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告 第七章 短見 文 / 一度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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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陳氏依舊低頭不語。

    夏令奇幾次想引起她注意，卻都沒有成功。

    正當他感到有些無計可施時，陳氏突然小聲說道：「令奇小兄弟，能不能……不要告訴阿強和你大叔？」

    夏令奇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陳氏指的是今天的事情。

    「大嫂，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不過你有什麼困難，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幫你。」

    「……」陳氏對夏令奇的話毫無反應。

    夏令奇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到家裡後，陳氏立刻變了一個人。

    她開始洗菜做飯，從表面上看，之前的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上，方大山收網回來。

    一進門，他就聞到陣陣香味。

    「咦，怎麼這麼多菜，這是…….」

    方強看見父親回來，立刻笑著迎了過去：「爹，你回來了，快坐下吃飯，好久沒見過這麼豐盛的飯菜了。」

    方大山困惑的看了看夏令奇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最後把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阿蘭，這些菜……」他實在不明白，家裡明明沒有錢了，妻子是從哪弄來這麼多食物的？難道是夏令奇出的錢？

    陳氏聞言微微一抖，夏令奇見狀急忙道：「大叔，這一頓是我請你們的，你們照顧了我這麼久，我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來來來，快坐，我陪大叔喝幾杯。」

    方大同聞言一皺眉：「夏老弟，你何必這麼破費呢，大叔救你，並不是圖你什麼，你……」

    「我知道，大叔，你就坐下吧，明天我就要走了，這一頓算是小弟我一番心意。」

    「什麼？奇哥，你要走了？」方強聞言一怔，急忙問道。

    陳氏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夏令奇這麼做的原因，一想起白天的事，她的臉色立刻就蒼白起來。

    「是啊，我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在一個地方見面，也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沒有，我實在擔心啊，現在傷也好了，我該走了。」夏令奇並沒有說謊，他確實擔心呂天歌等人的安危，另一方面他則考慮到，自己早點離開，陳氏也會安心些。

    「夏老弟，大叔知道你不是個普通人，你要走大叔也不攔著，來，大叔敬你一杯，希望你早日跟朋友會面，一路平安！」

    「好，多謝大叔，干了！」

    這頓飯吃下來，結果剩下最後的，是那盆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蘿蔔燉排骨，陳氏收拾著碗筷，心中仿若滴血一般。

    這是方強這輩子吃過最豐盛的晚飯了，他打著飽嗝，懶洋洋的半躺在椅子上，一臉滿足的聽著父親和夏令奇的對話。

    方大山的心情也不錯，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舒服服的吃過一頓飯，飯後，他更是難得的拿出惜若如今的大煙桿，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起煙來。

    父子倆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母親，在收拾碗筷的時候，眼淚滴答滴答的落在那盆排骨湯裡。

    三人男人之中，只有夏令奇發現了這一點。

    「夏老弟，恕大叔冒昧一句，你這是要去哪？」方大山吐了一口白煙，問道。

    夏令奇回神說道：「大叔，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仙嶺山』？」

    「『仙嶺山』？聽說過啊，聽說那座山十分險峻，山上住著不少世外高人，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人敢去，你要去那裡？」

    「嗯，我和我幾個朋友要去那裡拜訪一個人，只是我不知道『仙嶺山』該怎麼走？」

    「呵呵，你要去『仙嶺山』不難，那座山裡這裡不遠，路上又有好幾個城鎮，只要一打聽，就能知道怎麼走，不過，夏老弟，你可要小心啊，聽說那山上的高人脾氣都很古怪，要是你不小心惹怒了他們，那可就不妙了。」

    夏令奇聞言一笑：「我不會去招惹他們的。」

    「唔，夏老弟……」方大山欲言又止。

    夏令奇微微一笑，說道：「大叔，有事不妨直說。」

    「誒，好吧，大叔斗膽一問，老弟是不是龍鬥士？」其實不用問，方大山也知道，只是他想從夏令奇口中得到確認。

    夏令奇絲毫沒有隱瞞，點頭道：「是。」

    「哦……」方大山恍然點了點頭，一臉若有所思。

    之後，他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兩人一直聊到半夜，這才起身回房歇息。

    夏令奇回到房間裡後，並沒有馬上入睡，他從懷中掏出丁雲送給他的那張「龍鱗金葉」，悄悄放在桌子上，起身推門而出。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報答方法，若自己親自交給方大山的話，他肯定是不會收下的，所以只好留下金葉，不辭而別。

    就在他剛剛推開大門溜出來時，方大山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孩子他娘，你這是做什麼？」

    聲音中充滿了驚恐。

    夏令奇聞言心中一顫，立刻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急忙推開大門，轉身跑了回去。

    剛跑進方大山的房間，夏令奇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陳氏，方強和方大山則以淚流滿臉，神情十分激動。

    「大嫂！」夏令奇急忙跑到陳氏身邊，伸手一趟，陳氏已然毫無呼吸。

    「大嫂這是怎麼了？」夏令奇急忙問道。

    方大山渾身顫抖著，泣不成聲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剛才尿急醒來……發現孩子他娘竟然……竟然上吊……我……」

    夏令奇心中一驚，一把抓起陳氏的手腕，仔細一探，他不由鬆了口氣：「放心，還有得救。」

    說著，夏令奇手中一抬，當場進行了龍化。

    龍化後，他急忙餵了陳氏一顆「天息豆」，接著一掌摁在陳氏的天靈蓋上，將一絲絲龍氣輸入陳氏體內。

    父子倆即是吃驚又是害怕，他們被夏令奇龍化後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深深震撼住，兩人都止住了哭泣，將所有希望都壓在夏令奇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氏突然輕咳一聲，一口氣終於順了過來。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

    「娘，娘！」

    父子倆見狀樂極喊道。

    「啊……我……死了嗎？」陳氏的意識顯得有些模糊，緩了半天，她才醒悟過來：「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吧。」

    見陳氏已無生命危險，夏令奇微微鬆了口氣，解除龍化後，他說道：「大嫂，你這是何必呢？難道你就忍心拋下大叔和小強？」

    陳氏聞言一愣，突然哭泣道：「可是我已經沒臉見人了，我丟了孩子的臉，丟了方家的臉，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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