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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蕭蕭幾葉風兼雨第一四二章 誰翻樂府淒涼曲(22) 文 / 葉曉狐

    寧若帶來的的確是個不怎麼好的消息臘月初八皇帝在祭天路上遭行刺的消息傳遍全城據說京都已陷入了一片恐慌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滋事流民是不是一些人的可以安排但既然已到了需要做好最壞打算的時候京都也就快要變天了吧只不知宮裡又會鬧成什麼樣子。宮外的局勢姑且不論單單是這皇宮裡頭的女人之間便已是暗潮洶湧。

    因了太醫的囑咐也因了散步在暮菀宮四周那些個「眼睛」這幾日我只是把自己悶在暮菀宮中旁人只道是我依舊在為玉姐姐的事而神傷回過往的自己那些想著要為誰誰復仇要為誰誰誰討回公道的歲月實在可笑難道不是自欺欺人嗎?什麼是公道強勢的人說的話就是公道與其說為了誰誰要好好活下去不如說是那份埋藏在心底的不甘那份野望在膨脹真的有神佛嗎?如果真的有那為什麼他們不來泅渡我。

    寧若走後我只一人靜靜坐在廳堂中的確到了這個時候是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如果如果景桓再沒能夠回來我應該怎麼辦?是帶著我未出生的孩子陪著景桓長眠地下還是拚死走出這個華麗的牢籠呢?然而還未待我做出任何決斷茗曦卻是滿面惶恐的進到屋內。

    「太后太后娘娘她病倒了主子您是不是過去看一看?」太后這些日子來身體一直就不太好畢竟是歲月不饒人即便是病倒了茗曦也不應該如此慌張

    我站起身推開窗子這屋子裡著實是有些氣悶當刺骨的寒風灌進來時。我卻是更清醒了:「茗姐姐是不是聽到了別的些什麼?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其實姐姐你陪在我身邊這許久我們眼下的處境姐姐也該是能夠體會幾分。」哪知茗曦聽了我這番話後。反倒是跪在了我面前有些話她即便是瞭然於心地。卻還是不能夠說出口我知道方才與葉太醫的對話恰好叫茗曦聽了去她所想到的與我所想地正是一處我之所以身子感到不適與太后病倒這件事想必同慈安殿的那碗臘八粥之間是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了。

    太后那裡自然是要去的。她的這場病未免蹊蹺容貴嬪與宸妃之間必然有一個是與這件事有關的至於孟嬤嬤那只不過是個小角色單憑她一人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我很想知道如今在慈安殿上又在上演著怎樣精彩地戲碼。

    當我邁步跨入慈安殿時眼前的情形卻叫我百思不得其解容貴嬪鄭重的跪在殿前而據說在裡頭陪著太后的人竟是宸妃我很想有個人能告訴我這是唱的哪出。皇后只是靜坐在一旁在我進來的時候淺淺一笑按說太后對皇后的寵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加之皇后又是太后的侄女眼下太后病倒了皇后理應陪在身側。然而她卻只是囑了宸妃一人相陪。雖說近來宸妃所做地一切都頗得太后歡喜但不想這份寵愛竟是這樣厚重。太后這麼做也是為了安撫宸妃身後的那股勢力嗎?

    妃嬪們站滿了一屋子大家都在屏息等待著葉太醫的診斷想必各人心底裡也在打著什麼算盤吧太后不僅僅是後宮中最有威信地女人更是整個大胤王朝最有權勢的女人如今出了這樣地狀況對於後宮地事總還是應該有些安排的太后地這一次得病無疑又將眾人推上了岔路口在皇宮這個如履薄冰的地方一旦站錯了邊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因為我懷著龍胎的關係皇后便是拉了我坐在她身邊這不僅是在體諒我的身子不便更是在向眾人表示我與她是一國的皇后雖然成日裡一副溫和的模樣但在皇宮裡摸爬滾打了這許久的女人們又怎會不知這樣一副溫和笑顏下埋藏著的是怎樣狠毒的心玉姐姐當初有句話皇后是比宸妃更加狠毒的人如果說宸妃是虎那皇后就是狼一個真正的野心家然而如今的形勢我也唯有和這個野心家走到一起了。

    容貴嬪一直是低垂著腦袋跪在堂前卻只有在我坐到皇后身邊的時候她微微抬起頭來走出凌煙閣的她已經與過去不一樣了也許當她在見到皇后時她便已經有這個覺悟了她們兩個再不是姐妹要自保只有學會殘忍。最終我們誰也沒等到葉太醫從裡頭出來太后只是派遣了孟嬤嬤出來說我們的心意她領了天寒地凍的還是先讓大家都回去。

    皇后徐步走在前頭我不緊不慢的跟著這幾乎已成了我與她之間的一種習慣每每從太后這裡出來總是要聊上幾句子矜遠遠的跟在後頭。縱是寒冬臘月燕雀湖畔風光依舊能夠這樣淡然賞景的時光又還有多少呢?

    「本宮去到慈安殿的時候她就跪在那裡了太后哪裡是舊病復根本就是中毒先前葉太醫就已經來看過一次了恰好這消息被子矜一個在慈安殿當差的姐妹聽到據說那鍋臘八粥正是容貴嬪頂著孟嬤嬤的名頭親自做的原本是想給太后個驚喜不想卻是弄成這個樣子。」皇后一手折了根光禿禿的柳枝一邊又歎了口氣「那鍋粥有問題你應該是最早知道的吧不然你何以這樣早的離席都說懷了孩子的女人總是特別敏感的。不知容貴嬪在粥裡加了些什麼能夠使得旁人都無事而單單太后出了事對於容貴嬪本宮太瞭解了倘若不是她做的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澄清自己而不是這樣頹然地跪在慈安殿總覺得她那種做賊心虛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她她可真傻啊!」隨即皇后又是一副回過神來的模樣同皇后說話時我總是分不清真假就好像現在她所說的我分不清她是一時感慨還是可以想讓我往她所說的方向猜測。

    即便皇后這樣說我依舊猜不出容貴嬪這樣做的緣由總覺得腦海中隱隱飄過些什麼然而卻總是捕捉不到那種淺淺的不安預示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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