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孽 文 / 希蕭逸
身子被人推了一下,南宮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木言要傷害他的孩子,儘管木言還不知道他懷有身孕,出於母親的敏感,南宮洛在不能傷害木言的情況下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木言腳步不穩的往後退去,然後在南宮洛的眼前彭彭彭的滾下了石階。
乓~環兒手上的食盤掉落,發出破裂的聲響,環兒驚嚇的不成聲,看著木言滾了下去,才臉色慘白的衝了下去。
「啊~」一陣驚天動地的慘痛衝破雲霄,四周忙活的下人們都被這一聲慘叫紛紛的吸引了過來,木言被一群丫鬟們包圍著,南宮洛看到了木言體內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
「什麼事這麼吵?」打開書房大門的半水冷漠的看著被人圍城一團而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丫鬟們,如同踩著冰冷的雲彩走了出來。
看見半水走出書房,環兒立刻跪了下來哭聲大喊。
「王爺,你要為王妃做主啊,南宮護衛害死了小皇子啊,王爺,王爺你要為王妃做主啊。」
「哦?是嗎?」半水如同事外之人一樣,轉身看著離門不遠的南宮洛,冷笑了一聲,真是能扯,南宮洛離階梯至少幾米遠,而且依南宮洛的個性不可能跟人有交集,這群人是活的不耐煩了。
「王爺,王爺,王妃懷的可是小皇子啊。」
「小皇子?既然是小皇子還不趕緊喊大夫。」半水冰冷的口氣,寒了環兒的心,更讓下人們肯定了南宮洛在府裡的與眾不同,南宮洛害死了小皇子,而王爺不但不生氣更不對南宮護衛加以懲罰,下人們不得不好奇,南宮護衛到底是何許人也,值得王爺如此寬容對待。但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下人們大跌下巴。
「你沒事吧。」半水問的不是木言,而是身後的南宮洛,雖然沒有轉身,可南宮洛知道半水如此坦言問的是誰。
「屬下沒事。」南宮洛淡然的說道。
疼痛不已,臉色發白的木言一聽這話立刻氣暈了過去。
「快,王妃暈了。」
「哎呦~王妃可能小產了,怎麼還能在這裡吹風,趕緊送房裡去啊。」從廚房趕來的大娘不知道王爺就在這裡,立刻大聲的喊道,喊完才覺得不對勁,太安靜了。
「王……王爺……」轉頭一看,當時沒認出是王爺,當看到半水身後的紫色身影時,精明的大娘立刻認出了這個人是誰,撲稜一聲軟著身子跪了下來。
「你有經驗。」半水冷然的勾起左邊的一絲秀髮。
「是,是的,老奴曾生育過七個孩子。」大娘顫顫巍巍的說道。
「好生照應著,別讓她死了。」
「是,是。」大娘嚇了一大跳,心裡頓生同情,看來王爺並不是很喜歡王妃。
「散了。」說著走下台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昏厥的木言一眼,南宮洛定定的站著,身體未動,風輕輕的撩起了他的秀髮,在南宮洛的注視下,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將木言帶回了房間。
而此時,國都皇宮內早已知曉木言小產,宰相立刻進宮面聖,當著皇帝的面老淚縱橫,四皇子也知曉了南宮洛的事情,立即進宮面聖,皇太后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帶著太醫和一干宮女直奔絕王府,頓時,整個國都鬧的人仰馬翻,驚天動地。
南宮洛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心裡無限感慨,紫杉輕搖,好似踩著夢幻的煙霧,走在空幻的夢境裡一般,微暖的陽光打在臉上,暖呼呼,懶洋洋的,自懷孕以來,南宮洛有了嗜睡的習慣,儘管這樣,南宮洛竭盡全力的用撐了下去。
一個孩子,還未出世,全部變成了血水,一個生命來之不易,消失的卻如此之快,那我的孩子呢,是不是稍微的摔一跤,撞一下,也會如同這個孩子一樣,弱不禁風的消失呢。
半水走出書房,繞過假山,穿過一條林蔭小道,忙無目的走了良久,當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湖中小亭。
清風撩撥,湖面水紋蕩漾,波光粼粼,幾隻野鴨成群結隊的在湖中遊玩,天空偶有幾隻鳥兒飛過,湖邊的白蓮開的正燦爛,很安靜,很隨和,半水第一次仔細的觀察了他住了幾個月的地方。
坐在有些冰涼的石凳上,桌子上擺放著時令的說過和一些糕點,不過半水此時的心思並不在瓜果和風景的身上,而是憤懣南宮洛為何遲遲不出現。
難道是做早餐去了?看看天上的太陽,此時早已經過了早餐時間,難道是沏茶去了?未免去了太久,或者是……難道是孩子又鬧騰了,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半水立刻站了起來,帶著些許的焦急,腳步匆忙的轉身就走。
「王爺,王爺……」剛走出涼亭,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著,狼狽不堪的衝了過來,半水冷然的繼續往前走,小廝哪是的王爺的對手,王府裡的下人都沒有武功底子,只有王爺和南宮護衛會武功,他們就算是用跑的也趕不上王爺的腳步啊。
「王爺……皇太后來了……」看著就要轉彎消失在竹林後面的王爺,小廝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吼道,想當然,他的話語沒有起作用。
半水一門心思都在南宮洛身上,誰管皇太后來不來,來不來也不關半水的事情,小洛會不會因為那個女人的話又悄悄的走了,早知道就不該心軟,一刀殺了算了。
「小洛。」走著走著,南宮洛就出現在半水的視線範圍裡了。半水冷漠的看著憑空出現的南宮洛,懸著的心總算是鬆了下來。
「少爺,皇太后在等您。」
「皇上,皇太后知道王妃小產的事情了。」
「是。」
「走,看看去。」半水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冷笑,南宮洛側過身頷首,看著半水白色的鞋子從他面前閃過,而後才轉動腳,跟在半水的身後,這麼多年了,只有看到半水的背影才能安心。
尊者曾經說過,南宮洛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最可怕的人,因為睿智的尊者看不見南宮洛的心,陰狠的怨者察覺不到南宮洛的情,神經大條的長者沒看到南宮洛的粗,南宮洛做每一件事情都非常的完美,天衣無縫,細緻入微,讓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只有南宮洛知道,在三歲那年,南宮洛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的同時,也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膽小,最可悲的人。
「月兒,王妃怎麼小產……」半水剛踏進房間,坐在床上安慰木言的皇太后立刻冷著臉,斥責的質問道。
「是你身後的護衛做的?」半水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忙碌的丫鬟手裡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去,半水最討厭的就是血,無論什麼時候,殺人時,半水也從來不見血,身上更不會沾上血。
半水冷然的好有耐心的往後靠去,眼睛注視著前方,左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皇太后沒想到半水居然是這樣一個冷心冷情的人,看著那些滲人的血水從他的面前走過都無動於衷,那可是他的孩子啊,一個人怎麼能做到如此殘忍的地步。
「來人啊,將那個護衛拉下去仗斃。」皇太后氣的全身發抖,毫無形象的大聲吼道。
立刻就有人衝了進來,兩個帶刀侍衛衝著南宮洛走去,南宮洛也不急,只是淡然的拿了一條手帕遞給半水,半水頭也不抬的接過去,將手帕放在鼻尖,抑鬱煩躁的心情因為手帕的原因有些好轉。
「誰給你們的權利動我的人。」閉著眼睛的半水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和讓人如看見鬼魅般的毛骨悚然,總之只要是聽到這個聲音,周圍人身上的雞皮疙瘩,和恐懼感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
「哀家給的,絕王,你貴為淨月王朝王爺就該知道王朝的王法,你的護衛害死的可是小皇子,是淨月王朝的皇室子嗣,其罪罰應當五馬分屍,死無全屍。」
「哦?原來只是死無全屍啊,我還以為又是老套的折磨致死呢,小洛啊,看來皇太后對你還算仁慈。」
「你……」皇太后知道半水話裡含沙射影,是在指責她當年間接害死伊水皇后的事情。
「這件事情已經鬧的人盡皆知,若不給出個交代,以後天下人該如何議論你。」
「給誰交代,你嗎?還是皇上,亦或是宰相?」
「淨月,木言是宰相的掌上千金,宰相割愛嫁女,你應當好好珍惜,不該為了一個護衛而傷了王妃,更何況這個護衛還害死了你們的孩子。」
木言心力交瘁的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捂著嘴低低的垂淚,看的皇太后愈發的心疼,更加肯定了要殺死南宮洛的決心,可沒想到半水會為了一個護衛跟她爭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