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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蕭蕭幾葉風兼雨第一二五章 誰翻樂府淒涼曲(5) 文 / 葉曉狐

    即使打開了窗也找不到光感覺自己快接近不清自己要找的方向才會一錯再錯迷失了自我放不下自己防備的高牆才會一步步被自己所阻擋。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我要的結果嗎可是為何內心中品嚐不到絲毫勝利的喜悅呢?

    冬日的天總是黑得特別早這一整個下午我只是靜靜坐在廊下園子裡的梅花開得這樣好如果我們的心也能如這花一般堅強該有多好很多人很多事或者上蒼一早便有了安排吧!

    「主子孟嬤嬤來了。」茗曦的聲音打斷了我漫無邊際的神遊她攙著我往屋子裡去孟嬤嬤身後跟著幾個婢女手中捧著好些個暖爐斗篷之類的東西。

    「奴婢參見婕妤娘娘給娘娘請安。」孟嬤嬤朝我恭恭敬敬的一福身「奴婢是遵了太后主子的意思給婕妤送來個過冬的用品娘娘身子矜貴這樣天寒地凍的不如就多留在屋子裡休息吧。太后主子還說近來宮裡常鬧出些不開心的事今日恰好召了一班戲子進宮太后主子也邀了婕妤一道去聽說這些戲子是大胤最出名的劉家班難得才在京城停留是咱們清河王世子費了好大工夫才請進宮來的。」孟嬤嬤向來是不收任何打賞的在太后身邊當差自然還是小心著些的好即便是慈安殿那也是人多口雜的地方便著了茗曦拿了一罐子茶葉塞給了她孟嬤嬤喜好品茗那是眾人都知道的恰好上回皇后賞的君山銀針還有剩便當是做個人情了。

    聽說清河王素來與皇甫家一直保持著相當密切的關係而太后一而再再二三提起要過繼給景桓的永歆更是清河王地小兒子這其中會不會有著某種關聯呢?那些個皇家恩怨我自然不想理會但畢竟是唇亡齒寒。如果他們在背後秘密算計著景桓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縱然我只是個後宮女人但並非可欺之輩啊!

    因著天寒在慈安殿的別院特意在室內搭起了個戲台太后招呼了我坐到她身邊在眾人面前她是次對我表現得如此親暱。週遭立刻射來一道道或凌厲或嫉妒的眼神而太后之所以會有這樣地轉變恐怕也是跟下午葉太醫替我號脈的結果有關吧!

    「菀婕妤如今身懷龍子也算是我大胤地功臣啊皇帝難道就沒點表示嗎?」太后執起我的手笑盈盈的向景桓道按說能夠在用膳時坐在太后身側在旁人眼中簡直就是莫大的榮耀然而我卻是如坐針氈。心裡很不是個滋味。第一個坐在這位置上的人是宸妃如今被摘取了封號不得跨出承禧殿半步而在宸妃之後坐上這個位置地人是姐姐。可如今她的下場也不比宸妃好到哪裡去那麼下一個就會是我了嗎?或許是我多心了吧。

    景桓自得知我懷有身孕的消息後也一直咧著嘴笑著。像個孩子一樣。想著昔日與他之間的戲言面上卻是禁不住一紅景桓就那樣直直的望著我:「好你個郁兒居然都不告訴朕!」

    「受到太后與皇上的多加照拂已是臣妾莫大的福分了。哪還敢奢求什麼位分呢況且這都是臣妾該做的。」客套話總還是要說兩句的我微微垂下頭。

    「母后說地對郁兒對我大胤是有功的詔書朕都已經擬好了。赫連菀郁功臣之後德才兼備溫婉賢淑自即日起冊封為貴妃賜字菀擇日舉行封妃大典。」這樣一份詔書的內容似曾相識玉姐姐當日被封作昭容時地景象歷歷在目又想起茗曦帶回給我的消息原來在我與太后離開之後景桓就頒了詔撤去了玉姐姐地一切名號將其禁足於漱景宮內此生不得跨出半步聽茗曦說漱景宮內一派蕭瑟那些原本呼前擁後地太監宮女們也是作鳥獸散而漱景宮外的護軍警備也是較往常多了許多。

    多麼諷刺啊一對姐妹卻在同一天一個飛上高枝而另一個卻被鎖在地獄地最底層。念及此我也不禁端起酒盞一飲而盡這一杯又是為誰?便是在這時候只覺身邊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抬眼去看竟是許久不見的余曉華。

    「姐姐這又是何苦呢喝酒傷身即便不為著自己也要念著肚子的孩子啊!」她的聲音很小但又如何逃得過太后的耳朵呢太后聞言回轉身來輕輕撫著我的手:「孩子啊哀家知道你還在想著玉昭容那些事但一個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哀家知道你不想身邊的人有事但很多時候人其實很渺小。哀家不准你再去想這件事了安心養好身子才是當務之急旁的事自然會有皇帝去處理今天難得清河王世子找了戲班子來咱們也一道樂樂吧那些不開心的事就隨風散了吧!」如果不是知道那麼多有關太后從前的故事這一刻我該是熱淚盈眶的吧此時的太后就猶如一個鄰家祖母一般只是這份關懷卻絲毫不能令我感到溫暖與安慰。

    「近來時常聽葉太醫提起母后的舊疾似乎又犯了既然如此不如就不要再讓郁兒在慈安殿打擾了兒臣會交待下頭好生照料著郁兒的。」往常景桓在太后面前總是一副很莊重的樣子而今日卻好似完全變了個人原來他也可以笑得這樣燦爛我知道他心裡藏著許多事但看著他這樣笑著我內心中也是暖暖的。自那一夜在西山圍場與永郡王說清楚後我也時常嘗試著去接受景桓真的開始瞭解景桓後你會現他其實也是個很好的男人只是背負的東西太多太重了。

    「那點小病小痛的不礙事難道皇帝害怕哀家虧待了郁兒不成若是郁兒不在身邊哀家可能還真會覺得寂寞呢好吧為了皇帝第一次跟哀家開口哀家就准了吧不過今晚就讓郁兒最後陪著哀家一次吧!」太后只說是自己怕寂寞才找了我來慈安殿住其實當她得知我懷孕後便應該知曉我的動機了她沒有戳穿我甚至百般待我好為的是什麼我自然也清楚但很可惜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心裡便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早已站好了邊正如景桓所說時光總是最無情的而他還是個正值壯年的皇帝。

    我相信他我相信我的夫君會做到一切他想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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