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刺心的記憶[求賞] 文 / 柒肆零
「師傅，弟子無能，還勞您親自前來相救」冷緒陽陰沉著臉，話語中竟不帶任何感情，即便廢墟之上殘瓦碎石遍地都是，但冷緒陽似乎看不見它們一樣，重重跪於地面，溢出點點血跡。
「罷了，從你選擇這條路開始，你就必須受得起世人的譏笑，族人的唾棄，還有失去力量的無力感！」國翁歎了口氣眉間微皺，散靈之後一下子好像老了許多，伸手道「扶我去城口你父親那……哎！老啦，越來越不經用啦，看來天命將近……」
聽到國翁說到「天命將近」時，冷緒陽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不知是喜是憂，是悲是歡……一招蕩平半個南城區，四散的金光耀亮浩天城的上空，城外衝殺的雙方勢力皆不自覺的停下手中兵器遙望浩天城上空，不知是哪個兵士說了句「神跡啊……神來助我吉國之威！！！」
「殺啊……」
「殺盡邪惡的百鬼盟鬼兵……」
「為了偉大的王……」
一時間浩天城兵士士氣高昂，一個個臉上現出不可撼動的威嚴衝殺向鬼兵，如此之下，鬼兵節節敗退，已有幾分潰散之跡。三十萬對五十萬，在人數上本就不佔優勢，又逢得浩天城兵士突襲，百鬼盟的人壓根沒想到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戰局會有如此突變，再加上浩天城兵士得「神跡」助威士氣大增，而百鬼盟這邊則是倉促應戰，不管是戰機還是士氣上都已落於下峰。
南城區廢墟中，幾片瓦礫輕微震動著，微弱的銀光從廢墟下的間隙中透出，過了幾秒微光漸漸變為強光將瓦礫碎石殘木一下全數掀翻，隨後消失不見，黑面鬼全身溢血從廢墟中爬了出來「老傢伙……總算走了！那兩個笨蛋，竟然和他硬碰硬……」
黑面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勉強用幽冥劍撐著身形在廢墟上艱難行進，狼狽到了極點，殘破的衣物根本無法遮擋身體，鮮紅的血液已將他白嫩的肌膚染得血紅。
黑面鬼從懷內掏出一顆思念珠將其捏碎，咬牙切齒道：「小白……我不會……讓你太好過……的！！」
不知是因為太過於激動還是失血過多，黑面鬼的視線逐漸模糊……
「即使以後再也看不見……你的臉……我也要……讓你永遠……活下去！」黑面鬼強撐著身體從懷內掏出一顆黑色丹藥，右手顫抖著將它托至嘴邊，一口吞了下去，用盡最後的力量在廢墟上劈開一個大坑，無力的身體倒進了大坑之中……所有的記憶在那刻如潮水般湧現而來……
「喂！姐姐，你好漂亮」少年雙用撐著臉龐撲在窗外看著正在屋內化妝的少女。
「小調皮，還不去幫父親曬藥，一會再被打的話，我可不會幫你的哦」少女翔怒的瞪了窗口少年一眼，故意鼓起的臉蛋看得少年滿臉通紅。
「姐姐，你連生氣起來都好美啊……」少年陶醉說道。
「就你油嘴滑舌……」說著少女起身拿起窗旁的撐窗木棒假裝要朝少年打去，少年做了個鬼臉嬉笑著逃走了……
……在他的記憶裡，她總是美得無可替代，嬉笑之聲常傍於耳旁。
「小調皮，你為什麼總喜歡偷看我呢？」有一天，少女問少年。
「因為你美啊，姐姐是整個村子……不，是整個大陸最美的人兒」少年幸福的笑著，滿臉洋溢著溫暖。
「那你看自己就行啦，為什麼老看我呢？」說著少女將一面鏡子移到少年面前說道「我們是龍鳳雙胎，又長得如此相像，要不是你是男兒身，別人說不定真會把你誤認成我哦……」
少年有點癡呆的望著鏡中的臉龐，從那天起……他開始留起了長髮，因為他想像姐姐一樣漂亮……
……在他的記憶裡，她總是笑著罵自己是小調皮，然後像母親一樣撫摩自己的臉龐……
有一天，父母為了錢財，將少女嫁給了村裡的一位富人，又老，又醜，又委瑣。
出嫁那天，少年第一次看見少女哭了，好似心被撕裂一般，木喃的呆在原地，望著那座紅轎被越抬越遠……所有人都在笑，可他知道……姐姐一定在哭。
直到夜晚，麻木的雙腳再也無法支撐他的身體，少年倒在地面，目光呆滯的望著紅轎遠去的方向……他聽見父母在屋裡慶賀著什麼……笑著拆開各種彩禮，看著他們映在窗紙上的身影……像極了惡魔
少年用手拖著麻木的腿往屋內爬去……那一刻，他的心寒冷到了極點……眼前是姐姐哭泣的樣子，撕心裂肺。
當兩個惡魔顫抖著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少年時，他的心竟沒有一絲顫抖，他將刀刃上的鮮血擦淨，冷漠的看了眼倒在地面的父母，面無表情。
……在他的記憶裡，她總是將自己護在懷裡，阻擋著父母對自己施加傷害……
「為……為什麼……為什麼不等我呢？」少年顫抖的托起那已無力的身子，小心的將自己臉龐貼在她冰冷的臉頰上，混身是血的他已分不清沾染到姐姐身上的是自己的血，還是他們的……遍地的屍體，他面無表情瞪著一雙綠色的眼睛環顧四周，悲傷到了極點，身心俱疲……他將刀口對著自己脖子，微笑著望著懷中少女「姐，說好了的，不管我再怎麼調皮，你也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就在刀口將刺進脖子的那刻，一道光亮耀過他的眼睛，他木喃的站起身走到那面碎了一地的鏡子前，突然他笑了，燦爛如花。
他將妝台上的胭脂水粉往臉上生疏的塗抹著，將頭頂纏綁的長髮放於身後，將姐姐身上的衣物脫下穿於自己身上，望著碎鏡中的自己，他輕摸臉龐「姐……原來你並未丟下我，放心吧……以後……我會帶著你，一起活下去……」
……在他的記憶裡，她總是出現在鏡子中，自己微笑，她也微笑，她就存活在自己的身體裡，如影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