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5章 心如刀絞 文 / 木易辰然
楊凡自然現了沈美琴那滿是疑惑的眼神，心中無奈的笑了笑，今兒個他還真不是靠自己的能力把這醫院院長給叫來。如果不是有慕容傾城這個便宜女朋友，指不定他就得帶著老人去軍區醫院了，或者打出那個他不願打出的電話。
而此時周靈兒在沈美琴的安慰下臉上的緊張之色消散不少，乖乖的坐在楊凡身旁。然而她一坐下就將眼睛看向楊凡，打量著這個聲稱是自己哥哥戰友然而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被她這麼一看，楊凡卻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從袋子裡掏出香煙正想點著卻看到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不允許吸煙的標誌，無奈又將香煙給收了起來，悻悻的道：「我臉上有花嗎，你這麼盯著我看？」
「花倒沒有，就是我有點好奇。」也許是因為爺爺的事情她壓抑的太久，此時在楊凡面前竟然露出了活潑的一面，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輕笑道。
「好奇。好奇什麼？」楊凡反問道，嘴上雖然是這麼問，但是心中卻已經猜到了個十之**。
「你頂多比我打上一兩歲，而我哥比我大六歲，你怎麼會和我哥是戰友呢？還有現在我哥在那呢，他都好多年沒有回家了，是不是都把我和爺爺給忘記了呢？」
聞言，沈美琴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因為這也正是她心中的疑惑。
周靈兒有所疑惑這一切都在楊凡的掌控之中，恐怕突然冒出一個什麼戰友什麼親戚的大家心中有幾分疑惑這也難怪。正當他心裡想著該怎麼回答時，腦海中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了淡淡的邪笑，旋即將頭看向了周靈兒，一本正經道：「你九歲除夕的那一年你哥哥忘記給你帶禮物晚上睡覺的時候你把你哥哥踢到床下去了是不是？還有你在讀高一的時候有一個男生為了追你把你堵在學校不讓你回家，你居然一腳往人家的命根子踢去。還有……」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承認我哥有你這麼年輕的戰友了。」周靈兒猛地站起來紅著臉制止道，楊凡所說的全部都是她的童年窘事，有的是她自己寫信告訴周濤的，有的則是周濤自己親眼看到的。
「哼，哥哥也真是的，連小時候那麼窘的事情都說出來，真是個壞哥哥。」周靈兒坐在位置上嘀咕著，而後又抬起頭來，向楊凡解釋道：「除夕那晚上真的不是因為哥哥沒給我帶禮物我才把他踢下去的，是因為我習慣了一個人睡，所以睡覺的動作稍微大了一點，一不小心就把哥哥給踢下去的。」解釋完後低著頭在那裡捏著衣角，嬌羞得很。
「噗嗤……」一旁的沈美琴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就連楊凡也不例外。頓時這周靈兒就更加害羞了，那臉蛋紅得就像猴子屁股似的。
頓時楊凡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吐出，一股悲愴一股重壓就湧上心頭。他很清楚，現在的確可以將周濤戰死疆場的消息隱瞞下來，但是長此以往不說周靈兒會發現，就是老人也會發現。畢竟軍隊不是與世隔絕的地方，軍人也有親人也有七情六慾，他們需要探親。現在距離周濤上一次歸家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年，距離周濤上一次和家中聯繫也已經過了一年多，如果周濤再無信息，自己不說他們恐怕也可以猜到。
沈美琴看到楊凡突然間眉頭微皺，心中不由疑惑起來，旋即問道：「楊凡怎麼了，在想些什麼呢？」
「哦，沒在想什麼呢。」楊凡打著哈哈道，而此時病房的門也打開了，以姚院長為首的醫生一個接著一個往外面走來。姚鑫看見站在一旁等候的楊凡，立馬迎了過來。
楊凡三人見狀趕忙走了過去，問道：「姚院長不知我爺爺身體怎麼樣了，貴院能不能盡快安排手術呢。」既然已經知道老人是腫瘤早期，楊凡也不含糊，直接提出讓對方盡快安排手術。
「當然當然！」姚院長趕忙點頭，「我想手術安排在三天之後最為妥當，這三天時間裡讓老人好好休養一番，畢竟這開顱手術也需要一個良好的身體，這樣術後老人也可以恢復得快一點。」
楊凡點了點頭，和他寒暄一番後就走進了病房，一走進病房這原本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就欲站起來。他見狀趕忙跑了過去，道：「爺爺您可別起來，您躺著就好躺著就好。」
周靈兒也清楚自己爺爺身子骨弱，也跟著楊凡道：「是啊，爺爺你就別起來了，楊凡哥哥又不是外人。」
老人聽到這麼一說才堪堪繼續躺在病床上，一躺下就千恩萬謝道：「小伙子真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這把老骨頭就活不了多久了，濤子有你這麼好的戰友真是他修來的福分啊。」說完就讓周靈兒給楊凡和沈美琴兩人倒水，客氣得不得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他和周靈兒越是這麼客氣，楊凡心中的愧疚就越深。周濤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他就不會死，而老人和周靈兒也不會遭受這麼多的苦難。
「爺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呢，濤哥平時待我們就好像弟弟一樣，在部隊裡經常聽他提起你們呢。剛開始我還不怎麼確認，之後聽到你喊小靈我才敢和你們相認呢。」楊凡握著老人的手笑著說道，老人此時絕對接受不了孫子戰死疆場的事實，故此他一定要偽裝好自己，不能讓老人和周靈兒看出半分不對勁。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時而莫名的情緒卻引起了沈美琴的注意。
「你又沒有見過我們，不認得也正常。」老人樂呵呵的笑了笑，他已經一年多沒聽到孫子的消息了，這會兒從楊凡這裡知道了自己孫子的消息，怎能不開心。老人就是老人，聊上三兩句就立馬開始問起了周濤的事情。
「小凡啊，不知道我家濤子在部隊裡怎麼樣了呢，咋的這一年多都沒有一個信呢。」
「濤哥在執行任務呢，現在壓根就不在國內，而且爺爺你也知道部隊可不能隨便和外人聯絡，所以才沒回家看你們。」楊凡忍著心中的悲痛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不過我想濤哥的任務應該很快結束了，到時候他肯定立馬會回來看你們。」
聽到自己孫子在執行任務，老人那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來，笑著點點頭，口中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年多了無音訊，就算是老人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孫子已經戰死沙場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去相信。然而此時得知自己孫子去執行重要任務，心中立馬就樂開了花。
周靈兒心中同樣如此，於是趕忙問道：「楊凡哥哥，那我大哥具體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她自小就是被爺爺和大哥拉扯長大，對於大哥可謂是親得不能再親，近三年多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大哥，那思念就好像潮水一般湧來，一下子那淚珠子就忍不住往外冒。
看著激動地周靈兒楊凡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自己此時欺騙他們，讓他們擁有了希望。然而事實卻是那般的殘酷，最後卻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呢？他心中糾結不已，甚至於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周靈兒的問題。
「楊凡已經從部隊裡退伍了兩三個月了，所以也不知道你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爺爺你們也不用擔心，想必你哥哥應該不需多久就能回來了。」然而此時沈美琴卻是站了出來，為他解除了尷尬，頓了頓她轉而看向老人道：「現在的關鍵是爺爺你要好好養病，不然你孫子回來看到你病怏怏的模樣，肯定會很難過的。」
不得不說女人就是女人，心思細膩，僅僅是三兩句就化解了楊凡前後不搭的矛盾。
老人和周靈兒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也不繼續追問。他們很清楚，軍隊裡的事情普通人壓根就不得而知，就算是曾經在裡面現如今退伍的軍人也不例外。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中午了，陪老人和周靈兒聊了不久之後他和沈美琴就到前台將住院費和醫藥費繳納了，楊凡這會兒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是和美琴姐一起來醫院碰到了周靈兒，不然他身上的錢就連這住院費恐怕都繳納不起。之後他們兩人再度回到了病房，將聯繫方式留下來之後，還給周靈兒留下來兩千塊錢，說好下午再來看他們後方才離去。
「美琴姐，這錢我明天還給你，還有就是我需要請幾天假你看怎麼樣？」楊凡坐在駕駛位上轉頭看向身旁的美琴姐。
「錢的事不急，關鍵是這腫瘤摘除的手術費要不少，恐怕至少也得二十多萬，你一下子可以拿出那麼多錢嗎？要不我替你向辦公室裡的同事們借一些？」沈美琴提議道，心裡則在想著怎麼才能籌集到這麼一批錢。雖然她是一名實打實的金領，每年的工資也有五六十萬，但是要拿出這二十多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這會兒真要她拿錢的話，她恐怕連五萬塊都拿不出來。
聞言，頓時楊凡那蒼涼的心就好似被一團溫暖的陽光所照亮，目光死死的看著她，動情道：「謝謝你美琴姐！」
沈美琴被他動情的目光看得心中羞赧不已，就好似那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似的，一抹紅霞偷偷的漫上了臉頰，好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