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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13) 文 / 葉曉狐

    雖然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忘記然而有些事有些話如果一輩子沒有親耳聽到我是絕不會死心的而今第一次聽到景祥說出心裡的話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好聚好散吧如果這是寧若一早設好的局那她下的注會不會太大了點。

    「夜涼永郡王還是早些回去吧王妃那還要您照顧著呢!日後菀郁知道該怎麼做了王爺自不必困擾。」是我徹底的將他從身邊推開的錦紫蘇勿忘的愛?那是我的自欺欺人世上本沒有什麼是可以勿忘的興許恨會比愛來的長久菀郁啊忘了吧~

    景祥一愣神轉而垂下頭:「如此臣弟便告退了婕妤娘娘也早些回吧林子裡興許還有猛獸我替你去喊了小周子來。」他轉身離去那個白色的背影卻刺痛了我的眼轉身即是天涯了吧。我又蹲了下來將頭深深埋入兩腿間這樣的夜沒來由的想起碧兒為什麼我的手什麼也抓不住?

    林子裡傳來一陣窸嗦聲我並不回頭就算是猛獸我也認了腳步聲在我身後突然停了下來我狐疑的回過頭去:「大哥?」原來是大哥在那裡他在那裡多久了呢剛才與景祥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嗎?

    「阿菀大哥不會安慰人但是我也覺得興許你能哭出來便不會那麼難過了。」大哥什麼也不問只是背對著我蹲了下來我將頭輕輕抵在他後肩淚悄無聲息的流淌不息。月夜木蘭圍場我似乎要將一生的淚流盡「日昇月落明朝又是新的一日!」

    痛也只是一霎那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太多太多了明朝又是新的一日我赫連菀鬱痛這一次就足夠了於是高高仰起頭擦乾了眼角的淚:「大哥阿菀不疼阿菀一點都不疼。」我已然破繭。

    與大哥碰面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後宮禁地即使他身為侍讀中書也是不能夠隨意進出的所以我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弄清柳毅的事。大哥在信中並未提到但又十分好奇大哥是用了什麼辦法對柳毅說了些什麼而令他能夠靠向我們這邊。

    「大哥柳毅的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他的事辦起來並不難當初你讓竹喧給我傳話時我便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了對於柳毅這個人我更是深入調查過區區一個小工匠又怎會為了幾十錢而上京告御狀呢。我派人去他的家鄉打聽過原來這柳毅從前是一個衙門裡的師爺大胤西疆常年戰亂他的父親便是死在西疆戰場上他從小便立志從軍更是辭去了師爺的職務花費十年的時間去鑽研兵法寫成了《伐謀》。只是無論他走到到哪支軍隊將領對於這些都是嗤之以鼻的阿菀你可能不會瞭解那種不被認可的心情。」

    「阿菀雖然不瞭解但知道大哥從小也是喜歡研究兵法的想必大哥也是真心的欣賞柳毅的才能吧!」是啊這樣說來大哥與柳毅該是志趣相投的吧大哥是在用自己的誠心來換取柳毅的交心只是……

    「我用了好幾個晚上來看《伐謀》如果我大胤軍隊的將領們都能夠研究下這本書西疆不知會少多少冤魂呢而我大胤為了守護邊疆也就不需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我更是不敢想像倘若這本書流傳到敵國將領的手中對我大胤會構成多大的危險。然而僅僅是相惜是遠遠不夠的我還將爹爹臨走時交託給我的鳳凰令贈了給他我倒想看看柳書生能把血殺訓練成什麼樣。」大哥竟然將鳳凰令都交了給柳毅可見對此人是多麼的看重「血殺」是爹爹很久以前在軍中挑選出的最優秀的將士組成的隊伍我雖不知爹爹為他們做過什麼但他們都是可以隨時為爹爹去死的死士這個秘密是當初爹爹與二叔商量時恰好被我聽到的。而後爹爹鄭重其事的告訴我戎馬一生的將軍即便是多麼的戰功顯赫那也有功成身退的一天而那一天迎接你的興許是平靜的田園生活更有可能是仇家一手策劃的腥風血雨這支「血殺」也是我們赫連家最後的保命符而爹爹居然在出征前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大哥又將親自保管的令牌交出難道爹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奔赴南疆的嗎?

    因為寧若不僅是小產更是摔下馬而跌傷了身子雖然此番有太醫隨行但當地的條件是絕不適合養傷的而景桓原本也只打算散散心既是如此便早早決定回京都去了。昨夜我同時也將自己的計劃告知給了大哥凡事要取得先機必然要在情報上快人一步相信大哥一回到京都便會著手開始辦了吧。

    在木蘭圍場景桓興許是體諒我的心情而都是歇在了姐姐那裡相信回宮之後姐姐的好事也近了吧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的事剩下的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果然回宮後不久皇后娘娘便在眾妃嬪早間給她請安時隱晦的提到了此事皇帝出獵甚少帶著女眷的而此次令我與姐姐隨行一則我們二人都是將門之後獵場行獵也不至於太掃興這些自是後宮那些大家閨秀所不能比擬的;二來也因我父兄南征我們隨行出獵也顯示了皇帝莫大的恩賜妃嬪們雖然私下都有些微言卻誰也不敢在皇后面前說些什麼。

    不出第二日便有聖旨頒了下來:玉貴人入宮後仁德嫻淑品性純良溫婉大方父上又為我大胤立下赫赫戰功特冊封為正三品婕妤!漱景宮的蕭條便也正是在這道聖旨頒下後而徹底的成為了歷史二叔姐姐她現在很好您在天之靈都看到了吧!

    回到暮菀宮時景桓的賞賜也隨即到了說是快接近年關了又恰好突厥的朝貢也剛到京都便賞下幾件玉器來真真是晶瑩剔透的上等玉啊茗曦對這些早是習以為常倒是小蠻樂顛顛的在點著數。連日的顛簸使得我有些精神不濟只與她們隨便聊了幾句便回房了。

    我打開床頭的那個小箱子取出一直視若珍寶的那柄團扇:不在梅邊在柳邊個中誰拾畫嬋娟團圓莫憶春香到一別西風又一年。我將團扇丟進火盆在明晃晃的火焰中我分明看到了心碎作了一片一片。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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