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失去 文 / 希蕭逸
黑暗下,簾子輕輕的落下。
又是一個白天,又到了一個夜晚,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多少夜,日月交換,斗轉星移,轉眼,又到了一個個的白天,眨眼又過去了一個個的黑夜。
蓮花燭台上的蠟燭好似入定的菩薩,橘紅色的光亮好似搖曳在天際的太陽,只是這個太陽力量太小,它用盡了所有的力量,綻放了所有的光芒,只能照亮一點點地方,卻留下更多的黑暗。
紅燭搖曳,沙曼飄飄,陰雨連連,紅蓮妖妖,雨水點滴,魚兒跳躍,樹葉零落,花兒散。
風,伴隨著花香,雨,陪伴著風兒,呼~如夢似幻進入誰的夢鄉,只願長夢,不願醒,此生葬在美夢中。
紅紗帳,軟語噥,公子如玉,月如長弓。如玉公子,雙眼迷濛,風兒扶臉,眼如星辰。
「是誰?」床上人聲音沙啞的看著紅紗帳外不斷靠近的人,略微顯得吃力的做了起來,半躺在床上,冰冷的雙眼帶著乾澀的赤紅,蒼白的臉頰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個人影愈來愈進。
「小洛?」半水疑惑的喊道,紅紗帳,醉紅顏,手細如蔥,分外妖嬈,十指纖長,紅紗帳中現紅顏。
「小洛?真的是你?」床上的人激動的雙眼含淚,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奔向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啪~沒擁抱,沒有激動的痛哭流涕,沒有高興的嘶聲大吼,而是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去了哪裡?」半水冷著臉,雙眼如炬的質問道。
如夢似幻的南宮洛雙眼淡漠的看著這個極力掩飾內心激動的人,張開雙手,緊緊的將半水納入懷中。
半水壓低了眼眸,冷聲喝道。
「放手。」
南宮洛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將半水抱的更緊,下巴搭在半水的肩膀上,嘴巴時有時無的劃過半水敏感的脖子。
「我讓你放手。」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炙熱氣溫,還有南宮洛的雙唇時有時無的輕觸,就是這樣些微的動作,半水的身體居然立刻有了反應。
「南宮洛,再不放手,本王……唔」半水迥然的看著突然放大的南宮洛,雙手抓著南宮洛的胳膊,不想推開他,但更不想被南宮洛輕易的折服。
「呼~」乘南宮洛鬆口的空蕩,半水猛的推開南宮洛,深深的呼吸,然後氣憤中帶著不可抑制的恨意瞪著淡漠的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引起不了他興趣的南宮洛。
「這幾天你去了哪裡?」南宮洛邁著步子靠近半水,半水往後退了一步,而後又站住腳步,看著越來越靠近他的南宮洛。
「回答我的話。」
南宮洛忽然頓住腳步,抬起右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而後又淡漠的看著半水。半水看著南宮洛,感覺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小洛,你的孩子呢?你的手怎麼長出來了?」說完,退後一步拔出掛在床上的劍抵在南宮洛的脖子上。
「你是誰?誰派來的,從實招來,否則,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南宮洛淡漠的眼神中忽然有些迷茫,看著半水,看看自己的肚子,再看看右手,轉動了下右手的手指。
半水冷然的看著好似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南宮洛,此時他也在打量這個跟南宮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不管是個子,身體,氣味還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息,甚至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熟悉的讓半水發狂,那是屬於南宮洛的氣息,那是南宮洛身上無可取代,獨一無二的氣息,他是南宮洛。
「小洛?」半水放下劍,看著低著頭不語的南宮洛。
南宮洛聽到半水的呼喚抬起頭,一半淡漠,一半迷茫。
「孩子呢?」半水冷然的問道。
南宮洛摸著肚子,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好似那裡曾經真的有一個孩子存在一樣。南宮洛忽然皺緊眉頭,身子不斷的往後退,乓啷,半水放下手中的劍,眼神緊湊的跟著南宮洛的身子,南宮洛退一步,他進一步,一退一進,直到南宮洛把自己逼近了角落裡。
「轟隆~」天空一陣電閃雷鳴,南宮洛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一般,抬起頭,臉色蒼白的看著臉色同樣憔悴的半水。
「怎麼了?說話。」
南宮洛動了動薄弱的嘴皮,停下來看著半水,而後又蠕動嘴皮,又看著半水,這樣反覆了好幾次,南宮洛在半水幾乎不耐煩的狀態下裂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洛,你……」半水不知道南宮洛為什麼會笑,可是看到南宮洛的笑容,他的心疼的厲害,眼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南宮洛伸出右手接住半水留下的淚水,身體更加的貼近後面的牆壁。抬起手,伸出舌頭輕舔那滴晶瑩的淚水,是鹹的。
「你……」半水白了一眼南宮洛,此時的南宮洛只看著手掌,並沒注意到半水的眼神。
「這些天,你去哪了?」想到南宮洛這幾天的消失,半水整個身體立刻冷了下來,包括他的心,他的眼睛。
南宮洛看著半水離他越來越遠的背景,淡淡的閉上雙眼,雙數撫摸著平坦的肚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在問你話。」遲遲聽不到回答的半水轉身,巧笑倩兮的看著南宮洛,忽然眼睛猛的睜大。
「小洛。」半水奔向南宮洛,可是晚了,就在半水的手指將要碰觸到南宮洛的時候,好似一陣風,又好似一盤散沙一般,南宮洛的身子就像被打破的鏡子般破裂,又似春風下的梨樹一般,支離破碎。
「小洛,你去哪裡,小洛,小洛……」
「怎麼回事?月兒在喊誰?」皇太后看著一臉痛苦,不斷搖頭囈語的淨月,心如刀絞,連忙招來在一旁伺候的太醫。
「皇太后,大皇子高燒不退,老臣無能為力啊,過了今晚在不退燒,大皇子……」
「住口,大皇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哀家要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皇太后息怒,老臣這就商量對策,或許會有別的方法救治大皇子。」
「還不快去。」
「是,是,臣等這就去。」
幾個太醫院有頭有臉的太醫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進行一番討論,時而垂頭喪氣,時而搖頭,時而皺眉,時而翻翻醫術,時而在紙上寫滿字,而後又是一陣激烈的討論,藥換了一壺又一壺,太醫來了一個又一個,可大皇子的病勢來的太猛,太急,太醫們使出渾身解數,拿出看家本領,皇太子的並還是不見好轉。
「少主怎麼樣?」這邊,歸洛山莊內的三位長老並不比王府的人好到哪裡去,天天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他們此時的身份不宜曝光,更不宜外出見人,只能乾著急的等來消息。
「尊者,少主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太醫們束手無策,這可怎麼辦?」
「少主從不生病,這場病怎麼會來的這麼突然。」長者擔心的說道。
尊者看了眼四周,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只留下怨者和長者。
「解鈴還須繫鈴人。」怨者一語雙關的說道。
尊者激動的跺了跺手中的龍杖,大聲的說道。
「沒有解鈴人,是人就會生病,少主是人,他也不例外,怨,你今晚去王府看看,少主千萬不能有事。」
「怨,你們在說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懂。」
「哼!你要是能聽懂,天都要塌下來了。」
「喂!別以為我好說話你們就欺負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最好安分點。」尊者聲音沉重的說道。
「否則,我先讓你的天塌下來。」
「你又威脅我。」
「怨,看好他,別讓他惹出麻煩來。」
「你總是這般的獨裁**,什麼事都由你說了算,今天,我偏不聽你的。」
「好。怨,從今而後,不用管他,捅出簍子來,讓他自己處理。」
頓時,好似被世界拋棄了一樣。