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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又要打群架了 文 / 火樹

    喝聲剛入耳,秦明啟就感覺右臉一寒,有個東西擦過,釘在馬車的車棚子上,發出「哚」地一聲細響。

    仔細看去,卻是一把飛鏢。

    沒想到張翠雲這般彪悍,居然說打就打,讓秦明啟顧不得救援那個車伕,挺住身體,收起了笑容,戒備著對張翠雲抱了下拳表示感謝:無聲出手,那叫偷襲,乃小人行徑。提聲後再發鏢,就是一種光明正大的行為。

    剛才的出聲提示,只是下意識所為。正在氣頭上的張翠雲,對於秦明啟的客氣,連看都沒看,緊盯著小梅。

    小梅到爽快,一步跨過去,跳下馬車就一鞭子抽在車伕身上。

    「啪!」

    馬鞭雖短,可現在正值夏天,車伕只穿了件單薄的衣服,一鞭子下去,衣服立即抽爛一條鞭口,一條紅色的鞭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腫起。

    「啊!」

    車伕淒厲的大叫一聲,本能的向旁邊的觀眾滾去。

    觀眾們對秦明啟叫好,是因為他為大家解決了困難,也因他的個人身手了得。可對這在馬受驚後居然無能的不能讓馬停下的車伕,卻是深深地痛恨。

    「小梅,沒吃飯啊?對這種禍害百姓後,卻不知道悔改,還想仗著家族權勢逃避罪孽的惡奴,你跟他客氣么子?」

    小梅立即將馬鞭指天,狠狠一鞭子下去。

    「啊~!」

    車伕疼的渾身猛顫了三下。

    小梅反手又是一鞭子。

    「啊!」

    馬腹疼的縮捲成一團,如球一樣亂滾。

    觀眾們對這場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無人敢於出頭。

    就在這時,卻見一位年輕人,在朋友的攙扶下擠過來。右臉紅腫,嘴角流著血絲,筆挺的西裝早已褶皺不堪,沾滿了灰塵,胸前的照相機破了一角,顯然也是這次馬受驚的受害者。一見車伕的慘樣,他張嘴叫了聲:「好!」

    聲音不大,還有些嘶啞,可攙扶他的那群人卻齊聲大叫:「好!打的好!」更是用照相機連連拍照。

    有人帶頭好辦事!剛才大家礙於車伕是田家的人,不敢出聲,見有人出頭,自然跟著叫好。

    「對!抽的好!」

    「打的好!這樣的惡奴,就是缺乏管教!」

    「打!狠狠地打,最好直接打死算逑。」

    ……

    小梅也不是個善茬,在觀眾的鼓舞下很是興奮,越抽越起勁,鞭子聲不斷,叫好聲不斷,最後,車伕的衣服被抽爛,皮開肉綻,渾身是血,鞭痕纍纍。

    「呸!惡奴。」

    「好!打的好,這樣無法無天的惡奴,就該有這樣的下場!」眾人紛紛怒視,那個被打的年輕人則狠狠地對那車伕身上吐了口帶血的濃痰,他那幾個朋友也跟著吐痰。觀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無人敢於學習他們的行為。

    見車伕暈過去了,小梅呸了聲,將鞭子一丟,跟女俠似的,高昂這頭,對周圍抱拳一禮,這才回到張翠雲身邊。

    王世華原本是要幫忙的,可一見張翠雲並沒有直接對那秦明啟動手,而是通過打車伕來羞辱秦明啟,頓時就明白了張翠雲要幹什麼。所以,他一直斜靠在一樓大門口的門框上,笑嘻嘻地看著,心頭卻等待著田家那邊的反應。

    那幾個年輕人一出現,立即吸引了王世華的目光。在湘西,能有衣服穿就不錯了,一群人都穿著西裝之類的高級貨,在打滿補丁衣服的人群中,有種鶴立雞群之感,想不吸引目光都難。在王、田兩家爭鬥的前沿中,他們居然敢無視田家,就更能說明他們的身份不簡單。加上他們說的是國語(普通話),非本地人,更是人人胸前都掛著個照相機,時不時的對車伕和小梅拍照……王世華心頭估計:他們多半是外地來的記者。

    秦明啟見王世華靠在門框上,心頭一喜,正想著如何將王世華激怒而動手,沒成想,張翠雲卻冷聲問道:「聽說半個多月前,你也想到張家堡去打擂?」

    「對!」秦明啟大喜,看著王世華,趕緊譏諷道:「只是沒想到被宵小之輩捷足先登了。」

    王世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抬了下右手,算是跟他打過招呼:你且得意著,等時候到了,老子再跟你算總賬。

    張翠雲異常憤怒,怒目圓睜,橫眉冷對,雙手卻向左右腰間一摸,刷地一下抽出兩把砍刀,

    她這兩把砍刀的刀背比普通砍刀要厚一半,刀身細了些,長度卻長了一尺,有點怪異。而她的起手式卻是右手握刀舉高,左手反手抓著,顯示出她接下來的招式會用個『巧』字。

    「就你這狗熊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來!來!來!我家籠子裡的母熊正好缺個伴,本小姐這就抓你回去跟它配對。」

    說完,一個箭步上前,右手的砍刀向秦明啟的大腿凌厲砍去。

    秦明啟不敢大意,一個燕子翻身,利索的從馬背上跳到另一邊。

    「居然派個女人出戰。怎麼,王家的男人都死絕了麼?」怒視王世華,冷笑道。他是真的不想跟張翠雲動手:在男尊女卑的觀念下,哪怕是江湖上,女人也被視為弱流之輩。看張翠雲這起手式,走的是『巧』字,正是他大開大合的功夫的剋星。打贏了很正常,江湖上也不會叫好;可萬一不小心打輸了,那會被人笑話一輩子。

    「大膽!」王世華的護衛齊聲怒喝,提棍要衝出去,卻被王世華抓起棍子攔在門口。

    王世華對秦明啟看了眼,不屑的撇了下嘴,雙臂抱棍,昂首望天,一副你還不配的樣子。

    「你亂叫個么子勁?本小姐是張家堡的張翠雲,不是王家的人,少在本小姐面前扯東拉西。看刀!」

    就在張翠雲舉刀要攻時,對面的田家酒樓終於有了動靜。

    「住手!」

    王世華抬頭看去,心頭有些詫異,來的居然是田家未來的當家人田家富。

    兩家酒樓都有三步台階,因而比街面要高出半米,到讓兩人能無阻的對視。

    田家富了了眼王世華後看了車伕一眼,一揮手,有四個護衛跑過去將車伕抬回店裡。藉著這短暫的功夫,田家富又掃了眼張翠雲,心頭很是不爽:張翠雲那意思是說:這事,跟王家無關,有本事你衝我張家來。這跟計劃有些出入,讓他有些為難。張家可是有正規軍,正愁沒借口介入,田家如何敢招惹?

    就在田家富目光深沉,思緒如電時,沒想到,那幾個西裝筆挺的記者卻怒氣衝天的衝了過來。

    打頭的那人約二十六七,戴著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膽子卻不小,怒視田家富,沉聲問道:「這車伕是你家的?」

    你又是哪根蔥?田家富大怒,正要呵斥,沒想到對方一見他點頭,先開火了。

    指著田家富,暴跳如雷的咆哮:「你家的惡奴在鬧市縱馬狂奔,踩踏撞傷多人之後,不僅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反而仗著權勢有恃無恐,簡直是無法無天。現在是民國,不是封建朝廷,我問你,你家的惡奴到底有什麼資格,敢無視百姓,敢當場行兇?」

    王世華心頭那個樂呵勁啊,嘴巴都快笑歪了:這些記者果然口鋒犀利,開口就是一頂接一頂的大帽子,瞬間就把馬屁受驚的事上升到國家民族大義的高度,抨擊的張家富面色發紅,暴怒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記者一指田家富的鼻子的那一刻,整條街瞬間鴉雀無聲,大家呆若木雞的看著:世家大族不是人人都敢挑戰的,尤其是龍塘鎮被田、王兩家控制了二十多年,其威嚴早就深入人心,出了老對頭外,還沒見過誰敢如此放肆……沒人敢對車伕吐口水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講的好!這樣的惡奴,就該死!能教出這樣的惡奴來,可見,主人家也不是個么子好東西!」

    作為老對手,見對方吃癟,心頭就樂呵,只是自己這邊的帶頭人沒發話,大家還不敢出聲,畢竟,這裡面還有個『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區別對待。現在好了,見自己這邊的未來家主首先叫好,擺明了是要噁心噁心田家富,哪還不知道怎麼做?

    「對啊!這樣的歹人,就該滾出龍塘鎮,免得玷污了我們龍塘鎮的名聲。」

    「沒想到,田家人居然這麼橫行霸道,這樣下去,我們這些老百姓還有活路嗎?」

    別人怕田家,可王家人不怕,紛紛落井下石。

    那幾個記者一見百姓呼應,頓時人人趾高氣揚,一副為民眾出頭伸冤的好漢樣。

    王家人一罵,田家人立即就把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區別轉化為內部矛盾,自然是要猛烈回應。

    「馬兒受驚,關田家么子事?少他媽的在老子這裡無理取鬧。」

    「車伕的是,跟我家有么子關係……」

    自從王世華的話一出口,圍觀群眾立即作出了反應:王、田兩家的人開始往各自陣營那邊跑,剩下的人則要麼躲進客棧,要麼快速離開,而那些店舖,迅速關上門窗。剛剛還擁擠的街面上,迅速形成了以街中心為線的兩大陣營……這是王、田兩家又要大打出手的徵兆,大家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門清的很。按多年培養下來的規矩:群架一旦打起來,除了王、田兩家直系的店舖外,不會衝擊對方地盤內的無辜店舖,他們也不能出去幫忙。就算偶爾被波及,事後也可以理直氣壯的找自家的保護著要求賠償,我每個月給你交了這麼重的稅,誰讓你沒保護好我?

    只是可憐了那幾個被夾在中間的記者,還沒發現這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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