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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迭起 第八十三章 「雪鳶」的馬腳 文 / 花熙月

    此時議政殿內的空氣顯得十分凝重,坐在高座上的老者滿是憂慮,他看了眼的正在一側輕聲議論的幾個御醫,焦急的開口道:「怎麼樣,查出什麼來嗎?」

    御醫們將藥罐裡的藥渣放在鼻尖下聞了聞,轉身走到老者面前,回道:「皇上,經過微臣幾個的認真查過,這裡面的藥雖然和微臣配的藥一樣,只是少了一味。」

    「少了什麼?」老者寒眉微立,威嚴的問道。

    御醫們歎了口氣,他們中一個年邁一些的站了出來,恭敬的回道:「紅花。」

    水劍旭滿是不解的望著面前的朝臣,道:「朕只聽聞,坊間多用紅花助得婦人落子。」

    老臣點點頭,道:「紅花性溫、味甘,具有增強體質,調節精氣的作用,微臣看雪鳶姑娘身體單薄,血脈難平,才在她的藥中加了燒了紅花做藥引。」

    水劍旭驚詫的靠在龍椅上,呢喃道:「所以,就是少了這味藥引,雪鳶才會如此的。」

    御醫院眾人看了看高座上的老者,無奈的點點頭,道:「正是,皇上。」

    完顏奕越聽完了御醫們的回話,心中的怒氣更是難以平復,他一步上前,跪在水劍旭身前,道:「皇上,微臣雖然只是藩王子嗣,可是十幾年來,微臣還是微臣的父王都對朝堂忠心耿耿,現如今,只因為微臣想帶著郡主來您這證實一二,穆王爺就橫加阻攔,微臣實難不知,回蒙古該怎樣與阿爹稟告。」

    水劍旭連忙坐直身子,安撫道:「小王爺先不要生氣,待朕差人去喚穆兒將小舞那孩子帶來,我們細問一二先吧。」

    他轉過頭,對著一側的福安微微施了個眼色,福安立刻會意的走下高座,快速的跑出了議政殿大門,只是沒走幾步,赫然出現在殿門外的一雙人兒讓他驚喜不已。

    「王爺?!」他打量著眼前衣衫上滿是斑駁的男子,又看了看他手邊那嬌柔的女子心中滿是複雜。

    水穆容瞟了一眼他,領著水辰舞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進了殿門,「兒臣見過父皇。」

    「小舞給皇爺爺請安。」

    完顏逸越看了眼一臉平靜的水穆容,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你們先起來吧。」

    水穆容走到水辰舞身側,緩緩扶起她,他溫柔的望著她,自己緩緩站在她身前,用自己的身軀將她擋著身後。

    一雙冰冷的眸子淡淡掃過大殿每一個角落,只一眼,他看見縮在一側,低著頭,怯怯的看著他的幾個御醫,玩趣的撐著頭,問道:「怎麼,大人們看見本王怎麼都和看見鬼一般,還是本王今日真的那般嚇人?」他好趣的看著自己的手,淺笑著。

    完顏逸越看著他的模樣,眼眸中的輕蔑更是厚重,他朝著水穆容微微一抱拳,道:「想來今日這大殿內的眾人,都不敢對穆王爺說三道四吧。」

    看著他努力在克制心中怒火的模樣,水穆容一步走到他面前,一雙眸子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含笑著問道:「不敢對本王說三道四?不知道這裡可包括小王爺你呢?」

    「水穆容!」完顏逸越強忍半天的怒氣終究傾瀉了出來,他奮力一揮袖,指著水穆容,呵斥道:「你別太過分,小王雖然兵法,武功都不如你,但是你別忘了,小王怕你,不代表整個蒙古的人都怕你。」

    他狠狠的剜了一眼水穆容,轉身對著水劍旭,道:「皇上如果今日給不了微臣一個答覆,想來微臣回去,會立刻稟告父皇,到那時候的利害,就算十個穆王爺,小王想來也是很難處理妥當的吧。」

    玩弄著額邊的髮絲,水穆容淺淺一笑,道:「好啊,只要小王爺今日,走的出這個皇宮。」

    他一個急速轉身,身後侍衛腰間的劍被他迅速拔了下來,冰冷的劍鋒抵在完顏逸越的脖頸處,感覺到那般威懾生命的冰冷,完顏逸越淡淡一笑,他看著一臉平靜的水穆容,道:「小王知道,小王定不是穆王爺的對手,但是如果小王不能安全回去館驛,蒙古幾十個好漢就在館驛外,他們會做什麼,小王想來,穆王爺也會知道,只要他們手上有一封信安全到達我阿爹手上,那時候可能連談判機會也不會留下。」

    水劍旭看著面前的情景,他劍眉微立,連忙站起身,呵斥道:「穆兒不得無禮,今日小王爺是來弄清楚真相的。」

    見水穆容紋絲未動,他求助般的朝著一側的粉衣人兒搖了搖頭,粉衣人兒會意的點點頭,她走到水穆容身側,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道:「爹爹,今日小舞也是想來弄清楚一切的,好嗎?」

    感受到小人兒溫柔的話語,水穆容平靜了些心緒,他將劍放下,轉身扔還給一側的侍衛後,退到一側去。

    水辰舞微微鬆了口氣,她走到完顏逸越面前,行了一個禮,道:「小王爺,我今日前來也只是想弄清楚一切,當然我也不否認雪鳶姐姐吃的藥是我配的。」

    完顏逸越冷哼一聲,道:「連郡主都承認了,想來別的人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吧。」他鷹銳的目光掃了眼黑暗中的男人,滿足的轉過頭去。

    水辰舞走到御醫身側,將藥罐裡的藥渣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道:「由於我醫術不精,才導致雪鳶姐姐這幅模樣,我承認,所以如果有什麼錯,我一個人都承擔的了。()」

    只那一刻,水辰舞走上前,她跪在水劍旭面前,將一雙手伸了出來,那副凜然的樣子,讓在場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側過頭看著黑暗中那抹翩翩的藍色身影,只覺得他週身的寒氣越來越重,袖子下的拳頭也攥的越來越緊。

    水劍旭暗暗嚥了口口水,走到水辰舞面前,溫柔的扶起她,道:「小舞雖然這次做錯了事,可是聽阿冉說至少後面若不是你出手及時,恐怕那個叫雪鳶的姑娘也好不了這麼快吧。」

    水辰舞乾笑道:「這一次是小舞的錯,所以爹爹也好,還是皇爺爺也罷,都不要為我說些什麼。」

    她甜甜一笑,走到完顏逸越面前,平靜的問道:「只是如果要把我關進天牢也罷,我有個問題想先和小王爺核實可以嗎?」

    完顏逸越不屑的撇過頭,道:「郡主有話請說,小王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水辰舞似笑點點頭,她輕啟朱唇,道:「我聽雪鳶姐姐說,她房裡的熏香是你幫她找到的是嗎?」

    完顏逸越轉過頭,一臉輕笑的問道:「怎麼,郡主是想說那個熏香有問題,還是雪鳶有問題?」

    水辰舞低下頭,她走到水穆容身側,平靜的問道:「爹爹可還記得六年前,夏小姐用一種藥假裝有喜的時候有什麼不同?」

    水穆容搖了搖頭。

    水辰舞淺淺一笑,她走到水劍旭面前,緩緩說道:「那日,是爹爹和夏小姐大婚的日子我才回到爹爹身邊的,可是那時候的我雖然在距離夏小姐很遠的距離,也聞到她身上那陣香味。皇爺爺皇榜上說過,夏小姐被查出來有喜的時間就在距離大婚之日不久,以前我見過夏小姐,她身上也有花香,只是那陣香味沒那般濃重,後來早上我和府裡的教書先生在聊天時候想起來了,這熏香味道奇香外,還可以催化任何一種藥效,將本來只會中毒一點點的藥效,瞬間將用藥後的反應擴大更多。」

    剎那間,完顏逸越眼眸中怒氣中燒,他一步走到水辰舞身旁,道:「小王不知道什麼夏小姐,尚小姐,本王只知道雪鳶這次因為郡主一時疏忽受苦難應該不是一般作假吧。而現在,郡主和小王說什麼熏香,實在抱歉郡主,小王不懂您的言下之意。」

    水辰舞轉過頭,看著一側水穆容會心一笑,才轉過頭,繼續說道:「回府後我一直在想,就算兩種藥有衝突,這個藥效也不會發揮這麼快不說,而且病者也不會如此難過,所以我敢說,這熏香在裡面有問題。」

    完顏逸越眼前一亮,他厲聲道:「熏香有問題?想來,郡主懷疑的應該還是雪鳶有問題才是吧。」

    水辰舞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門外一個綠衣小帽的侍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她跪在眾人面前,慌忙的說道:「皇上,小王爺不好了,郡主剛剛回到館驛就聽阿離說,雪鳶姑娘的病突然又重了。」

    「什麼?!」完顏逸越聞言,一把推開眾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看著他跑出去的背影,水辰舞疑惑的看了眼水穆容。

    「穆兒,你帶小舞去看看能不能幫幫忙吧。」水劍旭一臉期望的看著水穆容。

    剛欲回絕的水穆容,感受到手臂側那溫柔的柔荑,只能暗暗歎了一口氣,道:「是,兒臣這就去。」

    帶著這個天真的小人兒,水穆容大步走出議政殿大門。

    此時一處優雅的院落裡,一襲白色身影正饒有趣味的擺弄著面前的花草,他舉著一把花剪仔細欣賞精心剪裁好的花卉讚許的一笑。

    「少主人,和您想的一樣,估摸著現在水劍旭那可是亂的很。」一襲鵝黃紗裙的女子淺笑的走了過來。

    男子邪魅一笑,他將手中的剪刀遞給女子,用方巾擦拭了片刻手掌後,說道:「還好我沒想就這麼早結束這場遊戲,對了,夏玲瓏那邊怎麼樣?」

    染霜淺笑,道:「她拿到我送給她的藥,想都沒想就吃下去了,估計現在那邊御醫都圍上好幾圈了。」

    雲離落滿意的一笑,道:「後面差不多該我們出馬了,你去廂房把這個消息告訴姑姑吧。」

    「是,屬下明白。」

    看著染霜的背影,原地的雲離落微微一笑,他俯下身,折下一朵粉色的花放在手心中,呢喃道:「整個水氏皇族,我都會殺的,除了你。」

    他溫柔攤開手掌,只看著一朵朵花瓣隨風飄舞的模樣,會心一笑。

    館驛的東廂房外,此刻圍了好多的人,先是一群郎中搖搖頭無計可施的離去,後來是完顏逸越帶來的一群御醫,只是他們看了床榻人兒的脈搏也無奈的搖搖頭,站到一側。

    完顏逸越焦急的走到床榻旁,他看著昏睡中女子更加蒼白的容顏,撫著忽冷忽熱的額頭,心中好似千刀萬剮般,他抓了一個御醫的衣襟,拎了起來,呵斥道:「怎麼會無計可施?不是把藥吐出來了嗎,怎麼會還是弄不好?」

    御醫們怯怯的回道:「微臣實在不知道,是什麼願意導致雪鳶姑娘脈象混亂,連著身上也忽冷忽熱。()」

    「是中毒嗎?」門外的水辰舞焦急的走上前,她看了眼一側的香爐,連忙走上前將香爐裡的香料取了出來,放在手心上仔細端倪著。

    她將香味湊近了點,那味道順便讓她全身每一處都張開毛孔,她微微站直身子,將香料抵到水穆容鼻尖下,道:「爹爹你聞聞這個味道。」

    水穆容仔細的聞了聞,果然這味道瞬間與記憶中的味道相互吻合,他驚詫的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兒,雙眸中橫射出來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正在幫忙的完顏奕冉見他們這幅模樣,快速跑了過來,關切的問道:「你們怎麼了?」

    水辰舞將完顏奕冉拽到一邊,輕聲問道:「這個雪鳶是你們在哪救的?」

    完顏奕歪著頭不解的回道:「不是告訴過你,是哥哥救的嗎,日子應該是六年前了。」

    「在哪?」

    「蒙古馬賊手裡,怎麼了?」

    水辰舞雙眸瞬間黯淡了下來,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就在此時,一個侍衛將侍女模樣的人扭送了進來,水辰舞看了眼侍女,只見她正是早上與自己同在雪鳶房中的女子。

    完顏逸越看看眼那人,緩緩走出內室,他走到水辰舞身側,一雙黝黑的眸子淡淡掃了眼水穆容後,才轉身對水辰舞,開口道:「郡主可否移步,小王有件事想要核實下。」

    水辰舞疑惑的點點頭,她跟著完顏逸越走到女子面前。

    他威嚴的坐在女子面前,他看了眼一側的侍衛,侍衛會意,將身後包裹扔在地上,「啪!」順著包裹裡珍奇異寶散落開去,正當眾人驚詫這一包裹的金銀時候,眼見的水辰舞卻看見兩個黑色的木匣子,她蹲下身,從中將兩個木匣子取了出來,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了嗅。

    瞬然間,她腦中的混亂也越加雜亂,「這些東西都是你從雪鳶姑娘房裡偷出來的嗎?」

    侍女怯怯的點點頭,道:「是的,奴婢見雪鳶姑娘也不怎麼用這些就順手帶走了。」

    完顏逸越取過水辰舞手中兩個木匣子,問道:「那這裡面的香料呢?」

    侍女看了眼木匣子,道:「一邊是雪鳶姑娘經常用的,一邊是奴婢找人配的,奴婢看雪鳶姑娘身體老是不好,可是自己還要伺候她,心有不悅,就乘機將配好的香料放在香爐裡面,讓她身體更痛苦。」

    完顏逸越冷冷一笑,他看著手中一模一樣的木匣子,道:「這兩個香爐味道雖然大體相同,可是小王知道,雪鳶更喜歡香料中加點醒腦的,剛剛經過郡主提醒,小王覺察出這個細微的不同,想來這也證明雪鳶和那個夏小姐的區別了嗎?」

    水辰舞仔細回憶著,那一日,雖然夏玲瓏身上香味也和那個味道一樣,可是卻沒有雪鳶身上的味道聞起來清爽,只是這一點點細微的差別,又將她的思緒弄的一團糟。

    完顏逸越轉過頭,看著侍女道:「那郡主寫錯藥方也是你意料之內嗎?」

    侍女看了眼在沉思中的水辰舞點點頭,道:「姑娘叫奴婢去抓藥,奴婢故意絆倒,弄污了那張藥方,然後想來借郡主之手,完成整部計劃。」

    完顏逸越擺擺手,侍衛點點頭,將侍女給帶了下去,水辰舞楞在了原地,這個解釋雖然合情合理,可是她總是覺得中間有很大的問題存在。

    她站出身,想要喝住那個侍衛,卻被一側的水穆容制止住了,「爹爹!」她疑惑的看著面前溫柔望著自己的男子。

    水穆容淺淺一笑,他「噓」了一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回道:「難道你準備讓爹爹再為這件事和完顏逸越對簿朝堂嗎?」

    水辰舞不覺心一怔,她垂下頭,邁出的腳步也收了回來。

    看著她放棄的模樣,水穆容淺淺一笑,他撫這水辰舞的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那一天是整個京都最忙碌的,完顏逸越將整個京都的郎中都請進了館驛,也包括響徹聞名的回春堂,只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雪鳶到底怎麼了,看著坐在雪鳶床榻前滿是焦急的完顏逸越,水辰舞終究沒有說一句話。

    這一次她沒有勇氣上前幫她診脈,因為水穆容那句話就叫圍繞在她的腦海,她拉著水穆容的手,淡淡一笑,道:「爹爹,我們走吧。」

    水穆容點點頭,拉著她在一片黑暗中緩步走出了館驛大門。

    隨後的三天裡,完顏逸越請遍了郎中,卻也沒有一個人能對雪鳶的病說的上一二的,他甚至寫信讓蒙古派一個郎中來,只是他依舊沒有太大的把握。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穆王府內的小人兒不是每日陪著水穆容畫畫聊天,就是和容恆討論《藥經》,卻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壓根不在王府,而是在西東館驛那。

    一日,正在王府內擺弄花草的小人兒,一大早就被一個急匆匆的聲音給叫回來神,「小舞,小舞。」

    水辰舞放下手中的花盆,尋聲望去,不遠處,一身紅色衣裙的人兒焦急的跑了過來。

    她走上前,疑惑的問道:「怎麼這般火急火燎的來穆王府?」

    完顏奕冉平靜了些心緒,才喘著粗氣,道:「我,我發現秘密。」

    「哦?莫不是關係李墨希的?」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水辰舞不忍打趣她道。

    完顏奕冉羞紅了臉,正色道:「我和你說正事呢,我發現雪鳶姐姐有點奇怪。」

    這句話讓水辰舞瞬間來了興趣,她轉過身,疑惑的問道:「奇怪?她不是躺在那嗎,怎麼會奇怪?」

    完顏奕冉看了看周圍,她附耳在水辰舞耳邊輕輕的說道:「早上,哥哥叫我去雪鳶姐姐房裡送些藥,臨走的時候我發現,她的鞋子上有泥土。」

    水辰舞歪著頭,不解的問道:「泥土有什麼奇怪的?」她輕笑一聲,轉身就準備走回房去。

    完顏奕冉見狀,不住的跺腳道:「哎呀,如果我告訴你,雪鳶姐姐自從那天暈倒在床榻上後,就一直沒動過,就連她的衣裙都是新的沒粘過塵土,你還會不會這麼鎮定?」

    水辰舞愣愣的轉過身,她看著一本正經看著自己的完顏奕冉,心中的那團疑惑又一次榮升到了心口,她低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完顏奕冉連忙點頭,道:「千真萬確,你說會不會雪鳶姐姐醒了故意不告訴我們?」

    思索了片刻,水辰舞搖搖頭道:「可是這幾天,館驛不是還是天天有郎中進進出出嗎,如果真的好了,她為什麼臥床不起呢。」

    完顏奕冉走上前,道:「對啊,這也是我疑惑的,後來我告訴哥哥,哥哥說我瞎說,他還請了郎中去看,說雪鳶姐姐身體虛弱根本不可能起床,等我再一看,那雙帶了泥土的鞋子也不見了,你說真的是我眼花嗎?」

    看著完顏奕冉因為懊惱錘頭的樣子,水辰舞淺淺一笑,道:「要不是因為我不想給爹爹惹麻煩了,我也真想給雪鳶姐姐看看,不過算了,現在這麼多郎中御醫哪個不比我厲害。」她垂下頭,含笑著走近石桌旁坐下。

    完顏奕冉坐到她身旁,她拿起桌上茶盞,倒了一杯,一口飲下後,緩緩說道:「我覺得雪鳶姐姐不管有沒有真的醒,反正估計晚上她也就沒事了。」

    「哦?怎麼了?」水辰舞疑惑的看著她。

    完顏奕冉狡黠一笑,她湊到水辰舞耳邊,輕輕說道:「昨天,哥哥從皇上姑父那聽說前些日子有個平南王世子的家裡有個奇人。」

    剎那間,水辰舞眼前一亮,她欣喜的湊上前,道:「奇人?叫煙棋嗎,那是我師傅。」

    完顏奕冉思索了一會,點點頭道:「好像是的,前些天那個奇人正巧這些日子在京都,然後哥哥就去平南王世子那和說道了下,那個世子很爽快,就說今日會帶著那個奇人來呢。」

    「師傅真的在京都。」水辰舞似有深意,想起兩次見到煙棋的場景,她不免對那身白色的身影有些許思念,她提起裙角,歡樂的問道:「你是說我師傅下午就會去館驛嗎?」

    完顏奕冉堅定的點點頭,她看了下日頭,道:「估計時辰差不多了吧。」

    「嘿嘿——」帶著一絲笑意水辰舞快速跑出王府大門,她開心的是只要見到煙棋水穆容的頑疾肯定可以痊癒,這是師父答應她的,看著她飛快跑出去就沒了的背影,完顏奕冉喝了一口茶,連忙跟上去,道:「你等等我啊。」

    奈何那個粉色身影早已經跑出老遠,完顏奕冉將腰間馬鞭放好,快速也跟著她跑了出去。

    館驛門外一輛白色的馬車顯得特別樸素,等候多時的完顏逸越看著這輛馬車不覺眼前一亮,他欣喜的幾步上前,掀起了門簾,道:「煙棋姑娘能來,小王感激不盡啊。」

    白衣女子翩翩不已,她走下馬車,她眉眼多情,嬌柔似霞,面紗後一雙眸子便已經將人看的失去了魂魄,女子站穩了身子,朝著完顏逸越緩緩鞠了一躬,道:「民女只是一個江湖遊客,不想能得到小王爺和世子禮遇,真是民女的福氣。」

    完顏奕越淺淺一笑,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姑娘能來,就是小王的榮幸,小王還要勞煩姑娘,姑娘先請。」

    煙棋微微點了點頭,跟著帶路的下人緩緩走進了館驛大門,不遠處小巷中一雙邪魅的眼睛注視她的背影,莞爾一笑。

    馬車漸漸離去,館驛門外又恢復了一片平靜,煙棋跟著完顏逸越走進後院,順著一處樹叢,拐進後院廂房,站在最東面的一面廂房門外,完顏逸越連忙上前打開了門,道:「還要勞煩姑娘,病者就在裡面。」

    「有勞小王爺了。」

    煙棋淺淺一笑,她邁著腳步緩緩走進房門,房間內忙碌的侍女們劍有人來了,也立刻停下了手裡的活,站到一側去。

    完顏逸越一步跨進內室,他掀起床榻前紗帳,轉過身對身後的煙棋說道:「姑娘就是她。」

    看著完顏逸越一臉焦急的模樣,煙棋走近了些,她將手搭在床榻上女子的手腕處,靜靜號了半響後,迅速轉過身從藥箱內取出一個木匣子,道:「這裡面的銀針都是民女浸過草藥的,民女替這位姑娘看了下,只怕這個姑娘先寒氣入體,後遭遇中毒,接連兩次的傷害,以至於身體內積了多年了鬱結都發了出來,這也就難怪為什麼那些郎中御醫都無從下手了。」

    「那姑娘可有辦法醫治?」完顏逸越一臉期望的望著煙棋。

    煙棋淺淺一笑,道:「救的話民女救的了,只是能不能醒來也要看這位姑娘自己了。」

    完顏逸越連忙點頭,道:「只要能救得起來,小王一定重謝姑娘。」

    煙棋莞爾,她下針好似落雨驚雷,針針都紮在雪鳶最疼的穴位處,針針分毫力度都相差無二。

    沒過多久,昏睡中的人似乎微微蹙起眉腳,微弱的呼吸也變得似乎有個起伏,完顏逸越見狀,激動不已,道:「雪鳶?雪鳶?」

    夢中的人兒似乎聽見床側旁的聲音,她攥緊拳頭,神情滿是掙扎,「煙姑娘,她怎麼還沒醒?」

    完顏逸越抓著煙棋的手,焦急的問道。

    煙棋看了看,道:「只怕還少了點什麼,這樣,民女去配點藥,給雪鳶姑娘用草藥從頭到腳洗一次,她也就該醒了。」

    「那就有勞了。」

    送煙棋走出廂房大門,完顏逸越滿是擔憂的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兒,他歎了口氣,跟著煙棋的身影有跑了過去。

    窗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床榻上的人兒,他邪魅一笑,隱進了樹叢裡消失不見了。

    忙了一炷香的功夫,煙棋才帶著一群侍女將要用的藥汁給準備好了,看著木桶中滿滿一桶的藥汁,她滿意的點點頭,讓完顏逸越喊來兩個大漢給端進屋去。

    避退了眾人,煙棋和兩個侍女將雪鳶扶進木桶裡,當棕色的藥汁劃過雪鳶每一寸肌膚,煙棋滿意的點點頭,她看著一側的侍女,道:「你們出去吧,這裡我來就可以了。」

    侍女點點頭,轉身離去。

    優雅的廂房內只留下木桶內的雪鳶與一側的煙棋,聽著木門合上的聲音,煙棋優雅的走到一側的桌案前坐下,她拿起一個玉瓷杯倒了杯茶,細細品味著。

    「夏小姐裝的真不錯,想來若不是知道計劃,我都要被你騙了。」

    「雪鳶」緩緩睜開雙眼,她舀了一掌水,緩緩傾在自己的手臂上,打趣道:「少主人說的,玲瓏怎敢不從啊,只是這幾天讓我難受不已。」

    煙棋淺笑,道:「那個要改變了你的脈象,在任何人看來,你脈象混亂實在難以下藥,這時候,再給你裝裝樣子的扎幾針,給你泡個這個草藥水,估摸著藥效很快就下去了吧。」

    「雪鳶」將玉指放在手腕處感受了片刻,道:「現在脈象平靜了許多,我這『病』多虧了煙棋姑娘了,不過差點暴露了自己,還好抓了個侍女擋在前面。」

    煙棋淺笑,道:「少主人叫我提醒你,下次做事不要老是多此一舉,沒有人總是可以給你擋一次的。」

    雪鳶側過頭,冷冷一笑,不情願的回道:「多謝煙棋姑娘教誨,玲瓏知道了。」

    她沉下身子,將整個人都泡在木桶中,閉上雙眸,那抹藍色身影又一次出現在她的眼眸前,她淺淺一笑,順著藍色身影的視線望去,他身側那個粉衣人兒看著他甜甜一笑。

    「雪鳶」惱怒的睜開雙眼,她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容顏,眼眸中滿是憤憤。

    外室內的煙棋冷哼一聲,她繼續喝著杯中的茶,一雙柔美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有些許出神。

    館驛門外兩抹匆忙的身影跑進了大門。

    「郡主你去哪了,阿離到處都沒找到你。」一大早就沒找到完顏奕冉身影的阿離一眼就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她站在完顏奕冉面前,不好氣的嘟囔道。

    不好去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完顏奕冉一把將身側的水辰舞向前推了幾步,道:「我去請小神醫來見她師傅的。」

    「小神醫的師傅?」阿離歪著頭滿臉疑惑的看著二人。

    見她一臉不解的模樣,完顏奕冉不好氣的擺擺手道:「算了和你說也沒用,小舞,我們去找你師父吧。」

    說完拉著水辰舞就往後院跑去,看著她們跑遠的背影,原地的阿離才算回過神,她一拍腦袋,衝著她們的背影,埋怨道:「兩位郡主,你們就不能等等我嗎?」

    只是那兩抹身影越跑越快,終究跑出了好幾步之外。

    拐過一處小徑,完顏奕冉拉著水辰舞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外,此時東面廂房外早已經站滿了許多人,為首一身錦繡長袍的男子緩緩回過頭,他看了眼來人,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轉過頭去。

    完顏奕冉見狀連忙跑到完顏逸越面前,拉著他的手一臉討好的問道:「哥哥,今天平南王世子給你說的那個奇人來了嗎?」

    完顏逸越瞥了眼她,冷冷的問道:「你問這個幹嗎?」

    完顏奕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個人是小舞的師傅,所以她想來見見她。」

    順著完顏奕冉手指的方向,完顏逸越瞟了眼一直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水辰舞,他仔細打量著她,眼中那份輕蔑也淡淡散去些許,他側過身子,冷冷的說道:「煙棋姑娘就在裡面,你們敲門問問可以進去嗎?」

    得到完顏逸越的准許,完顏奕冉莞爾一笑,她拉著水辰舞的手聯盟跑到門外,當手剛剛觸碰到房門的那一刻。

    房門緩緩打開了,望著門縫後那漸漸明朗的身影,水辰舞一把撲在那人兒的懷裡,道:「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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