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17) 文 / 葉曉狐
懷君屬秋夜散步詠涼天翠微亭內兩個寂寥的女人她在懷戀那個叫葉秋銘的男人那我呢還有什麼事是可以懷戀的還有什麼人是可以想念的。陸昭儀在飲下最後一杯酒後一捋長笑望著我:「妹妹可知在太后殿內那個看來溫和慈祥的太后對我說了什麼哀家給你三天時間白綾、毒酒、匕你任選一件。多可笑啊憑什麼只聽那個老巫婆的一句話就定了我的生死。」
「姐姐你醉了。」很難想像若是太后平靜的對我說出那樣的話時我是否還能如陸昭儀那般從容的回到園子打點好一切悄悄等死。
「我本以為這樣死去便可以再見到他了原來他們都騙了我為了自己的榮華竟然騙了我他們騙我他已經死了而你卻告訴我他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戰場上菀郁我突然不想死了我想再見到他幫幫我幫幫我!」她哭倒在我懷裡我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這樣絕望是啊原本以為死是一種解脫卻在以為可以解脫的時候現曾經以為的世界完全不是那個樣子的多麼不甘多麼不甘只走完這一遭。
「姐姐我會幫你的。」我知道一旦應承下來了所要面對的便是大胤國最有權力的女人太后。回去暮菀宮的陸上恰好見上書房還亮著燈如果說還有誰能改變太后的心意便只有景桓了。周耀佟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頭雖然我只叫他侯在院子外頭但方纔與陸昭儀的一番對話想必他也是聽見了吧。
兩旁松柏蒼蒼使得月下甬道顯得格外陰森這四面紅牆之內又遊蕩著多少冤魂安順先是迎了上來他告訴我景桓正在看折子我於是示意他不用通傳便推了門進去。景桓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折子想必邊疆戰事一定要擾得他不能安眠吧誰曾料想那個臣服於大胤的小國突然間就動了攻勢並且來勢洶洶。
見我來到他放下手中的折子衝我招了招手。我笑著走到他身後輕輕按摩著他的雙肩景桓閉著眼仰靠在椅背上他的手邊依舊是那幅已顯得殘舊的畫捲心下便有了計議笑著問道:「小蠻常說我與陸昭儀有幾分相像原本我還不信但直到看到這幅畫才現原來我們真的很像景郎以為呢?」
他反身將我攬入懷中手指撫過我的眉、眼、鼻、唇:「不一樣的朕的郁兒才是最好的只不過陵蘭她笑著的時候倒真與郁兒有幾分相似陵蘭總是很少笑呢!」
「景郎可有想過若換做你處在陸昭儀那樣的境地是否還能笑得出來呢?郁兒剛從秋浣宮過來昭儀娘娘有句話要郁兒帶給景郎:君當如盤石竊當為蒲草盤石不管如何轉移蒲草依舊韌如絲。」能救陸昭儀的只有皇上只有讓景桓也那樣清晰的感受到這種絕望他才會去救她。是不是很可笑眼前這個男人是我的夫君啊我卻在為別的女人編造著情話。
「陵蘭一向都只是淡然如水的女子緣何今日卻這樣感性起來即便是朕去看她她也從不對朕笑真正的相敬如賓啊!郁兒你與陵蘭素來交好可是她遇上了什麼難處?」
「郁兒求過景郎的景郎也答應過郁兒無論南疆戰事如何都不會牽連到陸昭儀的然而興許三天之後秋浣宮內就少了個主位了。想必那些流言景郎也必是有所耳聞的吧陸昭儀雖貴為九嬪之然而能夠要她死的卻不僅僅是景郎一個啊。」
「郁兒的意思是說太后……」
「太后娘娘一心向佛只不過一時間被有心人那些添油加醋的話語所蒙蔽罷了難道連景郎都不瞭解陸昭儀是怎樣的人嗎?她把自己關在秋浣宮裡又如何去扮演好一個奸細呢?」
「郁兒很多事你是不會明白的太后那邊也定不會那麼簡單朕答應過你不會牽連到陵蘭君無戲言明這些事朕自會打點。倒是你不知秋夜寒涼嗎?穿得這樣單薄就不怕感染風寒嗎。」他將一件雪貂斗篷輕輕披在我肩上他說的君無戲言!我跪安時只聽他喃喃道「知道朕有多麼羨慕你嗎你可以用你所有的熱情去為任何你想幫助的人奔波你可以做到盡力而為而很多時候留給朕的不過是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他的聲音不大只是恰好飄入我耳中。
又是一夜無眠現自從踏入皇宮之後怎麼也睡不踏實反倒是被禁足於凌煙閣的那些時日倒還安穩些凌煙閣?景桓明日我定要去見景桓在他未及去到太后殿前。
天陰陰的零星飄著幾點小雨一陣秋雨一陣涼我與周耀佟只遠遠望著陸昭儀一身素衣被一列黃褂侍衛從秋浣宮迎了出來我正要邁步上前周耀佟卻「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菀主子請准了奴才陪著昭儀娘娘進凌煙閣吧。」我輕笑著答道:「周耀佟你在宮中時間也不短了吧凌煙閣雖是冷宮但又豈是閒雜人等說去就能去的。」在那小子的眼裡我讀到了恨他雖不敢表現出來但眼神是無法掩飾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作為故主至交的我他眼中那個唯一肯救故主脫離水火的人竟也親手將陸昭儀送入了冷宮。
再不去看周耀佟我逕自走到陸昭儀身前她看我的眼神淡淡的只是較之從前多了份絕望她捋了捋稍顯凌亂的劉海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從我上一次在暮菀宮見到你時就知道你變了我只是不懂你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我以為你會和她們不同不過這一刻我現我錯了。」隨即她放聲大笑起來景桓說她笑時的樣子真的很像我我垂目並不辯解只是她那張含淚的笑顏卻是深深印在我腦海中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一時間到處都流傳著有關陸昭儀的謠言她對皇帝的淡漠是眾所周知的於是眾人便紛紛猜測起了她是否一早便有了旁的姘頭如今東窗事才被打入凌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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