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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16) 文 / 葉曉狐

    整個大殿中只環繞著一個瀕臨絕望的女人淒冷的笑宸妃兀自坐著冷笑道:「你們終於來了嗎?」

    「宸妃本宮可以包容你不對本宮行禮但如今站在你身前的可是皇上!」而景桓卻是揮了揮手示意皇后無需在說下去了而他自己則逕自拉過張椅子來坐在宸妃面前畢竟還是會心疼的嗎到底也陪在自己身邊這許多時日對那張絕美的容顏始終還有有著留戀的。我與皇后陪立在一旁這裡已經沒有我們插足的位置了我們所要做的只是見證一切得到我們想要的復仇的快感不知是不是承禧殿的下人們因為得知主子失勢對宸妃也怠慢起來連奉上的茶水都是溫的宸妃啊宸妃你終究也會有這樣一天啊!

    「蘭兒朕今日前來只不過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朕曾經金口玉言許過你一生的榮華即便到今日也不會改變朕只是想要一個答案。」雖然一切都是他親手設下的圈套但對於皇甫槿蘭還是有感情的吧畢竟也曾有過誓言畢竟也曾心意相投過吧男人真是嬗變的物種啊然而即便是這樣少得可憐的溫存卻依舊將那個哀莫大於心死的宸妃喚醒了來清秀的面龐上滑落兩道淚痕:「皇上……」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著實令人心疼但她萬不該因為爭寵而去害死那麼多人她的手上分明沾滿了無數鮮血。

    「皇上儘管問吧臣妾知足了無論最後是怎樣的結果臣妾都認了但臣妾只求皇上一件事無論怎樣都請饒過爹爹一命。」面對宸妃這樣的請求景桓竟是微微頷表示默許了他的內心裡最想除掉的不就是皇甫聞人嗎?

    「蘭兒朕答應你但你也要告訴朕盼夏究竟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因為琉璃琴?而盼夏跟小路子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兩個人?」原本朝夕相對的枕邊人最後竟也成了催命之人。

    宸妃先是一震隨即那張掛滿淚痕的臉上有綻放起無比嬌艷的笑顏:「臣妾說的皇上就會相信嗎?其實皇上也和她們想的一樣對不對那為何還要來問臣妾是要求個心安理得嗎?」驕傲如她向來被前呼後擁著因為心中強烈的自尊甚至都不願意去解釋。

    「只要你說不是朕就信你!」景桓哪裡是因為相信她他只是太瞭解這個女人即便要送對方下地獄也要做得冠冕堂皇畢竟宸妃的背後尚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皇甫聞人。而宸妃只是默然她太驕傲了驕傲的以為自己還是過去那個宸妃那個高高在上可以專寵的宸妃娘娘然而在景桓眼中宸妃的默然只意味著默認默認琴是她弄壞的而人也是她害的。

    大堂內又陷入短暫的沉默良久景桓終是長長歎了一聲起身向著殿外走去大聲對安順道:「乾興五年十一月二十宸妃皇甫槿蘭屢犯宮規欽撤其宸妃之封號從此不得跨出承禧殿。」最終景桓也未曾對她下重手只是削去了妃子的封號即便做錯了那麼多事景桓也只做到如此而已這就是他所謂的公道嗎這既是他說要還給我與碧兒的東西嗎如果說之前還對景桓抱著些許希望的話那今日對他則算是徹徹底底絕望了。

    「這本也是我能夠料到的結局啊只是心中還是難免失落。」她輕歎一聲「宸妃在進宮第一次被皇上寵幸後翌日便被封做妃子這其中皇甫丞相固然是一個因素但另一個因素便是皇上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漂亮的妃子那時的宸妃真真是如水一般輕柔的女子啊皇上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卻也是個普通人也會有私心的。」離開承禧殿他便攜著安順匆匆往上書房去了看來似乎也是心裡鬱悶我現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了而皇后在離開承禧殿時也顯得有些失落:「菀婕妤若沒事便也陪本宮在這湖邊走走吧!」她也定是有話要對我說我也漸漸放慢了步子茗曦與子矜只是遠遠立在另一頭並未跟來。

    「但即便是再有私心就能包庇了她所有的過錯嗎?難道在皇上眼中再多的人命也抵不過私心嗎?」聽了皇后的話我不免有些憤憤不平。

    「本宮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是皇上既然已下了決心要開始剪除丞相的羽翼便再也不會姑息了宸妃啊不對現在應該稱呼她為皇甫充媛了她在初進宮時就是被封做了充媛的。本宮猜想皇上必定已經掌握了些東西只是還未到時機是以對於皇甫充媛也不能做得太絕菀婕妤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嗎?」

    「承蒙皇后娘娘教誨菀郁也不敢再有妄言。」等?又要等到何時呢?

    「菀婕妤是聰明人對於本宮的這份回禮還算滿意吧只是本宮十分好奇日後你又將如何面對玉婕妤呢?畢竟是姐妹啊換做是本宮也一定會很為難呢。」

    「多謝娘娘記掛菀郁心中自然有數。」

    晚間的歡送宴就在崇明湖畔的匯景園中此處離得承禧殿也不過幾步只是這邊的熱鬧卻與那頭的清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樣的女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你的同情或者只會換來他日的反噬。席上我也只是靜靜聽著景桓與尹大人的那些客套話這樣的宴會實在無聊得很。

    「前幾日伊犁大人領著在下逛京都卻是現了一個好去處!」尹大人不知是不是因為多喝了幾杯已是滿面紅光而景桓喝得也不少就好似要把痛苦全溺死在酒中一般:「哦?是什麼好去處伊犁總是能現些新玩意。」

    「便是城東那間叫醉夢樓的小閣樓!」尹世哲說著說著面上不禁飄過一絲回味的神情醉夢樓我心中一驚而伊犁大人更是拚命的朝他使眼色但尹世哲卻是絲毫沒有領回到繼續向景桓侃侃而談:「那個醉夢樓的憶霜姑娘……」

    「來來來尹大人明日你便要啟程回東越了下官這幾日與大人也是相交一場離別之際又怎能不多敬大人幾杯呢!」伊犁大人打斷了尹世哲的話兩人對引起來。

    「伊犁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不讓他說下去。」景桓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瓷實得像認識了八百年的人。

    「皇上沒什麼這不明日尹大人便要離開了京都了嗎我這也是在為他送行真沒什麼!」我終於明白到伊犁大人何以無任何政跡卻成了皇帝身邊的第一紅人眼前的景桓與往常並不相同雖然是一樣的言談舉止但就是明顯感覺到只要伊犁大人在他便會放鬆許多景桓畢竟也只是個普通人也需要有人替他排解。而古往今來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跟皇帝探討起妓院的第一人尹世哲可以說得上是第一人啊至於「元兇」伊犁大人皇上若是有心追究他怕也是逃不過的吧是以才會如此緊張。

    忽而只聽得尹世哲一擊掌幾個身著儒袍的僕從便捧了一大一小兩個錦盒上來:「婕妤娘娘風華絕代堪稱是大胤國最美麗的女子而某也曾聽皇帝陛下提起過說婕妤娘娘十分喜好我東越服飾是以臨別之際特奉上這些韓服以及這根十三鱗念珠。」

    我不知道景桓的面上何以會流露出日次驚異的表情:「敢問尹使臣這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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