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7章 文 / 愛看天
蔣夫人到底還是沒留住那批布料,她恨恨的掛了電話。她知道蔣東昇有點錢，但是那些錢早就用在到處找蘇荷打探消息上了，其中不少消息還是她吩咐人放出去的，蔣東昇那點錢早就分文不剩。但是她差點忘了，蔣東昇沒錢，但是他還有好幾個有錢的小兄弟。
3萬塊錢不是小數目，但無論霍明還是顧辛、甘越那幾個，都是能拿出來的。憑蔣東昇和他們的關係,這筆錢借的一點都不難。
張參謀電話裡說的清楚，這筆款是一筆付清的，而且還是當天就帶了卡車直接拉走。
蔣夫人臉色有些陰鬱,她不太清楚是不是被蔣東昇察覺了什麼,不過真要是被發覺了,那個性情暴躁的孩子會不來找算她？總會來她這裡嘲諷幾句。
蔣夫人心裡盤算了一會，又給工商那邊的表弟打了電話。這個表弟是王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王家勢小，在偏遠小城還算能撐得起檯面，但是這幾年因為有嫁入京城的蔣夫人照顧，才慢慢開始出了幾個在京城做官的。
這位表弟就是其中之一，他名叫王德貴，因為本事小，職務自然也不高，來京城之後就安排在了剛成立的工商局。那會兒工商局剛建立，之前叫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衙門很小，在京城也管不到哪個——誰敢來京城腳下撒野？就算真有，那能來這兒的，沒有一個比王家差的。
王德貴接到姐姐的電話，對她的擔心一點都沒放在心上，道：「姐，你放心吧，他們要是晚接幾天還能查出來，但是當天就帶走了，付錢付的那叫一個痛快！哎，對了姐，我按照你說的給慘了不少好布料進去，全是今年最新的，你說吧，我什麼時候帶人去查他們？放心，這一抓一個準兒啊！」
蔣夫人心裡煩躁，聽了他說的更是直皺眉，心疼那些布料白白便宜了蔣東昇，「還抓什麼！蔣老爺子下了批文，准許他們買進，現在好幾個紡織廠放開了隨便他們進布料，早就混不清了，你去抓能有什麼用……」
「什麼？那，裡面還有很多殘次品布料，我想個名目查辦一下？」
「他們就做衣領，一件領子能用多少布料？把壞的地方裁剪掉就可以了。」蔣夫人也沒好氣，「就是因為用的殘次品，老爺子還特意誇了他節約，要親自教他。」
王德貴諾諾稱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怎麼突然蔣東昇就一下受到重視，還得了這樣的好處。不是一個學生嗎？他前幾天瞧見蔣易安的時候就覺得很厲害，但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學生而已，嫩著呢，難不成這蔣東昇比他外甥蔣易安還有能耐？
他這邊心裡嘀咕，但是一點都不敢說出口，只留神聽著蔣夫人的吩咐。
蔣夫人：「你這幾天盯著那邊吧，多留意著點，有什麼情況再跟我說。對了，那一批東西怎麼樣了？」
王德貴笑道：「放心吧，東西我已經都準備好了，還是放在這邊的倉庫裡，這裡沒人查。我都聯繫好了，過些天包給溫城來的那幾個人，錢到了我就給你拿過去。」
蔣夫人點頭嗯了一聲，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也就掛了電話。
王德貴卻是開始琢磨起如何打壓蔣東昇來。他雖然工作能力不怎麼樣，但是頭腦靈活，總能藉機弄一點錢來，蔣夫人正是因為跟著他投了幾次錢，倒騰了幾次鋼材嘗到了甜頭，這才漸漸對他看重，幫他一把。可以說，他來京城完全是憑藉著這個表姐，而表姐能在蔣家站穩腳跟，多半還要靠她的兒子蔣易安。
蔣家的嫡孫怎麼能被另一個沒娘的孩子比下去呢？王德貴心裡有了計較，撥了幾個電話下去，當下就派了幾個人去盯梢。一個學生怎麼會憑空拿出3萬塊錢？他就不信，這樣時時刻刻盯緊了，抓不到蔣東昇的馬腳！
王德貴身份低，混不到京城圈子裡，自然也不知道圈裡那幾位少爺的能耐，單拿出一位霍少便不是他能扛得住的。他不知道其中厲害，還只當蔣東昇也跟他似的倒騰了鋼材一類的物資。倒騰物資這活雖然來錢快，但是風險也大，他一個大人還要再三多加小心，一個處世經驗不足的男孩能有多大本事？他巴不得正好抓到蔣東昇一點小尾巴把他拖下台，蔣家兩個孫子，一個不中用到處「惹禍」，另一個讀書優秀有教養，高下立現！
王德貴心裡算盤打的辟啪響，覺得這是藉機討好表姐蔣夫人的一個大好機會，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但是他卻算錯了一件事，這3萬塊錢，不是蔣東昇弄來的，而是夏陽。
夏陽最近資金運轉困難，看到布料想收購，但是又不想再借用別人的錢。上次蔣東昇就出面借了不少，無意中聽霍明說起幾次，夏陽自發自覺的把蔣東昇的債務也背在自己身上。
新收的一批布料僅要3萬元，質量和數量遠比之前的更好更多，價格比之前也低了三分之一，不要太可惜了。夏陽琢磨著提前開了高級定制，z-錦蝶牌子的一件連衣裙標價五十元到八十元，先收費，過一個月出了成品便能來領取。
夏陽沒什麼名氣，原本這樣做還是有點風險的，但是恰巧霍靜就是他的忠實客戶，聽了這個消息自然全力支持。有了霍靜和她那幾個閨中好友在圈子裡給夏陽撐腰，再加上蔣東昇之前在壽宴上發的那份宣傳用的小冊子，當天的訂購量便達到了三百件。
夏陽沒幾天就湊足了收購布料的3萬塊錢，把，便順路將那些布料帶了回來。
其實夏陽也沒有察覺什麼，是因為女工們到了後面已經越來越熟練，經濟領馬上就要完成第一批的生產，她們正鼓著勁兒準備做接下來的連衣裙呢！畢竟，一個月二十幾塊工資的活兒可不好找，能多做幾個月，她們也是樂意的。
蔣東昇跟夏陽同吃同睡，更是第一個瞧著夏陽大把賺錢的人。他見夏陽一天就收了兩萬多塊錢，眼睛都瞪圓了，「這也太暴利了吧？」
夏陽慢條斯理的把錢收起來，「還好。」
蔣東昇踱步過來，依在夏陽椅背上嘀咕道：「這樣叫還好？那我以後別跟霍明他們干了，跟著你得了！一天就這麼多……」
夏陽拿著警衛員送來的那些訂購單，挨個登記了訂購的型號，聽見他說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揚了下，道：「也不是每天都這麼多，過幾天訂單就會少了，而且這些夠我忙一個多月的了。」
蔣東昇看著夏陽填寫訂購表，看了幾眼就會了，也抓了筆幫夏陽一起記錄，「我瞧著孫姨她們做的就挺好，而且你媽不是教出了幾個手工不錯的學生？你讓她們多幹點，別太累著自己。」
夏陽應了一聲，他原本也是這麼安排的。他之前就已經打好了紙版，也做了樣品擺放在工作室，到時候孫姨和夏媽媽教出的那幾個縫紉班的學生可以參照著做。孫姨的手藝很不錯，加上最近被夏媽媽指點著學了幾手技巧，夏陽已經很放心把這些活兒交給她來做了。
夏陽抄了一會單子，瞧著蔣東昇難得安靜下來，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這傢伙剛打完籃球，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後背上還被汗浸濕了大半，連額頭也有還未擦乾的汗，這會兒正認真的抄寫訂單。蔣東昇手指修長，握著筆的姿勢是蔣老教導出來的，很是規矩，但是他這字跡卻實在算不上規矩，瞧著倒像是脫韁野馬，自由灑脫，隱隱帶著跟前世一樣的狂勁兒。
夏陽愣了下，眼神有些複雜，他這幾天被蔣東昇照顧的太好，差點忘了這傢伙骨子裡並不是這麼溫順的人。看一個人的性格，從字跡上就能看出來，這傢伙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兒，受了欺負可從沒有咬牙往肚子裡吞的時候。不過這樣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夏陽有點困惑，他現在的思路好像被蔣東昇同化了，凡事都忍不住考慮一下這傢伙會不會吃虧。
跟夏陽預料的不同，訂單在第五天的時候，突然又增多起來，甚至一度突破了三百這個數字。
這下連霍明他們幾個看向夏陽的眼神兒都變了。他們偶爾也會去弄點錢，但是都是玩票性質的，雖然資金額度大，但是來回折騰也有風險。哪兒像夏陽這樣，發個小冊子，在家坐一天就能淨賺上萬塊錢？
顧辛見多識廣，但這會兒也被桌上那厚厚一疊訂單給震住了，他算是開眼了，今兒也見識了一回夏陽的本事。他看了夏陽那矮小的個子，又看了他入賬的大筆錢，忍不住嘖嘖稱奇：「還是女人的錢好賺，這麼一件連衣裙，京城百貨大樓裡頂多賣三、四十塊錢……」
蔣東昇立刻不樂意了，「這是高級手工定制，懂嗎你，每件都是新式樣的，能跟櫃檯裡擺著的那些一樣？那比夏陽做的差遠了。」
霍明也是來替他姐姐送訂單的，霍靜愛美，一口氣訂了三件不同款式的，這次又替一位小姐妹再追加了一件。霍少顯然也預料到了這樣火爆的場面，看著夏陽桌上不斷增加的訂單臉上也帶了了笑意，誇獎道：「不錯，小夏這買賣做的好。」霍少難得誇獎人，他能看入眼的不多，夏陽這份才情倒是讓他有幾分佩服。
「那可不是！這可真是筆好買賣，夏陽你不知道，京城裡『錦蝶』的牌子叫的有多響！」顧辛終於從錢眼裡□了，他心算極佳，幾下就算出夏陽的巨額收益，繼而看著夏陽兩眼發光，活像夏陽就是會移動的小金庫。「我當初還沒把你發的這個小冊子當回事兒，等到後來才發現這冊子內頁印著一個編號，是什麼會員號碼，我說夏陽，有訂單你接就是了，弄這個會員做什麼？難道沒有會員號碼的，你還不接了？」
「我原來是這麼想的，這批衣服我只準備小範圍預售，但是現在光是介紹來的人就有很多……」夏陽也有點頭疼，他之前是想從小圈子內坐起，但是沒想到光是霍靜就給他介紹了好多客戶，客戶再介紹客戶，已經比預想的訂購量擴大了好幾倍。這些訂單不接不好，但是接了又擔心做大了影響不好。
蔣東昇看出他的顧慮，頭也不抬的一邊填寫訂單一邊道：「你放心接訂單，專心做衣服就是了，其他的事兒交給我。」
顧辛也道：「就是，多麼大點事兒啊，別說有東哥在，那邊還有靜姐罩著你呢！夏陽你專心設計衣服就成。對了，那個夏陽啊，你給我幾個『錦蝶』的會員號碼唄，這幾天好多小姑娘找我要那個，嘿嘿！幫哥一把，啊！」
這個事兒一點都不難，夏陽大方的給了顧辛十多個印有會員號碼的卡片——其實也就是按照之前排列的編號寫的，往下接著數就是了。
顧辛跟得了寶貝似的，喜滋滋的揣進兜裡，估計問他要會員號碼的小姑娘肯定長得特漂亮。顧辛開了口，旁邊的嚴宇也跟著要了些會員卡片，他媽媽有不少朋友正在打聽，送去做個人情正好。
甘越碰了碰霍明的胳膊，道：「靜姐不是也有很多朋友要買衣服？不如現在再跟夏陽要幾個會員號吧。」
霍明搖了搖頭，笑道：「不用，夏陽早就給了。」想起姐姐霍靜當時高興的樣子，還有她大方分出會員卡片之後的幾分得意，讓霍明都覺得認識夏陽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說好的十六歲呢」篇：
蔣東昇：夏陽，你別擔心，我陪著你。
夏陽：但是明年就會出台新政策，現在做大了會影響你吧？會不會有點早？我覺得最好等兩年……
蔣東昇（默默忍住）：我也覺得最好等兩年……等你十六歲以後…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夏陽：……我們說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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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補充完畢，今晚還有二更，大家先睡明天起床就能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