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落時節又逢君 052章 各有歸宿(大結局) 文 / 莊唯
入冬以後,與蒙古邊境開始發生動亂。
蒙古現今雖然發達,卻依然以遊牧為生,與大齊邊境的貿易往來多是以牛羊馬屁等來交換冬日儲備糧食。
今年天災,大雪不知埋了多少肥羊。蒙古無物交換,又要朝貢。少不得要爭搶掠奪。
便邊城守將,懼怕阿穆爾等人驍勇,一味投向。
素日裡搜刮民脂民膏肥了自己,如今又要敲詐百姓來喂蒙古狼。
一軍中將士將自家最後一粒米上交,小兒子不行餓死之後。終於響起了第一個反抗聲音。
投誠是死,反抗也是死。不如拚死一搏。
在他號召之下,士氣大振,本就不想憋屈的活在蒙古鐵騎與昏庸守將雙重壓迫下的眾將士,打響了起義。
先是軟禁了昏庸守將軍變,緊接著便與陶戩為首的蒙古鐵騎正面交鋒。
邊疆戰事一響,大齊與蒙古和平不在。小小邊境守兵,自不能與阿穆爾的百萬鐵騎抗衡。
仁顯帝一聲令下,封賀伯卿為征虜大將軍北上討伐。
此去必定是一場惡戰。阿穆爾隱忍許久,等的就是反撲。巧的是賀伯卿還是他的仇敵。
姚傾看著牙牙學語的女兒,又看看整裝待陣的丈夫。一顆心扭得比麻花還要糾結。
「聖上封我我征虜大將軍,以二皇子為左副將,程國公世子為右副將,用意頗深。」賀伯卿摟著姚傾的肩膀,聲音低沉。
他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姚傾又素有政治頭腦,是以賀伯卿倒也常與她說些軍國大事。
聽到有賀線,姚傾便覺此時不妙。
上輩子,賀線正是此次討伐蒙古時。與陶戩裡應外合,借助賀伯卿之力宮變奪位。先是軟禁賀紘與她,後又以賀紘生命安危為要挾,逼迫仁顯帝下退位詔書,傳位與他。
原本姚傾以為他不過想要這權勢,以自己和他多年交情,已經他與太子賀紘兄弟之情,他無非是將兩人終生軟禁。或者是流放邊境。可誰知,卻是一杯毒酒賜了下來,斷送了他夫妻二人的性命。
當年仁顯帝與賀紘早就對他圖謀不軌有所警覺。姚傾不相信他會真的師父殺兄,又聽聞仁顯帝要將他置於死地,方才通風報信給他。讓他早作準備,早將自己手頭兵權交出來。賀線當時滿口答應,不知與姚傾說過多少甜言蜜語,感謝她。誰知轉頭卻是逼宮成功,上位殺人。
見姚傾神情肅穆。賀伯卿又摟了她的肩膀。「我自小與阿線親厚,你不必擔心。」
姚傾回過神來,看他深邃眼眸。「倘若他狼子野心,你也幫襯不成?」
賀線笑著搖頭,「說起來,此次我倒頗為為難。我為征虜大將軍。卻是要與自己的親舅兄對戰。阿線這些年來的心思,別人不知我卻再明白不過。自古忠義難兩全,我也舉棋不定。」
「自古謀朝篡位者都被後人所不齒。雖掌權之後可令史官顛倒黑白,可心裡能踏實了嗎?」姚傾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神色柔軟。「卿郎,如今你又要做爹爹了。可萬萬要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
賀線心頭一喜,捧著姚傾的臉。高興道,「傾兒。你又懷了?」
姚傾羞澀點頭,目光柔軟滿是依戀。
賀伯卿不知多捨不得離開妻子孩子身邊,可軍令難為。在姚傾萬般不捨,千般叮囑之後踏上了征伐之路。
征戰幾個月來,姚傾沒有一日睡的安穩。不是夢見小時候家變的慘劇,就是夢見前世被逼飲盡毒酒時的樣子。
自賀伯卿出征之後,許久不同姚傾聯絡的姚碧蘿頻頻出現在肅親王府。與姚傾聯絡姊妹感情。
話裡話外,無非探聽前線消息,以及賀伯卿的政治傾向。
姚傾對她早有防範,哪裡肯說實話。
聽聞姚傾有懷身孕,成親至今未得子嗣的她,少不得心裡有些嫉妒。面上卻是一副艷羨模樣,拉著姚傾手親熱道,「妹妹好命,嫁進來不出兩年,就接連懷了兩胎。不像我,不知吃了多少藥,可總不見懷上孩子。二爺雖然不說,可心裡頭總是盼著孩子的。原我要給他房裡添人,他卻又不肯。這樣,我總覺得太虧欠他了。」
這是秀恩愛嗎?姚傾笑笑,這早就不是前世了,她對賀線早就沒了心思。於是眼珠一轉,安慰道。「姐姐莫急,我倒是知道一個人,興許能叫你懷上孩子也未可知。」
「哦?」姚碧蘿來了興致,「妹妹說的可是顧二少?」
「他一個男人家,怎麼好同他說生孩子的事兒。況且他今次新婚,只怕粘在新嫂子身上不願意下來,哪裡有功夫管咱們姊妹死活?前兒我叫他給我開些安胎的方子,他都推說沒空。快別提他這娶了媳婦忘了姊妹的人。」姚傾嬌笑,桃花眼一眨一眨,不見嫵媚,卻多幾分俏皮。
姚碧蘿看的眼睛一熱,女人都覺得她這般好看,何況男人。想到賀線書房那副姚傾畫像,姚碧蘿便覺心裡堵的難受。可面上還是配合笑著,「你這猴兒,竟這麼說兄長。回頭我與二表哥說,看他不收拾你。」
姚傾一面躲著,一面笑,「他不過表兄,我可是你親妹妹,姐姐可別顛倒了親疏遠近。」
這話雖是玩笑,卻很戳心。姚碧蘿點她額頭,「偏你猴兒一樣精明,知道姐姐疼你,定不會去說了。」
姚傾揉揉額頭,伏在姚碧蘿耳邊,「我與姐姐說的人,是南山上面紫雲觀的纖塵道長。我這身子如此爭氣都是吃了她的藥呢。」
聽到紫雲觀三字,姚碧蘿身體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姚傾,半信半疑道,「可她到底是個姑子,哪裡懂的醫術?妹妹莫不是太迷信了?」
姚傾小嘴一撅,「我與姐姐說了,姐姐卻不信我。這是母親告訴我的呢。」
顧氏雖非姚傾親生母親。可卻對她視如己出。她自然不會害姚傾。而她又在三十歲上下生下了旭哥兒,難道也是那纖塵道姑的功勞?
姚碧蘿頓時覺得大腦有些短路,今生似乎許多事情都想不通。
她決定與姚傾共同往紫雲觀上走一趟,探探虛實。
姚傾便叫她莫要著急,因到了年關,各府上都比較繁忙。走親戚,數著交情備下年禮,諸多事物十分繁雜。不如待出了正月,兩人再結伴而去。
姚碧蘿想想,卻也是這個道理。也不催她。自回了二皇子府。
自姚傾嫁進肅親王府,玄衣衛赤組組長便被賀伯卿調給姚傾親自派遣使用。
如今賀伯卿不在家,往來通信便都靠著玄衣衛強大的通訊能力。
賀伯卿與賀線與蒙古邊境。兩敗蒙古大軍,使其姐姐敗退。且一直暗藏在蒙古軍工廠內的大齊勢力也開始頻頻反撲。
阿穆爾腹背受敵,已經是垂死掙扎。
只剩下陶戩一得力干將仍在垂死掙扎。賀伯卿與賀線自然不能對他下手,且近日來賀線與陶戩交往過密。
兩人本就是表兄弟,又同樣對仁顯帝懷恨在心。賀伯卿倘若被兩人說動。恐怕賀紘又是岌岌可危。
如今太子妃顧綰剛剛誕下皇長孫,夫妻兩人和睦,一切都和和美美。倘若出現宮變,恐怕顧綰會像自己前世一樣。
姚傾想到前世顧綰和姚子瑜兩人終生沒能相守,今生兩人好不容易都找到好的歸宿,並不想要再出什麼差錯。
於是便以親情打動陶戩。希望他能放下仇恨。
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難。陶戩雖然動搖,可卻奈何不了賀線旁邊一力鼓吹。
「當年陶家滅門。你竟都忘了嗎?若非永寧侯當日起了惻隱之心,你與傾兒今日恐怕都是刀下亡魂。我母后含冤而死,我一輩子也不能忘了。若不報仇,我此時枉為人!」賀線咬牙切齒,俊秀臉上擰出一股狠戾。
陶戩坐在他對面。大口灌著烈酒。手摸著自己的玉珮,「傾兒自小與我分離。如今我只想與妹妹團聚。什麼家仇國恨,總敵不過和親人相守。既然永寧侯當年起了惻隱之心,又養育傾兒這麼多年,便總可一報還一報,恩怨兩消。」
「你別聽傾兒的!」賀線怒,「她是被賀伯卿迷惑了心神。原我兩個才是青梅竹馬,可誰知……賀伯卿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叫她離了我去。阿戩,傾兒以叫他們迷惑了心神。倘若你我二人再不清醒,難道就讓那些親人們枉死嗎?」
陶戩動搖,可想到妹妹明艷笑容,又於心不忍。「我只想我妹妹過的幸福。」
「這天下是我們的,才能幸福!倘若那天你們兩個身份暴露,你以為我父皇會放過你們?」賀線見陶戩動搖,繼續鼓吹。
陶戩將酒一飲而盡後,摔碎了酒罈。長身而起,「我要去中原,我要見傾兒!」
「你見傾兒做什麼?」賀線慌張起身。
「阿線,這謀權篡位之事,是要冒風險的。你也知道賀伯卿絕非善類。我不想死前看不見我妹妹!」陶戩擦乾嘴角掛著殘存酒汁。
陶戩與姚傾是在賀伯卿的聽風樓見面的,兩兄妹見面氣氛竟然是異常尷尬。
姚傾看著陶戩眼窩深陷,自然知道近日來他頗受煎熬。勸阻他莫要跟賀線聯手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道,「哥哥,前日我做了一個噩夢。醒來景了一身冷汗,倘若你今日不來,我也總要想辦法去蒙古見一見你。」
陶戩見妹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疼。「莫不是夢見小時候?」
姚傾搖頭,「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大清楚了,倒也不怕。只前日我不知為何夢見自己成了太子妃,二皇子逼宮賜我與太子毒酒。我最後快要嚥氣的時候,哥哥衝了進來抱住我,可我們卻來不及相認。」
陶戩神色動容,看著姚傾已經隆起的腹部。低垂了眼眸,「阿線是我們的表兄。」
「可伯卿是我的丈夫,永寧侯夫婦與我有恩。」姚傾道,神色平靜寧和。「我們都能理解阿線的心情,可哥哥倘若幫他。豈不知多少人要命喪黃泉,這是助紂為虐啊。」
陶戩點頭,「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左右為難。我常與你嫂嫂說起你來,她也很想見你。你我自小分離,我更願意與你團聚。可蒙古與我也有恩。我幫阿線,卻也不全是為他。」
知恩圖報,就想她一樣。姚傾心裡當然明白,「不若哥哥就不插手吧,看伯卿與阿線最後誰輸誰贏。」
姚傾不知道上輩子賀伯卿是為何背叛了仁顯帝,而助賀伯卿篡嫡。但她知道,今生賀伯卿因為自己絕不會助紂為虐。
果不其然。賀線並沒有得逞,但他還是發起了宮變,只是最後被俘。仁顯帝看著堂下與自己對峙的兒子。老淚縱橫。未等處置賀線,他卻歸西。
賀紘則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登基稱帝,年號慶德。
賀紘登基之後,大赦天下,原本該賜死的賀線自然得到了豁免。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被貶為庶民。發放邊疆。
而姚碧蘿因為是罪臣之妻,被瓊面一同發配。
放逐之前,姚傾前去看過他們。
賀線抓著姚傾的手,聲嘶力竭,「這是報應嗎?我重活一次,原不是為了彌補你。而是為了得到報應嗎?」
他眼睛部門血絲,雙頰深陷,哪裡還有素日裡風流倜儻的模樣。姚傾見了。一時心酸。畢竟是自己愛過的人,恨過以後,又何嘗會真的想他是今日下場。
姚傾別過臉,擦掉眼角的眼淚。哽道,「你若真想彌補我。只要我國的幸福不就夠了?阿線,你得失心太重。又背著那麼重的仇恨。往後,離了這京中繁華,就只當是做了一場夢吧。三姐陪著你,你們夫妻二人好好過活。」
賀線頹然,冷笑,「好好過活?不若說是苟活吧!你用最柔軟的的方式,往我的心口插了一刀,卻還笑著讓我好好活。」
他前世又何嘗不是那樣對姚傾的呢?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前世我為你受盡了折磨,今生你也因我沒得善終。從此你我便就扯平了吧。來世,不生生世世便不要再見了吧。」姚傾聲音哽咽,心裡頭有些曾不能割捨的東西,這一刻卻轟然倒塌。
賀線上前猛的抓住姚傾的手臂,凝眉,「為何生生世世都不想見。」
「你我到底是孽緣,我與伯卿才是良配。而你與三姐……」
不等姚傾說完,一旁姚碧蘿跳過來,不見素日優雅,抓住姚傾道。「你這賤人,為何我兩世都要敗在你的手裡。前一世,我傾慕伯卿,原以為嫁給他會得到幸福。可誰知他心心唸唸的人竟然是你。別說是與我有夫妻之實,就是與我多說兩句話他都不願意。日日相敬如賓,待我體貼,卻從不溫柔。我便是日日睡在他身旁,他夢裡喊得人永遠是你!姚傾,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你死了,他卻為了你起兵要奪權篡嫡,誰知最後卻是慘敗,我因為此事備受牽連,被瓊面發配。今生我以為我挑好了夫婿,可以好好報復你,可誰知二皇子竟也被你迷住,比賀伯卿尤甚。我今日竟還是被你害的這般下場!姚傾,你這妖精,到底為何要這麼對我!」
姚傾被她的話說的愣住,大腦抽筋半天反應不過來。
前世她與賀伯卿素無往來,他如何會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而一旁賀線也打了一個機靈,看向姚碧蘿。她竟然也是重生的?
姚碧蘿死抓著姚傾的手臂,恨不能將她掐死一般用力。依舊咬牙切齒,「我到底哪裡不如你?竟然兩世為人都要輸給你!」
姚傾奮力甩開她的手,道,「因為你從不知道什麼是真心。我前世一心一意待你,可你卻是如何待我的?」
姚碧蘿一愣,張口就要否認。
姚傾又道,「你在父親送母親的宜蘭香裡面放了麝香,害母親自此無法生育。興許你只是怕母親生下男孩子會威脅大哥和三哥的地位,你是出於保護兄弟。且自古繼母與後女之間便就天生仇敵,這暫且可以原諒你。可我自小與你親厚,從不曾有害你的心思。為何我嫁給阿紘之後,你要騙我去那紫雲觀與那纖塵道姑一起騙我用那極寒的藥,害我一輩子不能生育,便道最後臨死都未能給阿紘生下一兒半女。我待你誠心誠意。可你為何害我?」
姚碧蘿沒想到自己前世種種都被姚傾看穿,突然冷笑道,「這還用問嗎?因為你,我一輩子得不到幸福。我自然也不會叫你好過。太子自小迷戀你,娶了你之後如珍似寶的寵著。可我呢?我卻因為你被丈夫冷著。你自小毫無心機,除了長得漂亮別無長處。憑什麼我要輸給你。我過的不好,我自然也不會叫你過的好。你想生下孩子?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也不知道做女人是什麼滋味,你憑什麼可以享受被人愛護,被子孫環繞?姚傾。你都是活該。你上輩子被自己最愛的人用毒酒害死都是活該!」
姚碧蘿說道最後已經是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姚傾錯愕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瘋癲的模樣。只覺得心裡的某一個角落在迅速坍塌,那裡曾經裝著她們姊妹最純潔的感情。
姚傾看著姚碧蘿瘋癲的樣子。突然忍不住哭了起來。上前抱住她,哭道,「三姐!我不知道,我讓你受了苦。我雖然是陶家的女兒,可我前世並不知道。我只當你是親姐姐一樣。自小我沒一母同胞的姊妹,五姐、六姐欺負我的時候都是三姐給我撐腰。我只當你是我親姐姐一樣。三姐……我們明明是最好的姊妹,為什麼要走到今天這般地步。」
姚碧蘿被她一抱,身體突然僵直下來,笑聲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聲嘶力竭的哭喊。而她的手臂。也不自覺的環住了姚傾。幼時在一起玩耍的畫面一一浮上眼前,倘若沒有後來的種種,她們也許永遠是相親相愛的好姊妹。
可時間不能倒退。她們之間也之上下恨。
感受著姚傾腹部的隆起,她又是心有一陣恨意翻湧。於是伸手便要去推姚傾,一旁賀線眼明手快將姚傾拉在自己懷裡。怒視她,「你瘋了!!你之所以得不到幸福,是因為你用心不正!」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姚碧蘿大叫。「想著爭權奪利,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能犧牲。你有什麼顏面說我?」
賀線被說的愣住,反倒不提這茶,只低頭詢問姚傾有沒有傷道。
那神態場景彷彿回到很多很多年前,他們還相愛的時候。
倘若人生能夠倒退,是不是很多事情的結果不是今天這個樣子。
姚傾重生,是保住了自己,可卻依然有很多人因為她受苦。
賀線與姚碧蘿被放逐之後,再沒有消息。姚傾二胎果然生下了一個男孩子,經歷旺盛的側妃們又開始與姚傾摩拳擦掌。然而因為賀伯卿的強硬態度,到底誰也沒能得逞。
賀伯卿成了全大齊,歷史上唯一一個只娶了一位王妃的肅親王。
當姚傾開始掉牙,變成優雅的老太太時,提起來丈夫也總是很驕傲。雖然常常教育兒子要專一,可誰料這小子卻隨了他爺爺,一房一房的姨娘往家裡添。因為他,肅親王府的小崽子們幾乎佔了半邊天。
賀伯卿寬慰姚傾,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強求人家呢?如果沒有混蛋老爹,和好色兒子襯托,哪裡能顯襯得出他的專心來。
姚傾被他氣的夠嗆,依舊像年輕那樣追著滿屋子討打。
慶德四十五年,五月,肅親王賀伯卿征戰受傷不治身亡,舉國哀悼。肅親王妃悲痛不已,一病不起,同年九月追隨肅親王而去。
夫妻二人合葬於龍嶺山下,晚年的慶德帝,常去墓前弔唁,屏退眾人,獨坐與墓前發呆。
此時常見永寧侯姚子瑜前來,二人默然而坐,偶爾交談兩句。
慶德六十七年,慶德帝薨。
同年,永寧侯姚子瑜也相繼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