍作戰,棋局佈陣也如出一轍,很是難以對付。難怪毫無軍事素養的顧縉會被他打的慘敗而歸。
見姚傾推說不下,顧綰也探頭去看那棋局。她並不精通,卻也知道這棋局十分棘手。笑著去拉姚傾的手,「下棋悶的要命,咱們還是去品茗賞花要緊。」
姚傾就著她的拉拽就要起身,卻被顧縉按住,急切道,「不行!你們倘若要是走了,我可就輸了一整套二十四把唐朝名家的扇子給這小子。那寶貝可是我最喜歡的。」
姚傾側頭去看顧縉,促狹道,「那倘若我要是贏了,二表哥給我什麼好處?」
「想要什麼我便給什麼!」顧縉急切回答,中氣十足。姚傾從不曾貪慕過什麼東西,他心裡是清楚姚傾不會真的要什麼東西的,所以回答的很痛快。
「這可是你說的,不准反悔的。」姚傾說著又看向眾人,「大家可都給我做證,倘若他賴掉可是萬萬不能的。」
眾人都笑,賀伯卿則突然開口道。「可是倘若你也輸了。他不僅要將扇子教出來,另外你想要的東西還得歸我,如何?」
見過玩賴的,卻沒見過玩賴還要趁火打劫的。姚傾有些愣怔的看向賀伯卿,實在是前世和他的接觸太少,所知道的不過是他少年成名後的傳聞以及三姐幸福甜蜜的描述。
她一直以為賀伯卿是一個冷清又有些孤高的人,卻不想也有這樣跳脫的一面。
姚傾本就不是個扭捏的人,當即便應了下來。坐下,掃了一眼棋局,取了棋子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
原本被圍堵的一方迅速扭轉局面。反倒叫賀伯卿陷入了困境。
又接連幾招下去,姚傾步步緊跟,下的又狠又急。完全不給賀伯卿迂迴的機會。賀伯卿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雖然被逼的有些汗顏,但卻依舊下的很盡興。
過程中雖然偶爾賀伯卿佔了上風,但到最後還是讓姚傾贏了。
賀伯卿放下手中棋子,讚道。「姚七小姐棋藝精湛,當真叫在下佩服不已。今日輸的心服口服!」
他看向姚傾的眼睛裡滿是佩服和讚賞,早就沒有了當時初見時的輕視。
這世上並非所有的沒人都是花瓶,一場棋局叫賀伯卿對姚傾刮目相看。
觀戰的眾人一直捏著一把冷汗,很少能見到如此激烈的對弈場面。顧縉更是拍手叫好,「果真是常勝將軍。如今連伯卿都勝了。看來我該好好餵養一下才行!」
姚傾瞪他,「你以為我是你養的蛐蛐還是鬥雞?倘若再說這樣的混賬話,仔細我到外祖母面前告你狀!」
顧老太太治家嚴謹。對於子孫的教育上不僅僅只拘泥於管教女孩子。男孩子們也常有被她修理的時候,尤其這個讓顧二爺十分頭疼的顧縉,常常叫老太太抓典型,教訓以示訓誡。
顧縉聽到這,立刻便蔫了下來。討好道。「好妹妹,我再不說這樣的混賬話了。你饒了我這一遭吧。快說,你想要什麼,回頭我給你準備。」
姚傾偏了偏頭,「暫時還有沒想到,回頭再告訴你。」又看向賀伯卿,道,「世子爺輸給二表哥什麼了?」
「《本草綱目》孤本。」賀伯卿抿了一口茶,隨意回到。
姚傾顯得有些失望,「倘若是什麼好東西,我便要來了。那勞什子醫術橫豎我是看不懂的。」
賀伯卿笑道,「我手裡頭有許多孤本的,七小姐倘若有什麼喜歡的,只管說來,我送你便是。」
「世子太客氣了,原就是替二表哥下棋的,哪裡還有在討要東西的道理。」姚傾忙擺手,心裡頭對賀伯卿到是有了幾分好感。
男子在這個年紀,大多都爭強好勝。且賀伯卿原就出身極好,今日眾人裡頭數他尊貴。他又以棋藝精妙著稱,今日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本就是夠叫人惱怒的,可他非但不惱,反而倒是輸的心服口服,還一直再說倘若有空要常和姚傾切磋。
這是個有傲骨,卻沒有傲氣的男子。怪道上一世他能有所作為,人的成就當真是與性格息息相關的。
姚傾忍不住開始審視自己性格上的缺點,她上一輩子之所以悲劇收場,皆因她軟弱且盲目自信。這輩子,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在有這樣的缺點。
一場棋局過後,顧老太太屋子裡來喊吃飯,眾人便又都各自入了席位。一天下來,既忙碌熱鬧又十分開心。
晚上,顧氏摟著姚傾在榻上歇著,問了白天的事情。
因姚傾之前聽見顧氏和甄媽媽說了要用貼己前新開一間鋪子,便忍不住問了幾句。
顧氏道,「如今中原和蒙古的經濟往來日記密切,你六姨夫在豐城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我想著陪嫁的那幾件鋪子在京中雖是生意極好,但卻也沒什麼太大發展,不若就在豐城也開些分號。一來可以多賺一些銀子,二來也可多培養一些人手。日後你出閣,也好給你增添一些助力。」
顧氏並不迴避姚傾,將這件事情說的清楚。姚傾聽了,心頭一動。道,「娘處處都替女兒著想,女兒卻不曾給母親分憂。如今要添分號。母親要看的賬冊豈不是更多了?您現在是有身子的人,身體要緊這件事情還是暫且放下吧。」
「這可不行,」顧氏堅持,「眼瞧著你過了這個年就要及笄了,這事情可耽擱不得。娘是想著,倘若這奉承的生意做得好,便就將那鋪子給你做陪嫁。另外在分些銀子來挑一塊好地方給你置辦幾處莊子。你父親、祖母分給你的莊鋪上少不得都是你祖母的人,到時候你用起來不順手。娘給你的莊鋪上都要放你的人,到時候都是貼己。日後你自己打理上,也順手些。」
姚傾上輩子是入宮做了太子妃的。陪嫁裡頭並沒有商舖,她也不善於經營。這輩子既是有可能做不成太子妃了,便要替自己想好後路。
姚傾聽顧氏這麼說。心裡感激她處處替自己著想。前世顧氏對姚傾極好,因是一直以為她是自己親生母親便也沒什麼別的想法,只是加倍孝順顧氏作為回報。可如今既然知道自己並非顧氏親生,顧氏又有了身孕要有自己的骨肉還能全心全意的替自己著想,心裡頭是十分感激的。
姚傾握住了顧氏的手。道,「娘,您的苦心女兒都知道。您如今懷著身子,這些瑣事原就不該再費力勞累的。不若叫女兒替您分憂吧。」
顧氏聽到這裡也是心頭一動,旋即又有些氣餒。「娘雖叫你看帳管理庶務,可是經營上面的事情卻並未叫過你的。」
「那怕什麼。娘只管找些妥帖的人在這新鋪子上。素日裡再教教女兒便是了。」
姚傾信心十足,叫顧氏的顧慮也少了幾分。
母女兩個商定好了之後,顧氏便著手去做。
永寧侯府上。老太太和殷姨娘送走之後,永寧侯便親自上顧相府上來將姚傾母女兩個接走。
不論先前顧氏是因為什麼回的娘家,永寧侯已經是給了她莫大的面子。她也不好再賴在娘家,便辭了眾人,待著姚傾回了永寧侯府。
老太太走了之後的永寧侯府。是十分肅靜的。四太太母女沒了靠山不敢大張旗鼓的惹是生非,三太太是素來冷清慣了的跟在身邊的又是庶出的女兒。自然也是安靜異常。
客居的林嫣然母女兩個還是一貫的愛討好旁人,雖然姚傾和姚碧蘿各揣心思但是在對付林嫣然上面卻是出奇的默契。姊妹兩個都對林嫣然冷漠至極,不論她如何現出奇珍異寶,或者是暗地裡挑撥兩人關係,兩人都對她視而不見。或是敷衍應聲,或是直接拿話刺回去。叫林嫣然好生沒臉。
少不得氣憤的和表姑母抱怨,「那兩個嫡出的傲慢的很,素日裡我不知說多少好話,兩人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娘,我真是厭煩透了。」
「好孩子,再忍忍,你弟弟就要來了。橫豎她們都是要嫁人的。茵姐兒都十七了,能在家裡頭呆幾天?傾姐兒如今眼看著也要及笄,瞧她們母女和老太太的關係,老太太可是急著要把她打發了的。何必叫她們這些外人惹了你的不痛快,這府上的榮華富貴可早晚都是你的。」表姑母如意算盤打的辟啪直想,彷彿林嫣然和姚子瑜的婚事已經敲定了一般。她不僅僅忘記了姚子瑜已經有了未婚妻,更忘了姚子瑜之上還有已成家立業的世子,這府上再大的榮華富貴,女主人也不可能是林嫣然。除非她幹掉喬氏,自己坐上世子的填房。
她們母女兩個在屋裡頭正算計的高興,就聽外面的小丫頭說,皇后娘娘來傳聖旨了。
此時姚傾屋子裡的簾子一動,流蘇有些興奮道,「小姐,宮裡頭來聖旨了,太太叫小姐去接旨呢。」
姚傾手裡頭的繡花針猛的一顫扎入了指尖,瞬間便有鮮紅滾圓的血珠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