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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崢嶸歲月基始築 第260章 畢宏 文 / 泥潭螞蟻

    第260章畢宏

    張維世來的正是時候,易飛也是正召集各路大軍統領齊聚於鎮北將軍府中,商談著新軍的擴編以及訓練的章程。

    等易飛張維世等人迎入的大廳之時,這才發現,濟濟一堂的都是鎮西軍武將們。頂盔著甲,一片的肅殺氣氛。

    張維世也不由心中不快起來,不悅的道,「懷國,這是何意?」

    易飛知道張維世起了誤會,趕緊解釋道,「大人,末將正在佈置招募兵員,以及訓練的章程,沒想到大人突然到來,這個.」

    張維世還未說話,身邊一人便有些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原來如此,本監還以為有人故意給咱家一個下馬威呢!」

    看著一頭霧水的易飛,張維世咳嗽一聲,代為介紹道,「懷國,這是新任山西鎮鎮守太監畢宏,還不過來拜見?」

    畢宏這人,則年在四十多歲,戴著三山帽,大紅袍服上,繡著有翅膀與魚尾巴的飛龍,便是大名鼎鼎的飛魚服了。不過臉上神情,隱隱透著一股傲氣。

    能出任一鎮地方的鎮守太監,可以體現出崇禎帝對其的器重,拋去身份不說,在差遣上,畢宏隱隱壓在易飛上方,怪不得他傲氣了。

    大明鎮守中官權力是很大的,宣德年一份敕書,就詳細地闡述了這一點:「……凡軍衛有司官吏,旗軍裡老,並土豪大戶,積年逃軍、逃囚、逃吏,及在官久役吏卒,倚恃豪強,挾制官府,侵欺錢糧,包攬官物,剝削小民,或藏匿逃亡,殺傷人命,或強佔田產人口,或污辱人妻妾子女,或起滅詞訟,誣陷善良,或糾集亡賴,在鄉劫奪,為軍民之害者,爾等即同大理卿胡概體審的實,應合擒拿者,不問軍民官吏,即擒捕,連家屬撥官軍防護解京,有不服者。即所在衛所量遣官軍捕之,仍具奏聞……」

    對於太監,易飛倒沒有太多的厭惡。明末問題是整體問題,皇族,文人,武人,閹人,商人,這幾個大階層,都對明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論哪個階層,只要忠義報國的,易飛都敬佩,反之,易飛都鄙視。

    而文人,特別是崇禎朝來一家獨大的東林黨,他們完全是一群亂咬人的瘋狗,更是一點實事不做,每日只是袖手指點河山,而別人一旦想要做事,那麼無論好事、壞事,他們一向是一概反對。

    相比他們而言,太監雖然個個貪財好權,但是起碼他們還是收了錢就辦事的主。當然,若是說他們是好鳥也不見得,不過,他們總算比東林黨要好上一些,知道辦事,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使的起價錢,他們都是樂意去試。

    因此,易飛對於陰陽怪氣的畢宏也沒什麼惡感,聞言微微一緝,「見過畢公公。」

    畢宏卻是眼睛抬上了天花板,冷冷的道,「本監代表皇上而來,易鎮北只是這麼一緝便算了事了?」

    堂中眾將頓時大怒,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閹人,竟然敢讓鎮北將軍給你行跪禮?雖然眾人都是默不作聲,但是那憤怒的目光也是全部聚焦於畢宏身上,一陣陣殺氣也是讓大廳一下子清冷了下來。

    而易飛更是目光冷然的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強忍著怒氣,「這個本官就不明白,敢問畢公公是幾品官,敢讓本官堂堂一品大員向你跪拜?」

    畢宏卻是一臉的不屑看向一群虎視眈眈的武夫們,冷笑著道,「本監初來鎮城時,便頗有軍民前來哭訴,言稱鎮北將軍囂張跋扈,更是與民爭利,侵欺商民錢糧,本監受聖上重托,巡視山西鎮軍民利病,殄除兇惡,以安良善,不知鎮北將軍有何辯解?咱家也好向聖上上書,為鎮北將軍分說一二……」」

    易飛看向畢宏,看他神情嚴肅,正氣凜然,一副包青天在世的樣子,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這是哪跑來的清官。

    但是易飛卻是心中明曉,畢宏肯定是收取了不少人的賄賂,是專門來找碴來的。這些個太監,個個心理變態,或許他們代表皇權,在地方上囂張慣了,不論文官武將,再是不滿,面對他們,也不敢不敬。

    雖說易飛如今手握強軍,名滿天下,在山西也是地位超然,然畢宏內心那種優越感,一樣徘徊不去,現在更喝斥起來了。

    易飛冷眼看著畢宏,看他嘴巴一張一合,滔滔不絕,猛然一伸手,將他拔到一邊:「呱噪,一邊涼快去。」

    畢宏措手不及下,一個踉蹌,差點向旁摔倒出去,他啊的一聲大叫,旁邊侍立的一些小太監,連忙過來扶住他。

    堂中張維世與畢宏的隨從都是目瞪口呆,而鎮西軍一群將領,還有幕府官員,雖然個個目不斜視,卻皆忍不住竊笑。

    先前畢宏如此跋扈,對鎮北將軍橫眉豎眼的,他們看了儘是火冒三丈,此時易飛所為,看了分外解氣。

    畢宏在小太監的扶持下穩住身子,指著易飛尖叫道:「放肆,太放肆了,易飛,你實在是驕橫跋扈之極,咱家要向聖上彈劾你!」

    「畢公公若是有真憑實據,不妨上達天聽,易某何懼之有!?」易飛掃了一眼神色激動的畢宏,不屑的說道。

    連一旁的張維世也是看不下去了,臉色一沉,斥道,「懷國,豈可對鎮監如此無禮?你眼中可有官容體統?」

    對於這個張維世,易飛還是心存敬意,畢竟張維世無論於公於私對自己也是照顧頗多。而且張維世為官也是十分持正,更是想為國做出一番事情來。但是山西算是閹黨官將的核心之地。

    他身為無黨派人士,更是幾乎空降的姿態成為總督。在山西這塊地方,本來就得不到什麼支持,他超是銳意進取,就會越是觸動當地的利益集團,更是不可避免得罪一大批人。

    他越是剛正。得罪的人越多,如他這種人物,在明末處處是濁流之地,是難以生存的。若是太平年境,他絕對能夠成為一方名臣,但是在這個亂像已生的時代,他所有所作所為都是顯得那麼可笑。

    但是對於一個有堅持更兼為國為民籌謀的人,就算他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來,易飛也是發自心底的佩服,「督臣教訓的是,末將以後定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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